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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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二天莫尧跟成竣庭起床分别去往花店跟学校，才从新闻里听说了在人造湖里发现里漂浮着的女尸，后来经过警方的调查取证，结果发现死者竟然是本市某所高中的高二女生！而那所高中，就是昨天莫尧跟成竣庭去看表演的那所学校，也就是林洛所就读的学校。

在听到这则新闻时，成竣庭的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联想到自己昨天那莫名其妙感受到的那种感觉，恐怕跟这起死亡脱不了干系。

而莫尧先打电话跟给林洛，从他那里得知死去的女学生昨天表演完节目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而跟她同路的学生都说那女生在即将到家的那个路口和他们分开了，之后她就一个人回去了。结果在家里等她回来的家人都没等到她回来，找了一晚上没找到，正打算去警察局报案，结果就有人报警说在湖边发现了尸体，之后确认了就是昨晚失踪的那个女生，叫做曾怡雪。

曾怡雪的父亲是本市有名的商人，对于自己女儿的死很是悲痛，更是要求警察局赶快破案。而在之后没多久，当龙泽沅再度找上门来时，莫尧知道这件命案恐怕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当这座城市都笼罩在某高中女生在人造湖里溺毙的新闻中时，李蓉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更是坐立不安。她无时无刻都不禁想到自己在当天所看到的另一个“曾怡雪”，看到她浑身湿透，就像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结果第二天就传来曾怡雪溺毙在人造湖里，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浮肿的不行了。

李蓉这几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惶惶不安，时不时的就发呆起来。她的几个好朋友都很担心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开导她。尤其是苏羽，因为她知道李蓉的心结是什么。可是这种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还会因此给李蓉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在苏羽的再三交代下，李蓉没有对其他人透露这件事情。

但是李蓉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宽心跟若无其事，她甚至觉得有些愧疚。如果当时自己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出面提醒一下曾怡雪，是不是对方就不会有事。虽然明明知道对方的死跟自己无关，可是李蓉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着这个能阻止对方死亡的可能性，所以才会在得知曾怡雪的死讯后有些内疚。

“如果当天你看到的就是曾怡雪即将死去的征兆，那么就算你出面警告她了也不见得有用。而且就算你告诉她了，你觉得她会相信吗？”苏羽将李蓉拉到一栋教学楼背后的大树边，有些气不过地冷冷说道，“曾怡雪是什么样的人，所有的同学都知道。纵使她现在死了，真正为她感到伤心难过的又有几个？除了她的家人，谁会在乎她的死活？”看着李蓉那不忍的神情，苏羽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她缓了缓呼吸，将声音放柔，“我知道死者为大，人都不在了，也不好再提起她的那些不是。但是李蓉，我不觉得你应该为她的死负责或者感到内疚。而且你就算现在把当天你所看到的说出去，你觉得谁会相信？曾怡雪的家人？警察还是媒体？到时所有人会怎么看待你？”

李蓉顿了顿，有些憔悴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惨白。她对着苏羽微微笑了笑，知道对方是为了她着想，脸上的神情带着一抹感激，“苏羽，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我没事的。而且我也不会到处跟别人说的，你放心好了。”

知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将人开解的，苏羽看着李蓉那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最后还是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李蓉笑着点点头，然后向她保证一定不会。

直到最后两人离开后，离大树边不远的一个教学楼的拐角处走出一个人，赫然就是林洛。他看着离去的两个女生的背影，回想起不小心听到的对话，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而在另一边，龙泽沅带着成竣庭跟莫尧来到曾怡雪出事的那片人造湖。因为事件已经过了几天，所以打捞尸体的地方并没有戒严。湖边的人行过道跟花园还有不少的市民在散步，看样子这里发生的命案并没有影响到人们的日常活动。

曾怡雪的尸体在早上被晨练的老人然后报了警，等尸体被打捞起来后进行了解剖，证实死者就是被淹死的，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案发四周也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线索。要不是曾怡雪身边的亲人同学跟老师都说她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的异常，否则这起案件都可以被定性为自杀事件了。

