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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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正豪见女孩仍旧不动，疑心大起，转过身看向凤灏天，沉声问道：“四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婢女跑来这荒僻的地方自杀。”凤灏天声音无波，面色十分平静的说道。
看其样子，好似说的都是事实。
“呃？”上官正豪扬眉，眼神凌厉的看向上官珺瑶，“瑶儿，说实话。”
“爹，为什么您不相信我？瑶儿所说的都是事实，绝无虚言。您大可以对寒凌严刑逼供！”上官珺瑶眼睛瞪大，完全不顾及形象的高喊，最后又将矛头指向寒凌。
严刑逼供，上官府中各种各样的酷刑多的是，只要她在暗中做些手脚，寒凌能活就是奇迹！
靠在角落的女孩，就连听到有人要对她严刑逼供之时，也没有任何的异动，仍旧静静的，一动不动。
“寒凌，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正豪拧眉看向角落的寒凌，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将寒凌看在眼中。不过，就算看到寒凌的惨状，他仍旧没有一丝愧疚与心疼的表情。
一声质问，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凤灏天幽深的眸子紧盯着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女孩，她这是…眸光一紧，立刻抛去身份，极快的跑到寒凌的身旁，低下身，正要将手放置在寒凌的鼻尖试探她的呼吸时，寒凌猛然睁开眼。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望进凤灏天的眸子中，稚嫩而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想做什么？”
凤灏天在见到寒凌睁开眼的刹那间，自己没有察觉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死…
“说，这几个人是否是你杀的？”上官正豪复杂的看了一眼凤灏天，仅是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后又看向寒凌，冷声问道。
相较于上官正豪的冷漠，寒凌比之其更冷漠的说道：“四皇子已经给出答案了。”
“爹，她胡说！”上官珺瑶立刻怒喝一声。
上官正豪眼神十分复杂的在凤灏天与寒凌身上游移。
“莫非上官族长不相信本殿下的话？”凤灏天转眸对上上官正豪若有所思的黑眸，寒声道。
上官正豪心思转动极快，立刻笑道：“老夫当然相信四皇子的话。既然只是几个婢女的小事情，就让管家去处理吧。”
“爹…”上官珺瑶不可置信道，爹怎么也站在寒凌那一边？
“废话少说，跟我出去。”上官正豪沉声道。
上官珺瑶就算再不想离开，也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随着上官正豪而去。
…
破房内，剩下三人，一人晕倒，两人对望，谁比谁更深沉。谁比谁更冰冷。
“为什么帮我？”瘦弱的女孩问向少年。
少年轻笑，不答。
女孩挑眉，声音清冷无比道：“我从不欠任何人的恩德，我许你一个承诺。”
承诺吗？少年嘴边的笑意更为的拉长。
…
第九章 变幻莫测
翌日
芷歆清醒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
天空晴朗，阳光刺眼。
她挣扎着起来之时，手挡在眼前，防止刺眼的阳光灼痛眼睛，最后适应了光线后，她才发现，一个瘦弱的身影此时正站在窗前。
单薄瘦小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应下，显得萧条而孤独。
小姐她…怎么了？
小姐才八岁，她怎会有种小姐经历了世间的炎凉，好似遭遇到了背叛，死亡，等等，她说不清楚，只是看着小姐的背影，她就有种想要将小姐拥入怀中，给予她温暖的冲动。
“小姐…”她看了好一会儿，小姐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下意识的，她唤出声。
女孩听到唤声后，转过身，疑惑的看向芷歆，“呃？”
“小姐，您刚才在想什么？”芷歆轻声问道。
闻言，寒凌眸光闪动，几丝冷意一闪而过，嘴角牵起，淡淡笑道：“没事。”
“啊！”芷歆惊呼一声后，站起身就朝着寒凌扑过去。
寒凌下意识侧身，躲避芷歆突然的一扑。结果芷歆扑了空，来不及刹车，扑到在墙上。
“砰…”
“你这是做什么？”寒凌双手背后，站在距离芷歆两米外的距离，寒声问道。暗自皱了皱眉头。
芷歆抚着已经鼓起大包的额角，呲牙咧嘴道：“小姐，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受没受伤而已，我怕她们在打伤我之后又打了你。”不过，现在看来，小姐应该没有事，否则也不会躲闪的这么快。
寒凌黑眸闪过一丝异光，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芷歆放心的点头，“小姐没事就好。不过，大小姐怎会轻易的放了小姐您？照理说，大小姐必定不依不饶，一定让小姐您遍体鳞伤。”她疑惑的问道。
