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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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过后的那天晚上,云倾又去了书房,看到书架上的小洞里有一封信。

她心情雀跃,飞快的把信拿出来,飞快的把信拆开,只见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的纸笺上写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你大姐姐不会跳入火坑,你想救的人,必将得救。

云倾把这行字看了至少三遍,脸上绽开暖暖的、舒心的笑容。

笑容很美,犹如一朵国色无双的山茶花在黑夜中徐徐绽放。

她就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六年了,虽然他不在她的身边,但所有她写给他的愿望都会得到满足,没有一件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明天继续。

第66章风水

云倾开心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拿着回信又仔细看了看。嗯,不错,是他的笔迹,可是这封回信有点太快了啊,往常从寄走信到接到回信大概得有半个月,如果陆晟统兵出征的话一两个月才回信也不稀奇,这次只有…五天还是六天?

她写给陆晟的或是烂漫温馨的少女心愿,或是一些不太紧急的事情,如果有真正的急事是不会想要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晟给她解决的。离得这么远,陆晟就是三头六臂也来不及啊。

云佩的事虽然听着让人同情,但是不算紧急。因为李加现在还守着孝,今年冬天才期满,云佩真嫁过去的话至少也到冬天了,还可以慢慢筹划。

其实云倾并非事事都要依赖别人的柔弱女子,但不知怎地,她每每想到陆晟便不知不觉变成小鸟依人的云倾了,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有他在,什么事都放心交给他。

云倾思量片刻,又写了一封信放到小洞中。说是封信,其实只有三个字:你在哪?

把信放好,云倾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石桥大街现在只住着云三爷、何氏、云仰、云倾一家四口,所以便显得很宽绰,每人均有自己的书房。这个书房是原本韩厚朴在石桥大街暂住时所用的,因为里面大多是医药类的书籍,所以云家的人都用不着。但云三爷和韩厚朴是异姓兄弟,这个书房却也一直留着了,若是韩厚朴和冷氏一家人过来做客,或许会到这里坐坐,其余的时候便只有云倾会来了。

云三爷为此还打趣过云倾,“阿稚经常去看医书药书,难不成是想做大夫么?”云倾得意,“嗯,以后家里的侍女婆子若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不用请大夫了,先让我给瞧瞧吧。”云三爷便笑了,“真顽皮。”但这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真有人生了病,没胆子让云倾给医治的。

云倾离开之后,负责打扫的一个年老聋哑婆婆便来清扫屋子。清理完毕后,从小洞中取出书信笼在袖中,颤颤巍魏的走了。

杜氏差人送了些土仪到石桥大街,又邀请云三爷、何氏一家人到锦绣里团聚。虽然何氏想起杜氏当日的嘴脸便有些不满,很不爱和她打交道,但毕竟都是云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当然是做不到的,便拣了云三爷休沐的那天,一家四口收拾整齐,同去了锦绣里。

到了锦绣里,在大门前下了车,何氏由云仰、云倾兄妹二人扶着往里走,但有些唏嘘,“唉,锦绣里现在门庭冷落啊。”现在的云府冷冷清清的,哪里有当年云尚书在时的光景?

云仰心里其实挺认同何氏的话,却不便附合,微微笑了笑,道:“四叔虽然还是白身,五叔却是礼部官员,也不算门庭冷落。”

“哪有。娘,我瞧着这里蛮好的,清清静静。”云倾娇嗔。

何氏笑,“阿稚说的对,这里很清静,还是清静好。”

原本云尚书、王夫人还在的时候正院自然是由王夫人居住的,后来他们回了老家,正院便空下来了。听说程氏曾经想搬进去,但一来家里其余的人都不同意,二来云湍被罢了官,一直是白身,没脸惹事生非,所以程氏最终没能得偿所愿。正院一直还是空着的。今天云三爷一家人回来,锦绣里也不知是谁做主,却将正院的门打开了,云家五房人又在这里聚齐了。

物事人非。原来的锦绣里只有二太太李氏是寡妇,现在大太太杜氏也守了寡。虽然只少了云大爷一个,却凄凉了许多,怎么着也没有欢喜的意味了。

“三弟,三弟妹,这可是多年没见了。”云三爷、何氏等人才进门,便听到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子声音。

是杜氏。杜氏老了,发福了,脸颊有些松驰,双下巴,不复是从前那位长袖善舞、管家理事的大太太,一双眼睛还很漂亮,目光却锐利尖刻,落在人脸上的时候让人很不舒服,说不出的难受。

