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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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看了青竹一眼端起身旁的酒杯茗了一口,开口道:“坐。”

青竹微微有点惊讶的道:“如此可要多谢夫人。”这可是连敬酒都没有想到过,那里还想这么冰冷的人会请他坐。

蝶衣瑞着杯子看着青竹道:“我们怎么离开这岛?”

青竹双眉一挑顿时明白蝶衣找他来可不是为了喝酒,当下微微一笑道:“夫人尽管放心,我们既然说了要放你们离开,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岛上一直以来就有一条铁船,和一份海上的路线图,明日一早青雪和我会开船送你们到附近你们熟悉的地点。”

蝶衣恩了一声淡淡的道:“你们岛主可有吩咐?”

青竹微微一楞道:“岛主没什么吩咐的,这是岛上的规矩,只要过了关自然我们就不强留,岛主还能有什么吩咐的。”

蝶衣转过眼角扫了一眼沉思中的上官岛主,见他脸上神色变换不定,当下微微皱眉道:“我要今天晚上走,这里一结束就走。”

青竹先是诧异然后沉下脸来道:“夫人是不相信我们?”

蝶衣看了一眼青竹直接点头道:“是,我不若他会相信什么人的品德,德行,性格,我只相信我的直觉,安全离开就是我的目的,在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一切的信任都是空话,所有人说的也都不能相信。”

清竹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蝶衣,这个女人说的话直接的离谱,现实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当下道:“我们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都能相信你们,你还不能相信我们。”

蝶衣冷冷的看着青竹道:“你无心,并不代表其他人无心。”

青竹一听此话不由一怔,见蝶衣的眼角扫过上官岛主,青竹不由也抬头看去,只见上官岛主面色虽然平淡与往日一般模样,但依照自己跟随他多年的径验,现在这会这个人的心思不在这里,否则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注视,不由脸上微露诧异。

蝶衣同时冷声道:“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既然你们开出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到,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个幌子?”蝶衣冷冷的语气就算用最平淡的神色说出来,也让人生咄咄逼人之势。

青竹看了蝶衣一眼半响直接道:“我本来想的是天黑不好开船,不过你既然坚持,那么我也不强人所难,我去安排一下,等会宴会一结束,我会让青雪直接带你们过来。”

蝶衣恩了一声淡淡的道:“多谢。”已经站起身的青竹诧异的看了蝶衣一眼,这个人那里是像向人道谢的人,当下嘴角抽了抽勉强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

宴会中途古皓然被人扶了回来,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古皓然,岛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各自接着娱乐去。

古皓然爬在蝶衣背后,头埋在蝶衣颈项中,不顿这么多人在场硬是表演夫妻相亲记,而蝶衣又是一个不把任何礼法放在心上的人,只管愿不愿意,那里管什么礼节,就依着古皓然靠在身旁的姿势,漠然的坐在原地,引的旁边的众人一脸的神秘笑容。

古皓然靠在蝶衣的耳边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什么,蝶衣也不去理会,旁边的红净和林野则又是摇头又是担心,上次古皓然醉酒后所发生的事情,那可是传便整个古府的,这当口可不要在那么上演一幕的好,多丢人。

四下里喧闹声音又起,显然是没有人还记挂着这个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古皓然凑到蝶衣耳边突然几不可闻的道::“当中有些人有问题,今天晚上不能在这里久留,酒席完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去找青竹和青雪,这两个人值得相信,”蝶衣领教过古皓然的酒量,要是微醉多半是有可能的,醉成这副德行那么一定有问题,当下什么话也没说微微点了点头,自己只冷眼瞧出上官岛主那多变的眼神,这岛上的人到还没注意,显然是古皓然与他们身处其间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古皓然体旧还是装他的醉,刚才与众人敬酒时,有些人的表情虽然如旧,可语气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种微微的酸和嫉妒排斥,就算他们隐藏的在好,对于这个从小人群中混大的他来说,那样的心思岂有看不出来的意思,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不会出卖他们,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一个外来人破了岛上从没有破的规矩,人的嫉妒心一起,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所以,古皓然一边装做酒醉逃避他们的灌酒,一边极快的寻思怎么个下手。

