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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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朝却感觉到陈三爷的手动了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哭什么?”

顾锦朝抬起头,发现陈三爷正看着她。嘴边笑容淡淡的扬起:“都说了。我不会有事的…快别哭了…”声音还有点吃力,却尽力撑着身子坐起来。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就想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顾锦朝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醒过来却更想哭,直直地看着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陈三爷叹息一声,把她搂紧怀里,轻轻地拍她的背。“嗯,没事了,不哭。”

陈三爷给江严打了个手势。江严带着周围的护卫退出去,陈玄青也退出去并合上门。

陈三爷只感觉到她身子不停地抽动,手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好像很依赖他一样。他的心也变得格外柔和,小声地问她:“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和陈义说过…不要你来吗…”

他设定的计划在她怀孕之前,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他还不会冒险用这种方法。可已经没有办法了。原本是想让陈义把情况说轻一点,免得顾锦朝担心。不过想不到她还是在旁边守着自己…

要是平日。顾锦朝肯定觉得这样被他抱着很尴尬。她现在却觉得没什么重要的,只要三爷一切都好,她解释说。“是我一定要过来…我怕你出什么事。本来觉得对孩子不好,都打算回去了…”

“当时陈义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依旧顺着背安慰她。觉得陈义说得肯定有点问题。

顾锦朝摇摇头,却不愿意多说。想到他刚醒过来,她问他:“不如把太医叫进来看看?您有没有饿,我去给你做点红枣枸杞粥吧。”他失了这么多血,应该吃点补血的东西。

陈三爷摇摇头。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判断的,不然他可不敢去冒险。这伤势看起来严重,其实根本没有伤到心肺。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其实…我还挺高兴的。锦朝,我要是有天真的死了,你会这么为我伤心就已经够了。你还记得我…”

顾锦朝忍不住又觉得鼻子一酸。陈彦允错了,前世他死的时候,她不仅不伤心,而且之后的几十年包括重生后,也很少再想起他。她伸手去捂住他的嘴,“没有什么死不死的,您这不是好好的。”

陈三爷拿下她的手,笑着说:“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怎么会不先死呢。”

顾锦朝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那您就努力多活十几年。”

陈彦允嗯了一声,为了顾锦朝,他也要惜命才是。他捧着锦朝的脸凑近,亲了亲她的嘴唇。手滑到她的小腹上,轻轻地绕了绕,“你今天待它好不好?”

失血太多,顾锦朝觉得他的嘴唇也冷冰冰的。想到自己还提醒过他,忍不住想问:“三爷,我前日才说过要您小心,您怎么还是受伤了?”他这么谨慎的人,只要有一点怀疑,就应该会十分防备才是。

陈彦允不打算向她吐露实情。她现在伤心成这样,要是知道实情,说不定就生气不理他了。

就算是王玄范胆子大到敢刺杀他,他手底下的护卫又不是养着玩儿的。这是露了破绽等着他上钩,估计王玄范也没想到他真的受伤,恐怕只是打算吓唬他的。现在堂堂二品朝廷命官都遭了黑手,依照张居廉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再忍下去了。

“人算不如天算。”陈彦允说,“你夫君还不是天,也是有疏漏的。”

顾锦朝看了他很久,陈三爷越这么说,她越觉得这事不太寻常。偏偏这张脸一直带着笑容,什么都看不出来。也是,她怎么看得出来。顾锦朝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叫江严进来给您看看,还有母亲,她也是十分担心您的。”

很快江严和陈义先进来。

陈三爷淡淡地问陈义:“我不是说过…不要把伤势说得太严重,你怎么说的?”

陈义抓了抓头,嘿嘿地笑:“说倒是按照您的说…可能是演过头了…我想三夫人聪明伶俐,寻常的把戏骗不过她,还特地酝酿了一会儿才进去禀报呢。”

陈三爷抬头看他一眼。陈义自知理亏,低声道:“属下明日去领二十棍受罚。”

陈三爷又吩咐江严:“明日张大人必定会上门来探望,到时候把外面鹤延楼的护卫撤走。”

江严应诺去交代了。

他要除去王玄范,就要给自己留后路。以受伤来示弱是个很好的方法。

张居廉第二天果然来了陈家。

虽说已经是内阁首辅,张居廉却并不讲究派头,青帷马车,只不过随身的四个护卫个个呼吸轻若无声,一看就是顶尖的高手。张居廉进了书房,陈彦允要起身迎他,张居廉摆摆手:“不用,你都病着。”

一展衣袍坐到他身边,立刻有下人奉了狮峰龙井茶上来。张居廉问他“我听王太医说那箭很深,要不是差之分毫,你恐怕有性命之忧…现在如何了?”