云倾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上上下下打量着杜氏。

直到今日,云倾还清清楚楚记得前世杜氏在这个年龄时的模样。前世的杜氏虽然同样是人到中年,却不过是略微有些发福而已,面如满月,温雅斯文,看上去真是位养尊处优、心地善良的贵夫人呢。现在的杜氏是经历了风霜的,虽然她的脸上没有写字,但只要看到她的这张脸,任是谁也便明白了:她这些年过的很不顺心,过的很不好。

云倾当然是更喜欢这一世杜氏的模样了。

杜氏过的不好就对了。她这样的人若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岂不是老天爷没长眼。

“大嫂,多年不见。”云三爷、何氏向杜氏见礼。

杜氏一把握起何氏的手,语气尖酸的道:“三弟妹,这些年没见,你非但不显老,还更年轻了呢。”何氏也不知杜氏为什么手劲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了,手被她握得生疼,用力想挣开她,“我一般也是老了。大嫂没细看罢了。”

云三爷和何氏是恩爱夫妻,何氏在用力挣扎,他如何看不到?却因着杜氏是大嫂,他做小叔的总不便跟杜氏动手动脚,脸登时涨得通红,恼怒的道:“大嫂,请你和气些!”

杜氏冷笑,“我见了三弟妹便高兴,便想和她多亲热亲热,有什么不好么?我又哪里不和气了?”

云倾在旁看到何氏白腻的手颜色都变红了,眼神一冷,立即伸出手在杜氏手背狠命划过。她右手小拇指留着长指甲,长指甲狠命划过手背,杜氏疼的一咧嘴,眼冒泪花,手上当然就松了,何氏趁机挣开了她。

杜氏目光阴沉的盯着云倾,见云倾生的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丰神秀美,华容婀娜,实在是她生平从没见过的绝色少女,又妒又恨,酸溜溜的道:“哟,这不是六丫头么?六丫头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瞧瞧这张吹弹得破的小脸蛋,瞧瞧这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可真是个小美人儿呢。”手蓦然伸出,看样子又想和云倾“亲热亲热”。

云倾笑吟吟转转右手上的一枚玫瑰花形的戒指,杜氏才握到她的手便尖叫一声,“你…你手上是什么…”抬起手,手上流下两行细细的鲜血。云倾举起右手,忍笑道:“对不住,大伯母,我手上这戒指是玫瑰花形状的,上面有刺,大概你是被刺到了吧?”

一直冷眼旁观铁云儒和云仪大惊,“娘,您怎么了?”忙上前替杜氏看视,见杜氏手上流血,心疼不已,云仪一迭声的命丫头拿止血膏药、拿纱布,云儒却气愤难耐,粗声喝问云倾,“你如何敢暗中使鬼,伤了我母亲?”

云三爷挡在云倾面前,沉下脸,“谁暗中使鬼了?儒儿你莫要胡说,我家阿稚不是这样的人。”

何氏和云三爷并肩站着,脸罩寒霜,“大嫂,你和儒儿在乡间一呆就是六年,这六年里你们母子二人长进都不小啊。大嫂的本事我就不说了,儒儿一张口便往妹妹身上泼脏水,真有出息!”

云儒虽已是二十岁的人了,却没什么涵养度量,这时额头青筋直跳,撸袖子便想跟云倾动手,“六丫头你过来!我要替我娘报仇!”云仰看不惯他这张狂样子,道:“我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有什么冲我来。想打架是不是?走吧,出去打。”

李氏、方氏等见杜氏手流血,都忙过来慰问。唯有程氏似笑非笑坐在一边,纹丝不动。

连面子上的功夫也不肯做了,看来杜氏和程氏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

云仪一边命丫头拿过止血膏药、纱布等替杜氏止血裹伤,一边柔声劝着云儒、云爷,“大哥,四哥,自家兄弟这又何必呢?不过是场小误会罢了,自家人,说开了便好,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白让人看笑话不成?”一幅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作派,好像就她最懂事、最知礼、最知道容让似的。

云儒要打架本来就只是气话,没有真动手的胆子。云三爷、何氏虽生气,却也不愿让云仰和云儒打架,把他们两个人喝住了。

云仰瞪了云儒一眼,沉声道:“以后再敢对我妹妹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云儒心里突突跳,却还嘴硬,道:“你妹妹再敢欺负我娘,我不会放过她!”

