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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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直线生活2

两个女人的一顿晚餐，吃得很奢侈，因为肖太太是个有钱的女人。

“你说…男人为什么要结婚，还要出轨，既然要出轨，就不要结婚…”

“女人也可以的…”慧觉得自己很龌龊，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似乎是对自己当初的痛苦和肖太太现在痛苦的一种嘲笑。

“我误会了你，可是我更难受的是，他没有得到你，所以他对你存在幻想，甚至昨天夜里都在叫你的名字…”

“这是男人野生动物的本性决定的！”

慧理解肖太太的痛苦，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帮助她，总不能让慧主动献身，满足肖总那种得不到的欲望吧。

男人对于高高在上，不冷不热的女人，会知难而上，不折不挠，总希望有一天女人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了，诠释了这份神秘的所有答案，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的。

“我很想死了算了，让他一辈子内疚…”

“他的内疚会在一年、两年就消失了，他仍旧会有别的女人，仍旧会结婚、生子，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死，要么挽回婚姻，忘记过去，要么离婚，重新开始。”

慧的语气很冷静，她没有喝酒，只是喝了一点饮料，而肖太太喝得很多，需要一个清醒的人收拾这个残局。

肖太太似乎听得明白，又似乎不懂，她仍旧沉浸老公与她背道而驰的痛苦中，估计慧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离不开他…”

这是肖太太醉倒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慧觉得鼻子酸酸的，男人对爱情和责任为什么会这么淡漠，还是肖太太和慧遇到了男人中的极品。

结账的时候，慧一问服务员，这一顿要三千多块，她瞪大了眼睛，拿出了钱包，看了一眼，就有几百元，没有办法，这次她一定不能出血了。

翻了肖太太的钱包，这个女人有很多钱，一看便是真心要请客了，付了饭钱，慧有点发愁了，肖太太怎么办？那个女人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

给肖总打电话？慧犹豫不决。

若是被人看见了，肖太太还处于酒醉的状态，不是说不清楚了，不行，刚刚摆脱掉的关系，不能再牵扯不断了。

将肖太太扶出了饭店，慧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帮她将肖太太弄上了车，到了慧家的楼下，出租车将她们放下来后，离开了。

槽糕，没有电梯，慧要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难道一起躺在马路牙子上睡觉吗？慧抱着肖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怎么样，先休息一下，不然要筋骨寸断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泽的宝莱车停在了慧的身边，他将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看着地上酒醉的女人还有哭丧着脸的慧，很是吃惊。

泽将车停好了，下了车，走了过来，不等他发出疑问，慧先开了口。

“肖总的太太，帮我扶她上楼，我要散架了。”

“肖总的太太？”

泽的声音更加疑惑了，这语气，好像慧将肖太太绑架了一样，她还没有无耻到了那种地步，为了得到一个已婚男人，打算要了正妻的小命儿。

“别乱想，她只是喝醉了…”

慧急切地解释着，声明这个女人还是活的，她不会牵连泽成为同谋。

泽埋怨地看了慧一眼，似乎对她的语气很无奈，假如此时真的需要一个同谋，为了慧，他也会首当其冲，可惜慧不需要。

泽将肖太太背了起来，向楼道里走去，慧跟在了身后。

进了房间，可想而知，慧的房间被这个女人占据了，肖太太早已不醒人事了，更不会起身，为慧和泽的好心帮忙而表示感谢了。

慧乏力地坐在了沙发里，浑身跟虚脱了一般，脸色苍白，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慧的身边坐了下来。

慧这才仔细地打量着泽的面颊，他的额头上留了一条伤疤，和其他的肌肤比起来，显得略微突出了一些，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他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

慧低下了头，看来泽过得不错，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糕，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你的身体好了？”

现在不需要掩饰了，既然想问，就大大方方地问出来。

“我休息了一周，妈一直照顾我，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原本她让我打电话叫上你的，我没有同意，不想让你觉得不自在。”

打电话叫上慧？慧有些诧异，婆婆想做什么？帮助泽和慧恢复关系吗？还是泽想得周到，若是真地打了电话，她会为去还是不去，倍感烦恼。

“谢谢！”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来。”

泽说完了，尴尬地环视了一下客厅，他发现了家里的不同，所有与他相关的物品都不见了，他的面部牵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了，泽将目光移到了窗口，神情有些失落。

“我的东西你可以扔了，因为我也暂时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慧觉得有些惊讶，难道他都买新的了，还是…准备就要结婚了？可能是结婚吧，谁结婚还能穿以前的旧衣服，特别是前妻买的。

“你要结婚了？”

慧本不该问的，却还是开口问了，虽然问出的话还有嫉妒的嫌疑。

泽马上将目光收了回来，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他瞪视着慧。

“你在想什么？公司派我出国，去日本，长期的，可能三到五年。”

不是结婚？稍稍地有些缓和之后，慧才反应过来，她惊愕地看着泽，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么久？”。

