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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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再走？”不知怎么，我突然说了这种奇怪的话，声音微弱得犹如夜风的低喃，有点不像我自己。
没有听到回复。
“只是单纯的喝咖啡。”
“不用。”
“哦。”有点失望。
没想到谭寒顿了顿，又接着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拍《调香之香满楼》。咖啡……明早我给你带。”
夜风中，他黑亮的眼睛深邃如星辰，像是温柔的暗夜骑士，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可是却在我的心湖里激起一片温柔的涟漪……
但，黄锦立那双在夜色中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你，路上也小心。”我没再留他。
晚上做了很多梦，纷杂无序。
那人坏坏的笑着，天长地久都好像慢慢延进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天鹅绒般的夜幕上，星光温柔，闪烁着钻石般的幸福光芒，我惦着脚，努力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怎么也够不到。
那人仍在没心没肺的笑，终于明白，我所以为的幸福，他只不过当做一个笑话。
眼泪簌簌往下掉。
一滴一滴，到了最后难过的凝在了一起，结成一颗悲伤的，泪滴状的钻石。
我低头一看，正是林萱项链最中央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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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调香之香满楼》的剧组，剧组一大早就在拍摄地点架起了香炉台案，准备拜一拜，为开机讨个吉利。我准时到场，而女主角楼夕之却迟到了。
一行人都在等她。
导演有些气，虽然现在不讲究迷信，但是开机时拜拜，是延传下来的规矩，有时也的确特灵。比如拍摄最怕雨季，雨季一来，几乎所有的组都得停掉，之前跟的一剧组当时拜过这个，结果到整部戏结束时，一场雨都没下，进度从未耽搁过，导演乐得不行。
“大牌嘛，都是这样，哪有不迟到的大牌。”其他工作人员半开着玩笑。
我也跟着笑笑，没多说什么。虽然我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楼夕之和黄锦立，他们昨晚……
将近晚了两个小时，楼夕之才姗姗来迟，周围两个保镖，一个助手，一个经纪人，算的上是轻装上阵了。只是那个经纪人我看着眼熟……阿Ken？
阿Ken朝我点点头，笑了笑。
楼夕之瞥见他这个动作，眼尾不甚在意的扫了我一眼，嘴角弯起的弧度有点意味深长……
这两人的笑容都让我有点不舒服。
“来来来，点住高香，拜一拜。”见一姐驾到，导演喜笑颜开，工作人员连忙递给楼夕之一柱香。
我也拿了一束，一行人正要拜拜，将香插在香炉上。
楼夕之看了导演一眼，慢条斯理的发话：“人也太多了吧。”
此话一出，大家自然就相互看了一下。
上香的人有：我、导演、楼夕之、男主，这部戏是品优娱乐投资的，大家都是品优娱乐旗下的艺人，本来不存在什么。但是按照角色重要性来排名的话，我这个女二当然是……低人一等。
我不由得感叹。
楼夕之果然是演技了得，《香满楼》今天才开机，她就马上入戏了，将里面的勾心斗角体现得酣畅淋漓。
“你们先！你们上完了，我再上。”我和和气气的笑了笑，手里捧着香往外退了一步，“反正……等了很久，现在也不差那么一会。”
楼夕之目光一闪，接着一副不与我一般见识的样子，大牌架势十足的将香插入了香炉。导演和男主也跟着上了香，三只大红色的高香竖立在金色的香炉中，看上去很是喜庆。
就是不知道先是迟到，再来这么一出，是不是好兆头。
楼夕之参加完开机仪式，周围一群记者，前前后后气势不减。
跟在她身边的阿Ken不知道从哪里溜了出来，来到我身边，仿佛不经意似地说：“现在真是忙死了。对了，你如今如何？”
我轻轻瞟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
在旧主子面前显摆新主子多么大牌？
“还不错。”我慢悠悠的开口，“谭寒，我新经纪人。”
“他呀。之前一直都围着黎雪打转。”阿Ken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我回他一记笑容。
“人家比你帅多了。随意嫉妒可不好。”跟阿Ken相处久了，我非常清楚如何伤男人的面子，尤其是他的面子。
“我嫉妒他？！”阿Ken声调拔高，气得转身欲走。临走前，他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都认为我精通娱乐圈的八卦内幕吗？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条：你那个比我帅气的新经纪人，不仅是黎雪的前任——更是她的前任男友！”
10
10、番外--谭寒（上） ...