陈彦允苦笑道:“多亏王太医圣手,命是保下了,恐怕修养几月在所难免了。”

张居廉说:“那你好好养病,刘含章的事就交给梁大人查办。这些人连朝廷命官都敢伤,实在是胆大包天。本来还不想动摇太大,留他们一条狗命,恐怕是我们仁慈了。”

他的目光落在龙井茶上,“一旗一枪,果然是上品。九衡,你待老师一向用心,老师最信任的也是你。只要你一直站在老师这边,我们就是最亲近的。”

陈彦允道:“这是自然的。”

张居廉把给他的补品留下,陈彦允叫了江严送张居廉出门。

顾锦朝给陈三爷送鱼汤过来,正好看到一人众星捧月地走过来,她很快侧身避开。略一抬头,却和正中的人视线对了正着。那人中等个子,眼细长明亮,长眉浓郁,气度不凡。

顾锦朝心里一惊,竟然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张居廉…她前世只在陈三爷的葬礼上见过张居廉一次。他是过来看完陈三爷的?

张居廉却没再看她,很快就被众人围拥着上了马车。

第二百五十八章:养病

陈三爷身在外院锦朝不好往来,两天之后伤势好了些,就挪回了木樨堂修养。因为还有太医往来,他住在内室不便,先住在西厢房腾出的空房里。

王太医每日来给他换药,熬药也是太医专门带来的药罐,都不经木樨堂的仆妇之手。锦朝只需要伺候陈三爷吃饭就是。陈三爷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王太医此后就不用过来了,换药的差事交到顾锦朝手上。

陈三爷这段时间都不用去内阁,清闲下来更像个修士一样,他穿着件灰蓝色的直裰,靠着临窗的大炕看书。窗扇半开着,外头种的一丛细竹在微风中拂动。

锦朝端着大红漆方盘进来,身后的丫头端了盛水的铜盆。

“来给您换药。”锦朝走到他身前说。丫头放下了东西就次第退了出去。

陈三爷放下书抬手解直裰的系带、中衣襟。他中的箭伤在锁骨下两寸的地方,多亏了王太医的医治,现在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顾锦朝拆开棉布,就看到他胸膛上狰狞的伤口,不由还是觉得鼻酸。

陈三爷看她半蹲着身子不说话,就看着自己的伤口沉默。笑着叹气:“都说了没什么的…你别看了。”看到她因自己伤心,陈三爷心里也有点愧疚。

怎么会没什么呢?她就是做针黹的时候,不小心扎到手都疼,何况是这么大的伤口。

顾锦朝别过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给他上了疮药缠上棉布。

“您整日都看书,还是再睡一会儿吧。”顾锦朝说,“不如我扶您去床上躺着?”

陈三爷摇摇头,“我难得有清闲的时候,多陪你一会儿。”

既然他不想休息,顾锦朝也不坚持了。让丫头把自己放针线的笸箩端过来。她陪着陈三爷做针线。

陈三爷看到她正在绣一个婴戏莲纹图样,婴儿手脚胖乎乎的,样子很可爱。靠着炕桌看了她很久。才饶有兴趣地问她:“这是要做给谁的?”她绣得很细致,莲叶的脉络都一清二楚,旁边好像还绣了字。

锦朝顿了顿,才轻声说:“是给孩子做的肚兜…”

婴戏莲纹本来就是孩子的花样,还有鹤鹿同春,却不如婴戏莲纹活泼。

是给孩子做的啊…

陈三爷伸手过去:“拿给我看看。”

锦朝摇摇头说:“等做好了再看。也没剩多少功夫了。”

陈三爷低笑一声。仗着自己手长,伸手就轻松拿过来。顾锦朝猝不及防,孩子的肚兜已经落到陈三爷手上…顾锦朝脸色微红。“不许你看…”上面她还绣了别的东西呢。

她俯身过去,伸手就想夺回来。陈三爷制住她的手,拿远了些看,笑着说:“难怪不给我看…竟然绣的是《鹿桥春》。”《鹿桥春》是他的诗。

陈三爷的书房里挂了一副麋鹿行松径的图,旁边就题了这首诗。不过锦朝学得这首诗,还是在一本诗集上面,她原先刚学平仄的时候。还很仰慕陈三爷的诗词…

顾锦朝生气又不是,就不想理他:“那您拿去吧,剩下的您自己补好…”

