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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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忘的一个人是戴三山。其实我最难忘的一个人是田七,但是父皇不许我说,所以我难忘的一个人就是戴三山啦。戴三山是一个大大大大乌龟,它喜欢吃生鱼和粽子,我喂过它所以它从来不咬我,它连奶娘都咬,就是不咬我和田七,哈哈。

戴三山喜欢我和田七,讨厌父皇。它的乌龟壳像大石头一样大,我是搬不动的,只能坐在上面。我和田七都喜欢坐在乌龟上面,然后我就会变高了,看人都不用仰头啦。田七还会搂着我,真是太幸福了。父皇也喜欢骑乌龟,但是他太大,骑不了,就只能羡慕我和田七。田七说,人只有在被羡慕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成功的滋味。

我们坐在戴三山的壳上面时,它会爬着走。虽然爬得慢,但会一直爬。有一次我在它壳上睡着了,它还在爬。田七给我讲了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故事,故事特别特别的精彩。她讲完后问我,听了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我说我想喝兔头汤。然后父皇就瞪我了,还想拿书打我的头,幸好田七保护我了。唉,男人,何苦为难男人。/(ㄒoㄒ)/~~

不过晚上我还是喝到了我想喝的兔头汤。O(∩_∩)O

3. 《我难忘的一件事》

我难忘的一件事有好多。有一次我和田七和戴三山玩耍,父皇来了要打田七,还把田七扔进水里去了。我哭得可伤心了,父皇还不让我和皇祖母说。幸好后来田七被戴三山救上来了。我父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四岁尿过床,真的,我皇祖母亲眼所见。田七说我比我父皇强,至少我四岁就不尿床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难忘的事还有和田七、父皇一起出宫玩。一开始他们说带我一起出宫,我以为大家要一起去撒尿,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撒尿还要结伴,但是田七和父皇的面子我总要给嘛。然后,我憋着尿,被他们带出了紫鸡城。可是他们一直不尿,我都快憋死啦。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两个看着我尿。o(>﹏<)o

然后我们就去在街上玩儿,看了打架和喷火,真是特别特别精彩,我真想天天看。(*^__^*)

我难忘的事还有很多,可是田七说不能继续说了,所以就说这么多啦。

第79章 奸情败露

田七走出养心殿时两腿还有些微微打颤,不能走太快。外面阳光正好,晒得她身上暖融融的。纪衡还在养心殿里,两人怕被人察觉,并未一同出来。

刚走出养心殿,田七迎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金童似的人走过来。大的面如皎月,一身白色绣着浅蓝吉祥云纹的袍子;小的那个粉雕玉琢,穿一身红衣,红衣上用金线绣着团福花样,领口和袖口攒着白绒绒的毛,也不知是兔子的还是狐狸的。小孩儿长得忒可爱,像是年画上的送财童子,不是如意是谁。

抱着如意的是纪征。他本来在慈宁宫,如意想来养心殿找他父皇,纪征便告退出来,带着如意一起来了,理由是看望他皇兄。

这俩人的目标其实都不在纪衡。

如意一开始乖乖地被纪征抱着,待看到田七,他很高兴,向着田七张开手撒娇,“田七,抱。”

田七此时自己是个软脚虾,也不敢抱他,而是笑看着他们俩,“王爷和殿下是来找皇上的吗?皇上就在养心殿。”

如意不屈不挠地张着手臂,身体跟着向外探,“田七,抱嘛。”

田七垂着手不接。

纪征看着田七,他有些疑惑。田七两眼发红,像是刚哭过,难道她受了什么委屈不成?他有些心疼,很想问一问田七,可是周围耳目太多,他无法开口,因此只是笑道,“皇兄最近圣体可还好?”

“回王爷,皇上龙体康健得很,他还时常念叨您。”

她说话带着鼻音,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纪征更确定她哭过。他心不在焉地和她说了三两句话,田七答得也应付,想等着他们两个离开,她好退下。然而纪征舍不得放她走,即便是听她说一些敷衍的话,他也愿意。

如意张着手,委屈地看着田七,一言不发。

田七最受不了他这可怜见的模样,只好把他接过来,打算抱一下哄他一哄。以前也不觉得如意有多重,但是现在田七觉得怀里的是个沉甸甸的小肉球,她抱着他立在原地不敢走动。

如意胖乎乎的小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奇怪道,“田七,你哭啦?”

