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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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该如何处置老三?”好一会后,徒元徽放软了口气。

“这前朝的事儿我可不管。”冯玉儿心下不免有些高兴,看来徒元徽倒是个听劝的。

“放过他也行,”徒元徽用胳膊抱住冯玉儿的腰,“可你得发誓,从没喜欢过他,不,从没喜欢过其他男人!”

“醋缸!”冯玉儿戳了徒元徽一下,“皇上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有何誓好发!”

徒元徽深觉不满,“合着我对你好,你才喜欢我的,你当是做买卖呢!”

“唉!”冯玉儿将针线丢到旁边几案上,顺势躺到徒元徽旁边,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喜欢来喜欢去的,你说了不嫌丑,我还脸红呢,我最后说一句,若是心里没你,我早寻个机会跑走了,何至于同你走到今天。”

徒元徽吻了吻冯玉儿的唇,“虽是老夫老妻,这‘喜欢’二字却要多说,之前我确实在吃老三的醋,可不是老觉得你们俩之间总有些什么,算了,看在你没我活不下去的份上,朕饶了他便是,就按小十六说的,让老三随他去流放西北罢,反正有徒元庭给朕看着,料他老三翻不出朕的手掌心!”

冯玉儿搂住徒元徽的脖子,笑问,“想是皇上早定了主意,这会子故意拿这事来试探我的吧?”

“我试探你做甚?”徒元徽只觉得温香满怀,神思便有些恍惚,不由自主说了实话,“每回提到老三,你都有那么一点子心虚,当然,我知道那是老三一头热,不过只有那会子,你才能容我在你身上欲取欲求,这可是朕的乐趣,以后还有得玩儿。”

“呸!”冯玉儿啐了他一口,“这是心眼子用在我这儿了,你对自己妻子都这样,亏不亏心。”

徒元徽抱紧了冯玉儿道:“不亏心,开心着呢!”

让冯玉儿没想到的是,小心眼爱吃醋的徒元徽这日却显出了大方,让小德子将她请到乾阳宫,说三皇子和小十六要离京了,让她这个皇嫂来给送个行。

乾阳宫的御书房里,冯玉儿踏进来时,一直面对徒元徽站着的徒元升和徒元庭一起转过身来,冯玉儿对他们笑了笑,又望望徒元徽。

“这两个硬赖在朕这儿不走,说是一定要见你。”徒元徽咳了一声,脸上表情淡淡的,倒像挺不高兴。

冯玉儿看着徒元庭,亲近地说道:“小十六,此后建功立业,扬我朝皇威,还有切需以性命为要,多想想家中大人们。”

“皇嫂自是放心,”徒元庭嘴角一弯,道:“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见您了。”

“元庭也该成亲了,想是福王叔家一定会替你张罗的,”冯玉儿笑道:“以后成家生子,可得来个信,让皇兄皇嫂也高兴一下。”

“自当如此,”徒元庭想了半天,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徒元徽,干脆一跺脚,道:“客套话说得着实累人,说白了吧,玉儿姐姐以后可得好好的,别跟那帮子人客气,但凡有人敢欺负您,便是皇兄不替您作主,还有我,以后这西北自有我兄弟二人替您和皇兄守着,您二位且在京城高枕无忧!”

徒元庭叽里哇拉说完之后,也不管徒元徽听到那句“皇兄不替您作主,还有我小十六”时,明显不悦的神色,掉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徒元升。

“三哥,轮到你了,有何话要对皇嫂讲的,赶紧着些!”徒元庭催道。

徒元升瞥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对徒元徽同冯玉儿各拱了拱手道:“皇上顾念兄弟之情,皇嫂也多予转圜,臣弟罪孽深重,却得留一条性命,心下感激不已,此后必当循规蹈矩,臣弟在此告辞,望皇兄皇嫂擅自珍重。”

