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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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气!”那副将忍不住说,话音一落自觉失言,赶紧闭口不谈。

霍去病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想笑,看看小秋,她冲他赞赏地一笑,说实话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气魄了,说的连她也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了。他也轻轻笑了笑,继续说,“往北是什么地方?”

见他的口气很随意,那副将猜不出他的意思,看看小秋也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他小心地说,“往东北方向是云中,定襄。往正北那可就在黄河河套了,就离五原郡,朔方郡不远了。”

霍去病还是用一副闲淡的口气说,“再往北呢?”

“是阴山。”那副将随口答道,好象是很了解的样子,“早些年,匈奴人进犯河套,都是从那里出发。不过这些年卫大将军威名远扬,阴山以南少见匈奴人了,怕是都躲在阴山以北了。”

霍去病仍在问,“再往北呢?”

那副将顿时傻了眼,抓抓脑袋说,“深入大漠,便是匈奴右贤王的王庭了,只知道是这个方向,我就没去过了。”

霍去病还不知足继续问,“再往北呢?”连小秋也觉得他是不是在为难人呢,怎么老是问人家往北往北的,难道他要去北极啊!

“再往北?”副将几乎要叫起来,“那就不清楚了。卫大将军漠南之役,也只是杀到右贤王那里。再往北一片茫茫大漠,恐怕是连路也找不到了。”

霍去病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那里是没有人去过了?”小秋接过话说,“连路都找不到谁又敢去呢,去了可就是送死啊!”

“这个小兄弟说的是。”那副将说,“好象是没有人去过。”

霍去病却笑了起来,别说那副将了,连她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对副将说,“等我以后去一次,回来告诉你,可好?”

那副将一听也笑了,可能觉得是霍去病在看玩笑吧,“那我一定耐心等候了。”小秋却怔怔地愣住了,这绝对不是一句玩笑的话,她看着霍去病虽然是在笑可是却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绝对是他做的到的。

下了长城,走出去很远,霍去病还在回头望,崔雁催了他一声,“公子,我们还要赶路呢。”霍去病这才夹了一下马肚跟上前面的队伍。

崔雁说,“公子,我刚见你在城墙上说的很有道理。十几万驻军守着长城,确实不是办法,就应该狠狠地打,远远地打!”

“可不是!”小秋接过来说,“听的我也激动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冲上去呢!”她伸手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霍去病笑了起来,“不过,要不是你先开了头,我还不一定敢说呢!原来你不光是有点奇怪,有点爱财,有点好笑,还是很有看法的。”

“看来我的功劳不小了。”小秋笑着说,省去他先前给她下的定语不说,总之是夸奖她了,其实她除了爱财以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报答报答!”他没好气地看着她说,“你说你除了这些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我当然想别的,想回家!”小秋扬着嘴角说,“我和秦紫阳还要去玩呢,偏偏来这么个破地方。”

听了小秋的话,霍去病侧过脸问崔雁,“上次军费出资可是秦家出了不少,好像听舅舅说起了。”

“恩。虽说秦家也是近些年才来长安的,可是这出资可是不落后,就算按秦家的财产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崔雁点头说,“好象桑弘羊侍从家里出了更多,据说是出了不少,想文帝景帝那阵子商人可是赚了不少钱,不过像他们这样把钱给国库的倒是少了,自然皇上也器重了。”

“按说桑侍从十三岁进宫估计也是这等原因了?”霍去病说。

小秋听着怎么这么复杂啊,“不是说他是因为聪明才进宫的吗?”

“小秋姑娘,聪明那是有点的。”崔雁说,“可是不是全部,想来再聪明,谁又会让后一个孩子做官呢?”

“这倒也是。”她点点头说,“那这战争的军饷他们是出了不少了。”

“想着在外作战,开销可不容小视。”崔雁捋着胡须说,“到沙漠里作战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这准备可不能少。就看卫大将军河南之战最斩获匈奴首级两千余,可是也折去两千多将士啊!缺粮、断水、风沙、迷路、昼热、夜冷…谁也不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有时白天还好好的小伙子,晚上躺下以后就没有再醒来。若是遇上迷路,那可就是成千上万的葬身黄沙啊。”

小秋听着觉得有些可怕,看来这汉匈战争并不想她想的这么容易,崔雁继续说,“公子,老夫人不让你从戎,你也是知道的。”

“就是就是,苦成这样,有什么好去的。”她撇嘴说,这不是就拿命玩游戏吗。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骑着马向前走,小秋和崔雁相视一看,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跟着他向树林里走。

树林里传来“嗤——嗤——”的射箭声,他们一行十几人都勒马看了起来。

一百多步远的地方,一个看上去还不大的士兵在弯弓搭箭,“嗤”地一声,射向对面六七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射的还算是准可是力气太小,箭打在树上摇晃了几下就落了下来。