不过因为曾怡雪的父亲在本市是有名的富商，跟一些当官的都有联系，所以一直在给警方压力，要求要尽快破案，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而且事情有些蹊跷，龙泽沅只好又来麻烦自己的表弟了。

“你还真把我当成法力高强的道士了？”成竣庭被龙泽沅拉出门赶往这片湖时，没好气地敲了对方两下。

知道是自己理亏的龙泽沅忍痛对着他嬉笑两声，顺便也将一旁看热闹的莫尧也给拉走了。不过嘴上说着不耐烦的话，成竣庭不会真的拒绝龙泽沅的求助。但是因为老是被自家表哥拉去充当免费劳动力，成竣庭多少还是会有些怨念，所以一路上对龙泽沅的挖苦是不会少的。

至于莫尧，他倒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人造湖是本市为了绿化环境而人工开凿出来的湖，面积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深度不小。湖边的周围都有警示牌，提醒市民不要私自下湖。成竣庭三人就在打捞出曾怡雪尸体的位置查看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就连成竣庭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说不定不是那些鬼怪，是人所为。”

龙泽沅听闻后，不禁有些叹气，这什么线索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

就在这时候，莫尧的手机响了起来。等他接通电话，跟对方聊了一会儿后，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兴奋，“刚刚林洛给我打电话，他说他们学校有个叫李蓉的女生，在曾怡雪死的那晚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哦？是什么？”龙泽沅一听，本有些郁闷的脸色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具体的他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是亲自走一趟，去问问那个女生比较好。”莫尧扬了扬手机，率先拉着成竣庭就走了。龙泽沅听到有新的线索，自然变得生龙活虎的，也跟着去了。

等到他们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他们下午放学了。因为不是以警察的身份盘问，所以他们让林洛将李蓉约出来，就在校门口不远的一个路口边瞪着等着。对于林洛的邀约李蓉觉得很奇怪，等到她来到约定的路口看到等在那里的三个人的时候，顿时有些惊慌了。

龙泽沅率先走过去，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李蓉，让她安心。然后在对方情绪稳定下来后，才说出他们这次来的目的。结果李蓉一听他们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双眸子变得惊慌失措，竟然转身就想走。

一边的莫尧跟成竣庭叫住她，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告诉她然后希望李蓉能够配合他们，将那天所看到的说出来。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李蓉那受惊不安的样子，三个大男人也不好再逼问她什么。最后莫尧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她，要她以后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们，或者等她愿意说了，也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李蓉看着一脸温和的莫尧，张了张嘴，脸上的神□□言又止，到最后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龙泽沅有些失望地抓抓头，不过想着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但是看李蓉的神色，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看来那天她所看到的不寻常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林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经常看到龙泽沅跟莫尧他们来往。知道他的身份是个警察，想来肯定是为了最近发生的案件，所以不自觉地放在了心上。结果今天就无意间听到李蓉跟苏羽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还有人在事发前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也在第一时间给莫尧打了电话。不过看李蓉现在的情况，似乎是不愿意对他们说什么。

到此，龙泽沅只好先回去查查有没有其它线索。而莫尧跟成竣庭带着林洛回到了住所，让他在这里吃了晚饭才送他离开。

而另一边的李蓉，因为莫尧他们的突然问话而变得更加不安。她也想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说出来，毕竟压在她心头让她寝食难安，但是一想到苏羽说的话，临时又开不了口了。若是莫尧他们相信了她的话还好，要是不信，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李蓉定了定心神，无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李蓉的家离学校虽然不是很远，但是平时放了学她都是坐公交回去的。今天因为心情有些郁卒，所以她一个人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在经过一家大商场门前时，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李蓉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去，结果是一个身材丰满但却神色憔悴的中年女子。

李蓉仔细地回忆了下，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曾怡雪的妈妈。

曾怡雪的妈妈是个全职妇人，平时穿着端庄跟一些本市其他有钱人的太太一起逛逛街打打牌，即使有了些年纪，但是保养的好，又注重打扮，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可是现在的曾夫人，因为女儿的去世而变得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李蓉看着曾夫人从旁边经过，甚至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还能看到她微红的双眼。等到对方离自己有段距离的时候，李蓉才收回视线，心中顿时觉得有些难过。而就在她转头就走的时候，双眼扫向一个方向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再度经历同样的场景，李蓉心中的震惊跟恐惧瞬间浮现在脸上，双手揪着背包的带子，颤抖的身体让她迈出的步子僵在了原地。