“三爷在外切需小心,甄贵太妃还有三王妃她们,皇上自会妥贴安置。”冯玉儿望着徒元升,甚觉他脸上尽是萧索之色,想他堂堂大将军,本该提刀上阵,决胜杀场,结果却因为政治纷争,成了阶下之囚,以致要流放西北,免不得替他觉得悲凉。

“既是见过了,便尽快出发!”御座上的徒元徽这时发了话。

“遵旨!”座下的徒元升同徒元庭皆抱了抱拳。

冯玉儿心中叹气,准备侧身目送他二人离开,却发现徒元升恰好转过头来看她,无意中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然而都刻意地闪了过去。

“人已经走了,还看个什么劲,”好半天后,徒元徽的声音在御座上响起,“莫不是还想跟着一块?”

“臣妾在替皇上高兴呢,”冯玉儿白了一眼徒元徽,示意他旁边御案那头,还有个正低头磨着墨的小德子头低得不成样,随后又道:“两位王爷同皇上兄弟情深,乃国家之福,社稷之幸,想是有了他们,西北必将为铜墙铁壁!”

徒元徽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第0108章

这日,贾敦进宫求见冯玉儿。

“娘今儿来得早啊!”瞧见贾敦要下炕行礼,冯玉儿忙上前扶住,口中温声说道:“您老累不累啊,姑姑是自个儿人,没那么多规矩。”

何姑姑听了,低眉顺眼地她抬起头,对贾敦恭敬地道:“娘娘还是随冯夫人吧,她可是讲了一辈子规矩,这会子哪转得过弯来。”

不一时有宫女捧上茶来,何姑姑示意旁人都退下,然后扶了冯玉儿坐到暖炕上,道:“娘娘,冯夫人过来,是给您来通气的。”

“什么事儿?”冯玉儿有些诧异地望着贾敦。

“娘娘,昨儿个林夫人来瞧为娘,跟我说了一件事,”贾敦一提到这事,心口便有些发堵,“听说那帮大臣们已然联名上书,请皇上在册后之后,尽快于高门公卿之家择选有德之女入宫为妃。”

冯玉儿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瞧着自己影响徒元徽太大,想找人分宠,更想让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倒费他们操心!”

“林夫人还说,那位袁子信大人瞧上了南安王的女儿,夸她有乃姑之风,是做皇后的上上之选。”贾敦冷笑一声。

她这女婿前头还有个差一点成亲的未婚妻,皇上甚至极中意这位大郡主,可惜赐婚旨还没下,人便出事死了。贾敦为此还是有些担心的。

“什么中意啊?”何姑姑说道:“奴婢以前和娘娘您说了吗,皇上哪里瞧得上那泼妇一样的大郡主,只不过人死了,他总得做做样子,倒是皇上借了大郡主死前的一句话,趁机解散了东宫后院,所以才引得外头人皆以为,皇上衷情于她。”

“原来是这一位。”冯玉儿倒是知道此事,徒元徽当初似乎是有意娶她,不过后来因为大郡主的死,便不了了之。

“唉,前头事便不说了,林夫人也是好心提醒,她叫我给娘娘带个话,南安王府的老太太后日做寿,袁子信有意请皇上过去,其意便是想给皇上牵线,让他瞧瞧那位郡主,娘娘心里得有个底。”贾敦道。

冯玉儿点点头,心中却觉得袁子信真是可笑,竟是不死心地玩起了暗渡陈仓的招数,他怕是还不太了解徒元徽,这位皇帝生平最恨人在背后算计他,袁子信倒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劝她的事惹得徒元徽不喜了,这件事再出,这人…一旦找到了能代替他的人,他定然不成了。

晚上凤仪宫的东暖阁里,等夫妻二人你侬我侬过后,“奸妃”冯玉儿便开始进对着徒元徽吹起了枕头风,自是将林夫人给她带的信全部用竹筒倒了豆子。

“袁子信这老小子真把自己当成我爹了,管起后宫之事就是个没完没邓,”听完之后,徒元徽果然不高兴了,骂道:“看来朕对他实在太客气了,惯得他忘自己是个奴才。”

冯玉儿存心撺掇道:“人家可不瞧着皇上对死了的大郡主情深意重,想让你能得机会鸳梦重温,一解天人永隔之苦吗,袁子信想必恨不得大郡主从坟里头爬过来,不过这回好不容易选来个替身,也难得他还有一份孝心,皇上索性收下吧?”

