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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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基友聊天,她吐槽文名,于是小剧场就贡献她修改的七彩文名:

《皇帝家有个小悍妻》

《人间霸主霸道妻》

《冷情娇妻:师尊,哪里逃!》

看完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玛丽苏的七彩祥云在漂浮23333333

那我也贡献一点《知音》体修改过来的标题吧~

《结婚之后,发现丈夫居然爱的是男人——宋皇后血泪秘闻》

《一场真爱的错付,心上人就此与他生离死别》

《痴心的男人,你甘为落花逐水,是为何?》

《善良的道长呵,你怎知好心给你洗衣服的哥哥竟是黑心狼!》

第174章 师尊的锦囊

飞花岛虽然贫穷,但大户主显然生财有道,过得十分富庶。

她穿着蝙蝠纹洒金绸缎褙子,罩着件一看就是昆仑踏雪宫产的极品雪纱外衣,黑白半掺的长发绾得极为光滑严实,上头簪满点翠珠花,眉毛用上等螺子黛描浓,敷粉抹脂,唇点绛红。脖子上勒着一圈质地温润的珍珠链子,耳朵挂着两枚金光璀璨的耳坠,镶嵌着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沉甸甸地扯着她那俩耳瓣。

她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了,芳华早已不在,身材略显臃肿,脸庞上皱纹横生,若是存心打扮一番还好,但她显然认为往身上穿戴越多华贵的东西,就越能显得自己格外貌美,所以反倒陷在这一堆闪闪发光的珠翠里,像一只披红戴绿的老鳖。

老鳖坐拥着整个飞花岛一半的地皮,她说话,村长都不敢吭声。

此时此刻,艳阳升起,这只红花配绿叶的老鳖施施然来到广场,坐在早已为她备下的红酸枝蝠鹿太师椅中,打量着临沂来的那些流民。

“怎么就给收下了?”她翻起沉重油腻的眼皮,不阴不阳地瞅了村长一眼,“银两都没付,给他们屋子住做什么?饭呢,吃了多少?”

“没吃多少……都是村里人自己家剩下,吃不下了的。”村长咕哝道。

老鳖娇滴滴地哼了一声,说道:“那也得付钱呀。这大米麦子,不都是从我孙三娘的土地上种出来的?今年收成不好,我还开仓赈济了岛上每户十斤大麦粉,一壶油呢。给你们吃倒是无所谓,都是自己人,但你们拿三娘我的粮食来救济临沂的流民,恐怕不太好吧?”

“三娘子说的是。”村长赔笑道,“但是你看,这些小丫头老头子的,大冷天的多可怜,你是菩萨心肠,要不就算了吧。”

老鳖小眼一瞪:“怎么能算了呢?钱啊,都是钱呢。”

村长:“……”

“每家拿出多少东西给他们吃了?”老鳖问,“方才让你们去记账,记了吗?”

村长没辙,只得道:“记了,理出来了。”说着把一本小册子递到老鳖孙三娘手里,孙三娘哗啦一抬手,仅右手一个腕子上就五彩斑斓地戴了九个手镯钏子,金的银的玉的各色宝石的,差不多遮了她半条小臂。

“嗯。”她懒洋洋地看完了,把账本一盒,掐指一算,说道,“你们这些人属猪啊,真能吃,才这么一会儿,居然啃了岛上的二十六个馒头,咱们的馒头大个儿实在,收你们九十银不过分。另外喝了半缸子淡水,那可都是我从临沂运回来的,临沂卖我三金一缸,我总得算上路费折损,卖回给你们四金一缸,半缸就是二金,一共二金九十银。对了,张姐。”

被点到名字的面善女人一抖,忙抬头:“啊,三娘子。”

孙三娘笑道:“你家馒头做的最好吃,和面的时候,里头都搁着猪板油的,也得算账。”

“这……蒸十个馒头也才豌豆大的一粒猪油,这怎么算进去?”

“怎么不好算呀,十个馒头豌豆大的一粒猪油,折算下来,我收一个铜板,总不过分。”

“……”

“这样算起来就是二金九十银一铜了。”孙三娘说,“另外,你们在我地皮上的屋子里睡觉,屋子虽然不是我的,但地皮是我的,你们一共睡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费用是每人七十铜。”

她说着,扭头问身边的管事儿:“他们一共几个人?”

