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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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境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悦地跟上去。这丫头,心软啊。他总算看出来了,他吃定了她的心软。

南风上一次来江边公寓还是傅希境刚转入骨科医院,她过来帮他收拾衣物,一个多月无人居住,公寓里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傅希境走了一段路,显得很疲倦,又不肯去卧室休息,偏要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搞卫生。

南风打开窗户,江风徐徐吹进来,今日有好阳光,金色光芒映照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

她将头发盘起来,挽起袖子,拖地,擦拭桌子,整理杂物,给植物浇水,身影来来去去,他的目光便跟着那身影来来去去,舍不得错开一下。

就这样看着她在他眼前忙碌,他心底既安宁又充满幸福感。她挽发劳作的模样,令他想到一个词——妻子。

“南风。”他喊她,声音低哑,柔情似水。

“嗯。”她正垂头在为一株绿植清洗叶片上的灰尘,头也不抬地随口应了声。

“我们结婚吧。”依旧是轻轻的声音,仿佛梦呓,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她手中的动作停滞,身体也僵住。

他没有做声。

她也没有。

空气中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他的急促与忐忑,她的杂乱。良久。

南风起身,抱起那盆绿植,低低地说:“它要晒晒太阳了。”她从他身边走过去,走向阳台。

很久,都没有回客厅。

傅希境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然后,手指盖在眼睛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再提那个话题,她自然也不会。

傅希境以为她会因此离开,可南风没有,她尽心尽职地做着看护的工作,照顾他生活起居,也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每周两次陪他去医院做腿部复建。

她抽空回了躺海城,去医院看赵芸,才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她发现妈妈的头发又白了几许,眼角皱纹也多了几丝。她帮妈妈洗了头,擦了身子,换上新买的睡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宁大姐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陆江川几乎每天都会来病房看望赵芸。南风点点头,我知道。她在莲城的时候,陆江川每晚都会给她发短信,内容几乎一致,先是告诉她赵芸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挂念。她会礼貌地回复一条,谢谢。然后他会告诉她莲城明天的天气情况,变天让她加衣,下雨提醒她带伞。提醒她有胃病,要按时吃饭。提醒她晚上不要独自出门。最后道晚安。他的关心温暖、妥帖、细致,不热情似火让人透不过气来,宛如一个普通朋友那般。令南风无法冷漠拒绝。

离开医院时,南风去陆江川的办公室找他,他没在,护士说,陆医生去外地参加个医疗会议了。本来南风还想请他吃顿饭,以表谢意,只能作罢。

回莲城时,天已经快黑了,在车上接到傅希境的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是否赶得及一起吃晚饭。南风以为他等她回去做饭,这段时间他饮食特别挑剔,他姨妈本来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给他做饭,被他拒绝了,酒店的外卖也不要,非要吃南风亲手做的。这些年,南风也经常自己做饭,可她在厨艺上实在没天分,做出来的饭菜被谢飞飞嫌弃得要死。可傅希境却吃得津津有味。

南风想了想,说:“有点晚了,要不我给你从外面打包饭菜回去吧?”

傅希境说:“不要,今晚我做牛排给你吃,你快回来。”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南风皱了皱眉,他下厨?长时间站立没有关系吗?

傅希境的手艺仅限西餐,在国外留学时正儿八经地拜师学艺过,牛排与意面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连对西餐没多大兴趣的南风都胃口大开。

南风刚进门,便闻到了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她中餐吃得少,这会饿极了,忍不住深深呼吸,循着香味儿走。厨房里,傅希境正在起锅,听到动静转身,笑说:“你倒会掐时间。”他将盘子凑到南风鼻子下,趁她埋头深嗅时又迅速拿开。

“喂!”南风怒喝。

傅希境哈哈大笑。

餐桌上放着一只橡木桶,南风指着它骇笑:“你夸张了吧?这么大一桶酒?”

傅希境打开盖子,让南风凑近酒桶:“来,闻闻。”

醇厚的清香立即钻入她嗅觉,她微微闭眼,深呼吸:“好醇的葡萄香!”她侧头,望着他:“自己酿的?”

傅希境赞道:“聪明。”

“你酿的?”

