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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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压在心底,即便是无人听到,他也不敢说出口。

晚宁。

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师徒四人组用什么擦汗?

文化人楚晚宁:海棠手帕

原始人墨微雨:袖子

美人师妹妹:鱼唇,美人怎么可以出汗,出汗也绝不让人发现

鸟人(……)薛子明:绣着【薛蒙】两个字的羞耻手帕,王夫人给他绣的,因为他总是弄丢帕子,绣名字方便丢了别人给他送回来……

第140章 师尊,翻身

借墨燃吉言,这天晚上,楚晚宁又做了一个梦,可惜并不是个好梦。

梦里,他回到了彩蝶镇天裂那一年,只是与他补天裂的人,换做了师昧。

铅灰色的天空落着大雪,师昧支持不住,被鬼祟穿心,自盘龙柱上跌落,摔在苍茫无尽的雪地里。墨燃跑过来,抱起血流不止的师昧,跪在他脚边,求他施以援手,救一救自己的徒弟。

他也想救,可是双生结界的作用下,他受了与师昧一般重的创伤,他苍白着脸,一言不发,他只怕自己一出口,血就会呛出来,周围那些鬼魅就会一拥而上,将他们统统撕为碎片。

“师尊……求求你……求求你……”

墨燃在哭,在不住地向他叩首。

楚晚宁闭了闭眼睛,最终夺路而逃……

师昧死了。

墨燃再也没有原谅他。

他梦到死生之巅的奈何桥,正是倒春寒时,天下着雨,满目春树嫩芽被雨水润泽,脚下的青石路漫长没有尽头,他撑着伞,独自一个人走着。

忽然,他看到桥对面遥遥行来另一个人,一袭黑衣,没有掌伞,抱着一摞油皮纸裹着的书,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楚晚宁不由地慢下了脚步。

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但是那个人脚下的步伐没有变缓,他只是抬起雨水里被淋得湿漉漉的眼睫,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楚晚宁想唤住他,想说:墨……

墨燃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抱着他的书,走在奈何桥的最左侧,再多一寸就该翻到河水里去了——只为了离走在右侧的师尊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们走到桥的中段了。

一个从前习惯撑伞的人,在雨里走着,一个从前不习惯撑伞的人,也在雨里走着。

后来他们相错而过。

淋雨的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而撑伞的人停下脚步,在原处立着。

雨点淅淅沥沥地敲击在伞面,楚晚宁站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僵麻,好像蜀中潮湿的寒气都渗透到了骨缝里。

他忽然觉得很累,再也走不动了。

梦境黑沉下去。

又沉又冷。

冷得像雨,沉得像再也迈不动的双腿。

睡梦中楚晚宁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子缩得很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淌落,湿润了枕头。他恍惚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但为何会如此真实,真实到他能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墨燃的恨意,墨燃的失望,墨燃的决绝。

可是……只是这样吗?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似乎是他的不甘让周围的光线又亮了起来。

仍是在梦里,距离师昧离世,已经过了很多个月了。

墨燃的兴子一天比一天阴沉,话也越来越少,不过所有的修行课,他还是会来,只是听课,也不与楚晚宁多言。

楚晚宁并没有去解释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出手救回师明净,墨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他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是无用。

这天的修行课,墨燃依照吩咐,立在一颗松树的最顶梢,锻炼灵力的汇集。

可他不知因为什么缘由,忽然间体力不支,竟直挺挺地栽了下来,楚晚宁不及思索,掠过去扶抱住他,但匆忙之间他来不及施展任何法术,两人重重地从树梢跌落,摔在地上。

所幸泥土很软,还落着一层厚厚松针,他们都没有摔伤,只是楚晚宁的手腕被尖利的树枝划破了,狰狞的一道口子,血往外淌着。

墨燃看着他的伤口,然后这些月第一次抬起眼眸,不加掩藏地,来回打量着楚晚宁的脸庞。

最后他说:“师尊,你流血了。”

