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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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我得解释清楚，“我说没准了，我又没说一定来……再说第二天不是下雨了吗？”
赖二沉默的看了我片刻，那眼神可真怪，看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赖二这次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说道：“可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一天……”
我听楞了。
等我一天？
有这么夸张吗，他不是在唬我吧？
可赖二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夸张，“就在……”
他站了起来，大概是蹲的久了腿有些麻，他略微活动了下，才彻底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就跟在辨认以前的地形一样，“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我求着老畜生的副官，让他带我出来，就在那个地方，我等了你一天，我怕你看不到我，我就在车外等着……一直打着伞……”
我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赖二身上的事儿永远都跟神经病脱不开关系。
我不明白当初我那么随口的一句话，他怎么就能那么认真，而且那事儿我早忘一干净……
我无语无语的，都不知道该不该为这种陈年旧事道歉啥的，主要是我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再说下雨天也不能放风筝啊……
可他那表情怎么就像我欠了他很多似的，还整得跟情债一样……
可问题是我那时候才上初中吧？
不过他没再继续那个话题，我还蹲在地上呢，他看着远处想了片刻，随后就低下头来，对着我声音平缓的阐述着：“我一直都喜欢那种笑起来很开朗的人，可我什么男孩都玩过，唯独不敢去碰那种人，我总想着要是不小心的话，就会伤到当初的孩子……”
赖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诡异。
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情绪也被感染了，就跟也参悟到了什么似的……
我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一个少年，少年的样子已经模糊，在我成长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少年，可他曾经存在过，因为我那天无聊时的几句笑闹，因为我随口说的一句话……
他在自杀后的不久曾经在雨里等了我一天……
我以前不相信缘分也不相信什么冥冥中的天意，可我现在有点相信了……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就跟眼泪似的，他肯定在努力憋着眼泪。
我眼睛也一下酸了。
我们都想起了现在的处境，冥冥中老天又他妈额外喜欢给我们添堵！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这不现代版孔雀东南飞吗？
我抬头对赖二用力的说了一句：“做吗？在这？！”
这里的草一点都不高，赖二过来抱住我，要往地上滚，不过我们这一滚才发现，草太短了，压根挡不住我们。
不过我们都顾及不到这些了。
赖二把手伸到我裤子里，不断的摸我。
我也不断的亲着赖二，我们努力的想着做爱的快感，可是那玩意就是不硬，赖二的东西也是软塌塌的，在我手里半死不活的耷拉着。
我叹了口气，故作调侃的：“打不了野炮了……”
赖二讪讪的把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重新帮我把裤子穿好，系上腰带。
“咱们怎么办？”他终于问了我一句。
我脑袋一团浆糊。
他问的时候，压根就没指望我能给出回答，见我半天说不出来，他才思路清晰的跟我分析着：“我最近琢磨了下这个事儿，我想这么做，我给你找个靠谱的女人，你先跟那女的结婚，再做个试管婴儿，到时候不管男孩女孩先生一个，如果你要喜欢的话一下生俩也成，然后让那女的在你家使劲作，折腾你，让你父母都看着，你就装作不能再生活下去的样子离婚……之后你找个机会心灰意冷的出国……我在国外等着你……”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是赖二想出来的办法吗，这不是八点档连续剧吗？
而且这事儿也太闹心了，我赶紧摇头说：“赖子，别闹腾了……我不想跟别人结婚……”
赖二马上就说；“那好，那还有方案二，我带你去见我们家老畜生，我做出让步，跟他谈判，然后让他去找你爸……”
我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那种偶尔在新闻联播上露脸的人去找爸谈男男结婚的事儿，这不是绝我爸以后看新闻联播的路嘛……
老爷子都看了半辈子新闻联播了，可受不了那刺激。
我也就赶紧的摇头说：“别，别，我爸那心脏受不了这个，他可刚弄俩支架，再给他刺激坏了……”
“那怎么办？”赖二把问题丢给我。
我没他那么多嗖主意，我也就郁闷的想了想，最后赌气的说：“罗密欧跟朱丽叶那种世仇的都熬过来了，咱们怕什么……”
“俩人都自杀了……”赖二耷拉个脸皮的提醒我，他还想劝我按他的计划做。
“那梁山伯跟祝英台还冲破封建礼教了呢……”
“也死了……”赖二继续告诉着我，“那就还按第一个来吧，也就几年，咱们都忍忍，要不我先出国……等你这事儿都办完了，你再出去找我……手续我给你办……”
“别他妈扯淡了。”我终于是憋不住了，这不是来回折腾自己嘛，我从草地上一下坐起来，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跟草叶什么的：“这主意都不成，我算看出来了，别的事儿上你还靠谱点，这事儿我是绝对不能听你的，简直成馊水桶了，什么主意馊，你提什么，我还是按自己的来吧……”