而让李蓉突然变得这么恐惧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刚刚跟她擦肩而过的人，就是已经离开了的曾夫人！

依旧是那一样的服饰跟身形，只是脸上的五官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一般，让人看不清楚，只是那全身溢满的鲜血像是有生命一般一直不停地往下流。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些行人像是看不到她，更没有察觉到一般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

即使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依旧让李蓉觉得全身都像是浸在冰冷的冰块中，四周的一切都跟自己脱离了，整个视线里只有那个全身是血的“曾夫人”

李蓉一脸惊恐地张了张嘴，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随即传来撞到东西的闷响，跟着四周传来许多人的尖叫跟抽气声。而李蓉也像是瞬间恢复了，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来源，结果就看到先前离开的曾夫人现在全身是血的地倒在马路中，就跟刚刚她所看到的一样

双眼猛地瞪大，李蓉再转头看向刚刚看见另一个“曾夫人”的方向，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瞬间，李蓉终于忍不住抱头尖叫了起来，神情接近崩溃。

因为林洛的到来，所以莫尧这次做的饭菜无比的丰富，只把另外两人吃的嘴角冒油。不过看着自己的收手艺别人那么捧场，莫尧自然觉得很欣慰。

就在他们三个吃着美味的晚饭时，莫尧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结果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莫尧下意识地愣了愣，随即笑了。

“喂，你好。”莫尧跟对方说了几句，本来带笑的脸慢慢地变得严肃，直到最后挂断电话，莫尧的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了？”成竣庭看着他的脸色不解地问道。

“是李蓉打来的，她说要跟我们说些事情，不过要见面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等到莫尧跟成竣庭赶到李蓉所在的地方时，天色已经黑了。偌大的广场上都是饭后出来散步的市民，李蓉就那样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周身弥漫着一股害怕跟悲伤的气息。他们两个对视了一样，便走向前去，开口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李蓉，李蓉”

像是发呆的李蓉猛地惊醒过来，抬头看向莫尧他们，脸上的神情皆是来不及掩藏的惊恐。成竣庭他们往她两边坐了下来，先是好好地安抚她的情绪，等她平静下来后才让她说出将他们约出来的目的。

李蓉很害怕，也很惊恐。她不知道自己所看到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征兆”，但是曾夫人跟曾怡雪就那样死了，在自己看到那样的幻象后就死了。李蓉知道这不是巧合，说不定真的是某种征兆。可是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看到，如果自己就这样说出这件事，会不会被认为是胡言乱语，然后当成疯子？

但是此时的李蓉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曾夫人的死让她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先是曾怡雪，再是她的妈妈，还是说这家人都将要遭遇不测了吗？不知如何是好的李蓉想到了今天下午来找她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甚至还是警察。虽然不知道她说出这一切，会不会被人相信，但是她不能再将自己所看到的隐瞒下去了。然后她翻出莫尧留给她的号码，手指颤抖地按键拨了过去

莫尧跟成竣庭静静地听完李蓉说的话，看着仍旧害怕一直在不停瑟缩的女生，莫尧有些同情地叹口气，随后抬头带着一丝询问地看向成竣庭。后者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便点了点头，开口回道，“她说的，应该是离魂之兆。”他一开口，莫尧跟李蓉都转头看向他。

“离魂之兆也是分不同的，不过李蓉说的这种，应该是那些死者在临死之前离魂做出的示警，要是没有在相应的时间将魂叫回自己的身体里，那么就会如离魂显示的那样所死去。”

李蓉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已经忘记了害怕，有些茫然地看着成竣庭，语气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说，你们相信我所看到的？”

成竣庭点点头，“这个世上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多得是，而你所遇到的，也只是其中之一。而那些所谓的神鬼妖怪，并不是有些人说不相信就不存在的。”

李蓉听后，神情有瞬间的激动，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冷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像之前那样害怕地发抖了，“那曾怡雪跟她妈妈究竟是为什么”

