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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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表示不用客气。

“然后呢?”傅一睿冷声问自己的父亲。

“什么然后?”

“少年得志,功成名就,然后呢?”他的声音中有压抑得太久的悲愤,“然后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逼着自己老婆去自杀,把儿子丢一边不闻不问,等他十八岁时再一脚把他踹出家门?”

许麟庐脸色发青,咬着牙说:“你这是在怪我?”

傅一睿呼吸急促,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哑声说:“要说怪你,轮不到我,恐怕是生我那个女人最有资格。”

“她是个疯子!”许麟庐大怒,喊道,“疯子!她自己疑神疑鬼,难道你要我陪着她一起发疯?啊?我不是给她请了看护吗?我请了最好的精神病医生来看她,我对她仁至义尽,没什么愧疚……”

“够了!”傅一睿双拳紧握,红着眼睛问:“我就问一句,这么多年,你有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是最伟大的外科医生,我的手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

傅一睿怒吼一声,一下踹翻眼前的凳子,我吓了一大跳,忙扑过去抱住他,急急忙忙说:“别激动,一睿,你别生气,生气你就算也天大的委屈也变成理亏,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他不是你父亲,他现在只是个病人,他是个病人!”

傅一睿剧烈呼吸着,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在我的安抚下慢慢浑身放松,他深深吸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示意他已没事。

我放开他,傅一睿看向他的父亲,平静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浪费时间跟你做无谓的争辩,如果没什么事,我把冉冉带走了,您安心等着手术,祝您顺利。”

他说完朝自己的父亲微微鞠躬,示意我走。

“等等,混账东西,我有说你们可以离开吗?”许麟庐怒了,骂道,“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了,”傅一睿没有回头,停下来说,“早在我将姓氏改成我妈妈的姓那一天开始,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大踏步走出病房,我想跟着,却被许麟庐叫住:“张小姐,你等一下,傅一睿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不想当我许家的媳妇了?你不想在医学界获得捷径,鹏程万里了?”

他说得已经很不像话了,我转身,面无表情走向他,冷冷地说:“许医生,你大概不知道,我一直等到你入院,才知道你是傅一睿的父亲。”

许麟庐脸色一变。

“我认识他十几年,他从没提过一句他家里的事,他有的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聪明和努力拼搏到的,我很以他为荣,整形外科是个了不起的地方,它绝对不仅是隆胸和拉皮,它还给予人希望和信心。在这一点上,它的意义跟心脏外科不相上下,而傅一睿是其中优秀的医生。或许他不是伟大的,但他足够令人尊敬。”

我盯着老头脸上的褶子,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你,有这样的儿子我会深感骄傲。”

“是吗?”他古怪地笑了笑,“看来你很喜欢他,只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欢他另外的品质,张小姐,我原本不想说,但出于无私和公平,我必须告诉你,我儿子并不如你看上去那么好。他骨子里有疯狂的因子,就如他死掉的母亲一样。那个女人,只是五分钟看不到我,就能连续不断打上百个电话,她还擅长撒谎、喜欢佯装自杀,玩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来引人注意。她生下来的儿子也毫不逊色,傅一睿,十八岁就懂得陷害自己的继母,伪造暧昧现场,试图引我发怒。可惜我比他聪明……”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许麟庐,摇头说:“不,那是你的妻子勾引他……”

“他这么告诉你?哈哈哈,”许麟庐愉快地笑了起来,“门外那个女人,从少女时代就处心积虑想成为许太太,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为此奋斗了几十年,各种花样无所不用其极,你说一个好不容易达到目的的女人,怎么会因为一个毛头小子,就轻易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第49章

我在惊诧中脑子空白了足足有几分钟,然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基本事实,这个事实令我骤然间对许麟庐不想再看,我感到胃里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作呕感,我冷冷地说:“别说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不用太快下决断,你可以逐步观察。”许麟庐彬彬有礼地微笑说,“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许先生,跟你说出的相比,我更感兴趣你没有说出的,”我转头看他,“而且我所谓的明白,是指我领悟你为何对我说这番话的动机。”

许麟庐笑容有些变僵,他说:“我会有什么动机?我就算有动机,也是不因为他是我儿子而偏袒他!”

“是吗?我谢谢你。”我安静地说,“你真是无私高尚。但我想不通的就在这里,许先生,你为什么不偏袒他?一般来说,对父母而言,难道不是对自己的孩子自私维护更合理吗?”

我继续说:“我很困惑,不管你刚刚跟我透露的事情是真是假,对傅一睿的名誉,对我们俩的关系进展都绝无好处,就如你特地在他面前指出我曾经死过一个未婚夫一样,你跟我说他十八岁时的劣迹想暗示什么?你到底出于什么念头要处心积虑说这些话?”

