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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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辉发愁的看着那只麂子，摇头道：“你就顾着吃，这么大个儿，我得多长时间才能收拾完？再烤起来，没有个小时能熟吗？”
“没事儿没事儿，洗剥的事情交给我。弄干净了，烤个小时也没关系啊，咱们留着晚上就着饺子吃不行吗？”
“你怎么洗剥？”董小辉斜眼看着秋凉：“就用爪子刨吗？总觉得不靠谱。”
“我还可以变成人形啊。”秋凉想着这是一个很容易刷好感的事儿，立刻把这福利让给人形了。
看着山洞外小溪边，秋凉在那里熟练地洗剥麂子，虽然他不会厨艺，但人家修为高啊，小刀轻轻一划，就把麂子最外面一层皮剥了，再把血水处理一下，于是一只干干净净的麂子就被放到了烤架上。
董小辉刷上了调料，接着就去整治其它菜肴，秋凉在他身边温柔看着，只看得董小辉有些不自在，小声道：“阿凉你看什么呢？”
“啊？啊！那个……我觉得吧，团圆饭在山上野炊的，全世界大概咱们是独一份儿吧。”
秋凉转了一下麂子，旋即想起应该还有一对，大尾巴狼和桑添恐怕没那么快回学校，虽然他没有闻到对方味道，但他相信，那两只肯定也在此山中，只是云深不知处罢了。
“确实很别致，独一份儿应该没错了。”董小辉将煎好的鸡蛋切成丝状，摆在盘里，一道“五彩拉皮”便成型了，他随手放在饭桌上，又去煮海兔，忽听秋凉道：“咦？天阴了，应该是要下雪了。”
“不是吧？又要下雪？今年的天气还真是怪异。”
董小辉将海兔放进锅里，连忙也跑出去看，果然就见早上还是湛蓝的碧空，此时却被层层铅云覆盖，明媚的太阳躲进云层中，大地一片萧瑟。
“哇！山云，小辉你看。”
秋凉忽然指向旁边山脉，果然就见层峦叠嶂间，有一层一层的白云涌动不休，转眼间就覆盖了大部分山腰，连绵起伏的山尖在云中若隐若现，当真是美不胜收。
“啊！崽儿，我们这边的山腰也有。”董小辉兴奋之下，熊的昵称脱口而出，及至反省过来，果然就见秋凉的脸色都黑了。
“崽儿崽儿！小辉，你到底有多喜欢那只熊？”
秋凉跺脚，心里这个气啊，暗道这样下去，前景有些不妙，按照小辉目前的发展意愿，他好像宁可谈一场人兽恋，也不愿意和我来一段浪漫的男男恋，我总不能一辈子打不过那只熊吧？
“别这样。”董小辉拍拍秋凉肩膀：“我这不是顺嘴一说吗？口误口误。阿凉，你要谨记，熊也是你，在我心里，无论是熊还是人，我都是一视同仁的。”
“才怪嘞。”秋凉撇撇嘴，再看山涧那些冉冉流动着的白云，哪怕此情此景十分浪漫，他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沮丧了。
好在变回熊形后，一桌子大餐就立刻治愈了这货的心伤。
董小辉还从未在山洞里正儿八经吃过自己做的大餐，因为这新奇体验，中午也吃了不少，吃完把桌子收拾下，再看洞外，就开始飘雪花了。
爬进暖云驾躺在上面，身旁倚着温暖的熊，看着洞外雪花纷纷扬扬，这实在是言语无法形容的舒适享受。他闭上眼睛调息吐纳，很快倦意袭来，想到这些日子除了为生活忙碌，一直修炼不辍，所以这会儿既然困了，不如顺其自然睡一大觉，于是便没有拒绝周公的召唤。
当秋凉睁开眼时，身旁已经响起了细微鼾声，他扭过头，看着董小辉甜美的睡颜：小辉的皮肤真好，光洁的额头就好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洁白细腻；浓黑剑眉下，他知道那双已经闭合的丹凤眼有多么清澈如秋水；两排睫毛不是十分浓密，却是又直又长，看着又可爱又性感；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梁，像极了他坚韧的性格；嘴唇不是很薄，肉嘟嘟的泛着水粉色的光泽，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亲一下，就亲一下，蜻蜓点水那种，小辉不会发现的。
秋凉在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慢慢探着身子向前。
不行，小辉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体质，如今又开始修真，万一他就醒了呢？万一我还来不及变回熊形呢？克制住。
眼看就探到董小辉面前的身子又“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秋凉啊秋凉，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如鼠了？别忘了你是熊，熊心豹子胆这种词不就是给你预备的？不就亲一下吗？别说小辉未必会醒，就算醒了，你就说刚睡醒，一时间被熊形本能主导了大脑，怎么还糊弄不过去
在心里想好退路，秋凉又慢慢凑了过去。
对，胆子要大，步子要稳，别怕被发现，真发现了，就变成熊打两个滚儿抖抖身子，小辉这个熊奴对你凶不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修真少年，此时却紧紧握着双拳，上面青筋都迸出来了，仿佛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才在那光洁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刷了一下。