徒元徽气道:“那大郡主我头一回见着就烦得慌,也是她倒霉,自寻死路,非得骑了那匹被老七下过套准备害我的马,不过话说回来,便是她不给老七害死,架不住我迟早也得弄死她。”

“这难道是爱极生恨?”冯玉儿笑问。

“谁爱她?”徒元徽以前可是恨死她了,不过她死了,也就放下了。霍嫣在他心里,影子越来越模糊。

“皇上的意思…”冯玉儿立时做大惊失色状,“大郡主想独占皇上,便让您动了杀机,那…那…罢了,皇上若真有意迎几位姐妹进来,臣妾自当善待,只求您饶了臣妾一命!”说着,冯玉儿还作势抹了抹泪。

“皇后既有如此大量,”徒元徽斜睨了她一眼,“朕恭敬不如从命,过些日子之后,也该着手选秀之事了,记着,出身无所谓,只要会比你会侍候朕便可。”

“想得美!”冯玉儿推了徒元徽一把,道:“有本事你杀了我,敢领着别的女人进门,我便锁了这凤仪宫,一辈子不见你!”

“瞧你那样儿,还说我是醋缸,你根本就是一醋海,”徒元徽上去将冯玉儿搂紧了,“对了,以前你和老三眉来眼去,别当我没瞧见,之前那一回不算,这次必要找补回来!”

冯玉儿一把拉住他又开始不规矩的手,问,“之前说的袁子信要给你扯皮条的事,你准备怎么应付?”

“不值当应付,真接拒了他便是!”徒元徽不耐烦地答道。

这答案倒是挺中冯玉儿的意,赏了徒元徽一个香吻后,冯玉儿决定将这“奸妃”一当到底,这会子故意阴恻恻地笑着道:“人家请你还不是瞧在大郡主的面上,皇上该当走一遭,不过,我也得跟着,正好会一会那替身。”

南安王府在低调了好些时候之后,今日又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起来,原因无他,南安王府的老太妃要做六十八岁寿辰。

说来南安王在弘圣帝一朝时颇受恩宠,只是风水轮流转,因受了弘圣帝牵累,这一位虽幸得保住了南安王的虚衔,却是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唯恐什么时候永明帝便要问他个谋逆。

只是谁也没能想到,南安王如今走了鸿运,竟然得了皇上驾前宠臣、相国袁子信的青眼。

受到袁大人的鼓动,南安王决定要为老太妃大办一场寿宴,因为袁大人许诺,届时会说动皇上驾临,只没想到,皇上还真是痛快地答应了。

此时南安王府门前的道上已然围上了布幔,却有不少附近百姓从缝隙中往里偷偷观瞧,须知这等皇上亲临大臣府邸拜寿的盛事,可是不多见的。

众人免不得要议论上几句,“南安王家这一回怕是要中兴了,连皇上都要过来给他家老太妃祝寿,这是何等的光彩!”

有自觉是知情人的道:“你们不知皇上和南安王府的渊源,说来这府里差一点便成了外戚,南安王的妹子若不是蒙了不幸,这会子定然已成为一国之母,满朝上下之前哪还用得着扯住册后之事争论不休?”