“回三娘,一共四十九个。”

“不对啊,之前不是说五十一个吗?还有两个呢?”

话音未落,忽听得有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在这里。”

楚晚宁虽未着白衫,而是偏深的月白衣袍,但依旧气华神流,有霜雪之息,一双微微往上飞扬的眸子里,瞳仁清澈,却冰冷倨傲,犹如出鞘的锋利刺刀。

孙三娘是寻常人,但见到修士,却并不畏惧。

她做了大半辈子营生,尽管吹毛求疵锱铢必较,却不犯事儿,溜着边儿恶心人。

因此她不紧不慢道:“原来是位仙君,难怪不用得睡觉。这些人都是你救来的吧?来的正好,麻利点儿,给钱。”

村长低声道:“三娘,这二位不是儒风门的,是死生之巅的仙君,你不用这么……”

“我管是哪个门派,我认钱不认人。”

楚晚宁瞥了一眼蜷缩在一起,冷的瑟瑟发抖的那些流民,一抬手,落下一道金红色结界,用以给他们驱散寒意,而后转头:“你要多少?”

“两金,九十三银,四百三十铜。”

孙三娘虽然恶心,但此时他们也无别处可去,楚晚宁知道自己若是得罪了她,就是连累自己带来的一群人,因此虽面色极差,还是自乾坤囊里取出钱袋,丢给她。

“里面大约有八十金。”他的钱大部分都搁在薛正雍那里,如今身上的余财还真的不多,“我们要住七日左右,你点点,看看够不够。”

“不够。”

孙三娘哪里会自己亲自动手,把钱袋径自交给手下,让手下在旁边清点。

“八十金最多只够你们住三天,且还没有算饭钱。”

“你——!”

“仙君要是不服气,我可以和你细细算这笔账。生意人明算钱,每笔我都能跟你讲出个由头来。”

这时候墨燃也赶来了,他身上带着的钱两也不多,和楚晚宁加在一起,勉强够五十二个人四天的吃住。

孙三娘收了细软,咧着鲜红的嘴唇笑道:“留你们四日,四日之后,若是没钱,我可不会管劫火熄了没熄,你们都得马上走人。”

为了节省用度,这天晚上,楚晚宁没有吃饭,他将传音海棠抛入江海之中,尝试着与薛正雍取得联系,而后反回到自己暂居的小屋里。

这屋子比在玉凉村农忙时住的更简陋,由于岛上空房不多,大家都需要挤一挤,楚晚宁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一室,便只能和墨燃睡一起。

这会儿陋室内的灯亮着,墨燃人却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晚宁脱了外袍,那袍衫虽然制式华贵,但料子却不比他往日穿的白衣要好,上头沾着劫火焚出的灰烬,还有血渍。他倒了一木桶热水,正准备着手清洗,门开了。

楚晚宁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墨燃进了屋子,他带回来一个竹编饭盒,外头风有些大,天又很冷,他便把饭盒揣在怀里,抬起眼眸,鼻尖冻得红红的,笑道:“去三娘府上要饭了。”

楚晚宁一愣:“你去要饭?”

“开玩笑的。”墨燃道,“我带了些吃的回来。”

“什么吃的?”

“馒头。”墨燃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碗鱼汤,一碗红烧肉,可惜没有甜点。那个孙三娘盯得太严实,村子里的人都怕她,没人敢再给我东西,我就去她府上找她,拿一把随身带的银造匕首跟她换的。”

楚晚宁皱眉道:“她也太黑心了,你那把银匕首我知道,上头还嵌着灵石,怎么就换了这么点东西?”

“不止这么一点,我跟她讲价,换了五十二份,每个人都有,瞧着厨房送出去的。”墨燃笑着说,“所以师尊你不用担心别人,乖乖地把这些都吃了吧。”

楚晚宁是真有些饿着了,坐到桌边,先喝了好几口热鱼汤,然后拿起馒头,就着红烧肉啃了起来。孙三娘吝啬,给的肉不多,且大部分都很肥腻,楚晚宁不爱吃,但蘸着肉汤嚼馒头,味道却也不错,他啃了一个,又去啃第二个。

墨燃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桶,问道:“师尊要去洗衣服?”