酒宴中途青雪笑着过来朝蝶衣道:“古兄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还是回去体息去,明日也好早点起来。”边说边直接上前扶起古皓然,一边朝众人笑道:“我们乐我们的,给我留着点,我送他们过去就回来,别把好酒给我喝完了,别让我起个好心,你们就把我的东西给抢光了。”众人顿时哈哈大笑,一边之嚷快去快回。

青雪带着古皓然等走出场地,古皓然与蝶衣相握的手微微用劲捏了捏,突然反手就朝青雪颈项间击去,青雪双手扶着古皓然见此微微一楞,一旁蝶衣快速使力拉着古皓然往回一扯,这一拉给了青雪缓冲之力,青雪一个闪身脚下快步有一旋,就远远离开了古皓然身边。

古皓然诧异的转头看着蝶衣,蝶衣抓住古皓然的手轻声道:“他来带我们走。”古皓然眼中光芒一闪,顿时无声的笑了起来,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

青雪冷哼一声道:“还不跟来。”说罢当先快步而行,此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岛上的人都还在闹腾,一行人畅通无阻。

洁白的沙滩在月色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人一船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古皓然等二话不说加快速度跑了上去,船是铁船虽然不大到也不小,六个人在上面一点也不拥挤。

青雪一边拉开链条一边冷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蝶衣坐在船中淡淡的道:“但愿如此。”青雪闻言连声冷哼,蝶衣却也不在理会,青竹和青雪两人快手快脚,几个拉扯间铁船已经驶向了漆黑的大海。

古皓然借着月光看见青雪脸上满是不平之色,不由道:“世事无绝对,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走,本来我们应该是光明正大的离开,不是这样趁乱溜走,如若不是察觉到不对,我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青雪脸孔一扬正待反唇相讥,岸边突然传来人声,当下几人静默下听去,只听上官岛主冷烈异常的声音怒道:“人呢?船呢?给我跑什么地方去了?”

一人立马回道:“青竹大人说那些人对他说他们想家的紧,希望马上就走,而青竹大人想反正也要送他们离开,早走晚走也是一样,就领着青雪大人去送他们离开,说送回人就回来。”

上官岛主一声冷哼道:“下去。”一阵脚步声音,显然是不少人离开了去。

这厢青竹和青雪也不在划船,几人静悄悄的坐在船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响只听见岸边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有石块砸到水面的响声,古皓然心下一惊,暗自寻思这样的内力,怕是他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子就能得到一切,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该死的,该死的,我居然晚来一步,好聪明的小子,居然猜的透我不会放过他,凭什么他就能与心爱的人同携白手?凭什么他们的感情就能坚固过一切?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他们能得到?不公平,不公平?”低低的压抑的叫声顺着诲风吹过来,就像一只野兽张开了它的利爪,在抗议命运的不公。

坐在船上的青竹和青雪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都冷了几分,沙滩上巨着四面的水声,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在上官岛主与他相谈的那一晚,他就明白这个人有点反复无常,性格已经有分裂的感觉,现在果然如此,若是输了那么他会万分怜惜自己等,可是赢了的话,他也许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完成了他所没完成的,欣慰不过一瞬间,但是那心中的阴暗却会滋长,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别人的幸福对他来说也许是最碍眼的事。

良久的沉默,在岸上再也听不到声音后,青竹和青雪默默的划船离开,古皓然和蝶衣也不说话,事实胜与雄辩,要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天他们就会连小人之心都不会剩下,好在没有看错青竹和青雪这两个人,心口如一,蝶衣的直觉,古皓然的观察都没有让他们失望。

