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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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他看着宝儿这般俏丽模样,忽然挑起眉来,一股脑将三卷画轴放了她的手上:“抱着,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些画像替我送郡王府去,姑父最近在给莲池物色亲事,让我帮着参看参看,我挑了几个不错的让他看看。”

给顾莲池物色的啊。

宝儿一股脑又倒回他的怀里:“我不去。”

李厚好好放在桌子上,奇怪地瞥着她:“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不想去呢!你不是一直说想要改回叫林宝铮吗?正好姑父在家,你问他才最合适的啊!”

说的也是,宝儿点头,又重新把画轴抱好了:“好吧,那我就帮你跑个腿,你赶紧回去哄哄我表嫂。”

她病了很多天,从李厚那侧面也了解了下,顾莲池也病了好几天。

但是就算是这样,按着日子来算,这时候病也该好了。然而说起来,她从郡王府搬出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那个说过几天来接她的后爹也没来,那个好管闲事的顾莲池也没动静了,就好像她真的是多余的一个人似地,这种感觉很令人郁闷。

所以她不想见那爷俩。

不过说起改名字这件事来,还是亲自跑一趟最好了。

勉为其难,哦对,勉为其难跑一趟好了,嗯对,就是这样。

李厚让人套了马车送她,她在车上将几幅画都打开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画师画的,每个都似一个模子出来的似地,柳叶弯眉,杨柳细腰,形态也婀娜多姿,三个千金她盯着看了一路,只有一个感觉。

跳舞的像垂柳,弹琴的像杨柳,拿着扇面不动的像柳树干。

一直看到郡王府,连忙好好地收了起来。

送她过来的是李家的护院,只管将车给停了大门口,宝儿一个人站在郡王府的侧门处对着关闭着的大门叹气,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不过是十几天未回来而已。

她一个胳膊夹着画轴,一只手抬手想要敲门,想了想伸手一推。

没有推开,门口看门的老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本来想好言好语进门来个笑脸的,顿时改变了想法。

真是卯足了力气,宝儿一手提裙,一手抱画,一脚踹向了侧门,大门顿开。

门闩应声而裂,门前的侍卫队听见动静呼啦冲了过来,宝儿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目光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只扬起了脸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哪敢不认识,众人纷纷避让。

宝儿问清了顾修所在地,这就往后院来了,本来门口没有停车,她也不知道有客就一直奔着书房来了。

走过顾莲池的院子,她回眸张望。

晴日当空,宝儿脚步比她的眼睛快,才是走过,慢行两步倒退了回来。

他院子里枯木林立,长廊回转,顾莲池竟然真的漫步在长廊当中,正是风口处,他后面跟着两个侍卫严阵以待,前面一丈开外,走着四五个姑娘家的。喜童似乎正在跟她们说着什么,宝儿仔细辨认,发现这四五个姑娘当中,似乎有两个是正八经的小姐,其余的应当是丫鬟陪着的。

不过即使是丫鬟,也容貌清秀,更何况是小姐,远远一看,当真是一道风景。

她的目光巡视一圈,最后又落在后面的顾莲池的身上,十几天没见就觉得他白了不少,那一身雪白的翻毛斗篷,在他修长的身姿上随着他缓缓的脚步微微摆动。

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回头看着他,叫了他一声。

他的目光在别处移了回来,只不过目光一顿,就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就在他园子的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到他只余光扫到,立即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前面周家的小姐还低着头,娇羞地等着他的回答。

然而,他也只看着那边那个没良心的,根本移不开眸光。

喜童回头一看,自然也发现了宝儿,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才刚想要给她个手势让她先走,这姑娘已经对着他家主子笑了。

这两位姑娘可比画上的更受看些,物色亲事也没见过这么物色的,一口气物色这么多,上门也都成双成对的来,也不知道是顾莲池真着急,还是他太抢手了些。总之,能在姑娘们面前还这般淡然,还这么受欢迎的贵公子,也没谁了。看着好奇的姑娘们逐渐转过来看她的身影,她连忙对待定的未来嫂子们扯了扯唇算是打了招呼。

