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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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霞因为生的又是个女儿，所以坐月子期间没有任何补品给她吃，连一碗鸡汤都没有。后来还是她娘家人时不时地拿出东西接济一下，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委屈，张霞的父母没少跟杨世华夫妇吵架。

但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再心疼，总不能不管不顾地将人接回去，两个外孙女还姓杨呢。

张霞因为没有得到好的营养，奶水也不是很多，为了填饱小孩的肚子，只得试着开始用米糊给她吃。

小女儿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杨家又不肯花大钱给她治疗，只要有个不舒服，杨世华就会在那里气的大骂。

对此，张霞也只有将所有苦楚往肚子里吞。她还要照顾三个女儿，丈夫不敢反驳公公，婆婆更是做不了主。自己虽然不时有娘家的父母帮衬一下，但是她家里还有哥哥跟弟弟，娘家人总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张霞也是个要强的，等到月子一过，就背着小女儿，牵着两个大女儿去种田种地，不管多重多累的活都没有叫声苦，她现在只想着把三个孩子养大。

其他的村民也都很可怜张霞，一些能帮得上忙的都尽量帮。有的家里有子女或者亲戚出去打工带些吃的回来，都会分点张霞跟她的三个女儿。

不过那个小女儿一直不见好，长到四五岁时还是三岁一般瘦瘦小小的，脸色也都是蜡黄蜡黄的，看着更让人觉得可怜。

后来张霞带着小女儿去了一次县城检查，结果不是很乐观。为了给自己女儿治病，张霞跟自己的公公大吵一架，为的就是治病要的钱。

杨世华自然是不肯出钱，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重话，这让绝望的张霞忍不住痛哭。

后来没过多久，小女儿的气色越来越差，直到昨天晚上，终于咽了气。

况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成竣庭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杨家的那个小孙女他也见过，虽然因为生病脸色难看，但是眼睛清清亮亮的，对人很有礼貌。没想到这次回来，那孩子竟然

“那杨老爷子这么不给孩子治病，难道乡里的人都不管吗？”成竣庭有些恼怒地开口。

“怎么不管？乡里的干部还有卫生所的大夫都去劝过，一开始还听你的，送去医院。结果刚让医生检查了，就又给带回来了，连药都没让开，直接找乡里的大夫拿些药。后来乡里乡亲的说的狠了，那杨老头才不甘不愿地让县里的医生开了药。哎，可怜那孩子，终究还是没挺过去。”况老爷子也觉得不好受，那孩子他经常去看望，时不时地带些东西去逗弄她。看着那么听话又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怎么会不难过？

“那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况青言拍拍成竣庭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而后转头看向老人家。

“那孩子的妈抱着尸身不撒手，一直在那里哭，大家伙也劝不住。因为是小孩夭折，不能火化也不能办法事，只能找几个乡里的老人抬到山上去给埋了。”毕竟是糟心的事，况老爷子越说脸色越难看，到最后也只是阴着脸不说话了。

莫尧跟阿青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插话，听着老人家说的那些，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除了觉得有些难过之外，更多的就是对那个小女孩的同情。都说乡村里的人们朴实，但是在有些地方，就是有那么一些保持着陈旧的观念，让多少人蒙受了不幸。

“好了好了，这事本来跟你们也没关系，别影响到你们。时间也早了，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人家就算身体再健朗，这么一来回奔波，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累了。

看着老人家一脸倦容，成竣庭跟况青言也没有再多说话，两人将老爷子扶起来，送回了房间，才带着其他人回到卧房中休息。

因为事先不知道会带阿青她们几个过来，况老爷子也是在今天才收拾出空余的屋子，所以她们三个暂时只能住一间。而莫尧因为成竣庭的刻意，所以被安排了同一间房。林洛也没有任何意见的跟着况青言一起住。

于是，在来冷水乡的第一晚，大家都是带着对于一个小孩离世而感到心情复杂的情感下度过的。

虽然是死了一个小孩，但是对于村民的生活来说并没有受到影响。该干活的干活，该下地的下地。一些呆在家里的女人离得近的就聚在一起说说话，无外乎都是关于杨家的。

杨世华在村里的口碑并不是很差，就是重男轻女这一点比村里的其他老者要严重的多。再加上这几年他对那个小孙女有些过于苛刻，这些村民没少说过他。可惜这些村民的好意并没有被接受，即使大家再怎么颇有微词，可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可能翻脸去管。

所以昨天晚上杨家小孙女的夭折，乡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抱着“早知道会这样”的想法。不过可怜了那个小女孩子，那么小的年纪，还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就这么离开了。

