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终结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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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迅速地被打开,司空云锐利的目光横扫向鸿毅,鸿毅往后退了一步,站住了脚,皱着眉头道:“外面围满了人,出去一个抓一个,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不能硬闯。”司空云皱着眉头,看着慢慢走出来的谭七彩,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怀里,“后门那边怎么样?”

“人更多。”不停有人汇报情况给鸿毅,“现在已经有人冲进了府里,都是皇宫的禁卫军。”

“禁卫军?是司空仪?”谭七彩觉得事情不妙,禁卫军是只有皇帝才能差遣得动的,而且各个都是大内高手,若是被他们包围了,插翅也难飞,如今司空仪还未登基便越权调动禁卫军,恐怕是想将司空云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除掉。

他这样孤注一掷风险很大,若是成功,回报也很大,这个世界上能够违抗他的人也就只有司空云了,虽然火烧皇子府这样的事情会招来群臣乃至百姓的非议,但是一旦他登上皇位,再多的流言也无所惧,只要到时候编纂一个假话,就算是他亲自刺死司空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反之,若是司空云活着,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无比。

“该死。”司空云倒没有料到司空仪真的会这么做,按照司空仪往常的风格,他一定会走一条保险而又能够为万民所爱戴的路,这样剑走偏锋实在不是他的个性,所以为了不惊动京城的百姓,司空云将他带来的人都安置在了城郊,自己独自一人来营救谭七彩。

没想到,狗急了也跳墙,司空仪这一次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混乱成了一团,七皇子府的周围也是火势冲天,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浇了火油,火势顺着府中的植物蔓延开来,目之所及全是红色的火光,让人感觉无比绝望。

张大夫拎着药方就冲了过来,脸色吓得苍白:“殿下,我一进那屋子外围就着火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殿下,我有办法。”叶子忽然开了口,神色焦急,“我听他们说,丫鬟小厮们从门口逃出去都只是被抓了起来,并没有被加害,他们所要的人,是殿下和夫人二人,所以,殿下,你们千万不能从前后门走。”

“你有什么办法?”谭七彩忽然想起之前叶子似乎跟自己提过一些关于府中的事情,似乎是说,遇到什么危险,她可以带着自己逃出去。

“我知道一条密道,你们跟我来。”

司空云皱着眉稍微思虑了一番,便拉着谭七彩跟着叶子往前走,鸿毅紧跟其后,保护他们几个,叶子一路弯弯绕绕地来到了厨房之中,随手敲了敲地面,找准了地方之后,让鸿毅出掌一击,地面碎裂,露出了黑黝黝的一个洞,洞的墙壁上有石头凿的阶梯,十分牢固。

鸿毅先下去探路,片刻之后确认了没有危险,司空云才抱着谭七彩跳了下去,后头一个是叶子,跳下来的时候被鸿毅一把接住,张大夫独自爬了下来,看到他们四个年轻人成双成对,颇有些无奈。

叶子点亮手中的火折子,然后用火折子点亮了刚刚从厨房拿来的蜡烛,火光照亮了前方的路,果然是一条密道。

“殿下,您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条密道吗?”四人急匆匆地赶路,没有一个人说话,最后还是叶子自己忍不住开了口。

“当初建造这里时,我记得那设计的工匠有一位比我小几岁的小女儿。”司空云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殿下果然好记性,是的,我爹在过世之前将我送到了这里,还告诉我这里有条路,若是以后遇到了没法解决的问题,就从这里逃出去。”叶子举起蜡烛,探了探前方的路。

“只是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二皇子的耳目。”叶子有些担心,不过好在这条暗道似乎很长,出去之后应该也已经远离了七皇子府的范围。

“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谭七彩有些担心。

“跟他们会合。”司空云已经有了主意。

“他们?”谭七彩有些疑惑。

“就是唐牧,还有戚凤竹那两个小鬼。”张大夫挠了挠头,“啧啧,怎么又是一对的,这都是成双成对的,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怎么活?”