泽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那是一种让慧尴尬的希望，她的语气听起来像个抱怨的妻子吗？慧马上低下了头，自己是怎么了？不是打算重新开始了吗？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泽的离去呢？

为了避免尴尬话题的继续，慧询问泽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是不是正好经过？

“不是，找你…”

泽说得一点也不隐晦，他的目光落在了慧的面颊上，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他期待的不舍和留恋。

106 直线生活3

来找慧，慧紧张地站了起来，她不知道泽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要说什么？告诉她，泽要离开三到五年吗？想让慧挽留他吗？

不是这个，慧摇了一下头，她不会挽留他，从这个男人出轨的那一天开始，爱虽然存在，心却难以接受，最好他是因为缺什么才来的，钱吗？

她还有点存款，可以多少给泽拿一些…

慧走到了冰箱前，倒了两杯饮料放在了茶几上，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下来，泽要走了，也许是件好事，这样她就可以彻底地忘记他。

“我一直想和你好好淡淡，但都因为我们的心态问题，难以达成，其实…”

泽端起了饮料杯子，一口气将饮料喝光了，当慧打算再倒一杯的时候，泽将她拉住了，让她坐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了慧的肩膀上。

泽的表情是忧郁的、痛苦的，他另一只捏住了额头，好像要将额头捏碎一般，那一刻，慧没有推开他，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许泽现在需要慧的肩膀。

“我一直不想和你离婚，我想和其他男人一样，可以安抚家庭，又可以不让她太过伤心，于是我两边奔波着，但是你的坚持，让我有些羞恼，看到你伤心，我难以对你说一声不，我答应了你，以为离婚是个缓兵之计，也可以给自己一点时间，缓口气，将这一切处理好，无论是她还是你，都不要受到伤害，可是…我很失败，小兔子很倔强，离婚让我一败涂地。”

慧听了此话，鼻子一阵酸痛，她握住了饮料杯子，那份凉意，让她浑身战栗，果然和慧想的一样，泽爱着那个女人，也爱着慧，只不过在抉择上，泽选择了妻子，而不是小三儿。

但是为什么不是挽留小三儿，而是慧，至少在既成的事实上，慧这个前妻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她的心已经将他们复合的路封住了。

慧没有说话，继续倾听着。

“我没有办法接受她，虽然曾经那份感情很真挚，但是都成了过去…我心里的女人只有一个，是我的小兔。”

没有办法接受，慧的喉哽咽了，多么的不公，泽和小三儿在一起的初衷，就没有打算和那个女人天长地久，却留恋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你的泽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在和你结婚之前，曾经有过一段自认为刻骨铭心的恋情，就是你看到QQ上的千恋小妖，大学毕业后，因为我家里很穷，她离开了我，嫁给了家里介绍的一个有前途的男人，为此我很受打击，以后的生活，我变得散漫，随便结交女人，几乎处一个甩一个，直到后来遇见了你，我觉得于心不忍，发生关系后，我们结婚…”

泽的话，让慧的泪无法再盈在眼眶中了，她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泽，他斯文有礼，温文尔雅，慧几乎一见倾心，为他的人品、才气倾倒。

当他第一次拥抱她，亲吻她，她一遍遍地问，为什么喜欢这个小兔子，泽说她很单纯，很可爱，不会欺骗和背叛…

一天的夜里，约会之后，泽占有了她…她是那么害怕，浑身颤抖，泽一直抱着她，发誓会给她幸福…不久之后，他们就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慧失声哭泣了起来，肩头不断地抖动着。

“我很爱你…真的很爱…”慧有多爱，就有多痛，痛的心都在滴血。

泽痛恨地握紧了拳头，他怎么会不知道慧对他深深的爱意，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中了邪，他继续说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要痛就一次痛完。

“结婚后，我一直想好好地保护你，将曾经错乱的心收回来，可是…就在半年前，我又遇到了她，因为感情不合，她和那个有前途的男人离婚了，她告诉我，她一直爱着我，只是我当时太穷了，她的家人不同意…可是我现在不穷！我瞧不起她，鄙视她，所以当她主动送上来时，我没有推辞，那是一种宣泄和报复…我想将曾经对她的爱全都耗光，我发现她没有那么神圣，我甚至把这种宣泄当成了一种胜利…”

“你爱她…”

“我以为我爱她，她也满足现状，于是我们一直保持着关系…直到你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想过和我离婚，娶她吗？”

“没有，我不可能娶她，这点她也知道。”

“我想知道…你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慧觉得自己的手一直抖，她竟然还在乎泽的心，这次的婚姻，慧中毒太深，也许只是个谎言，慧也觉得欣慰。

“我爱的是你…可是…我真希望一点也不爱，我还能好受一些，是我自己毁了自己的婚姻。”

