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尼罗作品他的劫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马从戎握了他的手,从手背开始往上搓:“那顾承喜呢?”他一边使劲一边对着霍相贞一笑:“这一场大事干完,该赏的赏了,该罚的罚了,他怎么办?要说赏,他没把连毅看住;要说罚,那连毅也不是一般人敢动的,他那一趟,真挺冒险。”

霍相贞被他搓舒服了,身体有了软化的趋势,但是言语还很硬:“他是要当团长的人!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我凭什么让他当团长?”

马从戎笑了:“那您给他一句准话也成啊,他现在还担惊受怕着呢——换条胳膊。”

霍相贞一皱眉头。在他这一局对弈之中,顾承喜所充当的只是一只小卒子。之所以选择顾承喜,不过是因为他人机灵,胆也大,而且还算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连毅带了一辈子兵,关系网在军队之中盘根错节,四处蔓延。派个灵活人物,灵活人物也许会和连毅串通一气;派个老实人物,比如赵副官长,那更糟糕。老实人物素来不会是连毅的对手,也许根本连他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顾承喜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他的部下。军人的天职即是服从命令,所以霍相贞认为自己无需再给他“一句准话”。 至于冒险——如果怕冒险的话,就不要当兵,不要耽误自己拨给他的一团人马。盐务局,交通局,肥衙门有的是,他安安稳稳的也一样可以过好日子。

赤条条的出了水,霍相贞躺在了池子沿上,任凭马从戎把他搓得浑身通红。枕着小臂侧了脸,他看镜中自己的裸体。看了片刻,他严肃的说道:“像虾!”

马从戎累得直出汗:“虾?怎么像虾?”

霍相贞面无表情的解释道:“红。”

马从戎噗嗤一笑。霍相贞几乎不会聊闲话,偶尔说一句,一般人还听不懂。

因为始终是等不到“一句准话”,所以顾承喜惶惶然的坐在家中,始终是摸不清头脑。他知道霍相贞治军很严,自己这个团长的名分还没捂热呢,要是因此丢了可是太可惜。然而过了几日,天下太平;他缩了的胆子渐渐恢复了先前的尺寸,于是跃跃欲试的又露了头。

出门找熟人问了一圈,他很想知道连毅是怎么逃出京城的。他的熟人告诉他:“骑马逃的。”

顾承喜听此答案,恨不能咬熟人一口:“我知道他不能是走着出去的,我是问他在城里有没有和咱们的人交火?”

熟人对着他大摇其头:“那好像是没有。”

顾承喜不问了,回家进屋关了门细思量。要按照惯例,自己身为长官,不但没能完成任务,而且还搭上了几十条性命,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蒙混过关——除非自己其实已经完成了任务。

思及至此,顾承喜抬手摸了下巴,开始在心里骂街:“好你个平安,既然你有这个心思,你倒是早告诉我一声啊!幸好我提前留了心眼儿。我要是个一根筋,当时死追着连毅不肯放,还不半路被他毙了?妈的,平安,你拿我当敢死队使唤哪?”

他抬手一拍桌子,桌子很结实,桌面也光溜。顺势扭头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满屋的好家具,他心里有点生气,因为霍相贞对他未免过于一视同仁了。虽然安如山也是一样的要顶着枪林弹雨上前线,但他总感觉自己在霍相贞心中应该与众不同。若是那天自己躲得不够快,真死在连毅枪下了,这满堂的好家具,这青砖漫地的小四合院,还不是全留给小林那个兔崽子享受了?

顾承喜越想越入迷,从“有点生气”变为了“极其恼火”。末了对着前方竖起一根手指,他虎着脸,威胁似的对着虚空说话:“你等着——你等着啊!”

然后到了翌日上午,他把自己打扮利落,跑到了霍府又找白摩尼去了。

白摩尼见他来了,十分高兴:“小顾,我还以为你回保定了!”

顾承喜笑道:“就算真回了保定,也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啊!不瞒你说,前几天大帅让我办事,我不但办砸了,还差点儿送了命。我有点儿害怕,就一直没敢登门找你。”

这话说了不过片刻,房门一开,却是霍相贞走了进来。霍相贞是戎装打扮,显然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又端了个玻璃碗。顾承喜见了他,脸上若无其事,微笑着想要退下。可霍相贞顶天立地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走的意思:“你这假要放到什么时候?我不给你定期限,你就打算在北京住到天长地久了?”

然后他转身走到靠窗的桌前,放了手中的玻璃碗:“吃奶酪。”

白摩尼摇了轮椅移到桌前,探头看了看玻璃碗:“大哥,别让小顾走了。你不能给他换个不出京的差事吗?再说我也不想吃奶酪。”

霍相贞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语气中明显带了柔软意味:“昨天非吃不可,今天又不吃了!”

