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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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灾情突发,按理就应该先蠲免和减征赋税,发放赈济银钱,从各地常平仓掉粮先支援灾区。但是灾情报上去了,减征赋税的诏令却还没有下来,户部的赈济银钱一拖再拖。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但是顾德昭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他和他们一样,身上有叶家的标签。

尽管叶家对他们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这说法还是好的。往大了说,长兴候叶家怎么看得起你区区顾家,人家是把女儿嫁过来了,但是逢年过节,也就是世子爷来看看他长姐,平日里两家来往不多。

但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叶家派系的人,百口莫辩。

但凡贪墨,都是官员大忌。而且贪污的还是赈灾所用的粮食,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顾家哪里还有颜面在燕京立足!到时候顾德昭官职被削不说,连他也会受到牵连!

顾二爷又问顾德昭:“你说,是朝姐儿提醒你注意这个孙石涛的?”

顾德昭点点头:“…她有个账房先生,曾当过尚宝寺卿曹家的幕僚,说是和孙石涛认识。”

顾二爷皱了皱眉,顾锦朝还有账房先生?

顾锦朝刚把曹子衡请过来,先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曹子衡听了也是心中一惊:“…这事实在太大,难得大小姐信任老朽!”他先拱了手,才说,“二十多万石的粮食,孙主事就是想私吞,那也没这么容易。此时牵涉到赈灾,老朽觉得不简单…”曹子衡很快就想到了如今的山西布政使袁仲儒,范大人的至交好友。

再想到朝廷最近的动向,他心里就有一个隐隐的猜测。

顾锦朝知道前世袁仲儒的下场,因此很快明白这件事肯定和山西赈灾有关。曹子衡说了他的猜测,和顾锦朝不谋而合。

顾锦朝想得更全面一些。赈灾的粮食出问题,不仅能拖延了山西赈灾,而且还能顺便除去和叶家颇有关系的父亲。

这事要针对的主要还是袁仲儒和长兴候家,父亲这是被殃及池鱼了。

她让曹子衡先去见了父亲。曹子衡是幕僚,更方便和父亲还有二伯父商量事情。

她则坐在大炕上,拿着刺绣的小绷绣汗巾。一边想事情。

前世父亲无此灾,因为那时候他和顾家的联系并不紧密。最后遭殃的是顾家,顾家在朝堂之后不断被张党打压,后顾锦贤和叶限在朝堂中崭露头角,但因五夫人的死,他们更是对顾家恨之入骨。父亲那时候反倒平平稳稳的,但要说一点都没受到牵连,也着实古怪…

这世要是按照前世的路子,父亲被打压之后,顾家别的人也难逃罹难。

但是二十万石粮食…这个窟窿怎么填得上?即便拿出顾家全部家当都保不起。就算是财力强大到能保下这件事,收购二十万石粮食,那也不是简单的事!这是会造成京都粮价振动的。

叶家也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但他们能怎么管?只能在此事事发的时候力保父亲,最多能保下父亲的性命,官职是肯定会被革去的,而且永不续用。

朝堂之事岂容妇人置喙,明面上她是不能做什么的。但是私底下她还是能做一些事的。

顾锦朝觉得最奇怪的,还是陈彦允给她递了字条,他为什么要帮她?或者说是帮顾家。他可是张居廉派系的人!

如果明白了陈彦允为什么要帮父亲,说不定能从他那儿找到突破口,保下父亲的官职。

顾锦朝不由得想起前世,她刚嫁去陈家的时候,陈彦允对她还十分好的。成亲的第二日,他陪着自己梳妆,陪着自己去给陈太夫人请安。虽说没和她说什么话,但是处处维护,没有人看轻了她。

但这段日子不过月余,他就不再往她这儿来,甚至也不去任何侍妾那儿。干干净净的修身养性,连酒肉都忌了起来。

她偶然看到他左手上盘着一串奇楠沉香佛珠,觉得那是他开始信佛了吧。等到这世一看,那串佛珠原来早就在他手上了。

陈三爷究竟在想什么,他心里有何打算?如果要想帮顾家,为什么不说清楚,仅仅留下‘司庾主事’四字。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张居廉派系的人,而不好把这件事说明白?

