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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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样子,好像真是来赏花的……

凤轻尘绕着花田走了几步,就没了兴致,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爱摆弄花草的人,赏花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如果有九皇叔陪她一起还好,一个人在花田里转悠,即使那片花海再美,也留不住她的脚步。

“饿了,回去吧。”凤轻尘拍了拍衣衫,才往回走。

她怕花粉沾在身上,九皇上会不舒服。

“不看了吗?那有看到哪朵最美吗?”九皇叔一直记得凤轻尘所说的话,他会亲手摘一朵玫瑰花送给凤轻尘。

“你摘给我的,就是最美的那朵。”这里的玫瑰花极艳,尤其是红玫瑰,红得炫目,每一朵都很美。

“那好,你等着。”九皇叔也不多说,足尖一点便朝花田中央飞去。

身形轻盈,翩若惊鸿,不过一个眨眼间,人已立在花丛之上。

太帅了。

什么叫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这就是了。

凤轻尘两眼放光,满心满眼都是九皇叔,恨不得将这一幕永远的记录下来。

九皇叔一向敏锐,凤轻尘的眼神如此炙热,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趁挑选花朵的空档,九皇回头朝凤轻尘展颜一笑……

嗡……凤轻尘只感觉脑子一片白,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眼里除了九皇叔再也看不到其他。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好看成这样。

沐浴在阳光下,立于红花之上,满山的玫瑰都成了背景。凤轻尘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飞快,恨不得冲上前扑到那个男人怀里,以免他被人抢走了。

可惜,这一幕只是瞬间,九皇叔倾身向下,足尖在花上借力,弯腰将他看中的玫瑰花摘了下来。

花有刺,九皇叔虽然注意了,可还是不可避免被刺给划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沁出,落入土地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九皇叔所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花朵,转身折回。

踏花而行,却没有伤到一片花花瓣,他虽不是爱花之人,但也惜花!

“给你。”九皇叔很满意凤轻尘痴迷的神色,将手中的花递到凤轻尘的面前,同时不忘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九皇叔轻薄,凤轻尘臊得一脸通红,可责怪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将花接了过来,清亮的双眸娇羞诱人,一脸甜蜜。

“我很喜欢。”红艳艳的玫瑰衬得凤轻尘人比花娇,花瓣上还带着水珠,轻轻一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看看手中的玫瑰,凤轻尘心里被幸福填满,只不过……

“这花怎么这么红。”之前一大片在一起,又是远观,虽然觉得红艳,但却没有这么夸张,这伙近后,凤轻尘才发现手上的玫瑰红得有些过火。

“可能是开在中间的原因,中间的那一片,要比外围得更红更艳。”虽说只是一刹那,但足够九皇叔看清楚了。

“这样呀……”不知怎么地,凤轻尘觉得这花怪怪的,想到关于用鲜血浇灌的玫瑰更红艳的说法,便半真半假地告诉了九皇叔。

九皇叔一听,立马将凤轻尘手中的夺了过来,往身后的花田一甩。

“这花别要了,以后本王寻更好的给你。”

“啊?这花有问题?”凤轻尘吓了一跳,同时又庆幸,九皇叔把花梗上刺给清除了,不然她的手指就遭殃了。

“也许如你所说的那般,这花是用人血浇灌才会开得这么艳,这么美,当然,不管是不是都别要了。”九皇叔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柔和的现条之前更加得冷硬。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是说笑,也没有赏花嬉戏的心情,正色道:“你是说这座望月庵有问题?”

“嗯。”要没有问题,怎么会带你来。

“呃……难怪,我就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带我出门。”好心情瞬间消散,凤轻尘再次感慨自己就是一个悲剧。

喜欢上一个事业心重的男人就是这样,他的事业永远排第一,而他的女人能排第二已经了不起。

“别不高兴,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本王就带你去别院小住,别院的荷花也快开了。”相比玫瑰,九皇叔还是觉得梅花更衬凤轻尘,他以前也有折梅花给凤轻尘,却不见凤轻尘这么高兴。

他真不明白,这玫瑰花有什么好的,多刺还红得有艳俗。

“别院?”凤轻尘想到九皇叔乘着小舟,从漫天的荷花中,缓缓朝她靠近的画面。

那画面很美,只是后面九皇叔拿笛子敲她脑袋的画面,实在不怎么美……

“啪……想什么呢?”九皇叔见凤轻尘迟迟没有说话,便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让她快点回神,这望月庵步步危机,可容不得她失神。

