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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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我让你做的事。”

次日一早,晓晓难得睡得正香,八哥就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在晓晓头上盘旋,“小鸡,小鸡…我要去看月白大人做菜!狐仙大人啊,还会做菜,简直是居家好狐狸啊!”

“不要…”晓晓翻了个身,八哥依旧不死心,“小鸡小鸡,你再不起来我就拉屎在你头上…”

晓晓抽了一下嘴角,伸手推出一掌,一股巨大的冲力立刻把八哥打飞好几米,落在地上,羽毛凌乱,晓晓哼了一声,“别以为到了这里我就不敢打你了…”

“呜呜呜…”八哥用翅膀捂着头飞到院子里,“小鸡你欺负同类…”

晓晓被她吵得有点烦了,索性坐了起来,猛然脑子一下清醒了几分,不对啊,昨天光顾着得意自己可以报恩了,却把最重要的事忘记告诉李月白了,于是腾地坐起,外衣一套,冲出自己的房门,立刻撞开李月白的房门。

李月白昨天过了三更才睡觉,才眯了一会眼,就被晓晓这么声势十足的破门而入给吵醒了,晓晓丝毫不觉得忌讳,直接就去拉床上正睡着的李月白,“狐仙大人啊,小的来向你请罪了…”

李月白真有几分困乏,迷糊地睁开眼,晓晓又摇了摇他,却不想连带着他头下的枕头也扯得左右直动,突然枕头下一串东西掉落在地上,落地清脆玲珑。

晓晓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串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铃铛。

第二十七章

“这是…”晓晓一愣,在她很小的时候,大概才五十岁吧…她娘一边把铃铛系在她腰上一边说,“小鸡啊,你以后如果看见一个和你有一样铃铛的妖,不,也许是仙,也许是人,一定要赶紧离开他,越远越好…”

自己当时不明白去问原因,她娘却只是摇头道,“你的脑子太小了,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好了。”

“…”小晓晓很郁闷,谁叫鸡生来头就小,能怪她脑子小吗?

想到这里,她伸手拈起那铃铛,虽然铃铛的样式一样,编织铃铛的彩绳一样,花式一样,铃铛的个数却是比她那串多了许多,晓晓伸手拨弄一下,足足二十有七。

李月白见她已经拿到手,自己再去夺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心想,她娘既然什么都不告诉她,她看见这铃铛八成也只是觉得凑巧罢了。

晓晓摸出自己的那串铃铛,上面只有一十八颗铃铛,晓晓左看看李月白,右看看自己的,仿佛要发现这两者的关系似的。

李月白毫不慌张地说,“怎么你也有一串?”

晓晓并未答话,而是继续研究两串铃铛,末了开口,“你说这两串铃铛一样吗?”

李月白并未思索就答,“自然是不一样,一个多一个少。”

“不一样是吧…”晓晓松了口气,把李月白的铃铛还给他,既而一笑,“那就好了。”刚才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遇上她娘说的那个人啊,仙的什么呢。

“为何这么问?”李月白不明白地问道。

“没什么…”晓晓摆摆手,想起自己的正事来,“那个…那个…”

“难得你也会说话请思索这么久啊…”李月白挑了下眉梢调侃道。

“靠!”晓晓怒了,“我就是告诉你,月蓉阁的锦囊是我…”她张口就说,话才说一半李月白已经飞快地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眉头一皱,“闭嘴。”他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有很强的威慑力,晓晓立刻闭上了嘴。

李月白的手指洁白修长,手掌中带着温热,贴在晓晓的唇上,她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堵,竟然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八哥在她耳边嘟囔的太多东西,以致于认识李月白这么久,晓晓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他轻挑着一边的眉梢,修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眼眸清澈,浅抿着的薄唇向上扬起,整张脸上挂着带着无奈的笑容。

晓晓的心竟然咕咚咕咚地跳了起来,好像要蹦出她的胸口一样。

李月白见她不说话,才松开了手,心里忍不住有点无奈地责备,这只小笨鸡!她平日笨一点也就算了,如今这事自己好不容易帮她暂时压了下去,就指望她做了亏心事就应该老老实实闭口不说,别人说了也应该装傻充愣,却不想她不但不装傻,还主动来找自己说。