熟睡中的董小辉半点没有发觉，甚至因为睡得太香，嘴唇都微微张开，看在秋凉眼里，真是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额头都亲过了，也不能冷落眼睛，就在睫毛上轻轻亲下，一下就好。哇！小辉睡得真熟啊，大概这几天累坏了，嗯，鼻头上我也可以亲一下，被发现就说是手指点了下，绝不能承认这个动作是用嘴完成的。
额头鼻子睫毛都亲了，不差嘴唇了。
热烈盯着粉嘟嘟微微张开的诱人双唇，秋凉轻轻吞了口口水，用行动演绎什么叫“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嗯……”
董小辉眉头轻轻一皱，吓得秋凉连忙飞身而退，“嗖”一下变回黑白熊，眼观鼻鼻观口正襟危坐。却见董小辉动了动胳膊，接着又继续睡了。
你说你这个胆小如鼠的。
大熊悔恨的直揪腿上的毛：这真是，刚贴上唇去，都没来得及细品品滋味儿，小辉一动，他就吓得飞快缩回来了。
要不然？再试试？
不行，不行了，小辉现在睡得肯定不如刚才那么熟，再一动，非让他抓了现行不可，就算是熊形，你这亲嘴上也没法解释啊。
可是……真的很诱人啊，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就变成人形，被小辉发现，那就大大方方承认。
打住，给我打住，不要命了你？万一小辉还是笔直的呢？就算是略弯，让你这一亲再给亲的直回去了怎么办？
别扯了，略弯的话就直接亲弯了吧……
你才扯，你从小到大都心无旁骛的修道升级，这方面的事情一点没用心过。就算你有资本，你有把他直接掰弯的技术吗？在对待小辉的问题上，不能打无把握之仗。
秋凉内心剧烈地挣扎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身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崽儿，你怎么变回熊了？”
第一百三十章
“哦……啊！我不是变成熊吃饭了吗？”秋凉吓了一大跳, 连忙辩解，就见董小辉坐起身揉揉眼：“我记得你吃完饭又变回人形, 非要陪我睡午觉……啊！”
秋凉让董小辉的叫声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做贼心虚地别开眼光, 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了？”坏了，小辉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我觉着我用力挺轻的啊。
“崽儿，你干什么揪自己的毛啊？怎么揪了这么一大团下来？”
董小辉扑过来，心疼看着秋凉腿边的一大团毛：“你看你，快把自己大腿根这里薅秃了，你这是干什么啊？”
“薅秃了吗？”秋凉心中也是一惊，刚刚心里两个小人挣扎的太剧烈了, 他竟然一点儿也没觉得疼。
“崽儿, 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到这么入神？是不是……那个……也不对啊，你还是亚成年熊，就要发情了吗？”
秋凉：……
我是要发情了小辉，我虽然是亚成年熊, 可我是成年人啊, 食色性也，老子也是有需求的好吗？小辉你就从了我吧。
秋凉在心里嚎叫着，嘴上一个字儿没敢说，用熊掌捧起那团毛：“那个……没什么，我就是想给小辉你做个钥匙挂坠，你看看我这毛，多么光滑柔软闪亮, 是吧？比x宝上卖的那些貂毛滚滚挂坠高级多了，而且我这可是真正的滚滚毛。”
董小辉：……
“可这明明都是腿上的黑毛，怎么着？你想给我做个非洲籍的滚滚挂坠？“
“没事儿，我再从头上和屁股上揪几撮下来。”秋凉伸爪子就要薅头顶上的毛，被董小辉一把抓住，听他吼道：“够了，不许再揪了，这些我已经很心疼了，你……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啊？这些毛毛揪下来，该有多疼？”声音到最后都带了丝哭腔。
秋凉也想哭：“小辉，你怎么就这么爱惜这只熊啊？这要是我人形头发被剃光，你肯定不会心疼。”
董小辉：……
“你剃头发干什么？当和尚啊？再说你这是剃毛吗？你这明明是往下揪好吗？要是你的人形把头发都连根揪了，我也会替你疼的。”
董小辉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不过你如果变成人形，也不可能去揪头发，很可能揪一堆汗毛在这里了。”
秋凉一把捂住董小辉的嘴：别说了，揪汗毛？这情景想想都觉得太惊悚，小辉你对我的人形好点。
最后董小辉还是很珍惜的将秋凉揪下的那一团毛收起来，然后洗干净手，开始包饺子。
太阳下山的时候，山上已经被大雪覆盖，一人一熊在山洞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烤麂子肉，看着山洞外阴沉沉的天色，董小辉感叹道：“这样下去，可能不到六点天就要黑，今晚也别想看星星了。”
秋凉懊恼的撕下一块大麂子肉，嘟囔道：“可惜我境界还不够，如果到了结丹期，扫出一块铅云，看几百颗星星还是没问题的。”
