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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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得意的一笑,神气十足道:“你后屁股上有颗红痣,子悠后屁股上也有颗呢。”

银钩冲猫儿招手,眼波动荡着醉人的温柔,道:“怎么知道子悠后屁股上的红痣呢?”

猫儿受了蛊惑,喃喃坦白道:“哦,就那次我送子悠荷花时,他抱着荷花走了,我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就看见他将荷花放进木桶里,然后自己光着身子跳了进去。”

银钩笑得愈发温柔,猫儿的汗毛却根根直立,最后竟然一拳垂到银钩胸口,红脸大喝道:“不是我想偷看的!!!”转身,跳下楼,却忘记此刻他们正在地窖里面,这一起落,直接掉进了刚开盖子的大酒桶里,好一顿挣扎。

银钩站在二楼处,望着在酒水里挣扎的猫儿,舔了舔嘴唇,阴森森道:“听说醉鸭很好吃,不知醉猫滋味如何?”

猫儿并不迟钝,忙举手,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

银钩将猫儿提出,伸出软舌在猫儿唇上一舔,吧嗒吧嗒嘴,回味道:“此味甚好。”

猫儿吧嗒吧嗒嘴,说:“这酒兑水了,真不地道!”

银钩笑睨猫儿,满眼魅惑之意。

猫儿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眼睛,找话题道:“那个……银钩,那当慕子悠那会儿,为什么说不让我与你太亲近呢?”

银钩轻挑眉梢,一手点在猫儿浸酒红唇:“本是障眼法,却不想被你看去了真身,这青白算是没了,你可负责?”

猫儿哑口无言。

银钩将那沾了酒水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在猫儿的面红耳赤中突然大喝道:“老鸨过来!这酒中是谁兑得水?!!!”

老鸨颤抖颠来,却听银钩转而教训道:“这些酒桶中再多兑些水,专门给那些喝多了直扔银票的主儿送。”眯眼一笑,揽着猫儿往外走去,继续道:“‘浮华阁’里就应该水比酒贵,人比花娇。”

这比喻,让猫儿头皮发麻,发现银钩的跳跃思维绝非常人能比拟。

日子飞转,猫儿在‘浮华阁’里打着滚 ,被银钩的美丽爪子压着不得翻身,好不容易有点空闲,银钩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猫儿出去撒野的机会,硬是软硬皆施地将猫儿栓在了的腰上,只要猫儿不出自己的眼界,怎么疯,随她。

可是,猫儿白天惦念着耗子,晚上想着白衣美人,越是栓得紧,猫儿越是觉得外面风光无限好。

终于,猫儿爆发了,将自己唯一的一件披风系在脖子上,背着大菜刀就要离开‘浮华阁’。

银钩站在二楼处,望着猫儿气呼呼的背影,只轻飘飘的问出一句:“你就这么想出去?”

猫儿吸了下鼻子,没有回头,说:“我不是孩子,你不能总将我栓在裤腰上。”

银钩倚靠在栏杆上,捏着酒壶,仰头饮下,淋湿了唇边隐匿的苦涩。

猫儿一出门,就碰见了前来寻人的耗子,当即撒开脚步,蹿到耗子面前,兴奋得两眼直冒光,扯着耗子的袖子雀跃道:“耗子,你来找我了?”

耗子见猫儿看到自己开心,脸上自然一扫多日来的阴霾,抓住猫儿的小手,点点头:“恩。这几天新兵入伍,操练得严重,得了空,马上过来了。”扫眼‘浮华阁’,又道:“这里不是长久之地,你还是跟我去军营吧。”

猫儿说:“我正要去找你呢,怕你又打仗去了,寻思着得和三娘聚一下。”

耗子应了声,两人上了马,就往三娘住处赶。

马蹄子踢踏间,听见‘浮华阁’里传出断断续续信手拨弄琴的声音,犹如杂乱的心事般,无法联成一线。

马儿渐远,那琴音终于连成雨后珠线,若水滴飞溅,若细雨绵绵,仿佛是道不尽的心思,叙不明的情感。令听者如泣如诉,思起万般过往,心口愈发酸楚。就在人依稀落泪间, 那琴音却是一乱,犹如群魔乱舞,恰似万马奔腾,端得是气势如虹,放荡不羁、狂野呼啸!