叶子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看鸿毅,见鸿毅正在看自己,赶紧转过脸去,脸色微红,鸿毅听了这话也有些窘迫,却忍不住去看叶子的反应。

谭七彩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句话上,她又是惊讶又是开心:“他们两个也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何止两个,他们将整个飞影帮都带来了。”张大夫笑道。

谭七彩听了张大夫的话之后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竟然整个飞影帮都过来了!要知道飞影帮原本扎根于江南,在江南稳扎稳打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就像是一棵根基颇深的大树,如今挪居京城,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从京城有人协助宁峰和杨利钦之后,江南的那伙人便蛇鼠一窝,将那里搞得乌烟瘴气,再纠缠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张大夫不由得叹息道,“而且他们两个也担心七皇子伤口尚未痊愈,一个人过来会遇到麻烦,所以干脆一同过来了。”

“没有大碍。”司空云立刻接话道。

谭七彩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觉得目前不管是京城还是江南,乃至于全国的形势都不甚乐观。首先,皇帝驾崩,皇位由谁来坐这个问题至今仍然悬而未决;其次,京城中司空仪已经算是只手遮天,势在必得;再次,富庶的江南也被司空仪弄得乌烟瘴气,连飞影帮也无力解决,已经算是陷落了。

那么如今,他们这一行人,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谭七彩却觉得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不管怎么样,能够重新见到司空云,便已经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气。

虽然各个都是步履沉重心事重重,但众人还是很快便走到了出口处,这出口正是往城郊去的,刚好是出城城门的方向,与飞影帮现在待着的地方一致,想必是叶子的父亲经历深思熟虑之后才挖的地道,好让人方便从里面逃出来。

到了这里已经是清静的街道了,还没走几步路,便有飞影帮的人从屋檐上跳下,接应他们。

他们随着接应之人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之中,这里看上去寂静无比,只像是一块普通的荒郊野地。司空云吹了下口哨,顿时便有好些人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其中当然包括他们所熟悉的两个身影,戚凤竹与唐牧。

戚凤竹冲上前便抱住了谭七彩,声音虽刻意压低却依然如清泉般,听着十分舒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谭七彩微笑着看着她,心中感慨,大家都相安无事,便已经非常幸运了。

不过他们即将面临的问题却十分棘手,谭七彩皱着眉,跟他们说起了自己近日得到的消息:“这一切都因二皇子司空仪而起,当初在江南,是他派了人要加害司空云,不知为何又单独地将我带走,回到京城,在此之后,皇上驾崩,他又宣扬出司空云已经死了的消息,并且嫁祸给飞影帮,说是要全国通缉你们。”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戚凤竹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谭七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有点鄙视她的消息灵通程度,“我们知道的甚至比你更多。”

“哦?”谭七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司空云,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司空云实际上已经料到了?

“是的没错,你的好夫君太聪明了,你是不知道啊,你被带走以后他简直如疯了一般,我们平日里都不敢跟他说话的。”戚凤竹一面说一面笑嘻嘻地看了看皱着眉却有些微微窘迫的司空云,却被他冷眼一瞪。

谭七彩偷着笑,被司空云一把拽过去,搂在了怀里,面无表情,耳根却有些发红:“唐牧,管好你的小妻子。”

唐牧轻轻拽了拽戚凤竹的衣袖,却被她大眼一瞪,他一句话不说,抬头看天,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谭七彩适时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却像是最担心情况的一个?虽然飞影帮大半是因为自己和司空云才整个搬迁过来,但是好歹他们也应该稍稍担心一下未来的发展吧?

“你放心,有我在。”司空云捏了捏她的肩膀,“你有孕在身,不宜多思多虑。”

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谭七彩一下子成了个大红脸,果然不过片刻戚凤竹便一惊一乍面带喜色地喊了起来:“什么?好快的动作!我是不是就要有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了?”

“声音小点儿。”唐牧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夜色朦胧,第二日便是司空仪的登基大典。

司空仪脸色有些苍白,昨夜没有捉住司空云与谭七彩让他一夜未眠,心头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悬在心中,很是不爽。

“公子,您没事吧?”竹青替他套上登基的皇袍,关切地问道。

“你关心吗?”司空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竹青苦笑道:“竹青知错。”

“你现在是知错了,若是我昨日杀了她,你现在可会知错?”司空仪甩了甩袍子,剩下的罩衫自己拿来穿上,一面观察着竹青的反应。

竹青当然知道他所指的她是谁,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他昨晚已经算是背叛了面前的这个人,他一直以来的主子。