慧突然觉得释然了，她的泪没有再滴落下来，泽是爱她的，无论他们婚姻的结局是什么，他们都曾经真心相爱过，慧不失败，原本不能接受的心结，此时也解开了。

“泽，她可能是真地爱你…女人能感受到女人的心。”

“曾经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我现在心里的女人是兔子，如果为了孩子，我可以和她结婚，但那仅仅是责任，可是她没有怀孕，孩子是假的…”

慧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千恋小妖一定悲痛欲绝，和她当初失去泽一样地难受，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就像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留下的都是割断的伤痕和鲜血。

同样是女人，虽然千恋小妖的爱难以抗拒金钱的诱惑，但是她毕竟也付出了，懊悔地回头之际，深情已经变了质，曾经真情相恋的男人只是利用她的身体，来发泄当初的不满。

可想而知，当初的泽是多么的深爱那个女人…是背叛，让他拿起了报复的武器，伤了她，也伤了慧。

慧好傻，好单纯，这次婚姻的失败让她明白了很多，她也在渐渐地成熟。

“我很累，我想回家，慧…只要你肯原谅我，再给犯了错的男人一次机会…”

“我可以原谅你，却不能再给你一次机会，至少现在不行…”

107 再见了泽

泽低垂下了头，手从慧的肩头上拿了下来，用力地揉搓着头发，不再说话了，事实的真相是残酷的，可也是现实的，慧欣然地接受了。

空气中弥漫着慧的伤痛和泽的忏悔，婚姻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在婚姻的面前真的同样有效吗？

慧觉得自己是个绝情的女人，即使有爱也不愿再接纳，不愿再涉足那种已经摆脱掉的痛苦之中，假如这件事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她们是不是会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回头的浪子，为了自己，可能也是为了孩子，相信男人的背叛只是一时冲动呢？

慧感叹着，想象着，泽就算是出于报复或者何种目的，他都痴迷于那个女人半年之久，半年的时间，好长…绝对可以让男人清醒地分析目前的状况，在情人和妻子之间做出抉择，但是他安于现状，享受着两个女人带来的温情，可悲…

慧很想问一句，假如这件事没有被揭发出来，慧是否还那么地白痴，泽也许会乐于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一辈子沉浸在其中不愿自拔。

至于他爱谁，那还有意义吗？

慧突然很想询问，假如她没有鬼使神差地打开泽的QQ，看到那段触目惊心的记录，泽会坦白他的出轨吗？或者和千恋小妖分手，悄无声息地回到慧的身边吗？

话到了嘴边，慧不愿意再问出来了，答案是多么地明确，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慧现在明白得太多了，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充足的理由，假如你说爱一个人没有理由，那是因为你太过迷茫的，也许你爱他的帅气，爱他的金钱，爱他的语言，爱他的神情，或者爱他花招，那些理由那么多，那么清晰。

慧当初爱上泽，就是因为他的体贴和柔情，如今不想爱他也是因为这种体贴和柔情，他的呵护曾经蔓延得太广泛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直到时间到了十点三十分，泽默然地站了起来，他的飞机是明天中午的，直接到达日本东京。（派派小说论坛旭日摩羯星手打）

“这段时间不能照顾你了。”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当泽伸开了双臂的时候，慧还是最后一次地扑进了他的怀中，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欲望，只想给予和得到安慰的拥抱，此时那种隔阂变得如此渺小…

原谅他，就是那么的简单…

“我走了…”泽放开了慧，大步地走出了客厅，消失在了防盗门外。

碰的一声关门声，慧急速地奔向了阳台…

慧站在阳台上，目送着泽的背影，那一刻，她有一种冲动，大声地冲着夜色喊，泽，请留下来，但是那个声音终究没有发出来，她不想打破这片夜色的宁静和安适，她的泽属于日本，属于事业，唯独不该再属于慧。

她的爱就这样地彻底消失了，消失在慧的眼前，再也不能把持。

泽的脊背是僵直的，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沉重，他期盼着慧的回应，只要她哭泣或者呼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回去，扔下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到久违了的家。

可是阳台上的女人是慧，她是完美可爱的女人，泽没有听到期待的声音，直到他发动了车子，最后一眼看到是的…慧在阳台上挥舞的手臂。

再见，再见…

曾经和现在都深爱的女人，最后一眼是多么地不舍，她有一天会原谅泽的出轨吗？也许会，也许不会，时间会让他们都冷静下来，重新选择。

慧的家里，躺着两个女人，一个床上，一个沙发上，他们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慧醒来后，瞪着吊灯，算算时间，泽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该走的都是要走的，慧要习惯没有人照顾的生活，也许几年后，泽回来后，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慧。

慧和肖太太没有再提到肖总，她们中午一起吃饭，购物，没有男人付钱，自己消费，当然都是肖太太掏钱，因为她是个有钱的女人，只挑选自己喜欢的，不用掏钱的好事可真是不错。

逛完了街，两个女人终于要分别了，她们的愿望都是，永远不见！某一刻是朋友，却希望终身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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