树下站着一个魁梧的士兵,看他的样子向是领兵的,身穿盔甲,胸背部分缀以甲片,胸甲和背甲在肩部用带系连,在腋下也有带子相连,长方型的甲片前后各三排。他见箭落在地上,用里一拍大腿,“喂!你没吃饱吗!要你这样上战场,还不马上给匈奴人杀了!”他用手比画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他弯腰拾起落地的箭,向那个士兵走去,推开他,“看我射给你瞧瞧。”他摘下自己的弓,嘴上叨念着,“要这样,知道不?匈奴人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的箭射的可不比他们差!”说罢箭已经离弦,钉在树上。

他得意地走过去,说,“让你看看我射的有多深,给你长长眼!”

小秋远远见他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撇嘴说,“看他样子,总有人挫挫他的锐气!”说完想看看霍去病什么反应,谁料他正摘弓拿箭了,她一惊,“我只是说说,没必要要射死他吧!”可霍去病却不说话,拉弓要射,她紧张地向树林里看,只见那人走到树下伸手拔箭,突然小秋耳边金风响亮,他真的射了?!一点寒光向那人直直飞去——“嗖”地一声射了过去。她惊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小霸王也太狠了,不就是人家说了大话也不能这样啊,一边有人伸手推推她,她微微睁开眼,是崔雁,“晏爷爷,他…”他没说话伸手指着前方让小秋看。

只见那人按在树上准备拔箭的手指缝里夹着霍去病的箭!霍去病转身一蹬马肚,对小秋说,“把箭拿回来。”

真是太厉害了,她带着无比的崇敬去拿箭,骑到了树前小秋说,“我们公子让我来取箭。”那树下的人还呆愣在那里,她下马走上前一看,箭头连箭杆足足没入树身足有三尺,好大的力气啊!她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射的准,但是没想到从那里算来到这里足有一百六七十步,竟然也能射得入树三分!

那人喃喃地说,“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

那人见小秋来要箭,使劲把箭拔下,只见上面三个小字:平阳霍。“这是谁?”一个旁边的人说。“平阳离这里可远了。”那士兵嘀咕着把箭递给小秋问,“敢问你家公子是什么人?”他说着抬头想远处看,一个人正在勒着坐下的白马上了大道,很快就隐入树林。

小秋拿过箭,一跃上马,夹着马肚就赶紧追他们,对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地说,“他叫霍去病!你们可要记好了!”多的她来不及说,也不敢说。

回到了家里的日子就是好,小秋觉得刷马都不去那地方舒服,虽说长安在中国的地图看来已经算是西边了,气候也不太好,可是从塞上回来之后小秋对这里简直就是十二分的满意。正喂好了马,崔雁过来唤她,“小秋姑娘,你去把院子那头的干草整理一下吧。”

小秋朝那边望望,一堆草零乱地靠着围墙堆着,墙那头就是隔壁秦紫阳的家了,想来从塞上回来之后就窝在家里休息,今天开始忙活,还没和她打招呼呢,也不知那铸铁坊的事…算了,小秋觉得现在的自己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标准的古代人,什么也不要去想,就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她走到草堆那里,才抱开一摞草,就看见怀里的草上面一团灰色的东西,她把草放到地上,拣起那东西看,缝得像一个香囊的样子,她拿起来嗅嗅,什么味道也没有了,哪来的破玩意,她伸手就要扔掉,可以隐约看见上面绣了个字,她拿近了看,是一个“阳”字。

“阳?”她念念道,难道是秦紫阳?她望望隔壁的院子,一定是她,敢情是把这里当垃圾场了,鞋也往里丢,这个也往里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要打扫这里的啊!

她把香囊塞一衣袋,过几天见面的时候给她,真是的,她又望望墙那头,抱起草来。

前院。

陈掌正在院子里看书,只见卫少儿向后院走,他叫住她,“要去去病那里?”

“是。”卫少儿温和地说,“下个月就过年了,唤去病一定要过来和我们一起过。”

陈掌叹了一声,“唤他又有什么用,这么些年了,难道你还不死心?”对这孩子,沉掌自认为问心无愧,这么些年他从没有因为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稍有冷落,一向是视如己出,可是这孩子从小就沉静不喜欢说话,和自己就不亲近,前些年,卫青又向他说了自己的身世,这孩子对自己就更是排斥了。就算他可以不计较他的出生,可是他对自己这么不尊重换作是任何一个继父也是受不了的。

卫少儿见陈掌脸色不太好,也是明白他的难处,可是去病就是死脑筋,自打知道身世以后就自己搬去了后院,自己劝他也没有用。其实她也知道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她又怎么能不去试呢?她柔声说,“我去去就来。”说罢向后院走去。