“听说皇后娘娘原本招来满朝非议,怕是她德行真是不够,出身也低了些。”

“不是说皇后娘娘还有些不清白吗,”一个男子猥琐地道:“坊间传闻可不少。”

“皇家之事不得妄议,何况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有年长者在一旁喝道:“你等小心好口舌,别光顾着嘴上得痛快,害了自己还有家人性命。”

倒有妇人在旁边仗义执言:“我却觉得,皇后本就是皇上明媒正娶,立后自是理所当然,至于那些谣言,皇上自个儿都不信,旁边人瞎操什么闲心。”

正说得热闹时,远处有一大批持械兵士涌了过来,将还在七嘴八舌的百姓一哄而散。

再过一时,帏幔里传来呼喝之声,随后便有长鞭鸣响,接着,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南安王带着家中有官职的男丁早早地在府门外等候了,等听到前头有人来传,皇上辇驾已到,众人皆跪倒在地,迎候圣驾。

徒元徽下了辇驾,貌似随意地瞧了瞧藏在小德子身后,一身太监装束,正自低眉顺眼的冯玉儿,觉得她这打扮倒俏皮得很,待回了凤仪宫,便不让她脱,正好玩上一玩,这般乐呵地想着,徒元徽的面上也带出了笑意。

早在南安王府陪着南安王等候的袁子信心下一松,觉得这一回请徒元徽来这儿,怕是走对了一步棋。

等南安王携着家眷给皇上行过礼,徒元徽笑着虚扶了一下,“平身吧!今日听说是老王妃寿诞之日,朕正好无事,便来向南安王讨一杯水酒啊!”

南安王忙拱手道:“下臣不敢,皇上拨冗驾临,乃是下臣阖府之荣耀,臣等谢过皇恩!”说着便又要跪,倒是小德子道了一声“免”,这才停住了。

这时袁子信走了过来,笑道:“皇上,不如进府吧!”

徒元徽没理他。

背着手走到南安王府大门下,突然停下脚步,望着高高的门楣,转头对南安王感叹道,“想来大郡主已然过世七、八年了罢?时光荏苒啊!”

“是,舍妹无福。”南安王低头回道,心下不免一热,颇觉皇上乃长情之人,而此时袁子信更是抚着长须,笑着点了点头。

进到王府正厅的养和堂,自是南安王带着男丁又是一阵叩拜,接着一一表起了忠心,冯玉儿不免觉得场景有些乏味,差点打起了呵欠,小德子眼尖瞧见了,忙上到她前头挡了挡。

徒元徽这时笑了一笑,道:“今日朕是来坐客的,可不耐烦还跟上朝时那般拘束,南安王府的待客之道,未免太过严谨,不如各位都自在些吧!”

“是,为臣知错了。”南安王赶紧上前拱手道。

“咱们可是差点做了亲戚的,虽是欠缺了一点缘份,不过嘛,也不该对朕这般生疏!”徒元徽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表达出对南安王府的体贴,“今日既是来为老太妃祝寿,自是来沾沾喜气,可不能因朕到了,坏了大家的兴致!”

袁子信在一边甚觉满意,想来他的安排还真是妥贴,连皇上都如此配合,自该走到下一步的了。

“南安王,皇上既这么说,便不必拘着了,不如请您家老寿星出来拜见一下?”袁子信提议道。

“袁大人说得没错,老王妃也算是朕的长辈,若南安王府没那多乱七八糟的讲究,不如请老寿星出来一叙?”徒元徽说道。

南安王府还是用的着的。

冯玉儿微微睁眼,别看徒元徽是皇帝,那也得讲究个男女有别,照她的猜测,袁子信便是有意扯皮条,也不可能直接把那位郡主拉到皇上面前,所以,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寻个借口不期而遇。

之前袁子信一提议老太妃过来见皇上,她便猜出来,想必那位郡主也要跟着粉墨登场了。

没一会,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由一名少女搀扶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妇走到正座上的徒元徽面前正要下跪,却听得旁边小德子叫了一声,“免!”便只行了个半礼,往后退了退。

徒元徽笑问:“老太妃,朕可是好些年头没瞧见您了,您老这身子骨可还好?”

“多谢皇上挂念。”老王妃谢过恩,便由那少女扶了,坐到旁人递过来的一个绣墩上。

“之前朕还在和南安王说,大郡主过世也有七八年了,”徒元徽很有兴致地将话题往大郡主身上引,“也不知她坟上青草该有多高了?”

