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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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往他瞧来，露出祥和的笑容，神态回复从容闲适，一点不似正在迎战劲敌的途上，淡淡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当年我遇逅清惠，是一个明月当头的晚夜．那时我像你般的年纪．碧秀心尚未出道，此事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

又望往夜空，轻叹一口气道：“到碧秀心为石之轩那奸徒所辱（这是碧秀心入世的时间），清惠二度下山，我与她重遇江湖，中间隔开足有十多个年头。初遇她时我仍是藉藉无名之辈，‘霸刀’岳山的威势却是如日中天，清惠已对我另眼相看，与我把臂共游，畅谈天下时势、古今治乱兴衰。”

这两人的话看来碧秀心是梵清惠的师妹！

所以本文的年龄是：石之轩18，祝玉妍梵清惠17，碧秀心5，而单美仙-2岁

石叔果然变成大叔了，捂脸！

修炼有成情关难

“秀心，你可明白师父让你师姐下山的用意？”

碧秀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就是是师父所说的框扶正义、导正世局？”

邱衾素微笑的点了点头。

“知道师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叫你起来的缘故吗？”

碧秀心想了想，然后迟疑道：“师父是在考验秀心的定力和耐心？”

邱衾素又点了点头。

“剑典注重修心，讲究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弟子不明白，竟然讲究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师父为何还要背负这沉重的责任，甚至让师姐下山？山下充满着悲欢离合、利益因果，这不是对我们有大害？”

邱衾素听到碧秀心小小年纪说出这么有意义的话，不觉一怔。随即想起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心中疼惜更多了一点。

“你错了！如果没有通过世事的考验，那不叫心如止水、无欲无求，而是一种逃避和不知世事。这样的心性连心有灵犀都突破不了，然而剑典修心，修的是历经时间磨难之后的心，修的是经历过情劫的心。剑典的天道要的是一种超脱，要超脱那么首先就必须看破，所谓看破，就必须入世！”

“看破？”

邱衾素慢慢闭上眼：“看破一字，难煞多少人？”

碧秀心不语，她抬起头，看见邱衾素皱着眉，她心中有了底，师父，她没看破。

“再打坐一个时辰，秀心就下去吧！”

碧秀心恭敬的应道：“是，师父！”

她重新打坐起来，头脑中一直回想着‘看破’两字。

————————————我是修炼分界线———————————

碧秀心在静斋的日子很简单，修炼、坐禅、读书，偶尔她也会登上山峰，拿着一只玉箫练着碧家的遗留下的曲谱。

一晃，三月过去，今日是碧秀心六岁生辰。

生辰在静斋也是一个与平日没有两样的日子，从邱衾素那里打坐回来，碧秀心来到了峰顶。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看破’两字，想了这么多天，她觉得如果真的什么都看破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吸引人的。

天道，破碎虚空，碧秀心觉得都离她很远。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保护自己，不求破碎虚空，但是也要争取修炼自己的所能到的极限。然后尽余生参透碧家留下的秘籍，再遇斩俗缘杀无赦。

想通一切，多日来苦闷的心情顿时好起来，甚至心境觉得开阔了许多。此刻，碧秀心并不知道道法自然，不再执着追求天道，反而更容易契合天道，更容易看破世情。

现在的她因为想通事情，体内的剑典心法突然加速运转，周身聚集的灵气显得活泼灵动，最后心神一清，碧秀心感觉自己轻松到了极点。

静心感受这美好的感觉，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一丝透明的剑光闪过。剑典第一阶段初生剑心已经达到。

小小的女孩站在峰顶，衣袖飘扬，更晶莹精致的面孔让人移不开眼。

下了山，邱衾素在慈航殿后殿，碧秀心有了突破自然要去禀报于师父。

邱衾素惊讶的看着走得没有任何声息的弟子，再端看她绵长平缓的气息，心神一震。

三个月，三个月达到初生剑心打破了静斋自建立以来的记录。

虽是如此，邱衾素看向碧秀心的样子却是波澜不惊，不喜不慰，仿佛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师父，弟子初入剑典第一阶段，还盼师父指导。”

邱衾素淡淡道：“不错，每日修炼增加一个时辰，晚上开始练剑。”

碧秀心早已经预料，到了初生剑心就已经有二流好手（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宗师——大宗师——破碎虚空，其中先天是剑典第二阶段人剑合一，宗师是第三阶段心有灵犀，大宗师是第四阶段剑心通明，破碎虚空是剑典最后死关）的内劲，足可以修炼剑法了。

