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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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尖上行走的事,做了一次便足够了。

事情说完,符临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九皇叔,欲言又止,九皇叔本不想理会,可符临一直站在那里不肯走。

“有什么话直说。”九皇叔抬头看着符临,符临挣扎许久,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轻尘,她是凤离族人?”

话说出口,符临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这件事,就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自从那天之后,他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寻问九皇叔。

九皇叔没有开口,而是看着符临,隐含警告。

符临手心冒汗,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刚开始还能与九皇叔对峙,随着时间的流逝,符临不得不低下头,避开九皇叔的视线。

九皇叔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不轻不重地道:“她是谁不重要,记住你的身份。”

“是。”符临嗓子干哑,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个字念出来。

没有否认,那就是……

可那又如何。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轻尘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符家要崛起!

1794无良,别对我期望太高

不管外人怎么看,九皇叔和凤轻尘都很满意两人的相处模式,哪怕回到皇城大半个月,两人都没有见上一面,九皇叔和凤轻尘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两个都不是黏糊的人,也不是有大把空闲的人。要是他们当中哪一个,成天粘着对方,不给对方空间,凤轻尘和九皇叔才会受不了。

大半个月过去,九皇叔和凤轻尘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又要应对接下来的献俘仪式。

献俘仪式是由宇文元化,向太庙献上夜城的俘虏,除了夜叶和苏绾外,还有夜城的官员,以显示此战功绩。

原本是没有这一出的,就算有也轮不到宇文元化,作为战败之将,宇文元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可因为凤轻尘为宇文元化说好话,九皇叔打算继续重用宇文元化,便不能让宇文元化太难看。

有了这个献俘仪式,九皇叔给宇文元化,安排一个官职便顺理成章。当然,九皇叔会给宇文元化实权,但不会给他兵权,日后宇文元化也不可能染指兵权。

对这个结果宇文元化很满足,甚至大大超出他的预计,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有被舍弃,不用成天担心,在无权无势后被人秘密处理了。

献俘仪式很隆重,小皇帝由谢太后抱着参加,九皇叔对外给了小皇帝和谢太后足够的尊重,该他们享有的殊荣,九皇叔绝不会剥夺。

如此一来,旁人也不敢小瞧小皇帝与谢太后,那些清流名士,也不会动不动就叫嚷着,说九皇叔谋国。

献俘仪式结束后,宇文元化便被一干文官、武官包围了,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这个时候都一个个笑得欢心,给宇文元化道喜,那样子就好像升官的是他们一样。

宇文元化本不想和这些人周旋,可想到日后要与这群人共事,只得强撑笑脸与众人寒暄,好半天才脱身而出。

“真看不出来,宇文元化还能翻身,我以为他这次死定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进一步,从武转文。”宇文元化一走,那些一脸热情的官员,便冷了下来。

“人家可是一早就认了主,你们再羡慕也没有用。”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要知道,九皇叔那条大船,可不是什么人想上就能上的,尤其是现在,没点本事的人根本入不了九皇叔的眼。

“宇文家世代为将,为将者极少有不擅谋略的,宇文元化此人……不可得罪。”没有上前的人,亦是一脸凝重,对宇文元化的到来,满朝上下恐怕没几个是高兴的。

文武是不同的体系,宇文元化虽位高权重,可一向领兵在外,和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文人,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见面笑一笑,遇事互相给个面子。

可这次,宇文元化高调交兵权掌兵部,可是生生从他们手里抢了一大块肉,他们要能高兴那才叫有鬼。

身后的人怎么想,宇文元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安全脱身了,这辈子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宇文元化长长地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居然掌了兵部,九皇叔这还真是重用了。”凤轻尘没有想到,九皇叔会让宇文元化掌兵部,不过这也代表了,九皇叔对宇文元化的信任,凤轻尘为他高兴。

“明面上好看罢了。”王锦凌不客气地拆九皇叔的台:“兵部尚书名义上,统管全国军事,掌管军队的调动以及军队官员的任命,可实际上这些都要九皇叔说了算,他没有任何决策权,最多只能参谋。宇文元化掌管兵部后,主要事务还是负责军中后勤事务,比如粮草。”

而现在,东陵最缺的就是有粮草。当然,这并不是东陵无粮,而是各地粮草调拨不及时,大户囤粮,致使粮草供给成了难题。

宇文元化这个兵部尚书,恐怕会很头大,王锦凌同情他,当然也期待他的表现,毕竟政务是枯燥的事,偶尔有个调剂品生活才有意思。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大公子。”难得见王锦凌如此无良的一面,凤轻尘故作严肃的问道。