“别敲我脑袋啦,会笨的。”凤轻尘嗔怪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抱怨:“都是被你敲笨了,害我现在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银子。”

呃……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说的是望月庵的事,颇为不自在的解释:“本王什么时候卖了你?只是不想你担心罢了。”

他哪里舍得把凤轻尘给卖了,他不过是顺便,不然他一个人孤身来望月庵,他那三哥一定会疑心,至于现在……

他那三哥应该会坐立不安,犹豫不决,毕竟他这招很容易迷惑敌人,他的三哥怕是不会想到,他会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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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2起风,有人等不急了

九皇叔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三王爷本就多疑,听到监视的人来报,三王爷越发地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真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两个人就太可怕了,他们的一言一行自然到让人无法怀疑。

“三爷,也许真是巧合。”青衫儒士附和道:“九皇叔城府,他可以做不到不露半点破绽,但凤轻尘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就算再能干,也不可能半点风声都不露,依属下看三爷的担忧是多虑的。”

三王爷依就无法放下心,只是现在的情况,他又不能妄动,叹了口气道:“希望是本王想多了,让静心把人都撤了,别让九皇叔发现我们在监视他。”

“属下遵命。”青衫儒士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他真怕九皇叔原本不知情,但这些监视的人却露出马脚,让九皇叔起了疑心。

要知道,九皇叔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能片叶不沾的飞入花丛,可见武功修为颇高,一般人根本监视不了他。

三王爷与属下商定好了对策,九皇叔与凤轻尘也回到房内,下人很有眼色的上前,打水给凤轻尘和九皇叔净手,同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刚拾好,被凤轻尘鄙视的庵主静心就上门了,低眉顺眼的道:“九皇叔,凤姑娘,斋菜准备好了,两位是在房内用饭,还是去观花台。”

为了方便那些贵妇和小姐赏花,望月庵在外面有一座亭子,坐在那里吃饭,不仅能看到满山的玫瑰花,还能闻到空气浮动的花香。

“去观花台。”九皇叔抢在凤轻尘前面说道。

凤轻尘诧异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庵主静心并没有看到,福了福身道了:“贫尼这就去安排。”

静心离开后,九皇叔便上前,背对着门口,指了指隐在角落的铜管,凤轻尘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了。

这望月庵还真是处处不寻常。

知道有人窃听,凤轻尘不敢乱说话,便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闲聊,却不想九皇叔并不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到那片玫瑰花田。

“轻尘,你真觉得那片玫瑰花田有问题吗?”九皇叔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凤轻尘不知九皇叔有什么用意,但还是将话题接了过来。

“玫瑰花我以眼也见过,可从来没有哪个地方的玫瑰花开得这么艳,我总觉得不寻常。走的时候带一点土壤回去,我想研究一下,是不是这里的土地比较特别,不然怎么能开出如此夺目的花朵。”凤轻尘努力忽视被人监听的事情,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却半句不提用血浇灌的事。

九皇叔朝凤轻尘露出一个赞许的笑,继续道:“本王也是听说这片花田很特别,才想带你来看看,没想到偏你事多。”

“我哪事多了,既然怀疑当然要去验证,说不定我也能种出这么美丽的花。”凤轻尘不满的道,一副娇蛮的样子,一听就知道是被人宠坏了。

“你要种什么花告诉花匠一声,哪里就需要你动手了。如果真喜欢这里的花,本王命人挖几株回去。”九皇叔说得很认真,让凤轻尘都分不清这是真是假,不过……

“算了,我家不大,没法划个园子出来种花,要是有空地我宁可去种草药。”之前孙思行提起玄医谷的草药田,就一副向往的表情,要是有地方凤轻尘真想在家划块地,自己种草药。

“你呀,真是三句不离医,太不解风情了。”九皇叔摇头叹息,结果凤轻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的道:“我本身就是大夫嘛,谈医是我的本行。对了,你的手指不是被玫瑰花刺划伤了嘛,我给你上药吧。”

说完,就让人去拿药箱,幸亏九皇叔动作快,一把拉住了凤轻尘:“别忙活,这么点小伤还上药,别得丢死人。”

“有伤就要上药,这有什么丢人的。”