邱衾素点了点头。

慈航静斋身为正道之首，自然有其极为灵通的信息渠道。师姐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进斋内，邱衾素也从来不避讳她。

宋阀的新任年轻阀主宋缺和师姐的南北局势的分歧，到现在两人的惺惺相惜，碧秀心也知道了。碧秀心将这些天邱衾素的表情举动看在眼里，发现邱衾素并没有一丝理会。

碧秀心想起那日师父所说的话——修心，修的是经历过情劫的心。世情万千，最大的坎来自于爱情。她们所修的慈航剑典，情关同样要过。更何况，静斋过情关时，自己也是要付出真情的，是否能够抽身做到真正的超脱，除了大爱天下的祖师地尼，这么多年，静斋先祖无一人做到。

师姐一己之身陷进去，想要抽身又岂会简单。如果超脱不了，却要抽身离去反而害人害己。

隋开皇八年十二月，陈国祯明二年十二月。隋帝杨坚命令晋王杨广统率水陆大军五十余万，开始对南陈发起全面进攻。

邱衾素还是给师姐去了一封信，信上内容，碧秀心也知道。

和氏璧，陈国皇帝陈叔宝手中的和氏璧。虽然杨坚由一位外门祖师奶奶教养长大，但是静斋却不看好杨坚。

可惜眼观天下，能有实力统一全国，结束乱世，只有杨坚和宋缺二人，可惜宋缺是南人，自古以来，就没有由南向北统一的先例。更何况，宋缺的岭南比隋国弱上不少，隋国终究是最合适的，不想生灵涂炭，宋缺又是一个雄才伟略，智慧超群的人，看住宋缺不参与南北之战已经是静斋为天下统一做到的极限，如果杨坚有人格魅力让宋缺称臣自然天下太平、皆大欢喜。如果不能，再起战火，这天下又是一番水深火热。

碧秀心知道历史，也不由的暗叹一句静斋有远见，虽然历史上没有宋缺此人，但是史实告诉她，隋朝统一全国。

师姐在隋军度过长江时已经抽身离去，宋缺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到静斋，积极备战，看来宋缺是要和杨坚打一场了。

邱衾素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是为师姐，还是为宋缺，还是为天下即将起来的战事。

碧秀心想到这里，瞟见师姐在抽身离开宋缺的吃食就寝记录，仔细思忖一番，心中一叹，师姐也只是一个假的看破，假的超脱！

和氏宝璧入静斋

自从突破初生剑心，碧秀心开始了练剑，一开始，邱衾素递给了她一把木剑，她并没有直接练习剑法，而是简单的练习撩、挑、提、托、挂、带、刺、点、崩、击、格、拦等五十多种姿势。

练剑根基极其重要，邱衾素对于这个弟子耐得住无趣十分满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此时已是祯明三年正月，也是隋开皇九年正月。

二十二日，隋朝晋王杨广入建康，陈皇陈叔宝被俘投降，陈国灭亡。而这样一个大日子，师姐梵清惠也回了静斋。

这个时候，碧秀心正在听邱衾素讲佛经禅意。

“师父。”梵清惠一进内看到邱衾素就跪了下来。

邱衾素慈和的说：“回去梳洗再过来。”

梵清惠欲言又止，邱衾素叹说：“你受苦了…”梵清惠脸色苍白，她没有听话，只见她深呼一口气，然后从身上扯出一个包袱将其打开。

一个不知是何材料做成的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这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很是巧夺天工，旁边本来缺了一角，但是却被一些黄金补足，碧秀心在静斋多日，也知道和氏璧的模样，这一方玉玺就是和氏璧。

和氏璧本是皇权象征之物，碧秀心惊奇的看着一方让无数英雄折腰的宝璧，突然，邱衾素将和氏璧拿了起来，和氏璧竟然发出光芒，碧秀心立刻感觉得体内的真气运转滞懈。

邱衾素丝毫不意外，“和氏璧！”她轻轻的说。

梵清惠低下头，邱衾素看了碧秀心一眼，她对碧秀心又满意一分，明明真气运转滞懈还能不动声色。

“收起来吧，和氏璧带着异力，清惠，你离去前将它送入五楼的金钟之下，它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平时，你就多在和氏璧不远处打坐修炼。至于秀心，你突破先天后也随你师姐一起。”

梵清惠和碧秀心点了点头。

梵清惠又接过和氏璧后将其装入盒子。这盒子用特定的材料做成，所以和氏璧一放下，碧秀心的真气就恢复了。

“师父，这和氏璧在我静斋手上终究不是长远之事。”梵清惠说道。

邱衾素说：“当年吾师父将和氏璧送给陈国之主陈霸先，就盼他驱逐异族，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只是他壮志未酬，陈国后继无力，如今的陈叔宝…”还未说完，邱衾素摇了摇头。