有些麻木的语气,但说的,总算还是缓和的句子。

“我的乾坤囊里有药膏和绷带,处理一下吧。”

他们坐在厚实的针叶林间,空气里弥漫着松柏的清香,楚晚宁没有吭声,他看着墨燃低首,沉默地替自己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

少年的睫毛在簌簌颤抖着,楚晚宁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忽然很想拾掇出足够的勇气,问一句:

墨燃,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

但那时候的风太缓,阳光太暖,枝叶间还有鸟鸣虫语,他受伤的手被墨燃静静握着,打理着绷带,一切都是安宁的,是静谧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去打破这张岑静的画卷。

他忽然觉得答案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梦里,在师昧故去之后,他的血,他的伤,居然多少还能换回墨燃的一点知觉,半寸和缓。

第二天,楚晚宁醒来时,仍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他躺在床上,甚至能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又似乎残有余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疲惫地揉了揉脸,不由觉得好笑。

自己梦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会是瞧见师昧如今俊俏的模样,自己心生了些郁闷,竟到梦中来发泄,居然能梦到师昧死了……

真是好生荒谬。

他穿衣起床,洗漱扎发,很快地,也就把昨夜这场零零碎碎的梦给忘到脑后了。

今天村长他们要打年糕。

年糕在下修界是除夕必吃的食物,为的是讨个好彩头。粳米面和糯米面在头一天晚上就磨好了,然后需要女人和老人烧火热灶,上锅去蒸粉,这道工序颇费工夫,却用不到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搭手,因此楚晚宁起了迟了些,再慢吞吞走地过去,也没关系。

他到了那里,看到偌大的晒场上支了个大锅,半人高的木桶正隔水蒸着,不断往外冒着滚滚热气,村长老婆站在个矮脚板凳上,时不时往里面补米粉。几个小童绕着火炉在跑跳打闹,还时不时从火塘子里拿铁梭拨出一串儿烤花生,一根玉米棒子。

令楚晚宁有些意外的是,墨燃起的依旧很早,正在帮着村长老婆看火,有个孩童嘻嘻哈哈地跑得急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抽噎数声,哇地大哭起来。

“怎么摔着了?”墨燃扶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灰,说道,“有没有哪里磨破?”

“手——”那小女孩一边嚎啕,一边举起自己黑不溜秋的小黑手给墨燃看。

墨燃就抱起她,带她去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给她洗手。那距离有些远,楚晚宁没有听见他和那小孩子说了些什么,但小家伙噙着泪花,抽抽噎噎地,过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再过了一会儿,她破涕为笑,仰着一张挂着鼻涕的小脸望着墨燃,开始和墨燃叽叽呱呱讲话。

“……”

楚晚宁就安静地立在拐角看着他,看着他哄人,看着他把孩子又抱回了火塘边,看着他从旺火里拨出一颗红薯,细细地剥了皮,递到小姑娘手里。

他就那么看着。

好像看到了墨微雨经过的那五年。

“啊,师尊来了?”

“嗯。”过了很久,楚晚宁才走到墨燃身边,坐了下来。他望着锅炉下跃动的熊熊烈火,看了片刻,说道,“里头都烤了些什么?”

“花生,红薯,玉米。”墨燃说,“你来了,给你烤一颗糖果。”

“……糖果还可以烤?”

“师尊不能烤,一烤就焦了。”墨燃笑道,“我来会比较好。”

他说着就从兜里又摸出一颗牛乳麦芽糖,去了外头的稻皮纸,拿火钳夹了,凑到炉膛里稍微翻烤,然后就立刻收回,把糖果取了,“嘶,有些烫。”他吹了吹,然后才递到楚晚宁唇边。

“尝尝。”

“……”楚晚宁并不习惯被人喂东西吃,于是伸手拿了糖果,奶白色的糖被烤的有些软,嚼起来奶香四溢,楚晚宁说,“不错。你再烤一颗。”

墨燃就又烤了一颗,楚晚宁又用手接过来,自己吃了。

“再来一颗。”

“……”

墨燃接连烤了八颗,到第九颗的时候,有小孩子跑过来问墨燃要红薯吃,墨燃腾不出手来,就只能让楚晚宁去拿。

楚晚宁拿起另一只火钳,挑了一只最大的出来。墨燃看了一眼,说:“这个搁回去,拿旁边那个小的。”

“大的好吃。”

“大的没熟。”墨燃笑道。

楚晚宁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没熟?”

