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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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低下眼眸盯着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肮脏的手，开口，声音如腊月寒冬的冰凛冽，“知晓为何五公子今日为何没来？更知晓背后支配你们侮辱我的人为何要选在今夜动手？知晓你们的性命在给你们银子的人眼中值几两银子吗？”

从刚才到现在，苏陌一直少言寡语，此刻忽然开口，且一开口还说了不少的话，皆是问话，几名狱卒手停在半空，楞了半响。

又听苏陌道：“那人知道，赵五公子今日未出现，明日若未出现，后日一定会出现。那人更知晓今日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因为有理由来应付赵五公子，可以说是因为今日他未出现，所以才会选择对我动手。可终究有人要承担，而你们，是用来承担结果的最佳人选。你们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分文不值。”

苏陌的声音极为淡漠冷然，不慌不忙，不急不慢的缓缓说道，却有着绝对的震慑力。

几名狱卒都愣住了。

拿生命开玩笑的话，他们还真不敢！毕竟谁都不想死。

“你在吓唬我们？”领头的狱卒心有忌惮，也起了疑惑，在监牢里待时间长了，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的事情，更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某些人眼里，的确是分文不值，也很好利用，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女子就失去了性命。

只是，没准动摇他们的话根本就是她胡言乱语！

“你们随意，我必不会做无用的挣扎。或许…没有人比我更想见到你们死亡的情形。”苏陌嘴角扬起，笑望着几人。

身后的苏媛傻了眼，“三妹，你疯了？真的任由他们处置？”不做无用的挣扎，就眼睁睁的让他们侮辱？

“三姐，你别…”苏晴惊恐万分。

苏陌朝前走了一步，脸容上的笑容似乎带了几分诱惑的魅惑。

此举令几名狱卒都退了后。

突然，一道呵斥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

“谁给你们几个的胆子，竟敢碰犯人！”

对于几名狱卒而言，声音十分熟悉，那是掌管监牢的张大人！

闻声回头看过去，赫然见到张大人身后的赵臻！

赵五公子竟然来了！

赵臻一双幽深的眼眸只看向那稚嫩的脸容上未见一丝恐惧之色的苏陌。

第九章 衡量

赵臻！

他是时候来的？

是否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不过，即使看见又有何妨。

苏陌收回视线。

“赵五公子…”苏媛和苏晴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她们没料到赵臻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在她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了。

几名狱卒惊恐不已，一回头看见了张大人和赵臻后，吓的双膝一软，立即跪下。

领头进牢房的狱卒惊恐回应：“大人饶命！小人是吃了熊胆！再也没有下次了！”

“大人，饶命！”另外几人也赶紧的附和。

情况未免转变的太快了，他们刚才还想着怎么玩弄一个小女子呢，可一转眼，赵五公子和张大人同时出现了！不禁全身冷汗，幸好他们刚才没有猴急的扑上去，否则现在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现在想来，刚才苏三小姐的话并非是虚张声势啊！

张大人早就气红了眼，他知道自己掌管的监牢里会有些不干不净的事儿，他多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有银子拿的。可这一回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千万别招惹苏家的几位小姐，赵五公子都来了，若真弄出了什么事情来，他可是吃不了兜子走！况且，现在还不知道赵五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滚出去！都滚出去！以后不用再来了！”张大人怒吼道。

几个狱卒傻了眼，他们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差事，就这么没了？！

“大人！卑职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大人再给卑职一次机会吧！”

现在他们才知道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贪那几个银子，否则现在又怎会丢了差事，日后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差事！肠子悔青了也没用。

“张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的人，胆子的确够大。”

突然，赵臻清冷如冰的话语幽幽在阴暗的牢房中响起。

张大人心中一个咯噔，脸色吓的煞白，虽然赵臻没有说的很明白，可意思很明显，他竟敢纵容下面的人欺辱苏家的三位小姐，而且是在赵臻临走时有了吩咐后，今日还会有这等情形发生，他难辞其咎！同时，是对那几个胆大妄为的狱卒的惩罚是在太小了！

他立即抹着脸上不断流下来的冷汗，颤抖着的回道：“依五公子来看，该如何处置那五人？”

几位狱卒一听，吓的差点儿魂飞魄散，现在竟不是丢了差事这么简单的了！

苏陌抬眸，深深的望着赵臻，她需要衡量。

“毕竟是监牢的事情，张大人做主。”赵臻再看向苏陌时，发现苏陌正看他，而且一双眼睛犹若深渊。

张大人头上冒了更多的冷汗，他结结巴巴的应道：“是。”而后，对几名狱卒怒斥道：“你们几人胆大包天，竟敢欺辱犯人！拖下去，每人杖责五十！日后永不录用！”

