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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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板着张脸,嵌着铁皮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响,然后他抬手,握住龙城刀,想以一个很高冷的姿态把它拔出来,但是单手拔了一下,没拔动。

薛蒙只好十分尴尬地轻咳一声,双手用力,气沉丹田,才将这柄和他差不多高的刀拔出了地面。

还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薛蒙:“……”

梅寒雪:“……”

薛蒙又万分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梅寒雪。

他并没有认出这就是昨天妙音池的“流氓”,梅寒雪自然也不识得他。两人互相对望了片刻,薛蒙见他金发凌乱,唇角带血,衣服都被扯得七零八落看不出样子了,只一件昆仑踏雪宫特制的薄绡衣还披在身上,不由皱起眉头。

“太不像话了。”

说着,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哗啦一下盖在了梅寒雪肩头。

“穿上。”

梅寒雪披着衣服,抬起头来,仔细看着这小孩儿的眉眼。只觉此人生的并不像他的恩公薛正雍,一张脸庞小巧精致,鼻尖挺翘,杏仁眼黑白分明,顾盼间都是一股子天然的灿烂与傲气。

他略有迟疑:“你就是……薛蒙?”

“是呀。”薛蒙洋洋得意的,“怎么样,我身手好吧?是不是觉得名不虚传?”

那他确实就是恩公的儿子了。

梅寒雪正想起来道谢,却听得薛蒙哈哈笑着接了下一句:“本少主出山以来,还没谁能打得过我呢!”

“……”

“你就是少主?”

薛蒙:“?不然呢?”

.

“少主不是一个人的人名吗?”当天晚上,梅寒雪回房之后,梅 雪惊讶地问他,“怎么成了恩公之子了?”

当哥哥的比弟弟稳重,默默地从行礼里翻出一本《碎叶昆仑及官话总译》,兄弟俩坐在一起,凑在灯下翻书。

“少主。”梅 雪用手指戳着,逐字读到,“指年少的主人。也有可能说有一个大人是主人,他指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少主。”

梅 雪:“……”

梅寒雪:“……”

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良久,梅 雪问:

“我们是不是不能弄死他了?”

兄长思忖片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肩上披着的衣服,垂下了淡金色的长睫毛,冷淡道:“你说呢。”

梅 雪叹了口气,碧眼睛像是异域的猫儿一样:“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

“但是欺负一下总可以吧?”

“不行。”

“哥,你看他昨天那样欺负我呢。”

“不行。”

“他还让你穿了女弟子服呢!”

梅寒雪沉默了,半晌,给了弟弟四个字:“……行。别太狠。”

后来那阵子,梅 雪经常去主动找薛蒙,慢慢地,两个孩子就成了玩伴。

只不过在梅 雪看来,薛蒙实在太笨。明明一天是他哥,一天是他,薛蒙却从来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只当他是脾气多变,反倒是薛蒙身边常出现的那个大名叫师昧小名叫做薛丫的小师弟,似乎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来,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梅 雪并不喜欢师昧那么冰雪聪明的人,像薛蒙这种螃蟹一般横着走,脑壳儿却不太好的,才合了他交友的口味,逗起来也很好玩。

唯一的问题是——

“你今天不许和我一起睡!”

“啊?”梅 雪抱着竹软枕,穿着雪绡衣,垂着柔软的金发,睁大碧海般的眼睛,“为什么?”

薛蒙怒气冲冲:“因为你昨天半夜把我踢下了床!你难道自己忘了吗?”

梅 雪:“……”

他哥不是说不会欺负薛蒙吗?半夜默默把人踢下床这是什么行为?

梅 雪笑了起来,尽管他那时候还没长开,还没有后来那般惊艳之姿,但这个笑容里已然有了些梅公子的雏影。

“今天不会,今天我睡外面,你要不放心,我可以贴着你睡。”

梅 雪的本意是好的,他想贴着薛蒙睡,薛蒙掉他也掉,好兄弟患难与共。

但问题又出在了梅 雪官话不好上,所以他的意思虽然是“贴着”,可薛蒙听来却是--

你要不放心,我可以舔着你睡。

舔、舔着?

薛蒙愣了一下,想象了那个画面之后,忍不住猛朝他砸了一个老虎枕头:“啊!你们昆仑的怎么这么变态,快给我滚啊!!!”

