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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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老皇帝忽然起身,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握成拳,难以置信的望着宫斐,“你竟然杀了宸王。”他乃是紫燕国皇帝,在他的面前,这个望月国南清王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出手杀了他的儿子!

宫斐扔下沾满血迹的长剑,同样是满面冰霜,无惧看向老皇帝,声音冰冷的回道:“是宸王杀了淮南王在先,如今证据确凿,本王不过是愤怒之下,亲手为淮南王报仇而已。紫燕国皇上,您无需气愤,这是以一命抵一命。”

在宫斐冷幽幽的目光下,老皇帝即使是一心愤恨,仍旧是紧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气氛僵持,但是屋子里的人都明白,就算是宸王枉死的,老皇帝也绝对不可能追究宫斐。毕竟如宫斐所言,证据确凿,同时宸王还有篡位之心,这死是避免不了的了,若是追究了宫斐,只怕是真的要有一场战争。

在绝对沉默的气氛下,足足过了将近一刻钟,老皇帝的面色才稍有缓和,挥了挥手,让宫斐将贺兰廷的尸体抬出去安葬,然后宫斐伺机离去。

待走出皇宫时,泱泱觉得刚才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贺兰廷绝对是一个人物,可到了最后竟然是死在了宫斐的算计之下。可是,她始终不明白吗,楚夏这一次前来似乎也是为了报仇,可刚才始终都没有做什么,难道是她猜错了?

紫燕国,一个镇子上。

伤势慢慢转好的轩辕剑终于用了几日到了距离紫燕国京都最近的镇子上,连夜启程必定会在明日抵达。只是…偏偏在即将启程之时,忽然毒发!

他立即在镇子上寻找到一个富贵人家的冰窖,身在其中运功抵制毒发。

一阵阵白烟在他身上缭绕,周身皆是成块的冰,极其冰寒,但是他仍旧浑然未觉,身上不断的冒着汗水,他紧蹙双眉,形容痛苦。

这一次毒发,竟是如此的密集,比之前中毒的几年还要痛苦,甚至毒性难以控制!

良久,身上的毒丝毫没有被压制,反而是开始反噬他的功力!他用尽十成内力压制,抵抗。忽然,扑哧一声,口吐一滩黑色的血!他望着地上一滩的黑血,眼眸一暗,如今,竟是无法压制了?

如此快的速度复发,如此快的速度反噬不能压制。

他太了解此刻的情形,此等迹象,只能说明,他命不久矣!命不久矣…他还未曾见到楚夏,未曾说明一切…

他缓缓闭上双目,忍者体内的火热疼痛,陷入了无边黑暗的深思之中,四周的冰寒未曾对他的热产生作用。

过了一会儿,冰窖的入口传来一些动静。

轩辕剑正开始双眸,眼中再无一丝不舍犹豫。回眸准确无误的看向来人。

珑乐飞快的向轩辕剑走来,“皇上必须服下压制毒性的药物,否则会危及性命。”话音落下时,已经到了轩辕剑的面前,同时拿出了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枚通体纯白的药丸。

轩辕剑抓住珑乐的手,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珑乐手一抖,药丸掉落在冰块上,只听见一些声响,随后药丸失去踪影。

从皇宫一直走出宫门,楚夏一路上一言不发。直到马车飞奔,离开宫门甚远之后,楚夏忽然开口:“停车!”

马车忽然停下,泱泱惊讶的望着楚夏,只见楚夏跳下马车。

当楚夏跳下马车时,宫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楚夏望着宫斐,眸光幽深无底,轻声道:“再此分道扬镳便可。”

第五章

此行对楚夏而言,已经达到了目的。再此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宫斐眸子内暗光闪动,神色阴沉,唇紧绷着,眼睛锁住楚夏,似要看穿她的心思,却仍旧是一如既往,没有看到丝毫的情绪。

楚夏转身,态度坚决果断离去。

这头,宫斐忽然抓住了楚夏,低声道:“你可知今日在紫燕国皇宫内的举动,必定会为你招惹来杀身之祸?老皇帝对付不了本王,便是不会放过你。你内力深厚,也必定是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只要离开本王,在紫燕国境内,你都会遭遇到危险。”

