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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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剩下只有三天,赵樽要备战了,她能做些什么?

景宜苑里冷冷清清,只剩她一个人。

侍妾的丫头们都被她赶出去了,她知道赵樽晚上一定会来。

一共就只有三天相处了,他又怎会不来?

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小马啄食,她静静的等待。

细细回想,她觉得他每一次来,都是无声无息,就好像突然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每一次都能让她因了这份“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欣喜感。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站在了她的背后,她才感觉到他的存在。

“终于舍得来了?”她没有回头,气咻咻地抚着小马的羽毛。

赵樽停顿了一下,走过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谁惹到你了?”

“还能有谁?”夏初七转过头去,恶狠狠瞪他。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谁能告诉她,这世上有哪一个即将成婚的新娘子被人给毁了婚礼,放了鸽子,还会有好脸色看的?见他默不做声,她仰着下巴,像一个讨债的。

“晋王殿下,您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樽眸色里波光一片。

沉默了片刻,他干燥的手才抚上了她的脸,“爷要北征了。”

夏初七弯着唇角,朝他点点头,“还有呢?”

“阿七。”赵樽双臂一紧,纳她入怀,“对不起。”

对不起?她是想听这句话么?夏初七阴沉阴的一张小脸儿,突然布满了黑线,心里气结不已,一把推开了他,那力道大得,把桌上的一个青瓷花瓶给带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什么啊?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赵樽,你明明可以做到的不是吗?三天出征,咱们可以提前结婚啊?你为什么不给皇帝说先成婚,再出征?”

那个花瓶很结实,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儿居然没有碎掉。

赵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弯下腰去捡起来,又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上,伸手要去抱她。她不依,使劲推他。他再抱,她大怒,在他怀里挣扎不已。他死死圈住她就不放,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了吃奶的力气去扯他的衣服,揪住死死的捶打。他无奈的叹息,扣紧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摁在胸膛上。

“阿七,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爷怎能临走了还祸害你?”

夏初七气得眼圈一热,动不了,就拿脑袋去撞他。

“赵十九,你个王八蛋!大晏没人了吗?非得你去?你那个爹,安的什么心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什么东西!”

“阿七…”赵樽低低喊着,身子贴过来,低下头亲吻她的脖子,“爷答应过父皇,不得不去。”他的呼吸很热,亲吻很热。夏初七颤了一下,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重重一哼,她身子靠着他,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可真暖乎,明明他的胸膛硬得像铁一样,却是那么的好抱,让她总想永远溺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放开这样的温暖。念头上来,她突然心里有了谱,想要在他出征之前,留下一点什么。

“赵樽,你要了我吧?”她不好意思地咕哝。

“怎么要?”他问,继续吻她。

“你真傻还是假傻?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她有些生气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吻她,一直不停的吻。

“我说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到底要不要?”

第115章 条件?娶一赠一。

这一句话她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可吼完了,除了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再没有了半点声音。夏初七有一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很怀疑在这个世道,除了她之外,还没有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姑娘。她不是不知羞,而是不得不这样做。

她太知道了,赵十九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如果她不主动一点,他真的能给她等几年后回来再说。可几年,那是多长?几年足够她穿越无数次时空了。万一她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怎么办?万一他出征的时候又去河边钓鱼,不小心钓上来一个别的什么姑娘,把他给吃了,往后还有她什么事儿?赵十九认死理,一旦要了,就一定会负责。所以,她得先收了他再说。

“赵樽,你说话呀!哑巴了?”她推他。

“说什么?”

见他装傻,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啃了,我脖子痒死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只有这一次机会啊,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阿七就这么紧张爷?”他答非所问,埋头在她的脖子里。

“不是紧张你,是稀罕你,满意吗?”

她把节操都丢在脑后了,他却只是叹一声,捧着她的脸。

“等爷回来。在家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等他回来?他话里的意思,夏初七听懂了,说到底还是一个“等”字。可她哪里能由着他摆布?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抚了抚,她突然扑过去,狠狠啃了一口。

“想得可真美!凭什么?”

知道她在生气,赵樽揽了她紧紧搂住,任由她咬他打他踢他,一直沉默着不再辩解,只是陷在她脖子里的吻更炽烈更狂热更浓郁,一个个烙印,无不述说着他也很想要她,甚至比她还要想得厉害,但是他却是不能。

“赵樽你过分了啊?等你回来,我都成老姑娘了。”

夏初七知道这个“迫要”,不成体统,可她有一种感觉,今夜过了,到大军出发之前,赵樽或许就不会再来了。所以要做什么事,她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妥了。好东西,还是吃到肚子里的放心。

“听话!”