……

九皇叔和凤轻尘两人装得高兴,入戏很深,可苦了一直监听的三王爷和青衫儒士,那青衫儒听到半天也没有收到有用的消息,苦笑:“怎么感觉不出九皇叔有多冷漠,有多高深的样子,九皇叔好像与传言不符,就是那凤轻尘也没有传所说得那般狠辣果决。”

这明明就是一对陷入情网的普通男女好不好,话多的、腻味的很符合他们的形象。

“东陵九也只有在凤轻尘面前才会如此,你要真对上了就会明白了,他那个人……本王也看不透。”三王爷语气中有掩不住的落寞。

不管怎么说,都掩饰不了他败在九皇叔手中的事实,而现在九皇叔就在他的地盘上,可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

“九皇叔对凤轻尘如此深情,不是把自己的弱点给暴露出来了嘛,只要抓住凤轻尘,那要九皇叔束手就擒并不是难事。三爷,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青衫儒士是三王爷的心腹,这望月庵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绝对是个人才,不过一直隐在暗处,从不曾与九皇叔、凤轻尘正面交过手。

青衫儒士对凤轻尘和九皇叔的了解,仅限于情报上所写,这是他第一次与九皇叔和凤轻尘这么近距离接触,深感这二人与传闻不符,便动了想要出手的念头。

“这个法子不错。”三王爷心动了。

一举拿下九皇叔和凤轻尘不切实际,也容易引来麻烦,可要抓住凤轻尘,借此要挟九皇叔,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王爷要是相信属下,属下这就去安排。”青衫儒士一见立功的机会来了,忍不住就想行动了。

三王爷审势地看了青衫儒士一眼,见对方自信十足,便点了点头,放手让对方去操作,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抓不到人没关系,千万别暴露了自己,本王不想与九皇叔正面对上。”

这里不是山东,在皇城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三王爷万事都以稳为主,不然他也不会在暗中谋划二十多年,不露出一点痕迹。

“属下明白。”青衫儒士用力点头,他知道他们输不起,此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1063尊贵,再次相见

九皇叔与凤轻尘正在观花台用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风吹来,浓郁的花香顺着风迎面扑来,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这个对花粉不过敏的人,也呛了个半死。

“哈啾,哈啾……”凤轻尘眼睛红通通的,揉了揉鼻子,正想要问怎么回事时,又一阵花香袭来,凤轻尘又打了几个哈啾,眼泪都飙出来了。

“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九皇叔一副无事人的模样,拿起帕子就给凤轻尘擦起来了,半点不受花香影响。

凤轻尘郁闷死了:“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花香袭人,要说没有人搞鬼,打死凤轻尘也不信……

“起风了!”九皇叔抬头,看着比之前稍暗的天空,笑了……

有人等不急了。

凤轻尘将筷子往桌上一丢,没好气的道:“真是扫兴,不吃了。”

一桌的灰尘,别说九皇叔了,就是凤轻尘也下不了口,好在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让丫鬟婆子收拾一下,便回房了。

房内总不至于还起风吧!

房内不起风,却有别的麻烦,刚到院子,车夫就来报,马儿在后山错吃了草料,这伙全部拉稀,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怕是跑不动了。

这手段真拙劣!

九皇叔一听就知道是三王爷的人动了手脚,也不着急,只命车夫立刻回城,让人送一批马过来,车夫见九皇叔没有责罚,擦了擦冷汗,心中暗自庆幸。

唉,毕竟谁也想不到,这马儿好好的会吃地上的青草,以至于吃到了让马儿拉稀的料,车夫之所以不怀疑望月庵的人,是认为望月庵全是女尼姑,这些人哪里敢算计九皇叔。

车夫刚走没有多久,九皇叔身上就不对劲了。

“你身上起红疹了。”凤轻尘帮九皇叔宽衣的动作一顿。

“还好,不痛。”九皇叔庆幸他做了双重保护,用了玄医谷谷主的药,也用了凤轻尘的药,不然今天还真可能会栽在三王爷手里。

花粉过敏的人在花田这种地方,真心伤不起。

“你等等,我让人打水,给你清理一下。”想到刚刚那阵邪风,凤轻尘当然明白九皇叔身上为何会起红疹。

凤轻尘心中暗恨,决定回头一把火把那片花田给烧了,看他们还拿什么害九皇叔。

“不用。你替本王擦上药膏,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便行。”九皇叔出声拒绝。

有些事可以将就,但有一些绝对不能,这望月庵的浴桶也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他绝不与人共用浴桶。