她现在怀着孩子,陈三爷可不敢逗她了。锦朝原先生气,都是强忍着做一副恭顺的样子,现在生气不一样了。偶尔还敢不理他。越发的小性子。

陈三爷把孩子的肚兜还给她。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哄:“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嗯?你要是喜欢我的诗,不如我给你写几首,盖了那枚竹山居士的印章,挂在你书房里。”

顾锦朝想挣脱他的手,却不小心用力过大,手肘撞到他的伤口。她听到陈三爷闷哼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三爷脸色发白,勉强对她一笑:“…没事。”

顾锦朝又觉得心软,想了想跟他说:“我读您的诗时才十岁,诗集还是从三表哥的书房拿的,收录了您还有袁大人的诗,当时看了就记下来了。”袁大人就是山西布政使袁仲儒。他和陈三爷的才学一向是不分伯仲,不然当年殿试也不会高中状元。两人的诗作都是广为流传的。

陈三爷叹道:“算不得什么好诗。当时父亲还在世,我随他一起去青城山问道。山路难行,没有找到路上山,反倒是偶然看到鹿桥的景色不错,才写了这首诗。那时候年少无知的,自然心比天高。反倒是年龄大了,觉得很多事根本不必表达…”

那是不是就有像稼轩所说,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顾锦朝心里默默地想,倒还真是如此,人年纪大了懂得多了,许多事都不想去计较了。

她过了会儿问他:“…您伤口还疼吗?”

陈三爷反问道:“我要说疼,你会如何?”

顾锦朝想了想说:“我给您吹吹吧…”

陈三爷被她逗笑了,摸着她的发告诉说:“那算了,为夫就不疼了。”

两人说着话,外头采芙过来禀报,说四小姐过来看陈三爷了。锦朝才坐正了,等陈曦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盒山楂糕,安嬷嬷跟在她身后。

陈曦乖巧地给锦朝和三爷请安了,把槽子糕放在炕桌上:“这是安嬷嬷从老家带来的山楂糕,曦姐儿给父亲带一盒过来。听说父亲近日胃口不好,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好吃。”

这是孩子的零嘴。

安嬷嬷笑着说:“四小姐一定要带过来,奴婢想着四小姐也是一番心意。”

陈曦听到安嬷嬷的话,有点不安,小声问她:“父亲不喜欢山楂糕吗?”

陈三爷让陈曦过去,跟她说:“父亲喜欢,你送得正好。”

陈曦就高兴起来,坐到顾锦朝身边看她做针线了,还拿了彩线让锦朝打络子玩。

陈三爷看她们两个玩作一团,心想等锦朝的孩子出世了,恐怕还更有得闹腾的。无奈地笑笑,拿起书继续看。不多一会儿,江严进来请他出去说话。

“不出三爷预料,昨日张大人果然大发雷霆,连夜下令逮捕刘含章归案。此时应该已经到昌平州了,晚上应该能收押刑部。”江严低声道。

陈三爷沉思片刻,跟他说:“跟刑部尚书说一声,此案本是陆重楼陆郎中的功劳,让他旁审刘含章…审问倒是无所谓,要让陆重楼参与进去,让他知道谁能让他受益。”刑部里面他的势力单薄。

江严想了想就明白陈三爷的意思,拱手去做了。

青蒲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和几碟点心进来,锦朝拿了西瓜给陈曦吃。看青蒲闷闷的不说话,就问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不成,像是和谁赌气一样。”

青蒲摇了摇头说:“奴婢没事,就是最近睡得不好。”

顾锦朝可不信,青蒲跟着她这么久,青蒲想什么她能猜个大概。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才是。偏偏青蒲就是那种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人。

等青蒲退出去,锦朝就找了雨竹进来,问她知不知道青蒲近日怎么了。

雨竹小声告诉她:“青蒲姐姐最近确实有些心烦,不过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奴婢不知道…听说是个护卫惹得她烦,个头高高的。他刚才还在堂屋外面把守呢,现在应该都轮换了。”

顾锦朝想起孙妈妈说的,那个说青蒲长得像他娘亲的护卫。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男女有别的,可别处理得不好,传了流言出去。

顾锦朝就跟三爷说:“您有个护卫,姓林,现在应该在木樨堂当差。我想问他几句话行吗?”