“谢南清王提醒,我早就有所察觉。不过,区区几个人,对我而言无所谓。”楚夏语气淡淡的回应道。从宫中离开后,她便是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只不过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区区几个人很容易解决。怕是老皇帝认为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言,所以才会派了这么几个只会三脚猫的暗卫。

宫斐紧紧抿着唇,望着她没有丝毫松动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竟是比他还要铁石心肠。

“不知南清王是否还有事?若无事,我便离开了。”楚夏等了片刻,见宫斐再无言语,便是提步就走。

马车内的泱泱听闻外面的动静,也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楚夏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心想着,宫斐对楚夏的心思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楚夏倒是够有定力,没有失了心。

没有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楚夏疑惑回头看去,赫然见到宫斐腹部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就,他的面色不知是从刚才,还是刚刚开始变得惨白无丝毫血色。

是旧伤复发!

是刚才动手杀贺兰廷时,扯动了伤口,导致了伤口裂开!只是片刻之间,便是看见一滴滴的鲜血至他的衣襟低落。

宫斐似未曾察觉到伤口崩裂,只是微微蹙着眉望着她。似在等她回转身,又似乎被疼痛牵引,没有过多的情绪。

吕沐泽从马车上跳下,神色复杂的看向楚夏,怕是就因为这个女人的关系,宫斐刚才在大殿上才会选择用那样的方式杀了贺兰廷!因只有宫斐亲自动手,形容近似于疯狂,才不会让贺兰廷有可能反击。他走向宫斐,见宫斐腹部的上竟然都被鲜血染透了,立即惊愕喊道:“王爷,必须尽快止血。”

楚夏紧皱着眉,她怎会不知道宫斐的心意。今日他亲手杀了贺兰廷,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更不可以给贺兰廷一个反击的机会。同样更是给了她亲手报仇的机会。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对男女之事早就已经不再有所期待。同时,他们二人还有曾经那样不堪的过往,一个曾经是她噩梦的过往,便注定了她终究不能将他当成一个朋友来看待。

泱泱闻声也跳下了马车,见到宫斐惨白的面色还有身上的血迹后,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宫斐早就受了伤?她默默看向已经离开数十步的楚夏,暗自打量不知楚夏究竟会如何抉择。

宫斐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按压住伤口,此举是要阻止流血,但是这伤口必定是因为大力的撕扯而复发。

忽然,宫斐双眼一闭,身体竟然笔直的倒下,幸而吕沐泽就站在一侧,接住了宫斐。

见状,楚夏几步走上前,神色冷静的吩咐吕沐泽,“将南清王抬到马车上,立即离开此地。”四周有人监视,固然还没能察觉到宫斐受伤的事情,但是只要宫斐在京都寻找医馆医治的话,必定会让老皇帝寻到机会来对付宫斐。

吕沐泽诧异了一下,这一刻才算是正视的打量楚夏,一边将宫斐抬上马车,一边想着,宫斐不是贺兰廷,贺兰廷天性风流,但是对每个女人都不会太过绝情,也都是用了几分心,唯有对楚夏是真的下了狠手。但是宫斐对楚夏却是无声之间的在意,能够让宫斐在意,这个楚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行驶在路上的马车速度极快,颠簸之中,楚夏冷声对吕沐泽道:“现在不是失神打量我的事件,将他的衣服脱了。”

吕沐泽面色一僵,略微难堪,自然知道楚夏口中的是谁,便立即脱去宫斐的衣服。动作略微缓慢,可能是伤口早就已经裂开,有的血已经干了,且将伤口与衣服粘连在一起,导致他更不敢用力。

见状,楚夏推开了他,亲自去脱宫斐的衣服,可是伤口与衣服粘连,实在是难以撕开。她紧蹙着眉,缓缓撕下,动作轻柔,但是绝对不会迟疑,只是当将衣服全部撕下后,她的额头上已是布满汗水。

