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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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嫣想其她和耶律湛轩一起写的月老牌。

她站在姻缘树下,抬头看,那些月老牌有的藏得很深,有的挂得很高,但是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却离视线很近,都能看得清楚,她看见了属于她的那一块。

齐嫣,耶律湛轩。

美得就像一纸婚书。

可是,却突然有另一块月老牌晃花了齐嫣的眼睛。她摇了摇头,重新定睛一看。没错。就在她和耶律湛轩的月老牌的旁边,有另外一块,上面清楚的写着——齐嫣,云镜。她趔趄两步,再不敢抬头。

行踪诡秘的云镜在那几天忽然消失了,客栈的房间空空的,还积了尘,他似乎有三五天都不曾回来住过了。

客栈日渐冷清。

有一天齐嫣和宁思因为某件小事而争吵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大街上传来惊恐或凄厉的哭叫。有人在说:“快逃啊,魔鬼杀人了。”

齐嫣冲到客栈门口边看见满手血腥的云镜,身着黑色斗篷,高举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剑尖的鲜血滴进满地黄沙,他的眼神如死灰一般,眼睛里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表情也是冷得可怕。齐嫣看着他一剑割下路边小贩的人头,她吓得尖叫出声,然后云镜被她的声音吸引,转过脸来,死死地盯住她。

她想起那块月老牌。

她看着长剑像咆哮的猛兽,劈头盖脸扑过来。她却吓得不能动弹,双腿像被牢牢钉在地上。就在剑刃即将割破喉管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云镜——”

众人口中杀人的魔鬼有了一丝犹豫,动作停顿了。盯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喃喃地轻念:“齐——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耶律湛轩和宁思突然从客栈里跑出来。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耶律湛轩半带质问半带抱怨的这一声,瞬间把云镜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他的长剑改变了方向,身体再度移动起来。

直奔耶律湛轩而去。

漫天风沙之中衣襟狂舞,像跳动着一曲悲伤的挽歌。尽管齐嫣已经哭喊得声嘶力竭,剑尖还是轻而易举地刺进了耶律湛轩的心口。

齐嫣的心真的碎了。

碎了三个人的心。

耶律湛轩倒在宁思的怀里。

最悲痛时,欲哭却无泪。齐嫣看见脚边有刀剑铺子里落出来的烂铁,是半截断掉的匕首。她俯身捡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唤:“云镜——”一声一声,每每传到云镜的耳中,斗篷之下掩藏的邪恶身躯就会有些僵滞,空洞的眼睛里,也会有些许的迟疑。她说:“云镜,是我。齐嫣。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

云镜在原地站着,面无表情。

某个瞬间他凝神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齐嫣,眼神里多了一些迷茫。他慢慢地伸出没有握剑的手,去抚摸齐嫣的脸庞,却突然一僵,手停顿了,低头缓缓地看下去,只看到一点点寒铁断裂的边缘。那半截匕首几乎全没进了身体。

云镜跪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涓涓地涌出来。正因为这样,他的魔性消失了。他的头发忽然变成银白色。神态间的凶狠和呆滞都没有了。

他好像又是原来的云镜了。

他望着齐嫣凄然一笑:“你是对的,只有杀了我,才能阻止我成魔。”齐嫣不懂:“你为何会成魔?”云镜摇了摇头:“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还在这梦镜城里吗?”“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整座梦镜之城都是属于我的,我要他们留下,他们就永远别想离开。”

“齐嫣,我留他们,是因为不想看到你因为失去耶律湛轩而痛苦。原本他们已经彼此相爱,是可以打开城门脱离梦镜之城的。但是我施法,使城门依然为他们关闭,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制造机会,让耶律湛轩重新爱上你。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梦镜之城虽然成就了许多姻缘,但也有无数困死在这里的怨灵,当他们得知,我为了你而违背梦镜之城的守则,改变了这里的因果秩序,他们觉得,这对千百年来因为梦镜城而受到