他怒道:“我是为你好!我认为你有知情权!难道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张小姐,处心积虑?你就是这样目无尊长,诽谤别人的好意……”

“许先生,”我打断他,“你的好意我受不起!换成任何一个健康人污蔑傅一睿,我都不会客气,手里能招呼什么我绝对不会犹豫。但就如我刚刚所说,我对你没说出的话远比你已经说出的更有兴趣,人的欲望,有时候越是掩饰,越是明显,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你心知肚明。”

我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针剂速度和仪器数据。

许麟庐气得浑身哆嗦,颤声说:“我儿子值得更好的名门闺秀,你别妄想……”

我笑了,轻声说:“谢谢你终于说了句实话,作为交换,我也跟您说句同样的。”我低下头,看着他脸上的褶子说,“你恨傅一睿对吧?”

他脸色一变。

“除了你恨他,我找不出原因能解释你的恶意。但不管怎么说,看到你,我很庆幸傅一睿跟你毫无相似之处,我很庆幸他从不按照你的意愿生活,他拒绝复制你的荣耀,决心成为与你不一样的人,我很庆幸他做到了。他是我的骄傲。”我微微一笑,“许先生,冲着这个,我原谅你,也祝你手术成功。”

我说完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阵哐当大响,可能许老医生在砸什么东西泄愤。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出病房,对等在外头的李鼎良说:“李哥,老头情况可能有点不稳定,你带点人进去给他检查一下,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这添乱了。”

李鼎良愣了一下,冲我摇头叹气,招呼了两个护士跟着进去。我看见傅一睿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我,我朝他走去,却在此时,听见傅一睿的继母在一旁说:“你等等!”

我转头看她,她怒气冲冲地说:“你对老许说什么了?你不知道他不能激动么,你还有没有医德,万一他要是有个好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医院……”

我偏头看看她,笑了笑说:“许太太,我跟许先生说的话恐怕不好对您重复,尤其是事关您的名誉。”

“你,你,你们说什么?”她脸色变白。

我靠近她,低声说:“勾引十八岁的继子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吧,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让人发现?你真当老先生是白痴?”

她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我叹了口气,离开她,朝傅一睿走去。

“冉冉……”他声音干涩嘶哑。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对他说,“但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下,走吧,我们今天都补休提前下班,我给你做饭。”

他愣住,看着我目光复杂,里面有欣喜,却也有迟疑,有经年的痛苦,也有痛苦被人发现时的尴尬。

“先说好,手艺不精你别嫌弃,”我笑着说,“我们煎牛扒怎么样?好像家里还有红酒,用那个浇肉汁很过瘾的。”

“你不,”他困惑地皱眉,“你不想问我什么?”

“想啊,”我点头,“不过再大的事也没吃饭大,我现在可是饿得能塞下一头牛,很想狼吞虎咽一大堆高热量高蛋白不健康的食物。别阻止我啊,谁敢挡我,我跟他急!”

他深深地注视我。

“哎我说你来不来?”我斜觑他,不耐烦地问,“无组织无纪律一次就那么难啊?你不来我不管你了啊。”

傅一睿慢慢地,眼眸深处染上笑意,似乎僵持的肩膀也渐渐放松,他嘴角上勾,绽放出一个堪称为微笑的表情,然后他低沉着声音说:“你做?”

“我做啊。”

“那能吃吗?”傅一睿说,“为了不吃死人,还是我来吧。”

那天下午我们都早早歇工回家,傅一睿开着他的车带着我去超市选购了平时我舍不得买的好牛肉,再到进口食品柜买了做西餐的调味料,我一拍额头,家里连厨具都没有,于是又兴冲冲地跑去买厨具刀具,等放满了一车子,我才吐舌头说:“哎呀我的妈呀,今天铁定败家了。”

彼时已经排队,我悄悄拎起车里的品牌平底锅对傅一睿说:“这也太贵了,我肯定是脑子不清楚才拿的,要不咱们放回去?”

“你那有?”他面不改色地问。

“没。”

“不用这个,你直接在火上烧牛扒?”

“好像,没那个功力……”我哭丧了脸,扯着傅一睿的袖子说:“那什么,这堆东西比出去吃顿牛扒贵多了,我,我们出去吃吧,最多我请你……”

傅一睿肩膀微微颤抖,反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带着威胁性说:“张旭冉,你趁早打消把东西放回去的念头,这件事是你决定的,就算结果是狗屎你也得坚持住!”

“为什么?”我拉长语调。

他目光深邃,低头在我额头吻了一下,说:“因为我对你的提议感兴趣了,我感兴趣,你就必须负责。”

“行!”我恶狠狠地说,“吃完这顿,这个月剩下时间我吃你的喝你的你信不信?”

