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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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忠勇伯勃然大怒,猛然提气,想要一掌劈碎棋盘,震慑于他,谁知真气刚入丹田,就感到一阵血气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方横斜道:“两位没有喝莲子茶?”

忠勇伯扶着桌子,怒视他:“你,你竟然下毒?”

方横斜一指池中荷花道:“两位不觉得此花反常?”

忠勇伯道:“废什么话,快把解药交出来!”

昌平侯不会武功,也不觉得身体有何不妥,依旧好声好气地回答道:“春兰夏荷秋菊冬梅。荷花竟于秋冬绽放,的确反常。”

方横斜道:“此荷名为寒荷,喂之以毒,灌之以药,方能反季生长。为免两位受其毒害,我令小卷送莲子茶于二位,可解其毒,莫不是此茶无效?”

忠勇伯想起被自己掀翻的托盘,脸上一红,讷讷道:“那个臭小子,话讲得不清不楚,谁个知道这茶这么重要啊!”

方横斜看向小卷。

小卷委屈地噘嘴:“我请他们喝了的。”

方横斜道:“还不再请两位喝一碗?”

小卷嘀咕道:“真真是,敬茶不喝喝罚茶!两位请跟我来。”

忠勇伯气得浑身发抖,又怕得罪了他,没的解药吃,只好憋屈地跟在身后。

昌平侯临行前,别有深意地说到:“不是每一局棋都要拼个你死我活,分个谁胜谁负。围棋不是象棋,没有楚河汉界,无需泾渭分明。”

方横斜微笑道:“但是,黑白分明。”

昌平侯张了张嘴,叹气离开。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个斯文书生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踏过木桥,来到亭内。

方横斜道:“多亏文师爷在棋盘上做了手脚,粘稠的是白子,滑不留手的黑子,不然,我绝背不出这样复杂的一个棋局。”

文思思笑道:“投机取巧,不值一提。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王妃千里援手。若非如此,昌平侯与忠勇伯一文一武,绝不会这么容易打发走。”

方横斜道:“万一他们下次再来…”

文思思道:“放心。你适才态度如此强硬,反倒让他们疑神疑鬼,投鼠忌器,近期之内,不敢再有动作。”

方横斜道:“不知府主现在身在何处?”

文思思微微一笑道:“归心之处。”

查完了军器局的账册对慕枕流打破迷局并没有任何作用,他陷入困局。正在此刻,俞东海再度到访。

夙沙不错失踪多日,音讯全无,让他连个商讨的人都没有,这时候,慕枕流倒有些盼着俞东海来了。

“慕老弟!”俞东海寒暄了几句后,下意识地看向门的方向,“夙沙公子不在吗?”

慕枕流笑道:“他在府里待得闷,出去走走。”

俞东海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慕老弟想不想出去走走?”

慕枕流道:“去何处?”

“古塘镇。”

慕枕流心猛地一跳。古塘镇,老掌局每两月都要去一次的地方。这条线索他自然不曾忘记,也曾暗暗猜测老掌局去古塘镇的原因,只是,一是线索有限,难以进一步推敲,二是古塘镇太大,漫无目的,寻之不易。自己才始终没有动身前往的打算,如今被俞东海提出来,免不了有几分心动。

“大人可有计划?”慕枕流期待地看着他。

俞东海尴尬地笑笑道:“我正想问慕老弟那日看老掌局的手记,可曾看到什么与古塘镇有关的事?”

慕枕流摇头道:“没有。我特意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俞东海大失所望。

慕枕流道:“老掌局既然每两个月就去一次古塘镇,定然会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既是常客,对方对他一定也有印象,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入手。”

俞东海拍掌道:“慕老弟真是在世张良!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分头准备。

慕枕流轻车简从赴任,自是没什么好准备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夙沙不错。但鉴于夙沙不错与俞东海、青蘅郡主都不对付,不去也有去的好处,于是也不再遗憾,只留了一封信交代自己的去向。

除此之外,要准备的就是军器局的事务托付。

局丞、五室令被判流放,这六个空缺本该由掌局请示吏部,等吏部填缺。在此期间,知府可以暂时填充人员,以免军器局人手吃紧,难以运作。

俞东海之前提过一次,慕枕流没有接下,便不再提。以至于如今的军器局变成了上面一个掌局,下面一群局役,中间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慕枕流虽要离开,一时却不知该将军器局托付给谁。