日升月落,月升日降,几番重复,几经风浪,当红净看见前方的陆地时,狂喜的不仅在船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古皓然看着海岸线一步一步的靠近,心中那份喜悦才升起,就被一股焦急所掩盖下,在岛上可以不想,因为想也没用,此时不知道那边海岸上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青竹,青雪,既然已经快到圣天,不如与我们一起上去,见识一下圣天的风采在回去怎么样?”古皓然按奈住心中的焦急与两人说道。

青雪看了一眼青竹,青竹微微摇头道:“不用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不想去见识他们的繁华,古兄,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但愿在无相见之期。”说罢朝古皓然微微行了一礼,青雪也跟随着青竹的动作做下去。

古皓然知道这两人的这个动作,是在对上官岛主对自己等有那样的想法,表示歉意,忙回了一礼道:“两位别这样,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你们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你们可别这样,两位如果执意要回去,浩然也不强留,不过说向不该我说的话,回去可处处要小心些了。”

青竹淡淡一笑道:“我们心中有数,岛主再强,他始终不是岛上的人不是。”古皓然一听这话也明白了青竹的意思,双拳难敌四手,青竹世代居住与岛上,又不与自己等是从外面来的,想来就算有什么情况他们也应付的了,当下就不在为自己可能连累他们的事情担忧。

船到岸边,青竹和青雪与古皓然等辞别,四人看着青竹他们的船在诲风中越行越远,古皓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道:“走吧,就当那岛上的径历是场梦,以后也许在也不会相见了,我们还是先顾及这边的事情为好。”说罢当下与蝶衣并肩朝前方走去。

在海岸线上走了片刻,前方居然是一个大码头,四人不由顿时精神起来,走至码头上古皓然等四人顿时成为一道舰丽的风景,四人还来不及问询所在的地方,只见一道人影飞一般的朝他们扑来,古皓然定睛一看,居然是风。

“少爷,天,真的是少爷,少爷,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少爷。”一向情绪不露激动的风,此时眼中含泪一把抓住古皓然不放手。

古皓然见是风,不由伸手出去使劲搂了一下刘方的肩膀,眼中微红的道:“风,你没事,太好了,我真不敢想若是见不到你们会怎么样。”风等和古皓然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可比兄弟,此时能看见自己的兄弟还活着,那份激动简直不说了,蝶衣和红净林野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也不插口两人的重逢。

“风,行,灵,柳,若清他们呢?他们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风见古皓然一张口就是询问他们有没有出事,不由摸了一把眼泪连声道:“没有事,没有事,当天我们几个落海之前已经抓到了一起,所以一直没有分开,后来被风吹到附近的鱼村,被那里的人救了起来,却少了少爷和夫人四人,我们五个人快被急疯了。派出去找的船只没有一艘找到人,我们实在无法可想,就分别守在这一面海域的所有码头,今天真让我把少爷给盼到了。”

古皓然听行等都没有出事也微觉欣慰风本冷静之人此时激动的情绪一过,脸色一变后立马道:“少爷,我们先不说这些了,快点走府里出大事情。”

第七十二章遭逢大变

古皓然听的风如此慎重忙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风四下看了一眼,见相貌不凡的几人完全吸引了周围码头上的众人眼光,不由微微一顿道:“少爷,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现在先把少爷和少夫人回来的讯息传给老爷他们知道才是正事。”

古皓然双眉紧皱,风如此避讳周围的人显然家里发生的不是小事情,而把自己等回来的消息告之出去也是好事,避免家里人的担心,当下点了点头,旁边的红净插话近来道:“主子这边已经通知了,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刚才风上前跟古皓然见面的时候,一旁月堂的人见到了蝶衣所佩带的戒指,当下在蝶衣的首肯下,立马动作快速的往回传消息去。

