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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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凄凉的一夜,大火熊熊,直扑天际,照亮了雪先生黑玉般的双眸,也照亮了他满脸地泪水。1..他终于认识到了惨痛的现实,痛定思痛,第二天就把两人赶了出去。

  “你们这一去,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来三叔这里玩玩。”雪先生送他们走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头发软软披在肩上,衣服松垮垮的,简直是伤心欲绝,“最好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了。”

  端慧牵了两匹骏马过来,把缰绳递给泽秀,柔声笑道:“别介意,雪先生就是孩子气,说反话呢。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我们都在府上等着你们。”

  泽秀把包袱系在马背上,翻身上马,低头看着雪先生,突然微微一笑:“三叔,你保重。”

  雪先生的鼻子都红了,拉着小蛮的手,轻声道:“泽秀这孩子吃软不吃硬,不要总与他对着干,他以后也要靠你多多照顾了。小小蛮也要记得回来看叔叔,叔叔永远为你准备漂亮的衣服,不要忘了叔叔……”

  他还没唠叨完,小蛮就被泽秀黑着脸拽上了马背。她回头对他们招手,心里其实也是依依不舍的。不舍的不止是这些可爱又热情地人,还有一切发生在这里的美丽事情,某个惊惶的夜晚,铜镜里少女地脸嫣红如桃花,仿佛破茧成蝶那样。

  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当时地心跳,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们要出辽地,过关口会很麻烦,从小路上绕比较方便。”泽秀一面策马缓缓前行,一面低头看着地图。

  小蛮骑在另一匹马上,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突然反应过来,猛然回头:“要离开辽地?!去哪里?”

  泽秀指着地图上地点:“东南两边的五方之角不在辽地,落在大宋范围里,想来江宁府和福州那一带应当有五方之角地线索。”

  小蛮微微蹙眉,良久,才低声道:“不能……先别离开辽地好不好?阴水的宝藏还没找到呢。要是落入耶律文觉那伙人手里,不是不太好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没有镇北的五方之角,他们只能望着宝藏兴叹。东边也有阴木的位置,照样有宝藏。何况你我只有两个人,也搬不动那么多宝藏,带在身上还引人注目。并不是好法子。”

  小蛮无话可说,只得默然不语。

  离开辽地的话,不归山那伙人就没有任何羁绊。随时可能过来找她算账了。特别是老沙,他那柄冷冰冰的刀搁在脖子上地滋味并不怎么妙。割断脖子的滋味更不会美妙。

  她正想的出神,不防泽秀突然抬手插过肋下,将她一把抱起放在自己身前。

  “耶律也不能靠一辈子。”他低声地一句话让小蛮大惊失色,急忙回头,怔怔看着他。

  泽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就缩在辽地不动。该解决地总是要解决。这次有我,你不用担心。”

  小蛮低声道:“你都知道?”

  他笑了笑:“你无缘无故带着他,老沙无缘无故被逐,不归山的人以往最多在辽地活动,如今却毫无动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做了手脚。听我的,耶律靠不了一辈子,他现在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真正当上皇帝之后永远是本朝利益至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一辈子,自古帝王将相是最靠不住的。”

  小蛮咬了咬嘴唇,轻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我一辈子……你也是吗?”

  泽秀没说话。只是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良久。才低声道:“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江湖地事情扯上官府军队,会越来越复杂。”

  小蛮怔忡了很久很久,才轻轻一叹:“你又怎么会知道,被人践踏的滋味。”

  说完不等泽秀说话,她又道:“我明白了,会照你说的做。”

  泽秀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翻过来低头仔细看。小蛮也跟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努力伸展开,也不及他的手掌大。她的手指纤细可爱,泽秀的手上却满是握剑和缰绳磨出来的老茧。

  她轻轻用手指去抠他地老茧,耳边听他轻道:“别动。”

  他抓住她的手心,看了半天,才笑道:“不用担心,你是长命百岁的相,命里富贵,嫁得贵婿,子孙满堂。死不掉地,以后好日子等着你呢。”

  小蛮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看相嘛,随便看看就晓得了。”他说得和吃豆子一样容易。

  小蛮把头搭在额头上,四处张望:“贵婿在哪里?哪里有贵婿?我怎么没看到?”

  泽秀哈哈大笑,张开手紧紧抱住她纤瘦的身体,柔声道:“别怕,别生气,有我呢,嗯?”