“咳咳……本官不过是为宇文大人担忧罢了,轻尘你想太多了。”温润的笑带着三分玩味,摆明是要看戏,偏偏说得一本正经。

“我突然同情宇文元化了,他回来当官,似乎不是太明智的选择。”凤轻尘默默地为宇文元化祈祷,希望他别混得太惨。

一个九皇叔就让宇文元化没了兵权,再加一个大公子……宇文元化武转文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安逸。

“日后你会明白,这是宇文元化所做的,最为明智的选择。”被他压榨,总比丢命的强。

“如果你不笑得这么无害,我也许会当真。”王锦凌笑得越完害,宇文元化日后恐怕越不好过。

王锦凌轻笑出声:“难道你要我笑得阴险狡诈?”

“别……君子端方,温良如玉才是大公子,你千万别破坏形象。”一想到王锦凌阴冷奸笑的样子,凤轻尘就恶寒。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王锦凌说得很轻很慢,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舌尖来回,脸上的笑亦渐渐凝重:“轻尘,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端方君子,更谈不上温良。”所以,别对他期望太高,会失望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是什么人我还会不知晓嘛。”凤轻尘亦收起嬉闹,语气严肃:“我也不良善之人,也没见你怕我。”

“怕你?就凭你那点手段,我还真怕不起来,凤谨也比你强三分。”凤轻尘不在京,王锦凌有空也会来凤府看凤谨。

凤谨从第一次见面就缠上了王锦凌,王锦凌最初是爱屋及乌,可相处时间久了,倒真是越来越喜欢凤谨了。

小小、软软一团的天真孩童,没有人能讨厌得起来,就是王锦凌也不例外。

王锦凌是真心喜爱凤谨,对凤谨的事也多了几分关注,想到最近收到的消息,王锦凌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1795决定,你要不要这么坏

凤谨的身份,对他们这些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来说,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各国皇帝基本上都知道,凤谨是西陵长公主的儿子。

想到西陵长公主最近的动向,王锦凌一脸担忧:“轻尘,你有没有想过凤谨的未来,有没有想过,孩子是不是跟在亲生母亲身边会更好?”

“凤谨……我会把他当成亲弟弟,绝不会亏待他半分。至于他的母亲,西陵长公主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左岸不希望凤谨跟着她。”最初是因为和左岸的约定,凤轻尘才会收养凤谨,至于凤谨的未来,和他这么小离开母亲,是不是太残忍,凤轻尘从来没有考虑过。

可现在不一样,她是真得把凤谨当成弟弟,当成家人,这些她要为凤谨考虑,可是……

把凤谨送到西陵长公主身边好吗?可凤谨留在她身边,又真得能安全平凡吗?

凤轻尘看着王锦凌,一脸挣扎……

王锦凌暗暗叹了口气:“轻尘,不管怎么说,西陵长公主都是凤谨的亲生母亲,不管她对凤谨抱有什么想法,她不会害凤谨这是肯定的,凤谨跟着她虽然有危险,可未来亦不可限量。你有没有想过,凤谨长大后知道这些事,会不会怨你阻了他的路?”

王锦凌并不危言耸听,西陵长公主才是凤谨的母亲,凤谨要是在西陵长公主身边,有五成的可能,会成为西陵的皇帝,可跟在凤轻尘身边吗?

除了一个无忧的童年外,凤轻尘能凤谨什么?

更甚至,凤轻尘把凤谨留下,还会毁了凤谨当皇帝的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保证凤谨知情后,会不恨凤轻尘,会不怪凤轻尘……

凤轻尘不是凤谨的谁,她无权打着为凤谨好的旗帜,擅自决定凤谨的未来。可凤谨现在还是一个不知事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无法做出决定。

没办法,凤轻尘找到凤谨在这个世上,另一个有血缘之亲的人——左岸。

凤轻尘把王锦凌的话,原封不对地告诉左岸,让左岸来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凤谨送到西陵长公主身边。

原本,他们不需要这么麻烦,因为凤谨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西陵长公主的儿子,他曾有机会当皇帝,可现在……

凤谨的身分已被西陵长公主知晓,事情也闹得颇大,凤谨日后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如果现在不妥善处置,恐怕凤谨日后真得会怨他们。