他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个闲情逸致,我只会喝。是一个朋友送的,就这么一小桶。这酒有钱都买不到的。”

“哦?”南风好奇。

傅希境说:“这可算是个传奇故事了,很多很多年前,有个法国传教士,传教到西藏与四川边界的一个村落,因为受了当地人的恩惠,便在当地建了座教堂,还留下了顶级的葡萄种子以及古老的家传酿酒方子。一代代这么传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我喝过法国最顶级的葡萄酒,都不及它的味道。”他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可惜这私酿从不出售。”

“哇,这么神奇!”南风咂舌,贪婪地嗅着。“那我要多喝几杯。”

傅希境好笑地敲她的头:“酒鬼!”

烛光摇曳,牛排美味,美酒香醇,这压根是他精心准备的晚餐。南风心情好,酒实在太好喝,她喝了好多杯,自酿的葡萄酒养胃,傅希境也不阻止,慢悠悠地摇着酒杯,望着她慢慢酡红的脸颊,与越喝越亮的眼神。

这顿饭,吃得极慢。

小橡木桶的酒被两人喝掉了一半,到最后南风已是微醺,她站起来,拍了拍发热的脸颊:“不能再喝了,有点晕,我要去洗澡睡觉。”

“你没事吧?”傅希境问。

南风摆手:“我酒量好着呢!”然后拿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人清醒了几分。趁着傅希境去洗澡时,她收拾桌上的残局。在厨房刚刚洗完杯碟,便听到浴室传来“嘭”一声响,而后是傅希境的痛呼声。

南风一惊,慌忙跑过去,浴室门竟然没有锁,伸手便推开了。热气蒸腾里,围着浴巾的傅希境跌倒在地上,眉毛紧蹙。南风蹲下身,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摔到腿了吗?能起来吗?”她伸手搀扶他,手指刚碰到他手臂,便被他拽住,一拉,她整个人便倒在了他身上,南风下意识挣扎,下一秒腰身已被他手指紧紧揽住。

迷蒙雾气里,四目相对,他目光幽深,灼灼地凝视着她,她闻到他呼吸间淡淡的酒香,混淆着她的,交织在一起。她脸颊酡红未散,衬着雪白的皮肤,眸中仿佛也沾染了此刻浴室里的雾气,比美酒更迷人。他呼吸一窒,一个翻身,嘴唇迅疾覆盖住她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撬开她的唇齿,舌缠绕着她的,深深深吻。

南风绷紧着身体,心脏跳得那样快,像是要蹦出胸腔。她费力挣扎,想要推开他,可他却发了疯似的,丝毫不予退让。他离开她的唇,嘴唇慢慢游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咬,对着她的耳鼓呢喃,低低似醉语:“南风,别推开我,不要推开我……”

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推开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一切都失控了。可那一刻,她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属于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像是今晚那桶醉人的美酒,又像是山顶旖旎的风光,令她不能抗拒,情不自禁地想要沉醉。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

迷乱中南风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望着他的腿,惊讶开口:“你……”

未出口的话被他用滚烫的热吻堵住。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映照进来,莹白的光线里,她的睡衣,他的浴巾,散乱了一地。

这夜,月色如许,春光旖旎。

南风,等待了这么久,寻找了这么久,仿佛这一刻,你才真正地属于我,你就在我怀里,在我的身体里,在我的呼吸里,在我触手可及的身边。

他拥着她,紧紧的,密密的,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这一晚,傅希境终于沉沉地睡了漫长踏实的一觉。

他醒来时,如多年前的习惯那般,闭着眼睛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他霍然睁眼,身边空空如也。

“南风。”他起身,从浴室到厨房到书房到画室,哪儿都没有她的身影。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望着窗外忽然转阴霾的天气,如同他此刻的心。风从窗口灌进来,直吹他心底,将那个才被欣喜幸福填满的地方,吹出了一个黑洞。

他以为经过昨晚,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他以为他们终于往前迈进了一步,可她却再一次,不告而别。

“季南风!”他铁青着脸,紧握拳头,咬牙低吼。

17{就算全世界我都可以征服,可独独拿你最没办法}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南风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在电梯门即将合拢时,他深深呼吸,伸手挡住电梯门,走了出去。