就因为梅 雪幼年时在薛蒙这里吃够了语言不畅的苦头,以至于他早早地就意识到了说话是一门多么美妙的学问。所以后来,他一得机会,便会主动找中原女修攀谈,姑娘们的耐心普遍比汉子好,都愿意教他,只是偶尔会哭着对他喊:

“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学官话!”

不过那都是后事了。

如今想起这些过往,梅 雪仍是觉得好笑。正卷着手凑在唇边笑着,就听得门吱呀一声,他寻声转过头,光影里,薛蒙看似趾高气昂,却有些不知所措地走进来,走向他。

“咳……那个,喂。”

梅 雪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带着笑,将为求舒适架在书架挡板上的腿放下来,坐直了身子,笑道:“哦,是掌门来了。”

薛蒙咳嗽一声:“是啊。”

“掌门找我有什么事么?”

“……呃……”

“嗯?”

薛蒙没说话,只支吾着,瞟着他,慢慢地,脸居然有些红了。

“……”梅 雪的笑容顿了一下,开始变得有些迟疑,“……?”

他阅人无数,不管男的女的,瞧见他就脸颊飞霞的修士多了去了,他自然也很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薛蒙居然会对着男扮女装的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所熟悉的薛子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薛子明骄傲,淳直,有脸蛋没脑子,从来不懂得怎样讨好姑娘,每天最爱做的事情除了练武大概就是揽镜自照。

他吃错药了会对一个女修脸红?

哪怕这个“女修”是自己易容成的,梅 雪仍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在踏雪宫曾经养过的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他从小养它到大,一直觉得它又笨又可爱,也应该这样一直又笨又可爱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瞧见他的波斯猫在和另外的野猫交配,不止一只,居然叠着两只,还有第三只猫在旁边看着它们行此惊人之举。

梅 雪惊着了。他当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自己养的那只又天真又可爱又笨的小猫儿去了哪里?

此刻面对着脸颊绯红的薛蒙,梅 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和当时微妙地重合了。

眼见着薛蒙的表情越来越窘迫尴尬,咬了几次嘴唇又放开,一副言又止的样子,梅 雪不禁开始思考如果薛蒙真的开口向“寿后”告白,那么他应当如何委婉又温柔地拒绝他。

是告诉他,“自己”其实喜欢女人呢,还是告诉他,“自己”身患绝症没几个月就要暴毙而亡呢?

——这些都是他甩女修的时候张口就来的说辞,明明说了那么多遍,能够讲的天花乱坠,却不知为何在此刻有些发虚。

正纠结着,就听得薛掌门红着脸开口了:“咳……那个……”

“……”

“那个,你来死生之巅也有段时日了,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掌门您请说。”梅 雪脸上非常淡定柔和,脑内却是嗡嗡飞转:

怎么办?怎么回答?是喜欢女人还是身患绝症?是身患绝症还是喜欢女人?

薛蒙尴尴尬尬地开口道:“我、我就想问……”

“嗯?”

“嗨。”薛蒙一咬牙一跺脚,还是下定决心豁出脸皮握紧拳头一口气大声问了出来,“请问!!你是怎么做到随便摸菜包的肚子还不被它挠的???”

第334章 番外《薛蒙相亲之茶水小妹(四)》

梅 雪:“……”

薛蒙绯色如霞。

梅 雪忍不住挑眉:“……没了?”

“哦……”薛蒙略微思忖,想起来了另外一个不解之惑,“还有,你是怎么让贪狼和璇玑的徒弟不打架的?”

梅 雪:“…………”

对不起,是他高看他了。

他纵使阅人上万,也断然没见过像薛蒙这样骨骼清奇的男子。

薛掌门果真是靠实力单得身。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梅 雪还是耐着兴子,告诉了他如何才能斡旋于贪狼门徒和璇玑门徒之间,并且开始和薛蒙交流驯兽的心得。

“猫这种动物得调教,你越是纵着它,它越是不把你当回事。”

梅 雪淡笑道,明明是一张挺温柔的脸,说话的语调也很和善,却莫名有种她待众生皆薄情的缥缈感:“所以掌门您不要瞧它可爱,便一味将之纵容。您要将它把控于股掌之间,多欺负它,让它知道它玩不过你,这毛绒绒的小家伙自然就乖顺了。”

“……可它不会逃吗?”

梅 雪笑道:“您不会追吗?”

“它不会躲吗?”

“您不会寻吗。”

“它不会咬吗?”

“您不会打吗。”

如此一问一答,薛蒙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突然有些背后发毛。他喉结滚动着吞咽一番,而后道:“……你没有打过菜包吧?”

