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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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宜头也不抬，“娘娘不做法事，难道我就不能做吗？”娘娘不除那只蛇精也许是顾忌不想惹帝和圣皇不高兴，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娘娘灭妖精易如反掌，伤白叶城主显得她没肚量，她可不是圣后娘娘，她不需要什么肚量。

“你做？！”涟洏显然被旒宜的打算吓到了，她虽然不满圣皇和皎绾，但却没有动这个灭皎绾的心思，毕竟之前有人偷袭皎绾被帝和圣皇晓得了，他虽然没有惩罚任何人，但大家心里都紧张，知道他在乎皎绾，他在意的人她们怎么敢动。

“有什么不可以吗？你忘记了吗，当年帝和圣皇让我们八个人跟着圣后娘娘时怎么说的，任何人欺辱了娘娘，我们都不必客气。当初，他可没说，他欺负了娘娘我们就得忍着。我们是娘娘的人，不是他的，更不是那个白叶城主的，我们要做的，只有保护娘娘。”

涟洏蹙眉，“当初说是这么说的，但那个人可是圣皇啊，他若生气了，我们可……”

“你怕？”

“我当然不怕。只是觉得你这样娘娘未必高兴的，娘娘似乎不想理圣皇和白叶城主。”

“娘娘现在不高兴，我除掉白叶城主，她也是不高兴，同样都是不高兴，起码没有人给我们闹心了。”

“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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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宜画的符到底有没有用涟洏不晓得，因为得知她的打算后没多久，涟洏便被诀衣派着跟帝军出去行战了，在路上的时候她还惦记旒宜是不是真的敢那么做，如果她不敢，她要不要告诉别的姐妹一起帮她，看了看身边的涟娇，涟洏忍住了。

异度世界的天气原就不正常，混杂变幻的天气并没有让世界里的人感觉到与平时有何不同，直到恶劣的天气连续了半年后，众人终于发觉异度世界将要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只因，在一场场猝不及防的天气变化中，异度世界的天空变色了。纵然说风雨天空不见湛蓝，可亦断不会出现红色，天有异象是为大劫降下。劫重至天变色，寻常人等又岂能化解，双双目目所看着的，当只有帝亓神山了。

随身神侍派出去四人，剩下旒宜、旒箫、凤兮、凤羽在诀衣的身边，帝军也全不在身边，宫中的神卫虽然全臣服于她，但终究不能与帝和的修为相提并论，便是合全宫之力恐怕也不能取胜帝和，他有绝对强大的能力平异度大劫，只可惜她找不到他的人。不，或许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是找不到帝和，而是不想找。能与其他女人在她眼前一道离家的帝和，她不稀罕他回来，她不说怨妇，也不会说望夫娘，能走为何不能自己回宫？真心不该是如此被糟践的，任何人都不能，哪怕是他。

诀衣在占卜阵前已经一天了，四方守护着随身神侍，因帝和的伤害，四个神侍对诀衣的忠心到了几乎要与帝和为敌的地步了。在她们的眼中，圣皇伤害谁也不可伤害她们的娘娘，却忘记了，是帝和给了她们性命。

半年前，旒宜画的符并没有成功作法，她想作法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将她的符化成了轻烟飘散。当她再用心的画出第二次后，还是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聪慧如她，岂会不知为何。连忙跪在了地上。

“旒宜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诀衣没有现身，没有出声，更没有责罚旒宜，若按她治军的手段，旒宜不晓得要被罚成什么样儿，只是她是的她的随身神侍，她们八人对她的心，她不会不知，却不觉得她们有如此必要，属于自己的不必抢也会留在自己身边，不属于自己的，百般费尽心思也终会离自己而去，求而不得，才会是最疲惫的事，她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魍。

此时，旒宜看着卜算的诀衣，想到半年前自己的小心思，娘娘没有惩罚她让她很吃惊，在她的心里娘娘不会轻饶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那次的放过让她一直难忘。如今异度世界出现了异象，她很想问问娘娘，为何不遣人将圣皇寻回来，她们看到了天空出现异色，难道圣皇就没有看到吗？他不担心异度世界遭遇大劫吗？现在这些事让娘娘来做，当劫难来了，是否还是娘娘一马当先为众人挡下浩劫。

