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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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午后出了宫,去了天香楼。带了位姑娘上街,被京城的闺秀们追得狼狈开跑?”笑声从谭诚嘴里冒了出来,甚是愉悦。他像是一位关心子侄的长辈,感慨道,“皇上年满双十,该立后娶妃了。”

梁信鸥低头不语。只有在谭诚面前,他脸上惯有的笑容才会收敛起来。他素来城府深,但在谭诚面前,梁信鸥觉得无论自己如何隐藏,都难以遁形。

此时,梁信鸥有点心不在焉。他没有细加思索皇帝是否该充实后宫的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丁铃。

这位年轻气盛的小师弟处处和他作对,突然间从京城消失了。梁信鸥非常不习惯掌控不住对方行踪的感觉。

“阿弈上次在天香楼没看错,是皇上。时间太紧,连咱家进宫都没抓到皇上的把柄。年轻人,反应越来越敏锐了。”谭诚很自然地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既然皇上喜欢,将那位冰月姑娘送进宫去吧。皇帝逛青楼,像什么样子。”

“是。属下今晚就办妥。”梁信鸥简单应下了。他心里清楚,送天香楼的冰月姑娘进宫可不是谭公公心疼皇帝,只是给皇帝的一个提醒。早朝皇帝驳了谭公公的话,谭公公要给皇帝一个善意的提醒。

谭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梁信鸥迟疑了下,还是想知道小师弟丁铃去了哪里:“丁铃离开了京城。”

能让锦衣卫心秀丁铃出马的必是大案要案。梁信鸥不希望丁铃的名声压过自己。然而谭公公却给了梁信鸥一个简单的回答:“国子监入学礼上死了个叫苏沐的监生。被皇上撞上了,令丁铃去查。查出是花匠所为,却当着丁铃的面畏罪自尽了。京畿衙门以凶手伏诛结了案。但以丁铃的脾气,他不查清前因后果不会罢手。他应该会去一趟苏沐的老家。”

梁信鸥与丁铃的宿怨,谭诚心里清楚,所以解释得很明白。

“属下知道了。”

皇帝不遗余力地用锦衣卫。锦衣卫也想依靠皇帝增加权力。这种小事遣丁铃去查,当真是浪费。梁信鸥去了一块心病,抱拳行礼退下了。

谭公公坐回座位饮了口茶,示意小番子请来了另一位飞鹰大档头李玉隼。

李玉隼人如其名,极高极瘦。脸上的鹰勾鼻让他看起来像一把寒光乍射的薄刃。他掀袍见礼,动作干净利落,却无话。

“押送侯继祖进京,东厂不能失手。”

闻音知意,李玉隼沉默了下道:“锦衣卫不会错过打击东厂的机会。锦衣五秀会出马?”

“丁铃出京办监生之死一案。曹鸣去了福建查海商勾结倭寇。无箫是龚铁的贴身护卫,从不离身。还有一个晏埙长年盯着东厂。锦衣五秀中有空的,只有莫琴。”

锦衣五秀唯丁铃最张扬,得了个心秀之名。其他四个皆神秘。谭诚如数家珍,让李玉隼好生佩服。

“不论皇上是否想秉公办案。那位指挥使大人却不会将侯继祖的生死放在心上。咱家担保侯继祖毫发无伤进京问审。对锦衣卫来说,却是大好机会。”谭诚轻叹,“莫琴此人咱家也只知道个名字。锦衣五秀都是龚铁从小培养的孤儿。应该会很年轻。”

“属下明白。此去会加倍小心。”李玉隼认真地听完。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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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澜和无涯再不敢去会熙楼,另寻了地方用饭。等她目送着无涯回官,天已经黑了。回天香楼换过衣裳,一看时间快到国子监宵禁,穆澜又匆忙离开。

她前脚刚走,梁信鸥就到了天香楼。

一行人也没有乔装打扮,穿着东厂服饰往天香楼大堂中一站,客人就呈鸟兽散了。

“大人,这是……”老鸨也不是没有后台撑腰,只没有东厂这么霸道罢了。她强行镇定着小心地上前询问。

梁信鸥面带微笑,眼风都没扫她一下,朝着后面精舍去了。

老鸨吓了一跳,见他面容看着尚和蔼,提着裙子追着问:“后面住着的姑娘陪着客人。大人想找谁,不如让妾身前去通禀一二,省得冲撞了贵人。”

梁信鸥停了脚步:“听说冰月姑娘被一位富家公子包下。此时,她屋里应该没有客人吧?”