番外
那些他以为的事。
绯闻。绯闻。绯闻。
在谭寒没有真正接触宋微之前，他对这个女人唯一的印象，就只有这两个字。明明不是一线，曝光率却大得可怕。虽然是一面倒的负面消息。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捕风捉影。
就算一百件报道中有九十九件是编造的，那么最起码剩下的一件是真的吧。在这种明显不符合娱乐圈正常宣传和炒作的频率下，估计任何经纪人对这个女人都会多多少少有点留意。而他当时内心对宋微的定位，就只有“绯闻”这个标签。
谈不上特别反感。
但就跟绯闻这个词带来的感觉一样。他对宋微的初步印象大抵如此。
然而真正让他开始注意到宋微，却是黎雪的缘故。
黎雪是他带的艺人。
相貌甜美，人也可爱，老是“谭寒哥、谭寒哥”的叫。但谭寒知道，黎雪的重心其实并没有放在演艺事业上。
一来她父母皆是高干，允许女儿踏入这个圈子已经是最大的底线。那些所谓的“为艺术献身”，吻戏、床戏是绝对不准接的；二来，黎雪也吃不得苦，对她而言，进入这个圈子认识她喜欢
的偶像，然后漂亮的自己也能被其他小女生当做偶像崇拜，就已足够。
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他能给黎雪接的广告代言影视作品真的不多。
尤其是黎雪还时而不时的会“耍耍大牌”，拍摄广告迟到，或者辛苦谈下来的剧本觉得角色不够重要，不愿意接。
每每这时，谭寒就会一面抚平黎雪的情绪，一面同那些广告商协商或是道歉。同时还要更小心的处理媒体关系，摆平所有的相关负面报道。
因为这些，被人辱骂看低当然是有的。
但他是黎雪的经纪人，经受这些是理所应当的。谭寒并没有觉得不妥。而且也正以为此，他成功的给黎雪营造出了一个不错的美誉度。几乎没有什么负面新闻，跟绯闻缠身的宋微截然不同。
对这一点，黎雪的父母颇为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黎雪本人了。她相当留意自己在报纸上的报导，可是每每只有寥寥数语，这种不满足的感觉逐渐转移到了曝光率极高的宋微身上。
他曾经听见黎雪几次嘲讽说道：
“这个宋微真是有够会炒作的。”
“谁都能有一腿。”
“肯定跟这个导演睡过，就知道她是靠潜规则上位。”
“媒体怎么搞的，专门报道这种投机炒作的艺人，就是由于她们，才没有办法报导我们这些好的艺人……”
因为有了宋微做对比，黎雪显然把自己归入好艺人的那一方。尽管这个时候，黎雪从没接触过宋微。
然而不久之后，两人却因为一部古装武侠电视剧有了交集。
谭寒还记得那部电视剧，导演是品优娱乐公司下面子公司导演组一个刚刚由副导转正的，非常想拍一部真正属于自己指导的电视剧，也很看重这个第一次。品优娱乐也重视这个导演，虽然出于风险考虑，不会投入大笔资金，但是却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度。比如，可以任意挑选演员。
而当时放出来的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这个导演不会找一线演员担纲主演。
很有可能会从新人、二线演员挑。
虽然这一做法很可能是出于资金方面的考量，跟一集几十万片酬的一线演员相比，几万块的二线明显要节省得多。
所以这一消息传出去后，还是很多艺人都觉得有了希望，跃跃欲试。
因为就如同副导演和导演的区别。在其他电视剧里跑龙套或者饰演女二、女三，跟真正担纲女主演的感觉和意义完全不同。
谭寒差不多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终于将黎雪推进成女主角的最后五位候选人之一，等待着导演的试镜。而这五名候选人中，就有宋微。
试镜的那天，他陪着黎雪一起过来。
一路上黎雪都很兴奋，开心得像个小仙子，直到在门外碰到了宋微，以及她的经纪人阿Ken。
而这，也是谭寒第一次见到宋微真人。
非常美艳。
比照片上还要美艳几分。尤其是那一双猫一般的眼眸，时时刻刻都闪烁着微光，即使她懒懒的同她的经纪人阿Ken说话，懒懒的打着哈欠。都像波斯猫那般慵懒中透着一丝灵性。
而这种灵性，不知不觉中就会让人炫目。
黎雪明显感到了压力。
在等待的过程中变得非常焦躁，有几次都要问他，到底是她漂亮，还是宋微漂亮。
这真的无从比起。
黎雪的确可爱甜美。
可是跟宋微相比，却总少了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必是气场，而是那种罕见的慵懒以及灵气。
然而到了这一步。
即使他一贯少言少语，在此时也不可能说实话，打消自己手上艺人的积极性。
所以谭寒用肯定的声音回答：“你漂亮。”“你比宋微好看。”
黎雪听完之后，果然会扬起一抹充满信心的笑容，虽然过了一会，又会重复上面的问题，到底是她好看，还是宋微好看？导演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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