董小辉吓了一跳，摇头道：“可算了吧，这事儿在修真界做没什么，若是在人间，那得是天文奇观了吧。”
“这倒也是。”秋凉又撕下一块脯子肉，就听董小辉提醒他道：“你悠着点，晚上还有一顿饺子，现在吃饱了，到时候可就没胃口吃饺子了。”
“放心，本熊胃口大着呢。别说一只麂子配饺子，就是一只野牛也没问题。”
说到做到，晚八点的时候，董小辉看着烤架上干干净净的骨架和那锅唯一剩下的饺子汤，不得不向秋凉竖起大拇指：“崽儿，你是个真正的吃货。”
秋凉用熊掌一抹油光光的嘴巴：“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说小辉，你不是想上树吗？你听，山下已经有稀稀落落的鞭炮声响起了。”
“好。”董小辉点点头，就见秋凉变成人形，伸手将他抱住，他吓了一跳，连忙挣脱，疑惑道：“阿凉你干什么？”
“抱着你上去啊，不然靠你自己，上得去吗？”
秋凉一挑眉，就见董小辉淡淡笑道：“当然能上去啊，你忘记我已经是修真者了吗？”说完轻轻一跳，连续几个起落，已经稳稳落在了魔鬼木的树枝上。
秋凉：……失算啊失算，早知道就该维持熊形，不由分说抱着小辉上树的，人形没有任性野蛮的权力，真特么悲催。
魔鬼木那也是有眼色的树，本来还想在董小辉面前诉两句苦，为自己谋点福利的，结果一看秋凉面色，就果断收起了这点贪婪小心思，自己就麻溜儿的把树屋搭好了。
董小辉兴致勃勃坐在上面，目光四下一扫，便兴奋大叫道：“哇！视野好棒，阿凉你快来，木二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觉着有点高耸入云的风采了呢。啧啧！碧树高千尺，手可拨层云。天啊，这感觉太棒了。”
秋凉原本心情还有点低落，但是看董小辉如此开心，他也一下子快乐起来。
轻轻一纵，身子如大鹏展翅般扶摇直上，最后翩翩落在心上人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温柔笑道：“小辉你若是喜欢，以后咱们有时间就来山里住几日。”
“好啊。”董小辉兴奋点头，扭脸看向秋凉，才发现两人坐得是如此之近，呼吸相闻，他的鼻尖差点儿碰到秋凉脸上。
董小辉：……
“怎么了小辉？干什么这么看着我？”秋凉扭头，着迷看着那双如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呃……”
董小辉心想你还问我？这让我怎么说？你觉着咱们两个大男人，挨得这么近合适吗？这要被安掌门看见，情人之名就妥妥坐实了吧？
“呀，烟花，小辉你看。”
秋凉显然没理解董小辉此刻心情，或者理解了也当不理解，伸手一指，董小辉顺着方向看去，果然就见一朵绚烂烟花在空中炸开。
“真漂亮。”董小辉赞叹着，一边轻轻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秋凉：……
随着那一朵烟花升空，很快两人就目不暇接了。秋凉不知什么时候又挪到董小辉身边，仍是紧挨着他的肩膀，董小辉沉浸在层出不穷的美丽烟火中，他就沉浸在董小辉的快乐赞叹表情中。
“真漂亮，难怪人家都说是盛世烟花，也只有太平盛世，才会有如此绚烂如梦幻般的烟火，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董小辉喃喃诉说着，不知不觉中伸出臂膀，搂住了秋凉。
我去啊！
秋凉险些一个跟头摔下去，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被董小辉发现，但旋即醒悟这是对方表达亲密的方式，顿时一颗心就欢喜的炸开来，比空中绽放的烟花还要灿烂。
“崽儿，这人间是如此美好而幸福，我一点都不想末世来临，不想任何东西破坏它，真的好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年年都可以看这样一场盛世烟火，崽儿，你会一直陪着我看下去，一年又一年，是吗？”
“那只熊不可能一直陪你看下去，小辉你觉着换成我这个人陪你一直看下去怎么样？”
这句话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出来的，沉沉的声音将董小辉从美好畅想中惊醒，他转过头，才发现陪在身边的不是自家那头萌萌哒黑白熊，而是帅气少年。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凉，我不是故意的。”
董小辉连连摇手慌乱解释，就见秋凉紧抿着嘴唇，眼睛里仿佛含有泪光：“小辉你别说了，我宁愿你是故意的。你们人类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扎心了。”
能让秋凉在人形的时候说出“你们人类”这种词，可见他被伤到了何种语无伦次的地步。
董小辉不知该说什么好，事实上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秋凉会对他自己的熊形如此“耿耿于怀”。
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他才拍拍对方肩膀：“别这样阿凉，我一直都说，无论是熊是人，那都是你……”