一行人才转过杂乱的码头坐入马车中,风便一脸严肃的道:“少爷,现在府里的情况可相当不好,自从少爷和少夫人失踪之后,整个府中上上下下全都乱了,五位少爷把手中所有事情全部放下,都赶了过来找你们,就连老爷和秋衡君都赶了过来,那段时间几乎把整个临近的海域搜索一空,没有任何人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只想着少爷和少夫人会不会在某个角落存活着,这些个码头所有的生产几乎全部停止,因为古家出了大额的悬赏,只要找到少爷和少夫人,所许下的金钱他们几辈子都用不完。”

古皓然听到这眼眶不由微微一红,拉过蝶衣的手紧紧的握着,喃喃的道:“我让他们担心了。”

一旁的林野突然皱眉道:“如此造势,怕不是好事。”不过只为一人便让几个码头全部停产,这样的事情放什么时代,地点都会出现极大的问题,蝶衣自然明白了林野话中的含义。

风看了林野一眼,摇了摇头道:“现在先不说这些,就因为古家所有的人都出动来找你们,而少爷你也应该记得我们当时是为什么过来,这差不多少爷和夫人失踪的接近一个月时间里,几个少爷把正忙的事情都扔到了一旁,那税盐税粮虽然有下面的人在办理,但还是没有赶上上缴的日期,而且因为这些事情老爷和几个少爷心情都不好,根本就不理睬来催促的官员,一门心思来找你们的下落,朝廷上就直接降旨,剥夺了古家所有关于盐和粮的经营,把我们旗下的所有关于这两个方面的一切给封了。”

古皓然顿时铁青了脸,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蝶衣被古皓然拉着的手被他握的生疼,不由侧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古皓然双目冒出来火狠狠的道:“盐和粮的经营,是我一点一点经营起来的,朝廷凭什么因为我们没有按时上缴税,就全部剥夺我的东西?而且一旦强行分离这两个项目,我们与之相辅相成的其他经营怎么办》一时间所有的周转岂不是会出大问题,这回出现多大的亏空,这不是要败我们古家吗?”

风见古皓然脸上已经变了,当下担忧的看了一眼蝶衣后,按住古皓然的肩膀道:“少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问题秋衡君已经回京找女皇去了,还算不上燃眉之急,古家就算少了这两个项目,一时间应付有些艰难,但是也不会完全败下去,几个少爷也都回去应付去了,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前十天左右我们古家在干临的煤矿发生了崩塌时间,听说死了不少人,三个少爷都赶过去了,据前天传来的消息,三少爷被愤怒的民众给包围到和颓那处,现在生死未卜。”

风一口气说完不由担心的看着古皓然,古皓然脸上青白交加,额头上的青筋仿佛要从皮肤下迸裂出来一般,唇上血色尽失,蝶衣皱眉看可一眼自己被古皓然握的开始泛青的手,不由抬头看着古皓然冷冷的咳嗽了一声。

古皓然抬眼望着面上神色不变的蝶衣,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分外冷静的道:“告诉我,现在爹和几个哥哥各自在做什么?还有他们怎么处理现在的这些事情?”

风立时禀报道:“老爷和大少爷坐镇府里,在忙着与朝廷方面关于盐粮方面的事情,二少爷和四少爷奔赴圣天的各洲。安抚各洲因为盐粮出现大的变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革和变动,五少爷和大少爷夫人,二少爷夫人,三少爷夫人,四少爷夫人等五人同时各自驻扎在黎洲,曲洲,易州,青州,关洲等五个大洲,全里稳定当地各项买卖并对付山家的趁机而起,山家见我们家此时内外有困,开始不停针对我们,抢我们的生意,老爷夫人和五少夫人在府里全力周旋与各处,至于三少爷那里则是冰祁去了。”

古皓然此时到冷静的有点异常了,心下不停的计算后道:“现在我们既面对朝廷又要对付山家,我看要是一个不妥,怕其他门庭肯定会跟着落井下石,这样抢在一起发生这么些事情,我真难把他们想象成意外。”

古皓然说到这眉头紧皱不知道想到什么,而此刻马车突然停下,几个在此处的月堂下属都抢了过来,蝶衣见几人都属于月堂中比较高的级别,平日不是全部都在一处的,现在居然一时间见到这么几个,不由皱眉道:“为什么都在这里?各自负责的什么地区全忘记了吗?”

