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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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冲入的第一时间,蝶衣身旁那上一界的胜利者不由恐慌的一声惊叫道:“快逃。这是所有训练好的牛,我们杀不光它们,它们会把我们杀光的。”这男子显然知道点比赛的内幕,上一年只有他一个人杀死了他面对的黑牛,所以他得到的胜利并没有经历过这一关,这一年就不同了,这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最后对决,经于出现了。

蝶衣一边冷酷的注视着奔跑过来的黑牛,一边耳里听着那男子惊恐的解说,这才知道最后一关是所有得胜的人,面对所有得胜的黑牛,难怪说活着的人只有一个,或者说没有,这样的对决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它们脚蹄下活命,蝶衣迅速扫了一眼看台上已经快疯狂的贵族们,嘴边勾起一抹冷血到极点的笑容,一身的血液这时候也沸腾起来,这样的对决她喜欢,这能勾引起她身体最深处那嗜血的感觉,在这样的只有你死我活的决斗中,她是王者,永远的王者,不管面对的是人还是牛。

蝶衣所有的转念只在一瞬间,此时她身边的两个男人见牛群冲了进来,都已经早早的挑最有利的地方跑去,唯独蝶衣冷漠的站在原地,如冰山一般漠视着来势汹汹的牛群。

一瞬间,只一瞬间功夫,看台上的贵族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蝶衣的身影已经从地面跃上了牛背,那一团翡翠颜色在疯狂跳跃的牛背上忽高忽低,却如那时一般根本不会被摔下。

蝶衣一跃上了牛背后,眼中杀气一瞬间暴露无疑,没有多余的动作,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就朝黑牛的脑心插去,只听见黑牛一声嚎叫,那疯狂纵跃奔腾的牛身突然前蹄一收直直立起,居然快成九十度直角,蝶衣冷哼一声,一手卡住黑牛的牛角,一个翻身向前,重重的一脚踢到黑牛肚腹下,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快速的握出匕首,一刀撞入黑牛的眼睛狠狠的向下一拉,然后一拳头击打在黑牛的鼻子上,腾身就闪了过去。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蝶衣就已经退了开去,面对上另外的黑牛了,而这时刚才面对蝶衣的黑牛才一声凄历之极的吼叫,七窍同时往外流血,一膝盖跪在草地上抬也抬不起身来,但是那另外一直完好的眼睛,却射出依旧嗜血的光芒,件随着倒下的头颅,那种血腥的感觉却一直不退。

在看台上贵族们疯狂的吼叫声中,蝶衣下手再也顾不上什么遮掩,那血腥、杀戮、犹如地狱来的修罗的阴森杀气,从蝶衣的身上毫无遮掩的流露了出来,那血红的双眼、见到鲜血时的兴奋、已经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阻挡了,这才是原来的蝶衣,一个满手血腥,一个在死亡的笼罩中求生的人,为了生存可以泯灭所有的人性的人。

鲜血飞舞在空气中,渲染在草地上,凄历的吼叫,发狂的怒吼在空气中交织着,蝶衣看似轻松的周旋在牛群中,实则所过之处鲜血遍地,杀戮横生,扰如一尊杀神一般带着满身的厉气,在进行着一场屠杀。

牛角、牛蹄、牛耳……不停的只空中飞起,蝶衣所过之处只有惨叫,只有怒吼,没有愉悦,没有安全,鲜血从不同的牛身上射出来,挥散在空中,洒落在地面上,一时间只见鲜红的血液如河流一般缓缓的流淌成型,渐渐的染红所有的地面。

黑牛们好像察觉了蝶衣的可怖,纷纷放弃对她的围攻,一时间都转头朝躲避在最角落的那两个男人攻击过去,蝶衣原本翡翠色的衣衫,现只已经画满了腊梅花,艳丽中透露出睁狞的气息,让一瞬间被孤立在最中间的蝶衣,散发出一种妖艳的罂莱一般夺人心魄的美丽。

惨叫,或许对付一头黑牛那两个男人是有办法的,但是同齐对付这么多已经被蝶衣激怒的只有杀戮本性的黑牛,那惨烈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承担的,只一瞬间就被几头受伤的黑牛高高的挑在牛角上。

