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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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呆,大呆,快告诉我小惠换到哪间房去了,我要见她。”钱小弟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倒数第二间,下次不要叫我‘大呆’!我叫戴诗颐!”戴书生吼得很兴起,可是钱小弟却压根不理他,迅速朝着前头奔去了。慢慢平复住心情后,他又打量了会越蒙,转身说道:“跟我进屋里说吧,外头有蚊子,咬死人的。”

兴许是戴书生吼得太大声的缘故,又兴许难得看见有陌生人来这,其他书生也都凑了过来,一块挤进了中间那间大屋。越蒙颇觉得不自在,也学着夕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那一双双打量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就像院里的姑娘,正在供人估价。

然而,事实是,他竟然感觉对了。

“既然是夫人介绍来的,那她应该跟你说了价格吧,不管查什么,我们都能帮你搞定。十天之内是一百两,半个月是八十两,一个月五十两。超过一个月不计价,因为我们查事情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

“讹诈吗?”越蒙瞪大眼,怀疑自己误闯进了贼窝。一百两啊,展府最好的丝绸都能买上无数匹!

“怎么可能,人无信而不立。就算你是夫人介绍来的,也不能这样污蔑我们,这些价格可是早有规定的!”最先不满地是戴诗颐,猛地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张纸,塞进越蒙手中。

白纸黑字,确实清清楚楚地写着价格,那字迹,越蒙一眼就认出是夕蕴的杰作。

“要想二价,就赶紧走,我们还赶着去和周公博弈呢。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人称‘韩康第二’的,口不二价,虽没三十余年,也有个几载了……”

“好了好了,说定了就是,查好了想办法通知我声。我要知道陆仪在进户部侍郎的府前,是做什么的,陆仪就是……”

“知道了,到时候再找你吧,陆仪的事我们清楚得很。”很快,戴诗颐打断了他的话,又从他手中把那张写着价格的纸夺了回来,开口逐客了:“展二爷快回吧,赶紧把钱小弟带走。”

直到离开蜀冈,越蒙都觉得云里雾里,他连屁股都没做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他们赶了出来。而那群书生竟然还能信誓旦旦的保证十天解决,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你放心啦,他们是‘扬州杂闻’的人,还当真没什么是大呆他们挖不出的。尤其你还说了是姐介绍去的,他们见到姐怕,没准五天就给你查出来了。”看出越蒙的迷惑,钱小弟忽然钻出头来,笑嘻嘻地说。

想到五天后又能见到小惠,小弟就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扬州杂闻……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姐叫做银不换,怕是她藏的银子比展府还多。”越蒙终于明白夕蕴为什么非要他来蜀冈求救了,小小的惊讶过后,他只有莞尔笑叹。真是搞不懂那女人,拼了命的赚那么多银子,究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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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夏影和老夫人的周年祭了,整个展府里里外外都忙得焦头烂额。展越浩好些日没回府了,听说是日日和陆仪在一块,偶尔空了会在丝栈待上一整天。

方明婕垂下眸,拨弄着眼前精致的糕点。分明觉得饿了,却又不想吃东西,总觉得心里压着事。

这样子持续了好些天,她才渐渐明白了些。

爱他,就这样一个理由,方明婕留了好多年。从前有夏影,而后又有了夕蕴,这两个女人都是她怨着却无法去恨的。一个知书达理,总是恭恭敬敬地待她;另一个率真娇俏,那笑容灼热得让人躲不过。可方明婕万万没料到,竟然还会冒出个陆仪。

望着外头,她怔怔地出神,不禁开始反省起越蒙曾经的劝。为什么要忍?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卑微于人下?就为了这样一个哭笑不得的结局么。方明婕有时候时常会想,如果她能像夕蕴那样大胆,爱就闹到全城皆知,她和越浩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

“哟,方夫人,外头都快忙死了,你竟还有闲情在这发呆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连房里的丫鬟都惊了下,没料到许久没踏进过这园子的盛雅,会忽然出现。

“妹妹今日怎么会来这儿?”