顾莲池负手而立,目光浅浅。

他一直看着她,似乎这十几天都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亏得她还担心他的病好了没有,还说什么因为她走霉运,连看都不去看她,忙着在这陪小姐们游园呢,还一起陪俩,当真廉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突然涌上了心头,她手上一动,似乎才想起怀里抱着的东西,连忙弯腰。三卷画轴都一个叠一个落在了她勾起的脚面上,宝儿对着顾莲池举起了双手,两根大拇指朝向他一点,足足表达了她对他的佩服之情,然后又同时翻转一起朝下点了点。

然后从容地重新抱了那三幅画,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书房门口守卫之人见了宝儿,连忙进去通报了。顾修当即让她进去,半刻也没耽误。房内温暖如春,一位六十多岁的长者一身常服,此时正在里面的榻上和顾修一起对弈,顾修听见脚步声,顿时抬眸对着她招手,让她过去引荐。

他有客,她不敢造次,连忙上前。

顾修一抬手,淡淡道:“这一位,便是莲池的授业恩师,你叫赵伯伯便是了。”

他给顾莲池找的老师那是个人物,赵和善的名头宝儿还是听过的,她恭恭敬敬地见了礼,乖乖叫了声伯伯。

这位长者微微点头:“这小姑娘看着是个有福气的相,看着穿着打扮是谁家小姐?”

难得能见顾修笑意,此时却是目光温柔,淡淡一笑:“正是小女宝铮,平日多爱胡闹。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就是多由着她,让赵大哥见笑了。”

一说是郡王府的女儿,赵和善连忙伸手捋了捋胡子:“是有福气的姑娘。”

顾修眉头舒展,让宝儿站了自己的身边:“何以见得?”

赵和善笑眯眯地:“你看她天庭饱满,鼻翼丰隆,抬眼一看柳叶弯眉下,目光宁静淡远。再看唇形十分端正,唇尾上挑,正是不笑也含笑,可不是有福之人?”

顾修点头,回头瞥着宝儿:“还不谢谢赵伯伯批示?”

宝儿再次欠身谢过,她手里还抱着那三幅画,琢磨着要不要说出来。

正要低头,赵和善又看向她了:“诶呀我才想来,这姑娘是不是李大夫家的那个?听说今年和莲池一起参军了,是她吧?”

他可真是糊涂了,郡王府能有几个孩子,顾修自称小女,那当然是李朝宁带过来的这个了。也不等顾修答言,宝儿已然勾唇笑了:“赵伯伯说的正是我,我名宝铮。”

赵和善又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哪个宝哪个铮?”

宝儿如实说了,他脸色稍微变了变,端起了茶碗来。

顾修见他不语了,回头才似注意到她怀里东西:“什么东西?”

宝儿只说是表哥让她送过来的,他就叫她放置了一边。

她仔细摆好,缓步回来,又站在二人面前,深深一躬:“赵伯伯有话直说,我名字可有不妥之处?”

赵和善放下茶碗,见她这张无害的笑脸,也是哈哈大笑:“这姑娘直来直去,老夫很是喜欢。今日我们爷俩也是有缘,那就解上一解,我看你八字,念你名姓,只这一个铮子稍有不妥。”

顾修似不以为意,只坐直了背脊。

宝儿却恭恭敬敬拱手在旁:“愿闻其详。”

赵和善以指蘸茶,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铮字:“本是大富大贵之命,附上铮字立命加重了戾气,铁金属冰冷武器乃是大动干戈不得消停。倘若养在深闺也就罢了,顶多去后院闹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姑娘和莲池一般去了精兵营,可是更添不平啊!”

宝儿听得半知半解:“伯伯说的是怎个不平法?”

赵和善这回可被她问住了:“命理一说,很是玄妙,老夫也说不出怎个不平,就指命运多变罢!”

宝儿闻言见礼,抬眸便笑:“赵伯伯说的是,可人这一辈子,今天不知明天,又有几个平的呢!我爹与我取名宝铮,是以愿我不同常人,也懂铁骨铮铮,做个正直的好姑娘,我一直牢记在心,若是真有命理一说,那就尽人事而知天命,知天命而不懈怠人事吧!”

