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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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会儿看着满是皱纹黝黑脸庞的的老人家，莫尧自然是心软答应了。

到了晚上，莫尧跟成竣庭已经在李家，就连村长跟一些村里的长辈，也都在。毕竟是年纪大的长者，福泽深厚，希望能多少压制得住李老头的怨气。

等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呆在李家的堂屋里。

因为被小辉的意外给吓到了，所以李家的小孩都被李家媳妇们照看着，寸步不离。只是偶尔对着孩子天真地问话，妇人们都忍不住地擦拭着眼角。

李家的三个儿子脸色更是难看，眼中的恐惧跟害怕是毫不掩饰的。事到如今，要说李家老头的死跟他们无关，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每个人都是在自己家里吃了晚饭才来的，全都坐在堂屋里抽着烟，眉目紧锁地不言语。村长凝视着挂在墙上的遗照，眼中更是复杂。

莫尧跟成竣庭作为晚辈，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是沉默不语。

等到了晚上，大门开着，堂屋里的灯虽然是昏暗的，但是亮着多少能让人觉得安心些，不至于因为太过黑暗而觉得惊悚。

偶尔其中一两位长辈坐不住，就在堂屋里背着手走动着，有时也会抬头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夜空，脸上的神情皆是严肃。

眼看着就要到十二点了，但是屋内依旧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但就算如此，所有的人还是提着心，生怕突来发生什么而被吓得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李家老三的才三岁的小女儿，眯着眼睛像是还睡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到堂屋里，而后看着大门口，脸上突然绽放出天真的笑容叫道，“爷爷来了，爷爷来了！”

这般天真无邪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让屋里的所有都惊的僵直了身体，脸上像是惊恐万分地顺着小女孩看着地方向望去，但是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小茜，你胡说什么？！”小女孩的母亲白着一张脸把她拉进怀里，眼泪直流，“爷爷早走了，你不要胡说！”

“可是爷爷就在那里啊！喏！”小女孩被自己的妈妈训斥则有些极了，伸着小手一直指着门外，憋着嘴不高兴。

成竣庭皱着眉看着门外没有言语，只是伸手将莫尧的手握住，脸色透着严肃。

村长听着小女孩的话，身子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镇定下来，冲着门口的方向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李老爷子啊，都活到这把岁数了，吓你这些孙子孙女做什么？”

李家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全都白着脸抖着身子惊恐地看着门口，就怕突然冒出自己的父亲鬼魂一般。

村里其他长辈们也顺着村长的话开口说着，但是语调依旧难掩因为害怕而发抖。

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飞进来一直比平常飞蛾要大许多的蛾子，就这样在堂屋里飞着。

其他老人纷纷直说这是死去的李家老头回来了，要李家的人叩头。但是李家的几个儿子早就吓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硕大的蛾子在堂屋里乱飞着。

突然，一阵强烈地大风猛地往屋里吹着，悬挂在屋顶连着电线的灯泡也跟着剧烈地摇摆。屋里的人传来一阵阵尖叫声，妇人忍不住大哭起来。那些熟睡的孩子也被吵醒，跟着被这样的情景也吓得大哭，屋里顿时变得嘈杂一片。

突然砰地一声，堂屋的大门应声关上了，屋里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等到众人重新回过神来时，所有人都被关在堂屋里。摆放着的祭品以及挂在墙上的遗照全都被吹的东倒西歪，散落一地。先前在这屋里的蛾子也不见了踪影，整个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莫尧跟成竣庭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阵妇人的尖叫声，随即大哭了起来，嘴里直喊着，“小辉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

堂屋里的众人顿时懵了，李家老三顿时像疯了一样地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而后又冲到被紧关的大门处，想要打开大门却又无济于事。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跑来帮忙，但是平常很容易打开的大门，现在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打不开。众人的神色开始焦急，所有人都觉得惊恐万分。

这个时候，村长将一直捆着放在堂屋后面的一只红冠公鸡提了过来，而后让人从旁边拿出一直砍柴的刀来，一刀割开公鸡的脖子，将温热的鲜血往屋里周围洒去，嘴里一直说着什么。

其他村里的长辈也纷纷跟着叨念着，只有李家的几个儿子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叫声。李家老三跟他媳妇一听，就听出是自己儿子小辉的声音。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想打开大门，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李老三的媳妇趴在门上大哭，一声声地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而后又像是怔愣住了一般，回身将李老三扇了一巴掌，脸上尽是狰狞，“都是你，都是你们害的！现在老爷子回来了，他死不瞑目，他要回来报仇！结果害了我的儿子！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李老三的媳妇就像是疯了一般手脚并用地打着李老三，而对方就像是浑浑噩噩了一般，毫不反抗。