“这个…”晓晓压低了声音道,“我是主动来认错啊…”

李月白一笑,“什么锦囊,我都不知道…”

“就是…”晓晓还要解释,李月白眯缝着一扫,“我听说鸡的舌头特别美味…”

“厄…”晓晓立刻闭嘴,伸手捂住,连退三步,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含糊不清地说,“乃为啥米要吃瓦滴瑟头…”

李月白弯眉一笑,“因为你话太多了…”

晓晓立刻化为聋哑鸡,捂着嘴一直退到屋外,腾出一只手关上门,其实她很想和李月白说,鸡的舌头很小的,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可是,她的话太多了!!

出了李月白的门,八哥立刻就飞到晓晓肩膀上,“晓晓,你不是说你认识太子吗?你带我去见太子吧!人中龙凤啊!太子的签名我也要!”

晓晓毫不留情地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抓下,丢到一边,径直去御膳房上工去,才进门,云梅迎过来道,“晓晓,东宫那头叫你过去一趟。”

“什么事啊?”晓晓不明白的问。

云梅撇嘴揶揄道,“你装什么愣啊,自然是韩公子找你咯。”说着笑得好不奸诈。

他?晓晓给他的定义就是一只不断纠缠自己让她认娘的麻烦鬼,找她还能有什么事?转念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那天说…自己被他吸引了要去调戏他?

难道…他在催自己快点去调戏?

晓晓想不明白,又从御膳房折了出去,才走几步,突然肩膀一沉,她扭头看去,竟然是隐了身的八哥,哀怨地看着她,“小鸡,你就带我去东宫吧…”

“…”晓晓想也不想伸手就是去扯开八哥,她眼里泪光流转,“好小鸡…你就带我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晓晓很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反驳李月白的话,自己的话一点也不多!她点了下头,把刚才的事对八哥说一遍,末了问,“你说他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的话很多吗?”

“月白大人…”八哥听完以后已经完全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了,“月白大人不但厉害,还很会保护弱小…哦…”

“我很弱小吗…”晓晓回道,全天下最没资格说她弱小就是八哥了!

八哥斜了她一眼,“人家是二千七百年啊!你才区区五白年,如果我们按一百年为算,你的道行也不过就比一个鸡爪子还多一个的数!”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晓晓承认自己的爪子上确实只有四个指头,但是八哥好像没资格说自己吧!

“我不一样…”八哥扭了下头道,“我是享受生活型,你知道一只妖一生最痛苦的是什么,修炼完却没好好享受,一不小心被比自己道行高的吃了,什么都完了。”

晓晓懒得理她,走进了东宫。

通传后,晓晓入了宫内,八哥说自己先到处飞两圈再进去。晓晓进门一瞧,云梅明明说是韩逸之找她,可事实上商棋也坐在厅内,脸色并不大好看。他活了二十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从小一切都如他的心意,惟有两件不如意之事,而晓晓便是这第二件,想他堂堂东宫太子,公开表示对一个宫女有意,已经是够惊人的了,却没想到这个宫女还能再公然向自己的侍读示爱!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他不仅没遇到过,也没完全没料想过。

而纪晓晓在这样出人意料的事件里扮演了这个出人意料的主角。

他很想问她,自己究竟哪里配不上她了?!

“哎?”晓晓一进门并未察觉他的异常,匆匆行礼就扭头问韩逸之,“不是你找我吗?怎么你们俩都在?”这话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此时的商棋听来无疑就是在说他是他们之间多余的——大累赘!

蓉妃出了事之后,韩逸之确实想去找晓晓,他记得她曾经去过那里,心中有几分怀疑,但是他若是要去找晓晓,自然不会这样找,今天的事完全是太子心中不爽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冲晓晓使了个眼色,却不知眼色这种东西在晓晓看来就是得了沙眼,“你眨什么眼啊?”