“荣幸之极。”

我肉疼之极地拿出刷卡付了费,傅一睿见我破财仿佛很高兴,冰山一样的脸破天荒带了笑意,被我顶着一张晚娘面孔呵斥他拿这拿那也毫不介意。我们俩开车回我的公寓,把东西提上去归置好,我已经累坏了,蹬了鞋趴到沙发上呻吟说:“我累了困了,不管饭了。”

傅一睿没理我,任我在沙发上全没形象地趴着。过了一会,他丢过来几件衣服,嫌恶地说:“趁着这会去换衣服,最好洗澡,身上尽是消毒水味。”

“嘿,新鲜啊,好像你身上没有一样。”我闭着眼回了他一句,又懒洋洋地躺了会,这才拿起衣服,忽然老脸通红,因为我发现他不仅丢过来的是我的家居服,还有我的内衣内裤。这些东西我放哪他怎么那么门清啊?我恼羞成怒,捧着衣服踩着拖鞋啪啪进了厨房,还没开口,却看见他以动大手术一般严肃的表情,围着我的粉色嘻哈猴围裙在做饭。

牛扒腌着,蔬果切着,他手起刀落,正皱着眉切着什么,那样子仿佛切的不是食材,倒像是某件足以影响世界医学进程的东西。我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看他,记忆中从没有从这个角度,这样去观察过我神奇的傅学长,看着看着,竟然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那件可笑的嘻哈猴围裙,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和搞科研的表情,居然跟厨房这个环境有种说不出的协调感。

令人有些眼眶发热,心里发软的协调感。

“怎么还不去洗澡?不是累了吗?冲澡解解乏。”他头也不抬,淡淡地说。

我忽然就想起我的外婆,在童年的记忆中,放学回家后我也是这么往厨房窥探,她也是这么头也不抬,忙着手里的活,嘴里呼唤我做这做那。

我有点想哭,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去,你不会明白重新目睹家里厨房有人为你做饭是种什么感觉。

“傅一睿……”我叫他。

“嗯?”他抬头,“怎么啦?饿了?等会啊,马上能吃。”

“不是,”我摇头笑着说,“忽然发现你挺帅的。”

他厚颜无耻地点头:“才发现?你的审美太滞后。”

“呸。”

“对了,说到审美,还有一点你要改进,”他低头继续忙活,边干活边说,“内衣款式既过时又不衬你肤色,这个周末就去全换了吧。”

“你,你,”我被他噎住,老脸险些挂不住,语无伦次地说,“这,这关你什么事?”

“别心疼钱,很多女人因为用廉价内衣而导致乳腺癌。”他不理我,继续说,“这个钱我给你出。”

“谁稀罕你出……”

“哦,”他毫不在意,说,“那我直接去买给你吧,省得你浪费钱。”

第50章

我洗完澡出来,屋子里已经弥漫一阵浓郁的肉香。

擦着头发,我走到饭厅,不大的餐桌上琳琅满目,摆好了各式碟子,从沙拉到浓汤到牛扒应有尽有,傅一睿背对着我,正在将两只水晶高脚杯擦拭干净,然后,他变魔术一般找出烛台,微微倾斜前身,点燃了两根蜡烛。

啪的一声,我关上了灯,屋内烛光盈盈,他转过身看我,微笑着张开双臂。

我耸耸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故意将湿头发蹭在他衬衫上。

傅一睿忍耐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咬牙说:“冉冉,你真是我见过最没情调的女人。”

我哈哈大笑,他也笑了,拿过我手里的毛巾,认命地替我擦头发。

我伸手舀起一口浓汤尝了尝,点头说:“嗯,傅一睿,你的手艺可以去当大厨了。”

他用力擦擦我的脑袋,说:“我觉得也是,给你做饭真是太便宜你了。”

“那怎么办?”我带笑问他,“我可付不起你工资。”

“这样啊,我考虑一下,或许我吃亏点,允许你用别的方式偿还。”他抱住我,捧起我的脸,深深地吻了过来。

我闭上眼感受他的吻,从缠绵到激烈,似乎有很多不能说,或者说不好的话都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渴望,他的迫切,从舌尖的纠缠到嘴唇的流连,我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忍耐。在这场情爱的拉锯战中,他并不擅长表白,也不擅长争取,他唯一擅长的便是耐心,这么沉重而无奈的耐心。我叹息一声,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用舌头扫过他口中的柔软部分,我觉得我能知道他需要我,而我在这一刻,也需要他,这种需要说不清楚,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了,在日常的点滴中,在细节传递过来的确凿温暖中,也许早有看不见的纽带将我跟他联系在一起。

他后来居上,攻城掠池一般狠狠地吻我,我一声惊呼,他已经托起我的腰,将我整个举高,令我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才不至于掉下来。我很不习惯,喘着气说:“放,放我下来……”

“把腿分开,夹紧我。”他哑声说。

“可……”

他骤然松了手,我尖叫一声,不得不手脚并用,死死缠住他。

他收紧胳膊,微笑着亲我:“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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