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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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毛栗子熬到了十岁,然后被发现了出色的战士天赋,被战士训练营接走,因为敢拼且战力上升快,十六岁就被选入了污血军团。

毛栗子进入污血军团不是因为父母曾经在该军团待过,而是他渴望重视并追求归属感。

当初来污血之地选拔战士的人就是现在的四大统帅之一,也是污血军团的实质领导者,百杀。

百杀据说原名叫白沙,后来他自己改名叫百杀,大家都不知道原因,也没人敢当面问他,后来有人猜测大概是百杀想要压制住污血军团的戾气,就换了一个杀气比较重的名字。

毛栗子被百杀亲自选出,百杀还对他说了一句话:“愿共战。”

就为了这句话,毛栗子没有像其他“被选出”的战士那么愤怒和不愿,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污血军团,哪怕他进去没多久就知道他们这些污血战士都没有了自由,他们就是一群被控制的战争机器,在夏族人眼里,他们不是同族、甚至不是人类,而是和战兽一样,都是用来达成目的的消耗物。甚而在一些老战士口中,他们连战兽的地位都不如。

但是!毛栗子很适应那样听令而行的生活,他也没觉得委屈,相反他觉得在军团吃的喝的都要比过去好,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吃饱了,也没有人会再用嫌弃的目光看他。虽说确实有点不自由,但军队嘛,管理肯定很严格,他们污血军团只不过更严一点而已。

而且军团内大家都彼此需要、彼此照顾,有了战功就会有奖励,这让毛栗子有成就感并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所以军团的大多数战士情绪都很糟糕,平时生活中表现得都比较麻木,但毛栗子却很喜欢军团内的生活,并想要永久持续下去。

毛栗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希望能多多的累积战功,能早日接近军团长百杀。

可是这一切在他无意间听到某件事后就被毁坏了,他成了背叛者,还被百杀军团长亲自下令,要求污血军团的战士们追杀他,并见到他就格杀勿论。

毛栗子心里特别难过,他虽然听到了一些所谓的秘密,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说出去,也没想过要借此谋得什么利益,更没想过要对秘密中的相关者不利。

但是没人给他解释的机会,也没人愿意听他解释,昔日同僚接到命令后就立刻对他动手,他在仓促中应战,后终因不想死而突围逃跑。

他看到追杀他的战士中有他认识的人,他想和对方说话,想要解释,想要……

可没有用,污血军团的战士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们在接受命令战斗时会完全摒弃感情,只想着要尽可能完美地执行命令。他们也认识他,但他们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全都是充满杀意的冰冷和麻木。

才十七岁的毛栗子终于明白了为何前辈们那么渴望自由,原来这就是不自由只听命令的可怕,如果命令是让他们杀自己的亲人,他们恐怕也无法反抗,照样会执行命令。只是命令完成后,他们心里会痛苦,但受到灵魂契约控制的他们连求死都做不到。

毛栗子想到了和他同住一个屋的战士们,其中一名军龄达到十年以上的老战士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拿刀划自己,他一开始看到还很惊讶和担心,可其他人和那老战士自己都说那是他排解压力的方式,久而久之,他也就见之不怪。

原来……

毛栗子回想他一年多的军团生活,赫然发现他真的是睁眼瞎,明明看到了那么多古怪,却没有放在心上,还在时间久后就习以为常。

他真蠢!蠢得就像是被驯熟的狗一样,成日想着主人的好,成日想着要为主人做事,想要得到主人的赞扬。

可是在主人眼中,他连狗都不如!

