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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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用的。”夏初七摇了摇头,望着他冷汗淋漓的额头,觉得心脏上仿若有刀子在剌拉,一下比一下来得钝痛。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这般的脆弱,生命也是这般的脆弱,“稳婆来了也没用…结果是,是一样的…赵十九,你听我的…我感觉我…”

说到此,她虚弱地笑了笑。

她想说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感觉到心力在一寸一寸耗尽,感觉死亡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而且,这一次与回光返照楼里的等死不同。

在回光返照楼,她不必痛着死。

而这一回,她得活活痛死了。

“阿七…爷不会让你死的。”

他慌乱的拉开被子,扒开她的两条腿,就像真正的产婆那般,顾不得她身下的血污,顾不得一切的脏物,只想把他们的孩儿拽出来。她没有逃避,但也不想他再做一些无谓的举措,只半阖着眼,按住他的手。

“赵十九,快,按我说的做。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她是一个女人,却从来都不是一个有着传统道德观的女人。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能够在临死之前,为心爱之人留下一个孩儿,也是人生大幸。

至少这样,在没有了她之后的漫长人生岁月里,在她独自一人守在幽冥地府的奈何桥上等待他来聚的日子里,他冷寂的身边,还有一个她的孩子相陪伴。

“就算要死,我也想看看孩子…抱一抱他再死…赵十九…你成全我…”

“谁说你会死?”赵樽寒着脸吼了一句,猛地拿过边上早已准备好的烈酒,浸泡了剪刀,几近疯狂地摸索着伸到她的身下,一双赤红的眼睛仿若滴血。

“阿七,你不准说傻话。在爷在,你死不了。”

夏初七勉强一笑,“爷,辗转时空,穿越古今,我能遇见你,为你生孩儿…此生,足够。”

赵樽未有停下动作,声音却越来越冷。

“阿七你信不信?你若敢死,我会让所有人为你陪葬包括我,还有我们的孩儿。”

听着他疯狂的声音,夏初七目光一凛,“赵十九,你疯了?没了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儿,还有天下…”

“天下虽重,却不及你。孩儿虽爱,也不过你。”

夏初七喉咙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耗尽了力气,身体虚弱得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儿,嘴皮一张一合着,呻吟着,在他的剪刀袭来时,痛得身子颤抖一下,再也无力挣扎。

没有麻药生生剪开是什么感觉?她痛得想骂人,痛得想干脆死过去算了。可却有更大的勇气在支撑着她,想把孩子生下来的信念,让她终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咬住枕头,用力

“活下去,用力。”

“用力,活下去!”

他的声音有惶恐,有不安,有命令,有冷厉。夏初七耳朵“嗡嗡”直响,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她感觉到他微微低头,唇落在她的唇上,四唇交接,温热的爱意,慢慢的弥散,那是力量,那是摧枯拉朽的力量。

“下雨了吗?”她撕心裂肺的痛呼。

“不,那是汗…”

“不,那是爷…你的泪。”

一阵冷风吹来,她虚弱地张了张嘴,身下突地一沉,紧绷的腹部猛地一松,耳边“哇”一声,一道婴儿嘹亮的哭声,像一条拯救她走出深渊的绳索。

她无声地哭了出来。

幸福开了门…

死亡开了锁…

她的面前,光线越来越暗。

汗水与泪水模糊了她的眼,恍惚之间,她听见稳婆急匆匆进来的声音,她听见稳婆在大声斥责男人怎么能守着妇人生产,怎么能亲自为妇人接生,她也听见有人在笑着说恭喜,恭喜他们得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千金,她仿若也感受到了赵十九双手是血的抱紧她的身子,摇晃着她,在说些什么。

她没有力气再回答。

松懈下来的心,经不住再折腾。

但是她还是不得不叮嘱了一句。

“赵十九…你…别忘,为我缝合…”

楚茨院的书房,赵绵泽以前没有来过。

可今日一踏入,才发现这里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痕迹。一个花梨木的书架上面,书都是新的,夏楚从来没有翻过,可书架下面的大画筒里,却有无数被她翻得有些陈旧的画作。

每一张画作,都出自夏楚之后。而画作上面,每一个人物都是他自己。她把他画得很丑,却把他的日常都通通付诸在了纸上。绵泽吹笛、绵泽抚琴、绵泽读书、绵泽望月、绵泽游园、绵泽吟诗、绵泽骑射、绵泽…每一幅图的内容不一,有阴有暗,有日出有夕阳,有落英有细雨,几乎充斥了他们两个人那一段岁月。

“这般念着朕,你又为何…”

他自信自语着,不经意抬头看向跟着身边的阿记。

“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这般易变心的吗?”

