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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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手掌便已经顺着她小衣翻了上去,掌下一寸一寸尽皆是滑腻。

张廷玉真有些把持不住,又怕伤了她……

眼见着他一副隐忍克制模样,顾怀袖眼带怀疑,略动了一下,却感觉他腰下那活儿顺着自己动作便顶着自己了,顿时暗恨咬牙:“你这哪里只是喝了鹿血?”

喝了那什么还差不多……

不过转瞬之间,顾怀袖就回过神来了。

鹿血却有功效,可没这么夸张。

明摆着,张廷玉这是被算计了……

正想着,他灼烫的手便已经覆盖到了她胸前来,半撩着她衣裳,只见着这肌肤胜雪、半遮半掩模样,说不出地煽情。她一双明眸里润着水一样,朱唇微张着,仿佛要说话,而有些怔然看着他。

张廷玉目光一凝,忍不住放柔了手上的力道,掐了她尖尖下颌,便勾她下来亲吻个不停。

此刻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那躁动之意不减,甚至越来越凶猛,却不知劲头还有多大。。

他口中还有鹿血的腥气,一时全蔓延到她口中去,一时难以接受,可很快又变得适应起来,更勾出些别样的情致。

张廷玉咬了牙,想起胤禩与胤祯来,顿时杀意起,眼下又是急火,只恐折腾得顾怀袖明日出丑,只吻着她脖颈,一路向下,最终埋首她胸前,吻她心口位置,却喑哑着声音道:“乖,先给爷用手……”

床笫之事顾怀袖一向是个懒人,张廷玉怎么伺候她就怎么做,用手时候仅限于特殊时期,眼下人还在帐中,却不知隔着帐有多少的耳朵。

她为难得两颊绯红,耳根子更如红玉一样,咬了咬嘴唇,法子不是不知,老夫老妻了。

只是用过的次数太少,什么口啊手啊……

张廷玉忍她不得,只压低了声音要挟她道:“你不用手来,爷便……”

他已然捉着她的手按住那一处,顾怀袖立时像是被烫了一样想要缩回,情知若真如张廷玉所言,吃亏的是自己,咬咬牙也豁出去了,便解了舒服为他用了一回手,手腕酸软之余更是满手的东西。

张廷玉拿了帕子给她擦手,便抱她去榻上,除了衣裳,狠狠地要她,却还跟她咬耳朵:“但凡你方才用点子心给爷弄,这会儿便该少受些苦。”

顾怀袖真真一时在天上一时在地下,脚掌抵着榻上铺的绒毯,扭腰便想要躲,奈何还是躲他不过。

本就是小小一张床,能躲到哪里去?

她低声咒骂,末了又用更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叫饶了她。

眼见着两个也算是多年夫妻,近年来屋内事极有规律,颇得鱼水之欢养生之道,怎料今日又开始狂野起来,却不是因为顾怀袖,而是因为张廷玉。

她只觉得腰酸,又被他催逼得厉害,容纳着他,又将两人的温度交换,她的温凉,他的滚烫。

他倒是渐渐开始过了药力,不像方才那般粗鲁,只细细碾磨她,一手把玩着她胸前珠圆玉润,捏着变幻形状,又一面身下让她绞着自己,用力往上催她一下,便暗声问道:“下次还敢不敢那么漫不经心了?”

顾怀袖哪里想到给他用手那么久,他也没……

头一次她想着张廷玉还是老得快点吧……

不过……

狠狠一闭眼,她想要放些狠话出来,出口时候又只成为低低的喘吟了。

若她前头认真一些,何来张廷玉这样大的火气?

他掐她胸前一把,让她睁眼,然后埋头下来与她吻在一起,唇舌交缠之间又是情意绵绵:“当真要叫爷爱煞你了……”

夫妻的生活好了,感情自然更佳。

顾怀袖望他,又瞥见那几根白头发,心底又钝钝痛起来。她忽道:“女人真是善变。”

这话来得奇怪,张廷玉耕耘不减,却道:“何解?”

顾怀袖怎么会告诉他……

她只搂着他脖子,略一咬嘴唇,忍了眼底泛出来的脆弱泪意,虽还是朦胧了一片,可到底没掉泪,只弯唇笑:“二爷疼我……”

他动作骤然一停,眼神幽暗地看着她,却咬牙:“若叫你明日连床榻都下不来,你这面子往哪里放去?非二爷不顾念着你,乃是你自己个儿作的。”

顾怀袖心说我作我的,你做你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难得煽情了一把,他倒不解风情起来。

可下一刻,顾怀袖便知道自己错了,他缓缓退出来,又全根进去,戏谑看她:“二爷可疼你了。”

坏透了。

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顾怀袖想想,张廷玉这人着实不是良善之辈……

她是不是就喜欢这人坏呢?