  小蛮握住他地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忽然道:“你地胡子戳在脖子上,痛死了。快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只觉他故意把下巴使劲蹭在脸上脖子上,她笑得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赶紧抓紧缰绳,正要说话,忽听前面传来一阵铃铛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就见林子里狂奔而来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也脏兮兮地,然而身形纤细,甚是动人。

  小蛮啊了一声,急道:“连衣!”

  那少女停了一停,抬头不确定似的朝这里看过来,终于看清是小蛮,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要命似的冲上前,一把抱住小蛮,哽咽道:“主子!主子!他……他要死了!”

  小蛮滚下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几个月不见,她瘦了很多很多,肩上骨头都突了出来,衣服脏的都看不出颜色了,看上去真是比叫花子还狼狈。她柔声道:“慢慢说,别急,别哭。出什么事了?这几个月你在哪里?”

  连衣挂着眼泪,哽咽道:“我……等不及了,求求主子先去救他!他被几个强盗围起来,只怕会没命!”

  泽秀一皱眉:“他?是耶律?你不是有功夫么,怎么还要逃走?”

  连衣猛然一呆,飞快抬头,尖声道:“是啊!我……我为什么要逃?!是他……他说女孩子不可以动手动脚,让我先逃,我才……我真傻!我笨死了!”

  她掉脸就跑,两人急忙追上去,没跑多远,只听一阵喧嚣声。却是耶律在和三四个盗贼模样的人争执,那小样,都被揍成猪头了。嘴里还在哭爹喊娘地嚷嚷着:“报上名来,本王日后将你们千刀万剐!”

  不等他说完。脸上就被狠狠锤了一拳,他满嘴的血,含糊地叫嚷着什么再也听不清了。

  连衣纵身而上,三四下就把那伙强人给摆平了,躺在地上直哼哼。泽秀走过去一看。笑了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几个不是榜上通缉有名的大盗么。”

  他取出绳子快乐地把他们拴好,回头对小蛮摆了摆手:“抱歉,我离开一下,很快就回来。”

  他是要去官府领赏金,小蛮知道他的习惯,并没阻拦,只是牵着马,走到连衣身边。她哭哭啼啼地从地上扶起破布一样地耶律,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这么笨,每次都是……明明我可以把他们赶走的。”

  耶律断了半颗牙。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汩汩流出。另一手却在连衣脸上摸了摸。意似安慰。

  小蛮看他那个猪头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低声道:“走,先找个地方替他上药吧。”

  连衣擦掉眼泪,点点头,轻轻把耶律背在背上,出了林子便是一个小镇子,小蛮要了三间房,还请了个大夫过来看耶律,开了一点药,放在下面厨房熬制。

  “他身上怎么到处都是伤?你们这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小蛮简直无话可说,大夫说耶律身上不光是这些新伤,看起来他以前也受过伤,难怪都变成了猪头。

  连衣坐在床边,用湿布轻轻把耶律脸上地血块擦干净,轻声道:“那天晚上,耶律文觉来袭,我被点了穴道,是天权公子救了我,让我带着他快走,我跑了一夜,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只能又绕回去,可是主子你们都不在了。他……他问我到底要去哪里,我说应当是去太白山,可是我们都不认得路,只能在林子里乱晃,每天都是问路,找路,找到了太白山,那里的女真人说有几个南人冒犯了神灵,我猜是不是主子你们,谁知他、他和女真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他切了人家一个耳朵,要被人追杀,我只好带着他一路逃出来,一逃就是这么久……”

  小蛮叹了一口气,这个耶律,还当自己是做王爷时候地威风呢,到处切人耳朵,气势汹汹,没本事还要成天找麻烦,真是活该。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

  连衣摇了摇头,低声道:“路上遇到了几个大盗,要来劫财,我们身上都没什么银子,他们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他……他就让我快跑……”

  “所以你就这样傻乎乎的跑出来了?”小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两下,“你怎么会呆到这种地步啊!真是……不敢相信!”