半空中一被挑起的男子,伤口在腹部一时间还没断气,惊惧的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想那几头黑牛好像训练好的一般,突然间同时向几个方向奔跑出去,只听见空气中传出一声惨绝人震的惨叫,本来鲜血淋淋的躯体现在已经无迹可寻,只能够看见那几头黑牛牛角上那一团模糊的东西,在黑牛头颅的摔动下,那猩红的颜色被扔到了草地上,在十几头黑牛的践踏下,不过一瞬间已经没有踪迹可以找到,证明这曾经是一个生命存在这个世界上。

而另外一个男人本来还在奋力拼搏,一见到这个场景,本来就惊惧到极点的情绪突然崩溃下来,一声凄历的吼叫之后头一歪就昏了下去,摔到在地面上,不过一瞬间时间,牛群不知道是被教导好的,还是天性的凶残和恶妻、轮流在男人跌倒的地面来回跑动,那牛蹄下盛开的鲜艳的颜色,在无声中宣告着又一条生命的消失。

看台上的贵族们此时好像疯了一般,一个个满眼血红的站在位置上狂吼叫嚣着,刚才那惨绝人寰的两幕不但没有让他们觉得凶残,反而更加的血腥肆虐起来,好像人性中最灰暗的一面,被彻底的勾发出来一般,只知道鲜血能够填满他们空寂的心灵,进而疯狂的求索着。

古皓然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愤怒完全无法掩盖,一拳头砸在身旁的椅背上怒声道:“这就是所谓的比赛,这就是所谓的游戏?”

边上的古浩扬一听古皓然这么大声的说话,虽然眉头已经皱的不能在深,却也按了按古皓然的肩膀低声道:“注意你的语气。”

古皓然带着满脸的愤怒转头看着古浩扬,古浩扬缓缓对他摇了摇头,这个地方是影束王朝它不是圣天王朝,不是他们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方,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地方,多余的话语和情绪只会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更何况这些游戏在皇室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低等人生来就是为高等人取乐用的,能用他们的生命来得到贵族的一笑,那也是他们的荣幸,也许获得的抚恤会让一家人都衣会无虞,所以这样的游戏才有众多的平民乐此不疲的前来送命。

古皓然见古浩扬的眼中充满了对他的安慰,和无可奈何,古皓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下心中的愤怒,他明白古浩扬眼中所传递的消息,自然知道这些皇室一些所谓的游戏,以为先前看见的已经算是残忍了,现在才知道人一旦残忍起来、居然可以做到这个样子,人可以被杀死,也可以被赐死,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这样极致的酷刑一般的死法,就算是犯下滔天大祸也不过如此,而他们却这么被别人付诸一笑,还前仆后继,生为何来?死为何去?

古皓然想到这里不由深深的叹息,一股无力感觉涌上心头,他不忍,并不代表这个世道不忍,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忍,他怜惜,其他人却不怜惜,他把所有人当人看,却不能忘了这个世道有的三六九等,古皓然不由微微闭上眼睛无声的摇了摇头,在周围震天的叫吼声中,他们这处的寂静分外的显眼,也分外的惹人注意。

古浩影轻轻拍了拍古皓然的肩膀,无声的道:“还有蝶衣。”

古皓然双眼一凛,是的还有蝶衣,他们都想的到蝶衣上去不是为了得到那个什么勇士的名称,更加不是绽露她的强悍来相比古皓然的无能,古皓然双眼定定的望着场地中央的蝶衣,那样浓烈的杀气,那样冷到极致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蝶衣是早有杀心,在知道有这么一个比赛的时候就已经定了这一颗杀戮的心,她是来灭掉所有的,她是有她的目的的。

“秋衡君,怎么,本皇见你的家人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比赛呢?”明皇正一脸兴奋的点头,眼角却注意到古家人的沉默,不由眉头微微皱了皱后,微笑的朝古离道。

古离恩了一声淡淡的笑道:“他们又不是皇家的人,这样的比赛只有在皇家才看的见,他们第一次观看这样的场面,被震憾到了很正常,要是出现其他的反映,我反倒觉得他们的表现不正常了。”