而其他家中有女儿孙女的，更是觉得造孽。生儿生女不都一样吗？都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说那也是杨世华的亲生孙女，结果就这么被生生的给磨死了。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看怎么想的，杨世华还是跟以前一样。而杨世华的儿子杨平也是没有对于小女儿离世的一点悲痛，当晚就让几个同村的老人抱着死去的小女儿上了后山埋掉了，任凭自己的老婆跟另外两个女儿哭的死去活来，也没有一丝的安慰。

张霞算是对自己的丈夫以及他们一家彻底绝望了，一个晚上没睡，再加上死了女儿所带来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疯癫。她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怡然自得哼着小曲喝着酒的杨世华，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你们这些挨千刀的，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凄厉的声音不断地从张霞的嘴里喊出来，如同从地里爬出来的厉鬼。

一开始杨世华还满不在乎地喝着酒，可是张霞的声音实在是太渗人了，到最后都忍不住全身发冷起鸡皮疙瘩。于是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指着张霞冲着杨平大骂，“你个崽子还是不是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赶紧带回房里关起来，不然老子打死她！”

杨平哪里敢做声，连忙站起来去将瘫坐在堂屋门口旁的张霞拉起来，推推搡搡的将人拉到他们的房间里。若说以前两人还因为夫妻情分有些感情的话，早在这些年在夫家遭遇的不平对待而消磨光了，所以张霞对杨家只有恨。

呆呆地任由杨平将她拉走的张霞，在被拉出门口的时候猛地回过身来，一脸狰狞诡异地瞪着杨世华，“等我女儿‘回来’，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带着阴森的嗓音如同冬日的冷风拂过他们的耳边，在后背因为张霞的表情跟她说话的内容而发冷的时候，张霞又如恢复正常一般，转过了身 ，而后自己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了起来。

张霞的另外两个女儿早已被她送回了娘家，虽然张家也来人因为小外孙女的事来要说法，却都被杨世华给轰了出去，至此两家算是彻底的翻脸了。不过这乡里还是很少有人离婚，再加上张霞不愿意离开张家，所以夫妻的名份还是这样保持着。

但是现在

因为刚刚张霞的那番诡异的话而心有不安的杨世华，有些皱着眉地低头想着什么。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杨婶有些坐立难安地动了动，看着脸色难看的杨世华，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头子，要不将那两个孩子接回来吧，怎么说也是杨家的孙女，总不能”

“闭嘴！”杨世华猛地呵斥一声，杨婶顿时不敢再开口。

杨世华有些恨恨地瞟了一眼杨婶，脸色虽然难看但是还是带着某些坚定，“两个妹崽带走就带走，我杨家不稀罕！大不了就离婚，儿子再找一个，生个孙子，我杨家就不会绝了后！”说到这里，杨世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冷水乡毕竟是一个乡下小地方，哪家出了事，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张霞在杨家那样凄厉的大喊大叫，自然所有人都听的到，甚至还听到了诅咒自己的公公杨世华会有报应难道杨家的那个小孙女，死的有些蹊跷？

于是整个冷水乡里顿时议论开了，闹得乡干部都有些坐不住，被这些似真似假的传闻给弄的特意去了杨家一趟，问问杨世华一些情况。

虽然整个冷水乡里闹得是沸沸扬扬，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总不可能因为乡里的人凭空猜测的话就抓人，所以这事也就这样揭过了。

而对于这些是非况老爷子并没有受到影响，自己的外孙跟小儿子来了，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冷水乡里什么不多，就是山多。因为莫尧阿青他们都是年轻人，所以况老爷子觉得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闷着。于是在老人家的示意下，成竣庭带着他们上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冷水乡的山多，但是不高，都是绵延不绝地矗立在天地间。山上的树木也茂盛，其中还有些小动物穿梭在里面。有时走到草丛里，还会将里面的野鸡给惊出来。

夏天山上都长满了村民种的桃子跟西瓜，一些李子也正熟透了。甚至还有些野果，吃进嘴里也是清甜可口。

成竣庭就带着他们穿梭在山林中，走到自己外公种植的西瓜地里，还顺便摘了西瓜分给众人吃。桃子因为有毛，所以大伙也就没吃，只是摘了些放进带来的袋子里，准备拿回去洗了再品尝。

一般这些高山都是乡里私有的，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份。而乡里的老人死后都是实行土葬，都是将人抬上自己家的山头给埋了，所以成竣庭他们偶尔会看到错落在山地里的坟墓。