一时也想不大明白,满脑子都是些不健康的事情,理智早不知飞哪里去了,顾怀袖就更考虑不出结果来。

她想着这种时候的念头,自己明日起来必定忘了,索性懒得继续想。

可脑子里渐渐又冒出别的念头……

这会儿顾怀袖是又想笑又想哭,一时又被他弄得要死要活,死去活来也不知多少次,模模糊糊之间只想着什么“二爷疼我”“二爷疼你”,等着白日里回想起来定是羞死个人的。

情到浓处,未可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3<

☆、第二二二章 岁月女人

张廷玉原本没想过他们割取鹿血也能找上自己,尤其是那个不知所谓的郡主东珠儿,最让张廷玉完全摸不着头绪。

早上起身的时候,他只捏着那一张纸条看,似乎还有些斟酌不定。

到底这件事要怎么办,还是有些难说。

外头指不定有什么祸事……

顾怀袖缩杯子里,瞧着张廷玉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一想起昨晚真觉得脑子现在都还在发昏。

“这个东珠儿郡主乃是科尔沁的格格破例封上来的,可见很得皇上的喜欢,若她真缠上来,只怕有得熬。”

所以,最要紧的是,“最好在事情没闹大之前,把她的威胁给解决掉吧,夜长梦多。你的烂桃花,你自己解决。”

张廷玉听着便笑了,他走回榻前来,看她只有脑袋留在外头,顿时失笑:“烂桃花……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到底我的烂桃花哪里有你的多?”

张廷玉不纳妾,多少姑娘要扼腕?

只可惜,她们都没在张廷玉发迹之前遇上他,又或者说在他发迹之前还瞧不上他。

顾怀袖越想越觉得,自己越走越高,日子却是越来越回去,又或者说,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原地踏步走。

张廷玉姑娘缘好,顾怀袖这边似乎也不差,还是个一直没办法解决的沈恙。

她只抬眼望着他,不一会儿张廷玉便不说话了。

谁也没比谁好多少罢了,顾怀袖与他是抱成一团的,从最开始的一日一日走过来,渐渐到如今这样自然的水乳交融,二十年实在难得。

当初多少人以为张廷玉不纳妾不过是闹着玩儿,可时间能证明一切。

顾怀袖微微地一笑,抬了手臂用手背撑着自己的额侧,眼底透着的笑意说不出地温和雅静:“半斤八两……”

张廷玉只将她的手拉下来,给她塞进被窝里:“天开始寒了,你还是躺着吧,左右今日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至于东珠儿郡主……”

他一笑:“我自有法子。”

左右是他惹出来的事情,他自个儿解决。

现下,不比从前了。

顾怀袖的确乏得很,见张廷玉收拾去了,索性又闭上眼睛睡。

一直等到大中午,顾怀袖睡着睡着觉得整个地面床榻都在摇动起来了,耳朵边都跟嗡鸣一样,便知道那些爷又开始在附近的地方射猎,好觉是睡不成了。

叹了一口气,顾怀袖唤白露青黛来为自己穿衣,而后便道:“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不成?”

“还不曾有。”

青黛将石青色的绺子给她打在腰上,垂下来的丝绦依旧透着江南气韵。

顾怀袖略略整理了一下袖口,心里想着张廷玉跟东珠儿的事情。

据说东珠儿乃是科尔沁的一颗明珠,这个名字老是让顾怀袖想起很久之前的女真第一美女东哥来。

东珠,原本南珠价更高,不过清朝更重东珠,反而使得人人对东珠趋之若鹜。

东珠儿……

这名字也有些耐人寻味。

有时候,人的名字,冥冥之中预示了一个人的一声,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顾怀袖想着,只先在帐中用了些吃食,这才出了账。

秋高气爽,太阳也不小,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冷,不过日光这样晒着,倒还有几分夏日的余力。

顾怀袖被晃得眼花,只开了香扇,展开朝着头顶一遮,便看见远处有些夫人坐在帐下,隔着康熙他们那个地方远远的,也不知是不是说着今天打猎时候的趣事儿。

刚走过去,便有宫女来跟顾怀袖禀道:“您可算是来了,上午来请您一次,外头的姐姐们说您在困觉,便没来扰,现下您的座儿还留着呢。”

留着座儿?