阿记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案桌上那两个写着“绵泽和楚七”的泥娃娃上。看着两个相依相靠的泥娃娃,她视线有些飘,可语气却有些淡。

“回陛下,卑职不懂。”

“是啊。”赵绵泽收回视线,没有再看她,只把那一双泥娃娃拿了起来,扣在手心端详着,手指一遍一遍的摩挲着,自嘲一笑,“你又不是女子,如何能知女子心事?”

阿记半垂着头,没有回答他。赵绵泽自说自话完了,突地冷笑一声,抬头看向垂手立在门边的晴岚。

“你家小姐想让我看的东西,我都看完了。如今,你可以带我去瞧她了吗?”

七小姐其实从未让赵绵泽来看过这些东西,晴岚那样说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拖住他,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如今见他问起,心跳了一瞬,竟不知如何相答。

只一瞬,她灵光一闪。

“奴婢这里,还有一个七小姐为陛下写的东西。”

“何时所写?”赵绵泽很注重这个。

晴岚默了默,“奴婢记得,好像是五日前。”

那东西自然不是夏初七为了赵绵泽写的。而是她那几日因思念赵樽情切,无聊之余,随手把前世在网络上看见的一个段子抄出来的。可晴岚不知原委,只觉得那些词儿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还能软一软赵绵泽的心,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他或许也能手下留情。

想到此,她赶紧把那幅字拿过来交给赵绵泽。

赵绵泽微微一眯眼,目光定住。

只见上面写着

我为你写下江山如画,你却让我蹉跎了一生似水年华;我为你笔下君临天下,你却让我破碎了两世青梅竹马;我为你种下十里桃花,你却让我沐浴了三年半城烟沙;我为你赋下凭栏相挂,你却让我等候了四曲唱念做打;我为你害下相思如麻,你却让我虚度了五载老树昏鸦;我为你忍下浪迹天涯,你却让我承受了六次丢盔弃甲;我为你隐下眉间朱砂,你却让我痴笑了七碗砒霜杀伐;我为你染下青丝白发,你却让我力竭了八声嘶鸣黯哑;我为你败下山河欲塌,你却让我听闻了九月倾城佳话;我为你许下倾国以嫁,你却让我叹息了十句白衣非他。

原来她心里并非完全没有他的。

把那幅字紧紧扣在手心,先前的恼恨淡了不少。

他望向晴岚,缓和了语气,“她的心思,朕都明白了。但该面对的事,总该面对,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走吧,领朕去瞧瞧她!”

他的话,令晴岚心脏惊惧一跳。

躲避不是办法?这意思是他是知道了七小姐怀孕的事儿?

她没有敢再问,赵绵泽也没有再说话,只把那两个泥娃娃捏在手中,柔声一笑,大步出了书房,径直往夏初七居住的内室而去。

晴岚走在前方带路,每一步都在计算着,觉得整个人都仿佛被吊在了悬崖之上,紧张得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冷汗。

七小姐自然是不会在内室的。

等一下赵绵泽看不见七小姐,她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搪塞?说她外出未归,因为怕被他发现,自己这才撒谎哄骗他的?如此一来,也能缓冲一下。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赵绵泽不知道床底的密道。

晴岚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就在赵绵泽的手推开房门的一瞬,心脏猛地一停,却听见身后传来焦玉匆忙的喊声。

“陛下,含章 殿来人急报。”

赵绵泽收回手,淡淡回头,“何事?”

焦玉的脸面灰败一片,像只霜打的茄子。

“太皇太后疴疾发作,咳嗽吐血,薨了!”

第243章 各有各的杀手锏!!

太皇太后薨了?

焦玉的一句话如同天际闷雷,一炸响,入耳的人纷纷一怔,好半晌都回不过神儿来。

赵绵泽定在当场,一动不动。

晴岚瞄他一眼,暗中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不敢上前,不敢相劝,更不敢吭声儿,只能静观其变,寻思他若是放弃进房,转身离去才好。

冷寂中,焦玉顿了一下,低低道,“陛下,如今宫中已是乱成一片,要不要先行回宫处理?”