话落之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身上被藤条鞭打，怎么一觉醒来，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仿佛察觉到芷歆的疑惑问题，寒凌说道：“凭上官珺瑶的手段，奈何不了我。你身上所受的鞭伤，我已经替你上好了药，不过无法保证今后不会留下疤痕。”昨天在凤灏天离开前，她以一个承诺回报了他的帮助，他留下一个瓷瓶，“至于本殿下想要什么承诺，以后再说吧。将瓷瓶收好，里面有上好的金疮药，能够止血化瘀，防止留下疤痕的功效。”
瓷瓶在手，她打开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药擦在芷歆的身上。她说了，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恩德。因为日后归还，付出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至于给凤灏天的承诺，他想要什么，她不会去在意。
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她许下的承诺，本应如杂草任人宰割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姐，您哪里来的药？为何要给奴婢用？奴婢受点小伤算什么，就算留下疤痕也无所谓，今后想要有药使用会很不容易，奴婢这贱躯根本不值得，您之前受了很多的伤，前天晚上，您还被恶狼攻击，身上必定有很多的伤痕，为何您不自己用而给奴婢用？这让奴婢如何消受。”芷歆一听，连忙掀开衣袖，结果看到一条条鞭打的伤口，此时已经愈合并且恢复的很好，还能够闻到上面泛着清香的金疮药的味道，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她对着前方瘦小的身影，怒吼着。
听言，寒凌眼神更为复杂，不过面色面色表情仍旧平静冷漠，以漠然的态度回应芷歆，“我说了，我没事。”
“小姐，奴婢只是想要说，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为自己着想，奴婢的命贱，算不得什么，而小姐若是有任何事，奴婢无法向夫人交代，更是无法对自己交代，”芷歆叹了一口气，她现在不知道小姐的突然改变是好是坏，不再懦弱，学会反抗，可…对她一个贱婢为何要关心。
“芷歆，我也只想说一句，人敬我，我敬人。人犯我，我杀人。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今时今日，你能够替我死，我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若是他日，你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寒凌眸光幽深寒冷，轻声的话语仿佛比泰山还重。
芷歆呆愣如雕像，久久后，轻叹一声：“我的命是小姐的。”
艳阳高照，破旧小屋洋溢着人间真情，温暖的气息飘荡在一大一小的身影上。
凤宫，建立百年之久，现任皇帝在位二十余。下有十位皇子，十五位公主。
每一位皇子与公主在未娶妻，嫁人之时都是住在凤宫内。
因此，为夺皇帝宠爱，亲兄姐妹之间，明争暗斗不亚于妃嫔之间的阴谋。
四皇子凤灏天居尚汀宫。
尚汀宫，占地近百坪，是几位皇子中，所拥有的并非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宫殿，但是尚汀宫内，无处不在的奢侈豪华，让众人羡慕。
凤灏天不是锋芒太露，而是，他深谙活在皇家的生存之道。其母妃身后家族庞大，虽不属于三大家族，但是其家族在凤国中，财势算得上数一数二。所以，尚汀宫的豪华，不但不会让任何人认为他是在对众显耀，因为这一切不是皇帝送的，而是他母妃的。
对他而言，韬光晦迹反倒没有用。
昨日自上官府回宫，闻声赶至的几位皇子，个个话语带枪，希望能问出一点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毕竟，单独前往上官府，引人非议。
不过…
昨日之行，十分值得。
今日，早朝过后，皇帝凤明辉宣凤灏天在乾清宫御书房等候。
庄重严肃的御书房内，凤灏天低头喝茶，等待着高位上，批阅奏章的凤明辉说出今日召见他的原因。其实，在赶来的路上，他听闻一些风声。
凤明辉虽是他的父皇，但是生性多疑，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他的尚汀宫内，有多少人是凤明辉的眼线，他十分清楚，之所以，他能够比其他皇子更得凤明辉的信任，是因为他每做一件事，都会经由凤明辉的同意！在凤明辉眼中，他是个沉着冷静并且听话的儿子。不过，究竟自己在暗中做了些什么，凤明辉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
低垂的黑眸，耀眼的光芒闪烁，想要得到想要的，付出的代价就算比天还高，也值得。
身在淮安的常德将军与楚国太子勾结，欲霸占边疆富饶境地。今日，凤明辉找他，就是这件事吧。
第十章 暗中心思
不过，父皇是否忘了，他今年只有十三岁？
