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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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再忙,人也得歇口气啊。难不成你能这样忙一辈子?那多没趣啊。”虞千机娇笑一声,侧身向外换了个姿势,烟纱裙如水般滑落,露出一大截纤长秀腿,肤如凝脂,若从夏伏安的角度一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腿根,这般诱人春光,任是哪个男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魂儿都得飞到九天之外。

夏伏安只笑了一笑,提起茶壶为她斟了杯茶,目不斜视道:“这是白云舵刚送来的新茶,味道不错,虞舵主可以尝尝,若是喜欢,我叫人送去碎月舵一些。”

一向攻无不克的魅力突然失了效,虞千机眉头一皱,看着他佯装嗔怒道,“我不喜欢喝茶,我只想你能好好看着我,跟我聊天!”说着,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伸手便去夺那占据着男人视线的杯子,她就不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她!?

眼看手指就要碰到杯子,夏伏安目光微闪,白瓷杯转眼就移了方位,虞千机速度更快,手指立刻转了方向,朝他衣衫襟口抓来,娇躯似无骨的美人鱼般,立时滑向男人的怀抱里。

熏人欲醉的香气一瞬扑鼻,若是寻常男子,遇到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百般诱惑,多半恨不能张开怀抱,马上与她滚向床榻,行一场鱼水之欢。

然而,夏伏安眼中忽然冷光一闪,一掌拍在身旁案几边缘,身下座椅立即横移,眨眼间距离虞千机已五步开外。

虞千机心底顿时大吃一惊,这个角度她扑过去,几乎没有可能躲开,可她却连他一片衣角也没碰到!脚下不稳,身子前倾,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就这样跌坐在地。此时虞千机衣领散开,薄纱衣内酥胸半露,她低垂的眼寒光乍现,抬起头时却又换做十分委屈的摸样,轻轻地痛呼一声,嗔怪道:“你的心真狠,是不是石头做的?”

夏伏安站起身,淡淡道:“在下还有要事处理,恕不能奉陪。”说完,他径直走到桌案之后,坐下开始办公。

“这夏伏安真是块木头。对着这样的尤物,居然能无动于衷!”思源楼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隐约传来项离低低的声音:“没想到天底下除了我,还有人能抵挡得住她这样的攻势!”

他笑得有几分邪气,身旁的挽心顿时无语,不禁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虞千机勾引过他似的!

苏漓沉思不语,目光沉冷,她有些想不通,夏伏安虽身为总坛管事,心思细密,只负责打理日常事务,说到底也只是个打杂的,并无任何实权,且相貌普通,平淡至极。

而虞千机乃一舵之主,真想找男人,八大分舵舵主中便有几位相貌能力皆是一流的年轻男子,随便哪一个都比夏伏安出色许多。为何偏偏她会对他兴趣如此之大?

回想起刚才虞千机那一扑,动作极快,他却急中生智,毫不费力地闪开,手中那杯茶,滴毫未洒,这个人的武功,恐怕绝非表面上那般普通!

苏漓心中微动,转头低声对项离吩咐了一句。

项离点头,身形跃下,悄无声息地落地,一纵一跃间,他人已进了思源楼,手掌一挥,直奔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夏伏安而去!

突如其来的偷袭,让人无从细想,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夏伏安只听掌风忽忽,眼光顿时一寒,立即回身迎上。

四掌相接,“砰”地一声,夏伏安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抬头看着偷袭的男子,皱了皱眉,脸色沉冷,道:“财使这是何意?”

“不懂怜香惜玉,该打!”项离轻笑着道,心中疑惑暗生,方才这一掌,凭习武之人的直觉,定是回身接下,夏伏安反应正是如此,可他的内力…却似乎比预想之中薄弱许多。

夏伏安冷冷道:“想不到财使还是惜花之人。”

项离目光轻转,睨向仍坐在地上姿态勾人的虞千机,邪邪一笑,大步跨到虞千机跟前,蹲下身去,食指勾起虞千机柔美的下巴,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这一望之下,项离眼中媚光流转,勾魂摄魄,虞千机顿时心头一颤,只听项离柔声道:“虞舵主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夏管事你怎么舍得如此相待?换作本使,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女孩子身体娇弱,最忌寒凉,若是因此生了病,你怎么担待得起?”他说着,悄悄伸手揽住虞千机纤细腰肢,体贴地扶她站了起来。

“多谢财使。”虞千机被他借机轻揽入怀,低垂了目光,妩媚脸庞白玉般的肌肤泛着微红,娇羞动人。

项离凑到她耳边,低低道:“虞舵主不必见外。夏管事不解风情,伤了美人的心,着实该死。本使一向最解女儿心事,不如我们回金满堂…好好叙话一番?”