“怕是你要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司空仪冷哼一声,一看他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公子恕罪。”竹青深深地垂下头,竟然算是默认了。

司空仪见他这副态度更是不爽,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缓缓地走近竹青,冷笑道:“若是旁人,我早就让他死无全尸了。”

竹青不敢看他阴沉的眼睛。

“如果我知道那个谭舒颜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在初见她之时,就应该将她杀了。”司空仪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竹青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当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并且想弄清楚她真正的身份,以后好加以利用,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份确实是不俗,但是却被司空云这个家伙给弄了去。”

“真是失策,”司空仪轻笑,“不过好在,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虽然走了弯路,但是好歹目的地并未偏离。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卸磨杀驴的事情我司空仪做不出来,但是若你要再为那个女人背叛我,我又该如何处置你呢?”

“公子看心情便是,竹青没有任何怨言。”竹青深知司空仪的个性,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就算是让他活着,以后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司空仪披着一身皇袍,阴冷着一张脸,瞬间散发出一股阴郁的帝王气质,让竹青喘不过气来。

他从身边的匣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又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颗药丸,送到他的嘴边:“吃了它。”

竹青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司空仪这才开怀地笑了起来:“你倒是吞得利索,也不问问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竹青只知,日后对公子忠心耿耿。”竹青面不改色。

“很好。”司空仪扔掉匣子,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登基大典是一件举国轰动的事情,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群臣百官皆在祭坛等候,到了时辰之后,新皇穿着皇袍,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出现在祭坛旁,群臣正要行礼三跪九叩,却听到祭坛旁边的屋顶上传来一声冰冷而有穿透力的声音:“二哥,穿上皇袍的感觉怎么样?”

群臣惊讶地抬起头,却见传闻中离开人世的七皇子正扬起嘴角站在屋顶上,一身白衣,衣袂翻飞,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倒像是一副十分闲适地看风景的样子,只是嘴角边却充满着讽刺之意。

司空仪面色一沉,却一点也不慌乱,他知道昨夜既然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么司空云就一定是有备而来。

却没有想到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下手。

他觉得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谭相已经被打压得完全无还手之力,朝中的大臣自己也已经拉拢了大部分,宫中也都是自己的亲信,他孤家寡人一个,又如何能跟自己抗衡?

“七弟,你既然没死,不好好地参加登基大典,去屋顶做什么?”司空仪不紧不慢地微笑道,动作却是大手一挥,御林军立刻将整个祭坛重重包围,围绕着司空云所在的屋顶,不留一丝空隙。

司空云却不慌不忙,让众人皆拧着脑袋仰望着他,缓缓道:“二哥还真是气定神闲,你勾结贪官,不管百姓死活,若是登基成了皇上,江山还不知道会被你祸害成什么样。”

“放肆!”司空仪愤怒地皱着眉,正要对包围着他的御林军下令,却见司空云一下子从屋顶跳了下来,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的卷轴,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仪,声音如一把锐利的尖刀,戳中他的心口。

“你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父亲早就将传位诏书写好,并且将结果告知了我。”司空云打开那份卷轴,看也不看面如土灰的司空仪一眼,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第五子司空炎,身份贵重,品行纯良,虽年稍幼,德行皆高于前几子,深肖朕躬,诏命五皇子司空炎继承皇位,钦此。”

群臣皆哗然,有人甚至跳了起来,指着司空云骂道:“假的!分明是假的!”

表情最精彩的还是司空炎本人,他万万没有想到,遗诏上竟然会是自己的名字。

司空云转头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如冰,锋利无比,似能穿透人心,让那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

“一派胡言,七弟,伪造遗诏可不是闹着玩的。”司空仪面带微笑,不紧不慢,“若是你现在退下,朕还可以网开一面,不治你的罪。”

听司空仪已经用上了“朕”这个称呼,司空云不由得冷笑数声:“来人啊。”

御林军不知他的用意,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群侍卫押着四人走上前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开。

司空仪面上的微笑一凝,眼中闪过寒光。

宁峰、杨利钦面色青白,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旁边的两位是头发已经灰白的老人,一男一女,也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七弟,你这是何意,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来人啊,将他们押下去!”司空仪语速加快,看上去略微有些着急。

“二哥,你急什么,吉时已过,现在祭天,你不怕天打雷劈吗?”司空云说完之后慢条斯理地走到司空仪的身边,“你可还记得这几个人?”