毛栗子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人重视他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加三进来时,很不巧听到了毛栗子轻轻的呜咽声。

但是当毛栗子察觉到屋内有人进来,呜咽声立刻消失,手也立刻从眼睛上拿下,转头就冷冷看向门口,全身更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炎不语咳嗽一声,“污血小子,这是我的朋友加三,他认识你们污血人,而且他还是一名魔厨,也许他能帮到你。”

毛栗子紧抿嘴唇,黑洞洞的双眼看起来异常恐怖。

加三惊讶地发现这个躺在床上的污血战士的外形看起来竟然不是一滩烂泥,而是已经有人类外形的泥人,只不过五官的完整度比吃过他魂食的污丸差多了。

“你们谈,我先出去。”炎不语主动让出空间。

“等等,我有事拜托你。”加三拉着炎不语出去,让他帮助询问金炎草老祖一些事情。

炎不语笑着答应,看小黑对着屋外那些闪烁的小星星很想扑过去的模样,赶紧补充说明道:“别伤害那些小家伙,他们都已经被养出了智慧,不是普通魂兽。”

过了一会儿,加三回到草屋内。

毛栗子戒备地盯着加三。

雷诺对加三传音:“我出去办些事,最迟明天回来。”

他进去地狱魔山除了找自己的残魂,还有就是找羚羊等老下属。只不过进入地狱魔山后,事赶事,加上那里环境特殊,让他一直到出来都没有机会去寻找羚羊他们。

但现在地狱魔山已经打开,在他们之后出来的魂体不少,他和羚羊几个虽没有灵魂契约,但也有特殊的联络方法,刚才他收到了羚羊传来的联系,只是隐隐的方向,可好歹证明羚羊他们也从地狱魔山出来了。

如此,他需要早点过去找到他们,至少要赶在自己的敌人之前。而且他得到了魂源和聚魂土这样的传说中宝贝,他当然希望能早点给那些曾经灵魂破碎又被他勉强黏合的下属们使用,好让他们尽快恢复。

加三真的是他的福星呢,他进入罪恶世界就是为了这些下属,他原本以为找到下属们的残魂后还要花很长时间去慢慢帮他们养魂,但现在这个过程可以大大加快,他也不用再满罪恶世界的到处搜寻修补滋养灵魂的各种天材地宝。

羚羊带着的那几个残魂是他要找的最后几个,等把这些老属下们找齐了,他就可以筹谋回去神落大世界了。而就像众神都在帮他一样,在他打算回去之前,门的线索已经出现。

半只狼几个在进入地狱魔山后就为了保持魂力不消耗而进入短暂睡眠,之后雷诺泡魂源液,他们也跟着受益,这时一个个都被雷诺放在聚魂土里养魂。

加三心中松了口气,“好,明天见。”

雷诺见加三还是不肯正眼看他,忍不住想笑,最后只是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毛。

特美丽暗中对加三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加三假作镇定:“约定时间还早,我得先处理其他事情。”

特美丽桀桀怪笑:“只要你不忘掉就行,放心,就算你忘掉,我也会提醒你。”

加三面向毛栗子,未语先笑:“你好,你认识污丸?污天兴?污征征五叔?污心宿祭司吗?”

毛栗子听他报出一连串名字,脸上表情连动都没动,当然他那张只有两个黑洞洞眼睛和一个黑洞洞嘴巴的泥脸,在没有大动作的情况下也很难看出表情变化。

但加三的魂力等级已经冲到八级顶峰,这样的魂力等级虽说比金炎草老祖他们还有点不如,但在魂兽战场也绝对是可以称霸的主儿了。

比如当初把他压着打的甄英俊不过也才是八级而已。

说到甄英俊,加三就想到了那枚被他吸收的木之魂心,木之魂心的作用和青木残根的效果类似,都能让他感应植物,如果说在吸收木之魂心的时候,他能像植物一样感受植物的作用等,那在他又吸收了青木残根后,他已经不仅仅能感受植物,他似乎还能和植物交流,甚至下命令。

不过这些还需要验证。另让他比较在意的是,木之魂心和青木残根的能量融合,在他身体里似乎产生了一点其他的奇妙反应。

目前,这个变化还没有结束,加三一时也摸不清木之魂心在吸收了那么多极品魂液,又吸收了魂源,最后还和青木之根的能量融合,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新变化。

不过加三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坏事,他应该不会转变成植物人,也不会变成什么怪物。

