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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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是个聪慧之人，刚才周芷若这句话已经是给她最后通牒，一个回答不好，她的倚天剑绝对会在眨眼中出鞘。

百年前的天下第一的名头绝对不是虚名，于是她低声说：“峨眉派自第六代掌门逝世，峨眉派就分裂成了两支，一支隐居东海岛上可是近百年无人出现，一支就是现在的峨眉派，只是自分裂伊始，门内武功经籍全部付之一炬。后来峨眉祖典不存，为保全峨眉威严，第七代掌门嫁给当时江湖有名的千云剑，并且准许江湖中人带艺投师，久而久之，峨眉便不是峨眉派了，现在的峨眉武功基本是千云剑法和近几代带艺投师掌门的武功…没想到今日我还能见到真正的峨眉剑法。”

周芷若听了，神色缓了下来。她现在已然明白为何现在的峨眉派武功与她所知的峨眉武功全然不同，但是佩剑却一模一样。想来自分裂之后，峨眉功夫已经不全，后面传人觉得练后难成大器，所以放弃了修行此等不全之武。到了现在，不见任何峨眉武功的痕迹到也说得清，只是周芷若很奇怪，程灵素对这件事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算白云城有过密报，可这也有百年的秘闻，又怎么记载如此详细。

众人一听，看着周芷若的眼光就诧异起来了，他们自觉将周芷若列为东海岛上的峨眉派的掌门，可是前些日子峨眉三秀的武功被废，这让他们不免多想。峨眉派是不是会‘改朝换代’？

周芷若试探道：“你怎么会知道如此详细？”

程灵素说：“师祖婆婆会千蛛万毒手，师祖对于胡氏医经王氏毒经甚为熟悉，而我师父无嗔大师未出家且未拜师前是峨眉派的男弟子。”

周芷若一听，心中全部了然。

蛛儿竟然也有后人传下，她几乎可以猜到了事实。张无忌和赵敏在一起，因为对蛛儿的感激和愧疚之情，将胡青牛和王难姑的医术毒经传给爱毒术的蛛儿也是可能的。没想到几百年过去，成就了毒手药王和程灵素。这样看来，她的事情程灵素知道也不稀奇。

虽然思绪纷杂，但是周芷若还是很奇怪程灵素会和盘托出。突然，她突然闻到一股极淡的兰花香味，若不是挨得近，她根本闻不到。

这时候，一声轻响，两道白色的影子从南书房飞了出来，他们的速度很快，似乎只要人们一眨眼，他们便再也瞧不到这两个身影。

司空摘星长大了嘴，虽然他曾经承认他追不上西门吹雪，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可是如今，他看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轻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大家快去追啊！”中间有许多武士激动的呼喊。

不一会儿，原本规矩站着的武林人士纷纷跑开，门口的禁卫当然要阻拦，不少的武林人纷纷拔出兵刃向禁卫们招呼去。

很快，就见了血。

有一就有二，不多时，这里已经喊杀喊打，嘈杂无比。

周芷若笑道：“他们如此冲动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司空摘星一直站在周芷若和程灵素身边，听到周芷若的说话，然后警惕的看着程灵素。

程灵素说：“你是认为是我下的手？”

周芷若摇摇头，说：“按说你不会拿毒去做此等之事。”

程灵素眼睛一亮，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周芷若说：“这是为何？”

程灵素说：“鼓动人群的是我们白云山庄的人！”她的话一说完，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黑衣罩面，面容恐怖。他的手中还有捏碎过兰花的遗香，此外，他握着剑的稳重的姿势很令人注目。

周芷若瞧见这群人打得正火，若有所思。

司空摘星说：“你们果然有问题！”

程灵素说：“陆小凤很聪明，师叔这样出来显然是失败了。”

周芷若点点头：“你这是想保叶孤城离开？”

程灵素摇摇头，说：“虽然我很想，但是却不会。”

周芷若目光看着远处的两道白影，说：“是为了决战？”