啊?找冰月?那可她的财神!老鸨急了:“冰月姑娘犯了什么事,大人能否通融一二?妾身这就叫她来陪……”

话还没说完,梁信鸥抬手将她推到了旁边,和气地说道:“妈妈最好闭嘴,省得本官听烦了割了你的舌头。”

老鸨掩住了自己的嘴,眼睁睁瞧着东厂番子们涌去了后院。

核桃刚沐浴完,恨穆澜来去匆匆,又想起她早晨买的豌豆黄,吩咐侍侯的小婢:“把那青瓷碟装着的豌豆黄拿来。”

她端着豌豆黄去了后花园。坐在穆澜躺过的榻上。天上的月亮很圆,核桃盯着眼睛都酸了,也没见它变小一点。她拿起豌豆黄啃了一口,入口化渣,绵软香甜。少班主总是这样体贴细心,记得她爱吃的东西。核桃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等到月亮变成了银豆芽,少班主就放假了。那天没有讨厌的人来找她了。

穆澜答应月底休沐日陪核桃去逛街烧香吃会熙楼。核桃很期待。

“冰月姑娘!”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核桃手里的豌豆黄吓掉了。她回过头,看到一个四十出头面容和气的男人站在台阶上:“你是谁?”

“本官东厂梁信鸥。有事请姑娘走一趟。”

东厂?核桃吓得脸色大变。她镇定着,端起了青花瓷碟:“我能带走它吗?我有点饿。”

梁信鸥看了眼被她啃了一口掉在地上的豌豆黄,笑着点了点头。

“我,我能换件衣裳吗?”核桃扯了扯身上的广袖轻袍。她才沐浴过,一会儿就打算睡了,穿着的衣裳又轻又薄,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肚兜。她涨红了脸。

“好。”这是送进宫的,又不是送进大狱的。梁信鸥并不打算吓着眼前这位肌肤如雪的清丽佳人。

梁信鸥自问眼力过人,从来没有看错过人。直到卧室窗户嗖的一声轻响,一朵红色的烟花染红了天际。他一脚踹翻了绣屏,看到核桃满面惊恐地望着自己,身体簌簌发抖。

“冰月姑娘,你想错了。本官想带去的地方有你想见的人。你在这里放烟花,他就算看见,也来不了的。”梁信鸥误会了,以为是无涯留给冰月的信号。就算皇帝的人来了又如何?他只是想把皇帝喜欢的女子安全送进宫去。

惊惶过去,核桃心里生出一丝后怕。院子里这么多东厂的人,她怎么能想着让少班主来救自己呢?她咬着嘴唇,大步朝外走去:“那就走吧。”

妆台上还放着那碟豌豆黄。梁信鸥瞥了眼道:“你不吃了吗?”

核桃怔了怔,拿出手帕包了两块放进了袖袋中:“够了。这得吃新鲜的才好。”

“嗯,这是京城老高记的点心。本官以后会常买给你吃。”梁信鸥看了眼豌豆黄上印的字模道。

核桃没有回答,很快就出了房门,从婢女手中拿过披风穿好,头也没回就往外走了。

守后门的婆子哆嗦着开了后门,看着核桃上了轿子,被东厂的人带走。胡同再次安静下来时,对面绸缎庄的后门开了,守门的婆子和对面的人交换了个眼神,沉默地将门关好。

那朵烟花是杜之仙做的。在空中燃了很久。才走出一条街的穆澜无意中回头,还看到染红的天际。

“核桃出事了!”穆澜转身朝着天香楼跑去。身影在月光下闪过,越过重重屋檐,她已经看到了流光溢彩的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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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荐票啊。谢谢啦。突然觉得穆澜与无涯很可怜,还没甜够呢。

