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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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姑奶奶,别哭了,小产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占色偷眼瞄着他,判断出这个男人的棱角差不多快要被磨光的时候,才终于止住了抽泣,吐出了一句杀伤力极大的话来,准备给他最后一个施压,非逼得他爆出**来不可。

“权少皇,我们离婚吧。”

什么,又是离婚?

男人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低头盯着她,他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

其实,他知道她究竟在‘作’些什么…

果然,占色期期艾艾的话里,还是为了那件事。

“…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乐意告诉我。哪怕是人人都知道的,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这种感受么?这样的我,像个傻瓜,还不如你家一只摆设用的花瓶。”

捻一下她的脸,权少皇黑眸微闪,“花瓶?!又想挨插了?”

脸上热了热,占色真的很想掐死这个口没遮拦的东西。

可这会儿,她的心思全在‘**’上头,没空治他的流氓劲儿。

“权少皇,你说句实话。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废话!就爷这样坚硬的心脏,除了你,谁他妈敢住下去?”

男人似笑非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动作带着自然的宠溺。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占色其实相信他这句话。就说权少皇那天在汽车上对她做的事情,虽然说来确实很过份,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那事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对她的占有欲几乎到了**的地步。

究竟要什么样的情感,才有可能让一事单纯的事演变出那样烈性的效应?

嫉妒!占有欲!

如果说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爱她,她说服不了自个儿的专业。

可如果说他很爱她,她又说服不了目前的情况。

想了想,她继续以柔克刚,有气无力地哑着嗓子。

“你知道吗,这样的你,让我心里总是很不安。我们虽然是夫妻,可我不懂你,很多事情都弄不懂。尤其是现在,和你纠缠不清的女人,是我的姐姐。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好,我索性一朝儿挑明了说。如果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实话,那么不要怪我心硬了。就算你杀了我,结果也只有一个——离婚。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人人都可以把我当傻瓜骗…”

“占小幺…”

侧过身去,面对着他,权少皇只手掌着她的小脸儿。

犹豫…

再犹豫。

一向来狷狂强势的权四爷,不仅犹豫,还忧郁了。

说?不说…到底怎么说?

犹豫再三之后,他终究叹了一口气。

“好,我告诉你。占小幺,唐瑜说的那些,其实全都是你的记忆。而你,刚好丢失了这段六年前记忆。刚才你问的那句‘得之卿卿,永结同心’,正是六年前,我俩在慈云寺时,我亲手写在功德薄上的…”

丢失了一段记忆?

琢磨着‘失忆’这个词儿,占色的心凉了凉。

大概此前心理已有准备,再听到这些话时,她虽然依旧诧异心惊,却已经有了很好的接受能力了,不觉得有什么太过震撼了。

人接受打击的适应能力,其实很强。

对她来说,孩子都没有了…再糟,也糟不过这事儿了!

眸子眯了眯,带着半信半疑的情绪,她皱了皱眉,接着又问。

“失忆这事虽然荒谬,不过却也说得通。可是,既然你说是跟我…为什么咱俩的私事儿,唐瑜她又会知道?而且还知道得那么详细,详细得…”

详细得她都说不出口来。

她没有说,权少皇却能理解她的意思。

然而,解释这件事儿,势必就会提到催眠封闭记忆,同时也会牵扯到她为什么要封闭记忆。往事一幕幕袭入脑海,权少皇眉心拧痛。

迟疑了,又迟疑…

良久,他叹了!

这次的事件给了他一个大的教训,让他不想再撒另一个谎,等着敌人来钻空子。

眸色幽暗地盯着她,男人心思沉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占小幺,六年前,我们俩…发生了一点误会,分开了,还约好…此生,至死不见。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怀孕了。那个孩子,就是十三。十三这个名字,是在他两岁时,我为他取的,意寓为‘失散’…至于你,你大概也是分手后伤心过度,找到了吕教授,请她对你做了深度催眠,封闭了跟我相关的记忆。再后来,那段记忆的录音带,被有人心盗取…这么跟你说吧,唐瑜知道的那些内容,全部出自于你自己的口中。这样,你明白了吗?”