赵绵泽目光凉凉的,迟疑一瞬,再次落在房门上。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见一见小七。”

“来都来了”是一句极是魔力的话,它简单的四个字,却可以说服很多人的不情愿。在“来都来了,看一眼又不费事”的心理状态下,无人再相劝。赵绵泽也不给人相劝的机会,猛一把推开房门。

“来都来了,那就进来坐吧。”他脚未迈入,屋子正中的床帐里却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似讥笑,似调侃,又似怨念,却清柔得闻之若醉。

赵绵泽身躯微微一僵,但他只停顿一瞬,便再次迈开了步子。没有回应,更无斟酌,径直站在了床榻前约摸三尺远,方才低低出声。

“是,来都来了,皇后也不愿一见?”

帐帘迎风微拂,里面的人静了一下,又是一笑。

“陛下还真是不怕天劫?来一趟魏国公府,自己差一点性命不保不说,如今连太皇太后都应了劫。你若再执意见我,就不怕再出些什么事端来?”

她这句话换了往常说来,肯定无人相信。但眼下赵绵泽遇袭若说有人刻意,那太皇太后的死,却是事实。所以,不管赵绵泽信不信,反正旁边的人是信了。第一个上前阻止的人是何承安,他额头滴着汗,鞠着身子的样子极是谦卑,声音也有浓浓的怯意。

“陛下!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在理。天劫一说,不可小觑,反正您与娘娘的大婚也没几月了,不如先回宫,处理正事为上。”

“你怕?”赵绵泽冷了眼,声音阴霾。

“奴才…不,不怕。”何承安说不怕,可怎能不怕?要知道先前那一只冷箭离他近几寸的距离而已。一不小心,那提前应了“天劫”的人就是他了。他荣华富贵还没来入及享,才不想平白无故就殁了命。

“嘿嘿,奴才贱命一条,死伤不惧。只是忧心着陛下的龙体康健,才请陛下不要…”

“闭嘴!”

赵绵泽怎会不了解这厮的脾性?尤其如今,他人都走到了床前了,夏初七越是不想见他,越是推托,他越是心底生疑,越是想要证实。

大抵是太皇太后的死,加上今天的遇袭,再加上夏初七的拒绝,让他耐性用尽,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猛一把挥开何承安的手便大步过去,走到夏初七的帐前,抬手便要撩帐。

“赵绵泽!”夏初七直呼其名,声音冷厉,“你要做甚?”

“皇后百般推诿,不肯见朕。既如此,朕只好自己动手了。”

冷冷一哼,他沉着嗓子说罢,突地撩开帐子。

可帐内的情形却与他的想象不太一样。帐子里的女人躺在床上,像是没有穿衣服,白皙的两边削肩裸露在外,除了面色稍稍发白,头发略微凌乱,样子稍带憔悴之外,并无任何异常。更为紧要的是,虽然她身上盖着被子,但被子并不厚,身体曲线一眼可见。腹部平平,与消息上说近八个月的身孕也不太相符。

看他怔住,夏初七笑着捋了一下头发,又提提被子,打了个哈欠。

“我习惯了裸睡,让陛下见笑了。”

再看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肩膀,赵绵泽目光微微一深。夏初七见状,娇声一笑,“可我即便裸睡有罪,陛下想要责罚,这般不请自入,撩帐窥视,会不会也有损帝王威严?”

什么“裸睡有罪”?她完全是在拆东墙补西墙。

赵绵泽心里有怨,但听她魔音一般的奚落声,蹙着眉头,脸上也略有一些发烧。不管如何,他是一个有良好出身受过良好教育的皇族男子,大半夜闯入姑娘的房门,强行拉开帐子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如今想看的东西没有看见,反倒让夏初七给揪住了小辫子,着实狼狈。

“既然陛下来都来了,太皇太后的事也不想管了,那便先在外头吃口茶等着,容我更了衣裳,再来相陪如何?”夏初七此时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自是不想与他久谈。笑着激将完他,又扭头看向脸色灰白不均的郑二宝。

“二宝公公,怎的不懂事?”

“啊”一声,那货还在发傻。

夏初七嗔怨一瞥,“陛下都来了,还不请出去吃茶?”

郑二宝这时方才从恐慌中回过神,目光从她瘪掉的腹部收回来,长吁了一口浊气。

“嗳!奴才省得,这便去”

“不必了。”赵绵泽打断了他,目光一闪,负手背转过身去,面向着门口,低低道,“朕这便回要宫去了,皇后身子不好,便在府中将息着吧,往后,不要再随意出府,以免生事。”

靠!生事的人,分明就是他吧?

见他拂衣要走,夏初七唇角一翘,突地叫住他,“陛下等一下。”

她娇声一唤,赵绵泽便如同被猫儿抓了心,迫不及待地回头。

“何事?”