“你信我的,我常在野外烤了吃。拿那个小的给他吧,小的甜。”

楚晚宁便只好又换了小的出来,那小孩子不知道楚晚宁在修真界到底是如何的翘楚人物,但见他愿意为自己挑红薯,便趴过来,小声对楚晚宁说:“大哥哥,我想吃那个大的。”

“跟另一个大哥哥说去。”楚晚宁道,“是他不让你吃的,说没熟。”

小孩子就真的跑去找墨燃:“墨燃哥哥,我想吃那个大的。”

墨燃说:“要吃大的再等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呢?”

“从一数到一百。”

“可我只会从一数到十……”小孩子很委屈。

墨燃就笑了:“那就罚你只能吃小的吧。”

那小家伙没办法,唉声叹气地,便也只能接受了命运待他的不公,蔫头耷脑道:“好吧,小的就小的吧。”

楚晚宁就给他剥红薯,快剥好的时候,墨燃的糖果也烤到了最软,若再不吃,怕就要彻底化了。于是忙捻下来,递给楚晚宁:“师尊,来,张嘴——”

手里头还有红薯,楚晚宁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地就张了嘴唇,直到墨燃把软暖的牛乳糖喂到他唇齿间,拿粗粝的指腹在他嘴角轻轻擦过,楚晚宁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吃了徒弟亲手喂过来的糖果子,耳尖刹时就涨红了。

“还要吗?”

楚晚宁轻咳一声,幸好火光本就暖,映着他的面容,倒也瞧不出脸色的异样来,他说:“不要了。”

墨燃笑道:“刚好喂饱你,还剩最后一颗牛乳糖,再吃就没有了。”

他因为放松,而用词疏懒,不曾斟酌。

所以自然而然,说了“喂饱”两个字。但徒弟自然是万万不敢与师尊这样讲话的,这两个字里宠溺和强势的味道太重了,比如饲主喂饱宠儿,帝王喂饱妻妾,甚至可以引申为床榻之间,在上面的征服者,用滚烫灼热的肉体,喂饱在下面雌伏呻·吟的人。

楚晚宁在这样粗糙的两个字里浸着,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米蒸好之后要摊面板,这是体力活,村里的精壮汉子都要抡着木槌子打年糕,村长给了墨燃一个包着纱布的木锤,又想递一个给楚晚宁,被墨燃拦住了。

墨燃笑道:“村长,我师尊没有做过这个活儿,他打不好。”

“……”楚晚宁在旁边默默无言。

他很是不甘心,甚至有些愠怒,因为他这个人,从出山到如今,还从来没有谁能够把他和“做不好”这三个字关联在一起。

在旁人嘴里,他能听到的永远是请求,是拜托,是“仙君,你帮个忙如何如何”。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拦在身后,说“他不会,他做不好。”

楚晚宁很恼,他想振袖怒喝,你才做不好!

但他忍了忍,忍住了。

因为墨燃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是做不好。

最后他们被村长安排到一个石臼面前,石臼里已经搁了蒸好的米粉,正往外冒着灼灼热气。

墨燃道:“师尊,那待会儿我打糕,你记着每打三下,就帮我把米糕翻个面儿。小心点不要烫到手,也不要太急,别被我砸到。”

“……你要是抡个锤子都能砸到我,你这仙也别修了,回家种地去。”

墨燃就笑了:“我只是说一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楚晚宁懒得跟他废话,旁边已经两人一组地抡开了,他也不想太落后面,于是站在石臼旁边,说:“来吧。”