程灵素眼中闪出奇特的光芒，说：“这是他的心愿。而且，这些别有用意的人根本不配看到。”

周芷若心中一叹。

这时候，场上的打斗声嘎然而止，因为这些武林人士和禁卫都突然倒在地上。

“内力动的越快，他们倒下来也越快。睡一觉后，他们应该都忘了。”程灵素看着说道。

周芷若扫了一眼，说：“解决了这些，还是会有禁卫要来的。”

程灵素说：“药效未过，不管来多少人都一样。”

周芷若说：“此地的武林人士武功无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想要在武功极高的人下手，只能在动手段之前乱人心思、引人注意才会成功。”

程灵素淡笑不语。

周芷若突然转过头，对司空摘星说：“御花园里有兰花，你的轻功甚好，让陆小凤带上几朵过来。”

司空摘星眼珠子一转，随即笑说：“一定带到。”

程灵素听了，然后说：“西门夫人也不喜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打扰是不是？”

周芷若含笑的看着司空摘星点了点头。司空摘星立刻溜走，这两个女人太可怕。程灵素朝着身后人做了个手势，那人连忙跟着离开。

现在，除了一地晕迷不醒的人，就只剩下了周芷若和程灵素。

程灵素说：“没想到你对毒物也很有研究。”

周芷若说：“王氏毒经记载过这种无色无味的迷香。刚才你我落在地面上时，你走近我和司空摘星就动用一些内力让你身上的兰花香水的气味散发出来，而且很恰当，只有我们两个闻得到。这个时候，我就想到当初初见你的情形，你爱药，爱天然花香，却不爱香水，可是你这次用了。我就猜到了不少。”

程灵素说：“是我多次一举。”

周芷若笑说：“其实就算你不动手，我也准备动手。西门的决战可不是让他们看猴戏，耍利益的。”

程灵素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叹气说道：“暴露了你的身份，确实不该。”

周芷若顿了顿说：“你很有分寸…你其实已经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了？还有，你…你想必也不是此界之人！”

程灵素闻言一怔，心中暗叹周芷若的敏锐。于是，她点点头说：“当年你被那阵怪风莫名失踪，张祖师就回了武当禀明此事，随后殷祖师和峨眉派、武当派曾经全力追查了很多年，可是没有消息。最后，殷祖师、峨眉派和武当派都记载了下来。后面的传人也互通消息，只是没想到，靖难之役带动了一场武林浩劫，除了少林寺封山，武当峨眉全部被卷其中，武当损失一些弟子，至于那份记载消失与否我并不知道，而峨眉…掌门和精锐内门弟子死伤殆尽。”

周芷若听了，心中酸碱难辨，她第一次去的倚天世界，是她除了此地最深刻的记忆了，那里的峨眉也让她有些留恋。

程灵素见周芷若模样，只道是周芷若在伤心峨眉的变化。于是，她马上转移话题说：“若不是我也遭此奇异之事，就算知道你的事迹和看到倚天剑，我也不敢怀疑。其实我是离此时百年后的后世人。”

周芷若假装惊异的看着她，说：“那你应该知道这场决战的结局了？”

程灵素摇头，说：“这些人，在后世根本没有一丝传说。要不是我来到此地从白云城的密报中发现武当峨眉的发展与我祖所记载的一模一样，而且庙堂之上也是史实也是一模一样。我会怀疑我是否到了另一个陌生世界。”

周芷若听了顿时放下心，她虽然早就猜到，但是得到证实还是心安一些。

“那你说的分支是怎么回事？”周芷若问道。

程灵素说：“这个消息却有其事，白云城就在东海，只不过她们的斗志和武功已经被时间消磨掉，一个个嫁人生子，成了普通的妇人，想必那个岛上的人没有几个人还记得他们曾是峨眉的人。”

周芷若点点头。

程灵素见状心中石头落了地。

气氛一时沉静下来，周芷若突然沉声说：“我观你并不是多话之人，你为什么这么爽快将事情直接透露出来？”

程灵素听了一点也不着急，她露出了笑容，一个很真诚清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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