“是这样的,钱夕蕴又订了些香烛,人家送上门了,她不知道去了哪儿。府里的银子我作不了主,东叔也不在,想请你去看看。”盛雅撇了撇嘴,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愿来这儿。总觉得方明婕和她明里虽是没有什么争端,可暗地里比钱夕蕴更教人觉得胆寒。

“不用看了,料想夕蕴去订的,他们也不会送差的来,我们直接去帐房吧。”方明婕笑着起身,没让丫鬟跟,径自往外走去。

迟疑了会,盛雅才跟上,不远处从凉忽然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一阵惊讶后,盛雅缓过神,“怎么这样横冲直撞的。”这孩子自从街城回来后,就变了,虽然偶尔还会哭哭啼啼的,可大半时候她那副横冲直撞的模样,竟让盛雅总是忍不住想到夕蕴。

“姨娘,你有见到钱大哥吗?我找了他一天了,丫鬟们说他这两天不用上私塾,大娘给他请假了。你帮我派人去找他好吗,我想让他陪我玩,他总是躲着我。”

“是钱小弟吗?”钱大哥这个称呼,让盛雅反映了良久才明白。

她打从一早就忙到现在,自家小姐的周年祭,她怎么也得出点力,压根就没注意到钱小弟。被这么一问,盛雅只好望向贴身丫鬟。那丫鬟回想了会,才回道:“一早就跟二爷出门了,说是去街城了。那会还嘱咐大夫人说会稍晚些回来,好像从那之后就没见到大夫人和东叔了。”

“讨厌,他又不带我偷偷去玩,一定是去见那个小惠了……”从凉失落地垂下头,咕哝着离开了。

简直就是来去如风,盛雅怔了半晌,都不敢相信那是她从小亲手带大的女娃。

“呵呵,妹妹,这孩子变了好多,都快不认得了,以前脸上总是挂着两行泪,现在活泼多了。就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眼见她跟大夫人、钱少爷越来越亲近了,倒也好,当家的应该会很开心。”方明婕一直望着从凉远去的背影,嘴里的话不知不觉地就脱口而出了。

“当家的?他怕是已经没空理这些了,小姐和老夫人的周年祭都不见他帮忙打点,现在的当家的,心里头只有那个歌妓。哼,真是比输给钱夕蕴更让人觉得不值。”盛雅不甘地咬着唇。

却惹得方明婕轻笑:“由得到你来烦这事吗?有大夫人那烈性子在,陆姑娘和当家的怎么可能长久。与其跟着参合,倒还不如坐享其成。”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当家的,他性子不也烈得很么,以前连小姐都不敢管当家的那些风流事,怎么可能钱夕蕴说不准就不准的,也得他愿意搭理啊。陆仪来府上的第一天她不就闹过一场了,也没见有什么成效,最近她都没什么动静了,怕是顾念着她爹在,打算息事宁人了。”

“顶多也就消停个几天,等夏夫人和展老夫人周年祭过了,还得闹。”方明婕说得很肯定,相处多日,她对夕蕴的性子算是了然了,“何况,我看当家的对她还是不一样的,即使嘴上不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呵呵,那种纵容,怕是夏夫人都没享受过。”

“难道说,陆仪其实根本构不成威胁,真正威胁着我的只有钱夕蕴?”盛雅寻思着她的话,那字字句句似乎都是一种对她的提点,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别扭?