一想到要用一个尼姑用过的浴桶,九皇叔就一阵恶寒,全身发麻,好像有毛毛虫在他身上爬一样。

与人共用浴桶,比花粉过敏还严重。

凤轻尘噗嗤一笑:“你啊,就是穷讲究。”

九皇叔嫌恶得如此明显,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这男人的洁癖又发作了,想到刚刚他们吃饭所用的餐具,都是九皇叔命人带来的,凤轻尘满头黑线。

幸亏九皇叔出身尊贵,不然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他,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讲究。

“……”九皇叔耳根微红,对上凤轻尘那戏谑的神情,尴尬地别过眼。

这个是意外,而这笔账他会记得找三皇兄算,他本身就计划好了,要望月庵留宿,偏偏三王爷多事,弄出这么多画蛇添足的事。

九皇叔过敏的事,三王爷第一时间知道了,虽然没说什么,但青衫儒士还是看得出三王爷很高兴,在九皇叔手上吃多了亏,难得占了个上风,三王爷哪能不乐。

因这一连串的事情,九皇叔和凤轻尘就顺势留在了望月庵了,这样的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是夜,凤轻尘给九皇叔换好药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了,留下九皇叔一个人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原因很简单……

九皇叔对望月庵提供的被子很不满。

“养尊处优的废人。”三王爷听九皇叔挑这、挑那,心里万分嫉妒。

同是天家兄弟,九皇叔养尊处优,精贵万分,可他呢?只能躲在角落里,最艰难的时候,他还和死人一直呆了七天,吃死人的肉才活下来……

如果是东陵九面对这些,他能活下来吗?

一个处处不如他的人,凭什么活得比他尊贵,活得比他风光,他不甘心。他本该是那个九五至尊、君临天下的人,奈何一步错便是天差地别……

“三爷。”青衫儒士察觉到三王爷情绪不对,连忙出言提醒。

三王爷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嫉妒与愤恨,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平,冷酷的道:“计划有变,如果可以连同东陵九一块处理了,一把火把望月庵烧了。”

三王爷这是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拖九皇叔下黄泉,可见三王爷又有愤怒。

“三爷,这样于我们没有半点好处,到时候岂不是要便宜那狗皇帝。”青衫儒士连忙劝说,奈何此时的三王爷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厉声道:“按本王说得办。”

“三……”

“按三王爷说的办就对了。”

青衫儒士还想要再劝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三王爷和青衫儒士惊了一跳,连忙回头……

“老九?”

“九皇叔?”

“静心?

三王爷和青衫儒士同时惊呼出声,九皇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房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嘛,怎么会挟持着静心找到这里。

“三皇兄,我们又见面了。”九皇叔将架在静心脖子上的剑收了回来,静心立马扑到三王爷脚下:“三爷……”

“滚。”三王爷不等静心说完,一脚就踹了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静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见三王爷这一脚踹得有多重。

到这个时候,三王爷要是还不明白,自己落到九皇叔的算计中,那简直就是白活了。

“九弟,你的胆子可真大。”三王爷阴冷地笑道。

“皇兄过誉了,本王也是没有办法,皇兄这个地方真不好找。”九皇叔反客为主,走到密室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看三王爷朝青衫儒士使眼神,九皇叔手中的一剑一扫,正好挡在青衫儒士的面前。

“皇兄,本王想和你单独谈谈,不想被人打扰。”

三王爷与九皇叔四目相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淡然地点头:“可以。”

事到如今,他能说不可以吗?