司空仪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文武百官见事情有变,皆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就算是已经被司空仪收买,也没人愿意出头,一时间偌大一个祭坛安安静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你们先说。”司空云看了看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我们的儿子在宫里当差,他说,他在御前当差,别人都叫他小李子。”老头儿说道,“以前,小李子都会差人带银子回来,每个月也就那么点,可是两个月前,忽然给我们带来两百两,还送了一封信,说已经有一位皇子将他的命买去了,以后再也不能侍奉我们了……”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肝肠寸断,令人唏嘘不已。司空仪却是眼神阴冷,手抓住了腰间的佩剑,有些微微颤抖。

“二哥,你应该知道,小李子是何人吧?”司空云冷冷道,“你用家人来威胁他为你烧掉真诏书,说出你才是继位者,顺便陷害六哥,可真是一箭双雕。”

司空仪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却不置可否,笑道:“七弟切勿血口喷人,证据何在?”

“想要证据?你们说。”司空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宁峰皱着眉头撇过脸,杨利钦却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说,说……”杨利钦一眼也不敢看司空仪,快速地开了口,声音洪亮,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二皇子他去年给了我一千两白银,让我好好管理江南,说等以后他当了皇上,江南这一片就交给我和……宁大人,对吧宁大人。”

杨利钦一面说还一面对着宁峰讨好地笑,气得宁峰恨不得拧断他的脖子,临死前还拉他下水!

听杨利钦这样说,宁峰也咬牙道:“你掌管的洛城全城疫病,你还不是甩手不管跑来我这儿?”

“那当然是因为上头有二皇子撑腰了!”杨利钦回嘴道,“刺杀七皇子那事儿还不是你安排下去的!我可没有参与!”

“你这只蠢猪,就知道推卸责任!”宁峰气得满脸通红。

“哎呀,反正都是二皇子安排给我们的!”杨利钦做了最后的总结。

文武百官到了这个时候表情各异,有的面红耳赤,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满脸担心,司空仪却依然淡然道:“你以为找两个人来污蔑朕,朕就会将皇位让出去吗?”

“二皇子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可是实话实说,虽说你待我们不薄,但是这害人性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啊!”杨利钦声音很大。

司空仪看上去一脸淡定,听到这话却无声地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来人啊。”他咬牙切齿。

御林军首领来到他的身边跪下,司空仪此刻怒火冲天,语气十分不佳:“让你安排的人呢?还不快将司空云这个以下犯上的抓起来!”

“是!”没过片刻,整个祭坛果然围满了身穿盔甲的士兵,一个个威风凛凛,神采奕奕,锋利的武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线。

司空云微笑,大声吩咐道:“将这个伪造诏书、勾结贪官的罪人抓起来!”

“是!”吼声震天,让司空仪不由得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忙地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自己安排好的,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司空云,你够狠!”司空仪气得面色发红,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而自己收买过的那些官员一个个坐着不动,皆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让他后悔不已。

御林军见到这个阵势,也知道他们站错了队,自动地收起了武器,站在了司空云的这一边。一时间,祭台上满满都是人,却只剩下了司空仪这一个身穿皇袍的孤家寡人。

司空仪见事态发展成这样,不由自主地仰天大笑,司空云派人上去捉住他,他却猛然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刺向身边的护卫,将护卫重伤之后,他脚下使力,使出轻功要逃离此地。

司空云见状立刻追了上去,与他缠斗在一处,两人的功夫相差甚远,只是司空仪此时求生心切,激发了潜能,竟然在一瞬间跟司空云打成了平手,但是功夫底子在那里明摆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空仪已经喘着气被俘,满脸皆是不甘心。

新皇登基,但是原本要登基的二皇子却成了阶下囚,事情急转直下,登基的人忽然变成了五皇子。一向爱好八卦的民间陡然沸腾,一时间各种流言传遍大街小巷,有支持二皇子的,有支持五皇子原本就是皇上指定的继承者的,由于五皇子平日里温和待人,又是出自于民间,口碑竟然比以礼待人的二皇子要好,一时间支持五皇子的人倒是占了大多数。