过了些日子,秦紫阳就来找小秋出去了,她和秦紫阳在大街上的茶馆里歇息,小秋把买的东西搁在一边,这回来以后霍去病倒是守信用,真的给她涨了一倍的工钱,她才能和秦紫阳出来逛逛。不过其实她还是蛮自由的,一来只要喂喂马,这个只要抱草堆在那里就没什么事了,虽然名义是霍去病的贴身侍婢,可是他倒也没什么事要自己做,她就正好落了个清闲,就等着有一天皇上兴致大发又让霍去病去围猎,这样自己就能回去了。

“你倒是说说那塞上都有些什么啊。”秦紫阳倒是热情的很,一直问小秋塞上的情况。

小秋倒了杯水喝,“还能有什么,荒凉极了。”她往嘴里填了一块点心,还是回来好,虽说霍去病在塞外的话的行动让她感动不小,可是真要是再去她还不太愿意。小秋看看她说,“最近你好象很有精神嘛!怎么了,桑弘羊没和你作对了?”

她的脸上表情很奇怪,绕开这个话题说,“怕是又要有大仗要打了,这家伙可能在想着帮皇上筹钱呢。我父亲昨天才回来在家说起钱的事。”

小秋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是也不好多问,“你最近还不去店里赶紧忙活还来和我逛悠?”

“我二姐最近回来了,暂时她帮我,我正好悠闲一阵子。”她笑着说,可是刚才脸上的忧愁却没有散尽。

“你二姐?”小秋好奇地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出嫁了,在老家洛阳嫁的,这次我父亲回去她就跟着过来说是来看看我。”秦紫阳轻描淡写地说。

“二姐?”小秋想想,“那你还有哥哥和姐姐咯,真好,我就什么兄弟姐妹也没有。”其实这个应该是制度的问题吧。

“我有一个大哥…”秦紫阳说,脸上刚才勉强挤出的笑容散尽了,“罢了…不说这个了…”

见她的口气像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小秋赶紧岔开话题,“那是好了,你可以休息一阵了。”见她还是沉着脸,小秋暗想自己准是说错了话,又想起别的话来说,“不过最近着天气还真是冷的厉害。”她拉紧了衣服说,深秋十月了,冬天将近吹来的风也越发冻人了。

“可不是,马上就要入冬了。”秦紫阳见小秋裹着单衣说,“喝完茶陪你去买点布做件厚衣服吧。”终于是把话题扯开了,小秋松了口气,其实她觉得不管是秦紫阳也好,霍去病也好,她是用开心来掩饰,他是用冷漠来掩饰,都掩饰着自己的内心不愿意敞开心怀,小秋觉得不管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放开永远都是活在过去,走不到现在,她看看勉强笑着的秦紫阳,她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小秋想想,也许谁都是免不了要经历这些的,自己不也是吗,这个坎只有自己能过。她笑起来说,“那是做什么啊?”她坐在屋子里指着外面对面一家店里在擦着店牌子,拿着些花花绿绿的画在门上比画着上什么。秦紫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你说这个啊,马上不是要过年了吗?”

“过年?还早吧,这么早准备什么?”小秋想现在是农历十月中旬啊,就算要忙活也还有一个多月呢,这也太积极吧。

谁料到听了我的话,秦紫阳奇怪地看着小秋,“不就还有十几天吗?哪里早了?我家也早就忙活了,难道你们府上没什么动静?”

小秋一听愣住了,难道年还能不一样?可是一想这里怎么说也是早了两千年,有点差别也是对的,她哼哈了几声塘塞了过去,不过她就在马厩和霍去病屋子里忙活,马厩嘛也不存在什么过年的,霍去病?他那样估计明天过年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那后院简直就是与世隔绝,她成天都是从后院的偏门进去的,前面再热闹也不知道的。

正和秦紫阳往家里走,就见桑弘羊站在秦家门口,“那不是桑侍从吗?”小秋说,上次在皇宫里见了一面,印象倒是深刻的很。

“别理他。”秦紫阳和小秋停在后院门口,“你先回去吧。”

小秋想起那日见桑弘羊的情景,想起他的笑就害怕,让她先走她还不乐意,赶紧和秦紫阳作别进了院子。心想就算是桑弘羊和她抢生意,可是这态度似乎太冷漠了吧,要是按秦紫阳平时说的话来理解事情不是这么严重啊,难道秦紫阳说的不是实话?

秦紫阳走到门口,桑弘羊赶紧过来说没“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听,还要开铸铁坊呢?”他的样子焦急更多是不理解,“我刚去见你父亲,他也不理,这究竟是怎么了?”

“桑侍从若是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秦紫阳说,说罢就要往里面走。

“你变了。”桑弘羊说,“在洛阳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怎么才来长安就…”

“我走了。”秦紫阳冷漠地说。

桑弘羊拉住她,“到底是怎么了,好象突然我们两家就像是决裂了一样,不来往,见面也不说话,那天我看见兰阳姐,她怎么见了我也是扭开头不说话!?

