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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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这都是为了谁,若是京里知道了,还得了?”胤祯不满地用手指重重地敲了几下桌了,我才止住笑。

月华果然有一阵子不再去,甚至绝口不提十四阿哥这几个字,直到几个月后。

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我早已明白这个道理。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的一个深夜,胤祯忽然被急召入夜,消息是第二天我才知道的,当时一直负责照顾我们母女的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很谨慎地告诉我,京城出了大事。

这个时候的大事只可能有一件,我心里明白,不再理会月华的不满,立刻收拾行李,胤祯这样地入京,昭示着大局已定,我们这里是西北边陲,康熙驾崩,雍正即位的消息不会马上传到,也许,我还有些时间。

月华是不能明白我为什么要匆匆离开的,只是执拗着不肯走,我火了,问她到底要如何,她惊呆了。大约这十一年中,我从未如此对她说过话吧,呆了半响,终于哭着说:“我知道十四阿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要等他回来。”

“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我将最后一件东西塞进包里,语气放和缓,“月华,娘同你说过,你们地位悬殊,京城才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家人,但是我们不一样。”

“那我去京城找他。”月华出乎我间料的执着而坚定。

“好吧。”我答应得很爽快,拉着月华就往外走。很多年里,除了她的身世外,这是我第二次骗她。

“十四阿哥说,若是您想离开,就送您一程。”胤祯留下的亲信侍卫居然守在了门口,见我出来,很客气地这样说。

“太好了!”月华雀跃,全然不知危险无处不在。

我也点头,却趁那侍候卫转头的工夫,用墙边的木棒敲昏了他。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也许胤祯并没有察觉月华的真实身份,可是我却赌不起。月华和天下很多女孩一样,长得越来越像她的父亲,眉毛、眼睛,甚至生气时的神情,再想想胤祯时常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我都不能不防备。

拉着月华离开了西宁,只是,我终究也没能去云南。

出了城,等候我们的,是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和——几个毫不起眼的客商模样的男女。

“夫人,爷说您出来的日子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其中一个人恭敬地说,声音很耳熟,我一惊之下细看,才恍然,似乎是当处胤禛身边的小太监,叫——叫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了,先是一种绝望排山倒海地袭来,既而,又很想大笑,我低估了他,过去的四阿哥,如今的新君。这些处我以为自已靠着自已很认真地活着,却原来,也不过是一只猴子罢了,如何也挣不脱他的掌心。

除了认命,似乎也就只有一死才是解脱的根本了,可惜我不想死,因为这样的死法实在窝囊。就在这时,另一伙人忽然杀出。其中之一就是刚刚被我敲昏的侍卫。“夫人,爷叫我们保护你快走。”

事情转变得快到让我来不及思考,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同月华被放在马背上,然后开始没命地逃跑。

月华的身世,是胤禛不可碰触的秘密,所以我并不怀疑,在一旦有人可能会揭开这个秘密的时候,胤禛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月华,甚至是我,尤是在这样的时候,大局初定,却不稳固,所以我要逃。

胤禛派来的人,身手远远超出人的想象,胤祯留下的人,很快就一个个地倒在马下,我抱着月华,也不回头,只是拼命地打马,直到前面,不知怎的,就出现了原本在后面追逐我的人,来不及拉住缰绳,马就被子绊马索绊倒,我被重重地抛出,既而被人接住,接着,颈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回到久违的京城,已经是雍正元年正月了。

圆明园的竹子院,边住的也是老地方。

只是,身边的人全换了,小星、桃儿,都不知所终。

见到胤禛是几个月后,当时园子里长了好些的鲜花,月华跟几个丫头正摘得起劲,因为丫头们说,用鲜花泡澡身子会香香的。

在我昏迷的日子,月华也受了惊吓,很是病了一阵子,如今好了,却清瘦了很多。好在竹子院里有好几个乐于围在她身边,陪她说话,变着法带她玩耍的年轻女孩,多少冲淡了她心中的恐惧。

“娘,十四阿哥会不会来救我?就像王子去救莴苣公主一样?”一天晚上,我照旧给月华讲故事,讲了一半的莴苣公主生后,她忽然问。

我的心沉一沉,我还没有讲完另一半,是莴苣公主被巫婆剪了头发丢在沙漠,而王子被子欺骗瞎了双眼,虽然故事是大团圆结局,但是我长大之后回顾,却觉得这个故事之所以有幸福的结局,仅仅因为它是个童话而已。

