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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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俩在医院里一阵忙活的时候,锦山墅里的人们,已经在梦里与周公下棋了。摸了摸饿得快瘪掉的肚子,占色歉意的瞥了一眼权少皇,将他按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四哥,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嗯。”权少皇自然了解,她这是不好意思去叫醒别人。

找到围裙来系在腰上,占色笑着问他,“你想吃点儿什么?”

打了一个哈哈,权少皇眉目一深,“我?就想吃你。”

哭笑不得地瞪着他,占色故作不悦地板着脸,“行,那今天晚上就吃我吧。请问先生,你喜欢吃蒸的还是煮的?”

看着她的脸色,权少皇目光深沉如海。

抚额一下,他状若思考地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说。

“红烧的行不?”

抿唇微乐,占色毫不迟疑的点头,“当然,等着好,马上去烹饪。”

说完不再废话,她转身往厨房去了。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权少皇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没有跟着她进去,而是仰躺在餐厅的椅背上,一束深邃的眼波沉了又沉。很快,他掏出兜儿里的烟盒来,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放在鼻端轻轻嗅着,慢慢阖上了眼睛。

片刻,他突然睁开眼,将香烟放了回去。

紧接着,他大走到了外面,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

厨房里,灯火通明。

占色看了看为她们预留的晚餐,从里面取出两样食物来,准备凑合着弄点简单的东西吃。

毕竟今天时间不早了,她明天还得去警察学校接着训练。为了三天后的云南之旅,她接下来还得请好多天假。这么算起来,她整个岗前培训期,几乎都在不停的请假状态中。虽然别人不说什么,她自己却会觉得不好意思。

刷着锅,准备着食物,她的脑子也没有闲着。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她心里搁了一块大石头,始终挪不开。

唐瑜为了救她出事儿了,接着又连锁反应地抑郁了。

而权世衡的访华时间也越来越逼近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权少皇却要带着她去旅游,而且还是去云南那么远的地方。从北到南,几千里路,在这种节骨眼上,真的有必要吗?

而他,是那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越想越不对劲儿,在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她的第六感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隐隐地,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婆,好香。”

腰上突地一紧,男人从背后环了上来,而他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呵在她的脖子上,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唇角抽抽下,她甩了甩胳膊,却没有把男人甩开,只能哭笑不得地调过头去,瞪着在背后使坏的男人。

“干什么?你还吃不吃了?”

“吃。”一个字哑声说完,男人结实的身体贴在她背上,双手紧紧地钳制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占色浅浅笑着,试着动了几下不太方便,便懊恼地瞪他。

“要吃就在外面候着去,你这样抱着,让我怎么做?”

“占小幺…”

低低地唤了她,权四爷声线儿微哑,呼吸暧昧地落在她的耳廓处。温热的唇覆了上来,一点点落她的耳后,脖子里,面颊上,漫不经意地蹭着,唇与齿交替着辗转,忙得不亦乐乎。

“喂,权少皇…!”

占色又好笑又好气,脖子里被他弄得又麻又酥有些难受。实在熬不过他,她缩了缩脖子,就拿手里的锅铲子去敲他。可权四爷是什么人也?能让她有机会得逞么?

扬唇一笑,他麻利儿地躲开她手里的凶器,反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扭转了过来面对自己,顺势将她抱起压在旁边的流理台上,一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急促地研磨了两下,就将她红嫣的两片粉裹入嘴里,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带着难耐的热情。

“乖儿,给我!”

“…唔!”

砰…

锅铲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占色看着厨房里明亮的灯光,想到随时有可能被人看见的危险,心脏便揪了起来。可男人实在太恶劣,不管她怎么反抗,他有的是无赖手段对付她。

很快,他的大手便钳制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拉上来环在脖子上,微微勾起唇,一句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儿响了起来。

“占小幺,爷先吃你,你再吃饭…食物链!”

还食物链呢?

明明就是色迷心窍,还找借口。

可明知道是借口,占色却又无从招架。

就在她似娇似俏的怨怼里,男人低笑着在她唇上小啃了一下,便半眯着眼睛,得寸进尺地继续开垦她的身体,一双大手隔着她的衣服四处流连着,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将她的紧张堵住,让她僵滞的身体,慢慢地酥得软成了泥…

“四哥,不要在这儿。”偷了个空,占色吸着气说。

埋首在她耳边儿,权四爷宠溺地拔开她耳边的头发,身体在她软乎乎的身上蹭着,让她感受自己腹下早已升腾的火焰,“坏女人,你准备憋死爷么?”