我深吸口气，很不情愿的嘀咕着：“这就是近墨者黑，跟你这种人渣混就混不出好来……”
我把放着野菜的塑料袋提起来，一边往车那走一边说：“我先把菜送过去，等晚点我就回家。”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不当老陈家的儿子怎么了，大不了我跟赖二姓赖总成了吧？
不过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想起个事儿来，我也就停下来，又对他说了一句：“那个……赖子，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白等了……”
第107章…
我回去的时候，都想好了，我不能直接把这个话给我爸说，我爸心脏不好，我只能先说我有事不能在家住。
老爷子要怎么吼就怎么吼吧，我不搭话就是。
要是打我我也扛着。
估计这种小气以现在老爷子的身子骨来说是没问题的。
然后我再慢慢的软化这个事儿，少回家少提赖二，他们唠叨他们的，看不见我他们还怎么唠叨。
尽孝啥的，反正家里有我弟呢，要有啥事的，我弟告诉我，我再上手就是。
这么一想，我反倒轻松了。
既然我爸当我臭狗屎，我也就不恶心他了。
我先躲段时间，等我爸想开点了，我再回来跟他谈，他要一直觉着我恶心，我就先混着，反正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了。
只是我刚到家，就听见我妈跟我爸正吵吵着呢。
我妈已经忍我爸很久了，估计是现在忍不下去了。
我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我妈满手的面粉，估计是要和面准备包包子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跟我爸说岔了就吵起来了。
我进屋的时候，我妈正对着我爸举着擀面杖呢：“你就不干点好事，你说你把孩子都挤兑成什么样了，以前孩子脸蛋有多少肉，现在都干巴成什么样了，笑都不会笑了，你还总损他……对面老李家重要还是自己儿子重要？你怎么好赖不分呢，他们说就说去，挨着咱们什么了……你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早些年，你家还是地主呢，我贫农出身不也嫁你了吗？”
“那也不能不要脸，再说我们家才一头驴怎么就是地主了……”
我妈要损起我爸也厉害着呢，一听我爸还敢对着她嚷嚷，立刻陈芝麻烂谷子的都翻出来了。
“你不就是要面子吗，面子值几个钱，家威都多大的人了，你这么折腾他，好好的日子你掀桌子……”
我爸嘴上功夫不成，吵不过我妈，最后气的进卧室了。
我爸闹独立闹了这么些天，终于是被我妈给镇压了。
我当时就一个想法，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想当初赖二那么混的一个人，跟我吵架的时候也是被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没招没招的……
现在看来我爸也就我妈能收拾他了。
倒是我妈看我回来了，就转过安抚我说：“你别理你爸，反正已经满城风雨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过话一说完，我妈又忍不住的为我操心着：“赖锦禾那孩子人是不错，不过你们以后日子怎么过啊，也没个孩子……你这又不能正经结婚的……”
“能结婚。”我告诉我妈：“他说带我去加拿大登记啥的，他还想移民。”
我妈有点意外。
我也就把之前的情况大概给我妈讲了讲。
我妈就是一普通老太太，知道的事少，听了会儿才说：“世道真是不一样了，可你别出去，他有本事是他的，你出去两眼一抹黑，俩口子还有离婚的呢，你要跟他吵架闹翻了，到时候你怎么办？还是在国内好，国内有你弟呢，你老了，起码你弟能帮衬你……”
我明白我妈的意思，再说我肯定也不能走远了，我爸那再瞧不上我，我也不能真跟他们断了关系。
回来的时候我都想豁出去了，就跟离家出走似的，可现在被我妈几句话说的我又软了下来，我把野菜放厨房里，跟在我妈身后，一边帮着我妈摘野菜，一边把我的想法都给我妈说了说。
我跟赖二都住那么久了，我不能总在家里住着。
而且我爸三句话有两句话是损我的，我也在家待着心里也是别扭。
我妈也能理解我。
我妈也就对我说：“你要不在家住就不在家住吧，想回来就回来，你房子让给你弟了，当初说好的，你要结婚，这老房子就归你，现在既然你有地方住，就当我们当老人的先住着你的房子……”
“妈，没事儿，赖……锦禾家有房子……”我赶紧的说。
我妈还是担心我，她总觉着我这样出去会受委屈，怕人看不起我什么的。
她是打心里疼我。
还有她也不大明白俩男的都怎么过日子，但是她不好问我，也不知道该拿赖二当媳妇看还是当女婿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跟赖二的事儿，我就只能挑拣着有意思的事儿给我妈说。
说赖二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啥的，告诉我妈赖二对我特别的好。
我妈听了也挺感动的，在照顾人上，赖二可比韩丽强多了，韩丽现在在家都不会做饭呢，还得我弟下厨。
现在想起来，赖二也就是个男的，可除了性别外，这儿媳妇那真是杠杠的没地找去。
我跟赖二说好的，晚上的时候我就回去，不过我妈非要我吃俩野菜馅包子再走，最后我爸还是不肯从房里出来。
我妈故意赌气的不给他包子吃，不过我当儿子的还是给他端了一盘子进去。
我爸最后倒是看在野菜的份上吃了。
后来我妈进屋又给他送了一碗小米粥，老爷子也吃一干净。
到这时我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答应好赖二的，我得回去，我也就给我妈说了声。
我妈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我想跟我爸说的时候，被我妈拦住了，我妈的意思是先让我爸倔几天，我越是这么贴过去，我爸越是拿着劲拿着。
她让我先走，过后她在慢慢的劝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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