他的声音轻柔魅惑,引得虞千机心头砰砰乱跳,随即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财使美意千机岂敢不从?只是…今日天色不早了,千机还有公务要处理,不如我们改日再叙?”

“改日?那得什么时候?”项离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几分,似乎很是不舍。

“嗯。”虞千机娇声道:“改日千机一定备下美酒佳肴,恭候财使大驾。”

“那万一你食言可怎么办。”

虞千机笑着凑到项离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项离不由笑开了脸,连连点头,放开了手。

虞千机整了整衣衫,淡淡地睨了夏伏安一眼,快步出了思源楼,她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湖中长廊深处。

项离唇角禁不住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

夏伏安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讥诮道:“财使果然是流连花丛的高手。”

项离媚眼一转,斜斜地上下打量着他,别有深意地道:“是男人都会这样,反倒是你,美人当前,坐怀不乱,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夏伏安轻轻擦去唇边血迹,面无表情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财使可别让风流夺了命。”他抬眸扫了眼虞千机消失的方向,一抹冷厉之光一闪即逝。

“你是说…这个女人碰不得?”项离眯了下眼,笑道,“你也太小看本使了,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使若真对她有兴趣,就不怕她一手毒术出神入化。”

夏伏安淡淡瞥他一眼,没再答话。

不是所有男人对着女人发浪都有反应!这个虞千机找上夏伏安,看来是要白费心思。

离开思源楼的路上,苏漓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男人只有面对不喜欢的女人,自制力才会好…”

夏伏安面对美人无动于衷,自制力如此之强,莫非就应了这句话么?

她心头微微一涩,此番项离出手试探,仍未探出夏伏安的武功深浅,苏漓更觉此人表面看似简单无奇,实则心深似海,定力超凡,根本无法看透。尤其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总让她的心莫名纷乱。

回到圣心殿,刚入水廊,沫香急匆匆地迎上来,焦急道:“不好了,四皇子出事了!”

苏漓眼光突变,步履如飞,刚到偏殿,还未进门,就听到玄境焦急叫道:“四皇子!四皇子…”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该如何是好?”玄风惊怒不已,“鬼使,四皇子现下情况如何?!”

江元松开阳骁的手,脸色沉郁,似乎在思索什么,没有理他。

玄风正要发作,却见苏漓忽然进了门来,整个儿人散发出一股冷锐的气息,玄风心中一惊,连忙噤了口,与玄境一同上前行礼。

苏漓疾步走向阳骁床前,只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脸色隐隐发青,平日里的蓬勃朝气全然不见。

“怎么回事?”苏漓皱眉问道。

殿内众人一时沉默,充满了风雨欲来前的压抑。

玄风道:“回禀圣女,属下也不太清楚,我们赶来时,四皇子已经人事不知。鬼使,你诊断是何原因?”

江元见苏漓到了,这才开口道:“四皇子中了毒,情况…很不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神色一变。阳骁乃汴国皇子,身份何等尊贵,若真有了闪失,圣女教上下全数陪葬也不为过!玄境白了脸,这位四皇子一向精明好玩,怎会突然中毒?会不会是他闹着玩的?

苏漓眼光一冷,上前沉声叫道:“阳骁!别闹了!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到圣心湖里喂鱼!”

她并不常唤他的名字,偶尔气极才叫。每次叫他,他即便睡着了,也能立即从床上蹦起来,朝她嬉笑道:“你叫我?”

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眼珠一转就有新的花样来惹她生气,逗她开心,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殿内很安静,此刻的阳骁,与平日并没有何不同,依旧一身红衣,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再没有半点反应。

“阳骁你给我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闷气,堵住胸口,苏漓难以置信地瞪着床上的人,突然大喝一声,“你再不起来,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屋里的人俱是一惊,圣女一向冷静沉默,竟然也有这样无法控制情绪之时?

苏漓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急捶的擂鼓,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阳骁,气急道:“我叫你起来,你没听到吗?”