“都是我又怎样？如果此时坐在你身边的是熊，你是不是整个人都会趴到他身上或者怀里爱抚搂抱了？结果换成人呢？我挨着你近一点儿，你就挪屁股，干什么？怕我身上有虱子跑去你那里啊？你知不知道？就算有虱子，也应该是那只熊有。”
“崽儿你别急……嗨！让你弄得我……阿凉你听我说……”
董小辉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安抚“叛逆期”少年，可一语未完，就被秋凉攀住肩膀，只见他表情认真，沉声问道：“小辉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爱人胜过爱熊？是不是……是不是必须和你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才能让你的心靠向我，而不是永远都偏向熊那一边。”
连秋凉自己都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董小辉的心意，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才会给了他如此智慧的灵感。
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他就一脸期待的看着董小辉，等待对方的答案。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胡说什么呢阿凉,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执着区分人和熊……”
“我不管。”秋凉扬起下巴：“我就是执着了，小辉你给我个答案,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董小辉沉默不语，扭头看着远方依然盛放的烟火, 仿佛是在认真考虑。
秋凉紧张地看着他，心中十分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
“阿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用的。”董小辉无奈地扭回头看着少年：“任雪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有了滚滚，还要爱人做什么？”我很认同这句话。”
“噗”的一声，秋凉觉着自己是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但事实上他喷出的只有口水。
“小辉,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那是熊啊，他能有我体贴？有我温柔？”
“但是它可爱啊。所以阿凉你也不要总是问我，为什么和熊形那么亲近？和人就不行。你没有崽儿那身毛茸茸蓬松松的毛皮，也比不上他一举一动都是憨态可掬萌态无敌。我和你的相处是两个人的正常相处, 怎么可能和人熊日常比呢？至于什么谈恋爱之类的话, 拜托，这种开开玩笑就好，但千万别被人听到，腐女的恐怖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而且你要当心假戏真做，那可真是玩火了。”
“可爱有个屁用？”秋凉大叫：“他有我强大？能保护你吗？”
“能啊。”董小辉疑惑地看着秋凉：“当初要不是崽儿，我能从那些文物贩子的手里逃出来？山洞那么多的危机, 还不都是靠崽儿保护我闯过来的？就在前几天，杀了安子书的也是熊啊。阿凉你怎么了？你想清楚，崽儿也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是我。”秋凉仰首看天，默默咽下眼泪，下定决心：以后所有保护董小辉的光辉时刻，都一定要让给人形来做。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小辉，我的作用是那只熊无法取代的。例如谈恋爱这种事，你只能和我谈，是吧？你不可能去和熊进行一场跨越种族的人兽恋，是吧？”
“阿凉你怎么了？”董小辉眼中笑意消失：“你这思想是不是有点危险？怎么总想着谈恋爱？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难道你以为我不可能和熊进行一场跨种族的人兽恋，就能和你进行一场跨越性别的男男恋？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别吓我啊。”
完了，步子太大扯到蛋，真引起小辉的警惕了。
秋凉后悔啊，揪心啊，还不敢发泄，只能在树屋上不动声色捶了一拳。结果大概是含愤出手，顿时就让魔鬼木的树干枝叶一起抖动起来，偌大树屋也跟着摇晃不止。董小辉猝不及防，还没稳住身形，就扑到秋凉怀中。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他慌乱看去，却见大山一片平静，只有自己置身的这棵魔鬼木，跟打摆子似得颤抖不休。