明皇扫了一眼古皓然等人,微笑着对古离道:“说的到也是,这也是他们真实的反映,要知道我的三公主当年第一次来观看可是被吓哭了的,他们毕竟是男人是强了不少。”

古离也回头看了眼面色正常没有其他反映的古家几兄弟,笑了笑道:“小孩子家还需要磨练呢,不用管他们。”

古皓然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听着古离和明皇的交谈,听古离的口气圣天也是有这样的所谓的游戏的,不由侧头看了古离一眼。

古离见古皓然看过来,面上带笑眼中却多了一丝阴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影束王室有,圣天肯定也有,就算不是这样的游戏,多半也有其他相类似的比赛,古离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虽然说圣天品级最高的后妃可以干谈内政,但古离离那个位置显然还有一步之遥,所以他可以参与,却无法做出根本的国之改变,自己那样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古离却一定看的出来带着谴责的目光意思,古皓然不由心下欠然,不在其位,不思其政,古离是有心无力啊。

古皓然等的对话不过也是几呼间的事情,草地上比赛还在继续进行着,蝶衣在惊叫声中回头看见了,那就算刑法中也算最严重的五马(牛)分尸,冷眼看着到最后连一点皮毛都没有剩下,蝶衣的双眼更深了,那冷酷的颜色,令人窒息的气息从她的身上四面八方的扑散开去,阴寒的肃杀,让叫嚣中的贵族们渐渐低声下来,都一脸惊讶的注视着场地中央散发着越来越强大杀气的蝶衣,那份来自地狱一般的阴森,让所有人不由的颤栗起来。

牛群好像也有所觉的围绕在蝶衣的身边就是不上前,奔腾的喧嚣的热血遇上可以冻结一切力量的温度,也会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蝶衣冷冷的一挑眉、你不敢与我斗,那我就来找你争,只见牛群中的蝶衣双脚一措,一个斜步就冲入了牛群中,那最靠近蝶衣的黑牛还没反应过来,蝶衣的刀已经架在了黑牛的后庭上,蝶衣双眼一眯手中匕首狠狠的插了进去,同时一个躬身翻入黑牛的肚腹下,手中匕首顺着这样的力道瞬间在黑牛的后方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黑牛吃疼顿时狂吼的开始暴跳起来,蝶衣随着它纵跳的力量,从牛腹斜身冲出一个翻身骑上了旁边的一头黑牛身上,蝶衣也不管先前那头黑牛的情况,左手握住黑牛的牛角旋身狠命的一脚踢在这头黑牛的鼻子上,黑牛吃疼瞬间顿住步伐一摔头就要把蝶衣扔下去,蝶衣双目如冰,借着这一摔的力道跃下牛背,反身一刀插在它右耳内。

黑牛顿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下意识疯狂的就朝左边冲过去,那边上别蝶衣开了后方的黑牛此时正在那原地挣扎跳跃怒吼,这狠命的一冲两头牛顿时冲在了一起,那尖利的牛角瞬间刺入坚硬的毛皮下,倒分叉的尖角同时也勾住了起先那黑牛从腹部流出来的肠子。

咆哮般的怒吼声陡然在草地上响起,那起先的黑牛抑制不住疼痛不停的挣扎,用自己的尖角去顶身旁伤害了自己的同类,那本来一头狠狠刺入同伴身体的黑牛,一时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只好一边暴躁的乱蹦乱跳,一边不停的拖拉着对方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上也被对方顶出无数的伤口。

蝶衣扫了一眼纠缠到一起的两头黑牛,嘴角勾勒出一抹艳丽无双的笑容,突然手臂快速朝边上刺下,一头从她身边冲过来的黑牛顿时被蝶衣一刀插在眼眶中,但听一声惨烈的吼叫声后,这头黑牛直直朝蝶衣冲过来,蝶衣身手快的无于轮比的一闪,接着就听见一声剧烈撞击的闷声后,几声吼叫接连传来。