司空炎对司空云的帮助也是十分感激,只是他接触国事甚少,一下子担上如此重大的担子,还有些慌乱。

他与司空云长谈了一番,最后拜托司空云协助他处理一些国事,减轻他的负担,审理司空仪,找出他的余党,便是他拜托司空云的第一项。

司空仪已经被关进监牢,只是近些天司空云事务繁忙没有来得及审问。

天气晴好的一天,司空云来到了牢房当中。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走进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怪味,司空云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牢房,那里正好是他自己曾经被关过的地方。

而现在,那里面关着司空仪。

司空仪身穿白衣坐在窗边,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上面沾了脏兮兮的稻草,身上的衣裳也满是污渍,上面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血迹,想必是被拷问造成的。

他闭着眼睛,却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嘴角一弯微笑道:“七弟,哦,不……现在是摄政王了。”他睁开眼睛,冷嘲热讽,“怎么样,最近过得可好?”

司空云不出声,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还是,你是来这里看我笑话的?”司空仪的笑容转冷。

“把名单写出来,饶你一命。”司空云一面说一面将纸笔扔在地上。二皇子的余党在朝中兴风作浪,实在难缠,而且十分会做戏,一个个找出来实在是太麻烦,费心费力。

“名单?什么名单?”司空仪很明显地装傻,看也不看地上的纸笔一眼。

“与你勾结的那些官员。”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司空仪眨了眨眼道,“你觉得我会乖乖地写给你?”

“我会将你母亲的尸骨,迁坟到皇陵。”司空云声音不大,却让司空仪浑身一震,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司空仪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小时候,母亲告诉我的,还让我跟你好好相处。”

司空仪不以为然地嗤笑,笑容却带着一丝丝难掩的苦涩。

“当年父皇将我的母亲打入冷宫,任凭她百般恳求我都不愿意再见她一面,在她伤心过度病死之后,她身边的侍女随意地找了块地草草地就将她埋了。”司空仪安安静静地坐在牢房的床边,抬头看着监狱的窗子,也不管司空云是不是要听,便自顾自的面无表情地说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你吧。”司空仪瞥了他一眼,司空云沉默地看着他,相当于默认。

“我不光讨厌你,还讨厌你的母亲兰妃,或者说……我讨厌你们这些一生下来便注定幸运的人。”

“哦?我幸运?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生来便受宠,不光是你,还有你的母亲……凭什么你的母亲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站上我母亲拼尽一生都没法达到的高度,而我的母亲明明那么努力,用尽了办法,最后却换来了那样残酷的结局。不仅仅如此,还有谭舒颜和谭展颜二人,论聪明论心机,都是谭展颜略胜一筹,可是最后,输的人却依旧是她,所以我恨,你们这些天生的幸运儿,就算是后天不努力,幸运依旧站在你们这一边。”

司空云依旧沉默。

“在被送到兰妃手中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胜过你,胜过你们这些人,我要让母亲的尸骨风风光光地葬在皇陵当中,我要让幸运站在我的这一边……”司空仪眼中闪出一丝亮光,却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因为他的瞳孔中映照着光秃秃、脏兮兮的监狱墙壁。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算了,名单我是不会给你的,就算是没有抢到皇位,但是给你带来多一点的麻烦也算是好的。”司空仪垂下了头,乌黑的发丝倾洒在苍白的脸上,虽颓废,但俊秀的五官轮廓依然清晰。

司空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脚欲走,走之前,他却留下了一句话,声音虽轻,但是一字一句却重重地敲在了司空仪的心头。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这些多余的所作所为,才带来了这些不幸,如果当初你的母亲没有设计陷害其他嫔妃,如果谭展颜安分守己,不对谭七彩下手,那么她们的结局,可能会有所不同。人的一生能得到的东西有限,如果一定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你也会得到相应的结局。”

司空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慢慢消失,司空仪呆坐在原地,口中喃喃道:“多么简单的道理……但是,谁又会甘心呢?”