不过大家也不是一般人，看到这些自然不会觉得害怕或者有什么不妥，依旧兴致盎然地跟着成竣庭往其它山头走去。

可能因为昨晚下过雨的关系，山上的空气还带着一点潮湿，甚至渐渐地开始起了雾。一开始大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雾气逐渐开始变大的时候，大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雾气，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变成白纱一般的雾像是有生命似的围绕在众人的周围，郁荀榕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宋衣岚的手，有些皱着眉询问一边的阿青。

“其实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了，不过我并没有从周围感受到任何恶意，所以没有放在心上。”阿青黝黑的双眸在逐渐变浓的雾色当中开始染上了一抹幽绿，而后一眨眼，双眼的瞳孔变成了如同蛇类的眼睛，阴冷的视线扫视着周围的白雾。

四周的白雾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无法远视，在成竣庭跟况青言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紧紧地抓住自己身边的莫尧跟林洛。而就在一晃神的时候，白雾又像来时那般诡异地慢慢散开。而先前还离着不远的众人，此时却早已分散了开来，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

“这是，鬼打墙？”莫尧愣愣地看着四周，发现只剩下自己跟成竣庭后，有些缓不过神似的看向对方。

成竣庭戒备地四处看了看，直到确定四周只剩下自己跟莫尧两个人时，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的脸有些扭曲的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随后又恢复正常，尽量表现出对其他人的担心，“以前我到山上来还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情况，不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并没有从当中感受到任何的恶意，所以我想大家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

虽然已经是烈日高照的中午，但是因为头上枝繁叶茂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山上的气温还不至于热的让人受不了。树脚下还有这一丛丛的草堆，偶尔草丛里的小动物跑过，都会带出一些响声。

一开始莫尧还会忍不住地探身去看，但是那些小动物的动作太快，又有这些长得茂密的草丛作为掩护，所以都没有看清是什么。几次下来莫尧也失了兴趣，只是查看着四周找找其他人在哪里。

这段时间因为身边都没有发生以前那种让人害怕离奇的事情，所以莫尧都不太注意这方面的动静，结果今天在这山上又遇到了颇为诡异的现状，所以难免有些开始担心了起来。

“你真的不用为他们担心，阿青她们都不是一般人，我舅舅陪着林洛，所以都不会有事的。”成竣庭看着急急忙忙地在周围寻找其他人踪迹的样子，本来心里还有些小窃喜，此刻也不忍心对方着急的样子，于是开口劝说。

莫尧知道刚刚的白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当白雾散去，所有人都分散开了后，他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将这一伙人给分开。

这冷水乡是成竣庭外公的家乡，而成竣庭自己也是经常住在这里，对这周遭的一切自然是十分的熟悉。虽然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成竣庭这幅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让莫尧觉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被莫尧审视般的视线弄的浑身不自在的成竣庭有些心虚似的开口，甚至还微微侧了侧身，躲避着莫尧如透视般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莫尧有点咄咄逼人地靠近他。

“咳，怎么可能！”成竣庭因为对方猛地靠近而心下一跳，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赶紧后退一步当做漫不经心地四处瞟过。

看着对方明显带着心虚的神情，莫尧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因为对方对自己有所隐瞒而带来的，顿时让他有些沉下了脸，“成竣庭！”

这声连名带姓称呼也让成竣庭有些慌乱地转过头来，他看着莫尧有些严肃的脸，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有些无奈又带着求饶似的讨好快步走到莫尧的身边，开口解释，“莫尧，我不会拿自己的朋友跟亲人的安危开玩笑。他们真的都不会有事，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有人想见我舅舅。”

“你舅舅？”莫尧听着一愣。

成竣庭到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的了，与其让莫尧误会自己，倒不如把一切都告诉他，“嗯，不过不应该称之为人吧”

而就在林中的另一处，况青言护着林洛走在山道上。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到过这山上来，况青言也并不清楚这里的路该怎么走，只能凭着被人踩出的小路顺势走着，时不时地抬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林洛听话地跟在后面，对于他们现在这样的处境并不担心。可能下意识地认为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男人厉害到无所不能，跟在他的身边觉得很安心，不用担心什么，所以林洛此时也只是这样安静地跟在身后，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

身体上的衣服与茂密的草丛跟树枝摩擦时所带来的声响不时地传来，走在前面的况青言总会将冒出来的树枝跟草丛给拨开，要是遇到一些陡的路或者带刺的植物，都会出声提醒一下后面的林洛。

这个总是给人一种漠然的男人，总会用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细心跟体贴照顾着林洛，这让后者感到内心十分的复杂。

