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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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卓然的抱怨,她不以为意。他们都是在那个军绿色的院子里长大的,不会对它有很纯粹的感觉,喜欢或是厌恶。他们的感情是复杂的,一种藕断丝连的纠葛,也或许因为此,所以才更难远离。

“笑笑,你跟程勉怎么回事啊?”卓然看着何筱闲适的表情,忍了忍,还是问了。

何筱表情很是平静地反问:“什么我们怎么回事?”

卓然叹一口气:“几天前接到他的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家老房子在哪儿。我说不知道,这孙子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何筱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在城东住?”

卓然一脸迷惑:“这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

与卓然四目相对,何筱想了一会儿,就恍然大悟了。程勉已经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了,而且还曾去过她家!可是老何和母亲并没有向她提起过!

“卓然,你手机让我用一下。”

接过卓然的手机,何筱飞快地按下程勉的号码。想要拨通的那一刻,却有些犹豫了。此刻拨通,她要跟他说什么?卓然在一旁看的心急,快手快脚地替她按下了拨号键,很快那边就传来程勉的声音:“卓然?有事?”

卓然用口型催促她快接,何筱抿了抿唇,将手机放到耳边:“喂,是我,笑笑。”

说完这句话,两边都陷入了沉默。仿佛一瞬间将两人的声音都抽离,只剩下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

许久,才逐渐听到程勉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他似是稳了稳,才问道:“你在哪儿?”

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是在刻意地压抑着某种情绪。

何筱莫名有些紧张,她看了卓然一眼,口干舌燥地报上市直医院的地址。

“等我。”

短短的两个字,之后电话就被挂断。

何筱握着手机,只觉得手心发烫。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市直医院高干病房后的小花园一向安静而温暖,何筱坐在石板凳上,被太阳晒着,手心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程勉到的时候她正低头数着脚边的蚂蚁,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他单手压着帽檐,匆匆地从楼梯上下来。

何筱坐在两颗圆柏后面,高大的常绿乔木将她整个人都遮住了,于是程勉看不见她,原地左右张望在寻找着。何筱让他找了一会儿,才出声叫他。

穿着一身来不及换掉的作训服的程勉迅速向后转,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她右手上的绷带,原本迈出的步子,僵在了那里。

何筱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后抬起头对他笑。

程勉回神,向她身边走去,压低的帽檐让何筱看不到他的表情。何筱只能感觉他越走越快,她想说话,却被他伸出的手一下子拽到了怀里。

差不多已经快要两个月没有被他抱过,何筱能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力度,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她的胳膊都有些疼了。

何筱只好踢了踢他,程勉只微微松了下手。

“快放开,后面楼上住了那么多人呢。”

“不放。”程勉坚决地拒绝,直到感觉到自己心跳稳了下来,才说 “不能再让你跑了。”

那天淋雨,回到连里就有些感冒,随便喝了两粒感冒药闷头就睡了一觉,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在床上躺了快三天,演习总结会议又开始了,程勉很想去找何筱,甚至连跟踪这种招都想出来了,可还是不行。

一来是身不由己。当兵这么多年,又是主管军事的连队主官,这一次他对这四个字体会地最为真切。二来是那场雨将他浇个透彻,让他想明白了许多,在这个时候见何筱,只能更加地激怒田瑛,他们之间的问题更难得到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他是个军人。

感觉到何筱慢慢收紧的身体,程勉松开了她。她骨折的胳膊还未好,不敢压地太久。

“疼不疼?”程勉扶着她的胳膊,轻声问。

何筱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程勉不说话,让她在石凳上坐下,蹲□伸手就去撩她的裤子。何筱被他这动作吓一跳,就要从石凳上站起来,却又被他摁下:“别动。”他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刚拆了线的伤口看着有些狰狞,程勉看着,觉得甚是触目惊心。他犹豫地伸出手,轻触那道伤口,似是怕弄疼何筱。他掌心的暖意自小腿肚向上蔓延,何筱觉得微痒,想把腿伸回来,无奈程勉握得太紧。

“伤口太深,可能会留疤。”

何筱很淡定:“那正好就不用穿裙子呗,省得你有意见。”

程勉笑了,说不出的苦涩。他轻抚着她白净的小腿,好像是想将那道伤口抹去。

“程勉。”

“嗯?”

