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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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把她宠坏了。”说完, 两人相视一笑。
季周答应晚上来, 苏家从一早开始准备，袁丽华指挥大家一定准备得当，不能丢了苏家脸面。
苏歆一家也都来了，苏橙看着苏歆穿得漂亮的chanel香槟色V领礼服裙, 一双长腿又白又白，她戴着那条宝贝很久的Tiffany keys项链，脚下绑带黑色细高根鞋，漂亮，高贵，精致。
家人见苏橙下来，穿着简单的毫无点缀的裸色裙子，瞟了一眼便继续自己的话题。
时间晚了下来，苏盛泽看了眼时间，“小橙，你问下季周什么时候到。”
“爸，不是没到七点吗。”苏青年纪小，顽劣不可一世，管他什么季周，他在宁海可是响当当的二世祖，谁还不是有钱人，他顶瞧不上他们非摆这么大排场请人来家坐客，虚伪。
“小青。”袁丽华呵斥他一声，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苏盛明说，“苏雨去接了，一会就能到。”
苏盛泽点头，抬眼看见苏橙，“小橙，你穿得太随意了，换件衣服去。”
“我们一起录节目，都这样，季总也不会在意这个。”苏橙看向苏歆，有她一个漂亮的就够了。
苏歆做了漂亮的水晶指甲，指腹捏着水果签，扎了一块果肉放进嘴里，“二叔，你没看小橙录节目的时候都穿什么，可随意了呢。”她就差说丢他们苏家人脸面。
大家摇头，知道苏橙就那性格，说教也不听。
很快，门外一道光线照过来，一辆加长版顶配劳斯莱斯幻影驶了进来，苏歆眸光蹭亮，快步跑出去。
车门打开，一身休闲西装的季周迈着长腿下来，苏橙难得见他穿着成熟，结果他转身，敞开的西装外套里依旧搭了一件不规则彩色图案衬衫，苏橙抿唇笑了出来，还真符合他季大少一贯衣品。
苏歆跑过去：“季哥。”
季周点点头，苏盛泽迎了出来，他的小橙子哪去了，目光扫向落地窗里，苏橙站在客厅里侧看向外面，根本没出来迎接他。
“苏总，好久不见。”
“季总难得有时间来苏家坐客，欢迎欢迎。”
两个男人握手，苏盛泽做了个请的手势，季周迈步走向别墅大门。
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苏橙脸上，她站得很远，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指了指她，苏橙眸光微微闪躲，有些不好意思。
季周跟苏盛明打了招呼，走到客厅正中，“苏老夫人，福体安康，百龄眉寿。”
苏老夫人满眼慈爱笑意，“小季这孩子嘴真甜，快坐。”
季周转身走向最侧面的沙发，苏橙就站在那边，他冲她眨了眨眼，苏橙微微笑了下。
季周坐下，苏歆飞奔过去，又是倒茶，又是拿红酒，“季哥，你想喝哪个？”
“茶。”季周说。
苏歆一边倒茶一边说，“这白兰是今年我去云南亲自采摘的。”她倒了一小杯，端到季周面前，“季哥，你尝尝。”
季周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茶香浓郁溢着芬芳，他点点头，“不错嘛。”
“你要是喜欢喝，我哪天给你送去。”
“茶偶尔喝几口还成，我平日也不喝。”他说着，指着苏雨，“跟你哥一样，酒杯比水杯端得还多。”
苏雨一乐：“这东西就我爸他们喜欢，我们偶尔尝尝鲜罢了。”
大家落坐，苏盛泽跟季周先是闲谈几句，聊聊季家父母，季周的父母不在宁海，母亲偶尔过来小住一阵子，谁让季周不回北京，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想得紧。
季周突然转头看向苏橙：“哥不缺保镖。”
苏橙哦了一下，走到另一侧的空位坐下，他们的距离较远，一个东一个西，季风心下咂舌，小橙子请她来，却躲得他远远的，害羞？
他嘴角噙着笑，苏橙错开他的目光，权当没看见他那炙热的眼神。
这是私宴，生意场上的事不能聊太多，苏盛泽说，“小橙这两个月给季总添麻烦了。”
“不麻烦，小橙表现很好。”
苏雨说，“一直担心小橙上节目浪费那么好的资源，还是你厉害。”
苏橙穿插了句，“雨哥，都是节目效果。”
季周还没开口，她却先反驳，“大家玩得开心就好，节目给观众看，观众喜欢，双赢嘛。”
苏歆在旁边娇笑着说，“谁不知道这节目斥资重金，飞那么多国家录制，哪有一个综艺节目肯出这么大手笔的投资。”
她就坐在他身边，看到他茶杯空了，又起身给他添新，“季哥，你们都走哪些国家了，我只知道意大利和希腊，还要去哪？”
“你问小橙，她不是最清楚。”季周面上笑呵呵，但这话却没任何温度，苏橙是节目嘉宾，还有多久，走过哪，她最清楚，问他干屁。
苏歆努嘴，娇笑说，“小橙不喜欢讲，所以问季哥嘛，偶尔看路透，风景真漂亮我都想去呢。”
袁丽华帮衬着说：“小歆喜欢旅行，摄影，爱运动，对旅行节目特别关注。”
季周突然说，“野外生存喜欢吗？”
“啊？”苏歆哪喜欢那东西，在深山老林里连吃的都没有，她可不受那份罪。
“你们录制的旅行节目，小歆很喜欢。”