顾修勾唇,落子。

赵和善也是哈哈大笑,称赞不已。

宝儿连连谦虚,只说自己也是胡说八道,她见事已办到,躬身告退。

顾修也未挽留,只说让人送她。

她说不必,门外有车。

出了门,小叶子竟然在门口等着她。

晴日当空,空中碧蓝一片,顾宝铮快步走出书房,他远远地就站在园子口对着她招手,不敢过来。她已经看见他了,不过走过去却没搭理他,径自往外走去了。

小叶子紧紧跟着她的脚步,在身后嘘寒问暖:“我听说小姐去表公子家,又是大病了一场,如今可是都好了?”

宝儿走得不慢,也不等他,恨不能这就离开郡王府:“好了。”

小叶子小跑与她并肩:“好了怎才回来,我们大公子…”

话未说完,听见他提及顾莲池了,宝儿顿足,她侧身过来,一手指着他的鼻尖,目光哆哆:“我告诉你,别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好了是我的事,回来干什么?”

说着加快了脚步往出走,小叶子再待追上去,她回头又指着他了:“别跟着我。”

宝儿倒退着,指着他直到他当真停下步子来,这才转身。

只不过,当真是冤家路窄,一回身当头正迎上那几个姑娘,喜童在旁也是傻眼,随即上前来欠身:“姑娘怎么来书房了?”

他陪着的前面走着的两个小美人,手还拉着手,身后跟着三个丫鬟,落后几步远的地方,果然跟着顾莲池,他高出她们不少,此时往前快走两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宝儿回头瞥了眼喜童,扬声道:“你说的这什么话,书房你们来得我来不得?”

喜童连忙告罪,是不是这个意思。

顾莲池缓步越过两个娇小姐,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松动。

他轻轻勾唇,声音很轻,却是对着她来的:“你表哥给你吃呛药了?回来就发脾气。”

宝儿:“…”

就在他的背后,两个姑娘已经掩唇偷笑了。

喜童在旁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府里的宝姑娘,这两位是赵小姐,袁小姐。”

其实此时她已经理清了头绪,这些人逛着郡王府园子,最后来书房,那只说明人是赵和善带来的。她如今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喜怒能藏于心底,抬眼便对偷笑的这两个姑娘也笑眯了眼:“两位姐姐好。”

郡王府有个宝姑娘,已经连续退了两门亲事,这姑娘好舞刀弄枪,是精兵营里一小将,燕京百姓无人不知。既然是顾莲池的妹妹,这两位自然是高高兴兴要结实一番的,不过才要上前,站在她们面前的顾莲池又开口了。

他这半天加起来也没说两句话,都是喜童在陪着她们介绍的。

此时顾莲池扬着脸,却是声音淡凉,依旧是对着宝儿说的:“哪个是你姐姐,人都比你小。”

说着先一步移开了步子:“走了。”

宝儿:“…”

她心中的怒火差点喷涌出来,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在那俩位姑娘眼里,这恐怕也就是个哥哥欺负妹妹的日常,她们对着宝儿友好地挥手道别,她也只好笑着点头。

都走了,只有小叶子还,她一走立即跟上来了:“小姐小姐别走这么快,给我也带李家去吧!”

宝儿眸子里似有火光,她咬着牙,回头瞪着他。

他搓着手,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好小姐,我本来就是小姐身边的人么…”

她抬腿就走,他一跟上来就回头指着他,他怎么祈求都没有用。

出了园子,宝儿更是提了裙摆,要踢他。

吓得小叶子连连跳开,趁着他躲开的功夫甩开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郡王府的侍卫似乎多了些,尤其平时那些熟悉的脸孔,见了她都如临大敌,虽然并不阻拦她来回行走,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们有意无意地在观察她的动静。

想不通的事,想他干甚!

她现在恼的是顾莲池,气的是顾莲池!

很明显,他现在致力于给她找小嫂子,可没有闲心搭理她。

一口气冲出了郡王府,顾宝铮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跟顾修说想改户帖的事情了,想来也不能答应,还得娘回来再从长计议。她扶着车辕上了马车,才掀开车帘要进去,却是愣住了。

车里多了一个人!

她回头看着车夫,车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挥起了马鞭。

马车渐渐驶离,宝儿钻进车厢,放下了车帘。

坐在她车上的小姑娘,此时泪痕未干,抱着膝盖正看着她立眉:“宝儿我告诉你,你今天没有看见我,谁也没看见我听见了没有!”