正在走着的况青言猛地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林洛一下子撞了上去，顿时痛的闷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鼻子跟嘴，说话都痛的有些吐字不清了，“青言哥，怎么了？”

况青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后退一步，将林洛完全的挡在身后，身上有些紧绷地站直，隐隐地发出一种戒备。

林洛顿时感到不妙，他整个人躲在况青言的身后，探头看了看前面，等看到了前面的情况后，顿时愣住了。

只见小路的前面蹲坐着一只雪白的狐狸，毛发通体雪白，就那样静静地蹲坐在那里，一双幽绿是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个，确切的说是一直盯着况青言。

“是狐狸！”那么漂亮毛发不夹杂一根杂色的狐狸，让林洛有些惊艳地惊呼出声。

况青言依旧没有做声，只是眼睛死死地与那只狐狸对视着，许久没有动弹。狐狸是狡猾的生物，那双即使不是刻意也时刻带着一丝妩媚的眼睛更是让人难忘。

而眼前拦住他们去路的这只，明显地给人感觉不同与其它的普通狐狸。那种依旧带着特有媚意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一抹沉稳与智慧，犹如一个人类。

“青言哥”林洛有些担心地抓紧况青言的手臂，即使之前再对这个生物有着惊艳，但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氛围里，所有的心情都抵不过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况青言依旧没有回话，只是伸手拍拍他，安慰似的握住他的手。

那只狐狸的视线顺着况青言的动作移到了两人相握的手上，眼神依旧淡然，只是再度抬头看向况青言时，眼神中带了一抹深思。

况青言皱了皱眉，看着前面的那只白色狐狸，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你是谁？”

林洛通过两人相握的双手感受到况青言的情绪波动，在听到他压抑着某种类似激动的情感的问话，顿时愣了。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探出头瞪向依旧如同贵族一般蹲坐在那里的雪白狐狸。

要是换做别人看到听到况青言跟一只狐狸说话，一定会用不可置信或者看疯子似的看待他。但是林洛没有，因为对林洛来说，况青言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无论是对于林洛自己过往所经历的事，还是这段时间跟况青言生活相处而产生的信任，林洛都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而且这只狐狸出现的很诡异，再加上刚才他们因为白雾而和其他人走散了，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眼前的这只狐狸搞的鬼。

一瞬间，各种精怪传说开始充斥着林洛的大脑中。

整座山还有四周茂密的草丛跟树林仿佛被隔绝出来的世界，只有两个人一只狐狸在对峙着。况青言虽然保持着警惕跟戒备，但是他面对前面出现的动物并没有表现出比较深刻的情绪。那种感觉像是对一种期盼已久的事物而突然发生在自己面前一般的突兀，可是即使脸上再怎么表现的平静，从握着林洛的手不时带着颤动的动作来看，此时他的内心不见得如同表面那般平静。

这让一直以为况青言是无所畏惧的林洛有些惊讶。

一直蹲坐在那里的狐狸突然站了起来，像是悠闲散步一般，四肢缓慢地向着两人走来，幽绿的眸子一直平静地与况青言对视。

后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没有任何退缩。

藏在况青言身后的林洛看了看紧绷着下颚肌肉的况青言，又有些困惑似的看向那只向他们走来的白色狐狸，有些迟疑地想站出去，却被况青言紧紧地扣住手，不能向前。

“不要动！”况青言一直看着那只狐狸，头也不回地对着林洛叮嘱，后者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山上的众人正在寻找着其他分散的人，而况老爷子一个人走到堂屋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在里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看着有些年月的照片，对着照片里的人叹息。

“小苏啊，青言都长那么大了，虽然样子看着不像你，但是有时的神情，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面充足的日光透过木窗倾洒进来，照映在况老爷子手中的相片上，里面一位带着一丝浅笑相貌娇媚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神情幸福

况老爷子脸上带着怀念，再度细细地打量照片里的女人后，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又笑了起来，“你也放心吧，青言那孩子会有人陪着他，照顾他。这样，我跟我老伴也就没有辜负你的嘱托了”

况老爷子的眼角有些泛着红光，视线模糊中又仿佛回到过去

“哟，竟然是只狐狸！”

“阿军，放了它吧。刚才要不是它，被兽夹夹到的就是我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它的。看它的腿被兽夹夹伤了，回去给它治治，再放了它。”

“嗯！”

被放生的狐狸几步一回头看向那对年轻的夫妻，而后消失在茂盛的树林中。直到后来，一个美丽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再度出现在那对夫妻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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