墨燃就落下了木锤,第一下就打的很沉,实实地击在了柔软烫热的米面里,米面陷了进去,裹住了槌子,他往复打了三下,抬起明亮的眸子,对楚晚宁道:“师尊,翻身。”

楚晚宁就把米团子翻了个身,墨燃又落了重锤下来。

几番配合,他们的节奏已经掌握得很好,基本是墨燃第三下一抬起,楚晚宁就利落地把团子翻个面儿,当他手刚撤走,墨燃就又打下了新的一击。打年糕看起来简单,但力道要掌握得很好,打的人必须很有力气,精力充沛,如此翻来覆去无数次,当米面彻底黏糊了,粘扯不断,才算完工。

如此忙碌了一会儿,墨燃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但旁边的农人们却有些累起来,粗着嗓子开始喊:“一二三——一二三——”他们喊的是落锤的节奏,墨燃觉得有些意思,便按他们的节奏一起打,打到米团半粘,旁边的人已是气喘吁吁,墨燃却没什么感觉,笑着对楚晚宁说:“再来。”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那年轻男人的额头已满是汗水,阳光下晶亮亮的,蜜一般的色泽。他的嘴唇也微微张着,并不像寻常人那样累的粗叹,但呼吸多少有些沉重,胸膛起伏着。

瞧见楚晚宁在看他,他愣了一下,抬起衣袖抹了把脸,一双眼睛璀璨如星辰,他笑着:“怎么了?是不是脸上沾了米面?”

“没有。”

“那是……”

楚晚宁看着他热的满头是汗,却又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把衣襟叠到喉结口的模样,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他问:“你热不热?”

他昨天是问墨燃“冷不冷”,今天又问墨燃“热不热”,这实在让墨燃很困惑,明明两天的温度也差不了太多,愣了一会儿才道:“我还好。”

“热了就脱了吧。”

“师尊不喜欢,我就不脱。”

“……”楚晚宁道,“闷出一身汗,更讨厌。”

既然他这么说,墨燃本身就已经黏着难受了,便把外袍和上裳除了,丢到旁边的石墨上,楚晚宁冷眼瞧着,心却渐渐烫热起来,他看着墨燃在石墨边裸·露出宽阔的肩背,坚实的臂膀,里头一层内衫脱了之后几乎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滚烫热气,墨燃果然闷了一身的汗,阳光下淌着湿润油滑的光泽。他像出水的人鱼,转过身来,朝楚晚宁笑了笑,英俊到令人目眩心驰。

“两位仙君,要喝水吗?”村长老婆端着个茶,挨个问过来,问到了他们。

墨燃回到了石臼前,重新拿起了木锤,笑道:“不用,我还不渴。”

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托盘上的一只茶盏。

楚晚宁在两人一脸诧异的目光中,咕嘟咕嘟豪气干云地喝了一整杯茶,再把茶盏递给村长老婆:“劳烦再来一杯。”

“……师尊,你很渴么?”

这话不知哪里刺到了他,楚晚宁蓦地抬头,目光灼灼,满是戒备:“渴?……不,我不渴。”

又咕嘟咕嘟喝了一整杯子水。

墨燃望着他,不禁有些纳闷,师尊什么时候自尊病严重到连口渴都耻于言表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除夕,但是更新不会断~春节期间都不会断~但是年三十到年初一要忙碌的事情多,可能来不及回复,请不要介意嗷~~蟹蟹!

小剧场《过什么情人节》

狗子:过什么情人节,都跟我抢粮吃,狗粮是人吃的吗?人能吃狗粮吗?都给我放下!谁吃我咬谁!