左岸一直都不希望凤谨掺和那些事,在他看来,凤谨离他那个疯子娘越远越好。可同时,左岸也不敢肯定,凤谨长大后会不会怪他,断了他的帝王路,毕竟他不是凤谨。

“我要想想。”左岸无法回答凤轻尘,旋风一般的消失了。

左岸先去看了一趟凤谨,凤谨已经可以扶着东西走路了,雪狼在一旁给他当软垫,每次凤谨摔倒时,雪狼都会恰好地接住凤谨。

一屁股坐在雪狼软软的肚皮上,凤谨咯咯直笑,胖乎乎的小脚在雪狼的肚皮打来打去,雪狼只当凤谨给它挠痒痒,时不时还颠凤谨两下,吓得凤谨哇哇大叫,又忍不住兴奋。

秋画在一旁给凤谨做衣服,时不时看两眼,眉眼间全是温柔与关爱。

冬晴一双眼半刻不离凤谨,见凤谨被雪狼欺负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凤谨一起打雪狼,打了雪狼凤谨还是不解气,小嘴嘟起,傲慢地摇头。

冬晴哄了半晌,凤谨依旧不给面子,包子脸绷得紧紧的,推开冬晴自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雪狼面前:“骑……马马,姐姐。”

凤谨这是要雪狼趴下,给他当马骑,带他去见凤轻尘。小包子知道凤轻尘回来后,怕凤轻尘又丢下他走了,每天都要看到凤轻尘才安心。

雪狼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那张狼脸极度人性化的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在凤谨的期待下,慢腾腾的翻身,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呜呜呜……恐怕没有哪匹狼混得和它一样惨,明明是狼却要学狗,趴在地上给人当马骑。最主要它还心甘情愿。

嗷……汪!

汪汪你个汪汪……

雪狼顶着一张忧郁的狼脸,小心翼翼地驮着凤谨去找凤轻尘,冬晴在一旁守着,偶有下人路过,看到雪狼的惨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左岸冷硬的面容露出一抹柔和笑,看到凤谨安全抵达凤轻尘的院子后,才转身离开……

他有决定了。

他希望凤谨能自由自在,想笑就开心笑,想哭就是大声哭。而不是为了他公主娘的野心,去做一个傀儡继承人。

他们的公主娘是一个极有掌控欲的女人,她对权利有极大的**。即使凤谨坐上皇位,年幼的凤谨也只是她手听傀儡。

左岸一点也不想把凤谨送走,可王锦凌的话也没有错,他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凤谨身上,阻了凤谨的未来。

他会给凤谨一个选择的机会。

留了个消息给十八骑,左岸半刻没有停留,当即出城朝西陵走去。

“如你所愿,左岸去西陵了。”崔浩亭毕竟是西陵太子妃的哥哥,他在西陵的情报网,比王锦凌更快、更完善。

王锦凌此次设计左岸去西陵解决凤谨的事,是不希望西陵长公主,因为凤谨事找凤轻尘的麻烦,给凤轻尘带来危险。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王锦凌浅笑摇头,他从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一切都是左岸自己的选择,只不过正好,左岸的选择符合他的预期。

“大公子,没有外人在。”所以就别装了。

“是没有外人。”王锦凌看着崔浩亭,意味深长:“我此举也是帮了你不是吗?”

没人和西陵天宇争,如何显势崔家的作用,没有对手,崔家如何在西陵快速站稳脚步,取得西陵天宇的重视与信任。

“如果不是为了轻尘,你会帮我?”崔浩亭相当有自知之明,对王锦凌来说,他一向是顺带的那个,不然想要王锦凌帮忙,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交情还没有那么深。”王锦凌说得坦荡,倒让崔浩亭无言以对,因为换了他也是一样的,王锦凌真要无条件帮了他,他才要担心王锦凌会不会算计他。

王锦凌这人……笑得无害,行事君子,但绝不良善。

1796吃醋,知道太多真得不好

王锦凌的用意,凤轻尘当时没有想到,可事后转念一想,便明了王锦凌此举的深意。

凤谨的事可大可小,要是西陵一口咬定,是凤轻尘别有用心抢走凤谨,凤轻尘就只能认栽,毕竟她确实把凤谨抱走了,到时候,为了平息此事,只能任西陵狮子大开口。

可由左岸出面就不同,左岸亲自去西陵,找长公主解决这件事,那便是长公主的家务事,西陵要朝凤轻尘发难,也得看他们同不同意。

所以,此事由左岸亲自去西陵,最恰当不过。

左岸的动向瞒得了别人,瞒不过九皇叔,对王锦凌抢先一步,处理好西陵的事,九皇叔咬牙切齿。

这些人一个个当他是死人呀!