顾怀袖现在倒是一点也不害臊了,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上面只坐着一些出身满蒙八旗的低阶宫妃,仅能称个小主,像宜妃德妃这样的一宫主位,最多只跟到热河,更多的都是留在京城里处理着后宫的事情。

康熙认定自己克妻,所以一直没有续娶皇后,更何况他与孝诚仁皇后伉俪情深,如今后位空悬也整合康熙的意思。

顾怀袖上前便是敛衽一礼,那几个宫嫔跟顾怀袖也不熟悉,顶多说过几句话,只格外多看了她一眼,便叫她坐下了。

因是随行臣工的妻室,座位还要在皇子福晋与侍妾的后面。

无巧不巧,顾怀袖竟然正好在年沉鱼的斜后方。

算算年沉鱼已经入了雍亲王府邸有快三年,变化自然不小,看上去也才是真正地像了年羹尧的妹妹。

端了茶,顾怀袖慢慢地听着她们说话,忽然便听见年沉鱼道:“怎么今日没见着郡主?”

“昨儿郡主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大晚上要出去看星星看月亮,转一转便不知道哪里去了,等了好久才回去,睡了一觉起来也不知是跟谁生气,竟然连马奶都没喝一口。”

说话的是康熙身边的高嫔,小指上还扣着一枚护甲,轻轻地放下了茶盖,就笑盈盈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这会儿,郡主肯定在前面陪着皇上和王公大臣们呢。”

忽然之间,就有几道目光落在了顾怀袖的身上。

顾怀袖只低头看着茶碗,忽然想起了当初的朱江心,与今日的情形何其相似?

只不过,朱江心那个时候是仰慕张廷玉英俊风流又潇洒,皇帝也不是真心地要给朱江心指婚,只是利用。所以最后朱江心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偏偏现在多了个东珠儿郡主,这个跟纯粹利用的朱江心不同,康熙是觉得东珠儿很好的。

不过既然觉得东珠儿很好,其实也不用担心康熙会胡乱指婚了。

一个是科尔沁的姑娘,一个是汉臣,况且两个人年岁差距也很大了。

年岁……

顾怀袖忽然瞥了一眼年沉鱼,又想起了胤禛,不由得暗笑起来。

雍亲王老牛吃嫩草,似乎也挺得趣儿?

众人不知顾怀袖在想什么,看她低着头,更是摸不清深浅,索性只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没想到,她们刚刚才谈过了东珠儿郡主,没一会儿便有一个红衣少女快步走了过来,还在用帕子擦着自己的眼睛。

顾怀袖并不认识东珠儿,不过听见了旁边人叫了一声郡主,便立刻知道这肯定就是之前张廷玉口中说的那个了。

郡主便是和硕格格,只有亲王宗室之女能被这样加封,东珠儿乃是蒙古科尔沁部最尊贵的姑娘,父亲乃是科尔沁的首领,立下过赫赫战功。并非任何一位蒙古格格都有这样的殊荣,能被封为和硕格格,由此便可知道东珠儿的身份和地位了。

可一向被称为草原上的小太阳的姑娘,一进来便被人看出她脸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泪痕。

八爷胤禩福晋郭络罗氏出身高贵,在这里坐着的人之中,就属她最能耐,只拘着八爷几乎连个侍妾都没有。现在见着东珠儿进来,郭络罗氏讶然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东珠儿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低声闷闷道:“没怎么……”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一时都安静了。

昨日都还好好的,跟着前面的皇子阿哥们闹腾,哪里想到现在竟然跑到她们这些女人们待的地方来了?

郭络罗氏别有用心地看了顾怀袖一眼,竟然道:“昨儿还听见您跟阿哥们说话呢,八爷回来还跟我夸,说东珠儿郡主今年又美了几分,您怎么掉着金豆豆进来?可是惹了您不高兴?您说出来,咱们帮你教训她!”