成竣庭皱着眉想了想，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问她，“你跟曾怡雪很熟吗？”

李蓉摇摇头，“曾怡雪的家境很好，可能因为这样所有难免有些娇生惯养。她的脾气不好，在学校里对待其他同学也是很嚣张，所以认识她的同学都不喜欢她，除了一些跟她差不多个性会和她玩在一起，其他人基本都不搭理她。”

成竣庭听了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在想着什么。

莫尧见了有些不解地问他，“你怀疑是学校里的学生？”

成竣庭皱着眉有些缓慢地摇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学生，杀死了曾怡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害死曾夫人？”

对于李蓉的恐慌跟无措，莫尧只有柔声的安抚。到最后两人将她送回了家，仔细地叮嘱了一番才离开。一路上成竣庭都是满脸严肃地思索着，试着在其中找出什么关联。而就在这个时候，成竣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龙泽沅打来的。

因为事先已经跟龙泽沅说过李蓉主动来找他们，但是因为突发的案件，所以没有跟他们一起来，现在打电话来估计是来询问下他们的结果。成竣庭在电话里跟龙泽沅说了一会儿，将李蓉所说的跟他猜测的可能都跟对方说了。而龙泽沅遇到的突发案件，就是曾夫人被车撞死的事件。

他们将肇事司机带回警察局，然后将一些目击者的证词整理下，都证明是曾夫人自己突然无视红灯闯进马路，然后突然在车流中静止不动了，后面的司机看到后猛踩刹车，但还是将人撞倒了，当场死亡。

现在曾先生还呆在警察局里，先是痛失爱女，现在又是自己的夫人离去，这个叱咤商场的男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威严跟气势，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神情憔悴又目眦欲裂地瞪着面前的警察，语气凶狠，“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先是我女儿，现在是我夫人，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

曾先生还在那里不甘地怒吼着，警察局的局长亲自出来像他解释安抚他，结果只引来更大的怒火。其他办案的警察一开始都同情这个失去亲人的男人，但是不停地指责跟无端谩骂，让旁边的人觉得难堪跟厌恶。就连好言好语劝说着的局长，那脸色也是变得铁青铁青的。

就在双方在纠缠不下的时候，龙泽沅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将神情接近癫狂的中年男人一把拉开，然后狠狠地将他按在椅子上，冷冷地冲着他说道，“曾先生，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不代表我们有那个义务接受你这般无端的指责跟谩骂。若你想早点破案，你最好冷静下来，不然你就永远这幅样子，别想知道凶手是谁！”

被死死控制住的曾海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一脸冷漠的龙泽沅，到最后平复下来，将他的手甩开，但是对着这些警察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尽快破案！一定要那凶手得到惩罚，血债血偿！”说完，再度瞪了龙泽沅一眼，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局长伸手拍拍龙泽沅的肩膀，脸上有些愁容，“加把劲吧，尽快找到凶手，给死者家属好有个交代。”

龙泽沅正想开口，一个警察拿着一份文件跑了过来，递给了他，“龙哥，我们调查曾海的人际关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是什么？”龙泽沅说着将文件拿过来，翻开查看，结果看到上面有一人的资料，“柳思锐？这是谁？”

那资料过来的警察解释道，“这个人是曾海的私生子，死者曾怡雪同父异母的弟弟。柳思锐的母亲是一家公司的公关经理，认识了曾海后便开始了秘密交往，后来就生下了他。不过最后柳思锐的母亲病重死去，曾海想把他接回曾家不过被拒绝了。过了一段时间，柳思锐还是被接回了曾家，可是自那以后便消失了，再也没有柳思锐的消息。”

资料上的柳思锐长得很清秀，看着就是那种个性温和腼腆的男孩子。像这些有钱人的秘闻，可以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估计曾海也没有刻意隐藏这个私生子的存在。不过既然已经接回了曾家，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人的事？也不见曾海提起，仿佛这个人回到了曾家就彻底消失了一样。

龙泽沅暗自皱眉，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便吩咐下属好好地查查柳思锐的下落，看这个人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毫无音讯。