“这事好说。”
苏歆眸光一亮，就听他说，“回头让人给你份行程单，你照着走。”
苏歆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苏雨蹙眉看他妹，还用表现得再明显点不，真丢人。
季周偶尔把目光看过去，苏橙也不接受他传递的讯息，神色淡漠，怪怪的。
可苏歆他妈的什么鬼，往老子身边凑什么，季周起身，“小橙，能给我弄杯白水吗？”
苏橙起身去拿，回来递给季周，他接过，是半温的，小丫头表面不理踩，心却细得很，他的指节划过她手指，用力一按，苏橙急忙抽出手。
袁丽华看他们暧昧，心里冷哼，“晚餐还需要一点时间，小歆带季总参观参观。后花园的池塘里新弄来两条鱼，很是活跃，斗掐起来谁也不让。”
“季哥，我带你看幅油画。”
季周笑意敛去，眉间爬上不耐烦之色，“你好像对这里比苏橙还熟。”
“那是自然，我在这儿的时间比苏橙还多。”
“那就劳烦苏小姐了。”
苏歆脸颊一热，“哎呀季哥，你说什么呢。”
苏雨要跟上，被袁丽华使的眼色制止，苏橙一贯没有存在感，安静的坐在最边上。
苏歆指着一幅油画作品，“季哥，这是我画的。”
“你的画挂在这儿？”
“这里跟我自己家一样。”她说，去解释自己创作本意。
季周懒得听她这些话，“苏橙在家也这么安静？”
“小橙从小学就开始住校，大学又在国外，她不怎么回来。”
季周余光瞟向里侧，袁丽华带着愠色说着什么，苏橙脸色难堪的低着头。
他心中不快，“苏橙跟她母亲感情好像不太好。”
苏歆回头一看，正瞧见两人说着什么，她当然知道婶婶不喜苏橙，但她自然是不会说，“有吗，没有呀。”她说着，要推季周往另一侧走。
季周转身躲开，回到客厅。
他径直在苏橙身边坐下，苏橙被他挤得差一点陷进他怀里，急忙往边上蹿去，季周靠近她，“你叫我来，什么意思？”
苏橙抿着唇，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季周声音突然沉得像冰，苏橙微微侧头看向他，“你还看不明白吗？”
“苏橙，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苏橙咬着唇，偏过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季周一把抓住她手腕，笑着说：“小橙子，哥送你的手链呢？”
他的动作和声音，让所有人都看向这边，苏橙挣着想要抽回胳膊，他的手劲却在得她无论怎么都挣不脱。
“手链回头我还要还给你，弄旧了不好。”
苏盛泽从里面走过来：“怎么了？小橙，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惹到客人。”
季周起身，双手抄兜，眼底褪去温度布上一片阴鸷， “苏总，苏橙是您女儿吗？”
“当然是我女儿。”
“我看不像呢。”他冷笑，“要不，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
苏盛泽面露不悦，“你这话是不是有失分寸。”
“苏总，我季周不是谁想请就能请得动，来苏家坐客，是看在苏橙的面子上，你要搞清楚，我是为谁来的。”
“小橙子一句话，我来，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看不得上，您不至于糊涂成这样吧，还是您真老得两眼昏花，有这么好的女儿都看不见。”
苏盛泽恍然，季周看上苏橙了？顿时觉得自己被当了枪使，一帮女人，搞的他这样难堪。
季周转身：“走了。”
苏雨急忙追过去，刚叫了一声，季周突然转身，一把揪起苏雨的衣领，“别他妈跟我说话，老子现在气不顺，惹急了我，谁面子都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个开始，收拾老巫婆们还没到时候，很快会一起收拾。
下章季少会知道小橙子的身世，所以，要宠要甜要保护，下章开始防盗，防盗比例50%7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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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季周从来到走, 不出半个小时, 他走后, 苏家客厅里死寂一般。
袁丽华见气氛窘迫成这样, 还有苏盛明一家在, 她面子挂不住，想给自家解个围，“这季周真够狂妄自大, 真当他是谁。”
苏盛泽此时一身怒气，季周的话他听得明白, 这帮女人想把苏歆推出去，又拿他当枪使摆了这一道，“你闭嘴, 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还不是为了苏家，小歆样样优秀，我认为这孩子很好配得上季周。”
“小橙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怎么对她，我告诉你袁丽华, 苏家你要是呆够了，就滚。”
“好, 我走, 我现在就走。”