第一百零三章屠杀

只见前方正纠缠不清的两头黑牛被这剧烈的一撞,直直的撞上边上的另一头黑牛,中间那本来被刺入肚腹的黑牛在这一撞下,叫声尤其惨烈,那刚才被蝶衣刺瞎一只眼的黑牛,此时头上的牛角完全没入了那已经被刺中的黑牛的后方,瞬间散射而出的鲜血溅了它整个头脸。

而他们撞上的另一头黑牛被刺出几道伤口后,也不管你是同类还是其他,头一低怒吼一声就对着它们冲了过朱,一头狠狠的刺入前方那已经受伤的黑牛颈项间。

挣扎,怒吼,悲鸣,蝶衣一边在牛群中晃动身形躲避,一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距离正是她算好的,此时蝶衣通红的双眼秉射出惊人的杀气,身法一展快速的冲上前去快速狠绝的几刀,狠狠的刺入那三头双角已经没入同类身体中的黑牛腹部,从它们身上掉落下来的公牛的标志,彻底激怒了三头看不见敌人的黑牛。

只听见三声凄厉暴怒的吼声响起,一瞬间三头牛弓起身子奋力的挣扎起来,那震天的吼声当中三头牛同时有默契的剧烈扯动,一声高亢的无法言语的带着狰狞,带着悲切的叫声破空而来,那中间被围剿的黑牛一瞬间被三头同伴撕成了三块,那散射而出的鲜血让方圆几米都成了血海。

场地上三头黑牛疯狂的跑动着,那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被撕成碎片的内脏,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让所有受伤的,还没有受伤的黑牛都疯狂了起来,一个个奋力的奔跑过来践踏着地上的躯体,那无法言语的血腥好像连牛也刺激的更加疯狂了。

观众席上的贵族们一瞬间的面面相觑后,都齐齐疯狂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以人的力量可以制造出这一面的,这样血腥的场面,这样精准的计算,这样强势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同时也让所有人疯狂。

古皓然看着场中被众牛践踏的同类尸体,不由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撕裂那人躯体的就是这一头最先带的头,那头上的一抹白色毛发让它更加亮眼,也更加让人看过不忘,撕裂别的东西的感觉有多好,那么同类撕裂它的感觉就有多好,那眼中最后时分的悲切和眼泪没有瞒过他的双眼,不过,那是它咎由自取,古皓然看着场中黑发飘飘一身血衣的蝶衣,真心实意的鼓起掌来。

古浩扬和古浩影等对视一眼都微笑起来,自动自发的开始鼓掌,这应该算是一种讨回公道的想法实施吧,要说冷情蝶衣比任何人都冷情,要说多情或许她也比任何人都多情,她不会用世俗的观点去评判对错,她只是以她的标准来做她的事情,以高压镇高压,以凶狠对凶狠,以血腥对血腥,以极端对极端。

右相注视着场中宛若杀神的蝶衣,斜眼扫了一眼冬楚君极低的道:“难怪会功败垂成,原来这才是秘密武器。”

冬楚君听见右相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对他说话,不由转过头去对着右相讽刺的一笑缓缓的道:“还庆幸她的出现不是?”两人既然已经撕破脸,冬楚君和右相的谈话就无所顾及起来。右相看了冬楚君一眼没有说话,口舌之争已经没有意思,手底下才能见真章。

“壹,再来,再来,杀光它们,杀光他们,哈哈。”一道非常突兀的声音突然高声传来,蝶衣在杀伐中抬眼扫了一眼发声处,见是一个三十四年纪的男子,一身蟒袍应该地位不低,而先前他也无疑是叫嚣的最凶的人,此时见其双眼血红里面的兴奋和血腥浓重的显的整个已经不像人,更像一头凶残的野兽,蝶衣不由嘴角勾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双眼冷冷的对上了他。

那男子俨然好像代表一方人物,见他起哄叫嚣,他身旁的人都齐齐高吼起来,该男子正通身兴奋,满身得意的时候,见蝶衣对他勾魂摄魄的一笑,不由一呆后再回过神来就对上蝶衣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双眸,那里面让人蕴涵着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该男子不由浑身一震,想移开眼眸却发观自己怎么也移开不了,不由又急又骇。