他沉下了声音,叹息全部都堆砌在了那双黑眸里。看着她,他的眼神专注、无奈、还有一点点失落,仍是那么深邃惑人,诱得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像一只壁虎似的死死攀附着他这堵厚实的墙,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流连在他的脸上,语气里全是撒赖。

“是我哪里不好吗?你这么不想要我?”

她语气很娇,很软,口吻里除了惯有的赖皮,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垂头丧气和惆怅。夏初七一般不惆怅,发生再大的事情都很难听见她的一声叹息,很少会有负面的情绪,可此刻,她的眼神里纷至沓来的全是无声的低落。

“阿七,不是这样…”

她听见了他喉咙里鲠出来的喑哑,眼睛一亮,一脸赖皮地巴着他,笑嘻嘻的眨了眨眼,语速极快的推销自己,“那是哪样的?嫌我长得不好看,还是嫌我身材不够火辣,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

“阿七。”赵樽低头,“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夏初七不敢想象赵樽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大煞风景的话来,愕然一秒,她生气地一咬牙,毫不留情地掰住他的脑袋,学着元小公爷的轻佻劲儿,仰着下巴往他脸上凑,“嫌弃我?让你嫌弃,看我怎么收拾你,口水是吧?今儿就让你吃口水…”她生着气,嘟着嘴,眼波涟漪,密密麻麻的啃上去,一尾狡猾的舌像蛇一样,与他钩缠。

“你应还是不应?”

“…”

“信不信,我用强的?”

“阿七!”赵樽几乎咬牙切齿。

他急切地想要挣脱,她敢里肯依,吊着他的脖子,那一尾小蛇爬在他的唇上,来来去去的爬,想要逼他稀开缝来往里钻,他终是不耐了,低低闷闷地“嗯”了一声,扼住她的后脑勺,一口含了她,反被动为主动,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强力欺入,像一场与敌人的战斗,扣住她脊背的掌心越发的热,隔着衣裳数着她背上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数过,每过一处,激得她哆嗦不止。

“要了我…”

她低低的喊他,浅眯的眼神儿像蒙了一层雾,赵樽再能坚持,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挨得住她这样火力充沛的热情?他含了她的唇,托着她的臀,把她往怀里一揣,边走边吻,大步往里间走去,直到把她重重压在了榻上,才抬起头来,喘着气瞪她。

“怎么了?!”吊着他的脖子,夏初七心里紧张,想找一句什么话来说。她不想虚伪,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要是咱俩没有做到那一步,我不放心。”见他不语,她嘻嘻一笑。

“吃吧吃吧,吃了就天下太平了。”

他仍然只是喘气儿,死死盯着她。夏初七耳尖有些烫,主动去吻他,赵樽黑眸着了火,却别开了脸去,那样子与其说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挣扎。她哧哧一笑,脸红扑扑的,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带了几分调侃,又偏过头去吻他。他突然转头,深深看她一眼,像突然发了疯,压住她便是一阵啃吻,热情得像那沙漠里饿极的野狼遇见了一块鲜美的肉。

“爷。”她心脏收缩,与他贴在一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温暖,吻得她一阵阵战栗,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像被人用羽毛在撩动,兴奋地张了开来,欢喜,快活,想要迎接他更多的进犯。

她在贪恋。贪恋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吻,因为贪恋所以不敢试想长长的几年分离,还是生死未卜的分离,无法互通音讯的分离。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心脏像在擂鼓,很害羞,却又更怕他退缩,不得不抛下矜持,更卖力去讨好他。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却没有更进一步。

他还在犹豫?

她不容他抗拒,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爷…”

“不急。”他喘着回应,低低的声音就落在她的嘴里。他细细密密的吻,像是安抚,又像是撩拔,在她脖子里掠过一串串的吻痕。他吻得很重,她有些吃痛,却又深深的沉迷其中,整个人迷迷瞪瞪的闭着眼,仿佛又回到了那月光下的清凌河,只想要完全绽放,在他面前绽放出最为美好的自己。

想法太过美好,她脑补了太多,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双手双脚都被赵樽用她的衣裳给牢牢捆住了。只着一件中衣的她受了凉,才红透着脸睁开了眼睛。

“你这是…?”

她不解,微张着唇看他。那表情,迷茫,疑惑,像一只用了几千年的时光才雕琢出来的小狐狸精。野性,又清澈,火辣,又纯粹,唇角微微战栗,等问出了这几个字来,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轻“哦”一声。

“赵十九啊赵十九,原来你这么重口?屌?”