楚晚宁:我不想凑这个热闹。

师昧:(脱掉戏服正在片场毫无形象扒盒饭的师昧爱豆,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要真的找某个人过情人节,大概你们就会想要我过清明节了,我看得很通透。

薛蒙:我倒是想过,可我觉得没人配得上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烦啊。

南宫驷:关爱犬类,人人有责,抵制情人节,保护瑙白金,从我做起。

梅 雪:卖套,卖套,冈本空气套,了解一下。

叶忘昔:楼上那位先生,不好意思,请您配合一下,从上个礼拜起本局陆续接到十五起报警电话,举报您骗炮,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第141章 师尊,别脱!!

喝了水,两人再次忙活起来,可墨燃一抡槌子,楚晚宁就知道不妙了。

大幅度的动作让年轻男人身体的线条愈发凌厉紧绷,太阳金光犹如瀑布泉水奔涌在他身上,顺着那一丛丛 肌肉往下流淌,他抬起手臂的时候,肩膀伸展得很开,胸膛光滑紧实,犹如晒得滚烫的岩石,蕴藏着惊人的热气与力道。

木锤子狠狠砸在石臼里,被湿软的米糕严丝合缝地吮住,再带起来,连着白糯的粘腻……

他一下一下刚猛用力地使着无尽的力气,力道那么大,楚晚宁甚至觉得若是真让他不幸言中了,若是真的不小心碰到自己,怕是会在他下面粉身碎骨,揉成碎渣。墨燃神情专注,微微喘着气,胸膛和心脏一同起伏,他漆黑的眉毛间有汗,喉结时而细微地滚动,他上臂的肌肉一舒一张,楚晚宁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不可遏制地回想起自己反复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他在墨燃床上,像这石臼里的米糕一般被侵入,被揉搓,被欺辱化骨为泥……他怔怔地走神,直到墨燃又喊了他一声。

“师尊。”

又或许喊了好几声。

“师尊,师尊?”

他这才猛地回过劲来,但心跳已狂乱不堪,眼底有微光潋滟,他喉头攒动,目光有些失焦:“嗯?”

墨燃清凉的眼睛俯视着他,因为体热,所以显得尤为火烫,他说:“师尊,来,翻个身。”

“…………”

楚晚宁只觉得在这样的视线里,在这句话中,梦境和现实无限交叠错综,他忽然觉得头有些晕眩,眼前似乎闪过猩红色的光影,他看到两个人在绣着金凤腾龙的红色床褥中翻滚,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压着另一个,海翻波,红浪阵阵,下面的那个男人绷紧了脚趾尖,小腿阵阵痉挛。

“师尊,来,翻个身……”

他似乎听见了那个男人滚烫的喘息,仿佛就在自己耳背。

“让我看着你的脸干你。”

楚晚宁因着莫名闪入眼帘的虚影而震惊,他猛地闭上眼,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幻觉?还是对那场春梦太过细致的回忆?

心中栗然,热血上涌,冷汗却淌落。

墨燃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把木锤搁下,到他身边:“师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他的声音都让楚晚宁心底酥麻犹如虫咬蚁噬,楚晚宁猛地推开他,抬起一双恼羞成怒的凤眼,眼尾微微泛着薄红,他低喘着,恨极了自己的心猿意马,“日头太毒,有些眼花而已。你别站的离我这么近,都是汗。”

墨燃低头一瞧,果然,心中不安,他知道楚晚宁素爱干净,便立刻站到了旁边去,只是目光关切,仍是追着那人,片刻不愿移开。

这之后楚晚宁便一直沉默寡言,待到年糕蒸好,众人围坐分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哦,你问楚仙君啊,他说他有些头疼,回屋子休息去了。”村长说道,“我看他走的时候脸颊是有些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墨燃一听,十分着急,也不帮着存放年糕了,匆匆地就往两人住的小院里跑。

一推门扉,床上不见人,更心焦,忽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墨燃忙掀了帘子冒冒失失闯进去。

然后他就看见,楚晚宁衣衫都脱了,正举着满木桶的水,赤脚站在砖红色的地面上冲凉。

十月底,霜降已过。

楚晚宁……他妈的在拿冷水冲凉?!