云倾一手挽着云仰的胳膊,一手露出手上的戒指,道:“我哪里敢欺负大伯母?我手上这个戒指好看归好看,却是有刺的,所以别人不能随意握我的手…”

云儒大声嚷嚷,“那你提前告诉我娘啊!”

云倾一笑,“我有机会说么?大伯母一见了面不由分说便握过来了,她给我说话的余地了么?”

云儒语塞。

杜氏用了止血膏药,手上不流血了,伤口却还疼,怒气冲冲的瞪着云倾。云仪轻轻叹气,幽怨的看了看云倾,小声劝杜氏,“娘,咱们回京城做什么来的?大哥该娶媳妇了,我也该…唉,大哥若娶位世家千金,云家门风哪行?若是锦绣里吵吵闹闹的,谁家舍得把娇滴滴的女儿嫁过来?”杜氏虽是心中有气,也不由自主的点头,“还是仪儿有远见。”

杜氏板着脸道:“三弟,三弟妹,不是我说你们,六丫头也真是该好好管管了。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由着她任性胡闹,以后出了门子也是给云家丢脸…”

以杜氏的意思,就是这件事她不想再追究,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是长辈,也是苦主,装模作样的训斥云倾几句,云三爷、何氏理亏不说话,让她找回点颜面,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谁知云三爷跟何氏听了她这话都翻了脸,“我闺女安静娴雅,谁敢胡乱污蔑她?”何氏更是冷冷的道:“想对侄女动手的大伯母,想对妹妹动手的哥哥,这样的人才给云家丢脸呢。大嫂你说对不对?”

杜氏脸涨得紫红,她本来就显老,现在更是又老又丑,难看之极。

云儒一蹦三尺高想跟云三爷吵架,却被云仪硬拉住了,“大哥,你回京城做什么来的?若胡闹,干脆送你回老家去吧,你在老家娶个乡绅之女,以后耕读传家,过田园生活…”云儒打了个激灵,“我不回老家,我不娶村姑。”云仪冷静的道:“那你便把脾气收一收。”云儒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再闹,偃旗息鼓了。

杜氏和云儒不再闹腾,云三爷和何氏却恼了,“大嫂让人请我们过来的,来了又给人脸面看,这是何苦!”云三爷拉了云仰,何氏拉了云倾,拂袖而去。

“别走啊。三叔,三婶,四哥,六妹妹,有话好好话…”云仪看到云倾一家人走了,慌了神,忙起身去追。

杜氏也有些后悔,心道:“唉,我费了多少力气,跟娘家哥嫂说了多少好话,才哄得他们自老家把我们娘仨接到京城。便是有娘家哥嫂提携,云家若是乱成一锅粥,名声坏了,儒儿哪能娶着好媳妇?仪儿哪能嫁给王公贵族?”

心里虽后悔了,嘴上还不肯服软,冲着云倾等人的背影喊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着大爷不在了,便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件事若传扬出去,人人戳你们的脊梁骨!”

程氏悠闲自得,坐山观虎斗,李氏和方氏、云佩却赶忙追出来,苦劝何氏、云倾,“都是一家人,这又何必呢?大太太她是和善人,不过六年不在京城,脾气禀性都生疏了,一家人倒说了两家话了。”

何氏也知道这样走了不好,便半推半就的和李氏、方氏、云佩一起去了二房。

云佩又瘦了些,她正想好好和云佩说说话呢。

云三爷则被云湍、云五爷好劝歹劝,拉到书房下棋去了。云仰自然陪着他一起去了。

李氏、方氏、云佩把云倾母女劝到二房坐下,劝了许多好话,何氏喝了两口热茶,气也消了些,诉苦道:“不是我小气。二嫂,五弟妹,大嫂对我不管怎样都行,我做弟媳妇的无话可说。她方才那么说我家阿稚,你们说能忍不能忍?”李氏、方氏唯唯,只陪笑相劝,却不去分辩谁对谁错。

云佩听到何氏的话却心有所感,泪光盈盈,“三婶对阿稚真好,大伯母说了阿稚的坏话,三婶便要发作了。若换了我娘…唉,我娘肯定忍了。不光她忍了,还要劝我一起忍…在娘家忍,将来出阁一定也是让我忍,我这辈子难道从小忍到大,从小苦到老么?”

云倾拉拉云佩的衣襟,云佩会意,两人一起悄悄走出来。

“大姐姐,你又瘦了。”云倾不禁娥眉轻蹙,“你再瘦下去便成纸片人了,知道么?”