蝶衣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腾身追上一头先前已经被她刺伤的黑牛,,狠命一拽黑牛的尾巴,顺手一刀刺在牛股上借势一个翻身就上了黑牛的背上,黑牛被蝶衣狠命的一拉和一刺,顿时怒吼一声前蹄一收就高高跃起,蝶衣被抬的高于牛群,一瞬间形成俯视众生的姿态。

蝶衣眼中厉芒咋现,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双眼冷冷的注视着面色已经有点难看的叫嚣的男子,看也不看,手中的匕首一瞬间就刺入了黑牛的脊背,并快速的斜刀一刀划下,径直分开表面的牛皮,在血肉间一刀挑开背脊上最后一块骨头,另一只手抓住什么的快速一拉,一条乳白色带着血色的经脉被蝶衣一把抽了出来。

怒吼,惊叫,残呼,奔腾,跳跃,挣扎,一切的一切在剧烈波动后,一瞬间归与平静,那被蝶衣抽了筋的黑牛浑身流血的委顿在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气,眼看着走完它逞凶斗恶的一生。

而这一切蝶衣全都没有看上一眼,她的双眼牢牢的锁定着那带头叫嚣的男子,此时蝶衣收回手中的匕首放置在唇边,伸出丁香小舌面无表情的舔去上面的鲜血,那冷与热,刚与柔,娇娃与血腥,在此情此景得到最好的诠释,极其辛辣的同时又极其艳丽。

那一直被蝶衣盯着的男子在边上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却一反常态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通红的双眼在此时死静成一片,刚才那一幕被蝶衣那么看着,好像真实的感觉到那冰冷的不带人间气息的双眸在告诉他,死的是他而不是牛,那被抽筋的是他,那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是他,那种死亡的感觉异常清晰的笼罩着,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

蝶衣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冷声一哼,转身扑向了其它的黑牛,这时那男子才陡然一惊回过神来,面色顿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看着草地当中蝶衣带着死亡颜色的双眸淡淡的才扫过他一眼,整个人一瞬间居然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而身边的叫好声让他更加觉得惶恐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好像真的面对死亡的是他而不是牛,不由反身怒喝道:“那么兴奋干什么?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身旁的众人见其一瞬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份眼底的对斗牛的厌恶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不由齐齐吃了一惊后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众人都知道他是最喜欢这样血腥的游戏的,为什么一瞬间居然大变,一个个吃惊盘算在心里,面上却再不敢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兴奋。

蝶衣身在牛群中冰冷淋漓的杀气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来,杀伐,这才是真的杀伐,鲜血在空中飞舞,洒在已经快成河流的草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池,嚎叫此起彼伏,激烈挣扎的身躯在疯狂的蠕动中演绎这生命最后的悲歌。

蝶衣行动越来越快,手段也越来越狠,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一刀一刀的砍断它们的关节,刺瞎它们的眼睛,毁掉它们的耳朵,在惨烈的嚎叫声中尽情的践踏着这些残酷的生灵。

蝶衣是杀手,她学的是怎么一刀致命,她所要达到的是怎么在最快速的时间内杀死对方,但是并不表示她不会作这些手段,因为有的时候残酷的手段,比一刀杀了一个人还让他更能感觉到害怕和恐惧,而她以前不用不是代表她不会,只是没有人碰到她的底线,让她能用上这样的手段,而今天这里的一切让她无法做到心软。

血水越积越高,牛群越来越少,惨烈的嚎叫渐渐低微,疯狂的吼叫声慢慢的归于平静,渐渐的无声无息,只剩下风声,骨头的断裂声,惨叫声,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异样的交响曲。

看台上的贵族们本来看着眼前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如此会虐,如此专业,如此精准的险恶手段,一个个兴奋的比啃了药还要疯狂,但是当接触到蝶衣那含着死亡气息的双眼,那毫不遮掩的杀气,那来自地狱一般的阴森和冷烈,不由都颤栗起来。

那双眼眸述说的不是兴奋,不是厌恶,不是喜悦,更加不是杀戮,她只是述说着一个意思,死亡,灰色的死亡颜色,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没有反映,就像一部杀人的机器,在挥舞着镰刀收割着生命,用最残忍的手法收割着一切。