  连衣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替他清洗伤口。

  门上突然被人敲了两下,小蛮跑去开门,就见泽秀站在门口,额头上汗水涔涔。

  “那个人死了没有?”他大步走进来,毫不客气地问着,本来还想说死了就把他丢出去,一看到连衣泪水涟涟的眼睛,他只得把后面半截话吞下去。

  “这是官府的赏银,一共两百两,那几个通缉犯算是你抓到地。喏,拿去。”泽秀把一个小布包丢给连衣,她手忙脚乱地接了,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谢、谢谢泽秀大叔,可是那些人也不算我一个人抓到的,你……还是你拿着吧。”

  连衣小心翼翼地把布包还给泽秀。

  他一摆手:“不用多说,收好。”说完在小蛮脑袋上一拍,拖着她出门,又道:“有个吝啬的主子,算你倒霉。”

  门被关上了,小蛮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截断在门后。

  连衣把布包小心收好,回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只猪头,良久,才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像是怕惊到他一般,划过他青肿紫红的脸颊。

  所有人都说他不是个好人,一无是处,男女通吃,昏庸无能。

  连衣微微抿起唇,怔怔看着他,一直看到夕阳西落。一绺阳光晒在她左腮上,暖融融的,她用手按上去,摸到了干涸的小血块。是他的手沾上去的。

  扑簌簌,一阵风吹过,惊起树上地鸟,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她猛然心惊,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敲中心脏一样,一时如痴如醉。

  缭乱之卷 第十九章 流水

  第一更。

  耶律在床上躺了三天,猪头才慢慢恢复成帅哥。他的坚韧程度大约和他的好色程度一样厉害,一醒过来就不安分,用绷带包成猪蹄一样的手去摸连衣的

  “你没事吧?”他轻声问着。

  连衣轻轻握住他的色爪,却并不丢开,只是握在手里,她这几天几乎没吃没睡,看上去憔悴之极,见他醒过来,喜不自禁,眼里还含着泪,脸上却早已笑开了花。

  “我什么都好,不好的是你。”她喃喃说着,用袖子擦去眼泪。

  耶律咧嘴一笑,登时牵动脸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记得我和你说了什么?女孩子要文雅,不要舞刀弄枪的。遇到这种事,就是男人出头的时候了,不然你把我当作什么?累赘吗?”他逞强,说得一本正经。

  连衣脸上一红,慢慢放下他的手,轻道:“你想吃什么吗?我让人去做……对了,主子他们来了,多亏了泽秀大叔身上带着膏药,不然光吃大夫开的药,你没办法好这么快。”

  耶律登时狂喜:“好兄弟也来了?!”

  他立即就要下床去看他,谁知一动就疼的哭爹喊娘,只得无力地摔回去。连衣急忙起身把小蛮他们叫来,泽秀臭着脸进来看了一眼,掉头就要走,耶律抬手就拦,差点摔床下,连衣急忙扶住他。

  他急道:“好兄弟!别走!这次是你救了我。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给你做牛做马!你……你先别走!”

  泽秀哪里理他,走两步。忽觉袖子被人轻轻一拽,却是连衣。她一脸哀求地看着他。

  他微微眯起眼睛,只得转头,走到床边,一把揭开被子,道:“我看看伤势。换个药。”

  耶律急忙要脱裤子,泽秀冷道:“你脱裤子做什么?伤都在上身。”

  他哭丧着脸:“好兄弟,我腿疼,你好歹也帮我看看。”

  说着就把裤子脱了,露出光溜溜的两条毛腿,小蛮吓得赶紧溜出去,她可不要看男人的裸体。连衣脸上泛红,却没有离开,只是走到床边柔声问道:“要我帮忙吗?”

  泽秀拆开绷带。细细看了伤口,道:“你去拿点干净的绷带来。”

  说着,他便取出药盒。抠了药膏摸在耶律身上。那药膏本来是专治皮外伤青肿痛的,一涂上去先会疼得更厉害。耶律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泽秀地脸,只盼他待得久一点。哪里还觉得疼,只恨自己伤口不够多。

  一直涂到腰际,泽秀突然停手,挑眉望着他光溜溜的腿间,似怒非怒。耶律抓住他的手,喘息道:“好兄弟,好兄弟……我一见你,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你就当疼我一次,只有一次……”

  泽秀一把甩开他地手,冷笑一声,恨得想踹死这个无赖,到底还是忍住怒火,转身便走,哪里管他在后面叫得像杀猪。抬头忽见连衣取了绷带怔怔看着自己,他道:“你替他裹上吧。”

  连衣急忙回神,点了点头就要进去,泽秀突然道:“你犯傻也要有个限度,他是什么东西,你还犯傻。”

  连衣笑得苍白,连连点头,泽秀没说话,推门走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吸吸鼻子,慢慢走到床边,耶律还光着腿,情态极其不堪,见她来了,便赶紧叫道:“小连衣,快过来……我知道只有你最好,这下终于知道了!”