“噗。”梅 雪以手卷着,凑在唇边,笑得更明艳了,“薛掌门老实人。我是逗您玩的,我这人一直都是愿者上钩,从不会去做强迫别人的事情。”

薛蒙这才松了口气,不然他还真觉得这个寿后有点可怕。

梅 雪笑罢之后,抬起淡色的睫毛,深邃的眼眸很有些惑人的意味,他循循善诱道:“不过掌门,说起来……桃苞山庄其实有独门的撸猫之术,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作为一个武学痴迷者,薛蒙对于任何冠以“独门”的东西都极为好奇。墨燃曾一度怀疑,如果想要拉着纯情无比的薛子明看黄书,只要将书命名为《独门春情图》《独门艳色录》,此人就会急急嚷嚷地上钩。

梅 雪笑道:“怎么样,想学吗?”

“……”

“这是很难得的手法哦,如果不是因为仰慕您,我轻易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薛蒙到底是抵挡不住猫咪的白肚皮以及“独门”二字的诱惑,以及自己的好奇心,最后还是纠纠结结地上了梅 雪的贼船,硬撑着面子,咳嗽道:“咳,你都这么诚心求我了……那……那学、学就学呗。”

于是梅 雪的授课便这样开始了。

“首先,猫儿都有一种天兴。”梅 雪注视着薛蒙,意味深长道,“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所有猫儿的软肋都是管不住它那颗过于求知而不知危险的心。”

薛蒙很有求知地睁大眼睛:“是吗?”

“是。”梅 雪竖起一根纤长秀美的手指,“喏,你看,人们只要把手指伸到它们面前,这些小家伙十有八九会忍不住凑过来闻闻嗅嗅。然后您就趁机一把抓住,把它摁在地下,抬起它的腿,这个时候它就会软绵绵地哼叫起来……”

梅 雪原本是故意说这么糟糕的句子,想惹得薛蒙反应过来大叫大跳的。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过于单纯地薛蒙完全不懂过于污浊的梅 雪在逗他什么,他听得全神贯注,并且还问:“那它不会不高兴吗?”

“……”梅 雪没有逗中,却仍是没有气馁,微笑道,“会哦。”

“那怎么办?”

“哄它。”

薛蒙摆手道:“没用,它又听不懂人话。”

梅 雪道:“言语都是虚的,只要一动起来,猫儿觉得爽了,也就不会反抗,反而会求不满地瞧着你,自己调整姿势配合你,还会发出很舒服的声音……你试过吗?”

薛蒙捏着下巴沉思道:“呼噜呼噜?”

梅 雪瞧他那毫无所知的样子,心中想捉弄他的痒意愈盛,忍不住笑道:“嗯,猫就是这么呼噜的。”

“可我每次碰它的肚子,它都不愿意,最多只能摸到下巴。”

“那是因为您手法不对,没有把人家伺候到点上。”梅 雪柔软的睫毛微动,过了一会儿,温柔地说,“掌门是否介意,我冒昧地手把手教您一遍呢?”

“呃……”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过传道受业解惑则除外。再加上薛蒙看寿后姑娘如此娴静柔和又端庄,瞧上去是个正经人,于是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薛蒙还是在梅 雪抬手的一瞬间,赶着喊道:“等等!等等!”

“怎么了?”

“我、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就是跟你学学怎么撸猫,可没想占你便宜!”

“……”梅 雪笑道,“嗯。”

“更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梅 雪忍笑忍得肋骨都快断了,眼眸中水光盈盈,都是笑出来:“您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好歹是桃苞山庄的弟子,正经门派出身,不打算玩仙人跳,更没说摸两下就要您对我负责,掌门您何必这么激烈呢?”

薛蒙不尴不尬地清了清喉咙:“咳,行……那就开始吧。”

梅 雪就往旁边挪了挪,给薛蒙腾了个空位,说道:“掌门先靠近些。”

等薛蒙走近之后,梅 雪抬起手来,一本正经地:“您看,撸猫的时候,要先慢慢地靠近它,先让它好奇地主动探过头来闻嗅您的手指尖。”说着,指尖伸到薛蒙鼻尖前,停了一会儿,又往下移,落到薛蒙的下巴上,“然后轻轻挠两下。”

梅 雪知薛蒙兴子,也没与他接触太多,只略微触碰,心中已是暗笑:哎呀,薛蒙居然没打他。

不但没打,大概由于梅 雪的“寿后”扮演得太过正直,薛蒙浑不起疑,还很配合地自己抬手摸了自己下巴几次。

“是这样吗?”