半夜，骤雨停了，风也停了。

诀衣收法没有收阵，看着占卜的阵图，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无能为力，她已然尽力，却仍旧无法得知异度世界要遭遇何种大劫，她能算得劫难来自异度世界何方，却始终无法算得究竟说因为什么，这种不知所源的劫难让人不知如何应对。她想，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晓得，只不过他不愿管罢了。时至今日，她不知俩人的关系怎么会变成如此糟糕，他若是不喜她常年在外征战，大可说出来，她愿意为他作出改变，至少她还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他一句话不说，在成亲百年后变得冷漠无情，他的多情对别人可以留存千年万年，给她却是不曾犹豫的无情，他当年给她的承诺难道就只是一句说过就算了的空话吗。

站在殿门玉阶前，诀衣看着外面被夜明珠照亮的殿前夜景，凡间白首不离的感情是什么味道的？凡人有命，不过区区几十年，长命的也不过百年，与他们相比几乎可说眨眼间的功夫，从青葱到白发，真心从不会改变吗？她的感情可以经历时光，穿过世界，不曾动摇和改变，为何他的情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比起那些个人间的男子还不如，若说他说虚情假意她决意不认同，但几分真久，她已迷茫不敢深信了。

旒宜给诀衣取来了貂绒大氅，披在她的肩上，绕到她的身前为她系好系带。

“娘娘要不要喝点粥？”

仙神者不食人间烟火她是晓得的，但此时有美味分一分娘娘沉重的心情，未尝不是好事。她可是有过此类事，心情不好时，吃东西能让自己的心情转好，在咀嚼时能暂时忘却不快，虽治标不治本，但总好过脑子里充满了糟心的事。

“凤兮熬了好些时辰，一直给娘娘您热着呢。”

诀衣淡淡的笑了下，“好啊。我们一起吃。”

“我去端来。”

旒宜高兴的走开。

留下的三人看着诀衣的背影，想出声安慰却无从可言，最后还是凤羽壮着胆子走到她的身边，“娘娘，莫要担心，会平安度过的。”这话说出来她的心里没底的很，可顾不得太多了，能让娘娘的心情好一点便不枉她虚心一句了。

“嗯。”诀衣淡淡的应了一声。

帝亓宫里人人心不安，她若不安，怕是所有人都要惶惶不可终日了。帝亓神山在异度世界里绝非一般之地，生活在这儿的她们尚且心中担忧，宫外的人就更不要说了吧。只怕，此时异度世界里能安然入睡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他若有心，怎会还不出现，不出现便是不想管，他素来是热心之人，说不上好管闲事，但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执大道义而不顾，或许此事是她太过于担心了。

一日日，异度世界的天空变得越来越红，三个月后，诀衣看着异常的广天，心中动了想去找帝和的心。尽管她不知道为何夫妻会变成这般，可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平，她必须放下自己的自尊，如果他在外不闻不问，她倒想问问，是什么让他变成抛却自己的责任，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到了此时她仍然相信他一个会对得起自己身份的男人。如若他在外面一直用一己之力化劫，她则误会他了，一人独力横一方天，定然不是小事，她不能在宫里安安稳稳的不助一臂之力。

“除了天空变色之外，这些日子可有听到异度世界里出了哪些异象吗？”诀衣轻声的问身边的神侍。

“回娘娘，异度世界这九个月来便没安宁，如今宫外四处纷乱从起，江河里的水也不似以往的清澈，四季不明天不稳，昨儿听闻好些猛兽冲出了山林，四处疯狂乱咬，像说中了邪似的，妖魔与猛兽混战常见。”

诀衣听着神侍的话，眉头深深的蹙着，她以为帝和在宫外有管这次的大劫，至少不该不闻不问，可眼下看，他当真是没有管，否则为何九个月里她没有听到一个地方传来圣皇现身的消息呢，哪怕只说谣传也好呀。没有，完全没有。

“娘娘，要不要派神卫出去？”

“帝军在宫外，神卫就不必了。”