第131章 御书楼里的灯光

一枝箭夹带着风声射来。奔跑中的穆澜侧身闪过,箭插进了脚下的瓦缝中。她转过脸,对面屋顶上,面具师傅垂下了弓。

他把核桃送进了天香楼。他阻止自己去救核桃。穆澜望着不远处天空中湮灭在黑暗里的烟火,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与无力。

就算她和面具师傅拼得两败俱伤,也来不及了。穆澜冷静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面具师傅道:“看来核桃的危险对珑主有利。”

暗哑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一如既往的冷漠:“也许我是为了救你。”

穆澜毫不客气地说道:“救我,也因我对你有用罢了。这么说来,核桃的危险与珑主无关。”

面具师傅桀桀笑了:“这么相信不是我做的?”

“珑主能将核桃顺利变成冰月送进天香楼。想把她带走,核桃根本没有机会放出烟花信号。我猜,珑主也应该是看到烟花赶来的吧?”

面具师傅没有否认:“今天街上的动静太大。满城皆传公子如谪仙,我来看看。”

穆澜心紧了紧。是她和无涯闹出的动静,让面具师傅来了天香楼。那样的动静惊动的人,不止是珍珑局的人。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核桃。

这时,面具师傅的语气多出一丝嘲意:“当初的沈月不比核桃容貌差,却少了核桃那份单纯。容似姑射仙子,心不染尘埃,是男人心中最想得到的姑娘。少年慕艾,美人在怀,皇帝焉能不动心?”

看来面具师傅尚不知道自己假扮冰月的事情。穆澜淡淡说道:“你知道我与核桃的情份。我自然是盼着她好。只是宫廷险恶,皇帝非核桃良配。”

面具师傅讥讽地笑了起来,声音难听得像老鸹叫:“皇帝尚未立后纳妃,年轻俊俏。他既倾心核桃,你怎知核桃不会喜欢他?眼见心上人喜欢上自己的好姐妹,却不能暴露身份,你很难过?”

从来和面具师傅说话都是这样。穆澜早学会了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当他说话是放屁。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将核桃带进宫了,是吧?所以珑主才会出面阻拦我去救她。如今珑主的目的达到。下一步想做什么呢?让核桃成为宫里的贵人,皇帝的宠妃,在皇帝身边布下一枚忠心的棋子?珑主谋的是天下。如今天下天平,却有人想谋天下。让我猜猜,珑主是十年前先帝过世时被血洗家族的世家子弟?帮我,因为我父亲也在十年前因科举弊案蒙冤而死?”

“十年前你尚小。”面具师傅望向了皇宫的方向,低沉地说道,“你从未谋面的父亲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称谓。你记不得家族满门被血洗的痛,所以你无恨。”

“是。母亲记得。记得外祖家被突然的大火烧成一片白地。记得父亲被人害死装成悬梁自尽。记得她辛苦奔波在大运河卖艺的苦楚。”穆澜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毫无怨言扮了十年男人,冒着砍头的风险进国子监。但是我不会像珑主这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江山都想颠覆。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现实安好。为无辜冤死的家人寻回公道后,我只想与母亲和穆家班的人好好过日子。谁挡我的道,谁就是我的仇人。”

“棋局莫测。核桃已经进了宫。你还能怎样?”面具师傅不无嘲讽地说道,“发狠说大话有用吗?”