这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妒妇”,胤禩膝下子嗣单薄,在几个阿哥之中是尤其可怜。

当初因为郭络罗氏势力大,所以有了这样的一门亲事,胤禩也借着郭络罗氏的母家很快爬起来,甚至还跟宫中郭络罗氏宜妃的儿子胤禟结为了一党。这一们亲事带给胤禩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同样,带给他的坏处也是难以磨灭的。

比如,子嗣。

郭络罗氏至今无所出,还不允许胤禩纳妾,到底八爷是在外面风光,里子如何顾怀袖也不清楚。

与郭络罗氏差不多,顾怀袖也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妒妇”,不过更多人喜欢叫她“刁妇”,张廷玉又不需要别的女人,自然就没有什么“妒”的说法。

说起来,顾怀袖与八福晋郭络罗氏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只是现在听见八福晋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怀袖难免觉得有些无法忍受。

她在早上张廷玉走的时候跟他说,让他自己将事情解决掉,如今东珠儿原本应该在皇帝那边伺候,现在却哭着跑了回来,很难说不是张廷玉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不知道,这个东珠儿到底是不是已经被他给搞定……

正想着呢,东珠儿已经开了口。

从小到大就被人给捧着的姑娘,精通骑射,会放歌也会起舞,典型的开朗阳光的一个姑娘。

她想过要嫁给英雄,至少要像是十四阿哥那样,文武双全,可没想到偏偏见到了张廷玉。

头一回知道,文臣也能有那样的胆魄。

当年见着张廷玉,太子随扈塞外,还没有被废过,便在宴席上为难他,当时皇上不在,只有太子最大,谁敢不听太子的话?

偏偏就有个张廷玉,太子让人灌他酒,他巍然不动,喝是喝,只是不接人敬酒灌酒,言语温然之间暗藏机锋,让人没办法反驳,颇有一种舌战群雄的感觉,却又不觉得粗鲁霸道,人似春风拂面,一瞬间就让东珠儿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尽管张廷玉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没有少年那种风华意气,可看着便是沉稳踏实,让人安定。

东珠儿就这么想一个大了自己有二十多岁的男人许多年,今年竟然又见到他了。

昨日鹿血乃是忽然之间起来的念头,看他最终无奈地喝了,东珠儿便生出几分别样的得意和羞涩来。

当天晚上众人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太监来说张大人约她见,还给了张廷玉的亲笔手书,瞧着字迹的确跟张廷玉一样,东珠儿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更何况张廷玉接了她端的鹿血,还不是有意思吗?

所以东珠儿根本没有怀疑,装模作样地回了自己的屋里收拾一番,便朝着白桦林那边去。

可没想到,苦苦等候了一个多时辰,张廷玉还是没有到。

她只听说张廷玉回了自己的帐中,顿时又悲痛起来,浑浑噩噩地回去生了一顿闷气,连早饭都吃不下,想着今天见了张廷玉一定要问个清楚,没料想竟然见他满面春风得意似乎昨夜过得不错。

东珠儿生气极了,刚才终于找了个空隙,自己叫了张廷玉出来,问他既然约了自己出来,为什么又失约?

张廷玉只笑,道一句“郡主自重”,接着拿出了小纸条来。

这一看,东珠儿便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张廷玉这纸条上的也是东珠儿的笔迹,可很明显,这根本就是模仿的,她立刻知道这是一个局。可又觉得张廷玉误会了自己是个轻浮的姑娘,连忙跟他解释,说自己也收到了张廷玉的信,一摸却已经不见了,顿时是百口莫辩。

那时候张廷玉还有事要办,只说不多奉陪,便要走。

东珠儿很急,便拉了他袖子一下,解释自己没有给他送信过。

张廷玉只道:“我心知的郡主不是这等轻浮的人,您清楚地知道张某已经有了妻室,并且伉俪情深。在下的儿子,大的几乎已经跟您差不多岁数,还有个小姑娘,却跟您一样可爱的。您只是一叶遮了目,暂时迷了眼,所以看上张某人这样的糟老头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才是。郡主的喜欢,张廷玉承受不起。您也该懂事了,该知道昨夜之局,若张某去了会是怎样的状况。”

的确,张廷玉若是去了,那很可能就是他们被捉奸。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张廷玉都不一定敢保证自己能忍住。

东珠儿只听得泪水涟涟,张廷玉分明是在拒绝她。

“你如今是名符其实的老先生,您的妻子定然已经人老珠黄,可我还青春年少,我想要陪伴着您,也倾慕着您……”东珠儿忍不住表白自己的心迹,甚至不惜放下自己高贵的身段,与一介糟糠相比,“我肯定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更能带给您快乐……”

张廷玉仿佛没见过她这样豪放的姑娘,听见她说这话之后怔然了许久,终于还是抿唇笑着:“家有黄脸婆,可张某甘之如饴。郡主值得更好的,且守着您的一颗心,再赠给旁人吧。张某公务在身,恕不久留。”

说完,张廷玉便走了。

生平头一次喜欢人,又头一次被拒绝,东珠儿哪里还能在康熙的面前待着?

