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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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其实有些怪他的,是不是?”宝爷笑吟吟地问。

我道:“岂敢。”

“底下做父母长辈的,由不得不多为子女考虑多些,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见怪。”宝爷道:“他日小琪儿若也找着伴侣,只怕你的心情,也是如此。”

我道:“长歌承蒙公子爷赐药救回一命,恩德深厚,感激在心,并无他想。”

“那就好,”宝爷笑道:“他言道,你若怪他多事,怕日后墨山后悔反而责怪于你,他便向你道歉。”

“宝爷的哪里话,”我忙道:“况且,墨山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宝爷笑着头,道:“其实啊,我是局外人反倒瞧得明白,公子爷想护着的那个,其实是你。”

我微微吃惊,道:“可我,我与他素不相识。”

宝爷摇摇头,叹口气道:“你不知道,沈家儿郎,确是个个铁血汉子,英雄盖世,这等人若深情款款,比之寻常人,更令人难以抵挡。我当年亲眼目睹过沈大当家如何待深爱之人,那才叫温柔体贴,说句不好听的,今日沈墨山为做的这些事,可还比不上他爹昔日。”他顿顿,道:“只是这样的人,心中总有万般沟壑,千种计较,情意一事,总在这些计较之下,他待你的心是真,但大事一上来,对心爱之人欺瞒利用,却也是真。”

他见我有些迷茫,拍拍我的肩膀,道:“公子爷是怕你,重蹈覆辙啊。”

“什么覆辙?”问道。

“这些陈年旧事,就不提了。”他笑呵呵地一语带过,轻飘飘地转身,走向马车旁候着的徐爷身边。

两人尽管鬓角染了风霜,相视一笑的眼中,却深情眷顾,令人望之艳羡不已。少顷,徐爷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马车,自己纵身跃上马背,冲我们挥挥手,对赶车的双生子道:“走吧。”

马车徐徐往前,直似要融入早升的阳光中。

肩上一暖,却是沈墨山揽过我的臂膀,道:“咱们也回吧。”

“好,”我点了点头。

正要转身,却见一匹马疾驰而来,随即在我们跟前刹住,沈墨山抱着我轻松转了个身,避开马蹄扬起的灰尘,却见马上那人俊美非凡,却是去而复返的琴秋。

“琴叔叔,你落什么东西?”沈墨山问。

“忘了说句话,”他手持马鞭,对我道:“小长歌,先前你戒药那等状况我曾见过,那是西域秘药加上其他东西研制而成,中原一带数十年前只有一个人用这等下作的药物控制他人,那便是前朝谋反的太尉吕子夏。吕氏一党被朝廷剿灭后,多年来不曾听闻等药物的下落,现如今却又在叠翠谷重现。”他冷冷一笑,道:“你们若要继续搅和这个事,此乃一条线索。”

沈墨山笑了笑,道:“多谢琴叔。”

他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道:“你要保重,留着命,下回我再来与你切磋琴艺。”

我微笑道:“是。”

他掉转马首,一扬鞭,马随即朝前跑去。

回去后,有好几日我们都未尝就此事交谈过,对我而言,叠翠谷渊源何在,来自何方,已不再重要,谷主大人野心如何,要做什么一统江湖的大事,我也不敢兴趣。

江湖飘摇,多少腥风血雨,那都与我无关,谁掌管了什么门派,谁练成什么神功,百年之后,还有谁会去在乎?一切还不如实实在在捧着暖炉坐在院子里喝茶,顺便看小琪儿耍拳来得有趣。

又过了一月,我身子已经大好,走动什么的也不成问题,只是还是容易犯困,不得劳累,而沈墨山神采熠熠,只怕耗损的功力已然恢复大半。

这一日正吃午饭,突然有飞鸽跳入院中,小琪儿丢了饭碗去抓鸽子,沈墨山忍着笑,帮他将鸽子抓了,取下脚环信件,才将鸽子丢给小琪儿玩。

我看着那一人一鸟在院子里扑腾,憨态可掬,笑得起来,待差不多了才唤过小琪儿继续吃饭,正替他拿手帕擦手,一仰头,却见沈墨山眉头微蹙。

“什么事?”我问道。

“景炎传信,说忠义伯府新任的盟主召开下英雄会,广邀群雄,去为老盟主报仇雪恨。”

我吃了一惊,道:“他,他们知道,是我,我……”

沈墨山笑了笑,道:“信中道,新任盟主口口声声言道,是叠翠谷谷主行凶杀人。”

“怎会如此?”我诧异道。

“忠义伯府有古怪。”沈墨山沉吟道:“小黄,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这般热闹,瞧是不瞧?”