梵清惠问道：“隋室大统已成定局，师父为何不将其送给杨坚？”

邱衾素说：“嫡长子杨勇身为太子，但是性情太过优柔，又宠信云昭训置嫡妻元氏于不顾，独孤皇后已经对其不满。如今二子杨广平陈，声望权利都远超太子，杨坚受制于妇人，隋室家室注定不平，实非明主。”

梵清惠沉默下来。

邱衾素叹道：“若是杨勇能成功除去杨广，就将和氏璧送过去。”

碧秀心心惊，她好奇问道：“师父，如果是杨广登基呢？”

邱衾素柔和的摸了摸碧秀心的头，说：“杨广心机深沉，为人心狠手辣，如果他当政十年，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这和氏璧送出去也无不可。只是，为师并不觉的杨广是个施仁政的皇帝，因为他好战喜功。”

“好战喜功？”

邱衾素说：“异族才退出中原，中原有必要休养生息创造盛世。国家统一后再现战火，征兵劳役也会相应增加，这样一来必生民怨。”

碧秀心心中一叹，她的师父还真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杨广后来的施政还真体现了这一点，历朝历代，只要长远一点的皇朝，在第一代统一全国后，第二代第三代皇帝除非抵挡外族入侵，大都会休养生息，施行仁政以稳固朝政。根基不稳，再兴战事，遭受的反弹决不可小视。杨广的政策没错，错的是时间。所以，他的皇朝终究破灭了。

这样算起来，和氏璧是交不出去了，也许二三十年后李世民的出现，这和氏璧有可能会送出去。

碧秀心受教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梵清惠沉思起来。

邱衾素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多多注意这俗世，一旦有适合的人就将和氏璧送出去。”

梵清惠和碧秀心同时行了一礼，恭谨答道：“是！”

“这选明主之事非一朝一夕，隋室未有乱象，你们姑且先记下。”

梵清惠和碧秀心又点了点头。

碧秀心扫了一眼已经包好的和氏璧，和氏璧？选明主？碧秀心感觉有些熟悉。

“师妃暄也太恶心了，一个尼姑不好好呆在慈航静斋那尼姑庵念经，竟然还代表天下选取明主，真是够虚假够恶心的!”碧秀心突然记起来，这不是她的朋友曾经说过的话？努力回想朋友的话，碧秀心蹙眉，都怪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朋友念叨她听进去很少。

不过她已经肯定，她所在的不是历史的时空，而是朋友所看的一本书中。不过好像主角是寇仲徐子陵那两条龙，还有师妃暄和阴癸派妖女婠婠的名字在她耳边出现的次数也是极多。可是任她怎么回想，她也没有听过碧秀心这个名字。

碧秀心一叹，时隔多年，以前或许她提过，只恨自己从来没用心。

选明主恶心？碧秀心苦笑。

“清惠，你的剑典可有进步？”

碧秀心回过神来看向梵清惠，梵清惠心神一震，她磕了个头：“弟子让师父失望了，此生已无望晋级剑心通明！”

邱衾素突然站了起来，将梵清惠扶了起来。

梵清惠面颊有哭痕，邱衾素说：“罢了，剑心通明，除了祖师又有多少人能突破？”

“师父…”

邱衾素微笑问道：“心有灵犀的境界可有把握？”

梵清惠点了点头：“弟子有信心。”

邱衾素拍了拍梵清惠的肩：“你做的很好，看你如此风尘仆仆，你回去休息吧！”

梵清惠抱剑施了一礼，此时的她已经神情平稳，恬淡从容，仿佛刚才的失态和失落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重新拿起和氏璧，然后缓缓向外走去，袅袅而去，令人不敢仰视。

邱衾素回到位置上重新打坐。

授剑碧游寻霸刀

日子悄然流过，师姐梵清惠自从回到静斋以来都在闭关。消息依然源源不断的被传上静斋，邱衾素教导弟子从来不会因为年龄小而忽视，所以碧秀心也得以共享。

杨坚亲自领兵三十万攻打岭南，可惜宋家山城易守难攻，加之山城后面郡城的物资准备充足，杨坚攻了三月不得寸功。

这样下去，宋缺守上十年也不是问题。

杨坚自知国库空虚，朝廷必须到收养生息的时候，加之北边突厥时刻来犯，杨坚不能将时间花在和宋阀大战上。

宋缺因为错失争夺天下的良机，也清楚再起事反而不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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