奖惩,因循规则的人来讲,是不公平的。他们的怨气因此而爆发,他们攻击我,占据我的灵魂,驱使我成魔,迷失心智,胡乱杀人。这是他们给我的惩罚,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一手造就的梦镜之城,原本他们就是一个错误。”

云镜,镜云。

原来云镜就是传说中的梦镜仙。是月老身边犯了过失而被贬的小童。如今他已脱离天地人三界,游走于无形。他一手造就了梦镜之城的传说,扮演着一个非正非邪的中间人角色,为相爱却不能的痴男怨女们,营造着相爱的环境。他在梦境城,看着这世间姻缘的聚和散,也看着人性的胡乱与卑微,他常常化身成不同的角色,介入前来梦镜城的情侣当中,像看戏一样,观看着别人的悲喜。

直到他遇见齐嫣。

他爱上了她。

这个有点迷糊却善良又楚楚可怜的姑娘。他对她的爱在心里疯长。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去争取,所以只一味地隐忍和成全。他为了她违背规则,徇私,引来了怨灵们的不满。他为了她走入这条不归路。

最后,却是他心爱的那个人,将他杀了。他的爱和他的生命,一并被制止。

从此以后,再没有梦镜仙,再没有镜云笺。

爱情只剩下最纯净的爱与不爱。没有阴谋。没有强迫。虽然心碎心疼犹在,但真实的酸甜苦辣,却永远是生命里最宝贵的回味。

只可惜,这道理却竟是要用生命的陨落才能换得。

“多可惜呀,齐嫣,你以后再犯迷糊,我却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变聪明一点啊?”云镜憨笑着,笑得很吃力。

齐嫣却哭了。她在云镜的身边僵坐着,眼神空茫。当她得知眼前所有的悲剧都是因她而起,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死去的人,面对自己,面对云镜和耶律湛轩。她轻轻地覆盖住云镜的手。她说:“我看见你挂在姻缘树上的月老牌了,云镜,谢谢你。”

“是我谢谢你。”云镜的手缓缓垂下去。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笑还留在嘴角,身体却僵了。此时满地鲜血铺洒。云镜的血,耶律湛轩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突然地动山摇。黄沙与白雾,将良田与房屋吞没了。

齐嫣觉得地转天旋。就好像她初来梦镜之称的时候那样。

渐渐地,耳边浮起人声、马蹄声、车轮声,待烟雾都消散了,齐嫣发现自己已回到京师沧澜。一切都是熟悉的景况。

天与地的色彩,也鲜艳了不少。

只有眼泪依然还挂在面颊。

都结束了吗?

【烟花灰烬】

神思恍惚间,有一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经过。齐嫣只听旁边的路人议论。有人说:“这宁家小姐再刁蛮,也斗不过宁老爷的铁腕,不想嫁也得嫁。”有人说:“新郎官是耶律家的公子吧,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年纪轻轻就瘫了半身。”齐嫣顿时蒙住了,呢喃道:“怎么可能?他们在梦境之城不是彼此已经深爱了吗?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身旁的人立刻听到了齐嫣的自言自语,像观赏文物似的:“唉,姑娘,什么是梦镜之城啊?”

“你不知道梦镜之城?”齐嫣更糊涂了。原本整个东离国的人都知道镜云笺的传说,这传说跟嫦娥奔月、夸父追日一样久远和普及。可是忽然之间,又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镜云笺,问再多的人,他们都摇头,都以为这小信使在做白日梦。

斜阳西沉。

沧澜城的天,逐渐昏暗起来。齐嫣终是不得不相信,镜云笺的传说不存在了。或者说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她不知道云镜的死究竟给现世带来怎样的变化?为什么耶律湛轩还活着,却成了无法行走的病瘫?为什么宁思不再那么疯狂地爱着耶律湛轩,就连成亲也是受迫?但这一切似乎都离她很远。她没有能力解释,也没有能力干预。

那是别人的故事,不容她参与。

只有掌管命运因果的神才知道,耶律湛轩之所以会复活,是因为他沾到了云镜的血。那是云镜能够为齐嫣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可耶律湛轩毕竟在梦镜之城里犯下了一个残酷的过失,他利用并辜负了齐嫣,他的自私和宁思的奸狡,使他们虽然活着回到了现实,但却不能安然地享受着一段真爱带来的幸福。真的爱,必须是纯洁的,没有瑕疵的。