“桑弘羊,你可别说你什么也不知道!”秦紫阳一字一顿地说完走进家门。

“你说十一月初一是新年?!十月底是除夕?!”小秋撑在桌子上问霍去病,“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他抬起头看她,“谁会知道你待的地方会连年也过的奇怪。”他瞥她一眼说,小秋赶忙翻他一眼,好笑!她过年的时间是历史通用而且使用广泛好不好,不说你们自己过年时间奇怪,还笑话她,可是她又没法和他解释,只能怏怏坐在一边。

“过年那是要一家团圆吃饭咯。”小秋靠在椅子上说,“看来今年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了。”以前奶奶在的时候都会早早做好饭菜等她回来,可是如今…她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有些事她早就应该料到的,也许是老天怜悯才让她来这里找人陪她过年吧,她想想心情似乎又好了一点。

“我不去前面和他们过年。”霍去病说,小秋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我是没有亲人了,你还有你娘,干吗不好好过年啊!”

“不想。”他合上手上的纸说,起身走过来,“我一直是和崔雁一起过年的。”

小秋起身跟着他,“你很奇怪啊,有家还不去,真是会耍脾气。”她小声嘀咕着,他一转身握住她的手腕,高高拎起,睁着眼睛看着她,想吓唬她?!

小秋也迎着他看上去。怎么的,难道她还怕你瞪不成!不就是眼睛大吗,有啥了不起的!小秋瞪着他好一会儿,眼睛开始有点生疼了,手臂也传来微微的酸麻,她使劲一挣,“你想干吗啊!”

他回过神来,赶紧松了手,转身就向外面走,“我的事你不了解。去叫崔雁去街上走走,看有什么要准备的。”

“恩!”小秋搓着勒红的手,这家伙的劲越来越大了,她追上他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说,“哎,公子,你脸红什么啊?”

“天气冷冻的。”他直冲冲说,迈着大步向前走。

霍去病走在前面,与其说他是来买东西的,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来散步的,只有小秋和崔雁在一边忙活着张罗着要买的东西让手下拎着。

小秋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霍去病问崔雁,“晏爷爷,他一直这样吗?”

“老奴不知,只是自打我来公子就是这样。”他摸摸胡须说,“当初卫将军让我来的时候也曾经说他这个外甥有点孤僻,不过自打小秋姑娘来了,公子似乎话多了些。”

小秋撇撇嘴,“我看还是少的很啊,不过他这个家倒是怪的很。”她对着崔雁说,“你说舅舅是大将军,姨母是皇后,自己母亲再嫁的也是高官,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成天阴着他的脸,好象我欠他钱一样。”

“哈哈…”崔雁笑起来,“小秋姑娘说笑了,外人还来是风光,其中的辛酸怕是只有自己知道。姑娘可见公子的箭上刻着‘平阳 霍’三字?”

小秋点点头,她也纳闷呢,好好的长安人干吗刻个平阳上去,对了…她想起那日偷听卫子夫和卫少儿说话也是提起这个地方的。

“平阳公主也是知道的吧。”崔雁说,小秋继续点点头,“就是才嫁给卫大将军的…”崔雁点头道,“正是她,卫将军,卫皇后,包括公子的母亲,以及他的大姨母卫君儒——曾经是皇上舍人的公孙贺的夫人,都是平阳公主家的奴仆。”

“这个我知道…”她想起那日霍去病和卫少儿的争吵,说卫青是骑奴。

“虽说如今看来也是风光了,可是曾经的恩怨谁又能知道呢?”崔雁叹口气说,“老奴也只是知道这些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他看看前面霍去病沉静的背影继续说,“只道是十六年前平阳公主迁回京城,皇上在她府上遇上当今的皇后了。以前的陈皇后你知道吧?”小秋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他捋了一下胡须,“一直没有孩子,皇上接了卫皇后进宫后六年,就是‘马邑之谋’了。”

这个她知道,说是汉武帝调集军队三十万,由护军将军韩安国率领,下辖李广、公孙贺,预先在马邑附近似的山谷设埋伏,另派王恢、李息两位将军率兵三万,从代郡之西绕到匈奴军队的后方,准备截断他们的退路。然后派富商聂壹出塞去见匈奴的军臣单于,佯称愿意引匈奴军队去攻打马邑。军臣单于信以为真,亲自率军十万南下。眼见就要进入埋伏圈,军臣识破了汉军的计谋,掉头撤兵,李广、公孙贺行动迟缓,失去战机,负责截击的王恢见前面没有打响,匈奴军队人又多,也没有按计划出击。单于得以逃脱。她所知道的只能是史书上记载的战争,至于这些事和人的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从此‘和亲’就破裂了,皇上就开始准备战争了,卫将军调去建章宫当差,公子的母亲嫁给了陈詹事,少爷那时还小,陈老爷对公子很好,但是公子却一直不肯叫他‘父亲’。这是大将军说的,他对这个外甥可是疼爱有加,那时他还没有孩子,对公子就像己出。后来卫皇后怀孕了,那又是三年后的事了,皇上一直没有孩子,自然是喜出望外了。陈皇后的母亲大长公主就抓了卫将军准备处死,想气气卫皇后,都说孕妇是不能伤心的。”

“然后呢?”小秋听的紧张,拉着崔雁说,“然后怎么样?”