顾锦朝觉得头疼。和陈三爷打交道,比和叶限费力无数倍,叶限做事其实很好猜,他想做什么就会这样做,全凭心意。陈三爷呢?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做的这些事是不是有长远目的,她都不清楚。

这个人啊!

她放下小绷,让青蒲拿了清凉油过来。

过了一会儿曹子衡从外院过来,和锦朝把刚才商量的事说了:“…顾二爷的意思,还是说按兵不动,他们先去找长兴候侯爷说项,看看长兴候府能不能解决。如果不行的话,就让老爷上陈情表说明,最多是革职查办,要是长兴候家愿意力保,也许还有回旋余地。”

这也的确是顾家唯一能走的路。

但是顾锦朝觉得也并不是无路可走,至少陈三爷那里,说不定还有办法

第一百六十章:对策

按说陈家的事,她也该知道七八分才是。如今却十分的不确定了。

顾锦朝犹豫了一下,吩咐曹子衡:“你暗中打探一下…看看父亲和陈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牵连,或者是咱们不知道的关系在里头。”

曹子衡一愣:“大小姐说的陈大人是…”

锦朝轻吐出几个字:“户部尚书陈彦允。”

曹子衡的脸色郑重起来,忙拱手行礼离开了。

吃过午饭,顾二爷就和父亲一起乘马车前往京城,要去拜见长兴候侯爷。

定国公樊家六小姐由嬷嬷陪着过来了,是要准备着给顾怜当赞者的。冯氏把于明瑛和樊六小姐都安排在客房,派了自己身边的二等丫头去伺候着。

第二天,给顾怜祝贺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没有人知道顾家即将有一场巨大的罹难。就连冯氏都不知道,她还在和二夫人商量着,要请德音社的戏班子过来唱几天戏。府里一派喜气洋洋,顾怜被冯氏拉着见这个太太,那位小姐,忙得脚不沾地。

锦朝不爱凑这热闹,也不想这时候往人面前钻,要不是冯氏叫她,她连妍绣堂都不想出一步。

下午姚家夫人过来了,众女眷都被叫到东跨院,要给姚夫人行礼问安。锦朝带着青蒲、采芙二人往东跨院去,姚夫人也就是如今文华殿大学士姚平的正妻,姚文秀是她的第二子,这顾怜的及笄礼,她无论如何也得来一趟。

冯氏和姚夫人在宴息处说话。锦朝才走到宴息处外,就看到一众陌生的丫头和嬷嬷垂手站在外面,丫头们或穿着十样锦印花面冬袄,或穿素面锦缎面冬袄。耳垂上缀着小小的金银丁香。嬷嬷们穿着檀色比甲,腕上还套着只手指宽的赤金镯子。面上的表情都淡淡的,来人都不看一样。

这应该是姚夫人带来的仆妇了。

顾锦朝看了一眼就往宴息处里走。先给冯氏行了礼,冯氏召她坐下。都顾不得和锦朝说话。笑着同正饮茶的妇人道:“…说到饮茶上面,我倒是更喜欢用松子蜜饯泡水,清淡又爽口”

锦朝这才看向坐在正宾位的妇人,三十多的模样,穿了件湖蓝色五蝠捧寿刻丝褙子,戴着南海珠子箍,金笼耳坠。长得白净丰腴,气质不凡。只是眼睛细长。颧骨高了几分,并不显得平易近人。

姚夫人笑了笑说:“茶饮多了也是伤身,老夫人用蜜饯泡水喝,倒也是不错。”

冯氏就让丫头上了盏松子蜜饯泡茶给姚夫人,姚夫人接过之后却放在了一边,问冯氏道:“老夫人,这坐了小半天了,你们怜姐儿怎么也没来拜见。”

冯氏道:“姚夫人可别见怪,她那是去和樊家六小姐说话了,我派人去喊了。稍后就过来。”