连如意都看出来了。纪征捏了捏拳头,田七虽身份不高,但作为御前太监,能欺负她的人实在不多。最大的嫌疑人莫过于纪衡,但是皇兄似乎也对田七有那种想法…纪征皱了皱眉,心内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太好的猜测。他现在无比希望田七只是被皇兄打骂了一顿。

田七刚想放下如意,忽看到周围人纷纷行礼,口呼“万岁”,便知皇上来了。她没想到他出来得这么快,连忙想要放下如意转身行礼,不想腰还未弯下,她只觉小腿一酸,便斜斜地向旁边倒去。

纪征离她很近,赶忙伸手去接,不想纪衡比他动作快上许多,三两步晃到近前,一把捞起田七。田七怀中的如意眼看着要脱手出去,纪衡又空出一只手一把抓起如意。他这一串动作太快,旁人反应不及,定睛看时,只见田公公的肩膀被皇上圈揽着,整个人几乎扎进皇上的怀里。小殿下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他正在被皇上抓着背上衣服提在空中。皇上手臂向外伸得笔直,像是在拎一块讨人嫌的抹布,随时准备远远地丢出去。

如意突然悬空,不安地扑棱着手脚,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壳的小乌龟。他吃力地仰头看父皇,但是父皇好像并没有注意他,而是死死地盯着…皇叔?如意的脖子又向着纪征扭,扭了几乎半圈,目光才到达目的地。他看到皇叔也在盯着一个人看,他看的是…唔,田七?于是如意又哼哧哼哧地把脖子扭回来…

田七竟然没有盯着他看,如意很失望。不过他很快又有点担心,因为田七脸色发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田七当然害怕,她快怕死了!就这么扎进皇上怀里,那是冒犯圣体。而且她跟他还有了那种事,现在更需要在人前保持距离。现在这举动太过亲昵,一个皇帝和一个太监…实在说不过去!

她慌忙跪下来,“奴才罪该万死!”嗯,就不说是什么罪了,说出来就是欲盖弥彰了…

纪衡收回目光,看了看跪在脚边的人,沉声道,“自己去领罚。”

“遵旨。”

“知道该找谁领罚吗?”他又问道。

“奴才…知道。”她的声音微微发着颤,苍白的脸色又升起淡淡的红晕。

纪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手中的如意向上一抛,跟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如意飞起来又落下,竟也不怕,还有心思笑。纪衡又一把接住如意,抱着如意的两条腿,让他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转身离开。

如意扶着他父皇的肩膀,还不忘向着田七招手,“田七,记得来找我玩儿。”

纪征兀自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田七,双目染赤。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皇上把田七…

他无法接受,不愿相信,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信。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方才危急时刻皇上可是一把把田七搂紧怀里。田七独自一人两眼发红倒也不会让人怀疑,可是跟皇上站在一起,她怎么看怎么像是刚刚被风露催摇的花朵。纪征只觉心脏像是有一把小刀片在一下一下地切着,他难过的垂下眼睛,视线落在田七露在袍子外的裤脚上,那上面沾着一片湿痕。外面的袍子未湿,里面的裤子倒先湿了,可见不是因着茶水之类的泼溅。再有,袍子一团皱…

纪征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能再看下去,不能再想下去…

已经走远的纪衡突然回过头,冲纪征喊道,“阿征,你可是舍不得离开?”

“皇兄说笑了。”纪征睁开眼睛,平静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目光依然落在田七身上,像是被她缠住了,不能分开。

纪衡驻足而立,等到纪征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前行,边走边和纪征聊着天。纪征低头应着,未见任何异常,但纪衡就是觉得自己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了。两人走到月华门外,纪衡盛情邀请纪征共进午膳,纪征却一俯首答道,“皇兄赐饭,臣弟本不敢辞。只是今日抱恙在身,食欲全无,怕会影响了皇兄的兴致。臣弟这便告退。”说着也不等纪衡发话,径自退下了。

这是公然地违抗圣旨、藐视皇威。纪衡也没追究,越是胜利者,越喜欢玩儿大度。不过,把情敌刺激跑了,他心里那个舒畅自是不用说。如意又被他抛起来,这回接住了直接扛在肩头。纪衡就这么扛着自己儿子,甩开了腿飞跑向乾清宫。盛安怀正在乾清宫准备给皇上排午膳,一抬头看到皇上扛着个不明物体飞奔而来,他吓得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纪征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确实应了他说的那句话,食欲全无。管家有些担心王爷,劝着想让他进些东西,纪征却一摆手,“把卫子明给我叫来。”

卫子明就是他派下去追查田七身世的人。此人最近工作进展不太顺利,这会儿被王爷叫来,以为要挨骂,谁知王爷却说道,“我要查的东西一定在大理寺。”他才不相信田七会真的为了倒腾古董而去大理寺。

他神色笃定,顿了顿,又说道,“一定是我们找的不仔细。你可以先从苏庆海身上下手。”

纪征又吩咐了几句,卫子明便离开了。

他走到饭桌前,提起筷子,瞄瞄这个看看那个,依然没胃口。想想方才那一幕,他心头火起,胳膊用力一扫,面前不少杯杯盘盘直接被扫落在地,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狼藉。

几个侍饭的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下,齐声道,“王爷息怒。”

纪征坐在凳上,目光向地上的人溜了一下,最后指着其中一人,“你,过来。”

被指的小丫鬟站起身,心惊胆战地跟上王爷,她以为王爷会罚她,没想到他把她带进了卧房,然后,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王爷!”小丫鬟惊叫道。

纪征压上来,不管不顾地撕扯她的衣服。小丫鬟也有十六七岁,已经通晓一些人事,现在被王爷这样对待,虽有些惧怕,但又无法拒绝。纪征托着她的腰,在她颈间亲吻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痴迷地看着她的脸,“阿七。”他叫她。

小丫鬟顿时委屈起来,“王爷,奴婢不是阿七。”

是啊,你不是阿七。世上只有一个阿七。

没人比的上阿七。

纪征坐起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欲色淡了一些,“出去。”

小丫鬟怔愣地看他。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见她依然未动,他恼怒道,“滚!”