苏老夫人吼了一声，“闹够了没，还嫌不够丢脸，要闹得满城皆知。”她说着, 起身瞪了一眼众人，步出别墅大门乘车离去。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苏歆哭着跑出去，卫芳琴急忙追上。
季周这一次，让苏家万分难堪。
苏盛泽径直上楼，袁丽华回了自己房间，苏青摆着大少爷姿态晃到苏橙面前，“季周看上你了？看上你什么了，闷葫芦？”
苏橙看着苏青嗤笑的脸面，已经没了感觉，她越过他径直上楼。
夜里，传来二楼主卧的争吵声，苏盛泽与袁丽华在房间里吵架，动静很大，苏橙在三楼听得真切，有摔东西声，摔门声，还有袁丽华的哭声。
苏橙抱着膝盖缩在床上一角，九月的宁海，天气依旧闷热，但她觉得周遭空气那么凉，凉得细腻的肌肤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窗外夜色正浓，远处灯火的阑珊却照不进她黑暗的世界，她不想回到这里，她是苏家人，苏盛泽的亲生女儿，可在苏家，她只是像异类一样被排斥。
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季周一身戾气离开，他生她的气了吧。
苏橙拉过被子抱在怀里，听着楼上断断续续的哭声，她想回意大利，很想。
苏橙睡得很浅，头痛欲裂般袭来，她裹着被子半睡半醒直到天空放亮，窗外阳光照射进来，她拽过被子蒙在头顶，直到听见敲门声。
她掀开被子盯着门口方向，敲门声停下，又是笃笃笃三声，“小橙，醒了吗？”
是苏盛泽，苏橙翻身下床，脚刚沾地，双膝一软差一点摔倒，她缓息后走过去开门。
“爸。”
“吵到你了吗？”
“没，已经醒了，有事吗？”
苏盛泽走了进来，苏橙单手扶着门板，目光盯着他怕背影，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吵架之后要问责她吗？
苏盛泽在窗边的白色公主椅上坐下，“过来啊。”
苏橙哦了一声，走到窗边。
“没睡好吧，脸色不好。”苏盛泽说，唇角微微挂着笑。
“倒时差睡的有一点晚。”
“昨晚的事，哎。小橙，确实是爸这么多年忽视了你，昨晚我也斥责了你妈。”说到你妈这两个字，他停顿了下，面上浮出抹尴尬。
苏橙没说话，那不是她妈，她妈妈已经去世了，妈妈也不会那样对她，只是时间久了，童年的阴影让她习惯了默然，渐渐把亲情看淡。
“季周，他喜欢你？”
“季总对我们大家都好，也多照顾我一些。”喜欢或是不喜欢，她都不想让自己对此事产生多余想法，她承认，季周对她的好，会多一些偏心吧。但又能如何，她跟他三个月的交集，之后她回她的意大利。
“昨晚的事，都怪我，我没想太多，任由袁丽华做出那样的事，季周骂的是对的，这么多年爸亏欠你，你这么乖巧懂事，我居然一直忽略你。”
苏橙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话，争吵，因为她，欠她的，太多年了，她计较不来的。
“季周如果喜欢你，你们可以试着相处相处，季家门楣你也清楚，挺好的。”
原来那一番话让她感觉到爸爸对自己也许不是那么冷情，结果下一句，就是这样，她心里有些想笑，她终于有用了吗？
她没有表现出心底的凄凉，还是一贯轻声细说地说，“爸，节目组先给了两百万，剩下的两百万到帐后，钱我也不要，录完节目我回意大利，你们也不需要因为我的事而争吵。我现在已经参与演出，能赚钱了。”
“还回意大利，留在家里不是挺好的吗，我昨晚已经教训了她，小橙，爸知道这些年苦了你，苏家由我跟你伯父两人执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是你不懂的，商场没那么容易，所以爸才忽略你，希望你别怪爸爸。”
“我怎么会怪您，我吃穿用度样样上呈，她说的对，这都来源于我是苏家的孩子，应该我来谢谢您才对。”
苏橙说得轻柔，但苏盛泽越是听得像针尖一样刺过来的疼。
“小橙，爸不是那个意思，留在家里，如果你实在不想住在这儿，家里还有其它房子……”苏橙截断他的话，“爸，我喜欢我的工作，我喜欢小提琴。”
“国内也可以演出，在国内也一样有好的发展。”
苏橙只是不想在国内，不想面对那些不开心的事，他可能真心想留下她吧，但他是不懂她的想法。
“爸，中午节目组有采访，时间也不早了，我要收拾一下去报道。”
“好，别太辛苦了。”
苏盛泽真心希望苏橙可以留在国内，昨晚的事他想了挺多，这些年真的亏欠这孩子，他不是不知道袁丽华对苏橙刻薄，只是以前因为此事也争吵过，吵得他头痛也烦躁，后来苏橙去了国外读书，家里才算安静，他无奈，认为这样也好。
他走了出去，回手替她关门，看到她微笑的眉眼，很像她母亲，那样温柔的一个女人，可惜命薄走得早。
苏橙洗漱换衣服，节目组采访是在下午，她只是不想听爸爸说再多，有些话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只想离开，什么也不想。
司机送她出来，她只要求到地铁口，然后上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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