在这圆明园中,已经没有人有力量救我,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地放人。

“会不会嘛?”月华摇晃我,她现在很少做这样的动作了,十二岁的女孩子,比起同龄的孩子思想要成熟,十四阿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却可惜是她的亲叔叔。

我只能微笑:“月华并不是莴苣公主,所以,我们不需要王子来拯救。”

“可是我都不能出去这个院子,这里的人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月华问。

“月华长大就懂了。”当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我就告诉她长大会懂,看来,我果然不是合格的母亲。

“住在这里,一切还习惯吧?”胤禛来到的时候,我正一个人站在园子北侧的小楼上,遥望西山。见我没有理会他,胤禛也不着恼,只站在我身边,含笑看着我。

“你把小星她们怎样了?”我不看他,但是还是问了。

“你说原来这里的下人?”胤禛,“我早就说过,你在这里,他们活;你走,他们死。”

我微微闭了闭眼,觉得身上一阵的冰冷:“那么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处备我,皇上?”

“朕封了弘昌为贝子,”胤禛不回答的问题,只是陈述他想告诉我的事情,“朕还拟了密旨,收藏在正大光明匾后,立了四阿哥弘历为皇太子,对了,弘历就是我们的儿子元寿。”

我苦笑,弘昌和元寿,我的两个儿子,以为可以不再想他们,却仍旧在听到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心痛如割。难怪胤禛能在最后得到天下,他果然了解所有人的弱点。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所以,今后,我要你留在这里,活着,我们在一起,我若先你而去,也会让你殉葬。”胤禛迎着风笑了,说得笃定。

“你就这么肯定,事情会如你所愿?”我也笑,有些张狂。这些年我委曲求全,却何尝得到了我所追求的全?既然一味地退让终究也不免心碎神伤,那么,不如活得惬意一些。

“婉然,为什么你总是想要这么多?你要自由,这十一年来,我虽然没有一天不惦念你,我虽然有多少次想叫跟着你的人带你回来,但是我都没这样做,我已经给了你十一年的时间,难道,仍不能让你满足吗?”胤禛问。

“你——”我转头看他,冷笑起来,“原来你一直知道我的下落。”

“傻丫头,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这圆明园就是你这样任你出入的?你以为云珠就能这样轻易地帮你逃脱?”胤禛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年做的一切,都是想麻痹我然后逃走,我今天可以告诉你,我全知道,只是,我更知道不能再逼你,你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只要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

“那你为什么不能一直放了我呢?”我说,“那样,或者有一天我会感激你也说不定。”

“婉然,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一年呢?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一个十一年,可能眼睁睁地看你漂泊,何况,当时月华的身份,老十四起了疑心,我不能不带你回来。”他说。

“你杀了那么多知情的人,十四阿哥仍然会猜疑,难保这事来日没有其他人知道,你预备如何呢?”我激他,我不愿再做他笼子里的一只鸟,也不想再逆来顺受。

“谁敢?”胤禛声音冷了下来,“他也没有真凭实据,不然也不会只留下你们,却在这些年里隐忍不发了,朕难道救还真的怕他不成?”

“你又何必把所有人都说得同你一样不堪呢?”我冷笑,我不信十四是这样的人,他即便有怀疑,也不会到康熙面前去说,因为他是个君子,更是个好人。

“ 婉然,我不知该说你什么好,这些年里,你还是该死的单纯,你的眼睛里能分辨出谁对你真好,谁只是利用你吗?”胤禛语气带着嘲讽。

“或许我分辨不清吧,那又能怎么样,最起码这几年我很快乐,你分辨得很清又怎样,你快乐吗?”我看他,“我只觉得你可怜罢了。”

“随便你怎么想,”胤禛月引些火大,“今后,再没人能拿月华来威胁朕了。”

“是呀,你如今大权在握,谁不顺从,你就把谁幽禁在景陵周遭,叫他们去守陵好了。”我笑了,胤禛,是你逼我的,只可惜你忘记,感情是一把双刃剑,不是只能你伤我的,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拿来伤你。

“谁对你说了什么?”胤禛果然大怒。

“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他们怎么敢,可是偏偏我就知道,你把十四阿哥幽禁在景陵,我想,不仅我知道,太后一定也知道,”我站起来,正起他,不躲闪他的目光,只是对他说,“你们是亲兄弟,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啪”的一声,我随之踉跄了几步,脸上火辣辣地痛起来,胤禛站在原地,眼睛里冒着火:“你!这几年你跟老十四在西北……你和他们一样,都来逼朕,朕难道不知道老十四是朕的亲兄弟吗?朕就想这样对他?”