“逸之,不用提醒这丫头。”商棋看见了韩逸之的举动。

晓晓还在猜想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肩膀一阵尖锐的疼,扭头一看,八哥竟然飞了回来,而且是一脸的怒火,两只爪子紧紧地嵌在晓晓的肩头,晓晓却只能忍着,顺着她充满怒火的眼神看去,对象竟然是韩逸之,而韩逸之也死死看着晓晓肩头隐了身的八哥。

商棋看不见晓晓肩头上的八哥,在他看来,晓晓和韩逸之正在深情凝望。

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忍不住干咳了一声,以强调他这个太子的存在感。

“殿下,我先出去了一下。”韩逸之知道太子在暗示什么,主动请次退,扭头向外走,八哥立刻也飞了出去,晓晓扭头去看,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明就里的太子又是干咳一声,“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

“看背影不行啊!”晓晓回道。

“…”太子脸色越发难看了,“你就这么中意他!”

“不,我关心他。”晓晓回道,她关心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啊?

“纪晓晓!”商棋再也按捺不住站了起来,“你究竟把本太子当什么!”

晓晓扭头,眼神诚恳无比认真地说,“…当人。”

后院里某个角落。

“呵…原来你还没死啊!”八哥已变成人形,冷笑一声,“我当你早就入土为安了呢?”

“不好意思。”韩逸之冷冷地说,“我恐怕没有死两次的机会。”

“所以可以叫你老不死咯?”八哥挑起眉梢道,“这可是你当年送我的话。”

“好像无论我多老,你也比我老上个几千年,有五千吗?”韩逸之面无表情地说。

“是四千九百九十九!”八哥叉着腰吼道。

韩逸之冰山一般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轻哼了一句道,“妖修五千年即可为上仙,请问你差这一年究竟是故意还是无心呢?”

“关你屁事!”八哥啐道。

“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走了。”韩逸之转身便走,八哥忽地一闪,就闪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韩逸之微昂起头,“你还要如何?”

“我倒问你还要如何?”八哥撇嘴,“你的主子早就死了,你这只忠犬也该消停了吧?”

韩逸之本也想问她为何会落在晓晓的肩膀上,看上去她们很熟,于是趁机问,“你和晓晓认识?”

“你问她做什么?”八哥斜眼,“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棵歪脖子树上终于有肯去上吊的人了?”

“她可能是我的少主。”韩逸之自动屏蔽了她话里的讽刺。

“哟…”八哥双手搭在胸前,眯缝着眼睛嘲讽道,“你这只忠犬又嗅到主人的味道了?”她冷笑了一声,“不过你恐怕失望了,晓晓可是一只鸡妖啊!”

“那她娘呢?”韩逸之问道,“可是叫宛仪?”

八哥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她娘叫羽娘!”她大声说,突然在她脑海里的记忆深处,被她遗忘很久的某个角落里,某一个模糊的情景浮现了出来。

那是在她被韩逸之抛弃后整日蹲在洞里,不吃不喝,彻底萎靡的时候,洞口的青蛙与蛤蟆在那里自顾聊天,“难得这么大的消息,八哥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之前还说映日峰的羽娘交了好运能和狐仙月白一起去为上仙办事,结果她竟然和凡人生了个孩子!”

“人啊…鸡和人生出来的那是什么种啊?”

“啧啧,若是公的还好,若是母的,你说她以后是生孩子还是下蛋呢?”

“哈哈哈哈哈…”

“我听说那人还是世康朝的太子呢!”

“太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堆白骨了?这人和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洞里的八哥只顾着伤心,听到了最后一句更是哭得昏天黑地,她一只修炼了四千九百九十九年,即将升上仙的妖都不嫌弃他是个短命鬼,他还嫌弃自己?!

“你在想什么?”韩逸之发觉八哥在发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唤了她一声,“闻歌?”

八哥回过神来,立刻又恢复了怒气,“不许你叫我的名字!”

“难道你的名字见不得人?”韩逸之回道,瞥了一眼她那四十多岁典型无事妇女的脸道,“还有你的脸怎么成了这样?”

“要你管!”八哥瞪他,“老娘我爱怎么变脸怎么变,谁叫我有这个本事!”

