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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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呢?

死生之巅有二十位长老,所有弟子在入门之后,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比较,就可以虔诚地递上拜师帖,表述自己想跟随该长老修行的意愿。

长老要是接受了,那么皆大欢喜。

长老要是不接受,弟子可以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直到长老软化,或者弟子放弃。

照理来说,楚晚宁技艺高超,容姿英俊,应该门庭若市,众弟子挤破脑袋都要拜他当师父。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楚晚宁的脸长的好看,脾气却差的令人发指,据说他恼起来能把女弟子当男弟子打,把男弟子直接沉塘。这样的师尊,实在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去拜。

因此玉衡长老门下,走马冷清。

除了天之骄子薛蒙,还有薛蒙的好友师昧,他谁都没有收过。

大家宁愿恭恭敬敬喊他一声:“长老。”也不愿亲亲热热唤他一句“师尊”。

楚晚宁一脸高冷地说自己并不难过,满不在乎地低头,继续去倒腾冷冰冰的机甲武器。什么袖箭匣,戒严哨,都是给别人设计的。早些做好,就有更多人可以早些免去苦楚。

所以他没有想到,墨燃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

他那个时候正皱着眉头,摩挲着指套上的利刺,思索着该如何改进,也没去注意尊主和大家说了些什么。

不知何时,周围却渐渐安静了下来。

想完了利刺改良配方的楚晚宁,这才忽然意识到刚刚人语嗡嗡的四周,似乎太沉默了些。

于是他总算把目光从指套上移开,带着些不耐烦和询问,掀起了眼皮。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脸。

在阳光下灿烂的近乎有些眩目。

那是一个清丽俊朗的少年,正仰头看着他。少年嘴角卷着一丝懒洋洋的,若有若无的微笑,脸颊边酒窝深深,有些市井烟火气,又有些纯真。一双黑中透紫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热切和好奇半掺。

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站的距离,近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无礼。

咫尺远的地方忽然冒出个人来,楚晚宁吃了一惊,像是被烫着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脑袋就撞到了树干。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啊呀……”

楚晚宁:“……”

少年:“……”

楚晚宁:“干什么你?”

少年笑道:“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了啊,你怎么都不理理我。”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觉得喂鱼像一只脑回路清奇的二哈 ,而师尊像个外表高冷矜持内心十分温柔的萨摩……

啊,突然好想把名字改成《二哈和他的萨摩师尊》

第27章 本座给你煮碗面吧

楚晚宁已经完全晕了。

也怪自己太入迷,在死生之巅又毫无戒备之心,居然连有个人挨过来了都没有察觉。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小孩儿?啊好像是那个墨什么……墨什么来着?墨烧?墨煮?墨……鱼?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把神态娴熟地控制在“生人勿近”的状态,凤眼里的惊讶和慌张被他很快打扫干净,端出惯有的凌厉和刻薄。

“你——”

正习惯兴地想要开口训斥,手却忽然被捉住了。

楚晚宁都惊呆了。

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随随便便抓他的手腕。一时间居然黑着脸僵在原处,不知该如何应对。

抽出来,反手一个耳光?

……感觉配上“非礼”二字,就和个女的也没什么不同了。

那抽出来,不打耳光?

……看起来自己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些?

楚晚宁犹豫了半天没有动作,那少年却笑开了:“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挺好看的,你教怎么做这个么?他们都自己介绍过了,你还没说话呢,你是哪位长老?嗳,你刚刚撞那一下头疼不疼啊?”

一股脑儿这么多问题丢来,楚晚宁觉得刚刚自己头不疼,现在却疼了。

脑仁儿都要裂了……

他一烦躁,手中金光微微浮起,眼见着天问就要应召而出,其他长老纷纷悚然动容——楚晚宁疯了吧?这个墨公子他也敢抽?

手却忽然被墨燃握住了。

这下两只手都落入了这位少年的手里,墨燃混然没有觉察出危险,拉着他,站在他跟前,仰着脸,笑眯眯的说:“我叫墨燃,这里谁我都不认识,但光看脸的话,我最喜欢你。要不,我就拜你为师吧?”

这个结果始料未及,周围的人更加悚然,有几个长老的脸看上去都皲裂了。

璇玑长老:“嗯?”

破军长老:“哇!”

七杀长老:“哦?”