当宫斐裂开的伤口显露在眼前的时候,楚夏不由得眼眸一紧。裂开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冒着鲜血,血肉黏在一起,触目惊心。她看向宫斐的面容,宫斐已经面无血色,紧闭着双眸,但是两眉紧皱起,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昏迷了,但是他却仍旧是在忍耐。忽然意识到,对于宫斐,她了解的还真是少!一个能够在望月国内,身为王爷的身份,能够在震慑到圣上,却仍旧是没有性命之忧,该是一个足够有野心心机之人。收回心思,她吩咐吕沐泽:“看看马车上有没有金疮药?”宫斐的伤口需要尽快止血,否则这么流血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

吕沐泽立即在马车内翻找,马车外的护卫听闻马车内的声响后,便是立即道:“在一个包袱中内全部都是药赤潮星河。”

吕沐泽闻声,立即翻找包袱,果真在一个包袱内找到药。

楚夏对于金疮药的味道很是熟悉,且也知道这包袱里的药是当时在医馆里大夫给开的药,只不过现在没有煎药的地方,只能暂时先上了金疮药。她仔细在伤口上洒了药粉后,紧接着便是找到布条重新为包扎。包扎的手法很是熟练,对于一个从小练武的人,自然经常受伤,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己包扎。

上了金疮药后,伤口不在快速的流血,只是宫斐仍及昏迷,就连她刚才碰他的伤口时,他仍旧是没有清醒。她握住他的手腕,闭上双眸暗自输送真气。

吕沐泽一直在一旁看着楚夏的举动,当见到宫斐惨白的面色稍有好转后,便是再次看向楚夏。

“为何一直打量我?”楚夏未曾睁眼,仍旧是为宫斐输送真气,但是却感觉敏锐,冷声质问吕沐泽。

被揭穿的吕沐泽没有难堪尴尬,反而是冷静的回道:“其实你也是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对吗?所以便是等着我的出现,最后对宸王出手?虽然没有看到你出手,但是我却对宸王极为了解,他武功不弱,即使王爷出其不意攻击,他仍旧可以反击。”当他看到贺兰廷最后是这等懦弱的死法时,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毕竟与贺兰廷多年来的主仆情谊。

楚夏轻笑一声,“你的主子是谁,看来你没有意识到。”

吕沐泽面色顿时煞白,慌张的看了一眼昏迷的宫斐,确定宫斐还在昏迷没有听见刚才的话后,便是立即收回目光,低垂着头不再言语。他尽管为贺兰廷不平,但是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宫斐的探子,就算是一直以来没有被宫斐重用,但是宫斐是他真正主子的事实却不容更改。刚才一番言语,实在是问的太过不明智!宫斐都知晓楚夏出了手,他这般询问又有何意义?心中不免惊愕,楚夏竟是反应如此快,如此轻描淡写的便是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心,甚至是看到他的弱点。她知道他惧怕宫斐!

昏迷中的宫斐睫毛微动,无人看见。

颠簸一路,渐渐的天色暗了。

也到此时,楚夏才睁开双目,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情形,又看了向宫斐。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能是输入真气起了作用,宫斐的面色倒是红润了一些。看样子,宫斐的伤势得到了控制,只要不再牵扯伤口,让伤口再次裂开的话,相信过一段时间就会愈合。

“王爷应该是不会有事了。”吕沐泽轻声道。见楚夏没有回应,便是又道:“前方不远处便是有个镇子。”

“连夜赶路,在镇子上买一些食物便可。”楚夏冷声道。绝对不能让宫斐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否则必定招惹来极大的麻烦,眼下是在紫燕国的地盘,必须每一步都要小心。今日皇宫内上演的一幕,只要老皇帝反应过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吕沐泽也知其中利害关系,便是点头应道:“好。”

城门入口处。

刚刚入了城,马车便骤然停下。一阵马鸣声响起。

吕沐泽看向楚夏,皱眉道:“必是有人拦路。”难道是走漏了风声?可是老皇帝的动作不该是如此之快。他们这一路可谓是快马加鞭,一路狂奔。

疑惑间,楚夏掀开帘子,朝着前方看去,的确是有人拦了路。在她掀开帘子的时候,对面的马车同样掀开帘子。

昏暗的夜色下,楚夏一眼便是看到了那人,更是在那模糊的轮廓下,看出了那人是谁。

“轩辕剑。”

第六章

红唇轻启,熟悉的三个字从脱口而出。

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容颜和神色,却能看到他的轮廓,他一直看着她,在她脱口叫出他名字的瞬间,他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便是跳下了马车。

楚夏望着朝着她走来的轩辕剑,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说,从她离开曜日国的时候,他便是跟着一起来了?