“你想哪去了,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她又没有容不下你,这样两人一起伺候着当家的不是挺好吗?我只是说她那性子,见不得当家的待其他女人好而已。你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去帐房吧,当家的把周年祭还是看得挺重的,一再交代了我好多次,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再宠的人他都会怪罪……”

随着声音的渐渐淡去,两人的身影也越来越远了。盛雅再也没有说话,仔细回忆着方明婕的每句话,忽然地,她眸光一紧,仿佛被人醍醐灌顶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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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回廊深处的厢房里,展越浩倚立在窗边。

窗外是花园,团团簇簇的五色海棠,在白花花的日光下,开得正艳,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这间厢房在浩园里,很不起眼,丫鬟隔三差五会来打扫下,平日里其他人是不得入内的。房间里很简洁,素粉色的床罩,红木的妆台,月白色的帷幔,乍一看,很冷。

展越浩慢慢地定住目光,朝着妆台走去,每一步他都迈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般。

铜镜里倒映出他模糊的模样,他微微侧过头,痴看了会。分明看见那个女子坐在妆台前点妆,动作轻柔,良久,回头问他:“漂亮吗?”

明知是幻觉,展越浩还是闭上眼帘,幽声呢喃道:“跟小时候一样漂亮。”

“越浩,你说用哪个发簪好看?”

……

几乎每天一早,她都会问一遍这个问题,乐此不疲。想着,展越浩不自觉地笑,轻手打开了妆台上的小抽屉,里头零零总总的有许多发簪。各式各样的,收集发簪似乎是她生活中的唯一爱好。

看着看着,他就不禁恍惚了起来。

去年今日,子夜,有一场大火染亮了钱塘的夜。对于一个以纸为生的商人而言,这毁灭是彻底的。

如果不是夏影及时发现,也许展家就此毁了。可是留住了万贯家财又如何,那是她和娘用命换来的,他必须背着这种愧疚,一生。

回过神后,越浩才发现,似乎有道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这种感觉他很熟悉,片刻后,他看向窗外。隔着回廊,夕蕴笑嘻嘻地站着,比阳光还明媚的笑容。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两两相望。

这一刻,越浩才更有那种感慨——幸好有她。

半晌,他忽地蹙起眉,看着远处匆忙奔来的身影,是如乐。

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夕蕴也转过了头,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如乐:“怎么了?”

“当家的,夫人……”如乐大口呼吸着,脸色很红,喉间一个劲地发干,“展老夫人的牌位……被毁了……”

第二十三章

这一年的展府,不是一般的热闹;这一年展府里的人,也不是一般的癫狂。

夕蕴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隐隐开始觉得头疼,从商和从凉躲在角落一言都不敢发,盛雅在呼天抢地,丫鬟家丁们手忙脚乱。她很庆幸陆仪自知身份不对,一早就出门去了。

“刚才夫人看时辰差不多了,就跑去找您了,命大伙去祠堂里看看还有没有纰漏。结果,一开门,就瞧见这里乱七八糟的,老夫人的牌位也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了。”见当家的来了,东叔赶紧上前解释,生怕让盛雅抢了先,难免要添油加醋把事夸大化了。

“有谁接近过祠堂?”越浩锁着眉,目光很冷,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更是冷漠。

“周年祭的事全是钱夕蕴一人操持的,除了她,还有谁能随意进祠堂。”盛雅抹了抹泪,给出了个意有所指的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夕蕴身上,连好奇赶来的钱有为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真无聊。”夕蕴低嗔了句,一把抢过如乐手中的扇子,大咧咧地扇了起来。再不快点消热,身体里的那股火就要窜出来了,“我连老夫人的面都没见过,犯得着拿她的牌位撒气吗?”

“你不是很爱当家的么,当年因为父母之命,当家的娶了小姐,说不定你还记恨着……”

“不可能,这女儿是我教的,她绝不会做这种事!”盛雅的话说了一半,钱有为就听不下去了。

“钱老爷,难道说她在外面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你教导出来的吗?你把两个孩子教得真好!当家的,这样居心叵测的人,你怎么放心把两个孩子交给她……”

“啪”的一声,让整个祠堂都静了下来。夕蕴就这么冲上前,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挥了她一巴掌,脸色很冷。死死地瞪视了盛雅片刻后,她厉声说道:“没有人可以说我爹。”