他的身子,随着她拉扯的动作无力地晃了几下,完全失去了知觉的反应。忽然,从他口鼻间溢出了一缕鲜血,苏漓顿时呆住,手中一松,阳骁的身子立时歪倒在她怀中。

苏漓这才发觉,贴着她肩头的他的脸,已经凉了。

苏漓登时愣住,似是无法置信,缓缓地伸手抚上他的脸,仿佛想要证实自己错误的认知。

只是她的手,却不小心触到他唇边的血迹,他的肌肤冰冷,唯有这一缕鲜血,尚有余温。

她低头,怔怔地看着指尖上殷红的血,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金色的面具。

今日他才回来,在殿门探进半个头,笑眯眯地对她说:“我回来了,小阿漓,你有没有想我?”

可不过才几个时辰,他就躺在这里,气息全无。

怎么会这样?

光线渐渐地暗了,天色由白渐黑的过程,就像生命,从有到无,不过,弹指一挥间。

当黑暗笼罩了天幕,笼罩了这一方天地,水殿外亮起的灯光,昏黄映在水里,像是阴间的地狱鬼火。

“还说以后要保护我,男人没有一个可信,你也不例外!”她忽然咬牙冷笑,似是悲伤,又似自嘲。

她腾地站起身来,阳骁的身子软软又倒在床上。内心愤恨仿佛无从发泄,苏漓猛地拂袖一扫,整个床榻都震了几震,床上的阳骁,被这股劲力掀翻,连人带被,卷成粽子般滚到床榻内侧。

天空阴云密布,杀机藏在浓墨一般的黑暗里。

圣心殿内,此刻聚集了圣女教内最高层的掌权人,却没人敢开口说出一句话。苏漓浑身散发的疏冷气息,仿佛冰层一样覆盖了一切。

玄风暗自皱了皱眉,打量着她的神色,终于忍不住上前道:“事已至此,圣女还请节哀,眼下还是尽早查出是谁对四皇子下了毒,才好向陛下有个交代。”

“查。是要查!”苏漓直盯着眼前之人,目光一瞬冷锐。

“四皇子方才可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忽然有人开口问道,众人一看,原来是夏伏安,不知他何时进了殿来。

玄风皱眉道:“据说四皇子只用了半碗莲子羹,便突然倒地不起。”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在送来圣心殿的食物里下毒,活得不耐烦了吗?”项离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拢,桃花眼底狠戾顿生。

苏漓眼光一寒,“莲子羹呢?”

玄风立即回道:“莲子羹被玄镜长老不慎打翻,属下已让人收拾了。来人,端上来。”门开,一名侍从,立即端了碎碗残羹送过来。

苏漓心中起疑,玄镜行事一向稳妥,今日怎会无故打翻一碗莲子羹?她抬头看着玄境,玄境脸色有些难看,眼中惊疑不定,但没说话。

苏漓接过那残羹碎碗,一股淡淡的香甜之气在空气里飘散开来,她仔细辨别了一下,心中猛然一震,竟然是碎月舵新研制出的毒药——绝息!此毒入口即会导致血液奔流,加快毒素的功效。而虞千机偏巧是碎月舵舵主…

绝息与莲子羹,虞千机与夏伏安。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何关联?

苏漓脑子里忽地闪过思源楼看到的那一幕,目光不自禁瞥向夏伏安,而他恰好也朝她看过来,深邃的黑眸,幽深明亮,不闪不避地迎上她犀利的视线,瞳仁深处隐约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却看不分明。

一瞬间,她的心,莫名地微微一动,却冷冷道:“夏伏安,问题出在莲子羹,你作何解释?”

“这碗莲子羹是夏童亲自熬制,随后送到圣心殿。”夏伏安如实回道。

“夏童何在?”

“殿外侯传。”

立即有人唤了夏童来,他低着头,战战兢兢走进来,大气也不敢出,径直走到苏漓面前跪倒,带着哭腔道:“夏童见过圣女。”

“你不必害怕,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若真不是你做的,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是,圣心殿传话要一碗莲子羹,小的便去厨房准备。一直在火旁边守着,从未离开半步,熬好之后,所用器皿与莲子羹全都检验过,没有任何异样。就直接送来圣心殿,回去之后没多会儿,就说出了事。小的,小的当真不知情啊!”夏童说到最后,心中害怕,俨然已挂了哭腔。

夏伏安立即上前,沉声道:“出了此等大事,属下难辞其咎,夏童这一番话是据实相告,绝无任何推诿之意。还请圣女明察。”