然后他一转身在桌前坐下了。顾承喜见他是要长留,便识相的又要告退,然而霍相贞依旧是不让他走:“你呆着你的。我一会儿去天津,坐不久!”

顾承喜偷偷的对着白摩尼一咧嘴,然后规规矩矩的站了。白摩尼也向他一挤眼睛,知道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怕大哥。大哥正襟危坐的守着一碗奶酪,倒是诚心诚意的要陪陪他,所以虽然看着挺不得人心,但白摩尼还是领大哥的情了。

三个人在房内成三足鼎立之势,对于谁来讲都是多余了一个,但又不至于容不下。良久过后,霍相贞忽然从胸前口袋中摸出了怀表。打开表盖看了看时间,他把怀表掖回了口袋:“再坐五分钟。”

顾承喜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大帅近来……还去保定吗?”

霍相贞一点头:“还去。”

顾承喜大了胆子:“那我再等两天,和大帅一起走行不行?”

此言一出,白摩尼立刻帮了腔:“大哥,我在家里闷死了!让小顾多陪陪我吧!”

霍相贞知道顾承喜有点贫嘴恶舌的意思,大概会很合小弟的性格。心不在焉的一点头,他随口把二人全训斥了:“贪玩,没出息。”

白摩尼当即做了个鬼脸:“哎呀,五分钟已经到了,大哥你快走吧!”

霍相贞看着他笑了:“小崽子,撵我。”

然后他当真起了身。抬手摸了摸白摩尼的脑袋,他转身向外走去:“后天回来。”

各省的督理齐聚天津,参加一年一度的军事会议。霍相贞和山东的段督理见了面。万国强部常年驻扎在山东与直隶之间,段督理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霍相贞对于段督理并无非分的要求,只希望他不要和万国强搞联合。先前霍相贞一直是以和为贵,耐着性子敷衍连毅。憋气窝火的忍了几年,他终于忍无可忍,一口咬定连毅和万国强沆瀣一气,全有作乱之心。反正连毅和万国强没有到会,也不能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的开辩论。

而在另一方面,连毅也很给他长脸。慌里慌张的一路往南退了,连毅别无选择,当真和万国强结了同盟。于是霍相贞理直气壮,必要将他二位置于死地。谁敢阻拦,他就打谁!

没人阻拦,包括段督理。这是天津,是他的大本营之一,督理们犯不上在他的地盘找不痛快。霍相贞这一仗越发打得名正言顺,谭次长也越发死得罪有应得了。

第三天中午,他果然乘坐专列回了北京。前线的安如山忙,后方的他也跟着忙,从早到晚总像是在争分夺秒。匆匆的回了一趟家,他一边让马从戎去找顾承喜,一边站在白摩尼的屋子里做深呼吸。白摩尼正趴在被窝里睡懒觉,朦朦胧胧的眯了眼睛,他把脸往棉被下埋,生怕被霍相贞瞧出破绽。

霍相贞呼吸了半天,末了问道:“小弟,你在屋子里烧什么了?怎么有股子怪味儿?”

白摩尼哼哼两声,表示自己没睡醒。

霍相贞停不住,又要走,临走前告诉他:“多通通风。”

他不吭声,等到霍相贞真走远了,他才从被窝里伸出了脑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又从被窝里拿出了烟盘子,烟签子,一瓶烟膏,以及一盏熄灭了的小烟灯——差一点就被霍相贞捉了个现行,方才真吓死他了。

马从戎留在京中处理公署公务,所以霍相贞只带着顾承喜上了汽车,要一路从北京开去保定。顾承喜心中对他存了芥蒂,因为爱恨交织,所以心情颇为矛盾。在上汽车之前,他一直在思索着路上自己该说什么该笑什么。哪知汽车刚刚发动了没有三分钟,霍相贞便在后排座位上睡着了。

霍相贞忙着在天津制造舆论,几乎无暇睡觉。如今坐上了悠悠前行的汽车,他歪着睡,斜着睡,越睡越香。合身依靠了顾承喜的胸膛,他顺着汽车的颠簸慢慢往下溜,一点一点的倒向了顾承喜的大腿。顾承喜万没想到路上会有这么一场美事,一手搂着霍相贞的腰,一手握着霍相贞的手,他神情庄重,暗暗的狂喜。

汽车驶上了一段崎岖土路,人在车中,全被颠成了炒豆子。霍相贞受了惊扰,然而睡得太沉,醒不过来。汽车狠颠一下,他便低低的“嗯”一声。汽车隔三差五的颠,他也接二连三的“嗯”。顾承喜的神情从庄重渐渐转为了痛苦——霍相贞无知无觉的在他身上蹭了一路,而他看得见,摸得着,吃不到,真馋得他七窍生烟,裤裆里都快要着火了。