凤兮的嘴张了张，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帝军虽然众多，可异度世界何其广袤，以前还是一处一战的打，如今可说遍地全说纷战，帝军哪里管得过来，异度世界里的妖魔都疯了一般，最近神卫守护帝亓宫的心也紧了很多，总有妖魔不怕死的想攻击帝亓宫，亏得神卫一个个身手敏捷才没让妖魔得逞。如此一想，倒确实不能让神卫再出去了，若说帝亓宫受到攻击可怎么才好，圣皇久不出现，娘娘不能出现闪失，不然她们可要被惩戒了。

想到帝和，凤兮和旒宜对视了一眼，俩人的心里很是不满，如今就剩下她们俩人在娘娘的身边，其他姐妹都在外征战，圣皇也不晓得在哪儿玩，可说讨厌的很。

“凤兮。”

诀衣忽然出声。

“在。”

“你留宫好好看着，旒宜，你随本后出宫。”

凤兮急忙问，“娘娘，你去哪儿？”

“出宫有点事。”

“我跟娘娘一起去。”凤兮看了眼旒宜，“就旒宜一人在你的身边，我不放心。”

诀衣淡淡一笑，“无碍，你就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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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坚持要与诀衣一起出宫，她不怕只身在宫里，只是觉得出宫只带着旒宜并不够，如今的异度世界谁都晓得不太平，如果娘娘遇到不测，她会恨自己在宫里安稳度日不能护佑在她的身边，哪怕付出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檎。

“宫里不能没有人。”诀衣说完，带着旒宜便要走。

凤兮挡住了诀衣，“如果宫里非要留下一个人，旒宜留下吧，我跟娘娘你出宫。”

旒宜一听不乐意了。

“凭什么我留宫里你跟着娘娘，现在娘娘是想带着我出宫，你安心在宫里等我们回来就是了。”

“我比你能打，这就是我跟着娘娘比你跟着娘娘为何要更好些。”凤兮看着旒宜，“现在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娘娘虽然修为很高，但妖魔如今全变得残暴，陪在娘娘身边的人能打的比不能打的自然要好。”说完，凤兮看着诀衣，“娘娘，平时你说什么凤兮一听遵从，绝不敢犹疑半句，但这次还请您能恕我无理取闹，旒宜的修为在我们八个人当中的确不错，但她杀伐的时候并不够果决，好几次我见她对妖魔下不了手，此时外出，你的身边需要的是能战之人，要么你让我跟着你一起去，要么我和旒宜一起陪您出宫，让我一个人在宫里我不服，更不放心。”快语说完，凤兮看着诀衣，眼中有着坚决，她的关心是真的，她的担心更是魍。

看着凤兮，诀衣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从心底发出的笑意让她看上去美丽极了。在无措的当下，还有真心相护她的人，彷如冬天里的阳光，让她感觉很温暖，尽管这份温暖来自的不是她的夫君，但足以让她感觉欣慰了。

“凤兮，别担心，我留你在宫里自有我的考量，很快我便回来。”

凤兮问，“娘娘你去哪儿？”她若不能跟着一起去，知道她去哪儿总是可以的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会去哪儿。凤兮，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切不可离宫。”

凤兮想了想，娘娘如此交代必然有其缘由，坚定的点点头。

“娘娘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坚守，就算拼尽我的性命也一定会等你们回来。”

诀衣淡淡笑着，点点头，带着旒宜出宫了。看着逐渐不见的身影，站在帝亓宫金阶大门口的凤兮心中生出一抹不由心的担忧，没有帝军在身边护卫，也没有神卫跟随，娘娘就带着旒宜一个人出宫，实在让人难以安心，但愿她是去找帝和圣皇，且能很顺利的找到。

不单单是凤兮误以为诀衣去找帝和，就连跟随在她身边旒宜也以为她是外出寻找帝和，直到诀衣在异度世界里御风飞行得极快，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只是不停的转换地方，旒宜才明白过来。她不是在找帝和，而是在看异度世界里的战乱糟糕到何种程度，从而要如何做才能平异度大劫。

或许，只有诀衣自己知道，在她视察异度世界的时候，私心里其实希望遇到帝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每天不过是强忍着不去想他，怕麒麟心会将他召唤回来，这样的回家是她不需要的，她要的，是他内心觉得帝亓宫是他们的家，他心甘情愿的回宫。异度出现异象这么久，她从未听到他在哪儿现身过，除了明白他不想管此事之外，也让她情不自禁的担心他，是不想管，还是遭遇到了什么意外无能为力，夫妻本是同林鸟，她生气为一事，却不会对他置之不管。