那双代表着死亡的双眼每扫向一个人,那一个人就无法不颤栗恐惧,当那双眼睛告诉你死神已经看中你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故做潇洒,没有人能够告诉你我不怕,惊疑,颤抖,惧怕,一系列的情绪缓缓在看台上的人群中挥发着,当看着那刀下惨烈死去的尸体的时候,就像是自己倒下一般让所有人收紧了心,无言的恐惧和厌恶缓缓的散发了出去。

明皇看着场中犹如地狱来的杀神的蝶衣,斗晌皱眉突然道:“够了,她已经胜利了。”这样阴森的气息渐渐的弥漫到整个竞技场,连一向和蔼可亲的明皇也不由皱了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全场的人,见本来兴奋的无法抑制的人群,这个时候都被蝶衣震撼到了,一个个面露惧色的看着蝶衣的身影,而有些女人和女子已经抵受不住蝶衣这样血腥的杀戮,看着场地中流露出来的尸体,内脏,四肢,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这些人已经完全被蝶衣震骇住,明皇看了一眼众人呆滞的双眼,眉头不由皱的更深。

边上的人还没有接话宣布比赛的结束,古离优雅的笑道:“明皇,反正已经到现在了,我们就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多杀牛的手法,难得,难得,这才叫真正的精彩。”

明皇听古离这么一说面上神色没什么变化,淡淡的一笑道:“秋衡君原来也好这一口啊。”

古离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笑意,侧头朝一旁微微皱着眉头的冬楚君道:“还多亏了冬楚君说动了蝶衣上场,我才能看着这么精彩的屠杀,要知道在圣天蝶衣这祥的身份是绝对不能下场的,今日让我大开眼界啊!我都不知道我这侄儿媳出居然如此厉害,冬楚君,你厉害。”

冬楚君本来见蝶衣这样的杀戮就已经皱起了眉头,虽然蝶衣是古家人可毕竟自己是做的推荐,当初知道蝶衣厉害,可没想到手段居然这么狠辣,这样肆无忌惮的杀戮虽然对象是牛,可震憾的是人,此时看看周围所有人的眼色,就知道蝶衣此时的铁血形象己往深入每一个人的心,若一个国家所有的贵族都惧怕一个人的话,那么她要不就是被没入王室控制之下,要么就是毁灭.而不管怎样他都首当其冲。

冬楚君正皱眉沉思听古离把他拉进了话题中心,明显意思就是撇脱他怂恿的嫌疑,而把此时蝶衣的所作所为全部归纳为他的指示,冬楚君心下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要说是秋衡君支持的蝶衣而他不知道,那纯粹是骗人的假话,谁不知道他的慎重.现在这一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不由微微一笑后道:“那是她自己本事好.可不关我的事情,我那里还敢得称赞。”

明皇此时也侧头朝冬楚君一笑道:“不愧是冬楚君推荐上来的人才,果然厉害。"

冬楚君见明皇这么说,虽然口气还是如往常一样,不过其中未表露的意思他也是明白人,当下微笑道:“我知道明皇喜欢这样的游戏,所以特意嘱咐壹多使点手段,好让明皇和大家看的开心,现在正是我期待的模样,能得明皇的夸奖,也不枉费我特意嘱咐了她一次。”

明皇见冬楚君这么一说当下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冬楚君啊,真的是甚对本皇的脾气,这样绝美的丽容,这样带硬的性格,这样高明的手段,确实难得一见啊,值得夸奖,值得夸奖。”

冬楚君见明皇哈哈大笑,不由轻看了古离一眼微微笑着应和着,他那样反而敞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反倒让明皇什么话也不得说,也不得怀疑,古离见冬楚君看向他,顿时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蝶衣为什么会找他合作,他心中猜测的有点谱了,好戏还在后面,一时的输赢无所谓,更何况自己还占在上上风的,不用把他逼那么急。

在古离和明皇等人说话的时候,古浩名凑到古皓然耳边有点担忧的道:“蝶衣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看她眼色都变了,这样的她有点让人胆寒,你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她?”