阁中人被那琴音揪得无法呼吸时,那音律却又是一转,变成情意绵绵的小调,悠远而绵长,最后由几个单音结尾,无任何章法,却是震撼人心。

‘浮华阁’里的人各个捂着胸口,悄然用帕子擦拭出唇角的一丝血腥,只在心里暗叹道:这情之一事,真是害人不深啊,尤其像她们这些人,好端端地也没怎么着谁,还被迫流出了金贵的鲜血,得补补,得补补。

手帕相交暗谋藏(一)

猫儿和耗子去了三娘家,自然要先去拜望楚大人,才好去看三娘。所幸,耗子现在身居副将,不然怕是连拜门都进不去。

那楚大人坐在主位上,身穿墨绿勾金衣衫,腰带翡翠明珠,下垂把玩红瑙玉石,脚蹬一双软底官靴,手戴金包绿翠,这一身行头下来,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是个极其好面子的做派。

楚老爷已然发福,但却不显得臃肿,一双偏向于三角的小眼睛里,流窜着精光四射,鼻子小巧而尖,类似鹰钩鼻,却又有点走形。唇上两瞥八字胡,才见了几分官相。

猫儿站在耗子身后充当着小厮,楚老爷与耗子说着官腔,最后却是话锋一转,道:“贤侄啊,虽然你与三娘是旧故,时常拜见算得上是孝心一片,但楚某家里还有一女,怕是人多嘴杂闲话太多。我这个做爹的,也不好不为小女考量一番。

如今,小女虽然待字闺中,幼年曾订下娃娃亲,我虽不同意那桩婚事,但也不能失信于人。若你与小女有几分情份呢,楚某也不太好管着儿女情事,你它日做了将军,上门提亲,也算是应了楚某的一番好意心思。”

这话说得要叫一个左右逢源,厉害得狠啊!即让耗子挑不出一分不是,还为楚汐儿争得了他人口中的清白;既表明不喜欢楚汐儿儿时订下的亲事,更欣赏耗子一些,但却将条件开出,做了将军再来提亲吧。

耗子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却是沙场里刀尖上爬出来的人物,听了楚大人一席话后,不卑不亢地回道:“楚大人,楚小姐既然已经定亲,那便是有了夫君的人,怎么还能说待字闺中?我于楚小姐从小一同长大,自然要像对待亲妹子那样护着,只待楚小姐出阁后,能送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待耗子与楚大人告辞,转而去看三娘时,猫儿仍旧看着脚尖,脑袋里却总想着自己离开‘浮华阁’时,银钩拨弄出的几缕残音。

耗子唤了声猫儿,猫儿才微微一震抬起头,咧嘴一笑,跟在耗子身边,转去后院,看三娘。

三娘见耗子和猫儿一起来了,高兴得两眼泪蒙蒙地,颤抖着干枯的老手,一手拉扯住一个,忙唤人准备茶水点心。花锄见了熟人更是热络,有些憨气地围着两人打转。

楚大人有公务在身,去了朝堂,却吩咐下人准备了饭菜招待花副将,不想得罪了这位前途无可限量的青年才俊。

一桌酒席摆满,楚汐儿出了香闺,被丫鬟搀扶着来了三娘居所。

三娘起身以主仆之礼相让,楚汐儿轻点额头算是还礼,待楚汐儿落座后,三娘才在耗子的礼让下坐好,花锄亦陪着。

猫儿可没管三七二十一,谁是主子谁是奴仆,在她眼里, 三娘就是三娘,花小篱虽然换了个名字叫楚汐儿,但不还是那个人?

大家落座后,楚汐儿用袖子遮挡着嘴,只咽下少数两口饭,再也不肯吃东西,将那大家闺秀的样子做了个十足。

猫儿肚子正饿,扯开膀子吃,若够不到,索性整盘挪过来,拨一半,再送回去,倒也不贪。

耗子见猫儿嘴边沾了饭粒,抬起粗糙大手抹去,眼神越发炽热。

三娘看得真切,不由得偷偷望向楚汐儿,但见楚汐儿苍白着小脸,微垂着眼睑,将一眼的异样掩盖,然,知子莫若母,三娘晓得楚汐儿对耗子的心思,心里自然替姑娘不好受,轻咳一声,开口道:“耗子啊,听说又要打仗了。”

耗子点头,放下筷子:“‘霍国’兵力日渐强大,‘娆国’物产丰饶,‘离国’富甲商家,各国早就起了一统天下之心,这战乱,是避免不了的。现在,‘霍国’在我国边界故意挑衅,一是为试探我国虚实, 二是想看‘娆国’态度。哎……前狼后虎,内忧外患。”

三娘不明白具体情况,但却也听得懂这天下动乱,只怕百姓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楚汐儿抬起头,盈盈秋波望向耗子,柔声道:“耗子哥,你此次出战,需多少时日才能回来?”

耗子叹息:“哪里会知道何日归还?”转而豪情万丈道:“待我‘离国’一统天下,我定然马踏悍匪,策马而归!”

猫儿憋嘴,你归就归吧,踏悍匪做什么?怎么是当官地总和绿林好汉过不去?

耗子不知道猫儿心思,眼波烁烁地望来,说:“待我荣归故里,还请三娘做……”

这个媒字没有说出,楚汐儿娇喘一声,捂住胸口就身体不支地险些昏倒,耗子一把抚住楚汐儿,急问:“汐儿,怎么了?”