这话自是惹得老王妃眼圈红了,旁边那少女瞧见,立时拿出帕子给她拭泪。

老王妃这时起身道:“臣妾那姑娘真是没福,皇上日理万机,竟还惦记臣妾这一家大小,皇恩浩荡啊!”

徒元徽摆摆手,示意老王妃又坐了,以一种遗憾的口吻道:“大郡主当日音容笑貌,朕至今还记得,真是女子中少有的英姿飒爽,快意恩仇,若如今还活着,怕已做了孩子的母亲。”

冯玉儿低下头,这是说给她听的,想让她吃醋。

“皇上,您瞧瞧臣妾这孙女,”老王妃却当真了,这时拉过旁边少女的手,“可觉得她与臣妾的姑娘有几分相像。”

冯玉儿躲在小德子身后,抬头看了看那少女,心道,若是这姑侄俩真地肖似,想来大郡主还颇有几分姿色,不过听说她也因此眼高于顶,所以才不受徒元徽待见,这般想着,冯玉儿甩头望了一眼徒元徽。

“倒是真有三分像,”徒元徽点了点头,“果然是侄女儿像姑母。”

只是袁子信仔细观察了徒元徽的神色后,却略有一些失望,竟瞧不出他眼中有任何激动之意,转而一想,这一位毕竟是皇帝,心中再是波澜起伏,也不会想让别人瞧出来,如此跟自己一解释,袁子信便继续在一旁瞧着。

“没想到啊,如今侄女儿都这么大了,”徒元徽这时长叹一声,“也是,朕家的姑娘都六岁,时候过得也真快。”

老王妃笑道:“可不是这么说吗,眼见着臣妾这孙女儿也快要出阁,只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个臭脾气,极是有主见的,说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儿,她如今已然帮着臣妾媳妇在府里管家,没事也和她姑母一样,喜好骑射,她爹说呀,有时瞧见这孩子,就跟自个儿妹子又回来了似的。”老王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因为有了小德子带着人打掩护,冯玉儿倒有机会好好观察众人的神色。

袁子信自是不必说,一眼不眨打量着徒元徽的神色,冯玉儿觉得,但凡徒元徽此时露出一眼中意这位郡主的意思,说不得袁就会立马蹦上去,迫不及待地请皇上下旨封贵妃了。

旁边南安王倒是一脸的期盼,冯玉儿知道,南安王府因为之前弘圣帝的意思和徒元晔在一起颇受打击,算是开始走了下坡路,今日袁子信主动提携,要拉拔他们家成为亲族,这于南安王自然是难得的机会,心中有所贪图也是正常的。

而那位老王妃显然也是知情的,并且还极乐意促成此事,否则也不会一个劲在徒元徽跟前夸自己孙女,差点就要直白地说,来吧,娶我家孙女,她可是另外一个“大郡主”,保皇上您满意!

至于那位郡主,冯玉儿还真没太在意,想来这么多年夫妻,她明白徒元徽的口味,想来不至于看得上这一款。

不一时,在老王妃的强力推荐之后,徒元徽终于开口表态,“朕觉得侄女儿的确不错,南安王教养得不错。”不过话也就说到这儿为止。

这会子老王妃称人不注意,暗地推了那少女一把,少女羞怯老半天,最后才上前一步,冲着徒元徽盈盈下拜,道:“谢皇上夸奖。”

徒元徽笑了笑,转头望了望小德子,小德子立时会意,道:“赏!”

其实徒元徽的意味并不明了,他对南安王的郡主一口一个侄女儿,倒像是顺着大郡主叫的,虽显得亲热,却是长辈姿态。

不过袁子信却以为,是男人都好色,这女孩长得极美,还是徒元徽已故未婚妻的侄女,这位永明帝少年时便以风流著称,如今又正当壮年,身边除了那个曾是贱籍的皇后再无别的女人,不可能没动过换个口味的心思。

得了袁子信的暗示,南安王带着老太妃和女儿谢过赏,便让她们下去了,随后他又提议,请徒元徽去逛王府中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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