他皱着眉头,显然不懂什么是重口,什么是屌,却从她身上挪了开去,重重地躺在了她的身侧,说话时的呼吸,像打了八年抗战下来的挣扎,一字一句出口很是艰难。

“不要怪爷!只能把你绑了,才能好好与你说话。”

什么?夏初七见鬼一般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捆的身体。

“赵樽你个卑鄙小人。松开我。”

赵樽看着她,眸底的光芒像黑夜里浮动的星辰,一只厚实干燥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像是难压心底的挣扎,喘着低声道:“小奴儿如今会勾搭人了,松开了你。爷怕把持不住!”

“王八蛋,你这样算什么?”

夏初七气得头上快要冒烟儿了。死死咬着嘴挣扎了几下,一阵低骂。可不论她怎么骂,赵樽却是不恼,听着她骂,不回嘴,不辩解,只等她骂得喘气不止,他低下头去,再次噙了她的舌,把自己融入她嘴里,安抚她的每一处愤怒。

一阵温暖与邪恶的交战之后,她终是安定了下来,可胸腔里还鼓动着气愤。

“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老子想杀人…你不要我就不要我好了,还把我绑起来,搞得我好像…好像多想要你一样,赵樽,你欺人太甚!”

他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脊背,等她骂完,才低低说:“阿七,战争不是儿戏,战场更不是玩乐。那里的人手持凶器,见人就砍,那里的生命,贱如草芥。那里只有鲜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里是愚蠢的人类自我铸就的坟场。在那里,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战场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王者。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清凌河见到我的样子吗?我的伤你见到了,若不是遇上你,若是伤口再深一寸,爷早就不在了…阿七,你是个好姑娘,我如今能为你做的,便是保住你的清白身子,一旦有什么不测,你还可以许一个好人家。”

“赵樽…你他妈的,煽情来的?”

夏初七眼圈儿一红,曲过身子,恶狠狠的瞪着他,那眼角的湿润处,显然是一种她已经遗忘许久的,叫着“泪”的东西。

“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啃也啃了,摸也摸了,现在你来给我说什么清白?呵,换普通的女子,你如今不要我,我都只能去投河上吊,以全贞节了,你懂不懂?”

“你不是普通女子。”他没有看她,手臂绕到她的颈后,把她抱了过来,在她高低起伏的愤慨里,身子绷紧,屏住了呼吸,良久才忍住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摧动,才克制着自己不把怀里气得颤抖的姑娘占为己有。

“赵樽,你他娘的好过分…”

低低吸了吸鼻子,夏初七到底还是没有哭出来。她不喜欢哭,哭有什么用?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更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的。抬起头,她湿着眼睛,语气坚定。

“不行,我要跟你去。”

她说得很简单,意思清楚,却把他给怔住了。

“战场不是女人待的地方。”

“我说我要跟你去。”她再次肯定。

他紧紧抱了她在胸口,掌心压在她的后背上,紧紧的。

“我说战场不是女人待的地方。”

她气不打一处来,可手脚动弹不得,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平衡委屈,那忍着泪意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他皱着眉,扣在她后背的手,慢慢抚着,安抚着,身子也是一动不动。好一会儿,等她气顺了下来,他才抓紧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上他的,细细摩挲。

“在家里好好,等爷回来娶你。”

“废话少说,你先解开我,我不舒服”

没有力气挣扎了,夏初七瞪着他,难受得想骂娘。

“赵樽,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成千上万,听过的故事不计其数,可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奇葩男人,会把自己的女人绑在床上,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近身。你如果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混账,神经病,脑残…”

她把能想到的词,都用来骂他了。

他目光有些热,却是不答,只拍着她安慰。

“不要生气了。明日一走,爷得住在营中,怕是不好再与你叙话了。”

“你个王八蛋!”夏初七带着哭腔的声音,全是委屈。那委屈就压在她心里,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可她又必须把它发泄丶出来,要不然她肯定得疯掉。曲起一双被绑住的脚,她使劲儿踹他,不管什么地方,只是踹,踹,一直踹,嘴里的呼吸喘声像一只吃老鼠药的猫,火气极大,直到被赵樽把脚给揪住了,才停了下来。

“你个泼丫头,往哪踹呢?踹坏了,爷以后怎么疼你?”

他突然无赖的调侃,让她气得磨了磨牙,忍不住破涕为笑。

“就是要踹坏你,免得你去了北边还乱睡女人。”

见她终于笑了,赵樽唇角弯了起来,“有这么泼的王妃在家,爷哪里敢?”