古皓然微微摇摇头道:“没事,她那是精神控制,对别人的意志有摧残的功效,她自己本事却不会有什么伤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恍惚听蝶衣说过,现在看来应该是那张意思吧。

古浩名听古皓然这么一说不由挑了挑眉,对意志的控制?这是什么样的功夫,若说是假,可看着周围的人的表情变化,和自己感觉到的阴寒,又好像真的有那么点感觉,若说是真,那蝶衣就真的有点恐怖了,这样本来就强悍的人若再有这样的本事,那岂不是无敌于天下。

古浩影此时也抬头看了古浩名一眼,两人眼中都一闪而过震撼,同时又齐齐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蝶衣再强她也是古家的人,也是古皓然的妻子,只要有古皓然在的一天,她就会是古家最强力的臂膀。

古浩扬在一旁满脸震惊的插过一句道:“好神奇的本事。”他却不知道这催眠术一是本身精神力量强大,二是要借助场景,蝶衣利用整个杀伐的现场,又做了那么多残忍的手段和对他们的心理暗示,才让这么多人齐齐被惊骇住,要换其他人那是想也不要想。

古皓然抬头见古浩影和古浩名流露出来的神色,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两人一眼,要得意也是他得意好不好?要他们两个得意个什么劲。

古皓然一边瞪了眼古浩影等两人,一边也微微流露出担心的神色,蝶衣的表情不完全是在针对别人,如果她本身没有那么有威染力,本身不是无言的述说着一切,那种从内而外流露出的死亡气息衬托,才能夺去所有人的心灵,这说明蝶衣这个时候是真的如一尊杀神,她现在所流露出来的一切。也许又是一个真实的自己,嗜血,残忍,无情。

古皓然看着冷酷的疯狂中的蝶衣,眉尖心上陡然疼了起来,若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她怎么会有这样狂妄冷酷的手段,怎么会有令人窒息的气质,这个时候的蝶衣是场中的王者,是不会一败的终极杀手,她是整个场面上的统治者。没有人可以逃脱她的死亡手段。没有任何东曲可以规避她的气息。

这一刻她超越一切的存在,利用她的手段,张扬她的冷酷,挥散她的霸气,主导整个世界,这才是真正的炼衣,这才是那杀手世界中排名第六的终极存在,这才是最原始的蝶衣那覆天一切,已经被磨练的最冷酷的灵魂中最深的爆发,这是她心底血泪织就的一切真实的写照。

古皓然缓缓站起身形一脸温柔的看着蝶衣.那份疼他感同身受,那份最冷酷背后的心情他深深的了解。他的心伤痛蝶衣曾经的过往,但面上却带着最温柔的笑容,最柔和的光芒。他无声的告诉蝶衣,过去终将过去,未来的天空会绽放最美丽的光芒。

场中的蝶衣浑身鲜血,那红艳之极的色彩与她血红的双眼,烘托出一个最妖艳的躯体,最冷血的灵魂。

“父皇,这个女人太狠了,你看那些牛还真可怜。”一直没怎么注意比赛,只瞪着古皓然的三公主,见本来应该喧闹无比的竞技场上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剩下悲切的鸣叫,不由专心看了几眼场地上的杀伐,一脸厌恶的朝明皇道。

明皇哈哈一笑并不说话,旁边的云相接过话来道:“三公主此言差矣,这比的就是谁最狠,赌的就是命,牛胜不了人那是它们该死,人胜不了牛那也是他们该死,对失败的一方有什么可怜之说?”

三公主嘴一嘟扫了一眼草地中央的蝶衣,挑眉道:“杀就杀好了,用的着这个样子么?这就是在我们面前显示她的本事,不就是会点功夫嘛,好像谁不会一样。”

三公主话音方落古皓然突然转过头来,笑睬眯的朝三公主道:“既然三公主殿下如此有能耐,那是不是下场露一手,让我等也见识一下三公主的风采?”