“冷静一点。”最先醒悟过来的是越浩,迅速把夕蕴拉到自己身边后,他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而后,便看向一旁的几个丫鬟:“把小弟还有少爷、小姐都带出去。”

好在,这次两个孩子没有像之前一样哭闹。可能是还没能从这事中回过神,看起来两人都是呆呆的,眼里擒着泪,对夕蕴并没有太多指责。他们,只是任由着丫鬟们把自己带出门。

“都别吵了,当家的,先赶紧善后吧,别误了时辰。”倒是方明婕,事不关己,很冷静。

“我会善后,也愿意跪祠堂,是我没能操持妥当。但,不是我做的事,我绝不会承认。”慢慢消了气,夕蕴撇了眼盛雅,伴着哼笑说。

“我帮你。”异口同声地是越蒙和吴越。

话出口后,俩人都颇觉尴尬,互看了眼。

倒是展越浩,很平静,语气依旧冷硬:“跪祠堂的事以后再说,让越蒙他们帮你,这些天你也累了。牌位的事,到此为止,我可以不再计较。都给我记住,钱夕蕴现在是展府的当家主母,你们的大夫人,是我自愿娶她的,不管是任何人,若是对她有什么不满,那就冲着我来,不要利用娘!”

“都疯了,当家的……连你都帮她说话,那是老夫人的牌位啊,你的亲娘啊!”这个结局,实在有些可笑,盛雅不敢相信地问道。

“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我信她。你如果想要继续闹下去,那就回你的园子慢慢闹!”展越浩的口气很不耐,他认识夕蕴那么久,很明白她的自尊不会容许她去做这种事。何况,全府上下都知道周年祭是她操持的,她更不会犯傻。

被这么一吼,盛雅纵有满腹的不甘,也只好吞回肚里,哀怨地瞪了眼夕蕴。她想,方明婕是说对了,展越浩对这个女人是非同一般的。甚至一定是喜欢着的,不然,哪来的这般信任。想着,原本充斥着怨色的眸子里渐渐氤氲出了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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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弟烦躁地在房里徘徊,双手负在身后,面色凝重,故作深沉的模样还真煞有其事。

耳边不停地响起从凉和从商的叹息声,偶尔会有几声断断续续地指责从他们口中溢出,矛盾焦点几乎都在姐姐身上。

终于,钱小弟按耐不住了:“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那你说……除了她,还有谁?”从商也很理直气壮。

“我姐的性格我最了解,就像刚才,她要看谁不顺眼了,只会明刀明枪,不可能玩这么低级的把戏。”那可是他最崇拜的姐姐啊,如果她会使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那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崇拜?

“……所以……所以她就明刀明枪地毁了……我阿嬷的牌位,对吗?”

“对个屁,这算什么明刀明枪,那算对着块木头发神经。”钱小弟一直觉得那种东西太形式,不过是块木头,顶多也就是块写着字质量好点的木头,犯得着吗?

“你怎么说脏话,那是我阿嬷,不是木头!姨娘和方夫人都说了,只有她能做到!”从商继续据理力争。

钱小弟仰天看了眼,长吁出一口气:“你怎么人云亦云,一点都没自己的思想。”

“我的思想告诉我,就是你姐姐干的!”

“那就是你的思想有病!”

“你们……不要吵了……”从凉轻声细语地说道,泪总算有点止住了,怯弱地看向钱小弟:“钱大哥……那你说是谁?”

钱小弟暗自想了会,“你姨娘。”

他觉得府里的丫鬟家丁,是绝对没有这个胆的;方夫人温柔娴静,更不会做这种事;其他人都待姐姐挺好。只有那个从事发后,就嚷嚷个不停的盛雅最可疑。

“怎么可能?!”

显然,从商和从凉都不相信这个答案。姨娘对他们那么好,又一向很敬重阿嬷。

“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一定会想个办法证明给你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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