他笑起来,“小秋姑娘,你别急啊,老奴可得喘口气啊。后来现在的合骑侯以前的骑郎公孙敖把卫将军救了出来。这事给皇上知道了,还提拔卫将军做了建章宫监。后来卫皇后生了一个女儿,陈皇后见皇上宠幸卫皇后就用巫术诅咒卫皇后,皇上知道了很是生气,在加上她原来就三番五次闹着逼皇上远离卫皇后,皇上正好抓着这个借口不放,干脆废了陈皇后,那是公子才十一岁,对这件事估计也是能记得的吧。”

“晏爷爷,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小秋惊叹地说,这皇宫里的事可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他一笑,“不瞒你说,我以前在宫里当差,当年这些事也都是各处听来得以知晓的。接着皇上就任命卫将军为车骑将军,和李广、公孙敖、公孙贺一起出塞。这场战争真是惨烈啊,李广老将军是全军覆没,他本人也是被俘虏逃回来的,公孙敖大败,公孙贺无功而返,只有第一次出征的卫将军大获全胜。皇上当即封他为关内侯。”

“其实李广镇守关内这么多年,也是屡立战功啊…”小秋惋惜地说,可是却一生都没有能封侯,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因为不平所以才有天下。

“李广老将军只能说是生不逢时啊。”崔雁感叹说,“想是放在建国初年,怕是早就封侯扬名了,只是现在是打匈奴人,他可就是不行了。”

“说的也是,若是像以前一样固守着城墙哪能有什么用呢?这匈奴人可会乖乖站着等你去打的。”所谓生不逢时可能就是指这个吧。

“第二年,卫皇后生了当今太子,做了皇后,卫将军出征又是大获全胜,卫家算是扬名天下,自古以来怕是没有这么风光的了。”他感叹地说。

是啊,以后又出了霍去病,加上平阳公主又嫁给卫青,这样的荣耀又是谁能想的到的,可是繁华散尽终是空,如今看来,卫氏的历史,汉朝的历史都是掀开了新的一页,可是今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当初靠着陈阿娇用巫术登上皇后之位的卫子夫到头来和是因为“巫蛊之祸”起,戾太子起兵兵败自杀,她被汉武帝所废后自杀。现在风光的卫青到头来也是战绩惨淡,现在怕是他一生最荣耀的时候了。就说霍去病也不过是年纪轻轻就…小秋突然有点不想去想这些,看着走在前面的他,虽然不是很高壮,可是每一步都那么有力,似乎肩负着很多,历史上对于他的死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她不想给这样一个带来希望的生命画上一个期限,而且这些她也只能装着不知道不是吗?她笑起来,追上去拍着他,“你看我们后院的偏门上要贴年画吗?”

“恩。”他点头说,“你看吧,去哪里买?”

“那里!”小秋拉着他就跑,后面的崔雁喊道,“小秋,公子,等等老奴。”她笑起来喊,“晏爷爷,加油啊!”以后的事那么长远,谁也是说不定的…就像他说的一样,不信命!

“小秋姑娘,老奴觉得你还是去买年画吧。”一边的崔雁说,看着小秋自己画的画说。

小秋挥着毛笔,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很好啊,看看着关公的脸,就是红!再看看钟馗的脸,就是黑!她抬头问他,“哪里不好啊?”

“不是不好…”崔雁犹豫着说,“哪见过这样的年画的?”

“我这年画才有水准呢!”她就是护短,护自己的作品,外面卖的年画又没有什么内涵就就是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啊,还卖那么贵!她用家里的现成的纸和笔来画多好啊,再说她画的内容多有内涵啊,关公钟馗啊!这个崔雁老头真是不识货!

他听了走上来仔细看,小秋指着画说,“你好好看看,我画的多好啊!”他围着画看了几圈说,“老奴无知,还没见过年画上画一个猴子和一个黑鬼的…这有什么寓意啊?”

“什么猴子啊!”她叫起来,拿起画举给他看,“看仔细点!”其实脸是红了点,五官有点歪,身子有点走样,可是怎么也不能说是猴子啊,为了显示这是关公她还画了个大刀呢!她腾出一只手指着刀说,“看见没?这是大刀!”