穆澜笑了:“皆以为我心软良善好欺么?如果核桃过得生不如死。我宁肯亲手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面具师傅显然是不信的。他最后留给穆澜的话是:“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浪费时间。”

目送面具师傅消失在黑夜中,穆澜又进了趟天香楼。依兰小筑无人,借着月光,她看到卧房桌上装着豌豆黄的青花瓷碟。一包豌豆黄有八块。少了四块。她拿起碟子中的豌豆黄细看,指甲掐出了一个厂字。

看到无涯与冰月,东厂就将核桃送进了宫。穆澜有点心疼。夹在面具师傅与东厂之间的核桃该如何应付?她想起了秦刚给自己的那面锦衣卫牌子,悄然离开。

进国子监小半月了。穆澜每天都去御书楼花掉自己的一小时。毫无头绪与进展。

时间已经过了国子监的宵禁。穆澜只庆幸今天休沐日晚上不用点卯。她翻墙回了国子监。学生们都回了宿舍,四下清静,只有巡夜的护卫。

面具师傅的话让穆澜踟蹰了下,避开巡夜人,悄悄潜到了御书楼外。

明月高悬在御书楼的飞檐上。守卫的禁军并无懈怠。严禁火烛的御书楼顶楼却有灯光亮起。那是祭酒大人才有资格进入的顶楼。这么晚了,陈瀚方还在研究学问?

穆澜始终对陈瀚方进入老妪房间后,那个被踩模糊的血字耿耿于怀。而那名杀了苏沐毁容自尽的花匠也在国子监呆了十年。总不至于有那么巧,十年后遇到苏沐认出是仇人。花匠是为谁而来?

十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情。

十年前,父亲因科举弊案试题泄漏监察不利,酒后被伪装悬梁自尽。

十年前,陈瀚方升任了国子监祭酒。

十年前,老岳进了国子监当花匠。

十年前,面具师傅或许是被灭门逃脱的世家子弟。

还有死在自己怀里的茗烟。十年前虎丘蒋家的幸存者。

还有杜之仙,十年前被母亲救了一命,收了她当徒弟。

穆澜深吸口气,脱掉了外袍,露出里面的紧身夜行衣。她蒙了面目,将外袍掩藏在草堆中,化成了黑夜里的风,无声潜进了御书楼。

她从阴影中一层层攀高,轻巧挂在屋檐的角替上,倒悬着身体望向楼中。

这层楼,只有祭酒大人手书才能进入。窗户关得严实,用的是玻璃镶嵌。里面拉着帘子。穆澜无法将窗纸捅出一个孔,寻着一线窗帘的缝隙往里瞧。

她进去御书楼三层。整齐的书架,浩瀚的书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目标也一直放在御书楼三层以下。因为那场泄题舞弊案中,监生如果能得到题目,只能是下面三层。穆澜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御书楼顶层较下面的面积小。四周只有四排书架。一张极大的书案摆在正中。

陈瀚方坐在书案前。旁边放着一盏做工极精巧的灯。蜡烛罩在四方玻璃罩中,以防被风吹灭。书案上放着一摞书。他穿着便袍,正拿着本书细心地缝着。手旁搁着一柄精巧的裁纸刀和针线篮。

书都是印好之后用麻线缝钉在一起的。祭酒大人夜里不休息,亲自补钉书籍?穆澜诧异之后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陈瀚方不是为了爱惜书本。他分明是将书拆散后重新缝钉好。他想在书中找什么?是与父亲那件案子有关吗?

看来陈瀚方经常做这件事。一本书很快被他缝好。他将书放在了那摞书上,轻叹了声。抱着书提着灯往楼下走去。

穆澜的视线追随着他,看着他一层层下楼,到了二楼时,将那摞书放进了一个书架里。然而提灯下楼,离开。

夜里清静,守卫的禁军统领的声音清楚随风传来:“祭酒大人今天倒走得早。”

陈瀚方和气地说道:“学生们借阅多了,总有损坏的。今天需要修补的书不多。”

御书楼藏数万册。十年中,陈瀚方将这里每册书都拆完了?他连书都拆了,自己还能找到什么?穆澜禁不住苦笑。

既然来都来了,楼中又无人。要不进去看一看?

穆澜从窗户翻进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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