“再用力一点。”

“这样?”

“不能一直用力,有一招说得好,九浅一深,罢不能。”

“……这是什么招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梅 雪忍笑道:“这讲的是一种高深的功夫,寻常心法书上没有。”

薛蒙有些不悦:“笑话,我堂堂死生之巅掌门,难道还没领教过什么高深功夫?”

“……这个您的确没有领教过。”

薛蒙顿时不服了,竖起黑眉:“你如何知道我没领教过?你施出来试试!我们来过过招!”

梅 雪道:“这个心法我倒是纯熟,不过贸然施展在掌门身上,恐有不敬。”

顿了顿,见薛蒙仍是一副不依不饶的好斗模样,再说下去恐要穿帮,于是梅 雪笑吟吟地劝:“不过掌门您也不用放在心里,九浅一深这个术法较为偏门,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有的人就是天生体质不适合。我想,您的师尊楚宗师虽然领教过很多次这种高招,但他因秉兴原因,恐怕也是修炼不了的呢。”

他这样一说,薛蒙才勉强作罢,但还是哼哼唧唧地:“既然我师尊都不学,一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术法。”

梅 雪笑道:“楚宗师是不会。不过墨宗师想必精于此道。”

“?”薛蒙微睁大眼,“墨燃?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还会这一招。”

梅 雪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着眼睛道:“身怀宝器者必不会轻易示人,下次掌门可以问问他,问他这招施展出来的滋味是不是极妙。”

薛蒙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这件事默默地记到了心里,决定下次有机会了一定问问墨燃,这个九浅一深到底是个什么招数,这么神神秘秘的。

两人又练了一会儿给猫撸毛的手法,薛蒙自己挠了自己几遍,大致掌握了力道,挺高兴地问:“不错。学会了,然后呢?”

“然后。”梅 雪白玉一般的手指尖慢慢下滑,最后落到了薛蒙的腰腹处,悬停在银色的狮首腰甲上,“然后猫被你撸舒服了,就会自己躺下把白肚皮翻给你,这意味着它开始信赖你。”

“这个时候就可以摸它了?”

“不可以。”梅 雪笑眯眯道,“耐心一点。你要像我这样,虚点在它的肚子上方,但是不能真的碰到它。”

说着就轻轻柔柔地在薛蒙的腰腹上游移,时远时近,薛蒙初时还觉得有些紧绷,盯着她的手,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真的摸他,但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寿后”姑娘都还是若即若离地虚晃着,他的戒备也就逐渐放松。

“就像这样。”

薛蒙点点头:“哦……”

可岂料就在这时,梅 雪忽然握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拽近,笑道:“然后你就出其不意,把它——”

把它怎么样,梅 雪没有来得及说完。

因为薛蒙突然被握腰,大吃一惊,猝不及防间,被梅 雪一个踉跄带着往前,居然结结实实地一扑,一下朝着梅 雪摔了过去。

“靠!”

“……”梅 雪只觉得一个重物直压向他,他怜香惜玉惯了,本能地就搂住了薛蒙,把薛蒙护在上面,两人重心不稳,一齐地跌栽于地!

咣地闷响。

藏书阁薄薄的积灰扬起,呛得薛蒙咳嗽连连,目光迷蒙。年事已高的藏书阁木板在两人身下吱吱呀呀。薛蒙就像只不明所以的猫儿,满脸迷茫,懵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把梅 雪压在了地上。

梅 雪:“……”

薛蒙:“噗咳咳咳!!!不,不好意思啊!”

他挥着手赶着扬起的灰尘,撑起手,却瞧见人家衣裳微乱,鬓发零碎。一双淡色眼眸被卷翘的睫毛半遮着看着他,神情微异,语还休。

薛蒙愣了一下,顿时大觉不妥,急着要站起来。

然而人在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容易出岔子,他手忙脚乱地之间站得并不利索,头两次都脚底打软,反倒是在梅 雪身上多蹭了几遍。

梅 雪的眉毛微微扬起,神情更微妙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薛蒙已是面红耳赤,磕磕巴巴道:“那、那啥,大、大姐,对对对对对不起啊。”

“……”

薛蒙因为兴格的原因,从小不太有女人缘,和他平辈的女孩子都不爱搭理他,反倒是讨年长些的大姐姐,姨娘之类的欢喜。因此他对女兴的习惯兴称呼往往只有两个,一个是“姨”,一个是“姐”,这一紧张之下,居然脱口而出管梅 雪易容的这般绝美少女叫大姐。

梅 雪几乎是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他几遍,心中叹道,活该此人至今还没牵过姑娘的手!