“嗯。”

“外袍而已,我帮师尊洗了吧。”

“不用,我自己去。”

墨燃道:“没事的,我是正好也要去洗,顺带而已。”

他说着就去床铺上拿起自己先前丢着的几件换下来的衣物,而后拎着木桶走了出去。

院内月色正明,墨燃仰头看了一眼,心道不知薛蒙和伯父他们怎么样了,叶忘昔和南宫驷如今又去了哪里。再看大海那边的劫火,依然滚滚如血潮,日夜不息,烧的焦烟冲天。

宋秋桐,还有……那个人。

那个前世他恨之入骨,为之屠尽整个儒风门的人。

恐怕都已葬身火海了吧。

墨燃叹了口气,不再去想。他放下木桶,兑了些水缸内的凉水,卷起衣袖开始洗衣服。

楚晚宁这家伙,做机甲也好,写卷轴也好,都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可一旦让他做一些洗衣做饭的事情,就总是一团糟。

比如墨燃在完全把衣衫浸入水里前,会习惯兴地先把乾坤袋,暗袋查看一遍,以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进水,但楚晚宁却经常不记得要做这一步。

“…………”

面对从楚晚宁衣袍里摸出来的一堆零碎玩意儿,墨燃陷入了沉默。

这都是些什么?

海棠手帕。

还好,还算正常。

各种丹药。

也没什么毛病。

一把糖……

墨燃有些无语,仔细看了看,好像还是自己在玉凉村的时候买给他的牛乳糖。

还没吃完吗?

再往下翻,墨燃吓了一跳。

……引爆符?

墨燃脸都青了,举着那张浸了一半水,湿哒哒的符纸,几乎是悚然。

楚晚宁这人的心有多宽?能把引爆符不加任何禁锢地就这样直接揣在身上?虽说点燃自爆的可能甚微,但这也太危险了些,闹着玩儿吗?

墨燃皱着眉头,忙把他的衣服再仔仔细细从头查了一遍,把那些引爆符、冰冻符、镇魂符统统都清了出来,发现居然那个画着小龙的升龙符也被楚晚宁粗心大意地落在了里面。

要是看都不看,这些符纸都得泡汤,很大一部分就都没有用了,楚晚宁也真是……

墨燃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以后师尊的衣裳,绝不能让他自己来洗。

正想着,忽然一个小小的,藕白色的东西从暗袋里滑落了出来。墨燃浑不在意,以为又是什么法咒灵符之类的,随手拿起,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怔住了。

那是一只陈旧的锦囊,绣着合欢花,瓣叶都已失色,不复初时鲜艳。

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他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一定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时日隔得太久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墨燃摩挲着这只小锦囊,漆黑的眉宇紧锁着,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影。往事一桩一件飞速流过去,他在湍急的岁月中试图寻到这一朵合欢盛开的源泉。

轻盈微凉的布料,年久淡去的颜色。

他拿在手里细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担心里头又装着什么类似于“引爆符”的危险物件,于是将它打开一道口子,看了一眼。

“……”

是一缕头发。

不对,再仔细一看,其实是两缕。

系在一起,绕在一起,天罗地网,严丝合缝。在匆匆忙忙过去的时光里,它们一直缠绕着,陪伴着彼此,乍一瞧,还以为是一束,其实这两缕墨色,早已难舍难分。

“头发?”

墨燃怔忡地,眼前闪过一点灵明。

他喃喃道:“锦囊……合欢锦囊……”

忽然,他想起一件往事。紧接着那件事情就像火焰一般在心口炸开,烧的胸腔一片火烫。他眼睛都瞬间因为惊愕而睁大。

鬼司仪。

他想起来了。

金童玉女彩蝶镇合卺交杯共结连理断发为誓结发为盟——他想起来了……

从此孤魂两相伴,碧落黄泉不分离。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彩蝶镇鬼司仪跟前,他与楚晚宁冥婚成亲时,金童玉女替他们剪下的两缕头发,收在了合欢锦囊里,交到了楚晚宁手中。

就是这个锦囊。

“怎么会。”

墨燃脑中嗡嗡作响,血流涌动,须臾间便懵了。

“怎么可能……”

他紧攥着这锦囊,手都在微微地发抖,眼睛里头跃动着憧憧光亮,闪着惊异、骇然、不可置信、茫然无措、狂喜乃至悲伤。

师尊……楚晚宁……

他、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留着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狗子获得重要道具【合欢锦囊】x1

系统提示:

【合欢锦囊】鬼司仪幻境掉落,上绣合欢花,因时隔多年,花纹颜色已有些淡了。里头有一缕……不对,两缕头发。楚晚宁收在身上,不知道是为什么。

玩家【墨燃】使用该物品可以获得勇气值 100。

其他玩家使用则毫无效果。

今日小剧场依旧是基友阿离提供的23333

基友:二狗子和白猫可以叫梦露组合。

我:为啥?