总要面对的,逃避终不是办法。

几天前的清晨,天还未大亮,窗外雾气朦胧,她逃也似的从傅希境的公寓里离开,他睡得那样沉,以至于她将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拨开他都没有察觉,淡淡熹光里,他眼角眉梢那样柔和,平日里总是冷凝的面容全舒展开来,嘴角弧度微扬。她赤足站在床边,久久的凝视,像是要将他的面孔深深刻在脑海深处。最后,她终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这几天,她关掉手机,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陪着妈妈。直到今天,她终于打开手机,有数个未接来电,无数条未读短信,有谢飞飞的,有陆江川的,有咨询台的,还有垃圾广告,却没有一个,是来自那个熟悉的号码。

她微微闭眼,这样也好,他大概也终于倦了累了,彼此这样纠缠不清,望不到尽头,真的好累好累。

辞职已不容再拖,所以她来了公司。

总裁室静悄悄的,林小柔不在座位上,傅希境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南风站在那里看了看,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浮上淡淡哀伤。

终归,就要这样离别了,连再见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她转身,下楼,去人事部。

辞职报告傅希境早已批了,只等一个月期满交接完毕便可离职,可中途他出了事,南风这一拖延,便是两个多月。手续办得很快,南风如约将赔偿金额缴上,钱给出的那一刻,她只觉肉痛,有那么一瞬间,她按耐不住差点脱口而出,这职我不辞了!

可终归情感战胜了理智。自从家变后,这是她第一次做事如此随心,如此放任自己。她不怕吃苦赚钱,她怕的是,再这样同傅希境纠缠下去,她怕自己无法抵挡,他的温柔与宠溺,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让她无处可逃。就如同那个春色无边的夜晚,她借口美酒醉人,心底却知道,终归是自己迷了心,沉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不如离去。

明知无望,相见不如怀念。

她坐在公司附近的广场上,给谢飞飞打电话。

“飞飞,我回来了。刚办完离职手续。”她的声音低低的,“我想借借你的怀抱。”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只用了二十分钟,红色MINI便停在了南风面前,谢飞飞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将她搂得紧紧的,南风懒腰抱住谢飞飞,将头深埋在她的胸前。

良久。

两个人才松开。

“飞飞,没有你,该怎么办。”南风仰头,扯开嘴角微笑,神色如撒娇的小孩般。

谢飞飞做了个抖鸡皮疙瘩的动作,“别,姐姐了对女人没兴趣!”

南风咕咕笑起来。

“走啦!”谢飞飞拉起她,“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非常好吃的湘菜馆。”

“你请客!”南风嚷道:“我失业了,还负债累累。”

“知道啦!”谢飞飞捏了捏她的脸颊,“直到你找到新工作为止,我养你!”

“哇!真的真的,不如我别找工作了,你养我一辈子吧!”

谢飞飞指了指头顶明晃晃的阳光:“天还没黑呢,这娃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

“哼!小气鬼!”

谢飞飞勾住南风的脖子,呲牙咧嘴:“说谁呢!说谁呢!”

南风呼吸不畅,赶紧求饶:“说我自己,我自己……”

这样当街吵吵闹闹的情景,恍若当年,她们还在念大学时,也喜欢当街拌嘴、调笑,谢飞飞比南风高,也比她力气大,总是南风落在下风,最后求饶不止。

南风觉得真庆幸真庆幸啊,岁月远去,却并没有物是人非。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谢飞飞问她。

南风说:“工作肯定是要找的,但我想先休息几天。”

谢飞飞点头:“也好,这些年你拼命赚钱,是该好好休息下了。出去旅游散散心?”

南风摇头:“那太奢侈了。我想到医院陪陪妈妈。”

谢飞飞轻叹:“你呀!”又说:“找工作的事,我也帮你留意下,你在建筑行业做了这么多年,应该不太难。”

饭后,谢飞飞送南风回家整理了一些日用品,又送她到医院,才回公司上班。

南风索性给宁大姐放了几天假,在照顾妈妈这件事上,她已经经验丰富,她开玩笑似的同宁大姐说,就算真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做看护呢!

宁大姐看着她,满眼心疼。

其实大多数时候,赵芸并不用人伺候,南风便静静坐在一旁看书,依旧是找谢飞飞借来的建筑类专业书,在别人眼里很枯燥艰涩的书籍,她却读得津津有味。当初在莲城照顾傅希境时,省图书馆离医院不远,她去办了张借书卡,每次都抱回来好几本建筑书,傅希境见了很惊讶,他只知道她画功很好,却不知道她大学专业是建筑设计。

他问她,还看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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