“我没事。”云佩勉强笑了笑。

她笑得不仅勉强,还很苦涩,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云倾越发眉头紧皱。

看着这样的云佩,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慢慢枯萎,太残忍了。

云倾真是想不通,李氏到底是如何狠下心这么对自己亲生女儿的。

“大姐姐,你若不想嫁过去,便设法退婚啊。”云倾拉云佩在椅子上坐了,执手低语。

云佩眼神亮了亮,却很快又暗淡下去,“不,我娘不会同意的。我娘说若是退婚,云家和李家一起丢脸,而且订了婚我就是李家的人了,若是退婚,名声不好,还能再找什么样的人家?”见云倾一脸同情的看着她,鼻子一酸,道:“我娘独生我一个,岂会不疼爱我?她也是为我着想的,抱着我哭过好多回,直后悔当初不应许下这门婚事。我娘还说,世上若有卖后悔药的,花多少银子她都肯买…”

“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云倾淡淡一笑,“对了,大姐姐,我拿你的八字请一位大师给推算过了,大师说你这门婚事不会成,还说你最后会有门很好的婚事呢。”

“真的么?”云佩原本暗淡的脸庞焕发出了光彩。

“真的。”云倾鼓励的看着她,“这位可真的是大师,很准的!大姐姐,我瞧你这门婚事定会中途生变,成不了。”

“李家不会肯退亲的…”云佩又惊又喜,却又不敢相信,喃喃道。

其实李加对于云佩并不满意,觉得她是没父亲的孤女,娶了她也没有得力岳家相助,不上算。但李家可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能娶着云佩这位尚书的孙女也算是高攀了。李加不知足,李加的母亲可不傻,明明知道自家儿子不成器,就是死咬着和云家的婚事不放。

“那位大师还说了,你不光会和李家退亲,而且你的名声一点也不会受到损害。你会好好的。”云倾救人救到西,索性把谎话说得更加动听。

云佩渐渐信了,激动得身子发抖,流下激动又幸福的泪水。

“好妹妹,谢谢你!”她握紧云倾的手。

云倾嫣然一笑,“自家姐妹,客气什么。”

云佩满怀感激的谢了又谢,忽地想起一件事,“咦,大伯母握了你的手会流血,我为什么不会?”云倾便演示给她看,“若转一转,花心里的刺便立起来了,自然扎人。再转转便回去了,便是枚寻常戒指。”云佩大开眼界。

提到杜氏,云佩想到一件事,瞧瞧四下无人,便小声告诉了云倾,“前天我听到大伯母和四婶婶吵架来着。”

云倾笑,“嫡亲妯娌吵架,想必定是精彩纷呈引人入胜了。”

云佩也抿嘴笑,“大伯母这次回来,是她娘家哥嫂的功劳。她娘家哥哥升了三司使,你知道吧?大伯母和四婶婶吵架,互相揭短,大伯母说她娘家哥嫂待她如何体贴,如何好。四婶婶便反唇相讥,说她娘家哥哥只不过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不择手段,之所以会把她们母子三人接来,不过是因为杜家想向上钻营,和贵人联姻,却没有适龄的女孩儿,万般无奈才想到云仪身上了…”

“如此。”云倾微笑,星眸中讥讽笑意一闪而过。

敢情云仪只不过是杜家的工具和棋子么?也对,前世杜氏将夫家侄女视为棋子,肆意玩弄,现在风水轮流转,同样的命运落到云仪身上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八点开始。

第67章指望

云佩提到云仪,未免自伤身世,怅然道:“从前大伯在的时候四妹妹何等娇贵,现在没了大伯,四妹妹便落魄成这样了。唉,没爹的孩子苦啊,但凡我爹爹还在,我也有个撑腰做主的人,不至于事事忍让,连句话也不敢说。”

说到伤心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流了下来。

云倾想到前世自己没了父母之后的遭遇,也是黯然,却打点起精神劝云佩,“大姐姐,虽然二伯父不在了,你还有我爹爹、四叔和五叔,对不对?一样也是能为你做主的。”

虽然为了安慰云佩才提到云湍的,云倾这声“四叔”也说得极为勉强,云佩本是细心人,伤心难过之际却没听出来,感激道:“三叔对我极疼爱,我如何不知?可惜住得远了些。四叔和五叔…唉,当然也是很好的,只是他们事情多,顾不到内宅…”