“对不起。”

“……”

程勉抬起头,只见她对他笑:“受伤的事儿没告诉你,也是怕你着急过来看我。我不想让你那时候来,要让我妈看见,拆了你都有可能。”

程勉微怔,之后又笑了笑:“怕什么,我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低下头,专注地按摩那道伤疤,声音同时也放得很轻,“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何筱不知道他曾在田女士那里受过多少委屈,亦或是责怪,可他仍是只字不提。从小到大,她竟然不知道他是这么能忍的一个人。可是她也不想问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把何筱送回卓然身边,程勉又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去市里接老周。今早刚结束野外拉练,刚回到连里,就接到何筱的电话,正好老周要外出,就顺带将他捎上了。

回到侦察连的时候,徐沂徐指导员正坐在办公室里看书,见他回来,便问:“何筱怎么样了?”

程勉一边解作训服扣子一边说:“挺好的。”

“真挺好的?怎么看你这表情不大像啊。”

程勉没说话,上身脱得只剩件灰绿色短袖,又换了双鞋,就直接出了宿舍大门。徐沂叫他不住,犹豫了下,放下书,跟他一起出去。

昨晚刚下过雨,操场还有些湿润。中午休息时间,场边空无一人,程勉稍稍做了些热身,就迈开长腿沿着操场跑步。

徐沂双手环抱站在一边看他跑步,一圈又一圈,足足跑了八公里,才停了下来。徐沂走过去,将毛巾递给了他,程勉面无表情地接过,胡乱地擦了一把。

“想清楚了?”

徐沂看着他,不疾不徐地问。跟他共事两年多,他已经很清楚程勉的习惯了,遇到什么难题或者障碍,他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跑步。似乎汗流光了,烦恼也就没了。

程勉抬头看了训练场上的天空,阴霾渐渐散去,薄薄的日光破云而出,照得他微微眯了眯眼。

“你知道吗?”他回过头,对徐沂说,“部队这个地方,我待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想过离开。”

徐沂一愣,不知道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再问,程勉已经将毛巾仍还给他,大踏步地离开了训练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啦,更新奉上~ 欢迎继续撒花哦

33、

休养了差不多两周,何筱回到单位上班。工作正忙的时候,她一连请假十几天,中心张主任自然不高兴。可何筱请的是正儿八经的病假,他也不能说什么。

出事之前何筱就调到了办公室里,工作相对轻松,同事也很照顾。节奏缓慢的工作了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她下楼去找褚恬,一起下班。

褚恬见到她,眼睛睁老大:“这就来了?好了吗?”

“差不多了。”何筱看着胳膊,淡淡一笑

褚恬松了一口气,一副解脱了的样子:“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生场病,我也被折磨的够呛。你们家什么时候又在城东多了套房子?嗯?”

大概程勉找不到她的时候曾向褚恬求助过,何筱抿唇,扬声问:“恬恬,我生病期间,程勉是不是去过我家?”

“当然了,你还不知道啊?”褚恬随口答,随即一看何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明白过来她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何筱接着问:“那具体情况你清楚吗?”

褚恬摇摇头,她答应过程勉,不再提那件事。可何筱的眼神明显很怀疑,她只好心虚地补充:“他就问我你们家老房子的事儿,我哪知道啊。”

何筱还想再问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褚恬暗松一口气,心里正想着这电话来的可真及时时,就听见徐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徐沂一扫淡定从容的常态,声音绷得很紧地发问:“何筱,程勉跟你提过转业的事吗?”

何筱一愣:“没有啊。”

徐沂似是不相信地反问:“真的没有?”