  她一把拉高被子把他的腿盖住,握住他地手,低声道:“你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她取出绷带替他将上身的伤口全部裹好。

  耶律哼哼唧唧,最后突然叹了一口气,在她手上一捏,低声道:“连衣,你对我真好。从来没人待我这样好过。”

  连衣苍白的脸上又是一红,垂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耶律隔着被子将裤子穿好,这才道:“我不会轻慢你,因为我知道你很好。以后我也不会再这样了。”

  连衣轻轻一笑,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小蛮自小生活在边陲之地,所见的最多是沙漠高山冰川,广阔澎湃的黄河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每到下游,需要有纤夫来拉船,喊着嘹亮地号子,四周流水滟滟,蓝天辽阔,委实令人心胸为之开放。

  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船头,没事就站那里往远处看,弄得船上舵手们都认识她了,只要一提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谁都知道是指她。

  “我们现在应当算在宋地了?”小蛮趴在船头的简陋栏杆上,朝下面看。

  泽秀在旁边擦剑,也不抬头,只道:“身子缩回来,不然摔下去可没人救你。现在是在宋地,不过还没上岸。”

  小蛮有些感慨,她应当也算半个宋人了,除了会说点官话,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宋朝的疆土。她从船头抓起一坨吃剩的果核,扑通一声丢在水里,溅起一串水花。

  “奇怪,你不是从来没坐过船吗?怎么精神头这样好,一点也不难过。”

  泽秀用看野兽的眼神看着她,此人的适应能力绝对天下无双,陆上水里都是那么活蹦乱跳,生病也好,怎么样也好,什么都打不垮她,蔫了没两天就能继续神气活现。相比较之下,连衣和耶律根本不够看,从上船就开始吐,一直吐到现在,两人都是面无人色。

  帘子突然被人揭开。连衣扶着舱壁颤巍巍地钻出来,脸色和青菜一样绿,低声道:“主子。泽秀大叔……还有药吗?他说如果再吐,他就要跳水里。还是死了的好。”

  泽秀冷道:“那请他赶快跳水,死得洒脱点。”

  连衣捂住嘴,呕了好几下,艰难地说道:“可是……我也受不了了……泽秀大叔,什么时候上岸啊?”

  泽秀从怀里取了药瓶。递给她:“拿去,难受地时候含两颗。上岸还要两天,再忍忍吧。”

  连衣急忙点头,结果这个动作让她忍不住冲到船头大吐特吐,脸色由绿转白,好半天直不起身子。小蛮只得扶着她进船舱,忽听泽秀道:“带话给那个契丹王爷,宋地不比辽地,不想死的话把尾巴好好夹起来。宋人没有喜欢契丹人的。”

  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德州,泽秀终于发现,这句告诫对耶律来说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收敛两个字怎么写,他出生以来就不知道。

  前脚才到客栈。他后脚就打扮地无比光鲜。端的是个粉面佳公子,手里还拿了一把折扇。笑吟吟地过来敲小蛮地门。连衣开门见到他这种样子,眼睛都直了。

  “小连衣,走,哥哥带你去个好玩地地方。”他腰上挂了一个精致的荷包,轻轻一拍,轻佻无比。

  连衣退了一步:“不,不……我还是不去了。你也别乱跑,你是契丹人,他们不喜欢你地。”

  耶律笑道:“闲杂人等喜不喜欢我,与我无干,只要我的小连衣喜欢我就行。德州我以前来过,熟的很,你安心,不会走丢了。”

  连衣犹豫着朝小蛮那里看了一眼,耶律又道:“好姑娘,你也去,人多才热闹。”

  小蛮肚子饿得慌,摇手道:“我不去,你们去玩吧,我找东西吃去。”

  耶律揽着连衣的肩膀,走了几步,笑道:“路上把盘缠丢了大半,好在这四个宝贝没丢。看我今天给你们赚个一千两白银回来。”

  小蛮一听白银两个字,登时两眼放光,急忙追上去:“去哪里能赚这么多钱?我也去!”

  耶律摊开手,手里正是四个精致玲珑的骰子,他把手一握,挑眉笑道:“去赌场,怎么样,有没有胆子一起去?”

  小蛮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走!”

  她迫不及待,抓着耶律地袖子就要下楼,正遇上泽秀上楼,一见她两眼放光的样子,便皱眉道:“你又要搞什么?”

  她眉开眼笑:“去赌场。耶律说能赚到一千两白银!”