“哦…那不是猴子…”崔雁捋着胡须又凑上来仔细看看,小秋得意地说,“我画的好吧。其实我都没有人教,这就叫无师自通…”

“老奴看出来了…”他激动地说,“小秋姑娘这匈奴人画的真是好,这凶脸,这大刀,敢情是知道公子喜欢这个才画的吧…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挂匈奴人啊。”

她自己一把拿过画看,怎么会是匈奴人呢,“算了,那你看看这个。”她把这张先放到一边,你这个不识货的,让你见见真家伙,她一把举起那张钟馗,“看见没?”

“这个…”他愣住了,哈哈!被本小姐惊人的绘画天赋吓住了吧。小秋把画又在他眼前晃晃,“怎么样?”

“这是…夔?”崔雁试探地问,小秋一听差点没气死,她画的有身子有脸的怎么,看也不是黃帝和蚩尤的战争中的那个只有一条腿的大黑牛——夔啊!她气呼呼地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他指着钟馗帽子两边伸出来的两个东西说,“这不是两个角吗?”他走近了指着脸说,“你看这鼻子大的。”她是黑脸就涂黑了五官有点看不清了,最后他指着小秋极富创意给钟馗画的尾巴,为了突显他是鬼没有脚,她就用朦脓画法一带而过,结果一点像尾巴,“这不是那一条腿吗?”

小秋彻底晕倒,崔雁赶紧扶着她,“小秋姑娘,你怎么了?”

她正要冲起来和他吵,结果霍去病推门进来了,崔雁赶紧过去问候把小秋往一边一丢!真是谄媚!“公子回来了。”

“你们在干吗啊?”霍去病指着小秋画了一桌的画,很多是没用的,那两张她最满意了。“我在画年画呢。”小秋跑过去说,刚想把画拿给他看,结果他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弄好了就贴吧。”

“可是公子,这画…”崔雁想拦着他说什么,可是霍去病已经走出去了,他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看倒觉得是在躲什么…

不过先不管这个了,她得意地拿着画跑到崔雁面前,“晏爷爷,你看,公子都说可以贴了。”

“哎…”他叹口气无奈地摆摆手,“贴吧,贴吧。”

小秋乐呵呵地拿着画招呼人去贴了,真是没想到她的天赋这么好啊。

终于等到了除夕这天,自打早上来卫少儿就派人来唤霍去病去前院一起过年,他个大少爷冷冰冰的就给回绝了,想来前些日子他出门怕也是在躲这个吧,小秋在一边看的觉得不是这个滋味,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唤自己和她一起过年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这样拒绝,可是她又说不上什么话。

中午过后小秋就去问崔雁,“晏爷爷,你说公子不去和夫人一起过年不好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况且夫人…”

“老奴也是劝过公子好几次了。”这样的人情世故崔雁还是明白的,“可是老奴的话公子哪能听进去呢?”

“他不是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吗?”小秋说,好比在塞上的时候,崔雁说什么霍去病都是会听的。

“那和这个不一样。”崔雁抱着干草喂马说,“要说这边塞情况和作战,公子是要请教我的,可是他的家事,我们外人也只能说提醒个一两句,说多了就逾越了我们的本分了不是?小秋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怕公子这等复杂的家事,我们是插不进脚的。”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不但没有资格管,也更是没有立场去管,她怏怏地从马厩往屋子里走,才走到门口,就见里面来了人,是卫少儿。

她弯腰行礼道,“夫人。”她点点头示意小秋起身,小秋赶紧起身去倒茶,就见卫少儿开口说,“去病,晚上过前院和母亲一起过年吧。”

坐在椅子上的霍去病紧抿着嘴,隔了一会开口了,“是他让你来的?”这个他自然是指陈掌了。

“不是,难道你就不能和母亲一起过年吗?”卫少儿的话尽量想淡化霍去病和陈掌之间的尴尬和生疏,“况且他也是你的父亲。”

话音才落,小秋正过去倒水,霍去病猛地站了起来道,“父亲只有一个!”

他的话一说,卫少儿的脸陡然变了色,但是她还有用温和的语气说,“也罢,你长大了,可是就算是为了母亲,你也不愿意去?”

霍去病把头扭向一边不说话,小秋倒了水本来是想赶紧离开的,不料这个大少爷开了金口,语气冰冷的让她发颤,“不愿意!我姓霍,他姓陈!”