第28章 避雨

如此过了两日,知府的师爷带着个秀才找上门来,举荐他暂代局丞或室令之职。慕枕流心中一动,一面答应,一面派人去找唐驰洲,向他借了个人。

唐驰洲问清缘由,找了个认字的送了过来。

慕枕流将两人分别安插在弓室和甲室,若有什么事,可磋商决定。两人表面都没什么异议,各归各位。

出发那日,俞东海来接他,开门见山一句就是:“不愧是沈正和的高徒,这一手制衡之道可真是玩得出神入化。”

慕枕流打了个哈哈道:“军器局做文事,管武事,要的是文武兼顾。如今,有了俞兄和唐大人推荐的一文一武,最令人放心不过。”

俞东海听他称呼唐驰洲为唐大人,面色稍霁。

慕枕流随他上了马车,见青蘅公主赫然在座,连忙往后退了退。

跟在他后头的俞东海见他出来,忙问道:“何事?”

慕枕流道:“这,青蘅郡主…”

俞东海见他面色发红,大笑道:“出门在外,从权处之嘛。”

慕枕流道:“我来平波城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看过附近的山山水水,趁此时机,正好领略一番。”

俞东海见他神色坚决,只好由他。

车帘掀起,露出青蘅郡主幽怨的目光。

慕枕流歉然一笑,自顾自地坐在车夫边上。

去古塘镇的路颠簸难行。坐在车辕上,自是腰酸背痛,十分辛苦,好在一路风景宜人,慕枕流将注意力放在明山秀水上,倒也怡然自得。

进了古塘镇,俞东海找了个客栈住下,洗漱过后,请慕枕流、青蘅郡主一道用膳。

客栈大堂用膳时,慕枕流看到车夫从外面回来,在俞东海耳边嘀咕了几句,俞东海不动声色地点头。

等车夫离开后,俞东海道:“老弟稍安勿躁,我们歇息几日,很快会有消息。”

慕枕流猜想他在古塘镇另有人手,便听从他的安排,跟着他游山玩水,将古塘镇逛了个遍。

到第五日,俞东海道:“有消息了。廖大人每次来,都会入住海福客栈。”

海福客栈在古塘镇的南端,是一家用宅院改造的古旧客栈,统共六间房,老板是一对夫妻,为人沉默,不喜说话。俞东海与他们套了半天的话,都得不到想知的答案,不觉有些沮丧,对着慕枕流苦笑道:“这个廖大人,真是会挑地方住!”

慕枕流自言自语道:“是啊,太会挑地方了。”

两人从客栈出来,就看到青蘅郡主坐在对面包子铺大快朵颐。

俞东海笑道:“郡主倒是会享受。”

青蘅郡主羞涩地站起来道:“我,我闻着这里的包子铺很香,铺主又很热情,就…”

“哦哟!我们家的包子铺自然是一等一的香啦!你不知道哟,镇上很多人半夜肚子饿了,还要跑来敲我们家的门哟!我们家哟,简直是不能关铺子!”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婶。

俞东海心中一动道:“这包子铺开了有多久了?”

“三四年了哟。老铺子啦,放心吃放心吃!不好吃不要你钱的哟!”

俞东海拉着慕枕流坐下来,笑道:“那大婶可是这一带的万事通了。”

“当然哟,这里没什么事逃得过我的眼睛的!”大婶十分自豪。

五笼包子,一番畅谈。

期间,慕枕流始终关注这对面的动静,直到他们起身告辞,对面都没有动静。

上了马车,俞东海得意地笑道:“廖大人百密一疏啊。他选在夜半出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对面的包子铺也在夜半起来做包子。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慕枕流道:“却不知道廖大人半夜去了何处?”

俞东海道:“半夜出来的人虽然少,却不是没有。”

慕枕流笑了笑。

果然,俞东海很快就有了消息:“打更人说,曾经见过他去杨柳胡同!”

慕枕流这才发现他竟然为廖大人画了画像。

俞东海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画像,叹了口气道:“原是缅怀廖大人用的,不想竟派上了这个用场!”

慕枕流微微一笑,也不探究他说的是真是假。

俞东海道:“那么,我们是日访还是夜探?”