她只能来这里了,还要遮遮掩掩。

现下一想起刚才的事情,东珠儿便觉得委屈,擦着眼泪怎么也擦不停,“为什么他宁肯要他家里的黄脸婆,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一句话说开,东珠儿立刻号啕大哭起来,伤心至极。

不过……

黄脸婆是个什么鬼?

年沉鱼原本端庄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想着东珠儿是爱错了人,可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当年的悲惨遭遇瞬间从年沉鱼脑海之中划过,她几乎喷出一口茶来,张二夫人黄脸婆……

说实话,若换了旁人,三十七岁,的确是个黄脸婆了,可顾怀袖……

众人在东珠儿这一句话之后,齐齐看了顾怀袖一眼。

顾怀袖心知张廷玉定然将这个姑娘给打击惨了,一时竟然心疼起她来,乍一听自己被称为黄脸婆,也不气恼。

她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皮肤还挺细嫩,只有眼角有轻微的细纹,前阵还找孙连翘给自己寻变老的方子,只是一直没找见,所以暂时搁下了。如今被人叫做黄脸婆,按着岁数来算,也是合适。

想着,顾怀袖轻笑了一声,却慢慢接话道:“郡主不觉得,糟老头子配黄脸婆,也是挺合适的吗?”

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又来了!

张二夫人又来了!

年沉鱼手有些发抖,她看了看东珠儿,真觉得这姑娘五官带着草原的犷野,虽然是另外一种味道,原本不好想必。可若是一块和田玉的边角料与水头最好的翡翠相比,高下却立判。

说句老实话,东珠儿漂亮是漂亮,可连年沉鱼都比不上。

顾怀袖的美貌,其实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减,相反,有的东西越是沉淀越是香醇。

岁月留给女人的固然有白发细纹乃至于暗淡沧桑,可同时留给人的还有骨子里渐渐沉出来的气韵。

若说昔年顾怀袖的美是那种扎人的美,如今便像是一泓清泉,汨汨流淌之间便已沁人心脾,从外放到内敛,逐渐逼近真正的雍容华贵和一颗心的安静,哪里是寻常以容貌就能判定的?

当初,年沉鱼跟二哥说,她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越顾怀袖,便是为此。

年沉鱼的年纪会长,越来越美。

可相应地,顾怀袖的内在的东西也会随着岁月而累积,当一个女人如山岳沧海一样带着厚重广博,一眼望不到底,看不到顶,即便满头白发苍苍或是满手皱纹,也永远有一种让人目光留恋的吸引力。

就像是此刻,顾怀袖坐在这里,所有人第一眼见到她,印象最深刻的已经不是那一张脸,而是她通身的气质,散发出来的端庄与沉雅,静静地,安然的。

年沉鱼唇边不自觉地带了一分讥诮,江山何其大,美人何其多,东珠儿算是科尔沁第一的美女,可在这里却只能屈居第三。

顾怀袖只慢慢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一点也不恼,更没半分的火气,平和至极。

东珠儿泪眼蒙蒙地抬起头来,见了顾怀袖却是一怔。

没来得及问,顾怀袖已经回答了:“黄脸婆张顾氏见过郡主,给您问安了。”

张顾氏……

黄脸婆……

张廷玉的夫人?

东珠儿有些慌乱地起身,忙擦了脸,又有些怔忡地看着顾怀袖:“你就是张二夫人?”

这里气氛已然微妙了起来,众人都没说话,郭络罗氏抠紧了扶手,看着顾怀袖的眼神已然带着不善了。

只可惜,顾怀袖根本不在意。

她朝着东珠儿一笑:“您可以这样称呼,不过黄脸婆似乎更亲切一些。”

这算是善意的笑容,对于完全无法威胁到自己存在的人,顾怀袖一向很和善。

站在顾怀袖的面前,东珠儿顿时觉得自己那一点小心思无所遁形,可偏偏还感觉不到顾怀袖任何的恶意和忌惮,她只是用一种看长辈的目光看着她,宽和包容,反倒让她生出无数的自惭形秽来。