他声音沉稳,感觉不到一丝慌乱之意。苏漓沉默地看了这二人半晌,她相信这二人没有害阳骁之心,常理来说,真凶只会将责任嫁祸他人,岂会惹祸上身?以夏伏安心思细密观人于微的程度,真要下毒害人,恐怕不会这样轻易被人发现。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厨房,那会不会是送到圣心殿这短时间里,被人动了手脚?她心思一动,还没开口,却听夏伏安沉声问道:“夏童,你来圣心殿路上,可遇到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夏童回忆半响,终于想起一件,“小人进屋前,不小心撞到玄镜长老,莲子羹洒在他身上一些,幸好长老宽厚,没有怪罪小人。”

苏漓微微抬眼,犀利的眸光扫过玄境,玄境皱了一下眉。苏漓吩咐道:“传虞千机。”

“碎月舵舵主虞千机拜见圣女,未知圣女传属下来有何吩咐?”虞千机仍是一袭紫色烟裙,行止间身姿如柳,却已不复见先前那种勾魂媚态。她在殿前跪着,神态十分恭谨。

苏漓沉默地审视着跪在下首的女子,这样一个女子,面对四使之一的项离,主动示好却敷衍逃避,着实有些奇怪。

“虞舵主,你整日研究制毒解毒,不妨替本尊看看,这碗莲子羹里,究竟下了何种毒?”挽心立即将那堆残渣放到虞千机面前。

夏伏安似有顿悟,唇边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虞千机眼中立时闪过一分惊诧,没想到苏漓会让她来辨毒,察觉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禁应了声“是。”稳住心神,低了头仔细辨别。

片刻,她抬起头来,似有不安,最终却坚定道:“这是属下碎月舵中所制毒药——绝息。”

“绝息之毒是你亲手研制,如果本尊没记错,碎月舵所有的毒,也都是由你亲自保管。”苏漓一字一句地问道,“半个时辰前,圣心殿里的贵客,吃了这碗莲子羹后,一命呜呼。”

虞千机脸色顿时一白,“圣女明鉴,此事与属下无关!禀圣女,这毒确是绝息,但属下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属下方才一直在思源楼里,和夏管事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在羹里下毒。夏管事可以替我作证!”她急切回头去看夏伏安,一双眼含殷殷期盼。

苏漓心下一沉,那场勾引倒成了她不在场的证据!

夏伏安仿若不见,目光淡淡转向窗外,仿佛虞千机所言与他无关。

虞千机皱了皱眉,转头又看向项离,“财使也知道的。”

项离抚着下巴看着虞千机,若有所思道:“不错,刚才她的确在思源楼。这点我可以证明。”

挽心眉心紧蹙,沉声道:“可绝息除你之外,旁人无法取得,这又如何解释?”

虞千机急忙辩解道:“回妙使,‘绝息’之毒并非属下一人才有,在此毒制成当日,属下曾呈了一份给玄镜长老。”

众人目光刷地一下,聚集在玄境身上。

“玄境长老,真有此事?”苏漓目光凌厉,沉声问道。

玄境皱紧了眉头,上前回话:“确有此事。但此毒绝非玄境所下!请圣女明鉴!”

“碎月舵一向归你管制,除了碎月舵主虞千机,还有谁才有绝息?”苏漓尚未开口,玄风长老已激愤道:“方才夏童说过,莲子羹在送到圣心殿时,只遇见了你,不是你下的,难不成是它凭空冒出来的?”

“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玄境入教数十年,虽不能说光明磊落,对主子却是忠心耿耿,事事以本教利益为先,绝不会做出下毒害主之事!有谁亲眼看见我下毒了?有吗?”玄境面有怒容,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胸膛剧烈起伏,环视众人,显然满心愤懑,似乎质疑他毒害四皇子,是对他人格的莫大侮辱。

玄风冷笑道:“若非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愿相信玄镜长老你会做出这种事。”

“你!”玄境指着玄风,气得说不出话来。

玄风毫不迟疑地转身朝苏漓道:“圣女,无论如何,此事须得有个结果,才能有所交代。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殃!”

苏漓自然清楚,他所说的交代是何意。阳骁乃汴皇最宠爱的皇子,如今不明不白死在这里,若连个凶手都找不出,只怕拆了这圣女教,也不能平汴皇之怒!

“依玄风长老之意,此事应当如何处置?”苏漓淡淡问道,目光恢复平静,看不出情绪。

玄风毫不思索道:“属下认为,应该立刻将玄镜长老与贵客的遗体送出总坛,交由…主上处置。”

“主上病体未愈,你想他再次病发?”苏漓忽然目光一冷,厉声叱问。

玄风脸色一变,硬声道:“属下不敢!”

苏漓冷冷看他一眼,“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往外说出半个字。否则教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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