宝儿:“可我看见你了啊!”

李静瞪眼,一行清泪从眼角又落了下来:“没有!你没有看见我!你看见的不是我!”

宝儿:“…”

李静:“呜呜~”

宝儿:“好吧,我没看见你。”

马车行得不快,李静是先于宝儿从郡王府出来的,她拿着腰牌,顺利爬上了她的马车,已然在里面哭了好半晌。此时宝儿就在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至少是她这么以为的,抹着眼泪,她扳过宝儿的肩膀,霸道地叫道:“你不许笑!”

宝儿天生笑颜,无语地看着她:“我没笑。”

李静泪眼汪汪:“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哭,坏宝儿,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也一点都不关心我!”

好吧,她在无理取闹。

察觉到这一点,宝儿定定地看着她:“你哭什么?”

话音刚落,人已经扑过来抱住了她!

李静抱着她开始大声地哭:“宝儿你说顾莲池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是公主啊…父皇都说天底下就我最可爱…就他不喜欢我还奚落我…觉得我哪里不好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啊…他算什么…你看见园子里那两个人了吗?赵老头家的表姐妹,整个燕京都说是她们是什么公主典范呢我呸!要是别人我心里还能好受点为什么偏偏是她们啊…我讨厌她们我讨厌顾莲池呜呜…”

宝儿:“…”

李静哭了好一通,在顾莲池面前受到的不仅仅是拒绝她的失落,还有赵家表姐妹探究的目光,以及人言可畏的比较之心,她觉得她堂堂一个公主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因此哭得格外伤心。

宝儿拍着她的后背,绞尽脑汁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你都说你是公主了,以后能找到一个比顾莲池好一百倍的人。”

李静闻言坐直了身体,幽怨地抬头:“你竟说傻话,上哪去找比他更好的人呢!”

宝儿也才在他那手了气,此时也都涌上了心头:“谁说的?他哪里好啊?”

李静抹着眼泪:“他长得好。”

宝儿:“…”

李静只管捶胸顿足地对着她发着牢骚:“宝儿你知道整个燕京得有多少个小子盼着我看他们一眼,你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把我娶回去,可偏偏他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他~我不管!”

她说到最后,突然激动起来,腾地站了起来:“我不管,我这就死去,我要让他后悔!”

说完,人掀开车帘就跳下了车去。李静也是气急了忘记是在车上,在疾驰的车上往下一跳顿时摔了街头上,过往路人无不顿足回头,她又羞又恼,遮了脸也不分方向这就跑了起来!

宝儿反应过来了,但是并没有抓住她的胳膊,她在心中将顾莲池咒骂了两遍,只得也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望南楼是燕京有名的酒楼。

这里有沈江沅最喜欢的果酒,也是他最喜欢的酒楼。

宝儿对于它的印象还停留在喝酒误事上,其实也就在郡王府的不远处。

在楼上雅间里,打开窗户甚至能看见她的小楼,如果不是晚上一眼望过去入眼的都是漆黑,宝儿或者还能站在窗口好好望一望。可惜天黑了,郡王府也少有灯光,站在三楼上,仅仅能看见几处灯火。

因为这个望南楼,沈江沅才对她愧疚得很。

由此开始的这一段阴差阳错的婚事,当真是阴差阳错。

这熟悉的地方让她突然有点郁闷,宝儿紧紧守着窗边,正是张望,背后拿着酒壶的少女又是扑身过来:“别管我!谁也别管我!我这就从楼上跳下去,就让我摔成肉饼吧宝儿呜呜…”

看起来她还没醉,还知道胡闹,还知道是她顾宝铮站在窗边拦着她。

宝儿连拉带抱给她又按回了椅子上去,一桌子的菜也没吃几口,酒倒是没少喝。

才坐下来,李静又开始哭。

时间长了,她已经开始干嚎了,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了:“顾莲池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当着别人的面欺负我侮辱我我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呜呜~”

宝儿有点饿了,拿着筷子直杵着盘子里的花生豆:“你在这嚎他是听不见的。”

李静捶胸:“你们哥俩没有一个好东西,他负责欺辱我你,你负责气死我,你说我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真心喜欢我呢,嗯?宝儿你来说说,从前陆离围着你转的时候,我不过是多去了两趟,他就围着我转了…你知道什么叫真心不,他那不叫真心,不过就是有利可图,有图意的东西!”