“我真的没有听他提起过。”何筱喃喃地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沂说了句没事,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看着何筱失神的表情,褚恬关切地发问。

何筱盯着嘟嘟响个不停的手机,脑子尚且有些转不过弯来:“徐沂竟然问我程勉转业的事儿,他在部队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转业?”转手要给程勉打电话,可语音提示他关了机。之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他外出训练的时候手机通常都是关机状态,可现在何筱却有些着急。她想了想,对褚恬说:“恬恬,我想去程勉他们部队一趟,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现在?”褚恬一惊,“天都已经黑了,现在过去哪还有车。你别着急,找不到程勉,再打电话问问徐沂。”

何筱在心里想真是关心则乱,竟忘记还可以联系徐沂。褚恬看着她,也忍不住感叹一句:“这程大连长不会是让雨给浇坏脑子,或者烧糊涂了吧,不然怎么会想起转业这一茬?”

何筱拨号码的手一顿,蓦地抬起头看向褚恬:“什么意思?”

褚恬顿悟,连忙捂住嘴,可已经来不及了。她看着何筱严肃的神情,犀利的眼神,不得不老实交代:“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哎,都怪我。”

何筱急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刚出院的时候,程勉去看过你。只是那时候你还在城东住着,田阿姨可能是因为生他气,没有告诉他地址,他那个人也是犟,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就直接在你们家楼下站着。后来还是程副司令员的电话才把他叫了回去,回到连队就发起了高烧。我本来还想偷偷打听清楚你在城东的地址告诉他,可后来程勉说不用了,他说这不是问题的重点,等你好了他再来见你。笑笑?”褚恬有些担心地看着何筱。

何筱表情有些茫然地看着褚恬,良久,喉间动了下,她收回手机,对褚恬说:“恬恬,我有点事,想先回家。徐沂那边,我改天再给他打电话。”

褚恬点点头,不太放心地目送她离去。

何筱回到家里的时候,老何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正站在餐桌前拆酒。他高血压好几年了,田瑛一直看他看得很严,这次好不容易能喝两口,乐得他两只眼睛都眯起来,见何筱回来,忙招呼她:“快过来吃饭,今儿咱爷俩喝两盅。”

“喝什么喝,笑笑伤口都还没好,你就给她灌酒!”田瑛一边上菜一边笑着嗔怪他一句,看见何筱也催促她快去洗手。

如此温馨的氛围,原本哽在喉头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何筱抿抿唇,回房间换了衣服,坐到了饭桌前。

“来来来。”老何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又把何筱面前的那个杯子给满上了,“今天得庆祝一下,生意顺利,我闺女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说别怕老天折腾你,福报都在后头呢。来,干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田瑛想阻止也来不及。何筱咂摸着老何的话,觉得微微苦涩,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之后拿过酒瓶,又给两人满上了。

田瑛有些意外地看着何筱,只见她倒了一个满杯,放到了她的面前。

“妈,咱两也喝一杯。”

“我哪能……”

还没推辞完,何筱又喝光了。

田瑛和老何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眼见着何筱又要去给自己倒酒,老何连忙拦住了:“可没你这个喝法的。”他笑着说,“吃点菜,不然胃里难受。”

“我不难受,爸。”沾了酒之后,何筱脸色微红,声音却有些沙哑,“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爸,真的,我没事儿。”

和田瑛面面相觑一眼,老何低声问:“怎么了闺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不高兴?”

“没有。”何筱突然傻傻地冲老何一乐,“既然今天是个好日子,那我就跟你们二老宣布一个好消息。”

她端过酒瓶,原想给自己倒一杯,可酒劲上来了,怎么也提不动,只好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睁大两只眼睛,看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老何和田瑛,轻轻地说了句:“我决定,跟程勉结婚了。”

一片骇人的寂静,三个人都像雕塑一样僵坐在那里。突然,田瑛站了起来,椅子擦着地板向后挪动,带来刺耳的一道响声。

何筱抬头看着她,好像是期待她说些什么,无论赞同还是反对。可田瑛只是看了她一眼,抽身离席,回到卧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这是一副拒绝交流和妥协的姿态。

何筱看得清楚,支撑着她的力量仿佛一瞬间就被抽光了。她额头抵在桌子上,像是受了无尽的委屈,呜呜地哭了出来。

老何是最后反应过来了,夹在其中也很为难。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的门又突然打开了,田瑛拉着一个箱子出来,扔到了何筱的面前。她面色很平静:“既然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别在我家待了,收拾收拾东西去找程勉吧。”

老何听着,一下子就急了:“怎么能赶孩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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