戒律长老:“呃……”

贪狼长老:“呵,可笑。”

禄存长老最娘,卷着头发,眼泛桃花:“唉呀,这小公子好大的胆子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连玉衡长老的屁股都敢摸。”

“……我拜托你,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七杀嫌弃道。

禄存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哼哼:“嗯,那就换一个斯文说法,当真英雄出少年,连玉衡长老的臀部都敢摸。”

七杀:“…………”杀了他算了。

所有长老里,最受欢迎的是温润如玉的璇玑长老,他的法术入门容易,本身又是个谦谦君子,死生之巅大部分弟子都拜在他的门下。

楚晚宁原本觉得这个墨燃应该也不例外,就算不是璇玑,也应该是明快活跃的破军,反正轮到谁都不会轮到自己。

可是墨燃就那么近地站在他面前,脸上是一种对他而言陌生无比的亲热和喜爱,他就像被忽然选中的丑角,竟无端生出些手忙脚乱来。

楚晚宁只知道怎么应对“敬畏”“害怕”“厌憎”,至于“喜欢”,太难了。

他想都没有想,当即就拒绝了墨燃。

少年愣在原处,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里居然有些落寞和不甘的意味。他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蛮不讲理地小声说了一句:“反正就是你了。”

楚晚宁:“……”

尊主在旁边看得有趣,此时忍不住笑着问:“阿燃,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哈哈,你既不知他是谁,缘何一定就要了他?”

墨燃依然拽着楚晚宁的手,转着头,笑吟吟地和尊主说:“因为他看起来最温柔,最好说话呀。”

黑暗中,楚晚宁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阵一阵发晕。

……真是见了鬼了。

他不知道墨燃当时的眼神是怎么了,居然会觉得他温柔。不要说他,这事儿当时整个死生之巅都知道了,并且都以“瞧这傻孩子”的目光对墨燃公子报以了深情问候。

楚晚宁抬起手,扶上隐隐跳动的额角。

肩膀疼,心思乱,肚子饿,头晕。

这觉看来是甭睡了。

他在床上呈大字形发了会儿呆,坐起来,正想点一根熏香静一静心,忽然门又被敲响。

还是墨燃在外面。

楚晚宁:“……”

他没有答应,没说滚进来也没说滚出去。

但是这一次,门自己推开了。

楚晚宁有些阴沉地抬头。然而手上已经划着的火柴却悬停在半空,却并没有凑到熏香上,过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楚晚宁说:“滚出去。”

墨燃滚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刚出锅的。

这次简单了些,没有那么多花样面码,醇白的面汤撒着葱花和白芝麻,小段的排骨,青菜,还有一只微微焦黄的荷包蛋。

楚晚宁很饿,但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面,又看了一眼墨燃,把脸转开了,不说话。

墨燃把面搁在桌上,轻轻说了句:“我让店里的厨子又做了一碗。”

楚晚宁垂下眼帘。

果然并不会是墨燃亲自动手。

“吃一些吧。”墨燃说,“这碗没有放辣,没有牛肉,也没有豆芽。”

说完他就退出去了,顺带替楚晚宁关上了房门。

他歉疚楚晚宁的伤。

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屋子里,楚晚宁靠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双手抱臂,遥遥盯着那一碗排骨面,直到面条的热气散去,直到最后变冷,没有热度。

他才终于走过去坐下,拿起了筷子,挑起冷掉,甚至沱了的面食,慢慢吃了起来。

陈宅邪祟案已结。

第二天,他们从驿馆内取了寄养的黑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门派。

街头巷尾,茶摊饭铺,彩蝶镇的人们都在纷纷议论着陈员外家的事情。

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居然爆出如此丑闻,足够镇民们津津乐道一整年的了。

“真没想到,陈公子早就关着门和罗姑娘成了亲,哎,罗姑娘真可怜呐。”

“要我说,如果陈家没有暴富,就出不了这档子事儿,果然男人就是不能有钱,一旦有了钱,满肚子坏水可以淹掉整座城。”

有男人不乐意了,说道:“陈公子又没有冒坏水,这都是他爹妈的错噻,陈员外这个龟儿子,以后子子孙孙生的娃儿都要没屁眼哦。”

又有人说:“死了的人可怜,那活着的人呢?你们看看陈姚氏,姚千金,我瞅着她才是最冤枉的呢。陈家那个黑心的老母,骗了人家大姑娘,你们倒说说看,她这下子该怎么办?”

“再嫁人呗。”

那人翻了个白眼球,嗤道:“再嫁?你来娶?”