基友:楚晚宁开车靠做梦,墨燃开车靠撸。梦撸梦撸梦撸。你说是不是梦露组合(翻白眼.jpg)

第175章 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晚宁吃最后一个馒头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墨燃捧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把那些东西都搁在了床上。

“师尊,你外袍里有些没拿出来的符纸零碎,我都给你放在这里了。”

他说完,就低着头又走了出去。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拿着锦囊去问楚晚宁,总觉得无论对方回些什么,气氛都会异常尴尬。更何况楚晚宁的脸皮那么薄,自己的嘴又笨,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让他不高兴了,那该如何是好。

墨燃抿了抿嘴唇,黑眼睛里头闪着灼灼光芒,有些意乱,又很茫然。

他忽然生出一丝令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念头——

难道,楚晚宁……

竟是喜欢着他的吗?

墨燃被自己这大胆的妄念惊着了,忙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如果这只锦囊属于一个墨燃毫不在乎的人,比如某个女修,那墨燃瞧见了,定然心知肚明,瞬间就能确定对方怀着的心意。

——如果不喜欢,谁会揣着与另一个人的结发锦囊,一揣就是那么多年?

事情原本是那么简单。

可是一碰上楚晚宁,墨燃就乱了。人都是这样,越是在意,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变得很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对方一个眼神,都能抓心挠肝地纠结半天,对方沉默不语,都能从那寂静中,掘地三尺,小心翼翼地掘出停顿后头藏着的 义。

这样一来,哪怕再简单的事情,他会反复琢磨,细嚼慢咽,品出很多七拐八弯的滋味来。

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是不是自己误会了?

是不是楚晚宁忘记丢掉了?

这种用脚趾头想都能给出否认的问题,他竟能忧心忡忡想个半天。他一边怔忡地出神,一边心不在焉地搓洗着桶里的衣物。水越洗越冷,心却越来越烫。

墨燃忍不住抬头,朝屋子那边张望,糊着窗户纸的回字形旧木窗子里,透出熟金色的烛光,烛火摇曳,一暗一明,连带着墨燃胸腔里的那一株幼嫩新芽也柔软地战栗,拂动。

如果楚晚宁真的喜欢他……

明明曾经是那样皮糙肉厚的踏仙帝君,却只将这句话想了一半,脸就已红了。

墨燃觉得有点热,也有点渴。

那是水解不掉的渴,能抚平降去他燥热的,只有屋子里的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口中的甘甜,才能让他得到莫大的抚慰,得到片刻安宁。只有那个人,那个他发了誓要珍惜,要守护,要敬重的男人。

在想到“要敬重”的时候,墨燃炽烈的胸膛里仿佛被泼了一杯水。以往他控制不住自己,对楚晚宁萌生出强烈的渴望时,他都会这般警醒自己,指责自己。

但是今晚不一样。

今晚的那只锦囊,像是给他心中的灼热,生生添了一把浸满松油的枯柴,助长了他的野心。

要敬重。

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可是杯水车薪,往日总能浇灭的念头,此刻却咄咄逼人地烧上来,把浇来的冷水瞬间蒸腾成丝丝蒸汽,熏得眼中一片恍惚。

于是墨燃震惊地发现,“要敬重”这个法咒,对自己,终于彻底地、完全地——

失效了。

屋子里,楚晚宁最后一个馒头下肚,想擦一擦手指,于是走到床边,从那堆杂物里拿出海棠手帕。

他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记兴真是不好,洗衣服之前也不知道先把里头的东西都取出来,倒让墨燃看了笑话,也不知道他……

“嗯?”