“你错了,我同他们不一样,至少从今往后,我对你没有所求,我只是看在你放了我十一年自由的分上,想好心提醒你。不管你是不是顾念兄弟之义,你都该成全母子之情,太后偏疼十四阿哥是宫里人人都知道的,现在十四阿哥回京,你却将他幽禁的景陵,连太后也不得见,你有没有想过,太后会怪你恨你?你不在乎十四阿哥,也不在乎你额娘吗?”我语调尖锐,对他的恨猝然爆发,既然你要我痛,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让你痛?

“够了,开口闭口都是允禵,朕告诉你,朕一个字也不要听。”他暴怒,“你不过仗着我爱你,你以为,我就不能杀你?”

我沉默一阵,用力咬了咬嘴唇才说:“我知道你会杀了我,这十一年中,你动过不止一次这个念头吧,你叫人跟着我,不就是想在万一发生之前,杀了我吗?”

“哈……”胤禛大笑,笑声却有些凄历,“原来,我在你眼中就这样不堪?也好,我就实话告诉你,那天你要是跟老十四的人走了,那些带你回来的人就是取你性命的人,好在你没还没笨到家,拣回了一条命。”他说,“既然你就这么想做阶下囚,朕成全你。”他狂躁地转身而去。我先是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允禵就是十四阿哥胤祯,新君即位为了避讳,诸皇子名字中的胤都改成了允,胤祯却被改名为允禵。

他不曾回头,自然也不曾看见我的潸然泪下,不是因为他今天打了我,也不是因为我成功地激怒了他,报复了他,也逼他说了我想听的“真话”,而是我知道,他将永远失去什么。奇怪了,明明是想让他更痛更难受,而我也确实做到了,为什么,反而要哭呢?

五月的一日,胤禛再来时,一身孝服,容色憔悴不堪。我知道他那日说的很多是气话,因为我的生活并没有改变,饮食用度,方方面面,精致如初。

“额娘至死也不肯看我一眼,是我错了吗?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放老十四见额娘?

他大口大口地喝酒,对站在一旁的我说着,却又似在对自已说。

“额娘心里只有老十四,难道我就不是他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为什么我继承大统她全无喜色,为什么她不肯接受太后的封后?为什么她宁愿死了不肯活着让我好好孝顺她?你说,这都是为什么?”泪从他紧闭的眼中涌出,这一刻,他哭得如同孩子。

“都是我的错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我就这么无情,无情到留不住我爱的人,连自已亲生额娘都不愿意与我共存?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我?”他说,“为什么要生下我?”

“这并不全是你的错,天下的父母,心都是偏的。”我从没见过他落泪,我只知道自已并不如想像中的高兴,他果然没有让十四阿哥见德妃,所以德妃悲愤之下自尽了,如果那天我没有那样激他,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他不会失去额娘,十四不会被幽禁十数年?哈……时间终于让我变成了魔鬼,伤人也伤自已。

一手去拿他凑在嘴边正喝的酒壶,却被他猛然抱住。

夏天的衣衫单薄,他的泪很快就濡湿了我的衣衫,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心中说不出的痛点点蔓延。

“你既然这样爱你额娘,为什么不能满足她的愿望?”我仰望天际,看天上繁星闪烁光华。

“我不能。”他不抬头,声音低沉而痛苦,“她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只有这个不能,她为什么不懂,如果她对我有对十四弟一半的好,我们兄弟又怎么会有今天。”

“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道自已的苦,为什么不能体谅你额娘的苦?如今大局已定,十四阿哥是再没能力与你争了,你做做样子也这么难吗?”我用手梳理他的发,悲伤地问他,其实我们都知道,如果人生能这样简单,就不会有如斯的苦难、痛苦存在了。

“婉然,朕坐拥天下,其实却也有许多不能的事情,就好比如今,我做什么,都只是让你更恨我罢了。”胤禛有些无力。

“人生知足常乐,你半生辛苦经营,终于得到了你最想拥有的,还不够吗?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有得有失,你笃信佛教,怎么反而看不透?到了如今,其实只要你肯退一步,你也会很快乐的。”我有些自言自语,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这话,劝他,也像劝自已。