一边脸色温和的卫少儿听了这话站了起来,小秋也吓了一跳,这么说似乎是太伤母亲的心的,她不知道当年卫少儿和霍去病的父亲有什么恩怨纠葛,也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嫁给了陈掌的,但是就卫少儿对霍去病的关心来看,她应该是对他父亲有很深的感情的,纵使没有,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不会因为改嫁而转变的,这么坚决冷漠的回答,怕是重伤了卫少儿。

果然卫少儿站起来,嘴唇微颤了几下,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是让儿子的话刺伤了,她转身黯然地离开了,小秋拎着茶壶站着,觉得气氛压抑得让我窒息。

她终究是忍不住数落了霍去病,“你怎么了这样和你母亲说话呢!你以为你这样就是有厉害吗?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你父亲的回报吗,把你的母亲气伤?”她没有母亲的疼爱,但是她受不了有母亲的人气伤自己的母亲。

他见小秋这么生气地说,愣了一下,过了一会说,“你懂什么?”说罢就要走,小秋一把拉住他,“我是不懂,我不懂你有锦衣玉食,有煊赫的家世,有这样的母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你不信命,我以为你说的不信命是指像命运对抗,现在看来你只是在懦弱的逃避罢了!”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看,一字一顿地说,“我有什么你会知道!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别来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说教?”

小秋迎上他的目光说,“像你这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痛苦的人只会在这里无病呻吟!”她说完就冲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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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晏羿更名为崔雁了!

实在是太难打了.

名字好听是没有用的,主要是要好打啊!

见谅!

秦府。

秦老爷坐在桌前怔怔地看着一边一张空荡荡的位子不说话,秦兰阳一见明白父亲在想什么,赶紧说别的事想分散父亲的注意力,“爹,明早要去谁家拜年呢?”

“就在家里。”秦老爷收回了目光说,“我从洛阳回来很累了,就在家休息吧。”

“那也好。”秦兰阳说,只要父亲不再盯着那个位子看就好了。

一边坐着的秦兰阳的女儿指着那空位子说,“我要坐那里!”

一听孩子说了这话,秦兰阳赶紧捂住女儿的嘴,“那里不能坐。”

“为什么!又没有人!”小孩子大声说,“我要坐,我要坐!那里靠爷爷近!”

原本气氛尴尬的场面又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不料秦老爷开了口,“就让她坐吧,她说的对反正也没有人…”

“爹…”秦紫阳想说什么,可是没有开口,低下头不说话,孩子开心地爬到那个椅子上坐起来。

“那天桑弘羊来说铸铁坊的事,你知道吗?”秦老爷说。

秦紫阳点点头,“我知道,我没理他。”

“我虽然不想见他,可是还是听他的不要开了吧。”秦老爷说,“这孩子是不会害我们的。”

“可是他害得还不够吗?”秦紫阳说,其实她知道自己是把气往他身上出,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恨她自己,最后转嫁为恨他。有一阵子她似乎会迷糊地想忘记那些,那样她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在他抢生意的时候扔鞋子砸他,可是那终究只能是一恍惚,当她拿着那个香囊的时候,看见这个空位的时候,她不能允许自己忘记一点过去的事。

“过去了,过去了…”秦老爷说,“关了吧,听我的…”

“爹…”秦紫阳还想说什么,秦老爷伸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秦紫阳只好闭嘴。

一边的秦兰阳见说起了这事,正好开口,“我一直觉得那件事桑弘羊根本就不知道,一直都是桑老爷自己的意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秦老爷说,“都吃饭吧,他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呢?罢了,不说了,总之一切都回不去了…”

到了晚上,整个后院一片冷清,小秋蹲在马厩和白玉骢说话,“他知道什么啊!”她拨弄着草堆的干草,白玉骢曲着腿和她靠在一起,她摸摸它头顶的马鬃说,“要是我爸妈还在的话,我才不管什么改嫁不改嫁呢,有了总比一个好啊!”白玉骢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她的话,但是好象能明白她此时悲伤的心,用头轻靠着小秋,她搂这它说,“还是你最好,比那个傲慢不知足的霍去病强一百倍!要是我也有父母的话…”她鼻子一酸搂紧了白玉骢,“我也想和爸妈一起过年啊…还有奶奶,可是奶奶已经…”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搂着它静静看着寂寥的夜空,这个除夕之夜是她过的最寂寞的一次,空荡荡的天空,她和一匹马过年?小秋自嘲地笑了起来,也罢也罢,能和历史上煊赫的霍去病的马一起过年也是很了不起的!正在她自我安慰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起身一看,是崔雁。

“晏爷爷…”他来干吗,难道是觉得和马过年太有创意了,也要参加?

他似乎有点气喘吁吁地说,“小秋姑娘,你可叫老奴好找啊。”

“有什么事啊?”她走过去扶着他说,“别急别急,慢慢说啊…”

“公子不见了!”他拍着腿说,“下人说是见了你和公子吵了嘴,就见少爷出门了,你说着晚,又是除夕,他去干吗啊!”