一脸嘲红地看着她,占色低低地吼,“你不怕被人看见?”

她羞红的脸蛋儿,看在男人的眼中,便添了风情无限。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他低低喘着气儿,几乎能感觉得到心头血在急速地蹿动,而那只叫嚣着想要她的野兽,已经不经由他大脑控制地狠狠往前一抵。

“不怕!你穿着裙子。”

这个臭男人…

占色灼红了眼睛,手足无措地别扭着,任由他在身上胡乱地点火儿。

见她不再反对了,权少皇闷声低笑一下,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儿,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坏女人,你这脸怎么就这么乐意红?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个屁啊?”

“呸!”

占色嗔怪地瞪他,大脑在极速抓狂。

“不是第一次,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低低一笑,权少皇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越是稀罕得紧,大手用力一捏,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才好,偏过头去,他裹了一下她的耳珠子,小声哼哼:“宝贝儿,这样儿才够刺激,懂不懂?”

“德性!”占色心里一紧,低声哼哼,“真该让大家都知道,你权四爷到底有不要脸…”

幽暗的黑眸微睐,权少皇吻吻她,毫不掩饰他的热切。

“要让人知道还不简单,你叫大声儿点就行了!”

嘴巴狠狠一抽,占色的脸快能煎鸡蛋了,“讨厌!”

她认为自己是在狠狠的责怪,可那似怒似怨的小眼神儿,在灯光下闪动着妩媚的光芒,出口时的声音更是腻软得仿佛渗了水儿,软糯不堪,不仅没有半丝拒绝的成份,反倒像女人惯常的反语,更添了许多暧昧的撒娇。

“傻妞儿,这叫‘人欲无穷,食髓知味’…”

“…这叫流氓!”

微微一叹,权少皇笑着将她托了起来,放在干净整洁的流理台面上,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一个又一个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好像永远都不会餍足似的,他的吻火辣而热情,而他蓄势待发的热源,也随着他的攻势在她身上靡丽的磨蹭着,那一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锐利眸子,带着一簇难描难画的温柔火焰…

在这种时候还能理智的女人,那就不叫女人。

轻轻细喘着,占色的手臂情不自禁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轻轻低唤:“四哥…”

“嗯。我在。乖乖,不急,就来。”

“…你怎么这么坏?”他的故意歪曲,让占色又恼又羞。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羞得发红的脸蛋儿,一张俊脸张扬着邪肆的笑意,一只手牢牢捧住她的臀,一只手将她分开,压抑得快疯掉的小怪兽很快就放了起来,往前一送,轻车熟路地沉入,急切地与她相连一处。在女人忍不住地哆嗦里,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儿。

“真好!”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叹息,让占色的呼吸越发急促,心尖尖都在颤抖。

又害怕,又喜欢,又羞又躁,她心跳的频率在不停的加快。而男人狼嵬子一般的粗喘却越发急切了,紧跟着来的问题,更是要命的让人发指。

“宝柒那个药,效果真好,爽!”

“有冷血的好么?”

“…爷可没用。”

“还否认!”占色咬着唇,瞪他。

男人闷笑,汗滴滴压上她…

厨房里,好一幅旖旎的似水柔情画。

屋外更深露重,屋内凤倒鸾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一阵狠狠的痉挛里,占色压着嗓子叹息。

“权少皇,你怎么就这么禽兽…”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不喜欢?”男人在她耳边恶劣地低语着,大手搂紧她微颤的身体,死死研磨着她,在她一遍又一遍低低地呻呤声里,他觉得自己真的够禽兽够疯狂了。在厨房里也能这么没完没了地爱她。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偏偏就这么上了瘾,再也戒不掉了。

在她汗湿的脸蛋儿上吻着,他心下沉沉,突然低喊。

“占小幺。”

“嗯?…怎么?”

“…”

他眸色幽暗,什么也没有多说,还是那样爱着她,每一下都像在对待他易碎的宝贝,呵护着,吻着,或深或浅地怜惜着。而思绪早已经混沌到了天外的占色,身不由已在他的伺弄中,细细低语,软软哼唧,直到他在跨越颠峰时挥汗释放,再与他一起颤了。

“四哥…”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眸子微眯,男人低头吻她,“会。”

“…真好!”