命令一下，几名狱卒浑身瘫软，杖责五十，可是会要了半条性命啊！运气不好的，以后行路都不方便啊！

张大人没有给他们多言语为自己辩解的机会，毕竟让几人再多言，难免说出来他不能掌控的事情，示意一侧的狱卒将那几人拖了出去。

一阵哀嚎求饶声听的苏媛和苏晴痛快不已！刚才还耀武扬威，她们无论怎样低声下气的恳求，都不会放过她们的几人，就这样被拖了出去！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受那几人的欺辱了，实在是太好了！

她们感激的看向赵臻。

“五公子，你终于来了！”苏晴的话语满含感恩。

苏媛同样心存了感激。

忘记了几年来，她们不止一次的说赵臻绝情，或许这一刻，她们宁愿赵臻是她们的救星。

面对苏媛姐妹二人的感恩，赵臻神色颇冷淡。

－－－－－－题外话－－－－－－

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先写这些，明天适当多更些。

第十章 交手

虽赵臻神色冷淡，仍旧点头回应。

张大人不断的擦着冷汗，这一刻才意识到此事的棘手！他没料到赵五公子会在短短的几日内又来了。看样子，苏家的几人竟是不能动！就是其他人给再多的银子他也不能收了！

能在官场上混的，张大人还算是有几分眼力，已经处置了几个胆大包天的狱卒后，他若是还留下来，岂不是碍人眼？立即对赵臻说：“本官就不打扰五公子了。”话落，人立即离开。

阴暗的牢房内，陷于令人心惊的寂静中。

赵臻与苏陌相视许久。

苏媛和苏晴皆不敢出声打扰。

赵臻从容傲然。

苏陌沉着静默。

两人为何不言语，在想什么？

身外人，看不懂猜不透。

他容颜神情高雅，突然间，淡淡的微笑，眼神辽远，意味深长。

苏陌浅笑嫣然，突然间，骨子里的冷漠绝情尽散，眼底情意绵绵，柔进了骨子里。

是苏陌先开的口。

她收回柔情蜜意的目光，轻轻的诉说着儿女情长，“五哥哥，我很想你。”

一句话，惊诧了苏媛姐妹！不是说对赵臻无情了吗？不是说赵臻对她无情了吗？怎么她还会如此？看样子，明明对赵臻一往情深啊！

赵臻深眸微动，脸容上的淡笑在某一刻有微微的僵了。

苏陌低眸，留给赵臻的是她羞涩的额头，她等赵臻的回应，同时看向双手，因为许久不曾修剪过指甲，指甲很长且还很尖利，倒是个利器。

“那日你问我想要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好听却听不出丝毫情绪。

苏陌轻轻的点头，“无论五哥哥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给予。”羞死人的情话对于苏陌而言，算不得什么，应该说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信手捏来！想要更肉麻的，她也可以，只不过相信面前的赵臻应该受不住。

苏媛姐妹同时圆瞪双目，难以置信苏陌会如此胆大！这般令人羞的话，苏陌说起来是特别的自然，且看样子绝对是发自肺腑。

“五哥哥曾对我的好，刻骨铭心，一刻都不敢忘怀。如今，我虽深陷牢笼，可仍旧想要回报五哥哥。如今五哥哥即将成亲，而且迎娶之人是林家的大小姐，她无论才情容貌皆与五哥哥匹配。相比之下，我太过卑微。若有可能，五年后我希望能够为奴为婢伺候五哥哥。”苏陌看了一眼被惊到的苏媛二人，而后波澜不惊，含情脉脉的再次抬头看向赵臻。

赵臻身后的小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暗道：苏家的三小姐太不要脸！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面，就想要给公子暖床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牢里面待时间长了，脑子有了毛病！还是林小姐大家闺秀，与公子相配！

忍不住，小厮冷声道：“三小姐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卑微，只不过，她跟公子那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的神仙，一个地上的蝼蚁，想要高攀，她能高攀的上么？以前的苏家或许有几分可能，可现在，简直是痴心妄想！

苏陌眸底寒光乍现，淡扫一眼小厮。

小厮猛地一愣，不由的退后了半步，暗惊，她的眼神令人背脊发凉！是他看错了？感受错了？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犀利？