那几个月堂下属忙恭敬万分的回答,是因为得知月主下落不明所有才赶过来,蝶衣知晓月堂的规矩很大,没有月主的信物和吩咐,这些人就算是冰祁也无法调动,现在多半是感觉到群龙无首,又没有人指挥他们。所有都跑到这地方找他们来了,蝶衣一想到此处不由微微皱眉。

一旁的古皓然看了眼月堂的这几个下属,突然道:“为什么五哥和几个嫂子全部驻扎在外?几个洲之间的镇压完全不用他们全部都去,而且几个哥哥分散如此之散,古家什么时候发生了一点事情,让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了?要现在的情况就这个样子,以后要是在严峻那要怎么办?”说到这语气不由严厉起来。

风看了一眼古皓然有看了一眼蝶衣,低声道:“往日古家能一人当多人用,完全是因为有月堂这个消息来源的地方,现在月主消失,整个月堂没有任何人能够调动,所有的消息上了级别的,只能给月主察看,其他人哪怕就是老爷也没有察看的权力,所以整个家族消息方面有点闭塞,不能第一时间处理所有的问题,只好全部出动,而冰祁只能运用一部分力量,我们现在知道的全部是冰祁能调动的范围所得来的消息。”

古皓然闻言第一次觉得他爹立下的这个规矩,真的是害人害己,虽然是绝对的权利不外泄,但这些意外的事情发生之时,简直就是一盘散沙,一点用都没有,什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正要用的时候却告诉主人不在,请稍候,这个规矩等事情完结后绝对要让蝶衣换掉。

这厢蝶衣手中已经在察看这几个高层带来的详细的资料,古皓然也不说话沉下心来快速的浏览完手里面现在的资料,思考片刻后对月堂的几个人道:“传话下去,爹独自处理朝廷方面关于盐粮的问题,把大哥调出来临时掌控整个古家全部的生意,二哥和五哥坐镇外地,与大哥配合协调各地的生意动荡,四哥调回来全权处理山家的问题。

大嫂和三嫂调回来帮助娘处理家族内部的一切大小事情,二嫂和四嫂则让他们前去他们的娘家,说服他们娘家支持古家,就算不支持也不要趁机落井下石就好,五嫂调出来去风洲,我现在需要外公的帮助,让五嫂去向外公痛述厉害,要外公派人保护古家所有的人,我现在需要他的武林世家的威望和势力。”一口气对整个古家上下人做了全新的安排。

月堂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眼古皓然,如此安排不知比原来的安排好了多少,心下虽然佩服古皓然却还是看向了蝶衣,蝶衣冷冷的道:“听明白了吗?”那几个人连声答是。

古皓然看了几人一眼后接着道:“还有,这段时间月堂所有的消息,同时呈报你们月主和老爷那里,小事情在你们能力范围内的,你们就自行处理,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大事情如果第一时间等不到月主的吩咐,老爷的吩咐就是月主的吩咐,听见没有?”

这话无疑是把蝶衣的权利分了一半给古震,月堂的人不由都看向蝶衣,蝶衣心中一思索,事急从权,虽然听一个人的不会乱,但是明显的坏处也在这里,加上自己对经商确实一点也不熟悉,所谓的颁布命令无疑是听古皓然的,不由侧头看了一眼古皓然。

古皓然见蝶衣转头望着他,不由唤了一声道:“蝶衣。”