她低叹!

整个人瘫在了他的身上,再没有了力气。

至于今儿的晚饭,谁爱吃谁去吃吧,反正她没劲吃了。

122米 你的女人,她爱的是我!

九月的天气,越发炎热了。

下午从警察学校回来,占色就听见电视里有新闻播放,说今年的气温再次登峰造极,破历史记录了。

摇了摇头,她大步上楼。

被太阳公公问候过全身的她,差点儿被烤成人干了。揉着疲惫又酸软的胳膊,她随手把包儿丢在沙发上,就昏沉沉地去了浴室。冲了一个凉,换上了舒适的睡袍,她长吐一口气,感觉自个儿又活过来了。

一入浴室,也错愕了一下。

今儿才这个点儿,男人就已经回来了?

她擦着头发,诧异地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嗯。”男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儿。

他没有换衣服,合衣躺倒在沙发上,一支香烟搁在鼻子下面嗅来嗅去,却没有点火儿。自从那天他下定决心戒烟,还真的没再抽过一支了。

占色坐在梳妆台前,不停往脸上扑着水,阖着眼睛随口说:“我等一下还要出去一趟,去唐瑜那边看看。那什么,我让孙青陪我过去就行,你累了就在家里休息,不用去了。”

“好。”

男人回答得很快很干脆。

或者说,有点儿心不在焉。

察觉到他的情绪,占色调过头来,看着他因侧着脸儿,显得更加俊挺的眉峰鼻梁。迟疑了一下,她眸子浅眯,再次拍了拍脸,缓步走到了沙发边儿上。

低下头,她看着男人微蹙的眉头,轻喊一声。

“四哥…”

“怎么了?”权少皇阖着的双眼没有睁开,只是眼睫毛轻轻动了一下,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沉郁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阴冷、黑暗、让人压抑。

看着他,占色一动不动。

稍顷,她缓缓蹲下身来,脑袋贴过去,倚在男人的肩膀上。

“你今天情绪不高?出什么事了?”

凉唇紧抿了一下,权少皇睁开眼来。刚刚沐浴过的小女人,身上带着清幽的香味儿,小脸比平时更加红润细嫩,一双美眸灼灼而生辉,眼波流转间,比花还要娇艳几分的妩媚劲儿,不禁让人刹那失神。

大手抬起,落在她后背,他轻轻摩挲着。

“媳妇儿,你说你咋能这么美?”

弯了弯唇,占色抬头瞪他,“不要岔开话!”

男人捏捏她的脸,又没精打采地耷拉下了眸子,“说实话还不爱听。”

占色伸手弹他额头,唇角呷着笑意,“快点儿说!”

摩挲她的大手微微一顿,权少皇眉心拧了起来,英挺冷鸷的五官上,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严肃和深沉,“事情太多,千头万绪。”

他的工作性质,占色多少了解一些。见他脸上有疲惫,声音有些低沉,不免心痛了起来。低低叹了一下,她轻靠在他的身上,维持着刚才小鸟依人的动作,奇怪地问,“那你还去旅游?”

权少皇似是不以为意,声音却有些凉,“工作一辈子都有,能做得完?”

微微定神,占色看着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旅游的事儿明明已经定下来了,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她就是觉得反常和怪异。

想了想,她探手过去,轻轻替男人揉捏着太阳穴,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算了,我不去医院了,还是在家里陪你吧。”

“没事。”男人撩她一眼,声音低闷。

眸光一闪,占色微微勾唇,轻笑出声儿,“想不到权四爷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赌气呢?”

男人冷哼,“谁说老子赌气?”