被调侃的那个泥腿子龇牙咧嘴,抠着牙缝笑道:“我窝里那个女人要是答应,我娶就娶嘛,姚小姐长得这么水灵灵,我不嫌她守过寡。”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墨燃坐在马背上,竖着耳朵,精神奕奕地左听听,右看看。要不是楚晚宁闭着眼,皱着眉头,把“聒噪至极”四个字写在脑门上,墨燃没准都想凑过去和乡人一起三八了。

并辔而行,好不容易出了主城,来到郊区。

师昧忽然咦了一声,指着远处:“师尊,你瞧那里。”

被毁的鬼司仪土庙前,围着一大群穿着褐衣短打的农人,正忙碌地在搬着砖石,看样子是打算修葺受损的土庙,给鬼司仪重塑金身。

师昧忧心忡忡道:“师尊,之前那个鬼司仪没了,他们又新造一个。这个会不会再修成仙身,为非作歹?”

楚晚宁:“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劝劝他们吧?”

楚晚宁:“彩蝶镇冥婚习俗已历数代,又岂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动的?走吧。”

说着一骑轻蹄,绝尘而去。

回到死生之巅时,已是傍晚。

楚晚宁在山门前对两个徒弟说:“你们去丹心殿陈述经过,我去戒律庭。”

墨燃不解道:“去戒律庭干什么?”

师昧则一脸忧心忡忡:“……”

楚晚宁无甚表情:“领罚。”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哪个天子会因为杀了个人就要蹲大牢秋后问斩的?修真界也一样。

长老犯戒,与弟子同罪——在大多数门派,只是一句空话。

事实上是长老犯戒,能写个罪己书就不错了,哪个傻子会真的去乖乖受罚,挨上一顿柳藤或者几十棍?

所以戒律长老听完楚晚宁的自表后,脸都绿了。

“不是,玉衡长老,你真的……真的打了委托人?”

楚晚宁淡淡的:“嗯。”

“你也太……”

楚晚宁掀起眼皮,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戒律长老闭嘴了。

“此一戒,按律当杖两百,罚跪阎罗殿七日,禁足三月。”楚晚宁说,“我无可申辩,自愿领罚。”

戒律长老:“……”

他左右看了看,勾了勾手指,戒律庭的门碰的一声就关上了,周围顿时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对而立。

楚晚宁:“什么意思?”

“这个,玉衡长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戒律这种东西,它再管束也不该管到你头上来。这件事关起了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这么算了吧。我要是打了你,尊主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急?”

楚晚宁懒得跟他废话,只简单道:“我按律束人,也当按律束己。”

说着于堂前跪下,面朝戒律匾。

“你罚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书名是怎么诞生的。

我:我想把名字改成《二哈和他的萨摩师尊》。

友:……萨摩?萨摩不是微笑天使吗?师尊是微笑天使?他会微笑吗?

我:……好像很有道理。

友:猫吧。

于是变成了《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脑内不停循环哦哦哦,黑猫警长,哦哦哦,黑猫警长~= =

以后可以开动物拟人小剧场啦~

大白猫师尊,狐狸犬师昧,哈士奇墨燃,小孔雀薛蒙~

第28章 本座有些心乱

玉衡长老破戒受罚,这件事就像 上了翅膀,都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当晚几乎整个门派的人就都知道了。

两百杖棍,换在普通人身上,只怕能被活活打死。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够喝上一壶的。

薛蒙得知之后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师尊去戒律庭了?”

“少主,你快去和尊主说说吧,师尊本来就带着伤,两百杖棍,他哪里受的住啊?”

薛蒙都快急疯了:“我爹?不成,我爹还在踏雪宫没有回来,飞鸽传书最起码也要第二天才能到。你们怎么不拦着师尊?”

墨燃和师昧互相看了一眼。

拦着楚晚宁?

这世上有谁拦得住他呀?

“不行不行,我这就去找他。”薛蒙急吼吼地就往戒律庭方向跑。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一群戒律长老的弟子在大殿门口堵着,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杵着干什么?都给我让开!让开!”

“少主!”

“啊,少主来了。”

“让一让,少主来了。”

弟子们很快分立两边,给薛蒙让了路。青天殿大门敞开,楚晚宁跪坐其中,身板挺直,闭目不语。戒律长老手擎铁杖,正诵读着死生之巅的律法,每念完一条,铁杖就在楚晚宁背上狠抽一棍。

“本门第九十一律,不可滥伤无辜,不可仙术对凡俗,杖棍之下,你可有怨?”