1064天真,本王有那么小家子气嘛

九皇叔为了这一刻,准备了那么久,怎么会容许三王爷说不,得到三王爷的同意后,九皇叔毫不犹豫的将青衫儒士给杀了……

噗……血飙在墙上,青衫儒士咚的一声倒地,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九皇叔为什么要杀他,他明明没有感觉到九皇叔的杀意。

“九弟,你……”三王爷也不明白,青衫儒士算是他的心腹,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当然要说同句。

九皇叔将手中的剑反手放在石桌,一脸平静的道:“皇兄,本王不是说了,要与三皇兄单独谈一谈嘛,这个人在这里是多余的。”

这密室能与外面的人联系,他能阻止一次,阻止不了两次,索性将人杀了,以绝后患。

“九弟说得是,是皇兄想左了。”三王爷气极,却还要和颜悦色的笑出来,好似刚刚下达烧死九皇叔命令的人不是他,而九皇叔也不提这事。

“山东一别,你我兄弟二人多日未见,三皇兄瘦了。这段时间想必是过得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以正至于身形消瘦。”九皇叔开口就是讽刺三王爷见不得光。

“比不得九弟,九弟你脸色苍白,怎么?受了你那皇帝哥哥的气?”三王爷反讽九皇叔被皇上责骂的事。

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三王爷也能肯定,九皇叔肯定被皇上刁难了,毕竟他是在九皇叔手中被劫走的,皇上要不找九皇叔的麻烦才有鬼。

“多谢三皇兄的关心,本王很好。三皇兄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也许不知皇上现在的情况。皇上心爱的妃子昨天死了,他这伙正忙着悼念了的爱妃,哪有功夫找本王的茬。”九皇叔这是在告诉三王爷,皇上根本能力动他。

话中绝对的自信与狂妄,让三王爷一惊,他一直都知道东陵九虽只有亲王之尊,却能与那九五至尊的皇帝抗衡,本以为两人是平分秋色,却没有想到私底下,完全是东陵九占上风。

一来一往的试探中,九皇叔锋芒毕露,与在山东时不同,即使处在三王爷的老巢中,九皇叔也依旧强势,半步不退让,不着痕迹地展露自己的实力。

三王爷冷汗淋漓,皇城是东陵九的主战场,他最大的倚仗便是躲在暗处,可当自己的据点曝光后,在皇城他根本没有能力和九皇叔、皇上抗衡。

他知道,依九皇叔的无耻,他要是不妥协,九皇叔转身就会把他卖给皇上,在山东,九皇叔已经做了一次。

三王爷被九皇叔逼得没有办法,只得主动开口道:“九弟,你到底希望皇兄怎么样?在山东,皇兄已经将自己手上的人马给了你,你还是不肯放皇兄一马吗?”

三王爷说出这话,无疑是向九皇叔认输。

可惜九皇叔完全不领情,嘲讽地笑道:“三皇兄,本王知道你很聪明,可也别把本王当傻子。在皇兄眼中,本王就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区区五万人就想打发本王,三皇兄你未免太天真了。”

经营三十多年,又有卢家做后盾,打死九皇叔都不相信,三王爷手中就只有这五人。

既然三王爷是将死之人,作为弟弟的他,当然要把三王爷手中的势力全部挖出来,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东陵九的胃口很好,区区五万人还不够他塞牙缝。

“九弟,你未兔太看得起皇兄了,皇兄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穷尽三十年的精力,也就只有这么五万人。”打死三王爷都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交出去了,他就真得什么都不是,东陵九一定会杀他灭口。

“既然这样,咱们兄弟二人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皇兄,走吧……”九皇叔起身,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无声地警告三王爷,他东陵九得不到的,就会毁了。

“九弟……”三王爷咬牙,一动不动。

落到皇上手里,他的下场会更惨,他手上的力量也会变得无用。

“三皇兄还等什么吗?皇上可是等你多时了。”九皇叔似笑非笑的道。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可偏偏三王爷就吃这一套,三王爷瘫在椅子上,一瞬间好似苍老了五六岁,一脸挫败的道:“九弟,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三皇兄爽快,臣弟佩服。”九皇叔没有半丝真心的夸到。三王爷苦笑一笑,只等九皇叔开口。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还能如何。

“三皇兄,臣弟也不拐弯抹角,臣弟要的不多,只要把你在山东的十万兵马和兴源钱庄的账本王。”三王爷手上不止这么一点势力,可九皇叔想要的就只有这两处,只要得到这两处,其他的都好办。

“你,你……你知道知道兴源钱庄的事情?”三王爷像是见了鬼一般,深凹的眼眸凸了出来,惊恐万分。

兴源钱庄是三王爷手上最大的本钱,这事连卢家人都不知晓。

“你就当臣弟运气好。”九皇叔高深莫测的说道,摆明了不会为三王爷解惑。

“老了,老了,我真是老了。”三王爷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打亲情牌:“九弟,皇兄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能干的。你也知道皇兄时日无多,在山东皇兄已打算将自己手上势力全部交给你,奈何……你为人谨慎,转身就派人拿下了我,要是没有这一出,这些东西你早就到手了,哪里需要大费周章。”