“那随便你。”韩逸之无奈地说。

八哥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这个对任何事都似乎冷冰冰的男人,他只对一件事能上心,她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只能认命,五百年前她就认命了,她轻颤了一下嘴唇,“晓晓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你说的宛仪是不是原本是皇帝的妃子却和太子私通?”

韩逸之一愣,点点头,“正是如此。”

“她娘在人间的名字可能叫宛仪,但是没有妖在人间会用真名,她本名叫羽娘。”八哥娓娓道来,“她修炼了一千八百年后被上仙选中去了人间…”很长一段时间她努力去忘记五百年前那些事,因为韩逸之,她连带着把她记得的,知道的那些全部遗弃在记忆的角落里,想让它们永远封尘,可是她遗忘了五百年的东西,在看见韩逸之那一瞬间,全部解开。

第二十八章

天气渐渐冷了,宋小舒到处收集松果准备过冬,她去了一躺御花园,那里的松树上满是松果,她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自己的树洞就快要填满了,她心中正欢喜,要把最后几个松果填进洞里,才跃上东宫的墙,突然眼前一片红色,耀眼的红色,如火一般,她抬头望去,怀中的松果落了一地,沿着墙上的黄瓦滚落,然后一个一个砸在地上,“你是…谁?”

她眼前正立着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他修长的脖子笔直地立着,头上的冠羽微微地颤动着,全身的羽毛没有一点杂色,在阳光下流闪着柔和的红光,“我是凤仙朝音。”

“你…是仙?”小舒的声音有点颤抖。

“是的。”凤凰微点了下头,高傲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完全把道行低微的宋小舒给震慑住了,“你来找我的…吗?”

凤凰昂着头道,“小松鼠,往前走一点。”

他的话似乎像咒语一样,小舒心中明明很想逃离他强大的气场,可是脚却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直直地向前一连走了好几步,站在凤凰的面前,仰头望着他,他的棕色的双眼如琥珀一般,“我不光是凤仙,还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凤仙…”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在小舒听来如同咒语一般,她眨巴着小眼睛,“什么愿望?”

凤凰扭头往那东宫殿望了一眼,“你可知现在太子在见谁?”

“见谁?”小舒问道。

凤凰低下头,那嘴喙几乎要贴到小舒的脸上,“是你的朋友晓晓啊…”

小舒眉头一皱,“她?她不是我朋友…”

“是吗?”凤凰抬起头,“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这话在小舒听来简直就像一根芒刺扎在耳朵里。

“她明知道我喜欢太子还去勾引我的太子哥哥!”小舒嘟起了嘴巴,亏自己还以为在皇宫里遇上一个好姐妹呢。

凤凰突然轻笑了一声,“那谁叫你自己道行太低了呢?你当初离开太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两百年,连脸都变不了…”

小舒被他说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在她眼底深处,似乎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问她“小舒,你为什么都不长大呢?”的身影…

因为喜欢上了救了自己的商棋,她变作小宫女在夜晚出现,与他聊天,看他写字,陪他读书,她毫不羞涩地说,“太子哥哥,我好喜欢你哟!”然后递上自己亲手做的香囊,“送给你,这样无论你去哪里,小舒都知道!”她说着,动了动自己微翘的小鼻头,好像在努力嗅什么。

而青涩少年的商棋也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用另一只手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小舒,你好可爱哟。”

他的手很温暖,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挲,她也歪着脑袋让他摸自己的脑袋,可惜她的道行只能每日变成人两个时辰,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而问题却不仅仅是这短暂的时刻,而是…

两年过后,曾经十五岁的商棋长到了十七岁,身姿挺拔,已经完全是成年的男子的模样了,而她,却还是十三岁的少女,梳着两条麻花小辫,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变化,而商棋却能感觉得到,他一边摸着小舒的脑袋,用不解的口气说,“小舒,你为什么都不长大呢?”