司空云走后不久,牢房中的守卫又重新变得懒散而稀疏,司空仪的牢房门前,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以为是狱卒又要找他的麻烦,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张面色青紫的脸。

“公……公子……”竹青已经开始毒发,他拼尽了全力才悄悄地潜进牢房里来,希望能拿到解药。

司空仪面色欣慰,他走到牢房的门前,递给他一颗灰色的小药粒,笑着说:“竹青,果然只有你对我是最忠诚的。”

竹青迅速吞下那颗药粒,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但是内脏依旧有些钝痛,他双手抱拳,小声道谢:“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在这里受苦了,属下立刻找人来将您救出去。”

“不必了。”司空仪抓着他的手腕,目光渐冷,“你来得这么迟,我还以为你已经将人手准备好了。”

“属下知错。”竹青赶紧谢罪。

“其实,刚刚我喂给你的解药,至多能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不吃解药的话,你就会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司空仪眼神阴冷,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番话,让竹青通体发寒。

“公子想要属下做什么?”

“很简单。”司空仪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最后再垂死挣扎地试一试,也无妨。”

新皇登基之后,司空云每天都忙着整治混乱的朝廷,整天不见人影,唐牧、戚凤竹他们忙着在京城打下飞影帮的一片天下,大家都很忙,谭七彩也不例外。

她握着毛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乌黑的墨汁汇成一句句精彩的文字,流泻在白净的纸张上。原本陌生的毛笔她现在已经能熟练地使用了,只是速度还是差强人意。

“在写什么?”许久不见露脸的司空云忽然在她的面前冒出了脑袋,她原本正在奋笔疾书的手猛地一抖,掉下一滴墨汁,糊掉两个字。

“你吓死我了。”谭七彩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司空云一下子从凳子上抱了起来,手中的笔被抢了下来,放在桌上。而谭七彩的下场也与那根毛笔相似,被放在了桌子的边缘,与他的目光刚好平视。

司空云扬起嘴角看着她:“怎么,不欢迎我过来?”

“不欢迎,我在忙。”她的话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话音刚落,激烈的吻便如暴风雨一般落在她的唇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好不容易挣扎开来,抱住他的脖子,嘴唇贴近他的耳朵,有些气喘地问道:“朝廷的事情还顺利吗?”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那些事情。”司空云有些不满地掐了掐她的腰,她笑了几声,被他完全搂在怀里。

“那个……之前我拜托你查的,关于竹青的去向……”谭七彩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这个话题,据她所知,司空仪已经被关进牢中等待发落,但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竹青却一直下落不明,对于司空仪的所作所为,她觉得不管是怎么样也好,都算是自作自受,但是竹青好歹在那两个月里照顾自己颇多,而且最后为了救自己不惜与司空仪反目,让她实在是过意不去,希望能够补偿他一些才好。

“没有消息。”司空云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别再想那些人了,事情都过去了。”

谭七彩微微皱了皱眉:“可是,竹青他……”

“好了。”司空云吻了吻她的额头,“都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响动,谭七彩没听清楚,但是司空云却立刻将她放了下来,护在背后,随手抓起桌上的毛笔,往外一扔,一个人影猛然间从门口冲了进来,手中的剑闪着寒光,朝着二人直接冲了过来。

那人速度虽然快,但是谭七彩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脸。

“竹青?”

竹青动作微微一顿,司空云却抓住了这个瞬间的空隙,闪到了他的身边,竹青立刻出手反抗,但是脑袋是那样想的,身体却行动迟缓,没过几招便被司空云给生擒了下来。

司空云面色冷峻,看着竹青有些发紫的脸,皱眉道:“你中毒了?”

竹青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谭七彩,然后微微一笑,露出脸上漂亮的笑窝:“太好了,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你中毒了,是谁干的?”谭七彩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满脸的担心,“我去帮你喊张大夫,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不……”竹青挣开司空云的桎梏,一只手抓住谭七彩的手腕,摇了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感觉到他手腕的温度,冷得如同冰块一般,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

“你是来做什么的?”司空云见他并没有伤害谭七彩的意思,干脆便松了手,却夺过了他手中的剑,以防万一。

“我是奉公子之命,来取你的人头的。”竹青实话实说,谭七彩身子却微微一颤。

竹青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朝她安慰地一笑道:“不过,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杀了他,你会伤心吧。”

“那也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

听了司空云的话,竹青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一半,却像是被什么人卡住了喉咙,开始猛烈地咳嗽,咳出了一口暗红的血液。

“你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了。”谭七彩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竹青温柔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无力的微笑,毒药在他的身体中驰骋,没有一点阻碍,一个时辰已经过了,过不了多久,他便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能看到你为了我而哭,我觉得……咳咳,很开心。”竹青的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抓住谭七彩手腕的那只手也开始无力地下垂,被她反手抓住,握在手中,潜意识里希望这一点点的温度能够让他在人世间逗留得久一点。

“你坚持住,张大夫他医术很好,一定能把你救活的。”谭七彩哭着说。

竹青无力地摇了摇头,面色已经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不住地涌出血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谭七彩,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恨不恨……我?”