蝶衣见古皓然眼眸深处的焦急,明白的从视线里传了过来,顿了一下后淡淡的道:“去起草一份信件,这个命令三个月内有效,过期如果没有我接下来的传令,这个命令就不是命令,要是继续我到时候会吩咐下来。?虽然事急从权,但是蝶衣还是不喜欢有人沾染她的东西,就算以后要改革,选的人也要她自己选的,其他人不能够做这个主。

几个月堂中的人立马恭敬的应承,古皓然见此也不在说什么,顿了顿道:“风,快速召回行他们。我们马上去干临,冰祁不是个善于应付那些局面的人,他去只怕会越来越糟,我们目前是离那里最近的。“

风二话不说的道:“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

古皓然点点头看了月堂中人一眼道:“如此就先按我说的去办,快去,不得耽误。”月堂中的人齐齐转头看向蝶衣,蝶衣冷冷的点了点头,几个人连忙下车各行其事去了。

古皓然闭上双眼揉了揉眉心道:“掉转马头我们去干临,不等行他们了,让他们全部朝那个方向去,时间等不及了。”想到古浩清现在生死未卜,古皓然的心里焦急的一刻也等不下去。

风应了一声直接钻出马车坐到驾车的位置上,亲自驾车飞一般的朝干临去,干临没有水路只有陆道,好在离这里很近,只要一天左右的路程,风清楚要是不把三少爷救回来,古皓然心里绝对无法静下心来摆平现在的一切的,在他的心中亲人可比什么生意的要重要的多。

蝶衣扫了眼古皓然一直抓住她的手,古皓然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手心的温度高的吓人,蝶衣不由紧紧回握了古皓然一下,古皓然睁眼看向蝶衣道:“蝶衣累不累,不能让你休息了。”边说边带过蝶衣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道:“休息一会吧,坐了这么几天船没得到什么好的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都是我不好。”

蝶衣听古皓然话语中渗透出来的疲倦和自责,不由撑起身子一言不发,强势的搂过古皓然,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冷冷的道:“休息。”

古皓然先是微微一楞,然后就着靠在蝶衣肩膀上的姿势,伸臂搂住蝶衣的腰半响喃喃的道:“要不是因为我,古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若不是坚持走海道不走内陆,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让你陪我吃了那么多苦不说,现在连整个古家都陪进去了,哥哥们那么爱我,要不是因为我而方寸大乱,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都是因为我。”

蝶衣听着古皓然自责的话语,什么话也没说只用力搂了搂古皓然,古皓然闭上眼睛靠在蝶衣肩膀上低声的道:“都是因为我,所以三哥出了事情,其他人才不敢去救,他们怕接受不了第二个人突然的离开,他们不敢去,不敢面对那生死未卜的四个字,他们被我吓怕了。”

蝶衣感觉到古皓然身子开始颤抖,刚才的冷静,刚才的指挥若定的气势全部消失不见,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八岁的人,一个被宠在手心里长大的人,一个视亲情比一切都重要的男人,不是那个天之骄子,不是那个能力挽狂澜的当家,他也会怕,他也会后悔,他也会心伤。他的刚强果决是对外人的,他的脆弱则只会显示在最亲密的人面前。

蝶衣看着背过去身去的红净和林野突然开口道:“自责有没有用?”

古皓然身子微微一震道:“没有。”

“落海是不是你希望的?”

“不是。”

“古家要不要振兴?”

“要。”

“三哥救不救?”

“要救。”

蝶衣问了四个问题后就不在说话了,靠在蝶衣肩头的古皓然睁开眼牢牢的看着蝶衣,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淡淡的看着前方,甚至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但是古皓然心中却迥然不同,是的自责自怨没有用,现今还有那么多事情等自己去处理,那有那么多时间去检讨自己的过失,何况并不是自己的过失,自责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这个时候每一个决断都不能有错误,事已至此,除了面对,其他都是多余的。

古皓然本心里也明白只是一时脑筋短路,听蝶衣四问后顿时脑海一片清明起来,不由紧紧搂住蝶衣的腰,轻轻吻了一下蝶衣的脸颊微笑道:“你也休息一会,接下来得时间恐怕有的我们忙了。”