他出门了?难道就因为她说的这几句话?不至于吧…可是心里又滑过一丝不安,外面是合家欢聚?他要去哪里呢?“他说去哪里了?”小秋拉着崔雁问。

“要说了我还急什么!”他叹气说,“其实我也不是怕公子出事,只是怕他触景伤情啊…”

小秋一听,心里一揪,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看见别的孩子有爸妈送的样子,自己都会独自躲着哭不让奶奶看见,而如今霍去病的伤心她也许是忽视了…只是那时实在是气愤了,也没想这么说的后果了。

“老奴问了别人听说了你们说的话…”崔雁说,“老奴也不知道公子的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他应该也有孤独痛苦的时候吧,怎么能说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小秋想起了自己的话,“像你这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痛苦的人只会在这里无病呻吟!”心里立刻后悔了,也许他的孤独我是不知道的。

她转身就往门口跑,崔雁叫我,“小秋姑娘!你去哪里?”

她打开门就向外跑,“我去找他!”

可是出了门小秋就后悔了,这会外面一片漆黑,别说是找一个不知道去向的人了,就是找的知道去向的怕也是不好找,她怎么就这么冲动啊。她回头望望后院点着的等透出温暖的光,要不…回去?这怎么可以!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人是她气走的,怎么说也是要负责任的吧。可是…她看看静静的街道,这要去哪找啊?刚才也没问崔雁府上派出的人是往哪里找了,她好歹也和他们一起啊,不是说她怕出力,实在是她对这里也不熟悉,别找不到人自己连家都回不了了。

不过事到如今,得罪人的话她也说了,把人找回来的话她也说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她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向街道上走,身边匆匆走过的都是正赶着回家过年的人,一边的店铺也都紧闭着,她想起崔雁的话“其实我也不是怕公子出事,只是怕他触景伤情啊…”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什么样过去一直压抑着他不愿意和别人多袒露自己的内心,小秋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到是走到一处热闹的地方,不像之前那些街一样冷清的地方,两边的店堂里灯火通明,里面也是很热闹,传出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女人的娇笑,飘出阵阵酒气和胭脂的香味,焚烧的椒兰香弥漫着,她脚步有点错乱的走着,四下看看,这里好象听秦紫阳说过,就是长安的歌舞乐坊,一家家店里传出哀长的乐声,明明歌声凄婉却又夹杂着人的欢笑声。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她低下头走,琢磨着这霍去病这大过年的能去哪里呢。

“哎哟!”她低着头想事情也没看路,正好和前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她正刚想抬头看是什么情况,就听见一声传来,“哪家的奴才,走路也不长眼!”

原本小秋也是知道是自己不对,也是准备道歉的,可是一听这话她就不愿意了,听着好象特瞧不起人的样子,她抬头顺着这个傲慢尖细的声音看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丫头,路明亮的灯照着她的打扮,不也是个丫鬟的样子吗。她眼睛一瞥,瞟见一边还有一人,没细看,估计这奴才也只是替主子说话罢了。小秋瞧瞧她的摸样和衣着估计这主人家也不怎么样,要不一个贴身丫鬟会穿的这么寒碜啊。她撇嘴说,“奴才走路是不长眼,可是长了眼难道还能就不是别人的奴才了?”

“你!”她见小秋句中带刺地说,涨红了脸,微微动动嘴唇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是一边的她的主子开了口,“小月,休得无礼。”

“姑娘,她…”这小月见自己的主子也这么说,只要闭嘴,可是还不忘瞪小秋一眼。

既然人家主人是开明的,本来也就是自己的不是,小秋还是欠了身子赔礼,“不要意思,冒犯了姑娘。”说完她抬头看去,却是惊呆了,怔怔地呆楞在那里,说句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看一个人看得呆掉。

没想到时间竟有如此美人,想起那日见着的卫子夫已经是少见的美人,可是见了眼前这位怕是十个卫子夫也是要给比下去的。在周围暖色的灯光的照耀下,她白皙的皮肤泛起微微的光,新月眉,长长的睫毛微垂着遮着眼眸,记得以前她和奶奶说长睫毛好看的时候,奶奶回她一句,长的有啥好,苍蝇都能站上去了,今日一见这长睫毛上确实能站苍蝇了,不过这个比喻不太好…微微上翘的鼻子,嘴唇抹着鲜艳的品红,在灯光下格外眩目。

“姑娘你长的可真好看…”小秋痴痴地说,“这就是人说的沉鱼落雁吧…”

她让小秋说的一抹红云攀上面颊,浅浅一笑,连她这个最爱钱的女人竟然也有了一种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的冲动。可是…美是美,可是这妆,这衣服…小秋看看她的衣着,长袖、束腰、轻逸地显露她优美的体态,她又盯这她拖着的长袖看,两臂长袖呈薄片状,大带束腰,右腰侧系一丝绫,末端系几个小铃铛。这样的打扮…倒不像是那家的大家小姐,且说秦紫阳虽说是商人出身,穿的虽然不是深衣,可是也是很端庄的襜褕,可是这样的美人,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可这身衣服还有这装束着实不像是大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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