事实上千百年来有许多像耶律湛轩和宁思那样的人,他们在梦镜之城相爱,回到现实,却又重新跌入残酷。他们虽然可以如愿厮守,但接踵而来的考验与变故,也一样会给予他们无情的打击。无论他们最终相守白头,还是分道扬镳,都没有谁能预测。

只有一件事,齐嫣是清楚的。纵然在梦境之城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受到命运的颠覆,可她的心还在。她的爱还在。

被利用被辜负的伤痛,也激不起她的怨念和仇恨。耶律湛轩,依然那么深深刻刻地占据在她的心头,如春花般灿烂,也如冬雪般寒冷。

这时有几簇烟花腾空,是耶律家的喜宴到了末梢。有几簇烟花的灰烬落到齐嫣的肩头,被风吹进她的眼睛里。

她的眼泪流出来,她却笑了。

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力气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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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书

楔子

原本是曙光微透的清晨,现在却换成了疏影横斜的黄昏。

原本坐在贫瘠的自家小院里,捧着一本捡来的书,此刻却锦衣白袍,踩着一片纤细的竹叶,飘然地悬浮在半空中。

较低的竹林中,征友几名形态猥琐的山贼,围着一名途经此处的单身女子,并对其动手动脚。它们已经撕破了哪个女子粉红的衣衫,直到竹林顶上的白色身影出现,他们才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面露惊恐慌乱的神色:

“‘玉面飞骑’姜晨峰——”

山贼们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可是,半空中的男子还在发怔,他怎会是“玉面飞骑”姜晨峰呢?那不过是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里的男主角之一,姜晨峰俊朗潇洒,器宇轩昂,乃是故事中所描绘的——东离国叶荒城中行侠仗义的少年英豪。可是他——它是阿洵,一个客栈的店小二,五短身材,眼耳口鼻生的没有一点儿可取之处,他甚至穷得连老婆都讨不起,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经过他的面前,却牵着别的年轻公子的手,或者是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什么时候变成姜晨峰了?

他一紧张,想要从那片竹叶上跳下来,结果,脚底的气流泄去,他像沙袋似的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刚才那位被欺凌的少女粉面含春,笑盈盈地奔过来,一把抓住阿洵的手,搁在胸口:“你是姜晨峰?你真的是姜晨峰?啊…我居然被‘玉面飞骑’救了,我…我…”女子激动得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她又低头看了看阿洵,娇滴滴地道,“姜公子,为表谢意,明日正午,小女子在河边的银楼画舫设宴款待公子,公子可一定要来哦——嗯,到时候,公子要小女子如何报答,尽管出声便是。”

阿洵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那春心荡漾的美人儿羞答答地跑开了,半晌,磨了磨牙,剧烈地长叹一声:

“美女啊——”

§叶荒城

阿洵没有去银楼画舫。

他用了一夜的时间,摸索、思考,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走向。此刻,他真的是姜晨峰了。他从镜面般的河水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曾经并不属于他的脸。那张脸,英俊、完美无瑕,仿佛是天神般光彩照人;那副身板,亦是颀长挺拔,跟他原来的短粗截然相反。他的锦衣,墨绿镶边,白色的袍子绣着一株淡雅的兰草,银质的护腕,趁着纤长而有骨节分明的十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书里面所描绘的,独属于姜晨峰的俊朗。

他凭着对书中文字的记忆,进了叶荒城,找到了姜府。府里的家丁和丫鬟都对他行礼,称他小少爷,他问他们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他们都用一种“小少爷又不知到哪里去花天酒地喝的脑袋不清醒了吧”的表情看他。

此刻的年代,正和书中的结尾处描述的一样——比阿洵曾经生存的年代,足足早了一百年。

阿洵进入书中的世界了。

他基本上有九成笃定自己的这个念头。

他变成了姜晨峰,从外貌到声音,甚至连功夫和记忆,都是姜晨峰的。只不过身为阿洵的那部分记忆还在,他有点儿激动,也有点儿害怕。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能跟美人儿享宴游河,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尊贵的待遇,他兴奋得全身的毛孔都在跳舞。