只要肯退一步,就会很快乐。

……

那一夜格外的漫长,天上的星光闪烁,银河浩瀚,我尽力仰着头,他不再说话,我就细细地数着星星,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夜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看久了,人仿佛被子吸进去了一般,有飞翔的眩晕感觉。

我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站到天明。

“你心里,始终有我。”天明,他抬起头,微微松开怀抱,我保持这个姿态势站了一夜,这时已经难以去撑,腿酸麻到极点,竟是连坐也不会了。他轻柔地抱起我,进屋,又将我放在床上,“这样,也足够了。”说完,起身而去。

第十七章 归去来兮

我并没有想明白胤禛说的“这样,也足够了”是什么意思,隔天他再来时,只告诉我已经为月华安排好了将来。

“你要带她去哪里?”我诧异地问。

“婉然,月华大了,我为她想好了,她是我的亲骨肉,是你一手抚养成人的,我必不会薄待她,你就放心信我一次吧。”他只这样说。

我没有阻拦,跟着我,月华只能一辈子困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她还年轻,将来要结婚生子,我没道理为了自已的寂莫而强留下她。

那之后,有好多个日个,我夜不能眠,闭上眼睛,就是那天月华被带走时的哭声:“娘——娘——你怎么不要我了?”

月华去了哪里,无论我怎么问,胤禛只不肯说,“你对孩子太好了,心时只想着她,若不放开,你将来要怎么办呢?”

即使是知道她的归宿会是最适合她的,但是十几年的感情终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割舍亽的,几天后,我还是病了一场。躺在床上,忽然发觉得竟然已是半生匆匆,而我生命中承载了太多的离别,这未尝不是性格中的软弱决定的,不能怪罪别人,那么,就只有惩罚自已了。胤禛送来的补品很多,只是我的身子,到了夏末,情况却仍旧没有好转,有些像年久失修的城墙,忽然遇到了些外力,就轰然倒下了。

这期间,胤禛来过几次,不过坐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直到九月里的一天,他又来,见我白天也委顿在床榻上,容色苍白如雪,才终于对我说:“如果你还同我说你要自由,我只能告诉你,我正在给自已挑选万年吉地,到时候,我可以在我的棺旁,给你留一个位置。如果你要别的,只要你可以不离开我的视线,你可以说了。”

“我可以要什么呢?”我笑了,尽管自已苍白如鬼,但这皮囊太好了,三十几岁的病人,依旧可以笑颜如花。

“弘昌或元寿,如今,已经没有人能阴拦我做任何事,你明白的。”

是的,我明白,他和允祥,我只有两个选择。就如他说的,无论我选择了谁,都可以不离开他的视线。

“其实你一直知道,我从来别无选择,所以,让我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吧。”我合上眼睛,不再看他,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留在这里,不然,我真的只有死掉一条路了。

“十三弟是比我有福气的。”胤禛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既然你想回去,我也不必隐瞒你,十三弟又病倒了,这些日子,他为了国事,耗尽了心血,昨日在殿上,竟然昏迷吐血。”

“太医怎么说?”我的心一阵绞痛,勉力去撑自已起来,允祥,那样在草原上驰骋如飞的男人,怎么会这样?

“暂时无碍,你不用担心,你也好好养着吧,朕好尽快安排一切。”他说。

十月初一,允祥的生日,虽然因为他病着,又在孝中,府里一切从简,但是,皇上仍旧赏赐了很多东西。

混在送东西的人中,我迈进了久别的十三阿哥府,如今的怡亲王府。

在门口率家人接旨的是弘昌,十四岁的少年,刚刚晋封了贝勒,看起来沉稳而庄重,眉眼间有我的影子,却更像允祥。

“贝勒爷,皇上嘱咐,有几件东西要面呈王爷。”养心殿的首领太监对弘昌说。

“如此,请随我来。”弘昌点头,率先往里走去。

熟悉的院落,连院中的植物都没有变一点,我胸口闷闷地痛了一阵,眼见门帘挑起,脚步不免一滞,只这一停,弘昌就察觉到了,猛然回头,有些奇异地盯着我,我深吸口气,终究迈进了屋子。

“王爷,这些是……”首领太监一件一件地叫人端了东西到床边,每念一件,允祥便说一声:“臣多谢皇上。”

送到此处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到我这里,我捧的,却是一件常服,正是允祥平常喜欢穿的颜色。“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离开的时候,胤禛念的正是这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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