占色抿嘴发笑,却不回答,只是一下一下地替她揉捏按摩着。

其实,她心里知道,这些天来,她白天要训练,训练完了还要去管唐瑜,为数不多的时间被占用得差不多了。因此,对身边这个男人就没有往常那么上心了。而权四爷又是霸道惯了的爷们儿,她这样的冷落,他心里肯定受不了。

这么想着,看着男人明显松开的面色,她不免又摇头失笑。

按摩了约摸五分钟,男人就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占色拉好他的衣服,起身出了卧室就下楼去了。她先给孙青交代了一下说不再去医院,让她自己安排,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在医院里的陈姐,问她今天唐瑜的情况怎么样。

陈姐声音压得有些低,说她还在睡觉。今天早饭和中午饭都吃得不多,除了上厕所,整整一天都躺在床上不动弹。稍稍眯一会儿,就说又做噩梦了,时不时大叫着惊醒过来。

另外,陈姐还说,医生说她后天可以拆线,回家休养了。

“这样挺好,天天在医院里呆着,好人都会受不住。”

听到这样的消息,占色自然是欢喜的。

毕竟只有唐瑜身体好了,她才没有那么多的压力。

跟陈程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去厨房里逛了一圈儿,看了看今天的晚餐,接着又去守着小十三写了一会儿作业,然后才慢吞吞地吸着拖鞋往卧室里走。

卧室的门儿,她走的时候是没有关的。

这会儿它也开着,权少皇的动作都没有变,还是躺在那里。

不过,他却在接电话。

一张俊脸紧绷着,他面色阴郁得像一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火药桶。狭长的双眸里,凉意迸射得仿佛随时会射出尖利的刀片儿来,每一个字出口,仿佛都带着一股彻骨的阴寒。

“还他妈不肯招?”

“…”

“你们他妈就拿他没办法了?”

“…”

“给我审,往死里审…我只看结果,不管理由!”

“…”

听着他在那里发火骂人,占色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从他的语气里,她能够猜测得出来,他嘴里说的那个人,显然是指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抓到的龙把头——那个据说与权世衡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

慢慢皱着眉头,她走了进去。

不过,他在做正事,她就没有走过去,而是越过沙发直接走向了窗户口,轻轻将窗户拉开,让今天的最后一抹霞光透过窗玻璃渗透进来,匀速地涂抹在她的脸上…

深呼吸一口气,站在窗边儿,她静静而立,脑子却在思考着。

权少皇他…似乎急切地想要得到龙把头的招供?

她能帮他什么呢?

琢磨着,琢磨着,她双眼迷离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电话讲完了,低沉的声音透入隔膜。

“过来——”

她转头,见他正撑着身体,冲她招手。

占色笑了笑,与他深幽的目光对视着,慢慢地走了过去,就势坐在沙发边沿,看着他不说话。男人大手抬起,掌在她的后脑勺上,从上到下顺着头发抚摸了片刻。突然,他喟叹一声,将她的手按了下来,伏在自己胸前,出口的声音,已沉哑不堪。

“占小幺…”

“嗯?”

抬头,眯眸。她轻轻应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抹光晕映在她平静的小脸上,衬得她晶莹瓷白的肌肤,几乎吹弹可破。

手指弯曲,权少皇怜爱在她面颊上摩挲着轻勾。

“你还真是晒不黑。”

说到被太阳晒,占色就忍不住蹙眉,甩他一个白眼儿,“得了吧,你太不关注我了。你没发现,我明显黑了不少么?”

权少皇低笑,慵懒地将一只胳膊枕到脑后,戏谑出声儿。

“不怕,再黑都没关系,大不了以后咱家里,每个人都要求配戴墨镜。”

“去!笑话美女,是一种亵渎社会的行会,你懂不懂?”占色娇俏地嗔怨着,伸手狠狠在他胸前拧了一把,堵闷的心情便松了开来。

可是,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明明他说了一句笑话,她却没见他流露出真正开心的情绪。唇角抽搐了一下,她趴下去,双手吊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小声儿问。

“很难搞吗?那个龙把头。”

轻轻‘嗯’了一声儿,权少皇的掌心在她头上揉了揉,“操蛋的东西,油盐不进!像他这种老油条子,在道儿混到现在,炼得比猴儿都精。他心里清楚,他现在有利用价值,我们不会要他的命。如果他真什么都说了,那才算死定了。所以啊,他死都要扛着。”

直勾勾地盯着他,占色勾唇浅笑,“人心如堡垒,就看怎么攻克它。”

“哦…?”权少皇饶有兴趣的挑了一下眉头,审视地看着她。

当然,他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他这个学心理学的老婆。事实上,他们在审讯的过程中,也总会应用到心理学。毕竟,人世间,最复杂的东西,莫过于人心。最难洞悉的东西,同样也是人心。

“占小幺,接着说。”

占色思考着,手指将一缕半干的头发在他脸上搔着,不徐不疾地开口。

“你看过武侠小说吧?不管多强的武功都会有破解之法。从玄学理论来说,人心亦如武功,或者说,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一样,有着统一形态。每个人都会有他的弱点,再坏再恶毒的人,也会有他所牵挂的人。龙把头他…就没有吗?”