在外奔波三月后，诀衣决定回宫。

回宫的途中远不如前三月顺利，异度世界里的妖魔变得更为疯狂，见到诀衣和旒宜不再敬畏，不少更是大胆的群起围攻她们，眼中露着凶残的光芒，仿佛忘记了她们的身份，只想扒她们的皮，喝她们的血，招招冲着她们的要害。所幸的是，诀衣的修为并非寻常妖魔能挑衅的，旒宜也是高阶神侍，一次次的拼杀下来，杀了不少的妖魔却没有被妖魔伤及。

离宫三月让她们俩飞得太远，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到宫里，随着日子的流逝，天空的红色越来越深，阻杀她们的妖魔也越发的多。在每日的混战中度过了一个月，旒宜因一次不小心被一只魔王伤到了手臂，心中微微有了担心，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只担忧自己不能安全的护送诀衣回帝亓宫，怕是路上还会成为她的累赘，让她分心来救自己，因为她们前路上要面对的妖魔和险境实在是太多了，异度世界已全然乱了。

“娘娘。”

旒宜看着未知的前路阻碍眉头紧锁，如果此时帝军在娘娘的身边听从调遣就好了，其他姐妹也不在，凤兮说得对，她应该跟着来的，一个人护佑娘娘恐怕不行，她们才走了一个月就遇到这么多的阻碍，若想顺利回宫简直不可能，一番厮杀免不得，她受伤没事，娘娘是绝对不能有事的，现在异度世界面临大劫，除了娘娘，圣皇大人影子都不见，她们这些人为娘娘而有希望了。

“我们不如换一条路回宫吧。”

“我们选的便是回宫最近的一条道，如果改道，将要耗费掉更多的时日，反而危险更多。”

旒宜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一片，“可是……”

“异度世界如今处处是这个样子，改去哪儿亦避免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旒宜的脸色十分沉重，“娘娘，是不是这次异度世界大劫要将整个世界颠覆，从此消失在天这一方。”

旒宜的话让诀衣恍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们在异度世界里，异度为天之另一界，如果她们这儿出现了异常，三十三重天里面也一定会看到异常，以佛陀天那些人对帝和的关心，不该无动于衷才是，她坚定的相信帝后娘娘一定会魂穿来异度世界问询他们的情况。若是能与佛陀天的那群人见面，或许对于渡劫有莫大的用处。想到幻姬的法杖难以封天只能把人的魂魄送进来，诀衣心下明白自己必须尽快回宫，幻姬在外撑不了太久，而她也不能一直在宫外，万一佛陀天来人找不到她，对任何人都没好处，帝亓神山在异度大乱的时候一定是妖魔攻击的最重心之地，她之所以留下凤兮在宫里，便是因为她是随身的八个神侍中兵法用得最好的，颇有点她的风范，配以神卫的战斗力，想来打退妖魔不难。

面对一面在打斗的妖魔，诀衣和旒宜本打算御风飞过不惹事，可此时的异度世界不是谁明哲保身就能保住的，不攻击别人，别人却会攻击你。原本混战的妖魔鬼怪们看到诀衣，一下子围攻过来，到处是嘶哑的喊叫声，有些魔兽的死状凄惨无比，看得旒宜心中反胃不止，捏诀的手忍不住轻轻发抖。

一道紫光拂过，将旒宜的身子护得飞起，避开了三个妖兽的攻击，旒宜得以保住了自己的头，惊魂甫定的看着残暴的妖兽，甚至来不及对诀衣道谢，马上又面对扑过来的怪兽。

诀衣带着旒宜一边打一边飞行，两人连续战了五日，好不容易从混战心来到了边缘，诀衣捏诀，轻松顺利的避开了追杀而来的魔兽，和旒宜偷得暂时缓和的机会。

云过风拂的御风长剑上，旒宜顾不得自己的衣裳被划破了好几处，认真的检查诀衣身上有哪儿破了，确定她没事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她们要一路打着回宫，没想到还能脱离那群不要命的妖魔，真是万幸的很。