冯氏心里也不由觉得顾怜不知轻重,别的人缓缓不行吗。姚夫人以后可是她婆婆,她要是在婆婆面前落下个不好。以后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看着姚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正三品诰命夫人,人家端得十足十。就是她才能和姚夫人说两句。顾二夫人和姚夫人才算是正经亲家,只有坐在旁的冷板凳上喝茶的份儿。

听到丫头隔着帘子禀说二小姐过来了,冯氏心里才算松口气。

顾怜和顾澜一起进来,两人都是精心装扮过的,屈身行礼过后,冯氏让顾怜过去说话。姚夫人的目光在顾怜身上一转,才笑着说:“怜姐儿捯饬得好看。我上次见你,你还像个小豆丁似的…”

顾怜笑着回道:“您上次见着我。还是十岁的时候呢。”

这可是姚文秀的母亲,她要拿出十分好的姿态来面对。顾怜随即又屈身道。“怜姐儿想着要见您得慎重,特地回屋换了衣裳过来,因此才迟了些,您可别和我生气。”

姚夫人笑了笑并不说什么,过了会儿才由二夫人陪着,去客房住下了。冯氏一直笑到姚夫人离开,才瞪了顾怜一眼:“…换不换衣裳有什么打紧的!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些!”

幸好姚夫人没有计较。

顾怜委屈地撇了嘴:“您是不知道,我和澜姐儿去找樊家六小姐玩,刚好看到于明瑛也在那里,说她那串枚红色碧玺的手串有多值钱多好,还说我身上穿的妆花褙子都洗旧了,一点都不好看!我想着要来见姚夫人,才回去重新换了衣裳。您要是不信,只管问澜姐儿!”

顾澜正欲说话,就被冯氏冷冷地看了一眼,冯氏又接着说顾怜:“这样的话,她能说,你却说不得。一串枚红色碧玺的手串能值多少钱,你听得她说!”幸好在这儿的都是顾家的小姐和丫头,让别人听去了,还会以为顾怜眼红人家于明瑛的东西。

冯氏又对顾澜说:“亏你还是当堂姐的,你怜堂妹不清楚,你还不知轻重!当即就该催了她过来。”

顾澜咬了咬嘴唇应是,心里却觉得很委屈。冯氏这是迁怒,顾怜想做什么事,哪里有她能阻止的道理。这事能说到她头上来吗?

锦朝在旁暗想,于明瑛倒也不算说大了,她那串枚红色碧玺手串剔透圆润,个个都有指甲盖大小,十分罕有。她倒也有串一百零八颗的碧玺手串,不过是较常见的黄碧玺,没有于明瑛的那串贵重。

冯氏又说了顾怜几句,才道:“算了,懒得多说你。但人家于明瑛是来给你当赞者的,你明日还得去和人家说说话才行。”她把在座的几个孙女都看了,目光落在顾锦朝身上,别的几个庶女身份不够,还是顾锦朝最明白事理,她随即就吩咐顾锦朝,“朝姐儿,明日你陪你怜堂妹去见于三小姐。你是个懂事的,祖母信得过你,说些好话…让于三小姐和怜姐儿缓和些。”

锦朝想着明日父亲他们就该回来了…

她站起身应了诺。

顾二爷和顾德昭递了名帖,还在厅堂里等了一会儿,才等到长兴侯爷出来。听完他们所说之事后,长兴候皱眉想了许久,让人去请老侯爷过来一起商量。

老侯爷听后问顾德昭:“…这次赈灾调集的通仓粮食是多少?”

顾德昭想想回道:“先后会送出去五批,共是十二万石。如今粮仓的粮食加起来只有九万石。”

老侯爷又想了许久,才说:“我们长兴候家如今韬光养晦,凡事我都让叶限隐忍些,避其锋芒。这次要是帮了你们,我们叶家势必会和张首辅正面对上…”

顾二爷听得脸色一白,忙拱手道:“老侯爷,这些事理咱们也明白。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会求到您这里来,您要是也不管这事了,咱们顾家还真是走投无路了…”

老侯爷淡淡道:“我没说不帮。只是这要如何帮,得拿出一个章程来…”

顾家在别人眼中自然算是叶家派系,如果长兴候家任由顾家倾颓,其他依附于叶家存在的势力会怎么想,难道不会生出树倒猢狲散的想法?