“无怨。”

“本门第九十二律,不可擅自妄为,不可逞一己之快,杖棍之下,你可有怨?”

“无怨。”

戒律长老不敢手软,只能秉公执行。九十多棍下来,楚晚宁白色衣袍已尽数被鲜血染透。

薛蒙最是敬重楚晚宁,见状双目直暴血丝,大喊道:“师尊!”

楚晚宁置若罔闻,依旧合着眼睛,眉宇微微皱着。

戒律长老往门口一看,压低声音道:“玉衡长老,少主来了。”

“我不聋,听到了。”楚晚宁嘴角涌出淤血,却没有抬眼,“他小孩子吵闹,不要去管。”

戒律长老叹了口气:“……玉衡,你这又是何必?”

“谁让我弟子总不听话。”楚晚宁淡淡的,“若我今日不按律受罚,以后有何颜面再管教他人。”

“……”

“你继续吧。”

“唉……”戒律长老看着他苍白纤长的颈,从宽大的衣领缘口探出,薄烟般轻柔地垂着,不由道,“那至少轻一些?”

“……此举与欺瞒何异。”楚晚宁说,“放心,不过两百棍而已,我承受得了。”

“玉衡长老……”

“戒律,你不必多说了,继续。”

铁杖终是再次落下。

薛蒙声音都扭曲了:“戒律长老!你他妈的还不停下?你把本少置于何地?你打的是我师尊!!是我师尊!!!”

戒律长老只好硬着头皮当没听见。

薛蒙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死老头子你没听到吗?本少命令你停下!你、你要再敢打他,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就算再怎么“天之骄子”,实力和资历都远不及长老们,便只能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一句蛮不讲理的话——

“我告诉我爹爹去!!!”

戒律长老:“……”

楚晚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九十七棍。九十八棍。九十九棍。一百棍……

衣衫都被抽破了,鲜血狰狞刺目。

薛蒙再也忍不住。他急红了眸子,莽莽撞撞就要往里面闯,楚晚宁却忽然睁了眼,抬手一挥,一道结界瞬间劈斩下来,挡在门口,将薛蒙弹得倒退几步,差点儿摔在地上。

楚晚宁咳着血,转动眼珠,一双凌厉如电的凤目斜乜着。

“丢人现眼,滚回去!”

“师尊!”

楚晚宁厉声道:“死生之巅的少主何时能够命令戒律长老徇私枉法了?还不快滚!”

薛蒙瞪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像是有水珠子在打转。

墨燃在旁边摸着下巴,嘴角依然打着那种似有似无的卷儿:“哎呀,不妙,凤凰儿要哭了。”

听到这句话,薛蒙猛地回头,狠狠剜了墨燃一眼,那双 着泪的眼眶红通通的,却硬忍着不让眼泪滚下来。

没有抱怨,也没有再顶嘴。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低下头,咬着牙把身上的灰尘掸干净,然后朝着青天殿跪下:“师尊,弟子知错。”

楚晚宁还在受着铁杖的拷打,背脊一直不曾弯曲,只是脸色苍白,额头沁着细密的冷汗。

薛蒙倔强道:“但我不走,我陪着师尊。”

说罢,一跪不起。

墨燃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薛蒙薛子明,天之骄子,却独独在楚晚宁面前卑微到骨子里去。在别人面前是凤凰,在师尊面前能变成一只鹌鹑。要不是确定薛蒙不喜欢男人,墨燃都要怀疑这家伙大概是看上楚晚宁了,才会这么死心塌地九死不悔。师尊打他左脸,这小鹌鹑能贱兮兮地把右脸也凑过去。

服了,服了。

真是狗腿的够可以。

心里虽然鄙夷着,但腮帮子不知为何犯着酸劲儿,墨燃瞪着薛蒙,瞪了一会儿,越看越不是滋味,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把忠心全表了。

楚晚宁本就不喜欢自己,薛蒙再这么一闹,以后楚晚宁可不得更偏心了么?

于是干脆也跪了过去,跪在薛蒙旁边。

“我也陪着师尊。”

师昧当然跟着跪下来,三个弟子就都在外面跪着等。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闻讯纷纷借着各种名义,跑来戒律庭看这热闹。

“天啊,怎么是玉衡长老啊……”

“听说是一怒之下把普通人给打了。”

“啊!这么凶?”

“嘘,小声,被玉衡长老听见了回头抽你!”

还有人:“少主怎么跪着了?”

“墨公子也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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