忽然感觉到一阵逼迫的目光袭来,她回头看去,宫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眸,正看着她。双眼中掩藏了太多的情绪,以至于幽暗一片。

珑乐就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时便是看见这样一番情景,轩辕剑亲自下了马车,亲自走到楚夏面前。她面色微微苍白,回想起那日,轩辕剑握住了她的手,令药丸滚落在地,他根本就没有服下药丸,任由着毒性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到有一日能够要了他的性命!

为了摆脱她的控制?珑乐说不出这些日子以来的复杂心情,她没办法彻底医治轩辕剑,但是却能够有把握控制轩辕剑的毒性,再加上轩辕剑深厚的内力必定能够压制住毒性。可他推拒了…她看向楚夏,有些日子没见,虽然看不清楚夏那绝对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却能感觉到属于楚夏的气息。

“好久不见。”楚夏望着近在咫尺的轩辕剑,距离如此近,就算是天色再暗,仍旧可以看清他的容颜表情。这些日子,每当午夜梦回时,许多想要倾述的话语却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似乎也只能是说出这几个格外疏远的话语。

轩辕剑面色不佳,在听闻楚夏的话后,面色更是沉了沉,天边一道流行划过,片刻的光亮闪耀在他一双深沉的眸子上,哪里幽暗如探不见底的清潭,一颗石子投入,荡起阵阵波纹。“是啊,好久不见。”不过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是过了许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只剩下如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疏远的不能再疏远的对话?

该是从,他自认为可以掌控全局,却未料将她推入了危险之中的那时候开始。

宫斐一直望着楚夏,始终未曾言语,却双目锐利的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

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楚夏低敛着眼眸,片刻后,忽然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轩辕剑,他内力深厚,这世间嫌少能够碰到敌手,刚才她忽略了,认为他一直强大,却忽略了他不稳的呼吸。晕黄的夜色下,仔细打量下,赫然见到他惨白的面色,虽然他极力隐藏,可如今的她不是最初穿越而来的弱女子,早就可以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他气息就算控制的很好,但是却很不稳,甚至是有些虚弱。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她紧皱着眉沉声问道。这世上能够伤他的人能够有几个?

珑乐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楚夏,耳边清晰回想着轩辕剑的威胁话语,如若楚夏有事,她绝对是生不如死!不过,她冷笑望着纤细的楚夏,比之一个月前似乎更瘦了,怕是楚夏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吧?

“无事。”轩辕剑回应的有些轻描淡写,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楚夏两眉蹙的更紧,敏锐的察觉到轩辕剑的情况并非他口中这般轻描淡写的无事,她余光一扫,扫向坐在后方马车上的珑乐,面色陡然寒冷若霜。珑乐也来了?那么,轩辕剑和珑乐这一次前来紫燕国为何目的?

在她沉思之间,宫斐竟然撑起了身子,靠在马车上,看向轩辕剑,“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够见到曜日国皇上。”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昏迷清醒后的虚弱,与往常一样。

当宫斐的身影映入轩辕剑的眼中时,轩辕剑的瞳眸在瞬间便是缩了一缩,狂风暴雨的前奏隐匿在忽然黑暗的眸子内,若无昏暗的夜色做掩盖,必定会被所有人看到他那惨白如纸,无一丝血色的面容,长袖之下,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不过是晚来一步,不过是短短一个多月,便是让宫斐有机可乘了?

再次看向楚夏,他的心随着她冷若冰霜的容颜,而渐渐下垂,直入谷底。这样也好。他点了点头,“是啊,是巧合。朕此次前来紫燕国是要与紫燕国皇帝有要事相商,没料到在此能够偶遇了南清王。”

偶遇?躬身守在轩辕剑身后的昭福暗自摇头,这一路而来甚是坎坷,皆是为了楚夏。可不知为何,如今已经见到了楚夏,为何皇上却改了口径?而且看样子是不打算将楚夏带回曜日国了?