话题扯回来,有着八级顶峰魂力的加三不用去观察毛栗子的表情,他能直接从毛栗子的灵魂波动来判断对方的情绪变化。

嗯,怪不得说在魂力强大的大能面前无法说谎呢。这魂力感知简直比最灵敏的测谎仪还要灵敏并准确。

毛栗子在听到前两个名字时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在听到污征和污心宿的名字后,他的魂力波动告诉加三,他知道那两位。

加三心中有数了,对毛栗子笑道:“刚才不语介绍过了,我是加三,净水魔茶的制作者,也是污血之民的朋友和生意伙伴。我看你魂体有些损伤,也许我可以帮你恢……”

“不用。”不等加三说完,毛栗子开口了。

加三顿了下,“我不会伤害你,而且你觉得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欺骗你、伤害你?我帮你,只是因为我认识污血之民,和他们交情不错,看到落难受伤的其他污血之民才想要帮一把。”

毛栗子:“是我自己。”

“嗯?”加三没听懂。

毛栗子补充说完:“是我自己对自己的魂体动了手,我的灵魂被绑定了灵魂契约,我无法完全解除这个契约,只能损毁一部分魂体,让他们暂时无法通过灵魂契约找到我。”

加三当下就对毛栗子佩服得拱拱手,“您厉害,一般人可下不了这个手,而且……你能看到自己灵魂中的契约?”

毛栗子完全不知道这有多么特殊,毫无防备地点点头。

加三终于发现毛栗子似乎和他以前接触过的污血之民有点不一样,似乎更加……老实好骗?

毛栗子不是老实好骗,相反他很聪明,只是他的成长环境比较特殊,让他没有学会尔虞我诈,也没有学会欺骗,更没有人告诉他,他的特殊性。

还好毛栗子也不是多话的人,像他能看到自己体内灵魂契约,还能破坏一二这件事,他就没跟任何人说过。

也因为这点,他设法逃进了魂兽战场。既能利用魂兽战场藏起自己的身体,还能多几次逃跑机会——魂兽战场有三次重生可能。

如果是个奸猾有心眼的,加三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但像毛栗子这样有自己原则的人,加三处起来就很容易,那就是有一说一。

“我能问问,你的灵魂状态和你的身体状态是同样的吗?”

毛栗子想这也没什么好瞒人的,就摇摇头:“不一样。”

他因为想要走到百杀面前,想要成为百杀的心腹,就成日想着如果自己有人类的外形就好了。结果他的外形没什么变化,但他的灵魂却变了。

加三直言:“这说明你的魂力很特殊,我想你在魂兽战场的实力提升很快,对吗?”

毛栗子点头,他在训练营的时候就经常出入魂兽战场,反倒是加入军团后还没有进来过,这也是他魂体改变后无人发现的原因。

加三弄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又把小黑、空魔和特美丽一起介绍给毛栗子。

毛栗子看到一只像是黑猫的魂兽、一只有着长耳朵的白云腰带,和一个长着黑豆眼的粉红团子,戒备心不知不觉消去三分。

能带着这三个奇怪的家伙,且把他们当伙伴看的人,应该也不会太排斥泥状的污血之民吧?

毛栗子有点相信加三真的认识污血人,并且和他们有交情了。

“你想彻底解除契约吗?也许我能帮你。”加三貌似很随意地提到。

毛栗子黑洞洞的双眼闭合了一下,又打开:“你说你认识征五叔和我族祭司?”

“对。”

“我想见到他们。”

“可以。我马上联络他们。”加三打算请炎不语他们帮忙,他还有黑辰族的破界定位石,黑辰族的集市很有名,想要快速找到污血之民,那里是一条快捷路。

之后毛栗子就不肯再说话,不管问什么都不说。

加三叹气,“你之前说可以暂时让人找不到你,这个暂时有多久?还有追杀你的人到底是谁?我问这个不光是为你,还有救了你的当地村民。你总不想追杀你的人追到这里,连带害了这里的村民们吧?”