“弱点?牵挂?”

眸光沉了一下,权少皇搂着她看了好几秒,突然抱着她撑起身来,又拿过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果然,很快就有了反馈。

龙把头这一辈子有过许多女人,可她最看重的女人却也只有一个。正是上次无情在依兰县城里,抓到的那个与人通奸的阿花。

冷眸微眯着,权少皇声音极凉,语速很快。

“把依兰的视频伪造一下。并且告诉她,要想活命,就乖乖招供…她的奸夫是权世衡。”

“…”

等他命令下达完挂了电话,占色止不住发笑,“挑拨离间。”

权少皇挑了挑眉,唇角扬了起来,“不是你教我的?”

眉眼生花地看着他,占色得意地扬起下巴,为他分析了起来。

“老实说,虽然这招儿很狗血,可是往往也最有效。要攻克男人的心,最容易下的损招,就是他们最在意的女人。龙把头或许可以为了权世衡去卖命,可他未必肯卖女人。再加上权世衡的为人,恐怕没有比龙把头更清楚的了。他一个典型偏执狂人妻控,做这种事轻车熟路…这么一来,龙把头会不相信么?”

“坏女人!”权少皇好笑地拍拍她的小脸,有些忍俊不禁。

凉凉地扫了男人一眼,占色轻哼,“我有你坏?”

“是,我坏!可我不只对你一个人坏吗?”

低低地笑着,权少皇掌心烙在她的脸好上,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眼神儿深邃得仿佛嵌了一口难测深度的古井。

“占小幺。”

丫喊得好严肃!

心下略略一怔,占色抬头,“嗯?咋了?”

权少皇拂开她耳际的头发,“等这件事情完了,到zmi来吧。”

咯噔一下,心跳快了快,占色的眉头扬了起来。在这之前,权少皇不止说过一次这句话了。可往常的每一次,他都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戏谑态度。人来没有哪一次像刚才这样认真。

审视着他,她没有吭声儿。

隐隐约约的,她发现他脸上,有一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强烈不安。可对于收拾权世衡的事儿,他不是都已经都计划周密了吗?

手指握住他的,与他紧紧交握着,她问:“权少皇,你在担心些什么?”

“嗯?没事。”

权少皇松开手来钳住她的腰身带到怀里,另一只手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抚着她的后背,磁性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

“大概,等待的时间太久,我心急了。”

占色默了。

太久了么?确实太久了。一个人从九岁开始就产生的强烈愿望,十几年来每天就在盼望着能手刃仇人,在十几年的汲汲营营里,无数次失败,无数次也让自己身陷险境,眼看局势就要扭转,大仇也将得报,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换了谁,都会有不安吧?

沉吟一下,她笑着安慰,“小火慢炖,大火爆炒,你的火候掌握得刚刚好,不要急!”

她形象的比喻,让权四爷哧的一声儿,笑开了。

“占小幺,你啊,还真是爷的解语花。”

权四爷的笑,狂野性感。一只豹子般的黑眸,闪烁耀眼。

只一刹,占色就被他突然破冰的笑脸儿给迷惑了。目光落在他刀刻般的俊朗五官上,她的呼吸诡异一紧,一张伶牙俐齿的嘴,顿时变成了哑巴。

“想什么呢?”男人将她的小脸,捏了起来。

这一下,占色的耳根都烧了,恶狠狠地瞪住他,直拍他的手。

“不要捏我,痛死了。”

权少皇邪肆一笑,将她扣紧在怀里,更大范围地揉捏了起来。

“爷就喜欢捏你怎么了?谁让你是我媳妇儿?”

“…媳妇儿就是用来捏的?”

“错了!”权四爷突然抬高她的下巴,以一种绝对暧昧的表情扫着她,“媳妇儿是用来干的。”

“去!你个不要脸的!”在新时代的邪恶代表面前,占色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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