谭七彩紧紧握住他的手,拼命地摇头。

竹青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不恨……就好,你要……好好的,幸福地……咳咳咳咳……活下……”

话还没说完,谭七彩便觉得双手一沉,竹青就这样看着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春日的京城生机勃勃,阳光洒满大地,每一刻都有新的生命出生,也有生命逝去。

谭七彩紧紧抓着已经冷却的那只手,眼泪无声地滴落,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喧闹的酒馆,热闹的人群。

华贵的马车上轻轻跳下身着青衫的清秀少年,笑着看着她,礼貌客气,语调轻松却不轻薄:“姑娘,听说你们这儿的酒特别好喝。”

两日后,牢房中传出二皇子司空仪服毒自尽的消息。

新皇将其厚葬,并命人在皇宫的冷宫中挖出尸骨,与司空仪的遗体一同葬入皇家陵园。二皇子府的众人皆被遣散,包括两位妃子。

这时大家才知道,司空仪平日里胁迫他的两位妃子利用家中的权势帮助他在朝中稳固实力,若是不从,便会被喂下让身体疼痛不堪的药物,十分伤身体。

梁玉还好些,也许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平日里也比较配合,身体经过太医的调理之后恢复了些,可以正常生活,只是心神再也回不到过去。温如卿便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之前若有若无地反抗和一直抵抗的行为,让司空仪十分不耐烦,被喂下的药剂量太大,二皇子死后,没了续命的药,很快便香消玉殒。

这件事的曝光令百姓们惊讶不已,礼绝天下的二皇子竟然是如此的品行,惹人唏嘘。

半月之后,一本奇书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此书作者不详,却流传得非常广,识字的人们争相传阅,不识字的围着说书先生听故事。

吸引人的不仅仅是这本书的叙述方式与一般小说与众不同,最关键的是这本书记录了一些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事。

比如七皇子在江南为百姓除瘟疫的故事,二皇子为篡夺皇位谋害七皇子等等,最重要的是关于当朝皇帝司空炎的描写,将其从小到大在民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写了出来,各种帮助邻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故事,事无巨细写得都十分清楚,情节引人入胜。

一时间对于新皇的呼声十分高涨,各种各样的流言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这本奇书就是谭七彩闲来无事写出来的,因为司空云实在是太忙了,司空炎不是那种能够乖乖坐着批奏折的人,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司空云来处理,为了方便他帮忙,司空炎甚至让他们俩一同搬进了宫里。

自从新皇登基以来,民间就一直有反对的声音,司空云经常为此头疼,谭七彩于是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没想到真的挺管用的。

此时,她在后花园里四处乱逛,看着满园争奇斗艳的鲜花,晒着春日的阳光,然后摸了摸愈来愈鼓的肚子,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唯一的不足,就是最近几个月不能碰酒。

叶子没有陪她出来,谭七彩给她放了一个长长的恋爱假,从前日开始,她就跟着鸿毅去江南办事儿了。

戚凤竹也跟着唐牧在京城吃喝玩乐,只有自己和司空云,虽然都住在宫里头,但是每天见面的时间实在不多。

剩下的时间,谭七彩就只能自己打发了。

她走得有些累了,到假山的阴凉处坐了下来,抽出丝帕抹了抹汗,却听到假山的后面传来了两个男子的声音。

“皇上,您要三思啊,一山不容二虎,这样下去,国家必有大患,江山是您的,您怎么能放手让他去做皇帝呢?”谭七彩听到这句话,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

近日来,司空云精神越来越不济,不仅仅是因为太忙的原因,精神压力也很大,司空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长久,等到司空炎开窍的那一天,便是他们要消失的一天,但是他现在不能放手不管,司空炎的势力还未巩固,若是贸然放手,恐怕会被奸人钻了空子。