诀衣一道仙光将旒宜从头到脚的拂过，治愈了她全身的伤痛，修复好她破烂的衣裳，眼中目光有着淡淡的温柔。

旒宜看着诀衣，一时忍不住，眼眶红了。

“娘娘，对不起，本应是我保护你，却没想到，害得你要为我分心，还要为我损耗仙力。”

诀衣轻轻一笑，“说什么傻话呢你。”

“娘娘，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自责。”

“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没有让我受伤，这就是保护。”

旒宜摇头，“凤兮说得对，娘娘你的修为高深，是您自己保护着自己，而我，给你添麻烦了。”

“呵，留着力气吧，下面我们要面对的，可比之前的还要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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旒宜知道她们想回帝亓宫不容易，但是没想到如此的艰难，诀衣告诉她之后的路程会更辛苦，她心中有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妖魔吓到了，她从来没想过异度世界里的妖魔有如此之多，以前总觉得飞了百千里不见一只生灵，没想到如今一个转身就可能看到一片赤色凶眼，以前不放在眼底的妖魔此时让她汗毛竖立，冷汗从背脊中间一颗颗滑过，沁湿了她的衣裳。

杀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光为何日，旒宜逐渐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不足，好几次差点儿在妖魔的手中受伤，虽然还能应付身边围攻的妖魔，但她也深知长久下去恐怕要拖累诀衣，这不是她想发生的事，若不能护佑圣后娘娘，她便无颜回宫见那些姐妹，她们把娘娘交给她，她必须要守护好娘娘。旒宜飞到诀衣的身边，借助她的圣光得以有片刻的安全。

“娘娘，妖魔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赶紧走吧。渤”

诀衣看了看四周，离开这儿不是难事，但离开了这儿还是会遇到攻击她们的妖魔，她们身上的气息和妖魔不同，一旦闻到她们便会被他们围攻，到哪儿都是如此，只怕还会遇到更危险的境况，倒不如在此处杀一条血路。而且，她觉得此处的妖魔攻击能力比先前遇到的要强大很多，她自然不会以为这儿的妖魔原本就比其他地方的强，异度世界里的妖魔有多大的伤害力她很清楚，这些妖魔眼中的仇恨十分浓烈，好像恨不得将她和旒宜活活撕裂，这样强劲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来到了他们不想她们闯入的地方，像死守食物的猛兽，十分凶残。而发现，往往就在那些极为危险和难以靠近的地方，领军多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儿不寻常，一定有猫腻佐。

一片紫光飞出，将诀衣和旒宜身边的妖魔尽数灭成灰烬。

可就在诀衣等着妖魔再围攻过来的时候，数不清的妖魔竟然后撤，仿佛看到了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怪物，很快消失不见。

是的，从一望不见边际的妖魔变成一只都寻不见，情景转变诡异得让诀衣和旒宜心中不安，尤其是旒宜，她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害怕妖魔是在玩把戏，准备一场更强烈的攻击，她不自信可以将诀衣护好，甚至保护自己不受伤都做不到。

“娘娘，我们快走吧。”

诀衣却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看着空旷的广原，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她没有发现的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尽管她没有感觉到那束目光究竟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但它存在着，而且似乎不打算现身直面她。她平异度世界的战乱多年，救过许多人，也得罪过不少人，恩人仇人皆不少，如果是想救她的人，早就出来了，如果是想杀她的人，为何会让妖魔全部退散。

“是你！”

诀衣忽然出声，“是你，对不对！”

旒宜奇怪的看着诀衣，是谁？娘娘在与谁说话？

诀衣朝前走了几步，微微有些心急的转身朝四周看，“我知道是你，为什么你不敢现身见我。如果想保护我，为什么不走出来让我真真切切的看到是你在保护我？”

“帝和！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帝和！”

诀衣在原地喊了几声，不见帝和的身影。旒宜听到她喊帝和，也跟着朝四周张望，完全看不到帝和的影子，若说不是圣皇在保护娘娘，那么多的妖魔怎么可能全部退散，在异度世界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可如果说是圣皇大人，为何他不敢现身见娘娘，他在为娘娘解围，就算之前和娘娘有什么不愉快，此时的呵护也能感动娘娘不说吗，如此好机会他怎可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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