暗中自嘲轻笑，生在皇家，从懂事开始，就要学会与人勾心斗角。谁会看在你年龄小的份上，让你出错误，然后放了你？
或许平民百姓家中有，但在皇家，分毫不见。
少年想到此，脑海中浮现那瘦小的身影，或许他帮她，是因为他们两个有相像的地方。
“近日学业可好？”半刻过后，凤明辉放下毛笔，将奏章放在一旁，抬头看向凤灏天问道。
闻言，凤灏天将手中茶杯放下，而后恭敬答道：“甚好，谢父皇关心。”
凤明辉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天儿，今日父皇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哦？父皇需要儿臣做什么，请尽管吩咐，儿臣定当竭尽所能。”少年一脸诚挚的说道，好似能够为凤明辉做事，是天大的荣耀。
凤明辉暗衬，看来，他没有选错人，沉声道：“常德将军与…”
凤明辉一边说一边余光打量着凤灏天的神色。
而凤灏天则是‘认真’的听着，是不是的点头。
看样子，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布偶！
将凤明辉的话全部听完之后，凤灏天一下就跪在地上，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平了怀德！”
凤明辉满意的点头，“恩，只要天儿能够将此事圆满解决，朕定会给天儿浩大的赏赐。”
赏赐？凤灏天暗中撇嘴冷笑。
翌日，凤灏天带领着三十万的大军赶往怀德。这一次的离开足有月余。当他回来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上官府
自上官珺瑶在寒凌那里赔了夫人又折兵后，就被上官正豪责罚，三日内不准走出房门半步。
不过，发生这件事后，上官府中的夫人与少爷小姐们，本以为，上官正豪会另眼相待寒凌，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寒凌仍旧住在破屋中。
这不免让人好奇，究竟四皇子为何要护着寒凌？
另外，都有些好奇，上官珺瑶经历此事之后，还怎么见人？
几个上官家的小姐们暗地里议论着。
“大姐一向很有手段，以前就她欺负寒凌欺负的次数多，想不到这一次，她正欺负寒凌的时候，四皇子竟然去了。”二小姐上官梦瑶小声说道。
三小姐上官婉婷掩嘴轻笑道：“我十分好奇究竟寒凌是否杀了大姐的几个婢女。”
“怎么可能！寒凌才八岁，那瘦弱的模样，怎么可能抵得过五个人？况且听说那几个婢女的手中都有武器。也许是大姐想要嫁祸寒凌，才会出此下策，也许大姐根本就没有想到四皇子会突然出现，揭穿了她的谎言，让她的计划失败。”五小姐上官雅琳说的头头是道，一副自己说的必定是事实的样子。
“这也说不定哦。否则爹怎么会让大姐三天都不能够出屋？”上官婉婷频频点头。
此时，她们几个都在幸灾乐祸，通过这件事情后，想必大姐在爹的心目中不会那么重要了。
一张圆桌，三个少女都在书茶闲聊，说着上官珺瑶的事情。
而另外一个少女，上官明婕紧锁眉头，好似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一般，只是听到她们谈论到寒凌之时，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寒凌，四皇子，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
上官明婕知道自己此刻很明显就是在胡思乱想，一个八岁的女孩，四皇子怎么可能对她倾心？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四皇子护着寒凌？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出为什么，自前天事情发生后，她就一直想着，想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她十分肯定四皇子之前与寒凌从未见过面，根本不可能有牵扯！况且寒凌在上官府中的地位低下，年龄才八岁，相貌才情个个方面都不出众，四皇子怎么会注意到她？
难道是同情？
或许，可能，一定是同情。
否则无法解释。
想到四皇子，一颗少女心羞涩不已。她一直盼望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嫁给他，与他携手到老。
“四妹，怎么一直不说话？”上官梦瑶说的有些口渴，正要喝茶润口之时，瞧见上官明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口问道。
另外两人闻声好奇看向上官明婕。
上官明婕耸肩笑道：“我在想，大姐真的会那么愚蠢，让几个婢女去寒凌的破屋自杀？”
一语道破最关键的疑点，三位少女闻言低首喝茶，冥思。
正当她们几个想着原因之时，从前廊走过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之人竟是被上官正豪下令三日内都不准出房门半步的上官珺瑶。
“大姐？”
她怎么会出来？
上官明婕扬眉，她不听从爹的命令，擅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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