李家的其他人本来上去帮忙想将她拉开，但是李老三的媳妇就像疯了一样，无论是谁上来都手打脚踢地，嘴里还骂着。

李家老大跟李家老二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另外两个妇人就抹着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也惶恐自己的孩子遭遇到不测。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认错吗？”就在这时，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成竣庭冷冷地开口。

李家的人一听，顿时僵硬住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十分怪异。恐惧害怕后悔太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骇人。

村长以及其他的村中长辈也都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就着长凳子坐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面色如同死灰一般的李家人。

“你们的父亲死不瞑目，如今他回来了，就在你们的身后看着你们”成竣庭的话一落，所有的李家人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纷纷地远离刚刚所在的地方，各个神色惊恐。

就在这时，李家老大终于忍不住地痛苦出声。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猛磕几个头，嘴里一直哭叫着，“爸，爸！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李家老二跟李家老三也跟着一起跪倒在地，一直冲着先前摆放遗照的墙面前额磕着头，脸上的神情除了懊悔便是深深的害怕跟恐惧。

在他们断断续续地哭诉中，其他人也听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家老二跟老三一直在外面打工，听从了旁人的建议，想将家里的一块山头卖给一个老板。对方想将山头去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但是对方给出的价钱让两个兄弟动了心。回头跟李家老大商量了一下，虽然一开始李老大有些不同意，但最后也被说服了，所以他们一起想来劝说老爷子。

可是任你说的再好，再多的钱，对于靠山吃山的庄家人来说，无论是地跟山，那都是自己的命！说什么也不卖，再多的钱也不可能！

一开始李家的几个儿子还能好说歹说的劝，到最后被老爷子弄的不耐烦了，也吵了几次，但都不能说动老爷子改变心意。

父子们经常为了这事吵得天翻地覆，偶尔李老爷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暗自也抹泪过。但是他那几个儿子是铁了心的想要卖山赚钱，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就因为这样，李老爷子本就不好的身体，现在是变得更加糟糕了。

直到那一次，两方吵得狠了，李老爷子突然发病，躺在地上喘不过气来，几个儿子一狠心，结果就

听到这里，村长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冲上去，扇了他们几个耳光，连声音都被气的直发抖，“你们这几个挨雷劈的！你们，你们”其他老人也气的很，但是见村长动怒的连话都说不出，怕有个好歹，赶紧把人劝下来，拉着不让他再冲上去。

莫尧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揍死他们，“李老爷子含辛茹苦将你们养大，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李家的几个儿子也是泣不成声，当时也是昏了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发病，没有给他吃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为的，就是卖山赚来的的钱。

但是因为之前拖得太久，那想买山头的老板早就等不及了，买了其它地方的，所以没有再买李家的山头。

于是，李家的人也更是悔恨。

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了他们的贪婪，毁灭人性，连自己的父亲都给害死了。

李家的几个儿子再狠狠地叩头，嘴里一直嚷着自己错了，说对不起李老爷子。

村长跟几位其他的长者全都冷眼看着他们自以为悔恨的泪水，眼中全是哀痛。

就在这时，本来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被困在外面的小辉也泪流满面地跑了进来，被他妈妈一把抱在怀里，顿时痛哭流涕。

莫尧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将掉落在地的遗照捡起来，重新挂上去。

本来看着阴森恐怖的遗像，此时看着却带着浓浓的悲凉的哀伤，那一瞬间，莫尧仿佛看见了李老爷子的泪水

事后，李家的三个儿子到警局里自首，说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当然，最后警方会作何处理，那都是法律要解决的事了。

这件事过后，莫尧便带着成竣庭跟村长告别了。临行前看着又老了一些的村长，莫尧心里也有些难过。尤其是想到李老爷子，心里更是涌上一股悲痛。

村长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叹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自有福泽庇佑的。”说完，村长转头看向成竣庭，向他道声谢后，便离开了。

莫尧看着记忆中平静的村庄，有些疲惫似的收回视线，跟成竣庭一起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临近午夜，半弦月挂在空中，周围有着一些星光在闪烁着。城市中的霓虹灯如同多色的彩虹交织在一起，在夜市中来往的行人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精神面貌，整个城市如同不夜城一般，很是热闹。

而在与外面繁华的市中街道不一样的某所大学校园里，寂静的学生宿舍在夜幕中如同安睡的人，没有半分嘈杂声。

就在这栋女生宿舍楼里的某间宿舍里，四个女孩子在昏暗的烛火中静静地等待着。脸上除了一丝隐藏着的恐惧，更多的，则是一种兴奋。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写满数字跟各个汉字的纸，上面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碟子，碟子上面画了一个箭头，而后四个女生的手指都放在碟子上，满脸的期待。

“碟仙碟仙，请你快出来”其中一个女生缓缓地开口，低柔的嗓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很是低沉阴森。

重复说了几次，女生便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手指下的碟子，眼中的期望带着一丝热烈。