在见着顾怀袖的那一刻开始,东珠儿便在想,张廷玉与顾怀袖站在一起是怎样的场面。

她这才恍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的闯入者。

细想方才张廷玉抿唇与她说“黄脸婆”三字时的笑容,却才会意。

这一场所谓的女人之间的战争,其实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因为东珠儿从来没有成为过张二夫人的对手。

她似乎终于清醒了,又慢慢坐下来,终于不再继续哭了。

年沉鱼唇边的讥诮更重,可忽然又觉得东珠儿着实可怜。

她微微侧目看顾怀袖,只见顾怀袖敛衽坐下,动作缓慢怡然,垂眸时候只觉得眉眼都让人舒服。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低头时候的温柔?

一举一动都已经是风致至极,自然流畅。

年沉鱼想着,便想起了胤禛。

二哥说,张二夫人是四爷的奴才,还是很不一样的奴才。

是谁的奴才都不一样啊,哪里能找得出第二个来?

东珠儿也是自讨苦吃罢了,张廷玉有娇妻在怀,夫妻风风雨雨二十余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忽然出现的小丫头,就弃糟糠之妻而不顾?

八阿哥的算计,原本只有落空的命。

药,哪里比得过人之情呢?

一场硝烟,根本没燃气,便已经结束。

顾怀袖陪坐了少许,正准备告辞,便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张二公子也射中鹿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被锁了章。闹得心情不好不想码字= =

一直磨蹭着,神烦……

今晚更新到这里,明早十一点左右见,这个文开始进入收线的阶段了,还有二三十来万字,更新迅速的话会很快结束。

晚安。

☆、第二二三章 再废太子

张二公子……

现在围场之中从没可能这样称呼张廷玉,只称呼张廷玉为“老先生”或者是“大人”,“张二公子”喊的只能是张若霭。

这小子最近跟着十四爷和火器营的人,一直在围场里面晃荡,来热河的路上就已经在跟着学火铳,至少跟着扣火绳发枪已经没问题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顾怀袖是忽然不明白了,帐中的人也都觉得奇怪,索性走出去看。

前面康熙帐殿之下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看着前面侍卫将鹿给抬了回来,鹿颈附近血肉模糊的一片,显然不是被弓箭所伤,而是火铳。

她就说,霭哥儿怎么也可能射中鹿?

不过这才十多岁,未免风头露得太早。

顾怀袖过去的时候只远远看着,那边的所有人都惊奇了起来,张廷玉只是看着张若霭端着火铳骑马过来,到了御前便翻身下马,“若霭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抚掌大笑:“好小子,果然是个好小子,赶紧起身吧,能用火铳射了鹿,也是本事。张廷玉,你儿子比你厉害多了!”

张廷玉站在一旁,抿着嘴唇,眼底颇有些复杂地看着张若霭。

张若霭起身,现在日头底下站着,便有一种少年人的挺拔气质浮出来,带了几分坚毅,与寻常的江南文人自然不一样。

他现在很高兴,虽然知道得意不可忘形的道理,可唇角还是弯起来,嘴上谦逊道:“是十四爷教得好,若霭才学得好。”

刚刚打马过来的胤祯听见这句话,便插口道:“好歹还算是知道记挂十四爷教你的本事,没说这都是你自己学会的,我这也算是你半个先生了。”

十四阿哥自己的骑射便很是厉害,乃是康熙亲自教的,至于火铳更是众位阿哥之中的一绝,年纪长的阿哥们顶多是会用,但是并不精于此道,满蒙八旗喜欢的都是弓箭,对热兵器却不很热衷。只有年轻的皇子们比较擅长,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更是这么多年轻皇子里面最善于此道的,十四尤其出众。

康熙看了看张若霭,想到的却是这个文武双全的老十四。

他教出来的学生,都能射中鹿,由此可见老十四的本事。

人人都知道张若霭射中了鹿很厉害,也不得不佩服,当初京城里人人说起来都要笑一声的小胖子,如今竟然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俨然文武双全好本事。可有心人注意到的,只是康熙看着十四阿哥那种欣慰的目光。

这种目光,让胤禩心底不舒服,自然也会让胤禛忌惮。

只是现在,谁也没有说出口罢了。

康熙跟张若霭说了几句话,便瞧见已经站在了一旁的东珠儿,也看见了远远瞧着这边的张二夫人。

东珠儿本就能伴价来这里看,这会儿直接走了过来,道:“谁射中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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