暄少奇在他眼皮底下,给凤轻尘告白;王锦凌趁他忙得无暇他顾,在凤轻尘面前刷好感。

一个个当他不存在,真当他不说话,就什么都不知道嘛。

九皇叔极度郁闷,某天晚下把凤轻尘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后,含住凤轻尘的耳朵,表示自己的不满,等着某个女人哄她,结果……

等了半天,却发现凤轻尘睡着了。

九皇叔郁闷坏了,他这是多没有魅力,凤轻尘才会在这个时候睡着?

小心眼的男人,吃起醋来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暄少奇跑得太快,九皇叔找不到人,也没空杀到玄霄宫,只好把账全部算到王锦凌头上了。

某个忙得昏天暗地的男人,硬是抽空找几个老臣喝了一次茶,暗示皇帝年纪虽小,却可以开始学习了,帝师要担起教导皇帝的重任。

于是……帝师王大人,便多了一个差事:每天教导皇帝半个时辰。

一岁多,好吧,虚岁两岁的小娃娃,连话都说不清,需要堂堂大公子亲自教导吗?

“你不怕我教出一个明君,和你争权吗?”王锦凌暗自磨牙,脸上的笑依旧人畜无害。

和他争权?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淡漠地移开,不屑回答王锦凌这个完全没有可能的问题。

明君又如何?手上没有权利,你就是有满腹才华、惊世手段,也没有机会施展。

再说了,谢太后也不是笨蛋,小皇帝表现得越聪明死得越快,就算王锦凌有心,谢太后也不会让王锦凌,把皇帝教得太出色。

抱怨得不到回应,王锦凌便认真地提出一个意见:“皇帝侍读最近一直很闲,依他们的才华,足已担起为皇帝念书的重任。”

每天对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奶娃读书,王锦凌怎么想怎么觉得傻。别说小皇帝听不懂,就算能听懂,他也没有兴趣教导一个奶娃皇帝。

不……应该说,王锦凌压根就不想,和小皇帝有太多接触。他是人不是神,和小皇帝相处久了,王锦凌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偏向小皇帝。

“每日由侍读为皇上念一个时辰的书,辛苦王大人每日在宫中多呆一个时辰。”

九皇叔免了王锦凌教导之职,却把王锦凌多拘了半个时辰,王锦凌也不知,自己这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不过王锦凌也知道,这次容不得他讨价还价。九皇叔的权利摆在那里,为人臣子即使再不愿意,也得听令行事。

唉……就说他不想当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又如何,当了官就得服人管,行事也要受到拘束,半点自由也没有。

王锦凌出去,看到神色凝重和一脸忧色的宇文元化,再次感慨这官可真不好做,他是是不考虑一下辞官的可能?

当然,这种事王锦凌只能想一想,在没有把他的可用价值榨干之前,九皇叔是绝不会允许他辞官的。

符临和宇文元化行色匆匆的来找九皇叔,是为了南陵锦凡的事。

南陵锦凡是四国九城的公敌,再加上他出身南陵皇族,即使南陵皇室将他除名,为了脸面,南陵也不会任九皇叔随意处死南陵锦凡。

九皇叔活捉了南陵锦凡,自然不会私下处死他,和其他三国通过国书协商后,九皇叔决定公开处决南陵锦凡。

当然,所谓的协商就是九皇叔提议,西陵附和,北陵不发表意见,南陵反对无效。至于剩下的八城?

对不起,他们还没有资格,他们只需要等通知,到时候派使臣前来就行了。

九皇叔如此声势浩大,邀请各国使臣前来,并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借此机会,安三国八城的心,让他们相信,东陵没有对其他国家和城池出兵的打算,他攻打夜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东陵九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不犯上东陵,大家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

当然,各国的使臣信不信九皇叔管不着,九皇叔只是把这个姿态摆出来,消除东陵灭了夜城带来的影响,以免八城城主受有心人挑唆,在他收拾那几个侄子时,给他添乱。

为了这件事,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九皇叔,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甚至刚刚上岗的宇文元化,还来不及熟悉本部的事务,就被王锦凌推出来顶杠。

没办法,谁叫攻打夜城的是宇文元化,押解南陵锦凡回来的也是宇文元化,不拉宇文元化这个壮丁,然不成他要自己做?