过了几分钟，手指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另外三个女生面面相觑，而后不确定地开口，“是不是没用啊？”

最先开口请碟仙的女生微微皱眉，语气肯定，“怎么可能没用，我先前听我一个朋友说，他们可是请到了的。”

“他们请到了，不代表我们就请的到啊！而且也有可能是地方不对，请不到碟仙吧。”

另外两个女生也有些同意她的说法，正想把手指拿开时，最先的那个女生猛地皱眉喝住她们，“别动！你们仔细注意！”

话音一落，其他三个女生猛地一僵，明显的感受到了手指下的碟子真的微微开始动了起来。女生们顿时开始兴奋了起来，睁着眼看着缓缓移动的碟子，不过她们都没有开口，全都望向了最先的那个女生。

那女生的神色也是极其兴奋，她想了想，而后开口试着问道，“你是碟仙吗？”

那缓缓移动的碟子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又开始移动，顺着“是”的方向移去，而后指向那里不动了。

其他女生的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另一个跟着开口，“那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那碟子动了动，又缓缓地往“可”跟“以”两个指了指。

得到对方的允许，心里还有些胆怯的女生顿时放开了，脸上的笑意带着探究般的兴奋。

“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也喜欢我？”其中一个女生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出话后便被其他的女生一顿嘲笑。

那碟子又往着“是”字的方向移动，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刚刚问话的女生顿时开心了。

其他人一见，也都纷纷问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到最后，可能因为过于放松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竟然开口询问对方的死因。

话一落，整个房间顿时像是被寒冰包围了一般，温度急剧下降，所有人只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流往自己身体里钻。

“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刚开始不是说了吗？不能问关于‘它’的问题！”最先的那个女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看着问问题的女生眼中都是一股愤怒。

“我，我我忘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女生害怕地想将手收回去，却被人一把按住！

按住她的女生就是先前开口的那个女生，此时她脸上的兴奋也被一抹狰狞所取代，“你要是就这样收回手，我们都得死！”

另外的女生被这突发的状况吓得直哆嗦，但是也听了她的话，谁都没有主动收回手。但是纸上的碟子还在自己不停地转动着，虽然很缓慢，但是这种情景让人觉得无措，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惹怒了对方，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生带着哭腔开口，语调因为害怕恐惧也变得颤抖起来。

最先的那个女生咬咬牙，死死地盯着转动的碟子，冷着声音开口道，“碟仙碟仙，请你回去吧”

缓缓转动的碟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寂静的宿舍里也不像刚才那般阴冷，像是真的离开了一般，恢复了正常。

女生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像是确定碟仙真的走了后，才缓缓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

“呼刚刚差点吓死！”其中一个女生拍着自己的胸脯，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你还好意思说，谁叫你不听话乱问问题！”指责她的女生脸色依旧不好，以往看着带着点琥珀色的眸子，在此刻看上去黝黑无比。

被骂的女生瘪瘪嘴，但是知道自己刚才闯了祸，没有多说什么。

其他两个女生也是心有余悸，似乎还在担心，“真的请回去了吗？不会有什么事吧？”毕竟刚刚那样的情况，很像是碟仙失控了一样。所以她们也很害怕，害怕“它”根本没有离开，还会因此缠上她们。

“没问题的，都请回去了就不会有”女生的话还没说完，窗户砰地一声被关上，窗户上的玻璃也咯吱作响，顿时将四个女生吓得尖叫起来抱成了一团。

依旧安静的宿舍，除了刚刚那一下，再没有其他动静。女生们抱在一起被吓坏了，全都抽泣着。但是谁也不敢走到窗户那里，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没事，没事的只是风而已”最先的那个女生开口安慰她们，只是发着抖的身体还是能看出她其实也很害怕。

“我，我们快把灯打开！”其中一个女生话音一落，本来只亮着蜡烛的房间顿时一亮，灯管发出的光线让几个女生有些难受地微微闭了闭眼，等到再度睁开眼，一阵阵高昂的尖叫声响遍整栋宿舍楼

自从成竣庭跟莫尧从山村回来后，一直呆在学校里没有空去他花店里叙旧。因着这些日子没有见到自己想念的人，所以一向好脾气的成竣庭都有些暴躁起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有空了，结果学校里竟然出了命案！

死的是一个大二的女生，在宿舍里还有其他三个女生是人证。

不过这件事依旧很邪门，那个女生可以说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死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警察还在调查中，校方为了不使学校里其他学生受到影响，要求警方不要封锁宿舍楼，只将那间宿舍封锁了起来，不允许其他人进入。

这件事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很多媒体记者都跑来学校采访。但是因为警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具体的事项没有人知道，就连那几个同宿舍里的女生也是守口如瓶。只是看着她们的脸色很差，很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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