如果眼前的污血战士是这样的人,加三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点魂食,他还会立刻把人带走。

毛栗子听到这个,顿时再次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暂时有多久,但他们现在还没追来,应该还有点时间。因为大家都被契约,有战士靠近,大家彼此都会有所感觉。”

“那是谁在追杀你?”

毛栗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污血军团的战士。”

加三皱眉,“是战士们主动追杀你,还是接到上级命令?”

毛栗子:“后者。”

加三从毛栗子的魂力波动中推断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特美丽捣乱:“其实凭借你现在的魂力,你完全可以让他毫无隐瞒地说真话。要我教你吗?这也是魅魔族的特长之一。另外还有好几种魂食也能达到同样效果,我现在就把配方告诉你。”

“不用。现在不用。”加三又问毛栗子:“这个上级指的是夏族人,还是污血人?”

他故意断开,就是想感知毛栗子在听到前面两个名词时的魂力波动。

毛栗子瞅瞅夏族特征特别明显的加三,又不说话了。

但加三已经知道答案,“是夏族人。是军团内小有权力的人?还是更高等级?”

毛栗子闭紧嘴巴,可他不知道他的魂力波动已经告诉了加三真实答案。

加三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慢慢的把范围一点点缩小。

毛栗子还奇怪,这个夏族少年为什么会这么有耐心,他一个都没回答,他还一直问他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加三差不多已经把事实真相推断出来,除了他还不知道毛栗子无意间听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这是可以让你舒服一点的魂食。放心,不会修补你损伤的灵魂,只是补充一点魂力,让你开心一点。”加三拿出了在小深渊里大量制作的开心魔食。

凭他的魂力和魔厨实力,他已经可以让魔食直接魂力化,转化成同等效用的魂食。

毛栗子没动。

加三招呼小黑,说是去找污征和污心宿等其他有分量的污血之民,就离开了草屋。

毛栗子转而盯向那碟小巧且充满诱惑力的魂食。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第281章毛栗子听到的秘密

有当地人帮忙就是方便,当晚污征就被找来了,据说他能来得这么快还是使用了魂体传送阵。

污征只见过毛栗子一次,对其基本没什么印象,毛栗子天赋资质很好,但训练营里优异的孩子不少,毛栗子又不会走人情、往上凑、又没人特意照顾他,污征也不可能人人都关注到,自然就忽略了这个孩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污血人资源有限,能着重培养的人才数量也跟着被限定。而是人就有私心,训练营里那么多苗子,自然不可能每个都能出头。

毛栗子见到污征,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污征只看到毛栗子的灵魂模样就呆愣了,加三上前跟污征稍微说明了一番。

污征大为后悔,如果他早知道这孩子的灵魂力量如此特殊,他就应该想方设法把人留下来好好培养。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还好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这也不是污征势利眼,污血之民太需要能够帮助到整个种族的人才,尤其是往人类模样发展。变成人类,这几乎已经成了每一个污血人的执念。所以一个只凭自己就能把灵魂状态固定成人类形状的污血少年,其重要性自然远远超过那些需要花大力气多资源去培养的普通后代。

这就跟人类给植物留种,总是会把病弱的扔掉,把强壮并有诸多优点的留下一样。

“长话短说,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吗?你放心,如果理在你这里,只要你没有背叛污血人,我们就一定会庇护你!污血墙内是牢笼,同样也不是任何外人都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污征说得非常有力量,他也没有夸大。

毛栗子看向加三。

污征迟疑了一下,他想说加三是值得信任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毛栗子到底犯了什么事。

加三主动道:“我到外面等你们。”

加三出去,顺手把草屋门带上。

屋内,毛栗子因为灵魂受损,无法传音给污征,只能让污征近前,小声跟他说了自己被追杀的原因。

加三站在草屋外,就算没有特意聆听,但他的魂力还是让他把屋内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装君子了,加三承认自己万分好奇,秘密这两个字就像是会勾引人一样,让人抓心挠肺地就想要知道究竟。