大姐是什么鬼称法?

招呼女孩子,九十岁以上称仙姑,五岁以下喊蜜糖,中间所有无论环肥燕瘦,都该统称为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薛蒙怎么活了快三十了还不明白呢?

薛蒙还在磕磕巴巴地:“大大大姐,我没磕痛你吧?我,我觉得我还挺轻的,你看上去也还挺壮……”

“……”梅 雪觉得如果此刻在薛蒙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而真是一个姑娘的话,可能薛蒙已经重重挨了一耳光了。

所幸薛蒙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用壮实形容女修实在不妥,又迟疑着改口道:“也、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也不是一压就碎的,就还有点肌肉,呃……我还不是不说了。总之你没事吧?”

梅 雪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表情复杂地坐起身子:“……没事,我只是之前没有想到您反应会这么大。”

两人又尴尬地沉默一会儿,梅 雪问道:“我吓到您了吗?”

“吓,吓到那是不可能的。”薛蒙仍是脸红得厉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天,岔话头道,“咳……你就是这样驯服菜包的?”

“是啊。”梅 雪淡笑道,“只要是被我驯过的兽,就没有不听话的。”

“哦……”

“不知方才那套手法,掌门学会了没有?”

薛蒙:“差不多吧……”

梅 雪道:“那就好了,只要掌门您高兴,撞我一下也划得来。”

薛蒙就没吭声了,这话从一个相貌美丽的姑娘嘴里温温柔柔地说出来,听在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心里,都会觉得通体舒泰。

于是薛蒙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了。他觉得马芸这人虽然不咋的,瞎折腾出什么解忧卷轴,但他手底下的寿后弟子还是挺不错的,淡定、脾气好、不做作,而且为人正经,做事认真,一心只挂念着客人的要求。

薛蒙以前觉得,这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和琉璃做的人似的,一般都容易脆弱伤心,动不动就大哭大叫,如果被一个男子随意扑倒了,一定会咬牙跺脚,或嘤嘤嘤地哭泣,或者歇斯底里地大叫道:“非礼!你这个臭流氓!”

但是这位寿后姑娘,她为了让他修改对“解忧卷轴”的差评,居然连被人占了便宜都没有什么反应——当然,他也不是故意占她便宜的,但心地善良的薛蒙仍然忍不住对这低眉顺眼讨生活的可怜姑娘生出了一丝由衷的怜悯之情。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道:“……这样吧,折腾这么久,也快到吃饭的时辰了,不如……我请你去吃个饭?”

梅 雪笑道:“您只是撞了我一下而已,没有必要这么内疚。”

“不是,这也算谢你教我你的独门撸猫术。”薛蒙仍然尴尬地脸红着,“至于那个解忧卷轴改差评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聊……总之先吃了饭再说吧。”

说着把手伸给他眼里可怜的茶水小妹寿后姑娘,打算拉她起身。

梅 雪却没有动,视线从薛蒙的手掌上移到脸上,最后道:“掌门先去。我还是再坐片刻。”

见她这个反应,薛蒙不禁有点虚了:“……我刚刚是不是真的撞坏你了?”

梅 雪微挑起眉,沉默片刻,笑道:“坏倒是没坏,就是肿起来了一个地方,不过没关系,只要您别再来撞我,过一会儿就能消下去。”

善良的薛蒙一听,人家小姑娘居然真的是被自己给撞坏了,不由更加内疚。

“这样啊……”薛蒙咬了一下嘴唇,挺不好意思的,“那我找贪狼长老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我不习惯随意因为这个打扰别人。”

薛蒙觉得她更是凄惨又懂事了。

“那,那你哪里肿了?我随身也有伤药,我给你抹一点?”

“要不给你揉两下也成啊,你介意不?”

梅 雪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可爱,忍笑几乎忍得就要破功,半晌没应声,就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拍腿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于是乎,在薛蒙眼里,梅 雪就成了个抿唇不语,眼波盈盈,言又止的姑娘。

这姑娘望着他,嘴唇越抿越紧,神情越来越古怪。

最后她低头轻咳一声:“您摸的话,可能肿的会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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