  泽秀看了耶律一眼,他笑得十分猥琐:“好兄弟,你也一起吧。不过只怕你不会掷骰子,反而把你的花容月貌给赔了进去。”

  泽秀眉头一跳,冷笑一声:“好啊,去就去。”

  掷骰子的游戏,小蛮是半点也不会,但是赌场有个好处,只要你愿意败钱进去,管你是男是女是皇帝是乞丐,它都痛快地敞开大门。

  耶律熟门熟路,走进去之后“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风流倜傥地摇了两下,立即有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要招呼,他的手一摆:“不用,我们自己玩,不去楼上。”

  小蛮四处看看,这里臭烘烘的,酒臭汗臭口臭一塌糊涂。厅里满满的全是人头,叫嚷声叫骂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她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知该怎么玩,忽见耶律收了折扇,走到一个人不太多的桌子前,笑吟吟地看庄家赢了赌客三十两白银,赌客骂得惊天动地,他突然说道:“好臭的手法,不如回家抱孩子去,还好意思来这里赌钱。”

  那一桌地人都回头望过来,并不如何惊异。赌场里更嚣张的人都有,不过一般来说,这种人往往输得最多最惨。那青衣的庄家招手笑道:“这位公子爷可要赌一把?”

  耶律取出自己地骰子,丢给对方:“我只用自己的骰子。”

  那人点头道:“好,可见是行家。公子请先掷。”

  耶律道:“你先。”

  那人并不推辞,放了十两银子上去,耶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押在桌上。庄家合手,手腕转得飞快,甩、抛、顿、转,最后丢在白瓷大碗里,四颗骰子滴溜溜转了半天,最后却是四个幺,桌上人人喝彩:“好个满盘星!”

  小蛮一点也看不懂,只觉那人手法十分老练,见桌上大家都叫好,她不由回头问泽秀:“是输了还是赢了?”

  他摇头道:“耶律还没掷呢,不过要赢他,非得掷出比满盘星大地点,只怕有些难度。”

  那不就等于输了!小蛮不由大急,谁知耶律脸不红心不跳,拿起骰子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手腕一转,便将骰子丢在碗里,四颗骰子跳了半天,第一颗落下,却是红色四点,第二颗还是个四点,第三颗居然还是个四点。桌上众人叫得更响了,对着最后一颗不停旋转地骰子猛喊:“四!四!四!”

  小蛮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那颗骰子转了良久,滴溜溜落在碗里,红点朝上,果然还是个四点。庄家脸色有微妙的变化,终于还是将面前地银子放到耶律面前,笑道:“公子果然厉害,这满园春压过了满盘星,可是我输了。”

  耶律得意洋洋,接过那十两银子,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太少,早知道应当押多些,满园春就换来个十两银子,不值啊。”

  小蛮还是一头雾水,回头想找泽秀问,他却老早自己带着银子去别的桌子赌钱了。她赶紧跟过去看热闹,那一桌却是赌牌九,摸骨牌,长三梅花叫个不停,泽秀连赢两把,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

  她正看得有意思,忽听后面一阵喧嚣,忍不住回头扫了一眼,却见一群人把连衣围住,那情态很是不妙,她急忙要过去,只见耶律突然挤进人群,叫道:“你们赌牌九,又不是出了天牌至尊宝,不过一付铜锤赢了三点,居然也好意思让别人全副身家赔给你。”

  众人又是一阵喧哗,只听里面一人冷笑道:“是这位姑娘自己答应的规则,她若输了便把人赔给我,不信你去问问她,我可有一个字说错。”

  连衣攥着衣角,咬唇不语。耶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不用怕,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她轻声道:“我是看热闹,可是这个大爷非让我陪他赌一把,说我赢了他今天的银子就全给我,我说我没钱不赌,他就说没钱你还有人在啊。然后塞给我骰子非要我赌,我把骰子丢给他,他就说我抛了个三点,跟着自己又掷一副,说铜锤大过我的,就非要拉我跟他回家。”

  岂有此理!小蛮护犊心切,冲上去就要理论,泽秀在后面一把抓住她:“你少来,屁也不会就别出头。耶律是个高手,看他怎么解围。”

  耶律挑起眉毛,笑道:“你这样根本是耍赖,人家姑娘说了不要赌,你却使诈,果然是卑鄙之极!”

  那人将骰子丢在桌上:“你要怎么样?强出头?还是咱们也来赌一把,你赢了姑娘就让给你,你输了,身上银子全归我。”

  耶律拿起扇子在手上一拍:“还在使诈!我赢了,姑娘和你的银子都归我,你赢了,东西都是你的,有没有胆子赌一把?”

  那人冷笑道:“好,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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