云湍和云五爷哪有心思管她呢?云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云家的男人似乎都不管内宅事。”云倾冷冷的道。

前世不管她的处境如何悲惨,从不见云尚书出过一次头,说过一次话。所以迫害她的始终是杜氏、程氏之流,好像跟云尚书这位家长无关似的。呵呵,真是撇得干净。

“是,不管。”云佩点头,“五叔就不说了,天天要上礼部去。四叔便是闲在家里,也是诸事不理的。”

云倾微微一笑,“四叔赋闲已经六年了呢,说来也是令人叹惜。”

按理说云湍有定国公这位岳父在,事情过后再设法官复原职应该不难,无奈云尚书当时一心恋栈,四处奔走,把左丞相给得罪了。不仅左丞相对云尚书不满,丁侍中等一直和云尚书不和的人也极力阻挠,每每提及云湍就是因公出使之时**风流,有辱国体,这样的人万万不能重用。所以云湍直到现在还是白身,一直闲在家里。

“是很可惜,不过有定国公在,四叔迟早还是能官复原职的。”云佩道。

云倾笑,“那可好了,四婶便高兴了。”

两人正说着话,侍女来禀报,“姨太太来了。”云佩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云倾便知道这姨太太是小方氏了,不忍让云佩难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既是姨太太来了,那快请进来啊。”侍女忙曲膝答应,出去了。

云佩脸通红,坐立不安,云倾看在眼里,有些心酸,“这是五房的丑事,大姐姐却窘成这个样子了。锦绣里虽然没把大姐姐当回事,大姐姐却真把锦绣里当家,真把锦绣里这些人当家人了。”

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体貌风流的女人含笑进来了,云佩紧张的看了看,见她手里没抱着孩子,松了一口气。唉,真怕她不顾体面把孩子抱出来啊,那可有多难堪…

云倾见这小方氏眼珠骨碌碌乱转,便知她是个不安份的人,碍于她是方氏的妹妹,不得不起身施礼,叫了声“姨太太”。云佩也起身施礼,小方氏陪起一脸笑,“两位姑娘快别客气了,我担当不起。”

云佩请小方氏坐了,丫头捧上茶,小方氏端起茶杯抿了口,笑容满面的道:“方才我去我姐姐要个鞋样子,听小丫头说她在这儿,我便找过来了。”云佩忙道:“五婶婶在和我娘亲、三婶婶说话,姨太太若着急,我这便让人进去回禀。”小方氏忙道:“不过是找个鞋样子,急什么呢?姑娘快别这样。”云佩客气了几句,也没坚持。

小方氏和云佩、云倾一起坐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云佩不知她的来意,陪着笑脸。云倾也不知她的来意,却是冷眼旁观。

这小方氏能投奔到姐姐家里,还在姐姐家里生下孩子,还能大言不惭声称是梦到亡夫所以有孕,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看样子她和云佩也不熟稔,却坐下便不走了。想必她今天来,一定有她的目的。

这小方氏生的虽不甚美,眉眼却很灵活,堆着一脸笑问云倾,“六姑娘是翰林家的小姐,可真是让人羡慕死了!翰林院都是天子近侍,前途光明,说不定哪天就升做大官了呢。到时三爷升官,六姑娘不就跟着沾光了么?”

小方氏很是谄媚,云倾谦虚了几句,心里有几分疑惑,“难道她是有求于我?我一个姑娘家能帮她什么呢?真是奇怪。”

这小方氏又把云倾夸了一通,无非是生的实在标致,将来定有好人家求了去、定能做一品诰命夫人之类的话。云倾听她说得粗鄙,不由得皱眉头,云佩心慌脸红,如坐针毡,对云倾生出歉疚之心。云倾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如果不是好心陪她说话,也遇不上小方氏这么粗俗的人啊。

小方氏用夸张的语气和话语夸过云倾,这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六姑娘,这翰林院的官职,油水厚不厚啊?三年清知府都要十万雪花银了,这翰林院是京官,赚得更多吧?”

云佩听了小方氏这话,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低下头,恨不得地上突然有条缝,她好从地缝里钻进来,躲躲这场羞燥。小方氏是锦绣里的亲戚,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油水厚,赚得多,她当做官是经商么?

云倾前世是在乡下躲避过的,村妇也见过不少,对小方氏这粗鄙不堪的言论倒也不觉得稀奇,只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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