而曾海回到自己豪华却显得格外空旷的别墅时，难掩一身的疲惫跟悲痛。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的女儿跟妻子就离开了自己，这种失去至亲的感觉，让他觉得悲痛无比。以前的自己忙着工作上的事，很少顾及到家里，现在等亲人走了，曾海才发现自己陪伴家人的时间原来是那么的少。

他将放在卧室抽屉里的相册拿出来，仔细地翻阅着，看着以往那些存封在相片里的回忆，这个尖锐无比的硬汉男人终于忍不住哭了。低沉的抽泣声在黑暗中回荡着，像是投进平静湖水中的石子，一圈一圈地荡开

“啪嗒——！”

突然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将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吓一跳，他抬起头来，试着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但是因为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曾海胡乱擦了擦泪水，然后站了起来，摸着黑往门口走去，然后按下开关，笼罩在黑暗中的卧室顿时被明亮的灯光所充斥着。他顺着光线再度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结果看到那里掉落了一个相框，正面扑在地上。

曾海神色有些恍惚，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蹲下|身弯腰伸手将相框捡起来，在将相框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间，看清相片里的人时，曾海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带着惊恐双目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照片里的人。

“思锐”

照片里的少年笑的很腼腆，在金灿的阳光下那俊秀的五官变得朦胧不清，只是那身上透着的那抹温柔让人觉得这个少年就像童话里的天使，恬静美好。

可是在此时的曾海看来，那少年嘴角的笑容就像是恶魔那带着恶意的邪恶微笑，如同来索命的恶鬼，正在嘲笑他的挣扎跟恐惧。

“啊——！！”曾海猛地将相框往地上摔去，玻璃触及地面的破碎声响起，那些碎片也四散开来，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中年男人不停地喘着气，眼中带着惊恐跟防备来来回回扫视着偌大的房间，像是提防着什么。

曾海冲到房门前，打开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嘴里不时地怒吼着，叫着别墅里请的保姆跟佣人的名字。可是整座别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寂静的可怕，除了曾海不停奔跑在走廊上的脚步声跟喘|息声，便只剩下一片安静。

走廊上铺着的是猩红色的地毯，还是曾夫人特意从国外买回来的。可是对于现在的曾海来说，那红色的地毯变成了不停涌动着的血水，将他一步一步地带向死亡。

男人往楼梯口跑去，满心的恐惧让他一时失去了平衡，一脚踩空楼梯滚了下去，一声声的尖叫声从他口中逸出，但是没有任何人会听得到。

等到他的身体停了下来，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想要爬起来，结果红肿的双眼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

曾海张大了嘴，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又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去，想离那让他赶到无比害怕恐惧的身影远远的。可是就在下一刻，那个身影动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在地上卑微蜷缩着的男人，慢慢地开口，而后嘴里流出发着腥臭的黑色血水，如同一条条灵活的蛇一般，慢慢地爬向男人。

曾海的尖叫声变了音，眼看着那黑色的血水靠近他，赶紧又往楼梯上爬去。

而接下来让他更惊恐的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那个人影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又诡异的动作跟速度向着楼梯的方向走来，模糊的身影跟面容也慢慢地展现在灯光下，而那熟悉的五官让曾海吓得呼吸一滞，涣散的瞳孔因为震惊跟恐惧而猛地一缩，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绝望让他的身体匍匐在地，整个人都颤抖不已，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脸色惨白，“思，思锐”

男人话语中的颤抖充分地表达出他的害怕跟惊恐，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秀气温和的五官慢慢地开始扭曲，一双泛红的眼珠像是充气一般地慢慢胀大，而后慢慢地从眼眶中掉落出来，像玻璃珠子一样在地上滚动，直到被楼梯的阶梯挡住。而那失去了眼珠的眼眶内全是漆黑一片，没有血肉，只有像是骷髅头似的空洞。

曾海忍不住尖声大叫，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四肢想要爬起来，却像是突然手脚无力一样，好不容易抚着楼梯的扶手爬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

像是能穿透耳膜的尖叫声没有停止那个残缺不全的身影向他走来的动作，每走一步，那人影的身上就开始淌血，直到把那纯白的衬衫浸透，再流淌在了地上。

随即一阵利器划破肉体的声音，那人影的身上再次发生诡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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