三公主见古皓然话说到这里,不由一挑眉道:“谁怕谁,我这就下去让你见识一下本公主的手段,免得就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行。”说罢腾的站起身就要住下跳。

明皇眼明手快的一手抓住三公主的手皱眉道:“别去胡闹。”

三公主哼了一声不依的道:“我哪有去胡闹,我就去让人见识一下本宫的厉害。”

古皓然笑容满面的道:“那真让我大饱眼福了。”面上笑容满面,但是紧紧注视着三公主的双眼,却流露着鄙视和挑衅。

三公主见古皓然相激,顿时就要摔开明皇的手下去比赛去,明皇手中一使劲紧紧扣住三公主的手腕淡淡的道:“再胡闹父皇就不准你再看比赛。”那看向三公主的双眼平和中却夹杂着一丝凌历的光芒。

三公主被明皇这么一瞪,顿时不由顿了顿面色有点难看的立在当地,一旁的古离此时方一脸淡雅的笑容缓缓的道:“小孩子家斗气,三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怎么能够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算了,浩然也不过是有口无心的话语,明皇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旁边的冬楚君也微微一笑道:“小六可是小孩子气了,跟三公主斗个什么气,公主殿下还是孩子睥气,你难道还是?白白叫人笑话了。”一边的右相和左相也争相开始劝解起来。

开玩笑,这斗牛场上黑牛可不长眼,谁个还注意你是公主还是平民,一律一视同仁的对付,这三公主有几斤几两明皇和左右相都清楚,虽然感觉比古皓然高出那么一点,但对付这样凶残的黑牛还是明显不足的,再说也不能指望她有古皓然那样的好运气,这群的差错谁敢让她去,这不明摆着让她去送死。

古皓然耳里听着众人对三公主的劝慰。眼中却冷冷的鄙视的扫了一眼三公主,转过头去继续往视着蝶衣,敢说蝶衣的坏话,她还不够资格,要她下场抹她面子还是轻的了,要真是惹怒了他,他真有本事激的她下去被牛杀了,一个小女娃敢跟他斗,还真以为他是吃素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目的

三公主见边上的人都劝慰着她,唯独古皓然理也不理的转过头去,那样鄙视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不由重重冷哼一声朝明皇道:“父皇,女儿也这么大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今日女儿就想去斗斗这牛,要让所有人知道圣天王朝的女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影束王朝也一定做的到。"

明皇见三公主突然把话说的这么死,不由面色难看的狠狠瞪了她一眼,给她活路她不走,偏偏要去寻找什么死路,这不存心想气死他么,那什么叫蝶衣,壹,的女人那样的手段和气质,绝对是踩着万千尸骨出来的,三公主一天虽然不说是长在深宫,但是哪里敢跟这样的女人去比,若放她这个时候下场,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右相等见三公主突然把话说的这么死,不由都面面相觑的没有再出口,这已经提升到两国体面上来的事情,他们哪敢轻易表态,古离和冬楚君也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劝也劝了,说也说了,若还不能见好就收,那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好再说什么,毕竟这话说出来已经是国体上的事情。

三公主见明皇都没有说话,以为明皇答应她了,当下一脸傲慢的道:“这些牛就让她全杀了好了,反正也是一些到死不活的东西,也显示不了本宫的本事,来人,给本宫准备另外的牛,本宫也要大开杀戒。”说罢,一脸骄傲的扫了眼古皓然的背影。

古皓然听在耳里面上不由浮起一丝冷笑,给她面子她不要,那么就也怪不了他。

周围的这些位高权重的皇帝,君妃,权臣,不由都暗自无语,这说的什么话,大开杀戒,又不是两军对垒,这对手可是牛啊。

明皇还没有开口,边上已经被通知上来准备的主持人一听三公主这样的要求,顿时一脸为难的道:“这所有的黑牛已经全部放了出来,现在都在比赛场内,哪里还有其他的牛。”

明皇等一听这话都齐齐松了口气,古离也微微放松了一点,若真要这个公主下场,胜利了固然没有事情,失败了也算过的去,要真的是被丢了小命在这里,那两国的仇就结大了,若放平时要结仇就结仇谁怕谁,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没有相抗衡的资本,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三公主听主持人这么一说,不由怒道:“你不知道去找啊,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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