别想!

接待来使的事好安排,一切有规矩可循,礼部只要按规矩办事就好,麻烦的是安全问题,还有南陵锦凡。

各国使者来京,龙蛇混杂,别有用心的人也容易混进来。不管是夜叶还是南陵锦凡,肯定还有几个死忠心腹,这些人潜在暗处,就等着寻机营救自己的主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除此之外,三国八城的来使也不可不防。像楚城和连城,不用想也知是敌非友,不多个心眼都不行。

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多到怎么也忙不完,符临和宇文元化已是头大如麻,偏偏南陵锦凡还不安分。

前段时间动不动就自残,害他们不得不派人十二时辰盯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让他们无法交待。

现在呢?

“王爷,南陵锦凡说,他要见你。”符临低着头,想到南陵锦凡的话,心脏嘭嘭嘭的跳个不停,生怕自己会被灭口了……

知道太多,真得不好!

1797抢人,九皇叔好忧伤

南陵锦凡要见九皇叔,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被抓来这么久,一直被九皇叔晾着,平日后里小动作不断,没少折腾看守他的人和符临,可提出见九皇叔却是第一次。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关于对南陵锦凡的处置结果出来了,南陵锦凡自然不甘被公开处决,这个时候找上九皇叔也不意外。

让九皇叔意外的是符临和宇文元化的脸色,这两人……

“他说了什么?”九皇叔主动开口寻问,符临和宇文元化自是不敢隐瞒,期期艾艾的把南陵锦凡的话,挑重点重复了一点。

当然,这个重点就是陆家在海上的宝藏,和九皇叔与前朝的事。

陆家的宝藏这个倒没有什么,南陵锦凡想要借此威胁九皇叔,几乎不可能。符临和宇文元化愁的是前朝的事。

从南陵锦凡的口中得知,九皇叔与前朝关系匪浅,前不久追杀他而死的蓝九卿,就是前朝人,并且为九皇叔办事。

玄医谷,也曾是秘密为前朝皇室办事的,可现在只听命于九皇叔。九皇叔和前朝绝对有脱不了的干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九皇叔手上有前朝皇室宝藏的消息。

九州地图是寻得前朝宝藏的关键,九皇叔这些年一直寻找九州地图,甚至为了夺地图,杀死西陵前太子西陵天磊,放火烧了天穹堡。

一旦九皇叔找齐九州地图,得到前朝的宝藏相助,必定会放征战各国,一统天下。

南陵锦凡没有证据,可光凭九州地图这个诱饵,就足已让很多人心动。更不用提南陵锦凡暗示众人,九皇叔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一统大陆,九皇叔野心勃勃,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和夜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九皇叔就算发誓,不会攻打各国各城,众人也不会相信。

你要不想一统大陆,去寻前朝宝藏做什么?

话说完,符临和宇文元化大气都不敢出,低头看着鞋尖,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依他们两的智慧,自然知道南陵锦凡这番话,即使有假,但也有九分真。

就因为这消息是真的可能性极高,两人才后怕……

九皇叔没有说话,符临和宇文元化更不敢吭声,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殿内静得针落可闻,不过片刻,宇文元化和符临便觉得,这种煎熬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两人默默地在心暗叹:这可真不是一个美好的差事,老天爷要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们一定学王锦凌,有多远跑多远。

啪……汗珠摔碎在地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特别响亮,符临和宇文元化心头一震,两人当即屏住呼吸,抬头看向九皇叔,却见……

九皇叔从头到尾一脸淡定,埋首折子,根本没有把他们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这是……两人苦笑,看向对方:做贼心虚了。

“下去。”九皇叔头也不抬,两人如蒙大赦,不敢多想,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殿外,呼吸到新鲜空气,两人才觉得自己这是活过来了。

“比被人包围、冲不出重围还可怕,我差点以为,我会憋死。”宇文元化有气无力,全身汗温,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这是多害怕呀!