我见他眉目间尽是兴味,不由笑了笑,道:“依你便是。”

第三卷

第59章

重返榆阳城,比之上次来却更为热闹。城中果然处处是武林人士,街上随处可见佩刀带剑之人策马扬鞭,沿途酒肆茶馆,妓寨勾栏,皆人满为患。大伙谈论得最热闹的,莫过于年前“万花英雄会”上南武林盟主杨华庭遭人一刀割喉,杀手行凶后杳无踪迹,此番杨小盟主重召英雄大会,言道有确切证据指名叠翠谷乃此次血案幕后真凶,要下英雄看在武林同道上施以援手,伸张正义,报南武林盟血海深仇。

甚至有说书先生将杨盟主遇害编成段子,夹杂些豪门秘辛,江湖恩怨,在茶馆开坛唱,每场必定爆满,听书的人站满了过道,茶馆里头从掌柜到说书先生并一干穿场子卖豆腐干盐水花生的孩童均赚了个盆满钵满,个个眉开眼笑,与来听书的各路英雄并平头百姓,倒也皆大欢喜。

杨华庭恶贯满盈,却怎知,死后倒成件好事。

我笑了,被沈墨山拉到怀里啃了几下,问:“笑什么?好像想到什么趣事?”

我道:“进了榆阳城,我从来必定要去两处地方,你陪我。”

他倒也痛快,点了点头,放下我,径直出门吩咐伙计套车。

少顷马车备好,沈墨山为我罩上厚厚的狐皮大氅,戴上帽子,道:“里虽说天暖,可你身子未愈,还是小心着好。”

我点点头,他歇着我的手穿过院门,门外一辆马车停着,车旁站着一位穿得宛如富家翁一般的中年男子,一身绸衣,腰板粗圆,胖胖的脸上堆满笑,见到我们,忙抢上一步行礼道:“见过少主子。”

“端木,你这老小子不好好看着店面,上这来干嘛?”沈墨山呵呵低笑,上去给了他一拳,道:“怎么着,今年买卖不景气,想跟我讨个人情,岁末上花红得宽限几日?”

“少主子,您别成咒着老端那买卖黄了成不成?”那子脸一苦笑,捂着被打的胸口道:“小的是一片孝心,想着您好容易来一趟,紧赶慢赶上前伺候的。”

“端木,你这说么便见外了,”沈墨山眨眨眼,情真意切地道:“你是咱沈家出来的老人,在红姑姑跟前,可比我这少主子有脸。伺候什么的咱们别这么说,我哪能真让来伺候呢?我受不起啊。”

“怎么不行?伺候您是我应当的,您体恤我们,不端架子,那是我们的福分,可我不能逾矩不是?”端木笑嘻嘻地道。

沈墨山狡黠地道:“端木,你我何须客气呢?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易公子。”他拉过我的手。

我有些奇怪,但仍拱手道:“端木先生好。”

“公子客气了。”他仔细打量,目光闪烁,笑道:“这,这位公子爷,真真好相貌。”

“那是,”沈墨山揽住我,得意地道:“我看中的人,能差吗?就一只样,身子骨不结实,”他无比怜惜地看着我道:“你瞧他这小脸瘦的,这一路车马劳顿,又病了一场,好容易今儿个好些了,还吃不下饭。得亏我从京师调几斤雪参熬着粥,现下就哄着他能多吃一口,我也好放心些。可这雪参也没提防带那许多……”

那端木一听,忙笑道:“少主子放心,雪参虽难得,小的那倒还备着有,回头差人送来便是。”

“那多谢一。”沈墨山转语调,道:“你瞧他穿白狐皮的是不是飘逸若仙?这等风姿,想你这老小子也是平生未见。”

“是,是,易公子人中龙凤,与少主子您是天生一对。”端木笑得脸都有些僵。

“是吧?嘿嘿,我也么觉着,”沈墨山笑嘻嘻地道:“我几日琢磨着,除了狐皮,还得给他弄件紫貂毛的试试,你也知道,那紫貂毛皮最是细腻,毛出得好,没一根杂的可不好找。早先我倒有一件,可一转眼又不知搁哪去了……”

“少主子何需找去,属下现成新得了件紫貂毛的,阖府上下,没人配穿,也只有易公子这帮人物,才能陪衬得起。”

“哎呦端木,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沈墨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眼珠子一转,又叹道:“你不知道,长歌吃东西可刁,我这里没个好厨子……”

“属下府里有,属下府里现有做榆阳菜的好厨子,今日立即打发他过来。”

“我瞧着长歌身上……”他还待要继续敲竹杠,我见那端木一张和气生财的脸已经成苦瓜状,心中又好笑又不忍,便开口道:“墨山,天色不早了。”

他意犹未尽地道:“正不巧,我们赶着出门,回头有事咱们再聊啊,回见回见。”

他也不等对方作何反应,只管扶了我上车,对赶车的伙计道:“走吧。”

车子一驶出数丈,沈墨山便捧着肚子笑滚在车厢里。

我也忍俊不禁,却还是道:“噤声,那人会听见的。”

“你是不晓得,那老家伙是出了名的老抠,却偏偏奸猾无比,门里头弟兄给他起了个诨名,就叫过油鼠,指此人滑不留手,等闲敲不到他的竹竿。”他嘿嘿低笑,道:“老子八岁那年,跟着徐二叔来榆阳城认认这些门里的老人,拿他宅子里的一小袋玉米粒喂鸽子,老小子心疼得跟割肉似的,竟跟老子一粒一粒算,借出五十六粒,按两分利,回来得还他六十七颗半,多一粒少一粒还不行。”

我听得呵呵直笑,道:“我算是知道你抠门的渊源何在了。”

沈墨山也不觉尴尬,一把捞过我啃了口,道:“我这点道行算个屁,跟他一比,那就是做善事的冤大头。”

我摸着他下巴新长的胡渣道:“那这就奇了,为何此人今次如此大出血?”