在一瞬间,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不存在的问题如洪水一般向她涌来,而在他们之间更是裂开一道她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容貌,而等她苦苦修行到五百年可以改变自己容貌的时候,而他也许只是一捧沙土,一个牌位,一个坟堆。

三百年的距离,她和他谁都跨不过。

她要如何对着眼前无比诚恳看着她的人说,“我是一只妖,一只道行尚浅,每天只能变身两个时辰,而且无法陪你一起苍老的妖。”

他看不出小舒脸上的惨白,只是在那里自顾地说,“难道是你吃的东西太少了?也许再过两年你就能长大了…”

再过两年,她笑了,也许两百年以后,她还是这张脸,这张只有十三岁的脸。

除了离开,除了躲在东宫里那棵松树上偷偷看他,还能如何?

也许就像晓晓说的那样,等他四十岁,六十岁,垂垂老矣的时候,她依旧是那张十三岁的脸,百年不变。

凤凰看出她脸上表情的变化,笑了一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小舒抬脚,窜下了房顶,跳到宫殿的窗户边,向里望去,晓晓和商棋正面对面对视着,商棋开口,“当人?当什么人?”

“恩…”晓晓思索了一下,问得这么仔细,那她可就要好好观察了,“一个公的,只活了二十年,暂时是太子的…人!”

“就这样?”商棋有点难以置信地说。

“厄…”晓晓补充,“那…还叫商棋的一个人。”说得这么全面了,能把这几点结合起来的可只有他一个人啊!这么精确的描述,他还不满意?

“很好。”商棋哼了一声,“若是这般倒也不奇怪你会向那韩逸之投怀送抱了,你压根就觉得本殿下不过是个人而已。”

晓晓很想反驳,把你当人还不好?她可是把韩逸之当一只鬼啊!“那你觉得我该把你当什么?”

“你…”商棋脸色微红,不知道是怒气还是什么别的,“你别忘了本殿下可都当着别人的面说了,你可是在东宫住过的!”

“我在这里住过又如何?”晓晓回道,“难道你这里不能住人吗?”她至今也不明白,尽管她之前听了商棋的话,一一去反驳那些总是问她住东宫如何的人,可是结果却是他们看她的眼光更加奇怪了。

商棋一笑,瞥了她一眼,“按规矩说,你这小宫女便是本殿下的宠姬了…”

“舂鸡?”晓晓两眼一瞪,“你要把我怎么样!”靠,竟然要把自己这只活鸡当谷子一样舂,这太子,不单吃鸡爪与她有杀鸡之仇,如今还要把自己舂了!

商棋自然是猜不住鸡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其实说实话,他承认对晓晓有好感,也觉得她与众不同,但是自己与她认识时间并不长,也达不到她不可的地步,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太子,再不济也丢不起被自己的侍读抢了女人这个脸啊!如今也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罢了,“你说还能做什么呢?”

晓晓脸色一变,指着他道,“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可是不好惹的!”

“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不好惹的?”被她这么一说,商棋反而来了兴致,迎上去走到她面前,低下头,脸几乎要凑到她眼前。

窗外的小舒已经听不下去了,甩着尾巴就跳走了。

晓晓看着这张逼近自己的脸,咽了下口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她身体里流转,转啊转啊,一直转到拳头上,她挥起一拳,直冲商棋左眼,使出了三分力道,不偏不倚,商棋立刻被打得连退几大步,一个踉跄坐回了椅子上,直捂着眼睛。

“想舂(宠)我?你做梦!”晓晓甩甩手,大步向外走。

晓晓出了门,四下张望了几眼不见韩逸之与八哥,再习惯性地往树上看也不见小舒,自从那日她说再也不理自己以后,果真就一直没来找她了,晓晓自己遇上的麻烦事不少,心想还是不要把她也扯了进去,便也没有来找过她,如今鸭子和八哥来了,难得小妖们能聚在一起,晓晓自然是希望能带和小舒也热闹热闹,可她却不见了踪影。

她却没有发现,在东宫的墙顶上,一只火凤凰布下了隐身的结界,站在里面眯缝着眼扫着地面上的她,尔后一笑,“羽娘,你既然还想着那个男人,不如我帮你把你和他生下的孽种送去,你就可以睹物思人了…”

晓晓走出了东宫,原本因为看见她而隐匿在草丛里的小舒窜了出来,飞快上了墙顶,“凤仙大人,你能如何帮我呢?”