第44章 上进

霍相贞恍恍惚惚的恢复了意识,一路算是睡了个足。

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便是懒和累。腰酸背痛胸闷,一条腿还抽了筋。闭着眼睛呻吟了一声,他按着顾承喜的大腿起了身。眼睛略略欠开了一道缝,他怔怔凝视了前方空荡荡的驾驶位,良久过后才抬手捂嘴,打了个面无表情的哈欠。

胸中的气息渐渐顺畅了,他的灵魂也随之归了位。低头用力揉了揉眼睛,他一转身,和顾承喜打了个照面。顾承喜面红耳赤的望着他,眼睛很亮,嘴唇抿了一抹笑意,笑得不纯粹,有点含羞带笑的意思。

霍相贞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顺便看清了侍立在汽车外的卫士副官。回头向后看了看,原来汽车整个的被人包围了,士兵们全副武装的保护着车里的他和顾承喜。

霍相贞莫名其妙的挺了挺腰,头上睡歪的军帽当即随之滑落:“我怎么了?”

顾承喜看着含羞,其实坦然,笑模笑样的答道:“大帅路上睡着了,一直不醒。所以我们进城之后停了汽车,不敢惊扰大帅休息。”

霍相贞垂下眼帘,忽然发现顾承喜的裤裆湿了一片。很狐疑的抬了眼,他开口又问:“尿了?”

顾承喜合拢双腿坐正了,却是收敛笑容摇了头。

霍相贞一皱眉毛:“到底是怎么了?”

顾承喜垂了头,压低声音答道:“是大帅您……流了口水。”

霍相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他这句话活活噎死。一把抓起自己的军帽,他对着顾承喜瞪了眼睛:“混账!胡说八道!”

顾承喜立刻连连点头,一脸一身的好脾气,愿意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

霍相贞抬手一抹嘴角,继续气急败坏的怒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顾承喜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一笑,不言语。

霍相贞转身作势要推车门,忽见顾承喜也对车门伸了手,他立刻又发了命令:“裤子不干,不许下车!”

顾承喜应声收了手,受气包似的答道:“是,大帅。”

霍相贞急赤白脸的下了汽车。绕过汽车往宅子里走时,他重重一敲顾承喜的车窗,意犹未尽的又吼了一句:“混蛋!你应该早叫醒我!”

顾承喜坐在汽车里,嬉皮笑脸的连鞠躬带敬礼:“是是是,卑职错了。”

然后他抱了肩膀自己笑,一边笑,一边远远的听到霍相贞对元满开了火:“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元满理直气壮的大声答道:“报告大帅!卑职叫不醒您!”

声音越来越远了,但是依旧高昂:“糊涂!给我滚蛋!”

霍相贞恼羞成怒的进了宅子,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想要找个由头发火,又没有可迁怒的对象。独自枯坐了许久,房门忽然开了。顾承喜换了一身便装,双手端着个大托盘,像个跑堂似的轻轻走了进来。

伶伶俐俐的用胳膊肘关了房门,他走到了霍相贞身边,将托盘放到了小桌子上,托盘中摆着一大碗白米粥和一小碟酱菜。样数虽然简单,但是干干净净。从个白手帕卷里抽出勺子,他把勺子放到了粥碗里:“大帅,天都快黑了,您一天还没正经吃过饭呢。”

霍相贞不见饭菜,也不感觉饿;如今忽然闻了米粥的香气,却是生出了食欲。侧身捏了勺子舀了米粥,他尝了一口,发现米粥不冷不热。抬眼望向顾承喜,他开口问道:“你预备的?”

顾承喜微笑点头:“是。”

霍相贞将一勺酱菜拌进了米粥里:“不错。”

顾承喜小声笑道:“大帅,我……我挺会伺候人的。不信,您给我个机会,让我表现表现。”

霍相贞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勺米粥:“这是一个团长该说的话吗?没有志气!”

顾承喜微微向他俯了身:“我也不是谁都伺候,我只伺候大帅一个人。”

房内没看点灯,暮色和窗外连成了一片。霍相贞抬起头,直视了顾承喜的眼睛。屋中太安静了,凭空生出了与世隔绝的幽闭气氛。霍相贞的目光是直的,直来直去,不留转圜,没有余地。顾承喜也是一样的直,直通通的面对了他——他对他有野心,哪怕他是大帅,他也还是有野心。

如果时光倒退一万年,他在原始洪荒的世界中遇到了他,他是要猎他的。

良久的对视过后,霍相贞居高临下的发了话:“承喜,你有邪念。”

一句话,把顾承喜说到了阴暗尘埃里。顾承喜心悦诚服的摇头——不说话,只摇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惜他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

霍相贞垂下眼帘,端起大碗,同时低声说道:“你要上进。”

然后他一勺接一勺的吃粥,越吃越快,最后仰起头呼噜呼噜的喝了一气,他把一大碗米粥喝了个精光。顾承喜静静听着,听得很痛快。米粥显然是合了霍相贞的胃口,对于他来讲,没有什么情景比对方的狼吞虎咽更喜庆。自动的又给霍相贞倒了一杯茶,他笑着问道:“吃饱了?”