楚汐儿顺势倒入耗子怀里,苍白着小脸,微垂着睫毛,缓缓抬起萦绕上水雾的眸子,楚楚可怜地轻声抽搭道:“耗子哥,我一想到你要去沙场,胸口……好生的痛。”

耗子微愣,关心道:“莫不是心疾犯了?”

楚汐儿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晕红,细白的颈项倚靠在耗子胸口,额上的汗水却是顷刻间留下,身体不支地颤了两下,便要昏厥的样子。

耗子忙一把将楚汐儿抱起,道:“三娘,快叫大夫,我先把汐儿送房里躺着。”

三娘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碎念道:“怎么办?怎么办才好?这心疾有两年不犯了,今个怎么又犯上了?老天爷啊,您要埋怨,要惩罚,就冲着老身来就好,别……”

楚汐儿缓缓睁开眼睛,喘息着打断三娘那碎碎念叨:“三娘,我没事儿的,回屋休息一下就好。”

三娘忙应着,为耗子带路,将楚汐儿送到了闺房里。

楚汐儿躺在床上,微微张着双眸,苍白着一张君见独怜的小脸,泛起两抹近乎透明的羞涩,对耗子娇嗔道:“耗子哥,快出去吧,让人知道你来了我闺房,我……”往后的话没有说出口,却是羞涩地将被子盖在自己脸上。

三娘这才反应过来,忙推着耗子,直说:“快出去吧,这是要坏了小姐名节的。”

猫儿挽着袖口,朗声道:“你们好生奇怪,一会儿让耗子来送楚汐儿,一会儿又往外撵人,若楚汐儿在路上昏倒了,旁边一拉粪车的老汉抱起她带回家照料,这还得嫁了不成?”

一句话,令屋子里的人都楞了。

耗子爽朗的笑声响起,震得房盖险些碎掉,大手一操,抱起猫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大步走出了楚汐儿的闺房。

猫儿和耗子走后,三娘照看着楚汐儿,楚汐儿却显得有些烦躁,责令三娘回房休息,自己躺在被褥中,伸手揉着被自己掐得青紫的大腿,为了刚才的‘心疾’,她对自己,可真下了狠手呢。可是……耗子哥的眼睛,仍旧不在自己身上。

猫儿,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正文 手帕相交暗谋藏(二)

猫儿跟着耗子出了楚府,去听身后有脚步声追来,一女婢模样的人小跑赶来,对猫儿说:“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事相请”

猫儿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于是于耗子分开,独自留了下来。

踏进楚汐儿的闺房,那丫鬟悄悄的将门关上,怕是让人看了去。

楚汐儿有纱帐中掀起一角,冲猫儿一笑,说:“猫儿,过来。”

猫儿疑惑的走过去,掀起纱帐,坐在楚汐儿的床沿。

楚汐儿伸手握上猫儿那略显粗糙的小手,柔声道:“猫儿,我们姐妹也有些念头没见,如今瞧见了,却也说不上两句话,你做什么总急着走,莫不是嫌弃我身子柔弱?”说着说着,眼中隐有水光浮动。

猫儿一手擦去楚汐儿掉出的眼珠,说:“身子柔弱有什么好嫌弃的?不过,你真得练练,这身子骨太弱了。”

楚汐儿被猫儿擦得娇肤生疼,却忍着没躲,红着脸,点头应道:“我也想练得不再如此柔弱,也可以……可以陪着耗子哥策马草原,但那年从‘花圃村’下来,挨了官兵一仗,便落下这心痛的顽疾。”

猫儿是个粗神经,根本就不懂楚汐儿暗示她与耗子的亲密,却大包大揽道:“放心吧,有我呢,我来教你。”

楚汐儿本欲将猫儿和耗子哥分开,如今见猫儿主动答应留下来陪自己,心里自然窃喜,面上染粉桃花,喜悦道:“太好了,猫儿主动答应留下教我,我这顽疾就已经去了一半了。”转念一想,猫儿终日以男装示人,留在后院怕惹来闲言碎语,这主意便打到三娘身上,道“三娘也是常常挂记着你,吃睡不安,猫儿这次住下,就安顿到三娘偏房吧,一来解了三娘惦记,二来免了爹爹操心。想然猫儿是不愿穿女装的,这样也方便些。”

猫儿滚滚的眼睛望着楚汐儿,又扫眼她身上的衣裙,竟伸手摸了摸,说:“穿这个也成”猫儿终归是女儿身,即使没人教,也有几分爱美心思,如今想穿女装,也夹杂了些好奇。

楚汐儿却不想猫儿穿女装,因她看得真切,猫儿虽然动作粗鲁,但却是个美人胚子,不知道这一捣动,会出现怎样的惊人艳装。再者,楚汐儿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实在怕猫儿穿女装会被楚大人认出,到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耗子哥本就不将眼落在自己身上,若知道猫儿才是楚大人的亲生女儿,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过去!