夏初七又是想哭,又是想笑:“那谁知道?记好了,去了北边,不许去钓鱼了。”

“嗯?”他不解。

“万一又钓上来一个楚七,怎么办?”

“钓上来,爷就煮着吃了。”

夏初七愣了一下,见他硬朗的脸上,扯了一抹促狭的笑痕,显然是为了逗她开心,不由扁着嘴巴瞪了他一眼,心里越发窝火儿,“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话,我保证不再碰你了,还不行?”

这话说得,怎么她像个会强占黄花大闺女的恶霸似的?

可她都这样说了,赵樽却不相信她的“节操”。

“不放,放了爷可整治不了。”

夏初七气恼得不行,邪邪一挑眉,“赵樽,我能揍你吗?!”

他严肃的想了想,却是把脸递了过来。

“揍吧。”

“没手,怎么揍?”

“不会用嘴亲?”他把脸探得更近了一些。

赵樽向来雍容高冷,很少有这样没脸没皮的时候,夏初七死死瞅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许多复杂的情绪受了惊,在心底四处乱蹦,蹿得她嗓子眼很堵。堵得她一个冲动,脑袋一低就撞了过去,额头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听见他“嘶”的呼痛,她才抬起眼皮儿。

“知道厉害了?”

“女侠很是厉害,且饶了小的一回吧?”

他仍是想要逗她开心,夏初七越发难受。

“撞疼了吧?”

他不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夏初七扁了扁嘴,把头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又凑到他的鼻子,脸颊,额头,慢慢的,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像安抚一只委屈的小狗,吻他,讨他喜欢。然后在他气促的呼吸里,从他的唇滑下,落在他的喉间,再慢慢滑下。

他喘得又急又狠,“阿七,不要这样,爷难受!”

她低低斥他,“活该。”

他叹气,“你怎么不讲理?”

她眼一横,“就不!”

他唬她,“再这样,爷可生气了?”

“气吧!你好好气,你若不气,我就该气死了。”

夏初七有一张厉害的嘴。骂起来损,笑起来美,弯起来的唇上那小小的梨涡像会吸人魂儿,可她这张嘴除了会这些常备功能,竟然也可以那么灵巧的扯开他的衣袍,重重啃噬他而丝毫不受手脚被绑的影响,只需要两片儿薄薄的武器就可以惹得他浑身着火,那火甚至比之前来得还要迅速,烧得更加火烫,每一簇火苗直蹿脐下,像把他架在了一个火堆上,蒸着他,烤着他,把他战栗也让他受罪。

他开始威胁,“再闹,爷把你嘴堵了。”

“你舍不得,你想听我说话。”

她不理会,开始寻找他最容易动情的地方,他呼吸快散乱成沙了,终是忍不住,翻身过来把她狠狠压住,扼住她的肩膀,死死压住,目光像狼与猎物的对峙,盯上了她的眼睛。

她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这样的眼,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妇人脸上看见过。尤其是此刻,屋中灯火很暖,她的眼睛很黑,很深,倒映着一小簇灯火的光焰,邪恶得像一个会吃人的小女巫。

“阿七…”他的声音几近呻吟,“不要逼我。”

“不逼你了。”夏初七看着他的挣扎,语气淡了下来,“我都想好了,明儿你就要走了,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其实男女之间不做那个,可以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嘛,比如,你现在可以在走之前,把你的家产都给我?你有多少钱,有多少宅子?晋王府还有几个女人,那也算是你的私有财产吧?我想啊,等你走了,我拿着你的钱,找几个长得好看的男人…那什么,要是我一不小心干出点什么事来,你可不要怪我?”

“你敢!”他咬牙。

“我有什么不敢的?”

努了努嘴,夏初七笑得越发邪乎,就像一个不肯听话的孩子,不发脾气了,却也不顺着他,懒洋洋地摊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纱帐,就像做梦一样,低低喃喃:“你可不要期望我会为你守节,你是晓得的,我不是那种在意这事的女人,只要看对了眼,或许是赵绵泽,或许是东方青玄…”

说到这里,她突地一顿,眼睛亮了,“噢对了,我都忘了这茬,你说要保住我的清白…咦,那就稀奇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我与东方青玄已经有过那事了,所以啊,你更是大可不必。”

赵樽深深看着她,一叹,“你真以为爷会信?”

“原来你一直不信?”

“一开始气极是信了,可你是个什么人?爷心里有数。”他紧紧抱住她,放低了声音,“好好给爷守着,除非爷不在了,否则,谁碰了你,老子宰了他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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