精减了情节,回避了伤感,权少皇还是说得喉咙一阵阵哽咽。

他发自肺腑的话,获得了占色的信任。

因为这样,基本上可以解释很多想不通的问题了。不仅如此,还有了一个极大的收获…原来,小十三竟然真是她的亲生儿子?!心里一半是甜一半是酸,五味陈杂间,却还有更多的疑惑。

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会让两个那么相爱的人约好…此生,至死不见?

至死都不见,那不仅是爱,得是有多恨才可能?

而且,她既然生下了小十三,为什么会让她的儿子流落在外?

还有…

太多不能解开的事情,全都绕到了一起。

她再抬头时,小脸儿上还是带着狐疑的情绪。

除了上述问题,她还问了一个。

“可是,你又凭什么判定出来,六年前的女人,是我,而不是唐瑜?毕竟我与她相似得…老实说,换了我自己,单看样子,我绝对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她知道那么多过去的事情,而我却一无所知。”

权四爷冷鸷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稍有不愠,他大掌扣紧了她的腰。

“占小幺,如果有一天,也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你的身边儿,你能认出来那不是我吗?”

这个问题…有点儿狂野。

扫一下他阴沉的俊脸,占色吸了一下鼻子,“一模一样,怎么认?认不出来!”

胸膛狠狠起伏一下,权四爷眉梢扬起,上火儿了。

“老子白疼你了!”

“…说正事。”

权少皇眸子冷了冷,“正事就是,你化成灰,老子也认得出来。”

“…人只有死了,才会化成灰,你在咒我?”

女人细细软软的一句话,直接就将权四爷给噎住了。

见他吃瘪,占色叹了一口气,“权少皇,你又回避了我的问题。我想知道所有的**,你能都告诉我吗?不再隐瞒。”

“一定要知道吗?”男人声线沉沉。

“一定。”

喉咙狠狠一梗,权少皇看着他倔强的小女人,心沉得没边儿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指望这姑娘能高抬贵手饶过他了。

不过,见到她这会儿状态还算比较平静,他的心理多少就稳定了一些。看起来,他的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软弱不敢面对。或许,可以适当的让她知道一些事情了。

揽住她,权少皇顾不得左臂伤口的疼痛,双臂再次收紧,将她整个儿困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压着嗓子,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挑紧要的一些事情告诉她。

当然,他回避了两个人六年前的关键矛盾。不过却也真实地把他与二伯之间的矛盾,权家以前的恩怨,包括玄学五术与《金篆玉函》等等渊源,大概与她说了一些。

同时,他也告诉了她唐瑜回国的目的,以及权世衡的阴谋和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包括吕教授催眠,唐瑜被置入记忆,还有她嘴里那个被囚禁的‘亲生母亲’。另外,他还告诉了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他一直有派人在国外寻找唐心柔的下落,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基本上,除了不能说的,他都说了。

一阵唠下来,时间竟过去了一个小时。

在这时间里,占色一直半睁着眼睛。

从探究、讶异、释然、再到心痛、伤心、难过。一种又一种不同的情绪在她脸上变幻着,将她的心脏从低处悬到高处,又从高处跌到低落。一个多小时的讲述,将沉淀在时间光里那一段波澜壮阔的故事,变得九曲回环,黯然神伤…

原来…

如此。

直到男人说完了,她还带着那抹复杂的情绪望着他。

不知道该先说哪句,也不知道该先表达哪一种情绪,她的小手揪着男人胸前的衣襟,一开始,声音几乎哽咽。

“权少皇,这一切…真的…太不容易了。”

“占小幺,现在懂了?一直都只有你,从来没有唐瑜什么事儿?”

占色噙着泪点了点头,基本上算是相信了。

思绪沉沉,时起时伏,突然间想到父亲与权家的渊源,想到唐瑜说过的话,想到从小痛爱自个儿的老爸,她心里莫名的沉了下去,眼圈儿红着,忍不住问。

“四哥,唐瑜说,我爸是被人害死的,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权少皇眸光沉了沉,声音稍稍有些不对劲儿。

“…这件事我查过,应该是冷奎出的手。”

冷奎?

占色已经知道了当年权世衡做的那件丑恶的轮丶奸事情,以及权家与冷家的渊源和纠葛,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为什么?我爸…我爸他认识冷奎么?”