沐浴更衣——

就在阿洵除下银质护腕的那一霎那,镜子里的他,突然发出一阵银白色的光芒,转瞬功夫,光芒消失,他变回了阿洵。

矮矮的,五官丑陋的阿洵。

他猛然吓了一跳,重新将护腕戴上,一瞬间他又变回了英俊的姜晨峰。反复几次,每一次都是在他摘掉护腕以后,他就变回了阿勋;戴上护腕,他才能是万人迷姜晨峰。

这其中的缘由谁也无法解释。

但重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结果,是目前正在发生的事。翌日阿洵没有去赴约,银楼画舫中的富家小姐,伤心失望地等了很久。后来她才知道,就在她的姜晨峰前来与她相会的路上怡红院的如花姑娘勾走了姜晨峰的魂,姜晨峰流连温柔乡,被如花姑娘迷得七荤八素的,喝了整整十大坛女儿红,大醉三天三夜不醒。

富家小姐伤心欲绝,可是她坚持要在画舫等姜晨峰。阿洵醉了三天三夜,她便等了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站在画舫的桅杆上,好像随时都要跳下来。这个消息轰动了整座叶荒城,许多人不辞辛苦地前来观看那痴情的富家小姐,富家小姐的爹娘在岸边哭断了肝肠,它们的女儿却欢喜地说我一定要等到他来见我,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的决心。

她好像有点儿疯了。

阿洵在怡红院醒来的时候,从如花姑娘口中得知了此事,心里一慌,疾速朝着画舫奔去。那时画舫已漂移至江心,与堤岸相隔了二十余丈,桅杆上的富家小姐远远地看见阿洵,突然狂喜,挥着手喊:“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等着,我这就过来见你…”

说罢,她竟勇敢地纵身一跳。

她竟然等不及,想要自己游上岸。围观的人们顿时骚动了,阿洵也惊愕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只听得一声惊呼,水中的女子开始挣扎,胡乱地扑打着水面,大口大口的水呛进她的嘴里。

她便那样死了。

事情在叶荒城里成了笑谈,都说,“玉面飞骑”迷死了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儿。阿洵听罢府中下人的议论,哭笑不得。

但是,总觉得心理压抑得慌,说不出其中怪异二级暗色的滋味。

眼皮也老是跳。

没过多久,阿洵正在后院跟丫鬟们逗笑话,谁的笑话若是能惹得他发笑,他便陪谁去郊外放风筝,丫鬟们争先恐后,好不热闹,突然听得背后一阵轻咳:“辰峰,你又在胡闹了——”阿洵回头一看,有一个着青衫灰袍的男子,豪迈潇洒,左耳上还戴着一颗黑色的耳钉,在那放浪不羁的外形之下,却装着严肃稳重的灵魂,这不正是书中所描绘的,姜晨峰的兄长,姜临绍?

丫鬟们吐了吐舌头,道了声“大少爷您回来了”,然后纷纷退下。

姜临绍的背后,款步走出了一名红衣女子,那艳丽的容貌,举世无双,一瞬间满园的娇花都被衬得黯然失色。阿洵不用细想便知道,这女子,便是时刻跟随在姜临绍身边的,如贴身婢女般,也是左膀右臂的紫官姑娘。

最神气的是,她还是当世第一美人儿。

阿洵嬉皮笑脸地凑上前:“紫官姐姐,你回来了,小峰好惦记你呢。”书中说,姜临绍带紫官去了遥仙岛办事,而书的内容,就在那里戛然而止了,没有下文。阿洵正在纳闷着,作者何以只写了一半,这里头莫非有什么玄机,哪知道,自己就被稀里糊涂地卷进书中的世界来了。