姓林的护卫?鹤延楼的护卫太多,陈三爷倒没有什么印象。他点头同意:“你问就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吗?要是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让陈义罚他就是了。”

顾锦朝也不太确定,“我问过他再说吧。”

陈三爷就让陈义进来,吩咐了陈义一番。陈义就去找林护卫过来了,顾锦朝在东次间等着见这个林护卫。等陈义把人带进来,她才发现这个林护卫果然长得人高马大,比陈义还高大半头,她很少见到这么高的人,连过东次间的竹帘都要低头。长得老实忠厚,连头都不敢抬。

顾锦朝问他:“你姓林,名什么?”

林护卫连忙回答:“小的叫林远山,是良乡林家屯人。小的知道夫人找我为啥事…”

顾锦朝笑了笑:“你知道?那你说说吧。”

林远山露出个尴尬的笑容:“陈头来的时候就问过了,让小的老老实实说清楚。小的上次见到青蒲姑娘…觉得她长得像我娘,所以才慌张冲撞了她。这几日被调到木樨堂,小的偶尔见到青蒲姑娘,就忍不住和她多说几句话,就是青蒲姑娘不喜欢,也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高兴。您要不让小的再解释一下,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我娘都去世几年了。”

顾锦朝打断他:“行了,青蒲是我的贴身丫头,又是个姑娘家。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又劝了他一句,“便是你想着你娘亲,也要顾及姑娘家的清白,你知道吗?”

林远山露出有点沮丧的表情:“哦…那我不见她就是了。”

陈义拱手道:“夫人见谅,这是属下管得松了,回去就教训教训他。”说完拉着林远山走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质疑

眼看着仲夏就要过了,下了一场大雨,天气渐渐凉下来。

孙妈妈正指挥着丫头把竹帘换成宝蓝色暗纹的绸布帘,锦朝看了觉得不太好。内室的罗帐用的颜色还是大红,罗汉床的垫靠是鸭绿绸,颜色显得太明艳了些。她找了孙妈妈过来商量,干脆把内室的罗帐换成姜黄色,垫靠换成湖水蓝,这样就显得清爽多了。

陈三爷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写字,看她指挥着丫头忙得团团转。

他叫了她过来,给她擦额头的细汗:“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又不急着一时弄完。”

锦朝看他清闲,让丫头拿了两个梅瓶给他选:“…冬日的时候可以插梅枝,用炭火一烘满室都香。您看看选哪个好?”一个是宣德红底缠枝牡丹花梅瓶,另一个是宣德青花仕女蕉叶梅瓶。

陈三爷搁下笔,打量了一眼,随手指了宣德红底缠枝牡丹花的梅瓶。

顾锦朝看着有点纳闷,这个梅瓶似乎不怎么好看…

让丫头拿去摆在多宝阁上,她左看右看,又觉得果然好看。有种画龙点睛的感觉。

这时候绣渠过来禀报,说陈玄新过来了。

陈三爷养病无事,近日开始检查陈玄新的功课。陈玄新觉得自己《史记》中《伍子胥列传》学得不太好,请陈三爷重新给他讲过。

陈玄新穿着一件簇新的靛蓝色直裰,进门规规矩矩给她和陈三爷请了安。

陈三爷把写好的信交给顾锦朝,嘱咐她:“等江严来的时候给他。”才向陈玄新说,“随我去书房里说话。”

陈玄新小心翼翼地应是,跟着陈三爷去了前一进的书房。

顾锦朝觉得陈玄新很怕陈三爷,在他面前也很拘束。上次两父子在书房里说话,她过去送糕点。看到陈玄新被陈三爷问得满头大汗。陈三爷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还跟说他:“答不出来就回去多看书,不要慌张。”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陈玄新却更加紧张了。

陈三爷跟锦朝说过:“玄新不如玄青沉着冷静,聪明倒也聪明…恐怕以后不堪大用。”他叹了口气,“还是我和他七哥的缘故,先前的人光芒太耀眼了,他不知不觉就会这样了。”

有时候,有个太卓越出众的父亲并不是好事。

顾锦朝坐下歇了口气。喝了青蒲端上来的天麻乳鸽汤。想起那林护卫的事,就问她:“那个林护卫没有再纠缠你吧?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就是。”

青蒲有些犹豫。跟锦朝解释:“奴婢觉得算不得纠缠,他就是非要问我是哪里人士,家中有没有亲戚在良乡…奴婢就是不喜欢此人。所以才没有禀明夫人,奴婢觉得要是说了,反而显得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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