“魔鬼木怎么了？”董小辉坐直身子：好吧，不可否认，阿凉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也有足够安全感，但自己不可能因此就和他谈恋爱，虽然现在这个世道，男男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不行啊，阿凉可是天才修真者，不能因为自己就让他长歪。
“谁知道它抽什么风呢。”秋凉在魔鬼木的树枝上又捶了一拳：“你够了啊，还抽个没完了？”
魔鬼木渐渐停止抖动，树屋又恢复平静，而就利用这短暂时间，秋凉已经想好了不让董小辉起疑的借口：“小辉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见你总想着那头熊，心里不服。明明人才是万物之灵，怎么我这个人的魅力竟然还不如那头熊猫呢？”
“人虽然是万物之灵，可我也是人啊。”董小辉哭笑不得：“阿凉你这是什么逻辑？再说，熊猫怎么了？虽然你本质是人，但你就是重生成了一头熊猫，这点是不可能更改的，熊和人都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分彼此？”
“反正我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一心想要找个我能做，那头熊猫却绝对做不了的事，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谈恋爱这一个。嘿嘿！这纯粹是我钻进牛角尖了，小辉你别介意啊。”
“我倒是不介意，可是阿凉，你不能总钻在这个牛角尖里，男男恋这种事，虽然现在好像司空见惯，但它是错的。”
“它怎么就是错的了？小辉，难道你歧视那些人吗？”
“当然不是，这是人家的自由，我为什么要歧视？”
董小辉连忙摇头，就见秋凉认真道：“没错，你这种性情就最适合修道。所以，同样是美好的感情，只是个人选择不同，你自己都说，没理由歧视，那为什么又说它是错的？”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如果是你的话，就是错的。”董小辉叹了口气，见秋凉一副兴致勃勃咄咄逼人的模样，他连忙道：“总之，你若是要和别人男男恋，我就算反对，也不会干涉，但和我，你想都不要想。”
一句话将热血沸腾的少年变成霜打了的茄子，偏偏董小辉还在火上浇油：“阿凉，让你这一搅合，和你并肩坐真是怎么都觉着不得劲儿，不如你还是变成熊猫吧，和滚滚并肩坐在一起看烟花，那才是最幸福的……”
“做梦去吧你。”秋凉这个气啊，起身走进树屋里：“哼！你不和我亲如家人，就别想和那头熊卿卿我我。”
董小辉见他在树屋里躺下，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接着苦恼的耙耙头发：真是，好端端一个除夕之夜，最后怎会这样收场？阿凉的思想果然出问题了，好在自己已经及时纠正，希望他能够就此悬崖勒马。嗯！以后还是应该鼓励他多保持熊形，只是……自己还能和熊亲近吗？万一让熊形也生出这种心思，岂不是更悲剧？但是那么一头萌的要死的滚滚在身边，却不能搂搂抱抱撸熊摸毛，这人生也太悲催了吧？
或许应该这样想，他和熊越亲近，人形这边应该就越能清楚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久而久之，就不会再为什么“爱人要胜过爱熊”之类的事情努力，那自然而然就会放下这段感情。没错，应该是这样，如此一来，既吸了熊，又不会误人子弟，完美！
想法很完美，但没有了秋凉在身边，这个除夕之夜终究过的不是那么圆满。
不过董小辉还是很欣慰，自认为将秋凉刚露出头的错误心思扼杀在了萌芽之中。却压根不知道，那心思不是萌芽，这么多日子里，它早就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了。
为了不给秋凉错觉，这一夜他没有在树屋里睡，而是回到了山洞里的暖云驾上。
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原本守夜看日出的打算也彻底落了空。董小辉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冬日温暖的被窝实在是太幸福了。
嗯？不对啊。
董小辉翻身坐起，看着身边躺着的黑白熊，只觉惊疑不定：昨天阿凉不是生气了吗？现在化形丹还没到时候，他怎么又恢复成熊形呢？搞什么鬼？
“小辉你醒了。”
秋凉睁开眼，四脚朝天伸了个懒腰，然后坐起身就要搂上去，却见董小辉向后一退，翻出暖云驾，警惕道：“阿凉，时候不到，你怎么就变成熊了？”
真特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你说我昨晚试探试探就得了，干什么要试探的那么深入？这下好，连熊形都不能让小辉放下所有戒备，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好吧，恋爱路上总会有犯错和牺牲，没什么，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继续努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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