“伴君……”符临刚开口,想到这还是皇宫,立刻打住,拉了虚脱的宇文元化一把:“走吧。”

九皇叔并不像符临和宇文元化,所想的那般淡定,待两人走后,九皇叔便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前方,双眼依旧深沉,眼中错综复杂的情绪,哪怕是凤轻尘和王锦凌,也看不懂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啪的一声,九皇叔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九皇叔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就在内监上前,寻问九皇叔要不要传膳时,九皇叔直接朝宫外走去了。

九皇叔出宫后,直接到了凤府,可依旧没有赶上晚膳,凤轻尘只得吩咐厨房,再给九皇叔做一点。

“陪本王用一点。”许久没有和凤轻尘同桌用饭,九皇叔有些怀念。

凤轻尘才刚吃饱,可想到九皇叔在宫里,天天一个人用餐,便喝了一份汤。

饭桌寂静无声,饭后溜圈回来的雪狼和凤谨,和往常一样来找凤轻尘,看到九皇叔,雪狼双眼放光,很是高兴,无视九皇叔的冷脸,蹲在九皇叔身边打滚卖萌。

木有节操的狼!

凤轻尘默默地别开脸……

凤谨小包子慢了一步,看到九皇叔时脚步一顿,小脸皱成一团,嘴巴嘟起,委屈的上前给九皇叔见礼。

手短、脚短,才刚能走两步的凤谨,给九皇叔行礼的时候,整个人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偏偏他做得一本正经。

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九皇叔的眼神亦柔和了几分。

被嘲笑了……小凤谨小脸通红,飞快地跑到凤轻尘身边,抱着凤轻尘的脚,将脸遮住:“姐姐……坏。”嘲笑他。

“好好好,姐姐不好……姐姐坏,不应该笑我们凤谨太可爱。”凤轻尘把凤谨抱到身上,凤谨依旧害羞,埋在凤轻尘的怀里不肯抬头:“坏……坏。”

这些人太坏了。

“姐姐坏,凤谨打姐姐……”凤轻尘抓着凤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敲了两下,凤谨连忙收手,一脸紧张地抽出手:“不打……姐姐疼。”

说完,还一脸心疼地,对着自己打的地方吹了两气:“呼呼……不疼。”

贴心的小模样,能让人把他疼到心坎里,凤轻尘鼻子一酸,一把抱紧凤谨,在凤谨的额头亲了一记:“姐姐不疼,姐姐知错了。姐姐以后再也不笑我们凤谨。凤谨原谅姐姐一次好不好。”

“好……走,要听故事,要洗澡澡。”凤谨奶生奶气地看着凤轻尘,黑亮亮地双眼满是脸期盼,隐隐还有一丝不安。

往常,小凤谨和雪狼散步回来,不需要凤谨说,凤轻尘就会带他去洗澡,陪他玩,然后哄他睡觉。

凤谨不粘人,凤轻尘忙他也不哭不闹,可凤轻尘要能多陪陪他,就能明显感觉到他更高兴。

小孩子特别敏感,凤谨看到九皇叔在,心里就有了危机感,所以一揪到机会,就拉凤轻尘走……

当然,那小眼神还不忘偷瞄九皇叔两眼,就怕九皇叔和他抢人。

九皇叔默默放下手中的饭碗,一瞬不瞬的看着凤谨,很是忧伤:这么小就会和他抢人,他还是把人丢到西陵去好了……

1798后手,烂船也有三斤钉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争斗,以九皇叔败在凤谨的“无齿”下而告终。

凤轻尘抱着凤谨,一脸歉意地看着九皇叔,留下九皇叔一个人独自消食。

九皇叔面瘫脸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众人只看到他脚边的雪狼,狼毛突然竖起,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爪子亦乖乖地收了起来。

看到凤轻尘和凤谨出去,雪狼立刻爬了起来,看看九皇叔,又看看门外,最终抛弃了九皇叔,撒腿往外跑……

和又冷又硬的九皇叔相比,还是软软香香的小凤谨更有吸有力。

也许是知道姐姐要被人抢走,凤谨今晚特别能折腾,凤轻尘给凤谨洗澡时,自己也被弄得一身是水。

正值初春,乍暖还寒,凤轻尘还不想感冒,只得让人送水和衣服过来,借凤谨院子的浴室沐浴。

凤轻尘出去时,凤谨和雪狼正在儿童房里玩积木。这间儿童房是左岸亲手布置的,房间里每一样玩具,都是左岸亲手做的,从做工到选材,都能看出左岸对凤谨的用心。

左岸,这是把凤谨当儿子养了,总想着给凤谨最好的一切。

凤轻尘陪凤谨玩了一伙,和往常一样,到了凤谨睡觉的点,才把凤谨抱回房,丝毫不因为九皇叔来了,便缩短与凤谨相处的时间。

“王爷这是要排在小少爷后面?”秋画和冬晴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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