凤凰一笑,伸头从翅膀的羽翼下叼出一个锦囊,放在小舒爪子上,“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小舒看了看,她记得有一次晓晓她放在自己腰间的一个布囊里,那里有一串铃铛,也有一个这样的锦囊,她未立刻回答,而是问,“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这就是害了蓉妃的东西。”凤凰回道。

“蓉妃?!”小舒惊了一声,她也是才知道蓉妃是妖怪的事,但却不知道她怎么和上仙也有关系。

“蓉妃是为上仙办事的。”凤凰直接开口解答她还没问的问题,“而这个锦囊的所有者便是与上仙为敌,你若能知道是谁的,奖励自然少不了…”

小舒凑过去嗅一下,上面还带着自己送晓晓那个香囊的气味,心中便更是笃定了,再想起晓晓也问起过蓉妃的事,好像颇为上心,但是她心中始终难下决定,毕竟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认命了。

凤凰不急不慢地说,“你若是能指出是谁,也许本仙可以赐你人身,然后你就可以马上和你的太子双宿双栖了…”

“真的?”小舒一愣,“我可以变成人了?”

凤凰点了下头,“不过你可要去上仙面前立誓,自己说的句句是实话,要知道,在上仙面前说了假话,是什么后果…”

她耳边又想起了那句话“小舒,你怎么都不长大呢?”她咬咬牙,“我确定,因为看过。”

“那你告诉本仙,这东西的主人是谁?”凤凰柔声道。

“纪晓晓。”

第二十九章

晓晓在东宫没看见八哥是因为以为她回来了,可是回到御膳房后院,池塘里的鸭子就摇摇摆摆从池子里游上了岸,走了过来,“小鸡,你和八哥去哪里了,我好无聊啊…”这里的池塘这么小,他已经绕着池塘游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怎么八哥还没回来吗?”晓晓一边与他回了自己住的别院一边说话,这真是奇怪了,其实她更奇怪的是八哥与那个麻烦鬼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你可知道八哥以前有认识鬼吗?”

鸭子摇摇头,“我和你可是一起到青池岭的,我们来的时候八哥就是那样的啊,和青蛙,蛤蟆天天混在一起,偶尔和鲤鱼去桃花林听八卦…”

“那就怪了…”晓晓歪着头想,八哥是什么时候认识麻烦鬼的呢?而且两人看上去相识已久了。

“怪什么?”鸭子摇摇尾巴,抬头望着她。

晓晓正要说话,突然那边的房间门一开,李月白正走了出来,他笑盈盈地说,“我找了一个上好的雕花竹笼子,八哥呢?”

晓晓汗颜,这狐狸真想养八哥不成?“八哥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也许…”李月白淡然一笑,“是看见老朋友了 吧…”

晓晓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冲了过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才这么说的?”

李月白笑得很是无辜,“我只是随便说说啊,要不你说她去哪里了?”

晓晓也答不上话来,说真话,她一直觉得狐狸这张笑脸下总是藏着些什么,可是她又实在猜不透,更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只能任由他这般。

东宫后院。

“于是…”八哥斜了韩逸之一眼,“知道了一切的你,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忠犬之行了?”

“我自然是要保护少主的。”韩逸之一脸正气地说。

八哥的脸微红了一下,她承认自己曾经就是被他这副模样吸引了,如今想来这却是最可恶的!“又是主公,又是少主,我看你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她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也不过是一只鬼罢了,就算戾气重了点能吓到别人,好像也没什么实际的本事吧…”她虽然一直生活在妖界,可冥界的这些家伙有几分本事,她可清楚的很,像韩逸之这样死了五百年的鬼,按道理说也就和两百多年的妖差不多,有点本事在阴阳两界走走而已。晓晓现在摊上的事可不小,他怎么保护?还是说他真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就死不了第二次?五百年前他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地去赴死,如今恐怕是更不会犹豫的。

韩逸之心中清楚他与八哥之前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是好的口气,即使他明白她的这句话是在关心自己,“这点也不用担心,带我从冥界出来,告诉我如何找仇人的,连上仙也要忌他三分…”

“那你倒是投靠了个好主人…”八哥哼了一声,“不过你到是万年下人命!”