毛栗子不晓得该怎么说,就把他当时听到看到的过程全都复述了一遍。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大致对话都记得明确。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毛栗子告诉污征的秘密也变相解开了加三心中一个谜。

之前嫩芽打探到未成年超凡者大赛前三名的运气都不太好,特美丽怀疑有人在施展夺运魔法。

这件事本来还没有定论,可毛栗子听到的对话片段却成为了一个佐证。

那天,毛栗子在正常训练完毕,又惯常给自己私下加了一段,他很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了。等加练结束,训练场已经见不到什么人,军团的污血战士都有点死气沉沉,平时除了训练和吃饭,在外面基本都没什么活动。

毛栗子不想引人注意,就特地从训练场附近的乱石林穿过,乱石林后面就是他们的宿舍。

可没想到那天乱石林里竟然有其他人在,毛栗子一开始听到说话声还以为是看对眼的战士们在沟通感情,这是污血战士们的福利,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军营里,而且污血女战士的战斗力也不低,于是上面就每年安排一次相亲活动,相中了的污血战士休息期每十天可以有一次见配偶的时间。

这大概是污血战士唯一会感到幸福的事了。

毛栗子年龄还小,虽然他已经可以参加相亲,但他还没开窍,听到说话声就赶紧想要避开。如果是同期进来的一些性格比较活泼的,说不定会跑去偷看。

不过也幸亏毛栗子稍微绕开,他才听到了持续的会话,如果他靠近,势必会被对方发现。

正在说话的两人也是一对鸳鸯,不过不是污血战士罢了。

两人黏糊了一番后,一人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让你叮嘱你弟弟,千万不要进入地狱魔山抢夺更高积分的事,你跟你弟弟说了吗?”

说话人声音有点尖利,稍微提高一点就像在尖叫。对方可能看训练场和乱石林里可见范围都没什么人,说话就有点肆无忌惮,声音也没特意压低。当然,他就没想着自己在说什么秘密,只当是普通闲聊。

这么有特色的声音,毛栗子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谁,说话人是管后勤物资的长官,姓减。毛栗子只见过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说了。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让我特意传信给我弟不要争抢太高的名次,还要秘密地传,不能让别人知道?”另外一人的声音,毛栗子也不陌生,也是他经常见到的夏族人之一,他们的女军医俅文。

“咳,详细你就别问了,这事不让乱说。对了,那边赌局还在进行,我建议你赶紧下注,这次我们夏族肯定能拿到前三名!”

“怎么?你有内-幕消息?”

后勤官炫耀地道:“当然,我有确切的消息来源,这次我们夏族下了狠心想要拿下前三名,我们早就该重新建城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俅文恭维道:“不愧是减家出来的少爷,这消息就是比我们普通人灵通。不过到底为什么啊?如果能争得前三名,那多风光,我弟如果能借此进入高层,你不也有面子?”

两人一番嬉笑,又黏糊了一会儿。

后勤官被情人又是恭维又是歪缠,终于绷不住了,说了实话:“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能再告诉其他人,我也是无意间才从我祖父那里听到这件事,我祖父当时在叮嘱我们族里的种子参赛者,他都不知道我听到了。”

“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说出去,说嘛~”俅文撒娇。

毛栗子已经绕远,听到这里,禁不住慢下脚步,人都有好奇心,他自然也避免不了。

而说话的两人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压根就没留意附近。

后勤官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决赛前三名是固定的献祭人选。”

“啊?献祭?!”俅文惊讶。

“嘘,小声点。”

“好好好,你继续说。”俅文和毛栗子一样,心跳加速。

后勤官继续道:“你知道我们罪恶世界很贫瘠,但据说在老祖宗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更是像沙漠乱石滩一样,什么都没有。而能让人类生活的地方就那几处,人们为此不断展开争夺,那会儿不知死了多少人。后来就有人提出了献祭术,用人,尤其是要用天赋出众、运气不凡的人,把他们的运气、生命等等都献祭给这个世界,以此来换取让这个世界不排斥人类,并滋养这个世界。”

俅文声音微颤抖:“真的施行了?”