霍相贞一点头:“嗯。”

顾承喜走到桌前,仿佛是要收拾托盘。然而在俯身的一瞬间,他忽然张开双臂,向下拥抱了霍相贞。未等霍相贞有所反应,他用面颊用力的一蹭对方鬓角,随即扭了头,在他的脸上“叭”的狠亲了一口。

然后直起腰端了托盘,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快步走了。

霍相贞很少和人亲近狎昵,如今冷不防的被顾承喜亲了脸,他端着茶杯,几乎要发怔,同时发现顾承喜的嘴很有劲,这一大口亲的,力道十足。慢慢喝了一口凉茶,他想这小子真是要疯魔了。

霍相贞活得像一棵大树,枝枝杈杈全被修掉了,笔直的只往上长,存着要钻天的志向。他一直活得有条有理,有板有眼;可是如今忽然破土生出了一条长蛇似的藤,得机会就要缠他一下。这条带着点贱相的藤让他感觉挺新鲜,也挺厌恶。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条藤,由着他不合适,砍了他也不合适。家里人从来不会给他增添这种烦恼,所以他没有治藤的经验与知识。

第二天,霍相贞检阅了炮兵大队,然后顺路去了军营。营里目前只有顾承喜一个团。顾承喜昨天晚上就来了,霍相贞抵达之时,他集合了队伍,正在训话。霍相贞静听了一阵,发现他那话都不见水平,然而够响亮够流利,演讲似的骂大街许大愿;小兵们听得倒是很认真,因为他不打官腔,他说的话,小兵们全能懂。

到了白天训练之时,顾承喜依旧是跟着教官走。教官的地位自然是比他低,但是他对教官毕恭毕敬。霍相贞看在眼里,训练间隙之时就把顾承喜叫到了跟前,饶有兴味的问他:“我看你很尊重教官。”

顾承喜陪着笑容:“是,我们团里这几个教官,都是文武双全。我……我挺崇拜他们的。”

霍相贞将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扶到了腰间武装带上,忽然笑了一下:“本帅也是文武双全,怎么不见你崇拜啊?”

顾承喜不假思索的笑道:“我对大帅,得是跪拜。”

话音落下,他自己一愣,心中暗惊:“我的娘!他那话是在对我开玩笑?”

他惊了,周围的副官们也跟着惊了。霍相贞素来是有话说话,无话闭嘴。秘书长姑且不提,元满现在是他身边最红的人了,可也没谁见他逗过元满。

霍相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吓倒了一大片人。一只手依旧扶着武装带,他另一只手垂下去握了根指挥鞭。用指挥鞭轻轻敲打了自己的马靴靴筒,他望着前方那一大片整齐精壮的士兵,心中十分满意。

顾承喜离了霍相贞,继续随着士兵们摸爬滚打。不是为了做样子敷衍霍相贞,是他真的想多学习,多锻炼。第二团有三个营,其中两个营的新兵都是他亲自招来的。对于这么个千八百人的小团,他真是花了心血。其实他不只崇拜教官,他更崇拜连毅。连毅现在还和安如山僵持着,安如山硬是啃不下他这块硬骨头。小小的第二团成了顾承喜埋进土中的一颗种子,他等着它将来长成一个旅,一个师,一个军。

到时候他也可以活成第二个连毅了。活成连毅,不为别的,只为肆意的露一露本来面目,对谁都不必再装孙子。

霍相贞最看不上没出息的人,除了白摩尼。顾承喜的勤奋与刻苦正合了他的心意,凭着顾承喜这个拼命的干法,霍相贞想,即便顾承喜干不出成绩来,自己也不能再苛责他了。

在离开保定的前一天,他把顾承喜叫到了房内:“过几天,派你带兵上前线。”

顾承喜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怕,又想:“你不会是又要让我给你当敢死队吧?”

  如果觉得他的劫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尼罗小说全集小鹿天真他的劫死于热带双骄三锦的年华民国遗事1931民国妖闻录利马传奇理还乱降龙花花世界恶徒段珀大丈夫残酷罗曼史捕风安琪无心法师第四部第四季无心法师第三部第三季无心法师第二部第二季无心法师小说无心法师,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