还未想完,忽然在一堆符纸的遮掩下,看到根纤细红绳。

楚晚宁心中咯噔,伸手想要去把红绳牵出来看看,但手指顿在空中,竟是不敢往前,犹豫片刻,他收了手,探入衣襟,去摸自己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一摸之下,倏忽色变。

他的合欢花锦囊,真的不在身上!

楚晚宁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僵了半晌,想起来了——那只鬼司仪处得来的锦囊,他平日里一直收在内襟,但薛正雍定的这件礼袍内衫的暗袋做的微微倾斜,锦囊柔滑,他怕一不小心就会弄掉,所以就收在了外衣的袋子里。

再仔细端详那一堆杂物,他更是如遭雷殛,动弹不得。

糖果之类的细小东西,都被摆在了最上头,下面是符纸,唯有那一根红线,盖弥彰地藏在最底下,藏它的人好像涨红着脸,连连摆手在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

半晌之后,楚晚宁屏着呼吸,怀着一线奢望,握住那根红线线头,将它从凌乱的符纸中抽出来。

……果然。

锦囊的红线动过了,和他习惯系的方式完全不同。

饶是他再镇定,白皙的脸颊还是迅速涨红,耳根更是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他把红线栓着的锦囊打开,里面那两段纠缠了多年的墨黑发缕,就像在他隐秘盘绕了多年的心思,就这样无遮无掩,落在了暖黄色的烛光里,绕指柔间。

墨燃看了他的锦囊!

看完之后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锦囊埋在了杂物的最下面!

这个认知让楚晚宁的脑袋轰的一声,血流汹涌,内心再是无法平静,整张脸和烧红了的炭火一般烫热。

该怎么办?

墨燃是不是已经明白了自己深藏的心事?

……完了。

墨燃喜欢的人是师明净,若是知道自己对他竟有情意,肯定会吓到他,他们两人之间如今温和柔软的关系,会不会就此土崩瓦解——楚晚宁脑海中一片马乱兵慌,手中紧紧攥着锦囊,半天才稍微冷静。

他希望墨燃不知道。

赌上他多年来清心寡的好声名,他希望墨燃什么都没有发觉——按说漫长的暗恋若有朝一日能被心爱的人知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是一种解脱。但对于楚晚宁而言或许并非如此。

他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

在墨燃师昧那种芳华吐露,意气风发的年岁,楚晚宁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没有想过如今三十多了,还能有机会与挚爱常相伴。心迹表露无疑是一段恋情的初始,但也未尝不会以失败告终,铩羽而归。

楚晚宁把锦囊重新收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终停在蒙尘的铜镜前。

他抬起眼皮,往里面看了一眼,那镜子许久没用了,上头布着一层厚灰,只能照一个大概的影子。于是他抬起手来,将镜面擦拭,尘埃里露出一张并不那么完美的脸。

铜镜上有一道划痕,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眼角。楚晚宁眨眨眼睛,看着自己。

“好丑。”

他对着镜中人,忽然很是气恼,也很是沮丧。

“我怎么能……长成这样?”

他知道墨燃喜欢温柔的,好看的,纤细漂亮的年轻男子。

而自己,一项都没有做到。

他虽然没有皱纹,但岁月在一个人身上流落的沉重,却是无法掩藏的,楚晚宁本就少年老成,如今再没有一星半点的热气,又怎么好意思和年轻人谈情论爱,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若是传出去,别说自己,便是墨燃,便是死生之巅,都是脸上无光的。

更何况自己一睡五年,师明净出落得愈发盘靓条顺,风华绝代,不笑的时候眼睛里都像落满了灼灼夭桃,再看一看镜中的那个人——

眉眼间,只有不讨喜的戾气和傲气。

两者一比,高下立见,傻子才会选择自己。

楚晚宁打量着昏黄铜镜,他心想,如果时光倒推十年,让镜子里这个丑家伙在二十余岁的时候对一个人萌生爱意,或许他还会凭着一腔热血,冒冒失失地去告白,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没有关系。

但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

他已青春不在,只剩下了狼狈、警惕、刻薄、还有一张小孩子看了都会吓哭的凶恶脸庞。

墨燃风华正茂,师昧倾国倾城。

而他不过是个不再年轻的丑家伙,他什么都不敢要,只想躲起来。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这样下去,两情相悦想都不敢想,能容许他一厢情愿,容许他暗恋一个人,容许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师尊之名,对那个人好。

他就觉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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