苏媛和苏晴都提了一口气，不知道赵臻会如何回应。毕竟苏陌的态度太过明显了！而且如此热情，不知是否会让赵臻反感？

令人意外的。

赵臻并未有厌恶的表现。

他盯着苏陌，问道：“什么都可以？”

苏陌眸光微动，随即没有犹豫点头，“是。”

“五公子，三妹心心念念之人五年来都是你，请五公子看在三妹如此痴情用心的份上，救救三妹吧！”苏媛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怕苏陌刚才的态度激怒了赵臻！赵臻实在是个高深莫测的人，虽然赵臻表面上没有动怒，也许此刻对苏陌已有了怒意。

只要三妹能出去，日后或许就能得偿所愿，哪怕是在赵臻身边为奴为婢，也比在牢房里暗无天日的好！

苏晴拼命点头，“三姐对五公子真心实意！”

苏陌心中暗暗摇头，苏媛和苏晴因对她的担忧，也许做了坏事。

“苏家与赵家渊源颇深，我自会帮助你们。如今五年已经过去，当年苏家图谋不轨，圣上仁慈并未株连九族。你们入狱五年后，是否心存不岔？”赵臻问向苏媛和苏晴。

苏媛愣了一下，心有不岔？当然！她怨恨皇上没有明察秋毫，任由歹人诬陷了苏家，令他们苏家家破人亡，让她们遭受非人的对待！五年来，生不如死啊！她红了眼眶，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晴同样不知该如何回应，若是说皇上圣明，她并不怨恨的话，那就是证明苏家的确图谋不轨，谋朝篡位！她不能这么做。

“苏陌，你有何想法？”赵臻又问向苏陌。

苏陌低着头，似乎在局促不安，同样不知该如何回应，后来似乎在一阵纠结后，轻咬着发白干裂的唇，低声回道：“皇上圣明。”

赵臻漆黑不见底的深眸内闪过一道冷光。

苏媛和苏晴不可思议的看向苏陌，“三妹！”“三姐！”为什么今日的苏陌如此令人不可置信？难道当真是为了能够让赵臻欢喜，才会如此吗？！不…应该不会的，苏陌是有自己的打算，几日来有了天翻地覆改变的苏陌绝对不会是现在表现的那般…那般没有了自己。

“苏陌，你以何姿态证明，对我真心？”赵臻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盯着苏陌，仿佛是在等待苏陌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终于说到重点了？苏陌眉毛轻轻的抬了一下，虽赵臻心思极深，难以看透，但在此时她忽然意识到他想要的是她对他放下执念，莫要再纠缠于他！原来，他对林小姐的确极为用心。

难道，最近会有什么变故，对象是苏家？前几日赵臻前来牢里绝非偶然，收买狱卒的背后人也绝非偶然！

几乎瞬间，苏陌没有犹豫，屈膝！跪下！

朝着赵臻跪下！

“求五哥哥救我出去！出去后定当为牛为马报答！我一定会将林小姐视为主子伺候！”苏陌扬声道。语气极为坚定，足以可以让人看得到她的决心。

赵臻眼中的仅存的笑意消失，代之的是无尽的寒霜，骨子里的威慑，足可以让人心惊胆战，渐渐臣服。

苏陌感受最明显的是，赵臻对她的厌恶，深入骨子里的厌恶。这正是她想要的！

“五公子，求你救三妹出去！无以报答，日后我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五公子的大恩大德！”苏媛来不及想太多，只要能够让苏陌出去，就是让她跪下来舔干净赵臻的鞋底，现在的她绝对做的出来。

苏晴紧跟着一同跪下。

就在赵臻冷目下，突然，苏陌伸出五指，锋利的指尖没有半分犹豫的划向脸颊！

顿时，鲜血顺着脸颊流落而下！

刺目的红！刺目的鲜血！

少女娇嫩的容颜，瞬间被毁了！

对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容貌，就被她如此毫不犹豫的毁了！

“五哥哥，这就是我的姿态！我毁了容颜后，更加的不堪！如此，更能专一的做五哥哥的奴婢！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再有其他的妄想！”苏陌眼中含泪，脸上的鲜血让她极为狼狈。

苏陌的举动并未让赵臻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在有些人的眼里，是苏陌在牢中被逼疯了，所以为了能够出去，把容貌和尊严都抛弃了！

但是对于苏陌而言，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一切过程都不必在意，此刻，她离最终的目的又近了两步。

“三妹！”

“三姐！”

苏媛和苏晴没想到苏陌真的会毁了自己的容颜！而且没有半分的犹豫！只是为了能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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