蝶衣低头扫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已经完全恢复以往的轻松神情,眉宇间不知什么时候绽露的成熟风采,让整个人显得更加魅惑绝艳,不是以往高傲的美丽,开始沉淀了些内容。

林野半天没有听见蝶衣和古皓然说话,不由转头看来,见古皓然枕着蝶衣的肩膀,蝶衣靠着古皓然的头颅,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依偎在一起,虽然眼前这个画面有点颠倒了男女的次序,不过看在眼里依旧那么赏心悦目,林野不由微微一笑,与也转过来的红净对视一眼,睡吧,还不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会面对什么,现在先管当下吧。

一辆马车在太阳光下飞速的前进,同一时间几匹快马正从不同的地方,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满天的鸽子向着四面八方而去,矫捷的人马一波一波有次序的出动,这一切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回来了,古家的当家回来了。

干临,圣天王朝产煤的大洲,当年古浩清可是费了大把的心血才拿下了这个产业,这两年所得的收入除去古皓然名下的盐和粮两大项,可以在古家算是第三产业,所以古家也一直相当看中,今次要是这个暴动不压制下来的话,一朝廷现在的样子,这一项目也要收缴不说,恐怕这么多人命也要古家说个一二三出来。

上次古皓然去处理的事情,后来由风和行赶去帮助处理了,而那时候朝廷也还没有撕破脸,现在已经有了先例,怕要是压不下来,这就不是上一次那么好处理的了。

一个简陋的土房中,古皓然和蝶衣等一行正集合在里面,冰祁眼中又是激动又是严肃的注视着古皓然和的蝶衣道:“三少爷早前被知会说是被困和颓那处,那地方寸草不生是一个乱石坡,现在已经几天时间过去了,和颓那边里里外外被暴民围堵了个水泼不进,三少爷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我来的时候只是找到了当初这里一个管事的,从他口里也只知道三少爷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具体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调查,现在我也无法保证到底已经怎么样了。”冰祁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惊喜和叙旧的时候,忙言简意骇的快速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给古皓然和蝶衣。

古皓然计算了一下路程,冰祁昼夜兼程赶过来也不过比自己等早到了一天的时间,难怪知道的不比自己从月堂里的来的消息多,古皓然皱眉道:“三哥身边带了多少人?暴民有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冰祁必恭必敬的道:“三少爷身边听说当时躲避的匆忙,身边只有他的两个护卫,而这次因为矿上大面积的塌方,矿下据从名册上来看,死了大概有两百多人,这么多的死亡直接让整个矿上的人都愤怒起来,因为据说不是以外塌方,是有人为原因,说是因为我们指挥不当,不顾矿下的情况违规操作,不过这只是找不到证据的说法,却让整个矿上的人都暴动起来,以为是因为我们的原因致死他们的亲人,所以才会愤怒的围堵三少爷他们,矿上当时被捉住的几个管事都被没有了理智的暴民给生生杀死了。”

不一刻功夫古浩扬等人都急冲冲的冲了进来,一见面二话不说冲上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阵拥抱,古皓然和古浩扬也各自欣慰,不管古家面前面对的是多大的困难,亲情永远是最重要的。

特别是古浩清,一把紧紧拥抱住古浩名,古浩名微微一笑拍了拍古浩清的背,两人虽然没说话,但一个拥抱已经说的够多了,煤矿本来是古浩清名下的,因为当时事发时古浩清离的比较远,就在附近的古浩名也因为对矿上的事情比较熟悉,就帮着他去了,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幕。

沉默的拥抱后,各人也都知道目前不是叙旧的时候,当下按位置坐下,古皓然看了眼沉静的各人,示意风等几人把大厅门关闭,守在大厅外面不许任何人进入,方朝古震道:“爹,现在古家已经到了这个关头,我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是不是女皇对我们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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