宝儿才夹起来的花生豆啪嗒掉落了桌子上面,她无语地瞥着李静,也不恼:“你还好意思说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干不出来这事,若不是你故意给陆离期许,他怎会轻易悔婚?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是好东西,堂堂公主是好东西了?”

李静人虽然比宝儿小点,但是人生在皇宫,长在皇宫,经历的事情怎比她少。

两个人熟得不能再熟了,说她不是好东西她还嘿嘿地乐,抱着酒壶晃了晃,她直拍桌子:“你个傻宝什么时候学的牙尖嘴利了?我告诉你你应该谢谢我,若是真心喜欢你,应当受得住名利场上的诱惑,成婚前看清他总比成婚后看清好许多,我见你退婚也没怎难过,可见你也没上多少心。怎么我听说你又退婚了?来来来,你也喝一碗!”

说的也是,宝儿摸了摸鼻尖,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我酒量不好,每次喝酒准没好事。”

李静坐着蹭到了她的身边,一胳膊就搭在了她的肩头上:“一醉解千愁,让妹妹来陪你,来来来咱们不醉不归!”

宝儿还算冷静,直推拒着她:“公主可别喝醉了,我没法子送你回宫的。”

李静是偷偷跑出宫来的,谁也不知道。

她此时可算狼狈,才下了马车摔了一跤,不分方向直接撞进了这新开的酒楼来。想着自己丢脸真的丢到家了,一身脏污,更添愤怒。叫了一桌子的菜,真是喝了点小酒又哭又闹,大约跳了十余次的窗都被宝儿拦下来了,折腾了半天也是真的累了。

哭得眼泪也干了,骂的也词穷了。

眼看着宝儿在眼前,也没别的人琢磨,非不顾她的推拒,就往她嘴里送酒:“喝点来喝点,退婚是好事,来来来…”

宝儿不愿,顿时将她推开,结果人站都站不住,何况被她一推。

李静一屁股摔了地上,这可就不起来了。

不知道这姑娘在哪里学的,人往后一仰就又干嚎起来:“连宝儿你都嫌弃我不跟我做朋友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在这吧,反正也没有人真在意我~”

宝儿略窘:“…”

她看着李静这胡闹的样,忽然想起自己病得稀里糊涂的那一天,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顾莲池看着她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情吧,然而他待她的好似乎以后也没戏了。还没等娶妻生子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什么好哥哥,都是屁话!屁话!越想越生出了些不明的情绪,一把将李静拽了起来,主动拿起酒碗来咕嘟咕嘟就一口干了。

李静此时头发也散了,衣裙也乱了,脸上都带着俩道泪痕,只笑得像个疯子似地直拍手:“好好好,再来一碗!”

宝儿自己倒酒,指着椅子让她好好坐下。

二人紧紧挨着,一人一碗,很快这一壶就见了底。

李静拿着筷子直敲碗:“对嘛,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也须尽欢!大好的时候为什么非要叫我们伤心呢,顾莲池就不用说了,沈江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想退婚了?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是他紧紧抓住郡王府这棵稻草的时候吗?”

宝儿几碗下肚,脸就热了,听她说什么稻草的,抓住了她的筷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说他干什么。”

李静也有点晕乎了,抽出筷子在她面前画圈圈:“可见他也是个可怜人,是个傻子。”

说起沈江沅了,宝儿托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傻,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是个好人呢。”

能不是好人吗?

若不重情重义,怎能还记挂表姐,可见当初也是真心真意。

想到他为情所困那些天,还差点摊上命案,宝儿轻笑出声,继续喝酒。

她和他始于望南楼,终于望南楼,也挺好的。

往事总是这般,犹如酒肉,穿肠就过,过去就算了。

宝儿给李静倒酒:“我又先干为敬了,别提那个好人了,你来一碗。”

李静推开眼前的酒碗,半张脸趴在桌子上面,贪凉:“好好好,你说他好他就好,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给他抓住?要是我打他骂他不跟我好我就杀了他!”