“嗯。据说很有效果,献祭了三个天才后,当时就下了一场大雨,献祭地因为这场大雨出现了一个湖泊。那湖泊原址就是现在的自由之城。后来这个献祭就被持续了,但每到献祭的时候,献祭谁又成了问题。加上那时候各族人仍旧为了抢更好的地盘而争战不休,各势力上层就联合到一起,弄出了一个超凡者大赛。”

毛栗子越听越心惊。

后勤官继续跟情人卖弄秘密道:“但是超凡者大赛的前三名不但很厉害,也都不太好忽悠,一个个更是人老成精,发现自己被动献祭以后,就各种报复和折腾。后来九十九城联盟就把献祭者定为了未成年的天才,这才有了未成年超凡者大赛。因为未成年的天才比较好控制,而且到底还没有长成,出事也不太让各势力太心疼。”

俅文一拍巴掌:“所以比赛者名次越高,相关各势力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因为人家贡献了己族的天才!”

“对,亲爱的,你太聪明了。”

“哎呀,亲爱的,是我要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提前警示我,我弟弟就要危险了。”

后勤官虽然不觉得俅文弟弟的实力真的能夺取前三名,但是在其他更厉害的天才都故意隐藏实力的情况下,说不定俅文弟弟就有那个可能了。

毛栗子听到这里已经打算离开,这个秘密确实很惊人,但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紧要,他听完就拉倒,根本没多想。

可就在此时,俅文又娇声询问后勤官:“你刚才说我们夏族这次肯定能得到前三名,这是打算牺牲谁啊?”

后勤官怪笑:“是一个自以为有了靠山的倒霉蛋。知道净水魔茶不?听说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族里对净水魔茶的制作方法势在必得,听说上面已经有人探知到净水魔茶和那些污血人也有点关系,已经有人进入污血之墙寻找线索。等找到线索,弄到制作方法,那家伙就基本没用了,最重要的是,那家伙仗着一个什么大帝的势,不过一个外面世界的大帝,还碎了魂,就敢不把我们当回事,有人去找他问净水魔茶的事,他就一推三六五,哼!”

俅文小心问:“我知道,那人叫加三对吗?那这个加三真的有那个实力夺得前三名吗?”

“按照上面的推测,他是最有可能夺得前三名的参赛者之一。如果加三出问题,还有一个候补,上面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就把候补推出去,候补没实力也没关系,其他我族参赛者都会‘帮’他。”

“候补是?”

“听说姓除,好像也认识加三。这个人的身份刚刚好,姓除,又不是任何一方的人,推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为他惋惜或报仇。”

毛栗子本来并不在意,直到他听到这事竟然关系到污血之民。然后他就下意识往那两人的方向走了一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谁想,他踩下的地方正好有一颗不太结实的小石头,被他一踩就碎了。

咔嚓。声音很轻,可到底惊动了那两人。

毛栗子又没什么偷听的经验,听那两人停止了对话,没有立刻就走,反而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后勤官和军医俅文没有喝问是谁,而是直接就跑了过来。

毛栗子看到人才想到要走,但已经迟了,他被那两人拦住。

后勤官只问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毛栗子在说谎还是说实话之间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百杀,他就会在命令下不得不说实话,但后勤官还没办法用契约直接命令污血战士。

然后后勤官就和军医一起动手了。

毛栗子进入军团后就一直被洗脑不准与军团里的夏族人动手,只好逃跑。

后来后勤官就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毛栗子就被追杀了。而就因为毛栗子听过加三的名字,觉得他也是一个被自己族人排斥在外的可怜虫,才会在听到炎不语介绍加三的名字后,对他开口说话。

加三在草屋外面听到夏族高层暗中想让他成为前三名的献祭者,如果他不行就安排了除炫后,快气炸了。

他来到这里后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就一直把自己当夏族人看。

可没想到同是夏族的某些高层却要把他推出去当献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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