韩逸之被她这么说倒也不气,只是看着她那张中年泼妇脸,忍不住道,“就算你再恨我,也不用糟践你自己…”他说着啧啧嘴,“也太狼狈了吧…”

“你!”八哥怒视着他,“我这样很狼狈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样子指手画脚!恨你?你以为我还会记着你吗!要不是你这张死人脸五百年都没变过,老娘我才不记得你是谁呢!”

“这样啊。”韩逸之道,“难道是你道行尽失,才变成这样的?”

“你狗屁!”八哥暴跳如雷,猛地转了一圈,整个人立刻变了模样,杏面桃腮,颜如渥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双目澄澈,唇色朱樱一点,可是脸上的表情与整个人的姿态却与美貌不符合,完全是一脸泼妇样,正叉腰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老娘我是怕自己风华绝代,迷倒太多妖怪!”

韩逸之看着眼前的人,只是浅浅一笑,“哦,原来还没有道行尽失啊…”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的波澜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很想说,闻歌,这样才是你啊。可是他却不能,因为五百年前他不能这样说,五百年后他就更不能说了。

“哼!”八哥又一转身变回了自己中年妇女的模样,“我倒要瞧瞧你这只忠犬这次能多厉害了。”说着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

韩逸之轻笑了一下,转身走回东宫,也不知道晓晓走了没有。虽然从八哥的口中得以论证了自己的之前的猜想,可是主公的孩子是一只妖,他心中却不太愿意去接受。他也知道曾经的宛仪是一只妖,也知道她和主公的孩子定然会多少带一点妖气,可是这孩子却完全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鸡妖,让她认祖归宗合适吗?又或者说,她这样一只妖也会有情吗?当年主公出事,宛仪不就是走得毫不犹豫吗?她娘如此,他又岂能奢望她呢。她娘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否是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生压根就是出乎她意料的。她那日的话他仍然记得,她说,“我娘说过,妖的目标就要成仙,千万别和人有牵扯!”

主公临终前只拜托了他一件事,那便是报仇。

他要做的也只是找出仇人。

也许…他暂时不需要太着急,况且晓晓她也完全不信他的话,但若是谁要伤了她,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无论如何她也是墨家现在剩下的唯一血脉。

反正是等八哥,晓晓觉得去哪里都是等,不如一边看着李月白这只不知道盘算什么的狐狸一边等八哥,鸭子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在池子里游水和在屋子里干坐是没有区别的。

李月白从茶盘里取出三只白瓷杯,右手轻抚过茶壶,然后拎起,滚热的茶水从壶嘴里倾倒出来,腾起白气一片,“喏…”他把杯子递到晓晓和鸭子面前,“喝茶吧。”

晓晓拿过茶杯在手里转着,李月白抿了一口,扭头问鸭子,“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恩。”鸭子老实地点头,他一共就活了这么久,从一百五十岁时认识小鸡,如今五百岁,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与小鸡在一起度过。

李月白点点头,这样两小无猜,又平淡无奇的生活,才是羽娘想留给她的,而为了这一点,她宁愿留在鸾音阁里一直待着。“那挺好的。”他总觉得自己与她娘是相识,对于晓晓,不由自主地就会带上长辈的关切,其实妖之间是不存在那些辈分之论的,年纪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划分,毕竟道行是修炼而来,道行的高低并不代表年龄的大小。

“可不是么!”晓晓接了话,拍拍鸭子的肩膀,“我们可是妖友啊!就等着以后一起升仙了。”

“你们很想升仙吗?”李月白突然冒出一句。

晓晓一愣,“难道你不想?”

李月白厚颜地笑了一下,“我已经是了,不需要升了…”

“…”晓晓又一次确定,这个家伙总是用一张无辜的脸说欠打的话,做无耻的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么?”

李月白笑道,“只是问问而已,你不要激动嘛…”他总是这样平静地说出很多别人看来惊天动地的大事,尔后显得她很没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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