他侧身问长兴候:“叶限呢?我这几日怎么都没看到他?”

长兴候摇头道:“您就别问他了,如今整日整日的在大理寺里,他母亲想让他先去相见何大人家的小姐都找不到人…”叶限最近行事古怪的,又找了不少翰林院和六部新进的两榜进士名单看,说要挑了好的给长兴候家当幕僚,人家两榜进士会给他当幕僚吗!再说这些新入翰林和六部观政的进士也不适合做幕僚,简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要是叶限在,这事指不定能想出办法来。

老侯爷叹了口气:“这事他还是别插手吧,他如今忙的事也多…”

粮仓的空缺是填补不上的,长兴候家和千户营、五军营关系虽好,但也不可能打开卫仓补通仓的粮。而且动静也太大了些。如果能把这个孙石涛找到,那么还好说。但如今人肯定是被张居廉的人控制起来了的。长兴候爷问顾德昭:“这登记的文书,是不是只有你们手头的一份?”

顾德昭苦笑:“要真是只有我手上这一份,倒是容易办多了。”他只需要把文书销毁,再把那几个仓使打点好即可,但是实际上这些文书都会备记在册,上交户部。也就是说一旦来人运粮,发现通仓的粮食出了问题,当即就可以把他拿下,随即户部记录的文书可以查出是他下达的命令,大理寺、都察院就能论定他的罪上报内阁,而只要上了内阁,他毫无回旋的余地。

老侯爷继续道:“只要孙石涛不出现,你大可把大部分责任往他身上推。长兴候家在都察院、大理寺都能插手。怕就怕这群人既不把孙石涛放出来,也不让他真的消失…”老侯爷凝重地看着顾德昭,“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如果最后孙石涛出现了,但是是自杀而亡,谁都救不了你。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

顾德昭脸色一白,孙石涛要是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杀而亡。而所有的罪责都会由他担着,孙石涛要是不死,长兴候家还能插手大理寺和都察院…但他们能想到的事,人家会想不到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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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被偷

和长兴候府商量完,顾德昭等人又连夜回了顾家。

顾锦朝已经吩咐好了青蒲,要是父亲回来就叫醒她。青蒲在庑廊下守夜,看到前院的烛光亮起,就进东梢间叫大小姐。这时候才半夜,离开烧得热乎的大炕,锦朝才觉得周身发冷。

她穿了冬袄披了件貂皮的斗篷起来,去前院父亲的住处。

顾德昭一天一夜没休息,眼睛熬得通红,俊秀的脸也显得落魄许多。听闻锦朝前来,忙叫了随侍去烧炉火,又责备她:“…你起来做什么。”

他刚回来,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一样。

无论怎么说,锦朝比他们多了份先知的优势。她要是知道事情的发展,说不定能想出对策。她坐下来后问父亲:“…您去和长兴候府谈,如何了?”

顾德昭叹了口气,一时沉默。锦朝心里也明白,长兴侯府如今韬光养晦,要是大张旗鼓地帮顾家,先前的努力可算是付诸东流了。估计也只说了些力保父亲的话,要想毫发无损,那是不可能的。

叶家对顾家并不长情,老侯爷更是个心狠手辣什么都能割舍的。

前世五夫人死后,顾家去叶家报了讯。那时候叶家还到处结着麻布白帆,老侯爷巍然不动,仅仅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叶家没有一个人来参加五夫人的丧事。

也许当时是恨极了顾家。

顾德昭喃喃道:“算是父亲没用,年近四十了还在郎中的位置上,也不得擢升…如今更是一时大意被人陷害,想要自保都无能为力。还要连累你们跟着受苦。”顾德昭的手放在锦朝的肩上,眼眶发红地道,“朝姐儿,父亲要是真活不下去了…你就好好孝敬你祖母,好好照看着弟妹。咱们家和祖家生分,我都知道,要是我不在了,你们更是要委曲求全了…”

他不在了,冯氏会对他的几个孩子好吗?