谭七彩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可是这些事情我又不会。”司空炎的声音传来。

“您可以慢慢学啊。”另外那人也是恨铁不成钢。

“我不是这块料,同样的东西,七弟处理得比我快很多,既然他能,那便让他去做,我也省事。”司空炎叹了口气,“若是他有异心,我便将他除去。”

谭七彩猛地站起身来,心脏怦怦直跳。

伴君如伴虎,谁说不是呢?司空云为了帮他处理国事,每天都累得喘不过气来,本以为司空炎是明白人,懂得这些道理,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要保持心态的平稳是很困难的。

她不想再听下去,快步地离开了那里,直接奔向司空云的所在之处。

司空云正在跟大臣们商讨江南的整治方案,谭七彩在外头等他们讨论结束之后,才让人去通报。

司空云一听谭七彩过来了,急忙冲了出来,见她挺着个大肚子,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汗,一副慌乱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司空云关上门,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谭七彩确定周围没有人,便小声地问司空云:“我有个请求,你会答应我吗?”

司空云见她神色慌乱紧张,不由得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点了点头道:“嗯,我都答应。”

谭七彩十分欣慰,感觉一颗飘忽不定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整个人也轻松起来:“离开皇宫吧,不要再干政了。”

“你也这么认为?”司空云面色严肃起来,“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嗯。”谭七彩点了点头,“刚刚听到司空炎和一个人在假山后面谈话,我很害怕,便赶紧过来找你。”

“我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司空云叹了一口气,“罢了,也该放手让他自己扛下重担了。”

谭七彩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与其让他一个人在外头玩乐,胡思乱想,不如让他万事自己动手,他也乐得放心。”

司空云微笑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好。”

当晚司空云便和谭七彩一同去跟司空炎提出辞行,司空炎一开始还死活不答应,后来见二人十分坚定,便也没有阻拦,赏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之后,让人帮忙送行。

谭七彩有孕在身,长途跋涉会非常辛苦,所以司空云决定先在七皇子府住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考虑日后的打算。

戚凤竹与唐牧也在七皇子府住了下来,带着张大夫一起。

一日,茶馆中。

“听说智绝司空云离开了皇上,那么大好的前途不要,而说是要去江南经营酒馆啊!”

“而且只娶了一个妻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爱江山爱美人?”

“他的妻子是谁来着?”

“似乎是谭府的三小姐吧……”

“啊,就是那个那个……艳绝天下的三小姐,还是当垆卖过酒的那个姑娘?”

茶馆中,戚凤竹一口气喝完了茶,瞟了一眼那些成天八卦的闲人,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唐牧:“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要来喝茶?”

唐牧耳根微红,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后悔,都是谭七彩给他出的主意,说是要找个能够面对面坐着的地方,最好是隔壁坐了一些人,这样别人围观起来她不好拒绝……强烈推荐茶馆、饭馆之类的地方。结果呢?唐牧捏紧了拳头,想把隔壁那帮聒噪的人都揍出去。

“我是想,跟你谈件事情。”唐牧紧张地喝了一口茶。

他和戚凤竹住在七皇子府,那两个人整天没事就秀恩爱,旁若无人地实在让他十分……羡慕。

唐牧偷偷看了一眼戚凤竹,看着她嘟起的粉嫩小嘴,漂亮的大眼睛,心脏跳得简直快要爆炸了,上次在江南两人表明心迹之后,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可是却忽然止步不前,再也没有了后续的发展,飞影帮来到京城忙都忙不过来,戚凤竹还经常不见人影,两人的感情一下子止步不前,停留在原地,他都快要郁闷死了。

最后只好问司空云这个老前辈,希望他支点招,结果谭七彩一直在旁边插嘴。

结果就成这样了。

“什么事?”戚凤竹皱了皱眉头。

唐牧见她有些不耐烦,心里一抖,觉得似乎有些不靠谱……要不,换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再说?

“我们坐在这里听了一个时辰的八卦了。”戚凤竹敲了敲手中的茶杯,扬起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唐牧鼓起勇气——

“要求婚就直说吧,我早就想嫁给你了。”戚凤竹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清脆的声音和高于旁人的分贝让整个茶馆都安静了下来。唐牧在周围极其八卦的目光扫射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周后,婚礼顺利举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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