慕枕流道:“若廖大人去的地方真有蹊跷,夜晚的防备只会更森严。”

“言之成理。”俞东海派人准备车辆。

杨柳胡同与先前那家客栈一样,在古塘镇的边缘,只是客栈靠南,胡同靠北。即使正午艳阳高照,胡同里也是冷冷清清。车停在胡同口,车夫拿着画像边走边问,终于找到廖大人出入的那家住宅。

宅子里住着一个姓宗的寡妇,守寡七年,独自抚养一个女孩。

俞东海和慕枕流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慕枕流单独出面会一会她。一来,他和俞东海分成一明一暗两组,进可攻,退可守,斡旋余地大了很多。再者,慕枕流来西南的时日尚短,是张生脸,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慕枕流与俞东海商议定后,回到客栈各自准备。

到半夜,他悠悠醒转,好不容易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这几日又变了,便有些睡不安稳。

他起身倒茶,突听隔壁俞东海的房间传来茶杯落地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格外清晰。

他停下手,竖起耳朵停了一会儿,房间却又没动静了。

次日,慕枕流备礼出行,远远地看到青蘅郡主朝自己走来,脚下立刻拐了个弯,避了开去。不管青蘅郡主因何接近自己,他此时都没有应付的心力。

出门时,天色尚好,到半路,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慕枕流加快脚步,到宗寡妇家门前,身上已经淋了个半湿。他正要稍作打理,门就开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弓着腰看他:“你是何人?”

慕枕流行礼道:“叨扰了。天突然下雨,一时找不到避雨之所,才借贵府屋檐暂避。”

老妇道:“家中只有妇孺,多有不便,请尊客见谅。”

慕枕流将礼物递过去,微笑道:“本是外出访友,可惜朋友外出。千家万户,与贵府相遇也是有缘,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切莫嫌弃。”

老妇推辞:“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谢礼断不能收。”

慕枕流与她推让不休,雨下得越发大了。

老妇叹气道:“尊客这般有礼,却叫老妇人惭愧了。还请入内稍坐片刻,等雨停了,再行上路。”

“如此有劳了。”慕枕流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样顺利,心情微微放松,。

老妇引他去偏厅,道:“不敢惊扰主人,委屈尊客了。”

慕枕流道:“哪里哪里。有瓦遮头,已是感激不尽。”

屋檐流淌着细细的水柱,排成一道水帘,雨势竟无收止之意。

老妇人遂与慕枕流攀谈起来。她见慕枕流人品俊雅,气度不凡,脾气不骄不躁,温文有礼,心中十分欢喜,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府里住的都是女眷,自是不能与外男倾诉,但自己平日里的生活便一股脑儿地说了个没完。

慕枕流认认真真地倾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直到雨渐停渐止,老妇人仍意犹未尽,送他出门时,神色依依,十分不舍,叹息着从腕上脱下一个翡翠镯子,递给他道:“我膝下无子,与你十分投缘,此物赠你,莫要嫌弃。”

慕枕流推辞不过,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佩,算是留作纪念。

他从胡同出来,就见马车停在巷子口,正要上车,车帘忽然掀起,露出青蘅郡主秀美的脸来。

“郡主?”他连忙后退,却见青蘅郡主伸手朝他手里的玉镯抓来。

她抓得突然,慕枕流全无防备,被她抓了个正着。

青蘅郡主拿着玉镯,放在鼻下看了看,瞳孔猛然一缩,抓着玉镯,猛地摔在地上。玉碎飞溅开来,弹到慕枕流的衣摆上,被她一把推开。

慕枕流先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随机朝碎裂的镯子看去。

那翠绿色的碎片之间,几条线一般粗细的乳白虫子正迟缓地蠕动着,看得慕枕流心头一阵阵发凉。

青蘅郡主道:“这是西域才有的白线虫,性喜温热,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咬破人的表皮,钻到人的身体里去。等它爬到头上,便是丧命之时。”

慕枕流抬头看着她,好似第一次认识一般。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以后再说,先离开这里。”她眼睛飞快地扫过巷子口,那神情,好似看着一头沉睡的野兽。

这次慕枕流没有再坚持男女授受不亲,很快钻入车厢,车立刻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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