“三皇兄,这样的话以后就别再说了,臣弟听了恶心。”九皇叔毫不客气地戳破三王爷的谎言。

“三皇兄,别说天家无兄弟情,就算有兄弟情,你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兄弟情深。当年你消失时,臣弟还在襁褓中,初次相见便是在山东,臣弟实在没办法相信,三皇兄会将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势力,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而这个人,还是会与他争夺帝位的异母弟弟,打死九皇叔都不相信,三王爷有这么多高尚,要知道,他们家的兄弟从来没有高尚这种品德,有的都是无耻与阴险。

“九弟,你真得误会皇兄了。皇兄是真得考虑过把手中势力全部交给你。皇兄时日不多,那些人在我手上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相信你会将我手中的势力,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把皇上拉下来。”三王爷一脸诚恳,打算对九皇叔动之以情。

从九皇叔和凤轻尘的相处中,三王爷可以肯定,九皇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要的不多,只要九皇叔稍稍动容一下便行……

这次逃走后,哪怕是必死也要和皇上正面对上,免得再次落到东陵九手中。

要知道,他没有那么多势力可以卖,再犯到东陵九手里,他也许要用心中最大的那个秘密,和能换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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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交换,将死之人其言善不善

对凤轻尘,九皇叔确实称得上有有情有义,可三王爷不知道,九皇叔的情仅限于对凤轻尘,九皇叔的义也只限于对自己认同的人,三王爷从来不在他认同的范围,所以……

三王爷想要九皇叔对他手下留情,无疑是在做梦,九皇叔一言不发地看着三王爷,摆明了不相信三王爷的话。

在山东就想把手中的势力全部交给他?

如果直是这样,三王爷就不会一把火,把卢园烧了,然后自己落跑,更不会拿五万人给他,却不提卢家人半句。

卢家人为三王爷犯下谋逆的大罪,可事到临头三王爷却不管他们的生死,丢下他们就跑,完全没有为人主子的风范。

对待跟了自己三十多年人,都能如此无情,九皇叔又怎么会相信,三王爷会对他这个从来没有交情,和陌生人一般弟弟有义。

兄无情,弟无义,便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最佳写照,他们从来都不是,会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主。

密室里,九皇叔与三王爷四目相对,九皇叔在等三王爷把东西舀出来,三王爷却在盘算,外面的人要多久才会发现这里的不正常,要如何才能从九皇叔手中脱身?

诚如九皇叔所想得那般,三王爷从来没有想过相信九皇叔,他宁可相信蓝九卿那个江湖侠客,也不会相信在皇室长大的九皇叔。

皇家的男儿,从来都没有有情有义的人,有情有义的人都活不下来。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无论是九皇叔还是三王爷,都是极度沉得住气的人,直到……

密室外,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光听这声音三王爷就可以肯定,来人数量不少,想到九皇叔只带了几十个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丫鬟、婆子,三王爷眼前一亮。

这应该是他的人,他的人到了。

九皇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三王爷一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三皇兄,真以为这里是山东嘛。在皇城,他东陵九要多少人调不到。

踏踏踏……脚步声越来越近,三王爷也从欢喜欢到冷静,最后到冰冷……

东陵九有武功,连他都听到脚步声,东陵九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东陵九明知外面有人来,却没有拿他做人质,这说明……

“你的人?”三王爷的身子忍不住在颤抖。

他不想输,他输不起!

“本王还以为,皇你会等到人进来才发现。”九皇叔笑着摇头,那笑,怎么看怎么欠扁,至少三王爷就这么觉得。

“哈哈哈,原来是你的人……我输了。”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可他不甘心。

“东陵九,你别以为你比我强,你只是运气比我好,如果你一进来,我就下手杀了你,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笑。”

三王爷无比后悔,他要是在九皇叔与凤轻尘踏进望月庵的第一刻就拿下他们,那么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皇兄,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他这个三哥不是成大事之人。

“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又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上一次,他走错一步便与皇位无缘,这一次呢?

三王爷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绝望,像现在这般恨自己不够果断,三王爷他瘫在椅子上,双眼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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