嫉妒的心使她开口道:“猫儿不知,这穿女装跑不得,跳不得,必须小步而行,步步莲花,若做不好,是要让人笑话的。”

猫儿是个好脸面的人,一听会被人笑话也就不再好奇。

于是猫儿就留在了这个楚家大院里,表面上当起了扫后院的小厮,实际上却换成了楚汐儿的噩梦。

原来,留下猫儿是楚汐儿的私心,却不想,猫儿是个认真的主儿,每天不到天亮,便摸进楚汐儿的房里,在她的惊呼声中,捂住她尖叫的嘴巴,然后拖住楚汐儿就满院子里的跑,还逼着楚汐儿上树,若不上去,过去就踢一脚,害的楚汐儿无数次躲在被子里偷哭。

再者,等大家都睡觉后,猫儿又跑来找楚汐儿,让她举着木板满院子的蹦?,先是两条腿,再来是一条腿,若坚持不下来,猫儿眼睛一瞪,大菜刀往桌子上一砍,桌子应声劈成两半,楚汐儿的腿也颠成了波澜状,却硬是咬着牙,没敢倒下,生怕猫儿上来牛劲,将自己劈成两半。

其实,猫儿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训练楚汐儿,她白天充当小厮扫地,晚上还得去白衣美人那里喂“肥臀”,忙的很啊。

不过,就这一点训练时间,足够楚汐儿掉了无数珍珠泪,暗自记恨着猫儿的虐待,想着早晚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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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是给楚汐儿上完晚课,便偷偷爬去找白衣美人,跑了几条街,就到了曲府。其实,这也是猫儿想住在三娘家的一点非常重要的原因,因为楚府离曲府,真的不太远,太方便猫儿夜探了。

猫儿爬上墙头,冲着躲在黑暗中的暗卫摆摆手,小声道:“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然后跳上墙头,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摸索后,终于确定了白衣美人的方向,一路奸笑着摸去,却在门口被护卫拦下。

猫儿急着往里进,那护卫却如同铜墙铁壁般不肯让开分毫。

僵持中,屋门嘎吱一声打开,曲陌清冷的眸子扫过猫儿,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猫儿见美人主动和自己说话,却紧张了起来,一把举起手中的青草,朗声道:“我来喂‘肥臀’!”

见美人眉头一皱,忙改口道:“给你吃也行。”见美人砰地一声关门,猫儿举着青草的胳膊硬在半空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草怎么能给白衣美人吃呢?

懊恼得猫儿将拳头迅速转个弧度,动作极快地赠送了门口两位尊神一人一眼泡,土匪气冒出,横道:“笑什么笑?把板牙打掉!”

护卫挨了拳头,自然想动手,却又听猫儿怒气冲冲的一句笑话,想起他给自己主子草吃时的蠢样,当即就笑场了。

猫儿气得不清,吹了声口哨,换来‘肥臀’,有些哀怨地将手中鲜草给了马儿,口中念道自责着:“真是嘴笨直接说来喂他草不就得了?呸呸呸!笨死了!”飞身,上马,大喝一声驾,在园子里就奔跑起来。

不多时,气消了,又回来曲陌屋子前,眼光贼贼地转悠着。护卫两人觉得那小子眼神不善,怕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忙提起一股丹田之气,小心防备着。记得这小子上次把主子的信鸽烧了,自己陪同挨了五十板子,这比账还记着呢。

猫儿策马溜达着,然后慢悠悠地晃了出去,突然一个前冲,在护卫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向窗户冲去,结果……

马进去了,人也进去了,不过,脑袋却是撞坏了窗框后进入的,那可是硬生生地实木啊!

屋子里的曲陌此刻正在提笔练字,沾了满满的一笔墨汁,还没落到宣纸上,便听见窗外马儿一声嘶吼,接着窗户窜进马头,然后是一声闷哼,马上之人硬是用头撞坏窗梁,喷着鼻血闯了进来。

那马儿收不住力道,直接冲桌案踏蹄而来,曲陌翻身躲开马踏之险,那桌子却被马儿踏翻,一块上好的紫金荷叶墨,就这么蕴含了饱满的水分,直接飞起,溅到曲陌雪白的衣衫上,染成了一片片黑色的墨香。若说此景,也算得是红袖研香,但那墨汁却甚是可恶,不但染了衣衫,更是飞溅到曲陌那白玉精雕的脸上,便起了狼狈之意。

猫儿不好意思控制好;肥臀;,还没等下马,就觉得鼻子难受,一口喷嚏打了过去,曲陌的衣衫上又绽开梅花几朵,咳……过且赞为风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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