夏初七噙笑的目光看向了桌案。桌案上的一个檀木托盘里,有今儿晚间赵樽过来时带的几条青绿黄瓜,翠生生看着格外惹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她似笑非笑地道,“那几条黄瓜都是新鲜的,我托人去摘的,陛下带回去用罢。”

赵绵泽目光一凝,不明所以。

她眉目一扬,呵呵一笑,又道,“宫中珍馐佳肴不少,黄瓜实在是寻常俗物。可到底是我的心意,陛下就收下吧?若是您吃不着,宫中妃嫔那样多,总有吃得着。即便妃嫔们也吃不着,但总归用得着。毕竟仅凭陛下一人之身,即使有心,恐也无力,难免疏于关照六宫。不能日日前去,送几条黄瓜安抚,也是圣心恩泽。”

文绉绉“喳喳喳”说了一堆,等她说到最末,赵绵泽才总算懂了她的意思。

微眯着眼,他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

这样的话,普天之下,除了楚七,恐无他人尔!

想了想,他低头笑了笑,转头看向何承安。

“收下,回宫送给娘娘们。”

“是。”何承安抹了一脑门儿的冷汗。

夏初七的肚子没有孕相,宫中之事也确实急迫,赵绵泽没有再耽搁,领着人匆匆出了楚茨院,便离开了魏国公府。夏初七目送他的衣角摆出门槛儿,紧攥的拳头方才松了开,长长吐了一口气,瘫倒在了床上。

好险!

先前在地下堂里要死要活时,她还怨怼她那小闺女为何偏生要选择这个时候出生。如今再一想来,她家这个小宝贝,是世上最懂事贴心的孩儿了。

她的出生,是保护了她的爹娘啊。若不是她提前出生,哪怕再多等几个时辰,恐怕也将酿成大祸。若不是赵樽抢了先机,搞掉了太皇太后,今儿之事恐怕也不容易这般善了。

一切都是天意。

只是,道常大师说“儿生母死”,如今女儿出生了,她却没有事,还好端端的活着,女儿也好好的,是不是代表她生女儿没事,生儿子才会有事?

闭上眼,她百思不得其解。

赵绵泽从魏国公府回到含章 殿的时候,宫中纷乱未止。太皇太后已由孙嬷嬷等几位近身的侍人换上了寿衣,正安详地躺在床上,面色平静,看上去并无痛苦,算得是寿终正寝。

打从赵绵泽记事时起,他这位皇祖母待他就是极为亲厚的。在他的心中,皇祖母仁厚宽和,贤德端方,跟着皇祖父日夜操劳,为国为家,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如今突然离世,他想起近段时间以来她的循循善诱,不免肝肠寸断,情不自禁飙出了几滴孝孙之泪。

“皇祖母,您怎的就这样去了?不等见上孙儿一面…”

“主子啊!奴婢…索性也随了你去才好…”孙嬷嬷侍候太皇太后的时间最长,也忍不住跟着痛哭流涕,呼天抢地。

一时间,殿中哭声阵阵,呜咽声声,好不哀婉。

兰子安抹着眼泪儿,托了一件孝服,走上前来。

“陛下,太皇太后得见佛祖,已然宾天,请陛下服孝。”

“嗯”一声,赵绵泽哽咽着点点头,由着何承安和兰子安侍候着换上了孝服,奔至床边,对着太皇太后的遗体再一次低低呜咽。帝王之泪,引得殿中悲恸万分。

好一会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兰子安吸着鼻子,躬身谏劝。

“陛下还请节哀,太皇太后大行已去,但身后之事还未安顿…”

经他这么一提醒,赵绵泽像是方才想起似的,回头看他一眼,赞许的点下头,哑着嗓子道,“皇祖父重病在床,久居乾清宫,朕一人肩着江山社稷之重,正想要多多聆听皇祖母之教训,她老人家就先行了一步。诸位爱卿,遭此祸事,朕心甚乱,如此,太皇太后身后之事,就有劳诸位了。”

“陛下节哀,臣等万死不辞”

含章 殿内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不止。

表演性质的作秀完毕,孝子贤孙们经过半盏茶的工夫讨论之后,把拟好的数十个太皇太后的谥号都呈给了赵绵泽。

“请陛下定夺太皇太后尊号。”

一个尊贵的女人,一生富贵荣华享尽,最后的荣誉都赋予了一个谥号。

赵绵泽眼圈通红,拿起草拟的谥号一一看完,提起案上御笔,勾出一个“孝圣恭宪仁肃慈惠庄和敬天承德皇太后”交给了兰子安。等他领命退下,方才拿手指撑着额头,悲痛万分地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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