珑乐也是吃了一惊,这轩辕剑的态度,难道是对楚夏松了手?

“此次前去望月国,路上必有凶险,你万事小心。”轩辕剑再次看向楚夏,深黑的眸子内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情绪,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发簪,与她头发上的是一模一样,都是看上去普通的铜质发簪,上面也只是雕刻了一个简单的玉兰花样子。他的手轻微,却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了一下,将发簪递给了楚夏,“这发簪本就是一对儿,倒是以前我疏忽了,这两只发簪你收着吧。”

楚夏望着手中的发簪,心中猛地一颤,意图从轩辕剑的神色中查探到什么,可一无所获。

“这样也很好。”轩辕剑低低的声音,如同一道道响雷敲响在楚夏的头顶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剑,今日的他与往常她所相熟的很不一样!

宫斐微微蹙眉,狐疑的盯着轩辕剑,似如他人一样不相信轩辕剑会如此轻易放弃,眼下情形很明显,轩辕剑一直知晓楚夏行踪,所以才会在此处等候,可为何现在却没有半分挽留,反而是要将楚夏推出来了?他视线落在楚夏手中的发簪上,最普通不过的发簪,没有一丝特别之处。此刻,轩辕剑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倒是让宫斐也迷糊了。

楚夏紧盯着轩辕剑,尽管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甚多,甚至是她认为某些裂痕已经不可能修复,但是,长时间以来的习惯让她清楚,轩辕剑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她紧握发簪,克制住因轩辕剑的冷漠而微微颤抖的心,沉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在轩辕剑没有回应之时,她又看向了昭福。

昭福没有得到轩辕剑的命令自然不敢胡言乱语,只能低垂着头。皇上的事情,只能皇上自己做决定。

“既然恰巧碰上了你,朕便是告知你一个好消息,一个月后,朕将立珑乐为后。而你便是朕认下的义妹长公主。日后无论你嫁给谁,有长公主的名号,必定会是正室之位,无人可以小瞧于你。这也算朕弥补你的吧。”轩辕剑娇媚的容颜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却无比的冷漠。

往日里,无论是他装出来的放荡不羁,还是冷血无情,却没有此刻这般冷漠。仿佛他看到面前曾经让他费尽心机也想要与之在一起长相厮守的女子不过是个陌生人。

楚夏眸光一闪,双唇紧抿。立珑乐为后?认她做义妹?眼前一片恍惚,似听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听到的事实。妹妹?看来,他是要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兄妹关系。

珑乐惊愕,立她为后?轩辕剑在众人面前许诺要立她为后了?

宫斐凛冽的眸光透着深深幽冷之气望着轩辕剑,是在对楚夏用手段?用此方法来逼迫楚夏回到他的身边?

尽管许多人都在猜疑,却不妨碍轩辕剑的决定,他伸出手停在半空,想要去抚摸楚夏的发丝,可又生生的收了回来,速度极快的转过身去,眼中不再有那身姿纤细的女子身影。

楚夏紧紧抿着唇,喉间传来一阵阵窒息感。耳边传来轩辕剑低沉的声音,“我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她身形不稳,立即将全身力量靠在马车上,他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前方,扬尘扑面,铁蹄声声,已不见那马车踪影。来的蹊跷,去的如此速度。

“皇上,你真的打算立妾为后了?”珑乐靠在马车上,喃喃自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他亲口许下的承诺,恍然如梦。

“皇上,您今日在楚姑娘面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昭福低声询问。

微微晃动的马车内,轩辕剑闭目养神,面色竟然比之刚才更加惨白,他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是因为看到楚姑娘与南清王在一起,所以才会突然做的决定?皇上怎么不向楚姑娘说明原因?若非皇上毒发,今日与楚姑娘进紫燕国皇宫的人该是您。贺兰廷也必定会死在皇上手中。”昭福叹息一声道。

一个时辰后。

楚夏仍旧是紧紧握住发簪,始终未曾言语,马车内的气氛略显低沉压抑。

宫斐始终注视着楚夏,同样一言不发。

唯有吕沐泽一直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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