书中的姜晨峰,一向喜欢与紫官斗嘴说笑,它们是一对欢喜冤家。

但在紫官的心里,隐晦地深爱着的人,是他的哥哥姜临绍,而姜晨峰爱美人,将她们当做天上的彩霞一般欣赏,但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从来都不曾对哪个女子动过真感情。紫官睨了一眼阿洵,故意配合:“冤家,你惦记着我,我可未必惦记着你呢。”说话间姜临绍已独自回房了,他对自己弟弟的那一副风流成性的脾性早就习以为常,也无话可说。他梳洗一番后便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日,叶荒城里又出了件怪事。

城南和城北两家怡红院的花魁,为了争夺某位富家公子,双方大打出手,花魁甲抓烂了花魁乙的眼珠子,花魁乙咬断了花魁甲的耳朵,两个人双双身亡。悦来客栈里,有一位极斯文秀气的官家小姐,路经叶荒城,对客栈厨师做的菜赞不绝口,竟活生生地撑破了自己的肚皮,死状极为惨烈。

还有人称“挂面西施”的年轻老板娘,见客人付账的时候不慎落下了两锭黄灿灿的黄金,她贪念顿起,抓了金锭就跑,结果撞上了疾驰中的马车,当场死亡。可那老板娘素来为人厚道,从来也没多收过客人一枚铜钱。

第四桩命案出现的时候,阿洵正在家中后院的凉亭里嗑瓜子。姜临绍走进来喊他,他才恍然想起,姜家的兄弟素来嫉恶如仇,对城中的治安也是很维护的,又有其是遇上常理所不能解释的怪异之事,它们力所能及,必然要管上一管。

阿洵只好丢了瓜子随姜临绍和紫官一起,前往义庄检查尸体了。

死者是一名年轻貌美的舞娘,据说是舞娘前两天烫伤了左手,皮肉都烂了,舞娘嫌这只手难看,于是自己抽刀砍断了它,然后,失血而死。姜临绍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看尸体,狐疑的双眸,渐渐露出微光。

§腐骨山

传闻中,饕餮指一直被腐骨山上,一个叫做窃香门的神秘教派掌管着。姜临绍上一趟去遥仙岛,恰好听闻有人议论饕餮指和窃香门,所以才对叶荒城接连发生的怪事有此猜测。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腐骨山,经过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窃香门的所在。

繁花似锦。

云影天光景色旖旎。

窃香门的门主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名叫灵素。她双目失明,空洞的眸子,像一口枯井。但她清秀飘逸,性情也极为冷傲孤僻。

“饕餮指害人?嗬,笑话!我窃香门历来遵从祖训,将饕餮指以圣物镇压住,严加看守,怎会容许它流落民间,肆意为祸?”美人儿灵素柳眉一蹙,不怒自威,轻轻一幅绣便命门下的人将访客赶走了。阿洵等人吃了闭门羹,在离窃香门最近的飞鹤客栈歇了脚。

那天夜里,他们挑灯夜谈,想着如何能让灵素的态度软化,愿意与他们合作,共同追查清楚这件事情,但是讨论却毫无结果。阿洵呵欠连天,一个劲地只想睡觉。紫官骂他:“你的态度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慢,好好向大少爷学学不行吗?”

阿洵摸了摸耳垂,嬉皮笑脸地说:“改天我也去穿个耳洞,紫官姐姐就喜欢我,不喜欢我大哥了。”

紫官的脸顿时羞得绯红:“呸——再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姜临绍无奈地站起身,负手仰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突然见院中的梨花树下,有人影一闪,他警觉地飞奔出去,那人影踉踉跄跄,几乎跟他撞个满怀。

“灵、灵素姑娘?”

众人顿时一愕。

窃香门的门主灵素,双目呆滞,却饱含热泪。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几位,我错了。原来白天阿洵等人离开窃香门以后,灵素左思右想,觉得不妥,于是便到密室查看。饕餮指存于密室之中,用九曲玄冰做匣,封印镇压。灵素进取的时候,饕餮指尚在,但她仔细地看,那九曲玄冰上却有了摩擦的痕迹,想必是被人不止一次地开启过。灵素心中狐疑,却冷不防地遭到门下弟子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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