小丫鬟穿起衣服,掩面啼哭着跑出去了。

纪征躺回到床上,手臂交叠枕着后脑。眼前又漾出田七湿润的双眸,桃花瓣似的俏脸。他突然勾唇一笑,笑意发凉。

“就算做不了你第一个男人,我也要做你最后一个。”他喃喃自语道。

远在皇宫中的田七连打了两个喷嚏。俗话说“一想二骂三念叨”,田七擦了擦鼻子,心想,大概是有人骂她了。要是让她知道,一定要骂回去。

如意坐在田七怀里,他仰头看着田七,还惦记着中午田七哭的事情,“田七,你为什么哭呀?”

田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轻轻推了一下如意的肩膀,指着不远处说道,“看,来了!”

那里支着个大圆簸箩,簸箩底下撒了几粒谷子,俩人想用这个方法捉几只雀儿来玩儿玩儿。田七还未拉动手中的绳儿,如意看到簸箩底下果然落了一只麻雀,便从田七怀里跳下来跑过去抓麻雀。麻雀自然不可能等着他来抓,飞跑了。

田七笑呵呵地去追如意,一边护着他,怕他跌倒。

不少伺候如意的宫女太监们袖着手在不远处看热闹。田公公是御前的人,所以不存在和她们抢功的威胁,她们也就乐得轻省。

两个宫女靠在一个假山前交头接耳地聊着天。

“哎,你不觉得今天田公公很奇怪吗?”宫女甲。

“哪里奇怪?”宫女乙反问。

“就是…”宫女甲的想法有些猥琐,不好直接说出口,于是伏在宫女乙耳边,偷偷说了。

宫女乙听罢,脸色顿时红成茄子,轻轻推了她一把,“你个嘴上没把门的小蹄子,满脑子都是什么下流勾当!自己龌龊也就罢了,还说与我听,羞也不羞!”

宫女甲却一本正经,“我说的是真的。田公公今儿就跟那些承恩受露的妃子一个模样,你再看看皇上是怎么对他的,难道不奇怪吗?古代也不是没有专好调弄太监的皇帝,你说是不是?”

“你快闭嘴吧,”宫女乙左右看看,“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你还要命不要!”

宫女甲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住了口。

不远处田公公和小殿下的笑闹声又传来,掩盖了假山后面细微的脚步声。

第80章 怪事

田七收到郑少封的第二封信时,这小子已经不跟她交流恋爱心得了。他大概是觉得跟一个太监说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嘲讽对方不具备追姑娘的客观条件,是不够友好的。他于是开始大倒苦水。什么边北苦寒呀(宣府在京城西北四百里)、娱乐生活匮乏呀(戒赌了小鸟又不够丰富)、训练太累呀(自找的)之类。

哦,对了,他还重点嘲讽了一个和他同样有背景、被划拉到楚将军手底下历练的人。此人名叫倪世俊,人不如其名,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度还是才能都一点也不俊。草包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敢跟郑少爷抢楚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哼!

田七看着那信上满纸的怒气像是要脱离信纸浮向空中,她摇头失笑,这个郑少封,这样骂那倪世俊,大概是因为在楚小姐面前落了下风,这才写了歪话来泄愤。她有点好奇这倪世俊是哪位大人的儿子,朝中倒是有两三个姓倪的,不过年龄上都对不上,郑少封只知道骂人,也未说清楚。

田七想不明白,也就把信收好,不作他想。

唐天远读书读出境界来了,脸上一直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纪征同样的一脸高深莫测。田七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到底是她不正常了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她向门口望了望,门缝处又闪过一个人影,衣服的颜色很熟悉,那人自己也包了个雅间,但是进进出出好多次,弄得好像是尿频一样。田七知道他是皇上派出来监视她的人,这回跟上回那个不一样了,轻功更好、更敬业。他还老是趴在门外隔着窗纱向里看,窗纱是半透明的,仔细看也能大致看明白里头人的行动。可是他也不想想,大白天的,他能看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看到他。

田七决定回头跟皇上商量商量,请他换个脑子清楚的来。

她也没心情吃酒聊天了,跟两人告了辞,转头去了宝和店。看到方俊,她照例是要瞪两眼的。方俊被田公公瞪久了,就总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坏事,但他每天被内疚感煎熬着,寝食难安。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能快些恢复记忆,有时候一着急,就会拿过手边的硬东西敲自己的头,旁人都只当这呆子是在练铁头功,并不意外。幸好他的头够硬,也敲不坏。

今儿田七在会客厅跟人谈了会儿事儿,出来就看到方俊正拿着个绿迹斑斑的小铜香炉往脑袋上敲打着。田七连忙一把抢过香炉,“你疯了!”

方俊冲她一笑,“我没事。”

“谁管你有事没事!”田七翻了个白眼,抱着香炉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变形。

方俊便有些失落,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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