“瞧着吧,他肯定有事求我。”沈墨山笑呵呵地道:“肯这么大手笔,这个事还不小,哎呦,你个小坏蛋。”

他把攥住我揪他胡子渣的手,恶狠狠地放在嘴边作势啃咬,我哈哈大笑,还没笑完,已被他翻身压下,没头没脑地一顿乱亲。

赶车的人近在咫尺,他却不管不顾,扯开了我的衣襟开始一路吮吻噬咬,在胸前敏感处挑逗流连,我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气喘吁吁,突然胸前一痛,止不住低喊了一声。

“他娘的,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他意犹未尽地舔下被逗弄得红若珊瑚的硬果,合拢我的衣襟,又把我抱入怀中,深深吸气,缓缓吐纳,我不敢乱动,等他胯下那处硬物慢慢消退,这才小心地挪下身子,他低吼道:“别动。”

我怯怯地看他,咬着唇,豁出去道:“墨山,我,我身子已好了……”

他深深地看我,一抿嘴,转头笑了笑,道:“好个屁,回头快活了一回,又要受苦大半个月,我可舍不得那汤药钱。”

我脸上发燥,垂下头道:“那,那就算了。”

“又多心了?”他一把抱紧我,低头在耳边絮絮叨叨道:“宝贝,咱们要挑个好时候,放心,东西我老早就备齐了,这么久都忍了,老子就不能半途而废,你就等着全须全尾地给我吧。”

“滚你的,”我推了他一把,正要说话,却听外头赶车的伙计道:“东家,到地方了,可往哪拐?”

我不理沈墨山,撩开车帘,看了外头道:“麻烦你,靠前头那棵树下停了车便好。”

他应了一声,将车徐徐赶到那棵大树下,沈墨山先跳了下来,将我抱了放下车,道:“这地方倒好,闹市中又有块净土,还有水有树,不错,只是小黄,咱们来这作甚?”

我提长衣下摆,道:“跟我来便是。”

穿过潭水,那几本野杜鹃已然凋零,两丛垂柳也变得光秃秃,只有粗壮的枝干,树皮肌理仍旧斑驳沧桑。

再往前,柳树之后是一块然巨石,绕过去,那下面的孤冢,也不知是否仍旧凄清。

沈墨山打发了那伙计先行赶车回去,再过来找我,却见我呆立在坟冢前,柔声道:“小黄,怎么啦?”

我转过头,蹙眉道:“墨山,你过来瞧。”

他走过来,却见罄央的墓旁多了一处坟冢,前面立着汉白玉墓碑,上面俊逸的字体写着四个字:“柏舟之墓”。

“他娘的,谁这么晦气!”沈墨山怒骂一句,伸手便想掌一拍碎墓碑。

“别。”我拦住他,道:“你可知,这是谁的字?”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苦笑一下,道:“昔日柏舟除了随谷主习笛,可还兼着伺候笔墨的差事。”

“这是那个王八蛋的字迹?”

“没错,”我凝视着墓碑上的鲜红字体,多少年来,我头一回见到这笔漂亮的字书写曾有的名字,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所化成的,也只得一声叹息。

“他竟然给立衣冠冢?”沈墨山冷笑道:“看来,他料定你必死无疑了,笑话,他以为叠翠谷是什么地方,旁人都奈何不了么?”

我伸出手,摸着那墓碑,默然不语。

突然之间,手被沈墨山一把攥紧,他专横地转过我的脸,道:“不准想那个王八蛋。”

我扑哧一笑,道:“我不过见了自己的坟冢,感慨一下,沈爷就瞧不过眼?”

他啄了我的唇一下,霸道地道:“事关那王八蛋,我不许!”

“好,”我摸摸他的脸,笑道:“我想的是,他如何会知道罄央埋在此处。”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所在。”沈墨山看看四周,道:“莫非们以为,此处无人知晓。”

我蹙眉道:“不是,找一个活人容易,找一个死人的墓难,这里我与景炎祭奠了数年,一直悄然无事,不为人知,现如今却被叠翠谷的人发觉……”

我蓦地一惊,道:“不好,景炎现在何处?”

沈墨山双目微眯,道:“我也不知,只知他在榆阳。”

我越想越心惊,道:“杨华庭的死,南武林盟为何会无缘无故怀疑到叠翠谷谷主身上?难道,是景炎做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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