“…当年,权世衡找人轮了宝镶玉,其中的一个男人…说不定,也许就有你爸…不过,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二十多年,加上权冷两家的消息**和毁灭证据,基本找不出来有用的实证了。我怀疑,你父母的离异,应该也与这件事情有关,要不然,你母亲为什么会大着肚子出国?”

“不!不可能!”

占色心里一惊,声音骤然拔高,突地伸手过去,抱紧了他的腰身。

想到父亲的死,她的泪水,有些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这样儿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她爸爸死后,给她留下了许多的书籍,每一本书上都留下了他给她的批注。每一个批注,基本都在教她做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几乎贯穿了每个人的一生,德、仁、礼、义,一样不落下。

那些个道理,教会了她怎么做人,也让她学会了怎样独立。

而她也是从那些道理里意识到,他的父亲占子书,是一个能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摇了摇头,她吸着鼻子,为父亲辩解。

“权少皇,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爸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绝对做不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喟叹了一声儿,权少皇有力的双臂撑着她有些虚弱的身体,不停替她拭着眼泪。

“不哭了,都过去了…”

占色贴在他的胸前,眼泪湿了他的衣服,“我爸不会的…”

一滴滴带着滚烫温度的泪水,渗在胸前,几乎剜了权四爷的心脏。

女人小兽一样悲鸣声儿,悲怆得让他抓狂。

…这样就接受不了,可怎么了得?

其实他用了‘也许,说不定’这样的词儿,本来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给她心里的父亲留下一点好的记忆。事实上,根据他的调查,那就是真正的情况。

为她心痛着,权少皇的指尖儿撩开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

“占小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基本都已经没了…还有,下次见到宝柒,你什么都不要说。对宝镶玉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免得弄得你俩生分了。”

生分了?

因为她的父亲参与了轮丶奸宝柒的母亲吗?

不,这事儿…绝对不可能。

坚定地抬起头来,占色目光一眯,眼皮儿有些红肿。

“权世衡,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抿了一下唇角,权少皇拉过她的小手儿,与她十指交扣,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占小幺,你放心,我发誓,必定要手刃了他。”

看着他的脸,占色在他的怀里怔愣了一小会儿,抽泣着突然又吐出一句话来。

“权少皇,我们俩还得离婚才行。”

权少皇心里一窒,他都把话都挑到这份儿上了,她怎么还想着与他离婚啊?

“占小幺,你他妈脑子浆糊了?”

摇了摇头,占色反握住他的手,红红的眼圈儿里,目光却十分的镇定。

“我在说认真的,你想过没有,他们既然千万百计的想要破坏我们,必然就有他们的目的。如果我们俩一直不被‘破坏’,那他们就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一计又一计,到最后,究竟谁会累得疲于奔命?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配合他们?”

见她这么说,权少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捏了捏她的脸帽儿,他紧绷的俊脸上,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你可吓死老子了。…不过,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占小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不管真离婚假离婚,我说不行就不行。总之这件事儿,你别管。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权少皇,你怎么这么固执?”

“你记住,叱咤风云,从来就是男人的事儿。不许再提离婚两个字,要不然老子就奸了你…”

“你…”占色气极,抽泣一下,“你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我忘了!”

占色叹了口气,不再与这个无赖瞎掰了。看着他意气风发的俊脸,她的手指抚上了他受伤的左臂,试图说服他,“四哥,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你想想,我们不离婚,就一直处于明处,任由他们出各种损招儿。我们将计就计地离了婚,化被动为主动,潜入暗处,再来与他们捉迷藏,不是事半功倍?”

权少皇的脸,突地就晴转阴了。

“占小幺,老子不卖老婆。”

“…这是计谋,哪儿是卖老婆?”

冷哼一下,权少皇搂紧她,“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实点,睡觉。”

“…”

一抹光线,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占色在他强势的摁压下,慢慢地闭上疲惫的双睛,准备好好消化一下刚得来的那些信息…

太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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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米 是挺干净

雨过天晴。

天气,一片晴好。

按占色的想法,当时她就想出院回家的。

可是,那个给她手术的女医生建议说,她刚小产完身体还比较虚弱,手术过程中又出现了人流综合症折腾了那么久,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三天,待完全恢复了再说,免得留下后遗症影响今后孕育。

一听这话,还了得?