他不想锦朝在顾家委曲求全地活着,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能委曲求全地活下去都是好的,怕只怕顾家倾颓,几代人的努力化为乌有,到时候朝姐儿他们该何去何从?

锦朝两世为人,许多事情都看得淡漠了。如今看到父亲泫然欲哭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抽痛。父亲就算有错,那也是她的父亲…

她低声道:“您别急,这事不一定就没有办法了。您先好好的睡一觉,等精神好了再想办法。”

顾德昭点点头,又让她先回去睡。朝姐儿懂事是好的,但是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能插手的,她就算再聪明懂事,那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顾锦朝离去之前问了父亲:“开粮仓是什么时候?”

顾德昭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十一月二十四。”

那就是三天后了。

时间太紧,恐怕是等不得曹子衡打听清楚了。顾锦朝在回去的路上慢慢想着,陈三爷的事要是这么好打探,那也枉为内阁大臣了。她心里有个更好的主意…

她想亲自去问陈三爷。

既然他愿意给顾家报信,那他肯定是不想害顾家的。这件事可能很复杂,就算是同为张党势力,彼此之间也有矛盾冲突,例如前世陈三爷和睿亲王的关系一直不好,两派间彼此有倾轧。

会不会是…陈三爷并不是想帮他们,而是想打压他的竞争对手呢?

或者像她原来猜测的那样,陈三爷因为什么渊源,想要庇护一下顾家呢?

人的恻隐之心是很难说明白的,如果她去问了,陈三爷说不定愿意指一条明路出来。

但是想见到陈彦允,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她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恐怕只有等顾怜的及笄礼过了,她借口去玉照坊买东西,才能得以出去了。

锦朝望着承尘叹了口气,才慢慢闭上眼睡去。

明天就是怜姐儿的及笄礼了,府里越发的热闹起来。锦朝一大早就被冯氏的丫头请起身,要陪顾怜去见于明瑛。她去西跨院厢房的时候,于明瑛在和她贴身的嬷嬷说话,顾怜则和顾澜边说边笑,两边的人是谁也不理谁。

见到顾锦朝来,顾澜慢吞吞起身行礼,顾怜却拧着帕子转头,和于明瑛的嬷嬷说起话来:“温嬷嬷,您穿的这件比甲样式真好看,一点都不显老呢!”

顾锦朝的嘴角抽了抽,这顾怜究竟是故意寒碜人家嬷嬷的,还是真的不会说话?

人家温嬷嬷笑眯眯地道:“顾家小姐谬赞,是我们三小姐垂怜,不嫌弃奴婢人老粗苯的。”

于明瑛一双杏眼却瞥了顾怜一眼,落在了顾锦朝身上。皱了皱眉问:“我上次见过你,你是谁?”

温嬷嬷忙让丫头端锦杌上来,又小声在于明瑛耳边说了句话。

于明瑛才笑了笑:“对了,表嫂说过你是顾怜的堂姐!过来坐吧,我看你人长得好看,打扮也漂亮,帮我看看这些花钿是不是该扔了。”

像对丫头说话似的。

顾锦朝并不在意,有些娇惯了的小姐和谁说话都是如此。她坐到了于明瑛旁边去,帮她看那一盒子样式各异的花钿,笑着说:“我觉得都好看,不知道明瑛妹妹是喜欢金钿还是翠钿?”

于明瑛状若无聊地用手拨着一盒子花钿,挑眉问锦朝:“你觉得呢?”

锦朝道:“妹妹穿着素雅,应该是喜欢翠钿或是花黄吧。”

于明瑛点点头,把那一盒子花钿递给顾锦朝道:“这些都是金钿,我不太喜欢,你那里有没有好的样式?”

锦朝想想道:“一般的花钿都用了金银、翠羽、彩纸做的,我以前还有用蝉翼、干花瓣所做花钿。不过不能保存下来。要是明瑛妹妹喜欢,可以去找一些花瓣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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