宝儿垂眸,晃着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为什么要那样?不喜欢我就算了,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喜欢他了,很公平,以后找一个特别喜欢特别喜欢我的人,丢了芝麻去捡西瓜,那才好。”

李静翻面,又来贴自己的右脸:“有的人是芝麻,顾莲池不是。”

她一脸苦恼,闭着眼睛蹭来蹭去地:“可我不舍得打他也不舍得骂他也不想杀他,你说怎么办?”

说话间,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又落下脸来,这姑娘狠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开始用她的额头咣咣地来磕桌子面:“我是不是傻,你说我是不是傻!”

宝儿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心里还很清醒:“你是挺傻的,他不喜欢你你喜欢他干什么,还说什么想死,你知道什么叫百姓疾苦吗,活着都难,谁想死谁傻。傻,傻,傻透透的了!”

她手一挥,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挥落地上去了。

也是浑身燥热口干舌燥想要喝水,迷迷糊糊拿了李静旁边的一个碗,端过来就喝了。

不是水还是酒。

有时候喝酒就是这样,情绪上来了,就控制不住了。

李静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又是没完没了了的魔音灌脑。

宝儿竟然觉得这果酒好喝了,伸手拍了拍李静的后脑勺给她顺毛,完全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不傻,是他傻,他傻行了吧!他放着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不喜欢,喜欢看什么柳树!一个个杨柳细腰的风一吹就要倒的样给谁看呢!”

李静嗯嗯两声,又坐直了身体:“谁杨柳细腰了,你腰最细!”

说着伸手抹了把脸,一低头拿起了脚边的新酒壶来:“是吧,我就说他傻吧,我是谁,我是堂堂公主!就他相看的那几个姑娘,我哪个不认识?赵老头成天说什么面相烦死了!他那么会看相娶他老婆时候怎么没好好看看娶家一个母老虎!燕京谁人不知道啊,就他家那老太太年轻时候是有名的醋坛子,还厉害经常对他用什么家法,给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到了他孙女这别看她一副好表皮,那肚子里装的都是小鬼,谁娶她谁倒霉!”

宝儿开始仔细回想那位姓赵的姑娘,一点印象没有了!

不过对于看相这件事她立即附议:“就是,那么会看相给他孙女看看谁家是命中注定的好姻缘送过去就完了么!你看赵家小姐不怎么样,可顾莲池好像挺喜欢呢,白天还护着人家,挤兑我呢!”

“什么!”李静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他还因为护着她挤兑你了?我看顾莲池是迷住了吧?指不定这赵二蛋使了什么妖法开始蛊惑人心了,这么快就上心了,她也太不要脸了!”

赵二蛋… 赵二蛋…

宝儿:“赵二蛋是谁?”

李静一副你太孤陋寡闻的模样:“她娘多年无子,两口子一吵架她爹就说她你倒是下个蛋,后来她娘发威了一口气生了她哥和她,好多人说起她来就叫她老赵头家的赵二蛋。”

好好一个姑娘家,让人家叫什么赵二蛋,可即使这样,看顾家父子那个模样,似乎很有联姻的意思。还说她吃呛药了,他才吃呛药了!平时看着淡风淡水的,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她捏着酒碗,想起顾莲池奚落她时的模样,鼻尖喷火:“嗯,他真是太不要脸了,上天怎么不派个磨人精磨死他!”

李静趴在桌子上开始迷糊了:“宝儿我给你当嫂子,好不?”

宝儿浑身都热,恨不得把衣服都脱了,明知道这不可以,就解开了领口几颗扣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回头一看雅间窗前放着躺椅,一头扎了过去。

窗边嗖嗖的小风吹着她的脸,她觉得舒服极了。

躺在躺椅上面,她脑子已经开始不好了:“我嫂子都快生老二了,你给我当什么嫂子~”

李静哼哼着:“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想了我这次要是没喝死的话,回去我父皇要是没打死我的话,我就死心了,不喜欢他了,你说的对,都不喜欢我我喜欢他干什么,他顾莲池就是个混蛋,就是个混蛋,让他和赵二蛋配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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