权少皇当即就执意要为她转院。不过,占色觉得她的脚踝扭伤了还没有恢复,住在哪里都一个样。况且她认为,人的心理支柱从来都是精神因素,而不是外在的物质条件。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不想再挪来挪去地瞎折腾了。

于是,她留在了手术的医院。

她精神很好,可脑子还是有些乱。

权少皇告诉她的那些事儿,一个接一个,发生得太快。

老实说,因为那些事情都来自于别人的嘴里,她没有亲身的经历和体验,哪怕晚上做了很久的消化和心理融合,直到次日醒过来,看着窗外的阳光,她还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觉得有些像别人的故事。

一切,好像都变了。

她与权少皇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单纯。

一切,又似乎都没有改变过。

权少皇还是她的老公,十三还是她的儿子,而她还是占色,只不过日期提前了。

大约是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了,需要她关心和担忧的人也多了,她整个人精神有些亢奋。一种莫名的亢奋。过往的那些事情,权少皇讲得不太细,依了她的思考能力,很容易就判断出来了他有隐晦,并没有给她讲明白。

至少,关于他们两个人分手的那一段儿,权少皇嘴里‘年少轻狂,不懂珍惜’这样的托词儿,她并不相信。

可心里有疑惑,她却没有深究。

男人述说时眸底的沉痛,都在她的眼底。男人故意绕着弯的回避,也都被她看在眼底。在这种时候,不清楚内情的人,其实心里没有那么难受,而亲身体验过那痛楚的人,才会嗤心蚀骨。在那一刻,她不想去逼他再重历一次那份疼痛。她想:既然已经过去了六年,而他与她也都已经为此付出了六年分离的代价,再知道得详细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更何况,就她自个这样儿‘牛都嚼不烂’的性格,能让她做出找吕教授去‘封闭记忆’的事情,能有什么好?

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她承认,潜意识里,她也想回避不愉快。

大概,那就是人的本能,想要抓住现在的幸福。

不过,即便权少皇没有说得太明白,她却隐隐能感觉出来。那事情也一定与权世衡的作为有关。可,不管她怎么劝怎么哄,十八般武艺用尽,关于权世衡的事情,权少皇还是不准让她插手,更不赞同她提出来的化明为暗,迷惑敌人的离婚计。

可这样的结果,一想到权世衡,她心里就不安。

始终她还是认为,与权世衡的敌对,不仅仅是权少皇他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到他们俩的儿子权十三,还有可能关系到她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还关系到她那个没见过面的‘亲生母亲’。

在这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占色做了许多事情。

首先,关于‘封闭记忆’的事情,她打电话向吕教授得到了确实。

其次,亲生母亲这件事儿,她也已经得到了证实。

告诉她的那个人,正是俞亦珍。

次日上午,权少皇前脚刚离开,得知了她小产事情的俞亦珍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又向她灌输了一些她所知道的夫妻间相处之道。听到这个养育过她的女人嘴里的关心,想到她与鲁有德相处的那个懦弱样子,占色心里感叹着,对于她的经验,真是半点儿提不起兴趣来。

在反问了她的身体之后,她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妈,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她用的是问句,却使用了陈述的语气。

俞亦珍大吃一惊。

问了好几遍她听谁乱嚼舌根了。

占色不答,只是沉默。

之后,俞亦珍到底无奈地酸涩回答,“小幺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瞒住你呀。”

“妈,其实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养育之恩大如山,不管谁生了我,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

“小幺…”俞亦珍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才娓娓而谈,“这事儿,不是妈有意要瞒着你,实在是你爸曾经叮嘱过,千万千万不要让你知道了,他让俺…就把你当亲闺女来养。”

占色抿抿唇,声音有些哑,“妈,你爱我爸么?”

俞亦珍沉默了,良久,才苦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子多。这些年,你一直不落枕吧?是,鲁芒只比你小五岁,你爸他过世的时候,你差不多有记忆了。那个时候,鲁芒在俺肚子里已经揣上了,都快要临盆了,你又咋可能不怀疑呢?小幺,不瞒你说。其实…俺跟你爸爸两人儿,虽有夫妻的名份,却始终没有夫妻之实…”

俞亦珍说得对。这件事儿,在占色心里存了很久。

为此,她其实真的怨怼过俞亦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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