墨燃都惊呆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瞪着赤身裸体的师尊,只觉得耳边除了轰隆隆的血流声,如钱江潮涌,别的声音再也听不见。

他看到了什么……

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看到楚晚宁的身体。没有雾气,没有遮掩,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具熟悉的体魄,这身体浸碎了他筑起的城防,他紧关的记忆闸门,他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烧灼,像是岩浆喷薄,要挣脱血肉皮层。

一切和他熟悉的都一模一样,丝毫未改。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喘不过气来。

他看到楚晚宁的肩膀,弧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像是拉到七分满的劲弓,蓄势待发。他看到楚晚宁的肩胛骨,在薄冰般细腻的皮肤下耸动着。

然后他顺着水流,是啊,他顺着水流,水流冲刷了他的目光,把他的目光带到了下面,于是他瞧见楚晚宁劲瘦纤细的腰肢,背后有两池浅浅的腰窝,里头盛着酒,要鸩杀渴望他的人。

再往下,他看到挺翘结实的臀部,像是秋日里饱满的蜜果,他知道触碰的时候会得到怎样销魂蚀骨的感受,结合的时候爽到战栗,灵魂好像就此裂开,从此与身下的人揉在一起,食髓知味,再难戒瘾……

“墨仙君!”忽然有人喊他,“墨仙君,你在吗?”

墨燃一惊,回过头,还未阻止门帘子就被掀开,菱儿探身进来,边走边说:“你怎么急匆匆的就跑了?我阿娘让我来叫你去吃糖年糕,你——”

她看到楚晚宁在洗澡,陡然失音。

楚晚宁:“……”

菱儿:“……”

“啊!!!”姑娘惨叫一声,慌忙捂住眼睛,楚晚宁也是脸色极差,难得手忙脚乱地要去拿衣服,可是他哪里想得到自己跑回来冲个凉,竟然会有一个两个的不速之客往他屋子里闯,真是活见了鬼!

他一向随意,衣服脱了就丢在了进门的地方,难道此时他得赤身裸体地走过整间伙房,在大姑娘眼皮子底下去捞衣服?

正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墨燃径直朝他走来,竟抬手抵住墙,将他整个人挡在了怀抱里。

墨燃扭头对菱儿道:“出去。”

“啊!是!是!”那姑娘也是吓傻了,居然愣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饱受惊吓地跑远。

楚晚宁:“……”

墨燃脸色阴郁,等确认她真的是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

正对上楚晚宁一张冷漠脸。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动作很像是护粮的恶犬,龇牙咧嘴地吓跑入侵者,然后再呜呜地回过身,去舔来之不易的吃食。

他的手还撑着墙面,为了把楚晚宁罩得严实,他贴的他很近,近到可以轻而易举地闻到楚晚宁身上的味道,他不由地僵住了……

头脑很热,很晕沉。

气味是最容易勾起人的回忆与望的,就像闻到肉香会觉得饿,闻到梅花会想到冬雪,诸如此类。

情也一样。

墨燃只觉得自己神魂激荡,好不容易筑起的意志城墙似乎就此要被推翻。楚晚宁身上的体味是一点星火,落在他干燥的胸腔里,点燃他的兽兴,要把他烧成灰。

平日里挨得近了,哪怕楚晚宁衣冠整齐,他都会忍不住心动,更何况眼下这个人,不着寸缕,什么都没有穿……

他恨不能一把抓住楚晚宁冰冷的,沾着水珠的手腕,将人反扭过来,压在墙上,就直接扯去自己的衣衫,狠狠贴住这个人,抱起这个人,让他的背脊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就这么粗暴凶狠地进去,犹如前世一样,生杀夺于,都在汗水和喘息中,化归香艳。

真的不行了……好想要他。

墨燃呼吸陡然沉重起来。

他没说话,楚晚宁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贴着墙,挨得很近站着,他们几乎就要碰到一处去了,可是墨燃手臂肌肉绷紧,经脉暴突,细细地颤抖着,强撑着。

不能碰到他,不能碰到他。

敬他,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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